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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01-52) - 38,2

[db:作者] 2025-07-10 10:43 5hhhhh 1470 ℃

  来到楼下,崔志良准备告辞,施梦萦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不要上去坐坐?」

  崔志良犹豫了一下:「有点晚了,你男朋友……」

  「他和我不住在一起!」提到范思源,施梦萦突然有些窘迫,急不可耐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他今天不会过来……」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失言,就好像她这是要主动邀请崔志良上楼做点不好的事,又显得自己很在乎男友的想法,只敢在他不在时请朋友到家里做客,改口说:「我请朋友到家里坐坐,他也管不着。」

  说完这句,又觉得不很妥当,再补充一句:「他很豁达,也不管我的。」

  崔志良善意地笑:「那行,走了这会有点冷,我上去讨杯热水喝。」

  施梦萦此刻心中像有根羽毛在拂拭,既隐隐有些舒服,却又总有一小块麻酥酥的痒。她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总归十分开心。

  崔志良并没有坐很久,只是简单喝了杯水,在房子里粗略地转了转,看了看她的居住环境,还建议她平时在不使用时,最好别把电吹风放在卫生间里。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崔志良就走了。可施梦萦躺到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睡。

  直到睡意来袭,她都没有一分钟想到范思源。

  也幸亏如此,她才没有陷入愧疚和纠结。

  真正在这几天陷入纠结的人是沈惜。2 月22日,既是元宵节,又是宋斯嘉的父亲宋英昶的五十五岁大寿。宋斯嘉几个月前就提过这茬,最近几个星期更是几乎三天一提醒。

  宋家没准备大操办,但肯定要把走得近的几家亲戚聚拢来吃顿饭。往年这个日子,沈惜通常会到场,倒不是只为与宋斯嘉要好,更重要的是,宋英昶是他所敬重的饱学大家。事实上——世事奇妙——早在他与宋斯嘉两人相识前,沈惜就与宋英昶有过交集。

  那还是在2005年秋季,刚进入大学第二个学期的沈惜想报读《中国古典哲学精要》的公选课。开这门课的宋英昶教授号称宁南七大硕儒之一,传闻中又是宁南近二十年来四大美男子之亚,连续十一年被人文学院评为「年度最受本科生欢迎授课教师」。无论对这门课,还是对这样一位老师,沈惜都大感兴趣。

  没想到宋英昶的课实在太抢手,据说网上选课系统甚至一度陷入瘫痪,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在沈惜登陆时,课程名额早被一抢而空。为完成这个学期的公选课学分,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了门《古典小说十三讲》。

  但他还是在选课时留了个心眼,刻意避开周三晚上的时间段。

  《中国古典哲学精要》就是周三晚上的课。

  没能报名成功,不妨碍沈惜想听课的心思。《中国古典哲学精要》不是每个学年都开的,据说曾经连续两年没开。一年前宋英昶曾开过课,但大一新生第一个学期不需要报公选课,当时他也没听说宋老师的名气,所以与之失之交臂。这次如果再错过,谁知道接下来两个学年,宋英昶会不会再次中断开设这门选修课。万一他断上两年,那他本科四年里就没机会再听这门课了。

  与他想法相似的人很多,所以在第一天开课时,能坐二百多人的大阶梯教室,不但座无虚席,甚至在过道、窗边、门口都站满了人,一眼望去绝不下三百人。

  「我记得这门课这学期只招八十人啊。」宋英昶走上讲台,推了推眼镜,哑然失笑。台下的人陪他一起笑,大家默契地都忽略了追究谁是没报上课过来蹭听这一茬。

  沈惜就这样以蹭课的方式听了宋英昶一整个学期的选修课。大部分时候他都有座,因为那个学期周三下午他正好没课,所以他基本上可以吃完中饭,就带上笔记本电脑去阶梯教室抢位子。听完课后晚上八点多再去吃饭。

  这学期倒数第二堂课,宋英昶讲完了王阳明,合上讲义簿,说:「我第一堂课就讲过,哲学是一个舶来的名词。就严格的语义而言,中国古典的学术思想,其实很难称之为『哲学』,只是我们现在这样称呼而已。王阳明之后,中国的学术当然仍有发展,但再没有像他这样蔚然而自成一派的卓然大家了。至于大家比较熟悉的明末三大家和相对可能比较陌生的乾嘉之风,就不在这门选修课的范围内了。我们这个学期的课程,到此为止。感谢同学们的支持,尤其是并没有报上我的课但坚持听下来的同学们!谢谢你们。」

  教室里掌声如雷。

  「下星期还有一堂课,我们准备对这学期的课做个总结,顺便讲一下关于考试的事。没有新的内容要讲,所以没报这门课的同学下星期没必要再来了。」

  宋英昶的话引来下面阵阵窃窃私语,有些同学深以为然,但也有些人面有不甘。

  突然,第三排正中有个男生举手。

  宋英昶抬了抬手:「请说。」

  站起来的正是沈惜。

  「宋老师,我没能报上这门课,但这个学期您的每堂课我都听了,我希望可以参加考试。这可能会给您增加工作量,但我想,听了您一个学期的课,只有认真参加一次考试,才算是对自己,也是对老师您一个真正的交代。」他的话引来很多人的共鸣,台下的嗡嗡声越来越响。

  宋英昶很认真地盯着沈惜看了一会,诚挚地说:「对我来说,让你,包括其他想参加的同学考试,增加不了多少工作量,我很愿意批改你们的试卷。但你们没能报上这门课,就算参加了考试,也就不能计学分。这意味着你们要准备一场不能算成绩的考试,某种程度上是在增加你们自己的负担。」

  沈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没给您添太大的麻烦,我不介意增加自己的负担。我想很多同学都和我想法一样。」这话又赢得很多赞同的声音。

  「好吧。」宋英昶温和一笑,「凡是愿意参加考试的,下星期继续过来,我让助教记一下你们名字,算算要准备多少试卷。还得看看要不要增加考场。我再强调一次,这学期没有报上这门课,却坚持要参加考试的同学,不管你们考了多少分,都是不计成绩的,我没办法给你们学分。但我本人一定会批改你们的卷子,给你们一个分数,并保证让你们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

  考试那天,足足有三分之二编外的考生参加了考试,为此宋英昶甚至特意请教务处又安排了一个临时考场。

  第二个学期开学,沈惜收到一封来自人文学院哲学系的信,里面记录着他《中国古典哲学精要》考试的成绩:81分。底下亲笔签名:宋英昶。

  沈惜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在与宋斯嘉相识后,说起这次考试,她对沈惜的这份不满意更不满意:「哥,你知足吧!我爸很少给人80分以上的!85以上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了!」

  「你能考多少?」沈惜确信作为宋英昶的女儿,肯定旁听过这门课,不管是蹭来的,还是报名参加的。

  宋斯嘉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爸不让我报这门课,说他没法给我打分。」

  认识了宋斯嘉,不但让沈惜对自己当初的考分释然,还带来了另一个福利,就是可以到宋家当面向宋老师请教。大三第二个学期,在两人相识整整一年后,宋斯嘉带沈惜回家见了父母。说来也怪,他们不是恋人,但宋斯嘉当时就觉得有必要带沈惜回家。

  时隔一年半,宋英昶对这个当初在课堂上举手主动要求参加一场成绩不会被承认的考试的男生依然印象深刻。正因为有过这样一场缘分,宝贝女儿对这男孩的那个颇显暧昧的「哥哥」的称呼,被默许了。

  大学最后一年半时间,也包括自英国回来后的这些日子,沈惜是宋家的常客。宋斯嘉婚后来得略少了些,但每年总会找机会登门看望老师。尤其是宋英昶生日这天,不算留学英国那三年,这么些年里他只有一次缺席。

  按理说,宋英昶五十五岁大寿的日子,他没理由不出现。他也完全有空。19日巫晓寒带着女儿踏上了回加拿大的飞机。茶楼和书店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一切都走在正轨上,无需他过多关注。但沈惜还是有顾虑。

  年前给诸葛雯英她们庆祝生日时意外响起的电话铃声,是他的一个心结。那天以后,除了除夕那天发了条例行的问候短信外,沈惜几乎没再与宋斯嘉联系过。他不便打听这个意外有没有造成他们夫妻间的矛盾,也不清楚在最坏的可能下,宋斯嘉是如何应对的。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最该做的,就是保持距离,让形势自然冷却。

  宋英昶的生日,作为女婿的齐鸿轩必然要出席,在这个关口,自己再出现在他面前合适吗?带着这样的顾虑,沈惜婉拒了宋斯嘉的邀请,还使得她颇为不快。

  没想到就在元宵节前两天,宋英昶亲自打电话过来:「怎么?老头子我现在不招人待见,三催四请都不能让你上门了?」

  沈惜条件反射般跳起身来。

  「宋老师您这是特意来骂我啊!」沈惜苦笑。

  宋英昶亲自出面,他不能再推脱了。

  宋家的寿宴安排在中午。当天是元宵节,要请好几家人,所以晚上的时间还是应该留给大家各自过节。宋家在晚上就安排了家宴,只有老夫妻俩和女儿女婿参加。沈惜既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多参与宋家的活动,又却不过宋老师的情面,索性决定中午的寿宴和晚上的家宴都不参加,选在下午时分登门拜访。

  下午两点整,沈惜按时登门。来给他开门的宋斯嘉直接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哥,你架子大了,我的面子不够用,非得我爸亲自请你是吧?」

  沈惜连连作揖告罪。

  宋英昶老两口都坐在客厅。因为知道沈惜这个点会来,所以也没做别的事,电视里正在重播春节联欢晚会,舞台上的郭冬临正对观众抱怨自己被媳妇「卡住了」。

  对宋英昶躬身行了个礼,沈惜简单直接地说了祝词:「祝老师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说着又递上准备好的寿礼。他和宋英昶、韩秀薇夫妇都不陌生,彼此都不会拘谨,宋英昶颇有兴致地拆起了礼物:「哈哈,我倒想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沈惜笑着瞅了眼宋斯嘉:「你老公呢?」

  宋斯嘉撇撇嘴:「他有事,吃过中饭就出去了,说是晚饭前回来。」

  宋英昶拆开了包装,突然眼睛一亮,欣喜地说:「哈哈,我正想着今年再添个斗呢!」

  精致的礼盒里摆着一个Dunhill 石楠木根纪念款烟斗。沈惜本以为今年不宜登门拜寿,就没有提前做准备,想着下次找个什么机会再补上。但既然宋英昶打了招呼,他又不可能空着手上门,时间匆忙,没有别的准备,索性就把这个当年在英国时淘的烟斗带来。无论是品牌、外型、质量,这支烟斗都算过得去,价格也合适。

  宋英昶生平除了读书,便只是好茶喜烟,别无他好。而且他只在二十几岁时碰过纸烟,自研究生毕业开始就只抽烟斗。沈惜当初在英国用不到2000欧的价格买下这款Dunhill 纪念款的时候,脑子里就曾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儿送给宋老师倒是合适。只是后来没有遇到好机会,这次终于还是让它发挥了原本计划中的功用。

  见丈夫爱不释手地举着烟斗把玩,韩秀薇皱皱眉头:「小沈,我老想着今年叫老宋戒烟,你又给他送烟斗!」

  沈惜赶紧笑着解释:「韩老师您说得对。抽烟对身体是不好。不过据说烟斗比纸烟多少是要好一点,这个我不太懂,老师肯定清楚。我是这样想的,老师别无他好,就爱抽个斗。人生难得,是个痴迷嘛。不过老师啊,韩老师说得是对的,您也得控制一下,别让她为您担心啊。」

  宋英昶微笑着冲老伴说:「夫人放心,这一两年我不是遵照你的吩咐,控制量了嘛。沈惜说得对啊,人生难得是痴迷。一个人清心寡欲长命百岁,也是无趣。人活着,也不能只是不断延长寿命,却忽视内涵嘛。」

  韩秀薇叹口气,看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沈惜,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了句:「反正在你这儿,我说话就是没老宋管用!」

  宋斯嘉突然嬉笑着插了一句:「也没我的管用!妈你只能排第三!」

  韩秀薇又瞥了眼女儿,心中突然添了几分感慨。七八年前,女儿把当时还是个大男孩的沈惜带回家来时,丈夫一眼就认出他是曾听过他选修课的学生,而自己则以为这是女儿选定的男友人选。没想到,宋斯嘉当时却说这是她认的「哥哥」。

  什么「哥哥」、「妹妹」?韩秀薇又不是没年轻过,自然而然以为这不过是少男少女间的情趣,或者纯粹只是捅破窗户纸前最后一点点小羞涩。对当时的沈惜,韩秀薇不很满意,但也并无反感。出乎她的意料,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女儿后来和别的男孩谈起了恋爱,可她与沈惜两人又一直亲近如初,完全就像是一对亲兄妹。这可真让她看不懂了。

  既然沈惜确实不是自己的未来女婿,那韩秀薇自然要重新替女儿的婚姻操心。于是,在宋斯嘉快读完研究生的时候,她看中了老同事、老朋友陈建芬的儿子,还为女儿安排了那场相亲。

  婚姻并没有截断沈惜与宋斯嘉之间那么没有血缘却亲如一家的感情,韩秀薇甚至隐隐能感到在丈夫眼里,沈惜远比真正的女婿齐鸿轩更令他觉得顺眼,只是他一直秉持着不介入女儿对生活和感情的选择中去的原则,从不发表意见。

  不经意地从女儿的脸又转到沈惜身上,韩秀薇暗暗叹息:或许命里两人就是兄妹的缘分吧!

  当然,在这个瞬间,韩秀薇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对自己挑的女婿非常满意。或许宋英昶更偏爱自己的学生,但她却相信齐鸿轩至少不比沈惜差。

  宋英昶招呼沈惜落座。韩秀薇不轻不重地又唠叨了两句,进厨房去接了壶水,摆到茶几上的电陶炉边。

  「喝什么茶?」宋英昶放下手头的烟斗,在茶几底下摸索起来。

  「老师您常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大冬天的,还是喝红茶吧。这是我厦门大学的老朋友寄来的极品『金骏眉』,我尝了,还不错。据说这茶的叶嫩,不必费功夫茶那些套路,直接冲泡最好。」宋英昶摸出个一掌高的锡罐摆到桌上,「等开了春,新茶上来,今年还有没有雨前『枫雾』可喝呀?」

  沈惜笑了:「唉,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您要多少有多少。」

  宋斯嘉拿过锡罐,在两个白瓷杯中分别放了些金黑色相间的细芽,又将水壶搁到电陶炉上,坐等水开。转脸笑眯眯地说:「哥,今年再给我爸送茶,跟他要钱!每年让他白喝,都惯得他习以为常了!」

  「别的茶不好说,『云枫雨雾』嘛,是自己的生意,摆在店里是商品,自己喝其实也没什么成本,怎么收钱?还跟老师要个成本价?就不能让我在老师这里露露脸尽尽心?」

  宋英昶从沈惜这里已经连收了两年的雨前「枫雾」茶,却一直不知道原来「云枫雨雾」也是沈惜的生意,好奇地问:「你开的是茶楼,怎么还有茶厂吗?」

  「我和朋友合股做的,出了点资金,是朋友在经营。当年『枫雾』这个品牌起来以后,搞得很滥,只要是中宁本地产的茶都敢贴标签叫『枫雾』。后来有个姓王的老板在云枫山边上开了厂,认真做正宗『枫雾』。三年前他想转手,我一个朋友想接,但手头还差点钱,我就出了些钱,算是入股,茶厂的事我基本不插手。」

  「哦……」宋英昶只是随口闲聊,也没有细打听的意思,很快话题又转到了别处。他和沈惜两人脾性不尽相同,但有种天然的投契,一个学识精深,一个见闻稍广,向来都能相谈甚欢,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茶冲二道,宋斯嘉坐在一旁听他们天南海北地闲聊,抿嘴微笑。宋英昶偷眼瞧见女儿的神情,好奇地追问。

  「你们一个哲学教授,一个信息实验班出身,主修信息工程的工科生之间,哪来那么多共同话题?」

  宋英昶摇头:「你这几年书真是白读了,太拘泥了。哲学教授怎么了?工科生怎么了?什么问题,到最后,本质上都是哲学问题!怎么聊不到一起去?」

  宋斯嘉反驳道:「那你怎么没把我的课题本质到你的哲学上去?平时跟你聊我的研究,也没见你这么能讲!你是我爸,还是他爸?」

  宋英昶促狭一笑:「你不是管他叫『哥』吗?那这个问题就不成其为问题也!」

  宋斯嘉气得直咬嘴唇。

  沈惜在旁帮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听过老师一个学期的课,这个问题确实不成其为问题!」

  「哼哼!」宋斯嘉撅嘴表示不满。

  「行啦!别在那边跟你爸斗嘴了!过来帮妈包汤圆!」厨房里的韩秀薇招呼了一声。

  「行了,你别动!」宋英昶站起身,冲厨房喊了声,「这个地方让给你们,看着电视包汤圆,不至于太无聊。咱们爷俩到书房去!」

  沈惜当然没有意见,陪宋英昶来到书房。又聊了近半个钟头,老头子起身去卫生间,沈惜无聊地站在书柜前浏览藏书,突然在众多的书籍中,找到一本似曾相识的《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

  他抽出书,翻开书,看着扉页上清晰而熟悉的笔迹,嘴角露出一丝怀念的笑。他快步来到客厅,冲宋斯嘉扬了扬手中的书,「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呀?」宋斯嘉只看到是本书,却一时看不清书名。沈惜将书的封面正面朝向她,随即打开扉页,让她看写在其上的字迹。

  「呀!哪里找到的?」宋斯嘉差点跳起来,大腿碰到摆放馅料和面团的陶瓷盘,险些把盘子撞翻。韩秀薇皱着眉提醒道:「哎呀!你小心点!」

  沈惜连忙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指了指书房:「就在你爸的书柜里放着呢!」

  「真是的!」宋斯嘉大为不满,「妈,爸拿了我的书,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丢了呢!」

  韩秀薇哪里清楚前因后果,低着头专心包汤圆,随口答了句:「不就一本书吗?咱们家里什么都不够用,就是书最多,你爸的,我的,你的,鸿轩的,哪能每本都分得清清楚楚是谁的啊?」

  宋斯嘉气哼哼的,但也不准备和老妈争这个话题了。

  《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是沈惜心爱的书,当年被宋斯嘉看中,借阅后也颇为喜欢,不多久又借了第二次。这一借就是好几年,从沈惜去英国前一直到他回国,这书一直没能物归原主。沈惜曾问起过一次,宋斯嘉万分抱歉地表示,这书不知怎么不翼而飞了。

  这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尽管沈惜没有表示过半点不快,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本书而已,但宋斯嘉知道对真正爱书的人而言,这是个特别大的遗憾。尤其是这书印数很少,早已绝版。此后很长时间里,她一直想在网上淘一本,没有新版,哪怕是旧书也行,但始终未能如愿。

  哪能想到这书其实一直静静躺在宋英昶的书柜里。

  恰在这时,宋英昶走了过来。

  「怎么了?看上去气鼓鼓的。」

  「爸!你怎么回事呀?偷我的书!」

  宋英昶莫名其妙,哈哈一笑:「偷你的书?你老爸我,偷你的书?你说反了吧?」

  「这本书不是你偷的吗?」宋斯嘉气鼓鼓地冲沈惜指了指。

  沈惜把手里的《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展示给宋英昶看。

  「哦,这本书啊?不是我偷的,是捡的。」

  「捡的?」

  「就在这沙发上捡的。某年某月某日,老夫收拾房间,找到一本被遗弃于沙发角落的书。你妈一向不看此类书,我对此书又毫无印象,只可能是你的。但你回学校去了,不在家。我随手翻了几页,挺有意思的,就一直看下去了。本想你什么时候回家问起,我就还给你。可你后来再也没提起过这本书啊。我只当你不需要了,后来也把这事忘了。」宋英昶交待来龙去脉,完全理直气壮。

  「哎呀!爸,你气死我了!这书是我哥的!我还以为把他的书弄丢了,害我内疚了那么久!」

  「真相大白,真相大白!就是赶巧了。」沈惜赶紧打圆场,「这本书归属如何,贵父女二位慢慢争吧。它这些年都不在我身边,说明与我无缘,我也不准备再把它迎接回去了。」

  宋英昶从他手里接过书,冲女儿挥了挥:「你还要不要?」

  「干嘛不要?就算我哥不要,那也是送给我!」宋斯嘉抬手就要接,被宋英昶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你这脏手,能碰书吗?碰过书,还能包汤圆吗?帮你妈包完了再拿!」说完,老头子拿着书施施然又走回书房。

  沈惜冲宋斯嘉耸耸肩,无奈一笑,跟着回书房去了。

  前后在宋家待了两个多小时,正想措辞告辞,门铃响了。沈惜眼皮一跳,暗自苦笑。看看表,刚过四点半。自己还是应该更早就走,只是和老师聊得投机,不由得疏忽了时间。终于还是没能躲开见这一面。

  听客厅里有人说话,果然是齐鸿轩回来了。

  再待下去不太恰当,可沈惜又清楚,人家刚回家就立刻告辞,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不得不又多留了一刻钟,这才起身告辞。

  「哎?这就要走?刚要煮汤圆,吃完再走吧?」韩秀薇有些诧异。尽管沈惜来之前打过招呼,说只是来坐一下,看望一下老师,但她以为不过是客气一下。没想到他真是提前要走,不但不留下吃晚饭,甚至连快要下锅的汤圆都等不及吃了。

  沈惜解释说自己约了人要谈些生意上的事,道别离去。

  齐鸿轩对着他的态度不冷不热,除了刚见面时打了招呼,送别时只点点头,连「再见」都没说。他们两人本就不熟,以前也很少交谈,但还不至于如此淡漠。究根结底,还是心底不快。

  用宋斯嘉唱的歌制成的那段铃声是远因。下午和吴静雅的约会又添了心烦。

  今天是年后两人第一次约会。正好赶上岳父的生日,他本不该约人的。但齐鸿轩本以为寿宴会安排在晚上,所以就不想错过下午的约会。没想到今年寿宴改到中午,晚上又还要在岳父家里小聚,这样一来,他就只能中途抽时间出去一趟了。

  虽略显波折,但他不嫌麻烦。

  在吴静雅身上,齐鸿轩能获得特别的快乐。

  这女人能毫无保留地开放身体,三个洞都能玩是一方面原因,不久前刚确认的她的真实身份则是另一重理由。沈惜带来压力和愤懑,齐鸿轩正好把这些负面情绪发泄在沈家媳妇身上。每每想到沈惜和自己老婆之间顶多也就是些让人不快的暧昧,而他却可以插在沈惜嫂子的屁眼里大操特操,心里多少都会舒服些。

  当然,也只是聊以自慰而已。吴静雅之于沈惜的地位,是绝不能与宋斯嘉与自己的关系相提并论的。除非能操到沈惜本人的女人——譬如上次见过的那位裴大小姐——否则齐鸿轩还是难以释然。

  带着这种心情,齐鸿轩见了吴静雅。刚开始很完美,心情郁结的他基本忽略了前戏,直接用润滑剂帮她完成准备,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的屁眼。自从给她屁眼破处后,他每次都不会放过后面这个洞,而且每次射精要么是在屁眼,要么是在嘴里,已经很少释放在肉穴中。

  像要用肉棒捅穿两个洞穴间的那层薄膜,直接从后面干到阴道里去那样,齐鸿轩毫不惜力地猛操,听着吴静雅如他所愿大声承认自己是个操不死的骚货,他很快就射了一次。

  今天时间有限,他必须速战速决,抓紧时间休息,等待第二炮。

  一会还要赶回宋家去陪岳父岳母吃饭呢。

  就在休息过程里,齐鸿轩听到一个坏消息。

  吴静雅其实只是在随口抱怨。原本义务带着她和几个闺蜜炒股的大师,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这令她大为失望。尽管因为年前她做过一次结算,把所有炒股用的钱都转回到自己的账户,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可轻松赚钱赚了那么久,突然断线,实在还是很糟心。

  钱对吴静雅很重要。她自小家庭条件很一般,前年得癌症去世的父亲一辈子都是国营企业的普通职工,当了七八年副科长,到死都没混上科长。

  从小到大,还算不错的外表和出色的学习成绩就是吴静雅的全部。

  她知道,自己只能依靠这仅有的两样来换取真正的财富。

  大学里遇到了同学沈伟长,吴静雅意识到这是个大好的机会。趁沈伟长和当时的女友程岚闹别扭的机会,她几乎义无反顾地投入倒追的努力之中。去问当年和两人稍微亲近些的同学,所有人都知道,沈伟长是吴静雅拼了命争来的。

  因为曾复读过一年的缘故,吴静雅比沈伟长大一岁。也许觉得这是个「缺点」,所以她倒追沈伟长时,几乎有求必应,甚至连第一次上床都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没有好的家庭出身,吴静雅实在太需要一个好的婚姻来改变自己的人生。

  应该说,这笔「投资」是有回报的。从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普通中学教师,调到区教育局,年纪轻轻就当上副科长,工作轻松,待遇优厚,来往的不是富婆就是官太,绝大多数见到自己都要客客气气的,这种境遇自然得益于自己成了沈家的长媳。

  但是世间没有绝对的圆。要说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那就是钱。

  当然,要说吴静雅缺钱,那是绝无可能的。但那得看跟谁比。吴静雅的工资几乎只需要留给自己。家里的一切开销她都不必操心。但这并不能满足她。沈家的长媳,只能用工资吗?区教育局的副科长,月工资能有多少?顶级的化妆品都未必能买一套。

  看看堂弟沈伟扬和他老婆陈希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这点上,沈伟长实在是不上道。作为公务员,该有的收入他一分不少,在他的岗位和级别上该拿的好处也绝不矫情。但他恪守规矩,贪污受贿的事绝对不沾。

  当然不沾,沈伟长的志向不在捞钱。

  可他不捞的话,吴静雅怎么办?她倒是想捞,有一次有个老板在沈伟长那里走不通关系,试图走夫人路线,把主意打到她这里。但她只是旁敲侧击地提了提,就被沈伟长疾言厉色地怼了回来。从恋爱开始,这是丈夫仅有的一次大发脾气。吴静雅是聪明人,立刻清楚这类事以后再也不能碰。

  知道归知道,不等于她理解。

  这也是吴静雅不喜欢妯娌陈希的原因之一。沈伟扬有钱,陈希过得就比她滋润,这让她很是不爽。

  去年搭上了一个能带着她们轻松炒股赚钱的「大师」,还以为可以捞上几年轻省钱,没想到好日子那么快就到了头。

  好在自己至少没损失。包括介绍这位「大师」给她的那个闺蜜在内,有好几个富婆没像她那样及时回收资金。「大师」消失无踪,顺带着这些钱肯定也都打了水漂,估计这些闺蜜损失不小。只是平日里,闺蜜也不会把各自的财务状况说得太清楚,谁都不知道别人真正的底细,这些闺蜜到底被骗了多少,吴静雅没个准数,但想来不会是小数目。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吴静雅又有些庆幸。正好赶上了年关,小家小业出来,本钱有限的她习惯性地回收了资金。如果「大师」没等过年就跑了呢?或者这人的耐心和演技都再好一些,继续放段时间长线,自己年后多半还会把资金再交给他,那迟早也会中招。

  现在这样,快钱是捞不着了,好在也没什么损失。

  听她这么碎碎叨叨地抱怨,齐鸿轩突然直起身坐了起来,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了?」吴静雅先是觉得奇怪,突然反应过来,「我叫你把钱拿回来的,你没拿?」

  齐鸿轩懊悔不已地点了点头。

  最初,他是把钱交给吴静雅,再转手给那位「大师」去投资的。后来齐鸿轩觉得这种财路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吴静雅也不想总是经手他的钱,就居中引荐了一下。反正不是每个闺蜜都和那位「大师」照过面,由吴静雅出面说这是她的朋友,「大师」也就答应带齐鸿轩一起炒股。说不定他还以为这也是一个阔太太呢。自那以后,所有资金往来,吴静雅就不操心了。只是在她自己回收资金的时候,随口和齐鸿轩提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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