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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11th——《虫神》(下篇),13

[db:作者] 2025-07-10 10:45 5hhhhh 7070 ℃

  

  十五、

  “那么我就开始戒掉甜霜吧!”小妖精用轻快的语气说。

  王沙涟也说:“让紫螺先去探探路,反正她现在跑得快。”

  黄蕉的眼睛里发出火光:

  “对对!我戒甜霜,然后让黄环也开始戒,让两个洞里剩下的所有人都不准再吃,等紫螺找到他们的地点了,我们也差不多戒掉了,咱们就冲过去把他们捏成肉酱,哈哈哈,不知道白树看见我们都去找她了该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你们去的时候我也去,开着车追你们!把那个姓朱的给我留着!我要让他痛不欲生!”

  对方飞走后的三个小时,女孩们到村里来搬运尸体。紫螺先跑回去把两个洞里的女儿们都叫过来,一起往回搬。不算被河水冲走的大概六七具,村子有182具尸体,其中77人是黄环和紫螺的女儿,89人是敌人,另有16人大概是村民。这些统计没什么意义,事实上也统计不清,因为有些在火灾和直升机坠落时可能已经烧成骨灰了。

  女孩们把同伴和敌人的尸体都搬了回去,无论完好的还是残缺的,烧成骷髅的也搬回去,只把蓝鱼静静地留在了山坡上。王沙涟让她们不要动村民的尸体,她们也都照做了。火灾摧毁了20多间房屋,好在没有波及到附近山林,把房子的木质部分烧光之后自然熄灭。紫螺说要把他们留下的帐篷之类也带回去做工具,王沙涟里外检查一番之后也同意了。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

  王沙涟说:“我一定要让他们死得充满痛苦!绝不会轻饶他们任何一人!”

  黄蕉问:“你打算怎么弄死那个领队的什么校长?”

  王沙涟握紧拳头:“我想想啊……下油锅炸!”

  “不行,太轻了,不足以让他体会蓝鱼的痛苦!!!”

  “那就把他摁在水里,每当快要死的时候就拉上来,让他求死不能!”

  黄蕉急得跺脚:“不行不行!这算什么玩意!?给他洗澡呐!?太轻了!!”

  “那就……嘿嘿……一刀一刀切掉他的肉!凌迟!浑身都被切掉了还活着!!!”

  黄蕉的小蓝眼睛露出笑容:“这个好!让他浑身都感受到疼痛!痛不欲生!让他求饶!不对,应该说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活活疼死!”

  王沙涟突然说:“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是只有你我才能办到的最好的方法,哈哈,好方法,真是好方法!!!简直太适合那个人了……哈哈哈哈!!!”

  黄蕉已经猜到了:“你说的难道是……”

  “没错,让蜈蚣咬死他!我要让上百只蜈蚣爬满他全身!同时咬下去!同时分泌出毒液!那种感觉……啧啧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我也同意这种方法!!!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听他的惨叫了……”

  紫螺在一边喊:“别聊天了!你们两个也来帮我搬东西!”

  要不是不好拿,王沙涟相信紫螺一个人就能把所有尸体都扛回去。她肩上扛了四五个,黄环也扛起一个,王沙涟和黄蕉也抬着半具骷髅,慢慢地往山上走。这具尸体腰部以上都被烧成焦黑色骷髅了,腰部以下还是人形,大概是个6到9岁的女孩,全身衣物已经脱落,只有白袜子和小皮鞋还套在脚上,明显是敌人的装束,完好无损的阴部还在流淌出乳白色的粘液。王沙涟一阵恶心,让黄蕉抬着脚,自己抓着尸体的骷髅头。

  “烧成这样的你们也要吃吗?”

  “把烧焦的部分切掉,下面的肉很新鲜。”

  女孩们把枪支弹药等现代化武器也都扛回去,走到一半的时候,黄环指着悬崖下的一片大泥沼:

  “扔下去。”

  王沙涟赶紧说:“等等等等!也许咱们复仇时候还能用得上!”

  黄环重复了一遍:

  “扔下去。”

  女孩们纷纷遵守命令,把武器向下扔。黄蕉恍然大悟地说:

  “确实没用,等我们恢复原有硬度了,空手也能捏死他们!”

  “对!对!”王沙涟想象着那群人被黄蕉捏死的场景,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不过他趁黄环不注意把TT手枪藏在裤兜里,也藏起一盒捡来的子弹,只是为了防止不时之需。

  黄环说:“一会儿回去了我有话要跟你们两人说。”

  王沙涟兴奋地问:“是要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吗!?没问题!!紫螺也来听!!”

  紫螺点点头,不说话,轻而易举扛着小山一样的一大团尸体,默默往山洞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王沙涟感到无比疲惫,黄蕉也饿了,脱掉尸体的袜子从脚心上撕肉条吃,王沙涟手里的骷髅头并没有肉,他也不吃肉畜,从一个死去的黄环女儿的私处拽下产卵管放进嘴里。最近死去的女孩们的产卵管都是给王沙涟吃的,女孩们知道自己如果战死就会被同伴吃掉,同伴们又不吃管子,吃管子的也只有王沙涟。管子味道不错,还带着体温,很有较劲,有种淡淡的硫磺味,似乎用温泉水特地洗过,没有什么卵液的酸味。

  火山洞里还有另外40多具尸体,双方的都有,可见他们刚才也是血战一番才救出紫头发的小姑娘并且抓走紫螺。女孩们把尸体都放在温泉边,升起火炬和篝火,像前几天一样开膛腌制,做成可以长期保存的肉食,不适合食用的部分扔掉,产卵管也腌起来特地给王沙涟。几天前处理肉食的很多女孩此时此刻已经是被处理的一方了,静静地被同伴们切开肚子,取出内脏,卸掉四肢,剔掉骨头,用火烘烤或者抹上盐腌。整个事件过后,黄环洞里的女儿们少了将近一半,而且还是最壮年的那几代,剩下的以黄蕉这一代最小的女孩们为主。

  洞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但也有可能是温泉散发出的硫磺的味道。别的女孩们都在悲伤中睡觉去了,黄环和紫螺还在温泉里泡着,紫螺说她只是洗洗澡,一会儿还要回到溶洞里去睡,反正现在她也不用别人保护。黄蕉也泡着,躺在池底许久不上来换气,就好像要淹死自己,王沙涟也坐进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整天的恐慌和死里逃生使他们处于亢奋状态,直到此时情绪渐渐降温,大脑中纷杂的声音蓦然而止,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寂静,悲伤感如幽蓝色的鬼魂一般渐渐浮现。

  没什么征兆地,黄环说:

  “关于复仇的事,我有话想和你们说。”

  黄蕉一下从温泉底下蹿出来,亢奋度瞬间恢复极点:

  “嗯嗯!你说!你有什么计划吗?”

  王沙涟也支着耳朵听,却听到了一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话!

  黄环说:“我没什么计划,也不想有。关于复仇的事,我希望你们放弃,能彻底忘记这几天的事是最好的。”

  黄蕉把这句话思考了三秒钟才理解过来。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你是不是疯了?你没看见……”

  王沙涟抓住她的肩膀:“冷静点,好好说,让我问问她是怎么想的,你先冷静点……”

  他看向黄环:“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会还在同情那群人吧?你该不会因为他们是人类就舍不得杀死吧?你该不会是胆小害怕不敢去了吧!?说话啊,你是不是害怕了?说话啊黄环!你这个……”

  王沙涟让黄蕉冷静下来就好像是为了把发泄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愤怒地捶着水面,指着黄环的鼻子,连续向她发问,一心只想撕烂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黄环没有反应,王沙涟又问紫螺:

  “你这次总不能听你姐姐摆布了吧!?看看她多软弱!好吧我们可以不报仇,但是总要把白树救回来吧?黄环不珍惜自己女儿,我知道你最珍惜,想想他们可能会用白树做的事,会把她解剖研究,会让她充满痛苦,你就忍心不管不顾吗!?”

  “我……”

  紫螺支支吾吾,满脸都是为难的表情,看向她姐姐,王沙涟知道这人也没什么主见可言,跟她说话等于扯淡。

  “我问你一个事,紫螺,直升机坠落的时候你在里边吧?”

  “嗯?对……”

  “小千也在吧?”

  “是……”

  “告诉我小千是怎么死的。”

  “掉下来的时候爆炸了……炸死了……”

  “具体描述!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紫螺看一眼黄环,黄环扭着头不说话,于是紫螺说:

  “……很多腿都断了,触角和尾巴也掉了,还想爬走但是剩下的腿太少,在火堆里滚动,可能是太疼了,把身体卷成一个卷,火一直烧它的外壳,烧着烧着它就不动了,越来越僵硬,最后身体开始着火了都不再动一下,我想那时候就已经死了。当时我的样子不比小千好多少,我就在想,姐姐看见我和小千都变成这个样子,该多伤心啊……”

  王沙涟等的就是这些话,顺势怒吼:

  “她不伤心!她一点都不伤心!看她的脸,凝固的水泥一样!但凡她有半点伤心就不会阻止我们去给小千报仇!别说小千,就算死的是我,甚至比如说死的是你,我估计她也会像这样无动于衷!”

  王沙涟知道黄环无疑是伤心的,但他想用这种方法让黄环吐露心声,知道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黄蕉扯着嗓子嚷:“好!黄环不去没事!紫螺不去也没事!我自己去!我这次发誓要把甜霜戒掉!彻底戒掉!再也不吃了!”

  黄环半天挤出一句:“你也不准去。”

  “不准?哈哈,我的行动什么时候还需要你批准了?你就在洞里缩着吧,简直就像蛆一样!你等着,我要把那群人的心脏都挖出来给你看,我要把白树也带回来,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黄环说:“紫螺,不准让她去。”

  王沙涟感觉气氛不对,黄环并不软弱,甚至可以说是强硬——只不过是对自己人的。黄蕉还在不屑地说:“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紫螺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提出温泉池,像提着一只刚出壳的小母鸡一样。黄蕉惊叫着挣扎,但挣扎也只能让坚硬的石面磨破自己的脚心。

  “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

  在黄环的指挥下,紫螺把黄蕉关进一个笼子里,是他们抓人时候丢弃在这儿的笼子。笼子上有锁,黄环把锁扣住,自己拿走了钥匙。王沙涟几乎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一把抓住黄环的肩膀:

  “你怎么能用敌人的东西关自己人!?你疯了吗!!你到底是和谁一伙的!?”

  紫螺说:“这就是个笼子。”

  王沙涟说不出话,客观来说这确实就是个笼子,谁都可以使用。但他想到敌人从火山口垂下来抓人的那一晚,枪杀了无数女孩,把活着的女孩关进冰冷的笼子里,熊熊烈火舔舐着石壁。一想到那一幕,他就浑身发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些笼子切成粉末,怎么可能还用它关自己人!

  “放我出去!!啊啊啊!!!你们两个……软弱无能!你们……唔唔唔唔唔!!!”

  黄环用一根长树枝抹上甜霜,粗暴地塞进黄蕉的嘴里,王沙涟隐约看见黄蕉是主动张嘴迎上去的。

  “唔唔……呜呜呜呜……”

  王沙涟深深感到,黄蕉和自己住得太久,生活太安逸,本能的尖牙已经被磨得很平了。原本的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发泄情绪,表现平静的话还有可能偷偷离开火山洞。当然黄蕉也完全没想到黄环会是这样的态度,没想到她采取这样的措施。

  “走,睡觉去。”黄环说。

  王沙涟不走:“我在这里陪着黄蕉,你一个人睡吧,窝在你那窄得不能再窄的小洞穴里,睡到世界末日吧!”

  “你随便。”

  紫螺说:“你们也不要生气,姐姐有她自己的想法……”

  王沙涟不理她,同样的话他都听过很多次了。

  黄环已经钻进通道里,王沙涟坐在笼子边,黄蕉抱着膝盖呜呜哭着。紫螺在原地发呆地站了一会儿,说了句:

  “那我先回去了。”

  “嗯。”

  王沙涟又叫住紫螺:“后天我还想去村里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

  看见王沙涟并没有对她生气,紫螺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好,我来接你。”

  ………………

  为了提升效率,紫螺是把王沙涟背下山的。她的跳跃力比黄蕉又强得多,可以从一个山头跳到另一个山头,王沙涟在她背上几乎要吐了。紫螺有点开心地说:

  “在海里的时候我也这么背过你。”

  “嗯……”王沙涟尽量不张嘴,以免吐她一身。

  紫螺的身体还是很柔软的,像弹簧垫子一样,就算从十几米的高空落下,王沙涟也不觉得摔得很疼,反而就像陷入一块大海绵。当她起跳的时候,王沙涟就可以看到一颗颗巨大的树木离自己越来越远,风声吹过耳边,有点蹦极的感觉。

  “放我下来……歇会儿,我要吐了……”

  “到了。”

  “这么快!?”

  王沙涟从紫螺背上爬下来,提提裤子,托卡列夫手枪藏好,走进村里。

  这里的一切都和两天前一模一样,也没有人收走直升机碎片或者丢弃的汽车。按道理说这样一场激烈的战争足以轰动半个世界了,逃出去的村民们也应该报过了警,但是无论警方还是军队都没出现在这里,王沙涟想也许有种背后力量在阻止这件事外传,到底是什么力量?邪恶势力?或者是白大夫所在的国际人权组织?但也有可能是国家本身。王沙涟深知,前天的战争中,那场以自己为中心的战争,引起了空前绝后的影响,这世界上正有人为这场战争欢呼雀跃,也有人则因此而焦头烂额。

  当然这些都是他看不见的东西,眼前的景象只有一片断壁残垣,村民们已经基本回来了,埋葬死去的亲人,也有的全家都死了,或者烧得看不出是谁,由邻居们就近埋在山坡上。纸钱漫天飞舞,远远近近的几处哀嚎声连成一片。

  王沙涟带着紫螺走在村里,无疑有人看见他们了,但也装作没看见。王沙涟很庆幸这一点,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和这些人说什么。他走得很小心很谨慎,不知道会不会有狙击手躲在暗处企图对自己不利,但他仍然在走,毕竟他不打算像黄环一样在山洞里躲一辈子。

  走过桥,走到学校门口,王沙涟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传达室的门敞着,里面是他最熟悉的桌椅和小床,黄蕉和白树也快到了挤不下一张床的年龄了,直到半个月前这还是他最头疼的问题。花椒树烧糊了两棵,院墙上有两个弹孔,教室的玻璃也碎了,里面一片死寂。犹豫一下还是进屋了,找出大书包,翻出几件黄蕉和白树穿的衣服装进去,拿几件小玩意,黄蕉的溜溜球也给她带上,虽然她很久不玩了。抽屉里有不少这两年买的小说,有的还没看完,王沙涟挑了挑,挑出厚厚的一本《基督山伯爵》装进书包里。

  这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王沙涟总觉得有人正在盯着自己。虽然没有军队开进来,但不代表这事没有引起关注,更不代表没有人在刺探这里的动向。如果不巧在山坡上看见一只望远镜,或者在村民里看见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那想必是无比正常的。

  走出传达室的时候,王沙涟看见阿萝正在河边打水。阿萝回头一看,看见王沙涟,叫了一声:

  “傻赖?”

  王沙涟走过去:“你们……还好吗?”

  “我们家还算好,就是大家有点吓坏了。”

  阿萝看了看王沙涟身后的银发少女,她知道这就几年前差点杀死她的人,是小女孩们在澡堂里经常见到的“紫螺姐姐”,是村里世世代代熟知的“湖神”,也是这次无妄之灾的原因。

  “来我家坐坐吧,一起过来。”

  王沙涟点点头。

  绕过废弃的吉普车,阿萝推开自家小饭馆的门,王沙涟看到草地上还有不少血迹,毕竟战争结束也才两天而已。阿强正在厨房煮挂面,村长正在哄小孩玩,阿强的姐姐姐夫也在这里,大家都很沉默。看见王沙涟来了,沉默的程度似乎也增加了数倍。阿萝让两位客人坐下,去厨房给阿强帮忙,把煮好的面端出来。村长沉默了一会儿,从柜台里拿出几个玻璃杯分给男人们,倒半杯三花酒。几张纸钱飘进屋里,村长叹口气,再倒一杯酒,洒在门外的土地上。

  村长说:“傻赖啊,我们有话想问你。”

  “您问。”

  “听说,有人看见你用枪打死咱们村的人,有这么一回事吗?”

  王沙涟急着解释:“因为他被利用了!要伤害黄环!黄环就是……”

  “我们知道黄环是谁,再傻也该知道了。”

  村长喝了一口酒,男人们也都喝,然后吃面。

  阿强姐姐说:“其实我们希望你在这种时候能多向着村里人一点……”

  阿强姐夫赶紧掐她一把,然后看看紫螺的表情。紫螺只是吃面条。

  王沙涟说:“我把她们当做家人,没办法不救她们,包括黄环和紫螺,也包括黄蕉和白树。”

  村长这时才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黄蕉和白树也是?”

  “是。”

  王沙涟继续说:“我不想杀死他,但是他敢威胁黄环的生命。您应该知道,那年发洪水的时候黄环还救过他!他被那群人用钱收买了,我没办法。”

  阿萝的声音有点颤抖:“和你从小玩到大的,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呢!”

  “这也是我们想问的。”村长说,“你到我们海藻村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相信你不是毒贩子,那你到底是什么?”

  这次王沙涟摇摇头:“我不能告诉您。”

  “你是知道这里有山神和湖神才装作溺水潜伏进来的吗?”

  “不!这个我发誓保证不是!轮船事故是真的!在此之前我也真的不知道有她们!第一次听说还是从乔医生嘴里!”

  阿强说:“我也看出傻赖来了之后是真想好好过日子。”

  村长又喝一口酒:“好,那就好。你不说的事我们也没办法知道,你说了的事尽量别骗我们。我也愿意相信你在村里这几年是真心实意跟我们打交道的。我再问你个问题,你别骗我们,就是说,这次来的这拨人是干什么的?”

  王沙涟不打算隐瞒:“他们才是真正冲着黄环来的,而且把白树带走了,要做研究。”

  “不不,这个我们猜着了,我问的是,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什么连枪都有?而且还有直升飞机?如果是犯罪团伙,他们怎么敢这么无法无天?”

  “这个我不比您知道得多。他们确实是坏人,犯罪团伙,甚至可能是黑社会,可能是恐怖分子。”

  阿强姐姐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什么山神!要是没有她们,咱们村也不会遭这个殃!”

  紫螺不服气地说:“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早在这里住!”

  王沙涟一乐,紫螺因为这种小事赌气也是挺没出息。阿强姐姐闭了嘴,不仅闭嘴还吓了一跳,低着头假装吃面。紫螺也继续真吃。

  村长说:“前天我们跑到镇上,昨天就有人找到我,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还给我很多钱。我跟他说这事瞒不住,半个村子都烧了,枪响得像放炮一样,好几百口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我不说,不保证别人不说,想瞒住太困难。”

  王沙涟把吸到一半的面条咬断,赶紧问:

  “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止一个人,人数很多,男女都有,找到我们逃出来的人,让我们别说出去。基本上村里每一户都和他们接触过了,也都给了钱,我们昨天回来之后,甚至晚上还有一车人来村里发钱,不给转账,都是现金。”

  “昨天有人来过!?”

  “有。”

  王沙涟很后悔没在昨天晚上来,他也有太多想知道的事。

  “给你们多少钱?”

  “很多,我当一辈子村长也挣不了这么多。还有的人想要更多,跟他们说不给的话就把这事说出去,他们也不怕,威胁我们谁说出去就杀了谁。然后他们走之后,村里还真有去报警的,我劝他说拿人家钱就该听人家话,偏要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王沙涟说:“让他们别去了,千万别去了!也别说出去!山神的秘密你们能保守这么久,这件事也当成秘密吧。”

  根据村长的描述,王沙涟感觉给封口费的也不像好人,好人不会说‘说出去就杀了你’这种话,但也绝不是抢走白树的那一批,那群人看见紫螺最后的样子想必根本不敢回来。无法确定给封口费的到底是谁,毕竟这件事的每一方都不希望这件事被透露出去。会不会是白大夫所在的人权组织?非常有可能!如果是的话,那就要尽快和他们接触!

  他问村长:“您知道怎么联系到他们吗?”

  “哪敢主动联系。”

  “好!如果他们哪天再来了,麻烦您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想找他们,说我的真名。”

  村长摇摇头:“这个,对不住了,帮不了你。”

  “怎么?您觉得透露给我也算泄密吗?您放心,我80%确信他们是和我一伙的好人……”

  “不是,傻赖,倒不是这个,而是因为,我们不打算留在这里了。”

  “什么!?”

  阿萝也说:“我们拿的钱可以在城里买房子,打算尽快搬过去,说不定就这礼拜吧,先租一阵,买了房就住。湖神大人说得对,错的不是她们,但也不是我们,世世代代因为穷才离不开这里,真有钱了想想还是搬出去的好。时代不一样了,我们这代壮年的很多已经攒钱搬走了,再过二十年这村里就剩老人。这下也好,全村都有了钱,能搬的都搬出去。”

  紫螺问:“十年一次的祭品怎么办?”

  这次轮到王沙涟掐她。

  阿强笑笑说:“等我们再生个女儿就送给你。”

  紫螺也知道他在开玩笑,傻笑两下。气氛不算很僵硬,王沙涟吃几口面,然后举起酒杯:

  “预祝你们在新的生活中幸福美满!”

  “好!”村长高喊一声,举杯和王沙涟一碰,男人们也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吃完面,阿萝在王沙涟耳边说:

  “蓝奶奶想看看你。”

  ………………

  蓝奶奶依旧缠着头巾,坐在自己的床上抽烟杆,但她的家也只剩一张床了。木桌木椅和木板墙壁一起被烧得精光,同样遭殃的还有屋后的辣椒苗。床上有些衣服已经叠整齐了,还有一些残破的被扔在焦糊的柜子里。看见王沙涟来了,蓝奶奶招手让他坐在身边。

  “咱们村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阿萝把我当亲奶奶一样照顾,接到城里住,正好我脚也快走不动路了,听说还有电梯,比这山路好走多了。我就想到时候给他们做做饭,缝缝衣服,每天铺铺床,也算是有事干。等真连这些都干不动了,就让他们给我送养老院,有人看着也是好事。然后我这次叫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

  蓝奶奶展开一件叠好的蜡染背心:

  “火扑灭了以后,我从柜子里挑出几件没烧坏的衣服,有的烧得不严重的又补了补,想让你拿走。有两件衣服,两条裤子,你看这件,这是你刚来时候穿过的,那时候太大,现在估计正合适。你就拿走,也别嫌弃,当个椅子垫也是好的。”

  “好,这几件我就拿走。”

  “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没了?”王沙涟有点吃惊。

  “没了,就是想给你衣服。”

  王沙涟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起身要走,蓝奶奶就像刚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等等……”

  老太太从床底下搬出一个大坛子,鬼鬼祟祟地说:

  “辣椒酱你都拿走,别让阿萝看见,看见了说我偏心。”

  王沙涟接过来,沉甸甸的一坛。蓝奶奶把衣服裤子搭在坛子上,向他挥了挥烟杆。

  “走吧,走吧,辣椒酱省着吃,吃完就完了。”

  “嗯。”

  王沙涟点点头,走出没有墙的门框,向山上走去。紫螺正在等着他。

  “走,回去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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