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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11th——《虫神》 (上篇),29

[db:作者] 2025-07-10 10:45 5hhhhh 3170 ℃

  1999年11月30日

  时隔半个月后的第一篇日记。

  为期九天的大西洋之旅确实很无聊,但除了第二天!我们三人当时正在厨房帮忙做饭,听到上面喊,所有人都冲到甲板上。有人让我们躲起来,黄环不听他们的话。

  当货轮满速航行在汪洋大海中的时候,一艘破旧的渔船出现在视野中。虽然偶尔也能看见过往船只,但这艘船却渐渐逼近,速度也比我们快得多。再渐渐的,它离我们可能连10公里都不到了!从渔船上放下几条快艇,直线向我们冲过来!

  “海盗!!!海盗来了!!!!!!”

  三艘快艇很快就扑到货轮附近,每艘上面有五个人,举着自动步枪朝天扫射,能听见他们嚣张的吼叫声。三艘快艇分别贴在货轮的左前、右前和右后方,海盗们向上投掷带勾抓的绳索,勾住船舷上的栏杆,向上攀爬。船长下令打开高压水枪,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海盗爬上左侧甲板,被纯白色的高压水柱打了个正着,翻下栏杆,重新落回海里去。

  不知算不算好运,一支自动步枪掉在海盗站立过的甲板上!别人还没反应过来,黄环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枪捡回来。她转身的时候,我隐约看见有子弹从船舷外打中她的屁股,倾斜着弹飞出去。

  黄环不会用,把枪塞给我,我虽然会用,但也不是显摆自己的时候,老老实实交给船长。这是一支中国产的56冲锋枪,里面可能还有将近20发子弹,满脸胡子的老船长英勇地举枪冲到栏杆边上,还没开枪肩膀就被射了一发。

  “哦————————!!!!”

  船员们赶紧把他救回来,相比于英勇的船长,反而是高压水枪更加有效。如果水枪能把海盗击退更好,但他们明显不打算放弃,一边嚎叫一边继续攀爬,同时从渔船方向又有两艘快艇冲来,这群人不仅不退,反而还有增援!

  老船长被抬下去,枪被塞进大副手里,但他还不如船长勇敢,根本连靠都不敢靠近船舷。我当然也不能说自己比他勇敢,但认识到局面的危机,知道自己不得不有所行动了。于是我对他说:

  “把枪交给我,我能保证击退他们!”

  “我不能把枪给一个女人!”

  “第一个把枪捡回来的就是女人!而你甚至不敢去她站过的位置!”

  年轻的大副似乎很愤怒,把枪推给我:

  “去吧!去自杀吧!愚蠢的女人!”

  我当然不是真的女人,也不会冒险走到船舷附近,而是把黄环叫过来:

  “你拿着这个,杀了下边快艇里的人!”

  黄环说:“我不会用……”

  紫螺却说:“用手把他们脑袋扯掉就可以了。”

  “不不,那做法太不像是人类了……”

  紫螺很自告奋勇:“教我怎么用!我来试试!”

  “抠这里,用这个瞄准……”

  我用一分钟交给她们最基本的使用方法,这些知识当初也是松饼林奇教给我的。

  紫螺很快就学会了,把枪拿过来,走到船舷边上,不紧不慢地瞄准下面。立刻就有子弹向上射来,叮叮当当地打在栏杆上,也有些打中紫螺的额头,让她几乎站不稳。船员们紧张地看着她,只当是她运气好才没中弹。紫螺按照我教的动作进行射击,快慢机拨到单发点射,射了七枪,下面就没有子弹射上来了。

  紫螺回头说:“杀完了。”

  我说:“没完,还有呢!右舷还有两条船!”

  紫螺跑到右舷去开枪,目瞪口呆的船员才胆怯地走到左舷栏杆附近向下看,快艇上趴着四具尸体,基本上都一枪毙命,因为没有人踩油门,快艇渐渐减速,被满速25节的货轮很快甩在后面了。

  紫螺冷静地瞄准敌人,就算快艇上下颠簸,就算她刚学会使用枪支五分钟,她也能精准地爆掉敌人的脑袋,每杀一个还会高兴地攥攥拳头。黄环对她这幅杀人的样子不太喜欢。

  紫螺远远地跑过来喊:“王沙涟!!怎么办啊?没子弹了!!!”

  “够了!回来吧!”

  “可是还没死完!”

  五条快艇有两条被彻底清空,另外三条也死得只剩一两个人,早已吓得掉头就跑,回到破旧的渔船上。船长已经被包扎好了,从新回到指挥室,正在通过无线电和对方交涉,希望能就此罢手,对方似乎很愤怒,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吼叫。他吼叫有什么用?难道还不吸取教训?

  我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结果没想到,破渔船反而越靠越近,径直逼近到两三公里!我正纳闷他们要干什么,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右侧出现一阵火光,一截栏杆和船舷被炸弯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用望远镜看到,那并不是普通的渔船,船头居然立着一门啤酒杯粗细的大炮!

  大副绝望地呼喊着:“我们只能投降!没有任何办法了!”

  紫螺向我请示:“要不要弄沉他们的船?”

  “弄沉?你打算怎么弄?”

  “游过去,在船底捶一个大洞。”

  “黄环,你能跟她一起去吗?”

  “我……”

  我现在才意识到,黄环其实非常厌恶屠杀人类,也许比我还厌恶,但紫螺却没有一丝抵触感。

  “那就紫螺一个人去吧。”

  我跟紫螺悄悄走到船尾,紫螺脱光衣服,纵身一跃,跳下十米高的船舷。在这期间货轮又经受了两发炮击,一大片甲板被炸黑了。船长无疑已经表示投降,但对方丧心病狂地继续攻击,攻击的同时不断靠近,就好像在为死去的同伴报仇。舰长下令全员躲到甲板下方躲避,我和黄环也躲了起来。

  我问黄环:“你不担心紫螺吗?”

  “为什么要担心她?她又要杀人了……”

  我又听到几声炮击,虽然巨大的货轮不会被这点小炮撼动,但如果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后果也有可能是致命的!

  又过了几分钟,我意识到,炮击好像停止了!

  冲出甲板,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渔船距离货轮只有大概几百米远,但船体已经出现倾斜,上面的人乱作一团。然后我看到,一个洁白的影子在渔船附近飞速绕圈,突然冲出海面,蹦起几米多高,落在甲板上,不费吹灰之力地捶弯了粗壮的炮管,然后举着几枚炮弹扔到驾驶室里。随着几声爆炸,渔船开始起火,乱窜的海盗们向这只苍白的海怪开枪,但没有半点效果!她踩在碎裂的金属片上,炙热的火舌舔着她的身体,却连头发都没有引燃!她就像捏豆腐一样砸烂金属舱壁,把大片大片的船体拆下来扔进海里。海盗们惨叫着,拿出火箭筒向她射击,但剧烈的爆炸甚至不能使她摔个跟头!人们开始跳海,做最后的挣扎,她捡起甲板上的枪,按照我教的方法,一个一个射杀跳进海里的人!我庆幸货轮的船员们没有看到这一幕。

  船长看见我爬出甲板了,仰头高声问我:

  “外面怎么样了!?”

  “还很危险,不要出来!”

  渔船虽小,但也有三四十米长,七八米宽,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从中间断为两截!她只说要去凿个窟窿,这个窟窿说实话也太大了!

  船长执意要上甲板,因为我在上面,他不愿意比我躲得更靠下层。好在这时候紫螺已经开始往回游了,她的衣服挂在船尾的栏杆上,看见刚才的样子,我毫不担心她该如何爬上来。

  船长和大副走上甲板的时候,看见几百米开外有两截还在燃烧的船体,正在迅速沉没,周围散落着不少碎片和死尸。

  船长无比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巨型章鱼袭击了他们。”

  “巨型章鱼!?真的存在!!!?不……当然不可能!”

  巨型章鱼已经穿好衣服向我们走来,船长问我:

  “刚才她也在甲板上吗?”

  “是的。”

  船长坚定地说:“你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有什么巨型章鱼,帮我问问她,也许她看到了真相?”

  紫螺看到这个老头吃惊的样子,似乎早已想好了理由,指指炸弯的栏杆,又指指远处的船,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同时模仿出“轰”的一声。

  大副说:“也许她想表达的是……对面把自己炸死了?”

  船长恍然大悟:“他们的弹药仓炸了!”

  这只机智的海怪比我更能编出令人信服的谎话。

  海盗事件就这样以一种残暴血腥的结尾落幕了,这件事的影响就是,船员们心目中,我们成为了三个勇敢的女孩,尤其是紫螺,虽然海怪的面目没被看到,但击退快艇却是有目共睹,甚至有人相信她是某个国家的王牌特工,搭便船也是要执行秘密任务。因此我们连做饭洗碗的任务都被免了,可以自由地在船上闲逛,享受最美味的沙丁鱼罐头。我嘱咐船员们不要宣传我们的事,他们也都同意了。

  从第三天到第八天一直在下雨,尤其第七天,狂风怒吼,卷起十多米高的大浪。窗外狂风呼啸,窗内供暖充足,船体摇摇晃晃的,听着凶猛的浪花拍打玻璃的声音,黄环睡得很舒服。我们就像已经回家了一样,终日窝在床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蠕动出舱门,吃完饭接着睡。

  第九天,雨过天晴,饱经风霜的巨轮到达了波尔图。我们没有和船长道别,按照计划偷偷跳下轮船,游到附近海岸。

  我们坐在沙滩上晒衣服,向西看着广袤的大西洋,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就这么度过来了!

  当然我们一天都没停留,时而坐车,时而徒步,翻过一些山岭,爬过一些围墙,仅仅五天时间就穿越了七个国家,到达了塞尔维亚。沿途这些国家多数都很发达,但我们反而避开了最繁华的城市,以一些山区小镇为落脚点,有时甚至露宿野外。

  我以为自己的身体很结实,但是我从昨天开始感冒,到现在病情逐渐严重,只可能是大前天在寒风中露宿所致。这里的人开始穿冬衣,我不得不破费买三套,是最廉价的棉衣棉裤旅游鞋,感觉舒服多了。黄环和紫螺不需要,但我坚持也要给她们买,因为随着气温降低,不穿冬衣上街的人显得有些太另类了。

  我和这些国家的人产生了语言障碍,有时候反倒是黄环比较能和他们沟通,有些买东西之类的事都交给她去办。比如现在她就出去买面包了,我和紫螺在温暖而廉价的乡下小旅馆里等她回来,同时商议之后的路线。没错,确认不会再有海可跳之后,我们买了新的地图。

  路线还没有最后决定,等黄环回来在一起看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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