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1月8日，晴

　　九天前我们遇到了空难，幸存下来，假护照都丢了，只剩290美元现金。很庆幸笔记本还在我的衣兜里，虽然褶皱不堪，但还能翻开，纸页没有什么破损。我们这些天省吃俭用，把钱花在食物和旅费上，唯一的例外是一个背包和一支圆珠笔。她们只消耗很少的食物，甚至没有我吃得多，穿着捡来的睡衣和拖鞋。我们没有停留，一路南下，并且向西跨越整个国家，从大西洋城跑到亚利桑那州，然后搭便车继续向南，接近国界。这些大跨度的移动都是为了去见一个我认识的人。

　　我们做过一次生意，我认识他，绰号灰猫，他也认识SaladWang，但一定不认识现在的我。这非常好，我不打算透露自己是谁，只要和他说几句话，然后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和他合作就可以了。

　　那里只有崎岖的山岭和稀疏的村庄，路上十分钟也不一定有一辆车。我带她们走进一个小镇上的杂货铺，和老板对了暗号，半小时后一辆卡车来找我们。开车的人拿着枪，是我要找的人。

　　我们三个看起来像普通女孩，灰猫非常吃惊，果然没认出我，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他的。我搬出柯斯林先生的名号，谎称是他推荐我们来的，让灰猫带我们出境，顺便可以帮忙干点重活当做报酬。灰猫不太相信我们能干体力活，因为我们三个看起来都很瘦，但黄环很会证明自己。

　　灰猫说：“今晚帮我跑三趟，第四趟你们就可以走了，走之前我会给你们三千美元。”

　　“成交。”

　　深夜2点，灰猫把我们带到一片荒芜的山丘地带，卡车停好，然后步行走到一个狭窄的山洞前，给我一个银箱子，并且嘱咐我说：

　　“对方不是非常守信的人，小心行事。如果你真的经过牛排柯斯林推荐，你应该有能力完成工作。”

　　“当然。”

　　我提着箱子钻进山洞，黄环和紫螺跟在后面。从外面看像一个山体裂缝，里面也有两米多高、半米多宽的空间，而且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向前走十多米，伸手不见五指，黄环问我这是去哪，我让她尽量安静。她们似乎有着非常出色的夜视能力，于是我让黄环走在前面，紫螺断后，把我夹在中间。地道有些岔路，黄环能通过微风分辨哪些是死路，真正的出口只有一个。我们按正常速度走，走了可能十多分钟，看见远处有微弱的光。

　　地道的尽头是一扇铁门，光就是从门缝里传出来的。我敲敲门，喊了暗号，立刻就有人把门拉开。这里似乎是一个车库，里面有五个拿枪的人，虽然看起来面相凶狠，但也不过是普通的混混，也许用枪技能还不如我，看见我们的样子，也多少有些吃惊。第六个人走进来，戴着墨镜，穿着皮夹克，他才是老大。我把箱子递过去，他让手下打开，数清里面的钱，然后把四个大旅行袋扔给我们。

　　我和姐妹俩说：“拿上，往回走。”

　　她们一人拿两袋，依旧把我夹在中间走。虽然一开始没有说话，但在出洞之前，紫螺最终还是开口了：

　　“包里的味道，像是那种……把我女儿毒死的东西。”

　　事实上那个女孩是被黄环的部落成员射死的，但她之前确实已经中毒了。

　　我对紫螺说：“不要问，不要出声，向前走。”

　　走出地道，环视四周，灰猫向我们走过来。他把四个大包打开检查，确认无误，装上汽车。

　　“我知道你们没问题，现在继续去做吧！”

　　他把第二个装满钱的银箱子交给我，我们很顺利地走了第二趟，同样带回来四个大包。

　　“好了，现在是最后一趟。”

　　但在走最后一趟的时候，对方出了问题，我们把钱带过去，他们却没有立刻拿出货物，他们的老大提出要和黄环做爱，否则就让我们空手而归。我很不想在这种时候妥协，甚至不想给黄环翻译他的意图，但黄环最终还是明白了，把衣服脱掉，非常主动地侍奉这个人。

　　他让黄环趴在一张桌子上，从后面抽插她的阴道，使她发出愉悦的叫声。与此同时，这个人却拿出一把手枪，顶在黄环的后脑勺上。我非常紧张，这些人知道偷渡者没有法律保护，就算打死一两个也无所谓，而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和我一样爱好死亡性爱。

　　黄环没有害怕，虽然我和她讲过枪这种东西，但她依旧沉迷于肉体的快感之中。男人首先射精，随后黄环也高潮了，反应非常剧烈，每个人都能看出她高潮了。就在那一瞬间，男人毫无征兆地开了枪！

　　黄环浑身哆嗦一下，但她只是被吓了一跳，从桌子上翻滚下来，抱着我的小腿。我想那个人只是想吓唬她，所以故意射偏了，他的手下们也都这样认为。黄环穿上衣服，我们得到了最后四包货物，急匆匆地逃回地道。

　　黄环走在前面，轻声对我说：“帮我把那东西拿下来。”

　　“什么东西？”

　　“叫什么来着？子弹？在我头发里呢……”

　　就在她的后脑勺正中间，我摸到一颗已经变形的弹头。

　　我吃惊地问：“那个男的向你开枪了！？”

　　“对啊，疼死了！”

　　“疼死了！？仅仅是‘疼死了’而已！！？你没死！？或者说没受什么伤！！！？”

　　“这么点小东西怎么能杀死我？”

　　我不打算给黄环讲压强的定义，只说了句：

　　“如果打中的是我，我已经死了。”

　　紫螺说：“嗯，我们知道，相比于人类制造出来的各种东西，人类自己的身体简直太脆弱了。”

　　这次旅行颠覆了我对她们的认知，在山里的时候她们明明经常被小树枝划伤！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灰猫，他非常高兴我完成了任务，并且如约给我现金。

　　“你说得对，灰猫，对方并不完全可信，强迫我的朋友和他做爱，并且差点杀死她。”

　　“什么！？也许你们该等等再走！”

　　“不了，谢谢。我们能保护好自己。”

　　灰猫开车离开了，我们带着挣来的钱重新钻回洞里。走到尽头，门缝的灯已经灭了，门也被紧紧锁住，但这当然难不倒我们，黄环一脚踹开门，确认里面没有人在，让我出来。

　　黄环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说要出境吗？”

　　“咱们已经出境了，而且一晚上就出入四次。这里已经是另一个国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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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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