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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完) - 1,3

[db:作者] 2025-07-11 15:59 5hhhhh 4100 ℃

  里亚山区主委高尔向来对他们恶人岛有诸多偏见,若非他在这里成立赌场给这个岛带来更多的观光价值,他早就将他们扫地出门了。

  况且高尔总认为不败赌场会带给柯亚绮岛纷乱,尤其近来恶人窟树敌不少,有意复仇者多会到这个赌场执行报复计画。

  这时,倪签语突然出声,「我──」

  「你来了呀!」柯江闻声才发现她,于是扯开爽朗笑容道:「东西都带来了吗?有没有到你的房间看看?」

  望着柯江如此亲热的招呼,贺暝不禁感到好奇地挑起眉,「看样子你们两个似乎已经很熟了?」

  「也不是挺熟,只是还满有话聊。」柯江顺手拿过倪签语手里的皮箱,「走,我带你到后面丢。」

  「你还真闲,强尼呢?」见他对她这么热络,贺暝突然觉得不是很舒坦。

  「高尔的儿子出了事,他去通知他了。」

  「那好,你留在这儿应付那个老头子。小猫,我带你去。」像贺暝如此会精打细算的人怎可能会将不讨好的事揽上身呢。

  「贺老板,我……」

  「怎么?你有意见?」蓦然回首,贺暝蓄满精光的眸子紧紧盯着柯江注视着倪签语的动作。

  「呃……没……没意见。」搔搔后脑,他将手中皮箱交到贺暝手上,随即又道:「等下高尔来了,我该怎么说?」

  「尽可能推卸掉,反正这根本与我们无关。」他眉头一拧,细眯的眼激射出一道锐光「是,我懂。」

  柯江离去后,贺暝便对倪签语扬起炭似的浓眉,「你刚刚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是不是?」

  「嗯,我是想告诉你,今天我来这儿的路上,曾──」

  「要记得,少说话方可保平安。」他突来的一句话堵去了她的下文,让她傻住,见她不语,他便回头道:「懂我的意思了吗?」

  「嗯,我懂。」倪签语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聪明的装懂。

  她会因说了什么话而危险吗?

  难道是早上那个蒙面人?可她都还没说,他又怎么知道呢?

  「那就好。」他撇开嘴角一笑,「那走吧,小猫。」

  听见「小猫」两字,她的心又是一紧,脚步顿停。

  「怎么又不走了?」他回头对住她的脸一笑。

  「不要再喊我小猫了,我怕被别人听见。」她眉头条拢,细长的眉轻轻打了个结。

  「你说话本来就像小猫叫,从没超过二十分贝。」一直到经过后面的羊肠小径,来到一栋红砖绿瓦屋前,他才停下脚步又问:「莫非你只对我这样?其实真是只母老虎?」

  「我不是猫也不是老虎!」她被激怒了,拉长了声调反击。

  「哈!终于……真的好困难呀。」贺暝放声大笑,黑眸像宝石闪烁晶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到底有没有脾气。」他审度的犀锐双眸旋射出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你是什么意思?」她闪避他的注视,初见时的悸动早已一点一滴侵袭她的心房。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对我发一顿脾气。」他眸底闪过一丝玩味,醒目的五官因这一笑而变得更为深邃。

  「你……你很无聊……」她背转过身,看着房子的大门,目光被造形新式的房舍吸引了,「这里是哪里?」

  「是给你住的地方。」贺暝双手环胸笑睇着她,「怎么样,还不错吧?」

  倪签语张大了眸,眼底尽露惊喜。她何止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好美、好漂亮,这里……这里真的可以让我住吗?」她毫不做作的以非常喜悦开心的语气问道。

  「当然了,这屋子空了很久,当初是为了让我来这儿度假的时候可以暂住休憩,但是赌场事业太忙,我干脆就睡在办公室,这里也就空了下来。」

  贺暝解释之后,便抓住她的小手,「走,我们进去看看。」

  一推开房门,倪签语这才发现大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内院,里头就和外面一样全部植满了绿色植物,再往内走,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大客厅。

  「天……这是让我住的吗?」倪签语东张西望,才发觉原来里头是这么的宽敞。

  「我想除了你……就只有我了。」他抿唇开着玩笑。

  「你说什么?你也要住这儿!」她深吸了口气,紧张地瞅着他。

  「跟我住有什么不好?我有拳脚功夫,平常还可以保护你,你说怎么样?」贺暝放下皮箱,缓步走近她,而倪签语却直往后退,害怕他的靠近。

  「俗话说……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怎么可以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她吞了口唾液,全身神经紧绷。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已经不适用了,再说咱们只是共用一间房子又不是同一间房间、同一张床,你干嘛那么紧张呢?」贺暝愈逗她愈觉得有趣,看她在惶恐中流出泪的模样,真怀疑她是水做的。「别哭嘛,瞧你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他刻意的趋近,使得倪签语更清楚地看见他俊美得慑人的容颜,就在他伸出手轻轻抚丢她眼角的泪水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突觉仓皇。

  「瞧你,吓得居然连话都不会讲了,你也该喵喵叫两声给我听啊。」他搓搓鼻翼,对着她咧开嘴,等着她的回应。

  而倪签语只能缩着脖子,连看也不敢看他。

  「喂,虽然我不太喜欢太凶的女人,不过母老虎偶尔发威一下,这我倒是可以容忍的。」

  贺暝抬起她的下巴,接着吻上她,用最亲密轻佻的方式辗吻着她。

  倪签语猛地张大眸,浑身紧绷呆在当下,脑子更是一片空白,直到他的舌强势地占进她的口中,搅弄着她的丁香小舌,这才猛然唤起她的知觉。

  天!这个男人居然就这么吻了她!

  「唔……」她开始挣扎,小小的掌心直压着他的胸膛,企图推开他。

  而贺暝不但是脑子刁钻,身材更是壮硕无比,除非他愿意,她这点力气是根本推不动他的,况且他只要一看她那副着急紧张又无措的模样,捉弄她的念头就没办法消逸。

  他的长臂釦住她的纤腰,强迫她抵向自己,顿时两个人的身躯就紧紧相拥,贴得连一点缝隙也没有。

  「不……」好不容易她从嘴缝中挤出这个字。

  贺暝撇撇嘴,却益加猖狂地将长舌一顶,深深探索着她口中的芳蜜,大掌诡邪地往下移,指尖轻轻摸索着有弹性的臀,让倪签语浑身一麻,不禁打起冷颤。

  「不……」她挣扎地想推开他,他却釦得更紧,手也更不规矩,弄得她香汗淋漓。

  「不要!」

  她仓皇地大叫,猛力推开了他。

  瞪着他一脸孟浪笑容,倪签语浑身战栗,尤其是怕幽渺黑眸中蕴藏着意犹未尽,让她的心脏直怦跳个不停。

  贺暝以手背拭了下唇角,肆笑的模样十分邪气,俊美无俦的五官更有着落拓的粗犷美感。

  让倪签语恼怒的是,他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内疚,还以为他这么做是对的。

  「终于尝到你了,滋味还不错。」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深邃的眸底透着丝丝谑意。

  「我……我是来规规矩矩工作的!不是为了──」说着,她抽噎了起来,眼中还有着迷离的泪雾。

  「为了什么?」他好笑地欺近她。

  「为……为出卖自己……」苦涩地抿紧唇,她瞅着衣襟又道。

  「拜讬,别这副样子嘛,好像我已经强占了你的身体似的。」他撇撇嘴,轻率一笑他的长相是属于贵公子的模样,宽广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俊薄的嘴唇,方厚有力的下颚,举手投足间净是不容忽视的潇洒放逸。

  当然,像倪签语这样的青涩小妮子自然是敌不过他的魅惑力,可她也明白像他那样的男人顶多跟她开开玩笑,是不可能对她付出什么真心的,然而这却苦了她,她该如何挽救自己那颗岌岌可危的心?

  「你让我好无措,我不知道……」倪签语缩着身子,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惴惴不安中「哈……小猫就是小猫,就连喜欢一个人也没勇气表示。」他嗤笑地看着她胆怯的惊骇样。

  「我──」她震愕的看着他。

  这男人也未免太有自信了!怎么能够一眼就断定她会喜欢他呢?

  「好了,别再为自己找藉口,又不是活在古代,何必事事都得找理由呢?」终于撤开身,他骤然狂笑,笑意乍歇后遂道:「不逗你了,我该走了。」

  「等等!」她霍地喊住他。

  「还有事吗?」他环胸轻哂,脸上复添三分邪谑,「是不是还想再继续刚刚的调情啊?」

  倪签语错愕地直摇着脑袋,「不是的,我是想告诉你,要你一定得记得换药。」说话时,她小巧的下巴朝他的手臂上比了比。

  「这──」看着自己的手臂,他的笑容瞬落,「一点小伤别放心上,中午过后再去上班,上午让你将东西整理一下。」转过身,一直到了屋外,他突然回过头,对她蹙眉说道:「还有,记得我之前提醒你的话,许多事尽量放心上,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她惊愕的喊出。

  直到贺暝走远了,他森冷阴沉的语气仍在她耳畔低回,使她克制不住想尖叫。

  倪签语赶紧动手整理衣物,好分散这抹不安,可当颤抖着手将皮箱内的东西拿出来,她不禁又想起撞倒她的绿眸蒙面人。

                第四章

  隔日天刚亮,倪签语尚在睡梦中便接到柳子棋的电话,哪知她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已被他轰得头疼了。

  「喂,你已经住进去了吧,是不是与贺暝近水楼台了?」

  「哥……」

  她抱着脑袋坐起身子,这才缓缓张开眼睛,对眼前一片陌生的情景尚理不清头绪,却又听见他下一声咆哮。

  「喂!你到底醒了没?怎么连句话也不吭?」

  「我……我醒了。」当然她也想起来了,她是昨天搬进这个地方,却因为失眠认床,弄到大半夜才睡着。

  「醒了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别让我在这儿直猜。」柳子棋蹙起眉头,以往他可当她是瘟神,总觉得她那副小媳妇样会为他添晦气,可现在不同,他要利用她自然得常跟她接触。

  「好,你问。」她揉了揉眉心,觉得脑子好沉呀。

  「他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了?」他语气突变轻扬。

  「跟我住一起?」倪签语甩甩头,企图甩掉满脑子的浑沌,「你是指谁呀?」

  「当然是贺暝了。」温和的口气持续不久,他又粗暴了起来,「你别一天到晚表现得傻不愣登的,天,跟你对话都觉得好累。」

  「对不起哥……」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柳子棋十分强硬地问:「我刚刚是问你是不是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没……」她揉揉惺忪的眼。

  「什么?没有!他不是也住在赌场吗?」这下倒是令他意外了。

  「可他住在赌场里面,并没有来后面的屋子睡。」她婉转解释,如果贺暝真住在这儿,她还不敢住呢。

  「你怎么那么没用?就不会用拐骗的吗?」他气愤的吼道:「我妈生你怎么就没给你生脑子呀,我看八成是你那个爸爸基因不良!」

  「哥!」这下她可是完全醒了,柳眉颦蹙道:「你若要骂我我可以接受,请你不要侮辱我父亲。」

  「哟,看你这样子好像开窍了?」他嗤鼻地冷哼了声,那讥讽的言语直刺激着倪签语的心坎,「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人呢。」

  听他这句话,倪签语突然想起了贺暝。还记得他也曾这么取笑她,还给她取了个「小猫」的外号。

  「告诉你,男人光看你那软弱的样子就倒尽胃口,有的时候也得辣一点,这样的女人对男人而言才够味。」他暧昧地大笑了声。

  「大哥,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话,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她闭上眼,所能承受的极限就是这样了。

  这些年来,她念在他是她大哥的份上一直待在他身旁照顾他,而他却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无路可去才寄人篱下,其实她不就一个人,去哪儿不是一样这么过吗?

  就像这次,她也是顾及兄妹情才答应他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可他呢?却不懂她的苦与为难,还在那儿讥讽嘲弄。

  「咦,才说要辣一点,你就辣得过了火。」柳子棋嗤冷地鄙笑。

  「哥……」她无奈地唤道。

  「好好好,我现在可是全靠你了,就让你耍耍小姐脾气吧。」柳子棋眉头先是一皱,但继而一想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就暂时不予计较了,「好好做,别偷懒或因闲逸的日子过久了就忘了我的交代。」

  听他挂了电话,倪签语这才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手上这支她来这里之前柳子棋才买给她的手机,心底异常沉闷。

  天,大哥到底要她怎么做才满意呀?

  叹了口气,她看了看时间。啊……被大哥这一闹,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她赶紧跳下床,冲进浴室梳洗了下,而后匆匆忙忙奔了出去,直冲赌场。

  一到了那里,只见赌场内已聚满了人,贺暝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他正忙着与一群人大玩梭哈。

  她偷偷地左右望了望,正打算偷偷摸摸的潜入吧台时,却听见贺暝突地喊了声,「小猫,等一下。」

  赫然顿住步子,她僵硬地转过身,极小声地问:「有事吗?贺先生。」

  「你迟到了。」他背对着她,双眼直盯着手中的牌。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是昨晚──」

  「废话少说,我们是花钱雇你,可不是来让你偷懒赖床的。」他深沉外带阴沉的嗓音飘进她耳里。

  倪签语咬了咬下唇,眼底漾出泪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去调杯﹃蓝色水晶」出来。「他又是一句话顶回她的解释。

  「蓝色水晶?」对调酒根本一窍不通的倪签语突地张大眸。

  「还不快丢?」蓦然回头,贺暝的眼霍然对她一凝,「如果不会,强尼在里面,他会教你。」

  「哦。」应了声,倪签语便赶紧走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刚刚他那双眼会这么冰冷,冷得她的心不停发颤?

  她快速从吧台上拿下玻璃杯,这才发现拿着玻璃杯的手竟会颤抖。没想到他刚刚冷冷一瞥,给她心底的冲击竟是这么大!

  「小猫,你要干嘛呀?」强尼见她来了,于是走向她。

  「怎么连你也喊我小猫?」倪签语噘着嘴,口气不善。

  「怎么了?就只有贺老板可以喊你小猫,我就不可以吗?」强尼看得出她刚刚吃了炮灰,还要逗她。

  「谁都别喊我小猫,我叫小语。」她拿着杯子,心底直嚷着「蓝色水晶」四个字。

  真糟糕,看着这一堆堆的酒瓶,蓝色水晶到底是怎么调出来的呢?

  贺老板要她问强尼,可见他一副嘻皮笑脸的,直让她看得生气。虽知道是自己迟到被修理,实在不该迁怒他,但她现在心情可是极为恶劣,根本就问不出口,怕强尼另一番取笑。

  「怎么了?是不是迟到被唸了?」强尼故意凑近她耳边道:「忘了告诉你贺老板最恨不守时的人了。」

  「是吗?可为什么他平时给我的感觉又不是这样,今天的他变得好严肃哦。」说着,她竟觉得鼻酸。

  其实她并不是怕被骂,迟到本就该挨几句碎唸,可……可是唸她骂她的人是他呀!

  那个昨晚才强吻了她,且明说要她坦诚爱他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强尼不明白她的话中意。

  她的手紧紧握着酒杯,「我……唉,没什么意思。」既然不愿意再求教于人,她只好自己来了。

  蓝色水晶……肯定和蓝色有关。

  于是她找了瓶蓝色的酒瓶倒了一些在里头,而后又随便掺和一瓶透明的液体。这么一来「蓝色」有了,「水晶」也有了,八成不会错。

  「喂,你在调什么呀?」强尼在一旁偷偷盯着,直觉她调的酒有问题,「你会调酒吗?」

  「顾名思义,调酒就是将不同的酒调在一块,管他那么多。」看着杯内蓝光炫目的酒液,她颇是自得的笑了笑,「外面有人要,我这就端出去了。」

  「哦。」

  望着她拿着那杯奇怪的酒出去,强尼也只好搔搔脖子,心忖:怎么会有人拿蓝瓶风车酒调配白醋呢?

  这瓶白醋可是他昨天带来好在这儿煮面当消夜时用的呀。

  不久,倪签语折返了,正好看见强尼接过她的工作,正在专心调配着。

  嗯,强尼不但配酒的功夫好,就连甩器皿的动作也堪称一流啊。

  突然,她对这份工作渐渐燃起了兴趣。想想还是请教强尼吧?希望他不要嫌她笨才好「回来了?」看见她,强尼轻笑了声。

  「嗯。」她站在一旁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又道:「强尼,我突然对调酒很感兴趣,你……你教我调酒好不好?」她拿了一只玻璃杯递给他,「刚刚有人指名要我调一杯酒,可我……我根本不会。」

  「啥?不会!」强尼顿住手,眯眼问:「那你刚刚调的是……」

  「别管那个,我只想问你肯不肯教我?」

  「没问题,不是我说大话,你可是问对人了。」强尼得意一笑,「只要你说得出名字,就难不倒我强尼。」

  「你当真愿意教我?」她开心地咧开嘴。

  「美女所求,我自然是全力以赴。」他大力拍着胸膛,表现出非常阿莎力的气魄。

  「嗯,贺老板要的是蓝色水晶,你会吧?」她紧抿着唇,张着一双冀盼的眼等着他的答案。

  「什么?蓝……蓝色水晶……」紧皱眉头,强尼忍不住拉长尾音。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倪签语心头刚升起的希望又沉落了谷底,「你不会是不是?可贺老板他说你会呀。」

  「蓝色水晶可是贺老板的」提神剂「呀。」

  「什么提神剂呀?啊!难道是安非他命?」想了想,倪签语的想法突地一转,便转到毒品上去。

  「拜讬,别胡说,什么安非他命,那可是贺老板自行调配的提神秘方。每每他在赌局中遇上强劲的对手时都必须提神镇定。」而蓝色水晶可以稳住他的心思,让他破除万难,节节胜利。

  「什么?」她惊叫道。

  天!那是他的提神剂,而她却胡乱调了一杯就拿出去!

  糟糕,不知他喝了没?会不会影响了他外头的赌局?

  「你怎么了?脸色变得那么苍白?」强尼被她吓到。

  「没……没什么,你快教我该怎么调。」倪签语立刻挥去心底的恐慌,急促地问道「哦,好。是这样的……」强尼很快的将蓝色水晶的调配方法告诉她,等终于大功告成时,她便迫不及待端着它走出去。

  「喂──」强尼伸手呼唤,却已唤不回疾奔而出的倪签语。

  一到了外头倪签语已不见贺暝的踪影,再看一看桌上,也不见她刚刚自行调制的酒天!他会去了哪里?是不是因为她的恶作剧,让他输了这场赌赛,所以气得离开了吧?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贺老板?」最后没办法,她只好逢人就问。

  「咦,他之前还在这儿的,可刚刚喝了一口酒之后就脸色大变的冲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位客人笑意盎然地回应她。

  「谢谢。」

  倪签语闻言,不禁懊恼自责着。怎么办?若是因为她一时大意害他输了这场赌局,而毁了他十赌十赢的名声,那可怎么办呢?

  突然她看见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她趋向前问道:你有看见这间赌场的老板吗?「

  「你是说贺老板吗?」

  「对,他有没有在外面?」她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

  「没有耶,贺老板一来赌场不是躲在办公室,就是在赌场里厮杀,如果不在里面,你不妨到办公室找找看。」

  这位女客人是不败赌场的老客户,从以前就喜欢找贺暝聊天,自然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

  「办公室!」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道了声谢后,倪签语快速往他办公室迈进,一直到门口,她才深吸了口气,平稳语气问道:「贺老板,你在里面吗?」

  等了许久,她仍没听见里头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情急之下她又问了一遍。

  「有人在里面吗?」

  半晌过后依然无回应,这种感觉让她心头蓦然沉重了起来,束得好紧。

  就当她打算离开之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该不会是因为他不愿意见她,所以才不出声吧?

  为了寻求答案,于是她大胆地转开门把往内一堆,果然就看见他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仰靠在椅背,闭目不语。

  「贺老板……」她轻声唤道,但是他还是没有回应。

  糟了,该不会她挑的酒有什么问题,让他喝了昏死过去?

  她担忧的心直跳跃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让你输了这场赌局,我真的很内疚,不知该怎么弥补了。」

  说着,倪签语已泪盈于睫,哽哑的嗓音根本说不清楚话意。

  就在这时候,闭目的贺暝却突地张开眼,看着她的目光充满着魅惑与深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倪签语吃了一惊。

  过了一会儿,他闲适地撇着薄唇,「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今天我似乎脑子打结,思绪浑噩,在我自认就要输掉我不败的声誉时,突然被你这杯酒的酸气呛得……」

  事实上他是因为忧心高尔的事而无心于牌局,高尔的长子背着他父亲贩卖柯亚绮岛的少女到国外去,让他查到了罪证,前去查证时他不但不承认,还偷偷在草丛内有意奸淫他欲贩卖的女子,他自然不能绕过这种万恶不赦之徒。

  高尔竟然以高洋之死逼他们不败赌场赶紧撤离,要不是他还要逼出高洋的同谋早就将罪证拿出来要他哑口无言。

  没料到那时竟让这丫头撞见,幸亏她不知是他……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酸气!」倪签语不明白了,她明明放的是酒啊。

  「小姐,就算你爱吃醋,不见得我也爱,你究竟在这酒杯里放了多少白醋?」贺暝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瞅着她,问句徐缓却力道十足。

  看着他眼底骤升的冷冽,倪签语立刻开了嘴,却仍无法从「白醋」这两个字里回神 .

  「我倒真的是被那酸味呛得所有精神都来了,接着便轻而易举的赢了这场赌局。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他站起身,带着羁惑的笑容慢慢靠近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若洞悉一切,让倪签语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我……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白醋,真的。」倪签语已被这情况弄得一团乱,在她不胜忧怨的眼神里写满了仓皇。

  她那蹙眉不安的模样全落入了贺暝的眼底,他顿时浮出了一抹吊诡的笑容,并带着某种迷惑的眼光缓缓打量着她,令她心生颤悸。

  「喂,小猫,我想你是不是很恨我?」他嘲谑地扬起嘴角。

  「我……怎么曾呢?」她心虚地低下头。

  「哈……光看你那模样我就知道你说谎了,原来小猫说谎也会脸红。」

  说着他便伸手拉起一绺乌黑亮丽的秀发,感觉它们缓缓在他指间滑落的感觉。

  倪签语脸上瞬间绽开了漫天红云,对于他的狂狷孟浪,她心口竟跳跃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怎么会呢?」

  「就因为你迟到,被我唸了几句,你就用这种酸到可以呛死人的白醋给我喝,看来我是看走眼了,你这只母老虎还不是普通的狠呢。」他面带笑容,嘴里却说着犀锐尖酸的讥剌。

  顿时倪签语心头涌上了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我……我跟你道歉了,要不,你还要我怎么样?」她一双小拳头紧张地握住,扬睫瞪着他。

  「要不,我要怎么样?」他揉揉鼻子,笑得诡邪:「是不是我说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这……当然是要合惰合理的啊,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办得到。」她深吸了口

  气,豁出去了。

  「那很好,其实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要你把这杯剩下的白醋酒喝完,那我就原谅你。」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目光直盯着他手上那杯摇晃着蓝色水晶色泽的液体。

  「怎么样?」他笑睨着她惊愕外加紧张的表情。「喝了吧。」他把杯缘抵在她的唇际,强迫她喝下。

  倪签语张大了眼,却紧闭着双唇,怎么也不愿就范。

  「快喝啊,你不喝要我怎么原谅你呢?」他笑得一脸诡祟,仿若恶魔让她心惊不已她就是不肯开口,因为光是那扑鼻的酸气就让她痛苦得无法呼吸。

  怎么办?想不到她还真是倒了一杯醋给他喝,这下她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做才能化解他对她的恨意?

  突然,她想起了她大哥,他可是千交代万叮咛,要她好好做这份工作,可是……今天她如果不喝下这杯白醋,肯定会立刻被眼前的男人扫地出门。

  算了,喝就喝,只要一口下肚,就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吗?

  本来百般抵制的她突地停止挣扎,紧闭的唇也猛地一张,将那难喝的白醋酒灌进口

  中贺暝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震愕之余还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已喝了一大口。

  「小猫!」他惊喊了声,随即压下头含住她的小嘴,将她喝下的酒夺了回去。

  「嗯……」她难受的抓着喉咙,痛苦难抑地说:「好……好酸!」

  「你还真傻,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贺暝对于她的憨傻实在觉得可笑,莫名其妙被骗喝了一大口的醋,他当然心生不满啰「对……对不起。」虽然刚刚他帮她吞进不少,可她还是满嘴醋意、酸到不行了!

  她再抬头看看他。奇怪了,他是怎么搞的?居然一点难受的表情都没有,通常男人不是比女人更吃不得酸吗?

  「现在知道酸可不好吃吧?」他轻轻扯笑,而后转身步回沙发上坐定,「我也真服了你,居然会发明这种酒给我喝。」

  「我本来是想问强尼,可他太啰唆,我想反正弄得像水晶一样的蓝就对了,我哪知道那是醋。」她一脸无辜地偷觑着他。

  当发现他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时,才大胆地又问:「我喝也喝了,你就不该再生我的气了。」

  「我没说生气呀。」他抬眼笑睨着她。

  闻言,倪签语这才重重的吐了口气,微微弯起唇线,「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了,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调酒。」

  他点点头,不再多语也不再看她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嗯,谢谢。」正打算离开,倪签语忍不住问道:「你……你不怕酸吗?我怎么见你喝了却一点事也没有?」

  贺暝听了这句问话后,眉头条然紧蹙,脸色如同嵌上了一层铁面具,冷硬无情得骇人「我……我是不是问错什么了?」她压低嗓,极小声地问。

  「好了!别在这里跟我学猫叫,出去!」他脾气顿起,口气更加火爆不善。

  她惊慌失措,开始梭巡着四周,终于让她看见过滤式咖啡壶,于是她试着又问:「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我煮咖啡给你喝好不好?」

  他扬起眉,哑然失笑的摇摇头,直觉荒谬,「我发觉我好像变成一个坏主人,很喜欢欺压员工了。」强迫自己轻吐了口气,他才道:「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呃!」她没想到他会道歉,倒也不好意思了起来,「是我不对,不过你放心,我真的很会煮咖啡哦。」

  「哦?」贺暝直盯着她,「那就麻烦了。」

  「嗯,你等一下就好。」倪签语开心地又问:「对了,你这里有咖啡豆吗?」

  「在酒柜下面。」他往沙发背上一靠,眯着眸欣赏着她忙碌的身影。

  眼看她从煮沸、蒸馏、过滤一个步骤接着一个步骤幔幔地煮咖啡,过了好半晌才滴好一杯咖啡。

  「天,没想到你惹起咖啡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他肆笑了声。

  「这是比较基本的方式,虽然耗时,但我还是喜欢这么做。」她甜甜一笑随即又道:「对了,老板不会嫌我故意找机会偷懒吧。」

  她暗自吐吐舌头,缩了下脖子,那俏丽的模样直勾引着贺暝的心魂。

  忍不住,他朝她慢慢走去,全神贯汪的倪签语根本没有发现他就站在她面前,当她抬起头乍见他放大的英挺脸孔就快贴上她时,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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