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諸葛亮在那人的氣味中醒來，睜眼卻見身側並無一物。細細體驗，身體已無異樣，只除了……

這腰間酸疼……今日恐難下床。

也罷，皆知他中了“毒”，便索性休息一日。垂頭見手臂胸間殷紅點綴，又想起昨夜纏綿情話，臉龐不禁一熱。

“有人在麼？”

“軍……軍師將軍，您醒了。”守在屋外的小丫頭打開門，害羞的探進頭來，但並不敢直接看他，“熱水已備好了，將軍若是願意，隨時都可梳洗。早膳也已準備就緒……”

“汝家主人，現在何處？”

“主人方才出門，說是要辦些事情，很快回來，請將軍不要擔心。”

辦些事情——唉！孝直他恐怕——

龔氏遭軟禁處，環境優雅，飯食豐富。他是蜀中顯貴，人際關係脈絡複雜，又並未真給誰“下毒”，常理來說，也不太可能遭到嚴格的懲罰。就算是劉備勢力，也要為現實考慮。總之，他毫不擔心。直到如今——

如今他看著面含笑意的蜀郡太守，卻覺對方眸中似是寒光閃現，這是為何？

“太守近來可好？”遂開口試探，“不知清早前來，所為何事？”

“吾很好，勞煩掛懷了。”法孝直點頭，依然面含笑意，“同鄉。”

“欸，對對對，說來你我皆出自扶風，以往雖無交流，卻算老鄉啊——”是他誤解了麼？

“吾奉命調查昨日之事。既我們是同鄉，汝也不必緊張。我不會難為你，而日後官場之上，我們說不定還能有個照應。”

原來如此。

素聞這法孝直與諸葛亮不同，不喜按規則行事。而今他既有此意，便索性結交。日後辦事必也方便。

兩人交談得越發自如了，龔氏放鬆下來，不覺間吐露了同黨許多秘密。

臨行時，法正忽又回轉過身來。

“故此舉，只是為給軍師將軍一個教訓？”

“是是，吾雖不滿，卻無謀害之意。汝既提倡廣施恩德，想也不會令此擴大化。且——”龔氏湊近，悄然說道：“吾聽聞昨夜汝二人同宿一處。汝若仇視諸葛孔明，他那淒慘醜態，你看了自然開懷。反之，汝若是喜愛他，此時想是更加愜意滿足——？”

滿足二字落地時，人頭亦落地。

“吾自愜意滿足，然觸怒吾者——不可活！”

法正收劍，此鋒之利，刃上無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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