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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毁天灭地(完) - 1,2

[db:作者] 2025-07-10 10:43 5hhhhh 1300 ℃

  「哦。」她不是很懂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教他们?」

  「因为我不想被这几个笨蛋拖累,我们约好寒假一块出去玩。」他眉眼一挑,「你要不要去?」

  「才不呢。」林薇菱拚命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别多话了,赶快算。」他又出了五题。

  林薇菱鼓著腮帮子,看著他那张比老师还严厉的脸孔,她又能说什么呢?唉……谁要她误上贼船!

  低下头,她努力跟眼前这些数学符号、数字对抗,时间便在一分一秒问不知不觉过去了。

              ※※※※※※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十天就在他们这种非人的积极训练中度过,今天可是面临期末考的大日子。

  林薇菱紧张得在走廊上拚命踱步,尤其是考数学之前的那十分钟,她可以说是连一个字、一道题目都看不下去。

  贺旸,虽然这十天里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你,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面临一百分的大挑战!

  唉,真不知道我该不该恨你呀?

  钟声一响,林薇菱立刻走进教室,她感觉得出来同学们都朝她投射出悲悯可怜的眼神,八成知道她是在劫难逃了。

  考卷发下来,她低头拚了命的写,完全没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就担心一停顿下来她又会胡思乱想。但也因为如此,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算得有多顺,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甚至写完之后,她还有充裕的时间检查一遍。

  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她交了考卷,走出教室后,她全身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喂,林薇菱,你考得怎么样,可有一百呀?」向来成绩只落后在贺旸后面的女同学葛妍半带取笑地问道。

  「我不知道。」说实在的,她一直想不起刚刚是怎么算完那一整张考卷的。

  「哈……那个贺旸就会说大话,要是你能考一百分,太阳就打西边出来吧!」每次都输给贺旸,葛妍已经很不甘心了,这次要是再输给不起眼的林薇菱,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当其他女同学的头头呢?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贺旸已出现在林薇菱身后。

  「呃……贺……贺旸!」葛妍有点愕然。

  「告诉你,你不信任她就等于不信任我,太阳是不会打西边出来,但我会让你跌破眼镜。」说完,他就转过林薇菱的身子,「考完了就别放在心上,记著,下一节考的是地球科学,你这方面虽比较弱,但也还好,拿出你的实力,我相信会过的。」

  「好。」林薇菱只能点点头。

  「哟,看样子你们关系不寻常嘛!」葛妍眯起眸,「该不会你们——」

  「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一看她那暧昧的眼神,林薇菱就知道她想歪了。

  葛妍撇嘴一笑,「我说了什么吗?你这是不打自招吧?」

  「我……」林薇菱心慌意乱了。

  「别扰乱她的心情,你这招是没效的。」贺旸拉住她的手走向另一边,「听好,别给我漏气,就剩下两堂考试了,我的弟子没一个可以让我把名字倒过来写的。」

  「嗯。」

  「快考试了,先回坐位上坐好,深吸口气再写。」交代完后,他强行将她带进教室。

  这一幕让同学们见了都忍不住窃窃私语,但林薇菱告诉自己不能心慌意乱,一切得等通过这次的考试再来烦恼吧。

  上帝呀!我万万不能被退学,请让我通过考试吧。

              ※※※※※※

  一百分!

  老天,她的数学居然能考一百分!

  林薇菱兴高采烈地拿著考卷奔出校门,打算给父母一个惊喜,可才到门外便被贺旸给堵住去路。

  「今天要准时回家了?」他勾起嘴角。

  「已……已经考完了呀。」她后退一步,「谢谢你这十天来的教导。」

  「我要的不是你这种必恭必敬的态度,我又不是学校里的那些老学究。」他双手叉在裤袋里,眯眼笑睇着她。

  「那你是要什么?」她微扬起脸,「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这叫过河拆桥吗?」贺旸带笑的眼神闪过一丝唯有她能懂的嘲谑,这也是她最怕的感觉。

  林薇菱往身后看了看,发现有不少同学在看著他们,她更觉无奈地对他说:「我没有过河折桥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大家都在看吗?」贺旸瞥了周遭一些喜欢碎言碎语的女同学,突然用力搂住她的腰,「是等著看这个吗?」

  「你别这样。」她赶紧推开他,眼泪跟著落了下来。

  「咦,好久没看你这么大颗大颗的掉泪,现在看到还真不习惯。我想我就这样搂著你,等你习惯了,就不会哭了。」他还不忘继续戏弄她。

  「不要这样。」她哭泣著。

  「不要也行,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他一派轻松地看著她。

  「什么事?」

  「跟我一块去爬奇莱山。」贺旸向来不爱拐弯抹角。

  「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

  「别做出这么意外的表情,跟我去玩玩不错呀。」他的语气是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寒假我得待在家里。」在他锐利的眼神注视下,林薇菱紧张地找著借口。

  他挑眉,「都不能出门玩玩?」

  「对。」她依然猛点头,「我爸……我爸他是军人,不容许我出去玩。」

  看著她闪烁的眼神,贺旸知道她说的并不是实话。「是这样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你父亲。」

  「千万不要!」他那双调笑的眸子让她看得心惊。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前去拜访,一定会为你穿得衣冠楚楚的。」丢下这话,他转身要离开。

  「贺旸……」她扬声喊住他。

  「有事吗?」他就等著她叫住他呢。

  「你别去,我答应你去就是。」没办法,谁要这男人向来说什么算什么,他既然说要登门拜访就一定会去。

  「真的,那太好了,记得下星期三,过年前三天。」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上头有登山的注意事项以及必备的东西,回去翻翻吧。」

  林薇菱接过书,却连翻看的欲望都没有,「那就是不能在家过年了?」

  「我会给你红包的。」他对她眨眨眼,「对了,那些御寒的衣物像羽毛被、羽毛衣跟睡袋的价格都不便宜,就交给我处理。」

  「我要的不是红包。」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你问吧。」贺旸倚著一旁的路灯,双臂抱胸地睨视著她。

  「全班……甚至全校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要挑上我?」她可不曾见过他像戏弄她一样戏弄别的女同学。

  「为什么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班上很多人的功课都不好,你为什么不教他们?」她小小声地说。

  「我是很想,可他们不听我的,况且你真要我开班授徒呀,算了,就那几个家伙已把我弄得头都疼了。」贺旸露出一抹帅性中带著年轻的狂肆笑意。

  「那……那为什么要我去登山?班上有登山社的,一定有人愿意跟你一块去。」她又问。

  「这个嘛!」他搔搔脑袋,「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一些了。」

  「复杂?」他连真正复杂的理化、数学都能搞得这么清楚,而她不过一句话也能把他搞复杂吗?

  「对,因为……」他深吸著气,还吸得丝丝作响,模样好像很犹豫。

  「既然真的那么复杂,那就不要想了。」林薇菱放弃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想到了。」贺旸扬声道。

  「那你说。」

  「大概是因为你太爱哭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太爱哭的女人。」这就是他的结论。

  「不喜欢?那太好了。」林薇菱难得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该找我去登山对不对?反正离那天还久,你应该可以找到理想人选才是。」她觉得自己说得好有道理。

  「理想人选是谁?」他好笑地望著她。

  「谁知道,反正不爱哭的就行。」

  她那副认真的表情让他看了忍不住仰首大笑,「你这女人,只是跟我去登山,就这么懊恼呀!」

  「能不能请你不要女人、女人的叫,这很难听。」林薇菱偷偷瞪了他一眼,然后皱起眉。

  「难道你不是女人,嗯?」他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明显。

  「不是啦……我……哎哟,反正就这样,我可以不用去了对不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对,还是非你不可,因为我要纠正你这种容易无助发抖的坏习惯。」贺旸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是让她掉下泪。

  「你……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她的嗓音嘶哑了。

  「别这种表情,我相信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为你好。」对她轻轻一笑,他踩著轻快的脚步潇洒恣意的离开了。

  林薇菱站在原地,有种无语问苍天的痛苦。

  老天,你愿意张大眼,看看我黑白的人生吗?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在我眼前消失,让我的世界可以出现瑰丽的色彩?

              ※※※※※※

  不只是林薇菱,贺旸那一群死党也都同样快乐的及格过关,这对贺旸而言算得上是一种激励吧。

  为了犒赏他们,他特别拿出一万元作为奖金,今晚他们便去大吃大喝,又去看了场电影,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

  贺旸才走进玄关,意外看见一双男人的皮鞋,可想而知必然是他那位好几天没见的父亲回家了。

  果不期然,走向客厅他已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著咖啡,一边看著昨晚的晚报。

  「爸。」他轻喊了声。

  「回来了呀。」贺暮慢慢抬起头,语气中并无责备。「吃过饭了没?要不要我叫你妈给你弄碗面?」

  「妈也回来了?」这倒是罕见。

  「我们都刚到家,她可能在楼上洗澡吧。」贺暮笑睇著他,「今天是期末考结束的日子吧?」

  「呵,没想到爸还会注意这个。」今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不用说,你一定会每一科都拿到满分。」贺暮很有自信地说。

  「谢谢爸这么看得起我。」贺旸走进厨房拿了瓶运动饮料灌了几口,再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与父亲对视了一会儿,才说:「特地和妈同时跑回家,一定有事,你就说吧。」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了解我。」

  「知父莫若子嘛!」贺旸一笑。

  「对不起……」贺暮揉揉眉心,「爸的公司……垮了。」

  「嗯?」贺旸眉一蹙,「那妈呢?该不会她的公司也垮了吧?」

  「你很聪明,虽然我和你妈各有各的公司,但是经营的类型与体制都差不多,彼此相互往来、资金调度是常有的,所以爸这一倒,你妈也难逃一劫。」贺暮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说来正常些。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可以看见你们。」贺旸点头一笑,「这样倒不错,这个家才像个家。」

  「你不怪我们?」贺暮很意外。

  「我有什么好怪你们的,我深信这辈子我养得自己,就算要养你们也不成问题,所以你们别挂心著要留什么给我。」他撇唇一笑,扬眉看看四周,「我猜你回来的另一个目的是打算搬家吧?」

  「贺旸!」贺暮对于他的反应简直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心放在事业上,却从没花时间好好了解这个儿子。

  「要搬去哪?」想必不近,否则他和妈不会特地回来处理。

  「大陆。」

  「大陆!」贺旸再次蹙起眉,「我能不能不去?」不解当他知道得去那么远的地方,内心冲击著一种不舍是什么?

  是不舍他那群死党兄弟?还是……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不会勉强,但是爸经历这件事情后想了很多,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全家在一块的机会,你……」

  「为什么一定要去大陆?」他不懂。

  「那里的工资便宜,我还剩下一点钱,想在那里东山再起。」贺暮把他当朋友一样,分析给他听。

  贺旸低头揉了揉眉心,「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知道你一向视上学为浪费生命,这样的理由让我很好奇。」贺暮撇唇一笑,似乎察觉到儿子有难言之隐。

  「没什么,只是我丢不下那些死党罢了。」贺旸又问:「如果决定离开大概预计在什么时候?」

  「就快过年了,我想等过完年再走。」毕竟到了大陆后,要再回台湾过年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那我心里有数了。」贺旸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爸,过年时我想再去挑战一次奇莱山。」

  「可以呀,锻链体能很不错的。」贺暮向来不会过问儿子的运动或休闲娱乐,因为他知道贺旸比谁都懂得照顾自己。

  贺旸笑著点点头,「如果我真跟你们一起离开台湾,也可以把这次的活动当作一种永远的回忆了。」

  说著,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妈,省得她每次骂我回家都不会找她撒娇。」

  他咧开嘴,露出一抹充满青春阳光的笑容后,便快步奔上楼。

                第三章

  登山的日子终于到了!

  林薇菱一大早便起床准备,直到要出门之际家人还不停地关心叮咛著,「东西都带了没?你的体力有没有问题呀?」

  林雄本来不答应她去爬什么山,可一想起这丫头破天荒拿了张考一百分的数学考卷回家,若他再拒绝她这点要求就太说不过去了。

  「爸,我可以的。」林薇菱小声说。

  「记得打通电话回家呀。」林母也不忘交代。

  「对了,姊,你哪来的钱买羽毛衣呀?」林薇菱的妹妹关心的话没有一句,反倒冒出这句让她冷汗直冒的质疑。

  「对呀,你怎会有这件羽毛衣?」林雄脸色猝变。

  「爸,她还有一双全新的登山鞋耶。」

  这丫头居然猛扯她后腿,林薇菱只能瞪她泄恨了。可是她要怎么对老爸解释呢?他的怪脾气不知道听不听得进去?

  「你该不会是偷的吧?」林雄不得不这么怀疑。

  「不是,我怎么可能偷东西。」林薇菱连忙摇头否认。

  「真不是,那就坦白说东西是哪来的。」

  「老伴,别逼女儿,让她慢慢说。」林母可不希望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行,那她就好好跟我说。」林雄拉住女儿的手往屋里拖,「不说你就别想离开,更别想去登山。」

  「可我跟同学约好了。」她很无辜呀!

  「不想让人等就说出来。」林雄双手叉腰瞪著她。

  天,这要她怎么说嘛!难道要她说是个男同学送给她的?不行,老爸那守旧的观念肯定会胡思乱想。

  但要她面对老爸那张国字脸说谎,真的好困难呀!

  结果林薇菱只能呆坐在板凳上一边想著借口,一边听林雄说著家规,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突然响起轻叩声,跟著有人喊道:「林薇菱在吗?」

  她著实吓了一跳,因为她已听出来叫门的人是谁了。

  「我去开门。」当林母将门一拉开,便让站在门口长相俊逸的贺旸给慑了下,还以为是哪个男明星来他们家了。

  「请问你是……」

  「他是我同学。」林薇菱冲了过去,挡在贺旸和她母亲之间,就怕他乱说话。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了,干嘛还跑来找麻烦?

  「对,我是她同学,特地来问问她为什么迟到了。」贺旸很有礼貌又斯文的问道。

  对于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他,林薇菱感到有丝怪异。

  「你来得正好,我女儿不去登什么山了。」林雄声如洪钟般地嚷著,幸好贺旸胆子大,没被他吓著。

  「伯父,为什么呢?」

  「这丫头不知从哪弄来的羽毛衣和登山鞋,问她,她却死都不说,我看八成有问题。」他气呼呼地喊道。

  「哦,原来是这个呀。」贺旸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林薇菱怕他乱说,正想阻止就听见他说:「那是我们登山社提供的,之前进了一批新衣新鞋,正好借薇菱穿。」

  「原来是这样。」林雄转向女儿,「你这孩子老实说不就好了,畏畏缩缩的,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

  「爸,我……」她逸出委屈的泪水。

  「伯父,别再吼她了,一个人的胆子会被愈吼愈小,也变得更爱哭了。」贺旸不得不为她说几句话。

  「说得也是。你看你一遇到事就大呼小叫的,孩子从小怕你,哪还敢跟你说什么。」林母开口帮腔。

  「我……」林雄抓抓头发。

  「既然如此,那么您是答应让她跟我一道去罗?」贺旸笑著问道。

  「好吧,不过她没登过山,一切就拜托你了。」这回林雄把嗓音压下几度。

  「还有,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想办法打电话通知妈呀。」

  「妈,手机在山上往往不通的,我不一定可以打回来。」林薇菱解释,怕母亲等她的电话。

  「放心,有我在,她一定会平安归来。伯父、伯母再见。」贺旸对两老点头致意后,牵著薇菱的手走出大门。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指著前方街角,「他们都在那里等著你呢。」

  「我……我真爬得上奇莱山吗?」她好烦恼喔。

  「凡事都得训练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我真爬不动呢?你们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她可不想陈尸在荒郊野外。

  「绝不会。」贺旸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的答案让林薇菱有一些安心,硬著头皮跟著他们几个男生踏上她头一次的奇莱山之旅。

              ※※※※※※

  林薇菱从没想过自己也能登山,而且是登这么高的山。

  昨夜在奇莱山庄休息了一晚,一早又开始练脚力,虽然现在还在半山腰,可是她已经很满足了,但相对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了。

  「能不能休息一下?我不行了。」她两腿早已不听使唤。

  「也好。」贺旸看她脸色不太好,于是对前头喊道:「阿飞,休息一下吧。」

  「哦。」前头四个男人停了下来,各自找了块空位或大石坐定。

  「我们到底还要爬多久呀?」

  林薇菱拿起水瓶正要喝水却被他阻止,「你一路拚命喝水是不行的,一方面会增加重量,另一方面水是很重要的补给品,绝不能在这时候喝光了,除非找到山泉水或有水源的地方才行。」

  「可是我好渴。」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贺旸,让他喝吧。」铁旗看不过去地说。

  贺旸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水壶,「你喝我的,自己的得留一些。」

  「什么?」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我逼你来的,你绝对要好好的。」他扯开嘴角,「再歇会儿就要动身了,我们得趁天黑到达南峰营地。」

  贺旸有点后悔了,当初他是嫌她胆小怕事,这才逼她一块登山练胆子,而且他对自己丰富的登山经验自豪,但眼看她的体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呀。

  「哦。」她点点头。

  就在十几分钟后,他们发现山风突然转强,似乎透露著怪异的讯息。

  该死,看来气象局的天气预报似乎不准,先前他确定是好天气才敢带她来的。

  「老大?」其余几位也是登山老手,一见这状况立即回头看著贺旸.

  贺旸眉头一蹙,「快,你们快走。」

  林薇菱看著他们紧张的表情,像是也预测到了什么,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

  「没……」他对她眨眨眼,「穷紧张什么?走快点就好了。」

  他话才说完,林薇菱就看见其他人背起背袋与用具疾速往前奔,「是不是我连累了大家?刚刚如果继续走就好了。」

  「想那么多干嘛?快……」贺旸握住她的手,脚步不曾停歇。

  林薇菱跟著加快脚步,可不过半个小时后,她又气喘吁吁了,甚至脚还好疼呀。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连累大家,即便快走不动了,她还是用尽力气移动双脚……可是好累、好痛,她忍不住又掉泪了。

  握著她的手的贺旸,明显感受到她的疲态,再觑了眼她脸上的泪痕,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上来吧,爱哭鬼。」

  「你这是……」

  「背你呀。」他没好气地说:「快,别跟丢他们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眼下的情况已不能再让她这么矜持了,林薇菱只好抛开赧意趴到他背上,「你可以吗?」

  「安啦,要背大象或许有问题,不过像你没几两肉,根本没感觉。」贺旸说谎,前方是上坡路,就算再轻也是种不小的负担。

  「那就好。」

  一开始她有点惧意不敢太贴近他的背,可后来她真的好累又好困,居然在他温暖的背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贺旸卖力的向前大步走,突然山上竟飘起细雪,本来应是很美的画面却因为山风来得太快而无心欣赏,若不早点抵达营地,等路被雪所覆盖,到时就会寸步难行了。

  「我……我好冷……」林薇菱突然开口。

  「我知道,再忍忍。」他也好累,没有一次登山会让他这么疲惫的,或许是因为这次压力比以前都重。

  突然,贺旸煞住脚步,看著前头已被山风带来的细雪所掩过的路,一个不慎很可能会摔落山谷。

  「你怎么不走了?」她抬头问道。

  「可能……过不去了。」雪势突然转大,若冒险过去倒不如留在这儿等雪停。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死在这里?!」林薇菱猛地抬起头,望著眼前的皑皑白雪。

  贺旸眯起眸,「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老天是要不了你的命。」

  「不,这只是安慰我的话对不对?你一定可以走的,如果你能活命就别理我,赶紧离开吧。」说完,她想从他背上下来。

  「别动。」他回首睨著她,竟还开得出玩笑,「你哟,是不是怕被人发现跟我一块死在这种地方,你的一世清白就毁了吧?」

  「你!」林薇菱张大眼。

  「被我猜对了吧?」他仰首大笑,「放心,我不会当你我是在演电影,像剧中男女主角面临生死抉择时说些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浑话?」他顿了一会儿,看著不停飘落的雪花又说:「是我拖你来的,我也向你和你家人保证过没事,拜托你能不能就信我一次。」

  老当他是混混、痞子,真气人呀。

  她垂首不语了。

  贺旸四处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突然看到一处洞穴,虽不是很深,但总比在外头承受风雪侵袭好。

  「走,进去那里面。」他背著她走进洞穴中,将她放在干燥的地方。

  「风雪好像愈来愈大了。」她看著外头说。

  「昨晚气象报告也没说天气会变化得这么快。」他站在洞口看著外面的天候。

  「你不进来吗?洞口很冷的。」林薇菱双手紧抱著自己。

  「这才是刚开始呢。」他苦笑,突然想起第一次登山时遇到的惊险情况,当时还好有经验丰富的登山队长带领,这才能逢凶化吉,可今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薇菱站起来走向他,呼出口的热气变成一片白雾。

  「待会儿夜深了会更冷,冷到你无法想像。」贺旸转身走进洞里,开始找干草生火。「你也别说话了,储存体力要紧。」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更乱了,回到角落只能裹紧羽毛衣,泪水再次滑下脸颊。

  「喂,别哭了,要你储存体力,泪水也是一种呀。」真受不了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挤出眼泪。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她好怕死在这地方。

  他扯开嘴角,「怕也没用是不是?再说可以和爱哭鬼一块过夜也不错,我想没有其他鬼比爱哭鬼更恐怖了,你可要保护我喔。」

  鬼?!林薇菱吓得发抖了。

  「喂,没想到你还真怕鬼。」他摇摇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已双唇发白,再也说不出话了。

  「怕的话就靠近我一点。」没想到这种拿鬼吓女生的烂招他也会用上的一天。

  林薇菱吸吸鼻子,慢慢朝他移近,感受到火的热力,才让她好过一些。但是好景不常,这样的温暖持续不了多久就被外头的狂风骤雪给打散了。

  贺旸见她抖得厉害,脱下雪衣披在她身上,「你穿吧。」

  「可是你……」她讶异的看著他。

  「我是男人,不怕冷。」他深吸口气,做著运动让自己自然发热。

  「才怪,老师说女人的脂肪比男人厚,比较不怕冷。」她气他睁眼说瞎话。

  「哇塞,真难得!你什么时候对人体的生理结构这么了解?」他竟然还有心情取笑她。

  林薇菱看著他,忍不住又哭了,「为什么要装呢?你明明也很担心,明明也很害怕,明明也很冷对不对?」

  「傻丫头!」他摇头一笑,坐下来生著火,不能让火熄了。

  林薇菱坐在他身后看著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知道他很冷,一定很冷……她脱下雪衣披回他身上,「我不要。」

  「你!」他皱眉瞪著她。

  「我不要你死……如果……如果你死了,我想凭我一个人也走不出这里。」

  说穿了,她还是为自己的未来著想,害他感动了几秒钟。

  「你呀,倒是挺会算计的,我不冷,你穿上。」

  「骗人,你都在发抖了,还说……还说不冷……」好冷!雪衣一脱掉,她整个人开始打颤,连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爱哭鬼,你怎么了?」他拍了拍她的脸。

  「我……我……」她好想说话,可是已经僵得动弹不得。

  「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块穿吧。」他迅速脱光身上的衣物,并在她意识不清下褪下她的衣服,将部分衣物铺在地上,两人裸著身体紧紧相拥的坐在上面,再把雪衣、羽毛衣牢牢捆扎在身上。

  他们抱在一起,一起发抖、一起受著冷风煎熬,一起为生命与天对抗……不知过了多久,力持清醒的贺旸也因为抵不住寒气而昏睡过去。

              ※※※※※※

  天亮了,风雨也停了,冬日的曙光微微在东方绽出笑脸。昨晚的一切彷似一场梦魇,完完全全不存在的梦魇。

  贺旸首先张开眼,当他看清洞里的一切,以及旁边枯枝灰烬,这才想起昨夜惊险的一幕。

  看著与他紧紧熨贴在一块的林薇菱,他不禁担心地伸手轻触她的鼻息,并感受一下她的体温,这才安心地唤著她,「爱哭鬼醒醒,天亮罗!」

  见她仍动也不动,他撇嘴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喂,别装睡了,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让你亢奋,舍不得离开呀?」

  贺旸半开玩笑的嗓音直在林薇菱耳畔响著……好吵哦,现在真的好温暖,她不想起来,一点都不想。

  「喂,鬼来罗!」他附在她耳边故意装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林薇菱轻蹙眉头,强迫自己张开眼睛,可当她好不容易睁开眼,贺旸那张带笑的脸就近在咫尺,不禁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啊!」他……他们竟然脱光衣服抱在一起,还贴得这么紧!

  「别挣扎,会冷。」贺旸伸出双手搂紧她。

  「我不能……」她就算冷死也不要跟他抱在一起,如果被别人看见了,她还要不要做人?

  「你再乱动,是想诱惑我吗?虽然你的咪咪不大,但也算是吧?」他稍稍推开她一些,果真一阵寒风灌了进来。

  「放心,我们虽然相拥而眠一整夜,可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你我,不是蓄意吃你豆腐啊。」他扯开唇露出笑容,「我想他们就快来救我们了,该把衣服穿上了。」

  贺旸先坐起身,他尽量小心不让冷风袭向她,直到他把衣服穿好后才对她说:「躲在外套里穿上衣服,否则会著凉的。」

  「你……你能不能离开?」他还在那做什么?

  他撇嘴一笑,「外头风大,我才不呢。」

  林薇菱鼓著腮帮子,像提防什么似的瞪著他,不情愿地躲在外套里慢慢把衣服穿上,一时有风灌进来,冷得她直打哆嗦。

  「快换吧,不要只顾著躲,冷到我可不管。」他不会不知道她视他如狂徒。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后,她忍不住问:「昨晚的事,你会不会……会不会……」

  「当然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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