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清醒一下，這種天氣在這裡睡著會死喔？」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很亮的東西，一閃一閃的不由自主就把他吸引進去，是誰？在這美好的寒冷冬日打擾他的安眠。

「有聽到嗎？醒了就趕緊離開吧！雪越來越大了。」

「...好美......」

「阿？你說什麼我聽----」

少年還想繼續開口，忽然間咻！的一下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衝到眼睛前，同時腦海中猛地浮現了一雙鮮紅的眼瞳，但僅只一刻就又煙消雲散，等他回神時面前什麼人都沒有。

「艾--倫！杵在這裡做什麼呢？要回家了喔。」

「阿爾敏，剛剛這裡有個人...」

「恩？我什麼都沒看見，而且這裡也不像有過人的樣子阿！」

金髮的男孩看了看地上，完全沒有過腳印或是有人坐下的跡象，只有越堆越高的積雪。

「我的錯覺嗎...」

「恩？」

「不，什麼都沒有，我們走吧。」

艾倫沒有再多說下去，一路上幾次到嘴邊的話都又被他吞下去，好像不停有個人在跟他說著：「別告訴任何人喔。」

---

風雪隨著夜深也越來越大，指引路線的月亮和星星都不見蹤影，迷失的魂魄也無法找到歸途。

『...倫...艾倫...』

『嗯...』

『艾倫...艾倫...我們來玩吧！』

『什麼？我要睡覺啊，明天還要早起上課呢...別吵我。』

『啊！放心吧！我們在夢裡玩，不會吵醒你的。』

『那...就陪你玩一下吧，你要玩什麼...』

『來玩、來玩...來玩你們人類最愛的遊戲。』

『什麼？你要做什麼？』

「啊----！」

猛地睜開眼睛，外頭的風雪更大了，呼嘯聲跟夢裡的低吟混雜在一起，讓人分不清那邊才是現實。

「身體好輕...？」

「哎呀，艾倫你起床拉？今天風雪太大所以不用去上課了喔。」

卡路拉拿著烘乾的衣物進來，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伸手摸了一下艾倫的頭。

「媽媽...」

「怎麼？沒睡好的話就再睡一下吧。」

「嗯...」

母親暖烘烘的衣服、溫熱的手心，和夢中的涼意截然不同，但是好像又有什麼是一樣的，那到底是什麼？那個纏繞著他的黑影讓人好奇，在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好好看清楚那個黑影是什麼...

『艾倫、艾倫，你回來找我了啊，好高興。』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艾倫？』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他們都叫你艾倫啊！』

『他們是指...？』

『別說那些了！來玩吧、來玩吧！那個遊戲讓你很喜歡對吧？』

『嗯...』

難以看清的虛影纏繞上他的四肢，他只能感受到那虛影似乎不大，跟小孩子差不多的感覺，可是對方很努力的想包裹他的全身，一點一點，慢慢的緊貼住他的皮膚，那是一種冰涼、濕滑的觸感，可是卻讓他忍不住感到身子發燙，還有那雙眼睛...他唯一能看清楚的、充斥著溫熱鮮紅色的眼睛。

『啊...唔...你的眼睛為什麼...』

『眼睛?那是什麼？』

「就是...」

啪！的一下他又醒過來了，原來，他感覺到那股不尋常的熱度，是那雙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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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

「...阿爾敏？」

「又睡著了？看你精神不錯啊，怎麼老睡覺？」

阿爾敏拉開椅子在髮小前坐下，他看最近對方精神不錯，上課也專心、成績也沒問題，可是怎麼一下課就睡覺？上課了就起床，中午也隨便吃完了還是睡...

「不是想睡，只是...夢裡有想看清楚的東西。」

「夢裡？」

「艾倫，你身上有不乾淨的味道。」

「啊？胡說什麼呢三笠...」

「我的老師在做這方面的工作，你身上的感覺和她很像，沾到什麼了。」

「所以說啊，你到底...」

「你這不能拖，阿爾敏下午幫我們請個假。」

「行，之後我在幫你們補課吧。」

阿爾敏笑著揮手，三笠嘛，因為她剛剛提的老師，她作為助手本就沒少請假，至於艾倫...唔，下節課的老師是米克老師啊，那個老師不喜歡說多餘的話，就說艾倫不舒服早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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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舒服......』

『艾倫，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好嗎？』

『說...？』

『是阿，什麼都好，我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外面？你沒看過嗎？』

『我看不見阿，我只有在夢中看得見色彩，就像你的眼睛一樣。』

『這樣啊...唔...那我跟你說說我的朋友吧......』

視野有點模糊，雖然是在現實，但艾倫總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夢境，他知道自己是被三立拖過來的，但恍惚之間他好像又能看到那個睡夢中纏繞在他身上的黑影，而且也如夢中一般能和他說上話，還有學校的走廊上似乎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只不過每當他和三笠快靠近時都迅速飛走。

「韓吉小姐，打擾了。」

「哎呀！！好難得三笠你會在這時間找我，恩...喔喔喔！！這孩子身上有好玩的東西！！」

「...您好。」

艾倫眨了眨眼睛，剛剛的一切直接煙消雲散，那些錯覺好像也只是在路上被美麗的景色迷住了而恍神一樣，面前這個女人看上去有點瘋癲，雖然艾倫很不樂意，但三笠卻強行壓著他坐下讓對方查看，天知道那力道究竟是怎麼訓練的......

「恩哼...可愛的小天使，最近有去什麼平時不常去的地方嗎？或是碰到、見到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東西。」

「印象深刻嗎...」

艾倫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回憶，然後他的眼神又慢慢變暗了，下一秒韓吉嘴裡急速念著些什麼同時一掌拍上他的額頭，只見仰起頭的艾倫突然發出慘叫，同時韓吉腦中浮現了一雙鮮紅的眼，那眼睛下面裂開了一道縫，巨大的裂口中是攪在一起的灰色漩渦。

『滾出去！！！』

「唔！！」

「韓吉小姐！！」

三笠驚呼出聲，連忙扶起那個一臉蒼白的女人，在她的印象中對方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搞定了許多同行都棘手不已的案件，甚至偶爾還會有一些比較特別的人邀請她去工作，而無論什麼場合、什麼風雨，她從未倒下過，如今、如今僅僅只是試探就被逼得倒退？

「哎唷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韓吉打了個滾就從地上翻起來，雖然弄得很狼狽但眼睛卻在發亮，而艾倫仍坐在那裏斯文不動，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似的，低垂的眼看上去很空洞。

「韓吉小姐，艾倫他......」

「沒事，他只是睡著了。」

「睡著？」

「沒錯，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睡著...怎麼說呢，類似被催眠的感覺？」

「那...那能叫醒他嗎？」

「阿，這個簡單。」

三笠看對方自信滿滿地打開櫃子似乎在找什麼，然後就在她期待著能看到女人再次嶄露新的手段時，她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擴音器。

「小天使！！起--床--拉----！！」

「哇阿！！！」

恩，就真的只是叫他起床而已。

「呃...我剛剛睡著了？」

「疑？」

輕呼出聲，韓吉突然湊近艾倫的臉，透過鏡片的視線銳利的打在大男孩的雙瞳上，艾倫忽然感覺頭一疼，覺得這眼神好像在哪裡看過。

「小天使，你知道自己睡著了？」

「是阿...因為最剛開始看見他就是在夢裡...阿！！」

艾倫頭猛地一抬，剛剛他說出口了？這幾天他一直想著找人問問這情況，但每每要說的時候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嚨，細細地在耳邊低語催眠般地阻止他，還有、那個眼神...沒錯！是因為剛剛韓吉小姐的眼神跟那個眼神一樣！雖然是不同的眼睛，但那目光是相同的！

「恩...這個你先帶著，睡覺時也不可以取下來喔。」

她拿出了一條手鍊，上面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個繩子穿了一塊形狀比較特殊的水晶而已，而對著差點喊出口的三笠，韓吉則是朝她眨了眨眼。

「好啦！你們之後有空再過來吧！」

「好的。」

「非常感謝您，韓吉小姐。」

三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和艾倫一同離開，別人不知道那塊水晶是什麼，長期跟著韓吉工作的她卻很清楚那水晶的價值，那是幾乎等同於護身符的作用，保護韓吉在大量事件中活下來的關鍵物品。

甚至連剛剛像是被攻擊的反應，她都知道那水晶在形成了多大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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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夢境。

「艾倫、艾倫，別再去找那個傢伙了！我討厭她！」

「為什麼？韓吉小姐什麼都沒做啊？」

「韓吉...原來她叫做韓吉。」

「是阿，她叫做韓吉...疑？我看得見你了。」

「你看得見我？」

「恩，之前看你都是一團黑霧。」

艾倫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想著要是這裡有鏡子就好了，而他心念一動，一面鏡子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阿！你看。」

他驚喜地笑著把鏡面轉過去，轉念一想這裡是自己的夢境，能由自己控制好像也不是什麼怪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相當有趣？可是他忘了之前沒有一次他能夠主導夢境，或著說沒有一次能控制他和利威爾之間的夢。

「這是...我？」

鏡中應出來的，是個看上去約10來歲的孩子，黑色的短髮、灰藍色的眼睛，唯獨服裝不太像現代的衣服...不過以艾倫的能力來說他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年代的就是，只能確定至少不是幾十年內有的。

「是阿，你長得還挺好看的嘛...」

「...利威爾。」

「你說什麼？」

「我想起來了，我叫做利威爾．阿克曼。」

艾倫一愣，是自己幫他想起來的嗎？這麼說來，如果自己能在夢裡讓他看到更多東西，說不定能找到他究竟從哪裡來、又該到哪裡去。

「為了感謝你讓我想起我的名字，今天會讓你更愉快的！」

「什...唔阿！」

和之前一樣，大量的黑霧從利威爾身上冒出並纏繞上了他的身體，但不同的是，今晚他的思緒似乎格外的清晰，除了利威爾看起來相當清楚以外，身體似乎也更加敏感了，那冰涼濕滑的感覺和現實無異，甚至就連利威爾的視線也......

「等、等等，利威爾不行...恩！」

黑色的迷霧已經伸進他的睡衣，當艾倫想開始掙扎時四肢已經被牢牢捆住還拉開來成大字型，之前一直是在不清楚利威爾真面目、而且夢境很模糊的情況下發生的導致艾倫根本不明所以，但是現在他突然明白了之前的夢都是在做什麼，而且對象還是這個看上去只有小學生的孩子？！

「為什麼不行，我看你們大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遊戲了阿！好多人不論是在夢裡、在現實裡做這種事時看上去都是最開心的。」

利威爾似乎是在困惑，而同時那霧氣的動作卻像失去了控制似的變得相當猛烈，甚至其中一股鑽進了艾倫的耳朵，使得他突然呼吸一滯整個身體也弓了起來，含糊不清的低吟把陷入沉思的利威爾喊了回來。

「原來艾倫你喜歡別人碰你的耳朵阿。」

「不、咿...快出來、很癢...阿！」

現實中絕對不可能這麼粗暴的深入還不弄傷，但在夢境裡那濕濕滑滑的霧氣卻好像變成小舌一吋吋地舔著，甚至他都沒注意到身體的反抗已經放軟，衣物也被霧氣扯得乾乾淨淨，少許的霧氣已經開始在下身徘徊，不停的搔癢著周圍就是不碰關鍵的地方。

「唔、好...好奇怪......」

那種從身體深處發癢的感覺直衝腦海，還有背上扭動的霧氣好像化為細針一根根紮在脊椎上，從最深層勾弄著他的忍耐力，忽然，有個溫熱的東西覆上了他的前胸，鮮明的對比讓他驚呼出聲。

「阿阿！！利威爾...你、你在...哈阿...做什麼......」

「人類好像說有溫度才是活著的？幸虧是在夢裡，如果是在外面要讓自己變熱還很有難度呢。」

「你在、說......唔咕！！嗯...嗯嗯！！」

利威爾眼神一動，一道黑霧就竄進了他的嘴，把艾倫的嘴塞得滿滿的說不出話，只能發出高低不齊的哼聲，但利威爾好像格外享受他這樣的反應，甚至變本加厲的用手柔捏把玩著艾倫挺立的乳頭，手心的溫度和黑霧冰冷的刺激截然不同，但兩邊前後互相感應之下都變得更加鮮明，不論那一邊都讓艾倫的感官被攪得亂七八糟。

「阿、你喜歡就太好了，畢竟我只是看別人這麼做過。」

「恩恩...唔哼...恩......」

那小手在艾倫身上游移，罪惡感和刺激感一同沖刷著他神智，迷濛間又和之前一樣，只能不停地吐出喘息和呻吟，當利威爾輕輕地碰觸到那慾望發洩口時，他幾乎感覺自己就要這麼攀上顛峰......

叮鈴鈴鈴鈴！！

尖銳的鬧鈴把意識拉扯出來，艾倫慘叫著驚醒，在夢中即將登頂時感官卻被硬生生的直接撕開，阻斷的快感和瞬間清醒彷彿要將他的靈魂裂成兩半，那是比現實還要清晰的痛。

「好像...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胡亂抹了一把臉，艾倫起身梳洗準備上學，沒注意到韓吉送給他的水晶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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