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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岔(34-50) - 1,3

[db:作者] 2025-07-09 21:28 5hhhhh 6270 ℃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我比较自信我强大的精子会冲破一切樊笼与阻挡,使你怀孕,白人那东西,有些虽然大,但看片子里总是软哒哒的,嘿嘿,对了,怀孕后就省省,和他同住可以,那个嘛,就先考虑考虑自己的身子和孩子。」

  「你脑子里一天都想的什么,这个时候还能拐到那件事上去,你明明知道怀孕对我来说就是生一场病,还老惦记着……真是的。」

  「好啦好啦,我只是担心嘛,用那个笑话来讲,就是我可不希望我儿子在你肚子里经常能看见一个光头造访……不过你要是告诉Robert你怀孕了,我想他一定不会碰你的。」

  「能不能不要乱开玩笑?!」秦小雨能感觉到梁晨的兴奋,和兴奋时的不可自已,她继续问,「怎么告诉他?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嗯,我想想,这样怕是不好,我觉得你还是对他说可能是他的孩子比较靠谱……哦,不行,你们最近一直没同房过,那就不好说了,你可以到显怀的时候再告诉他,估计那个时候他就没办法了,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我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就吐得昏天暗地了。」

  「那能拖一天算一天吧……对了,你也不要刻意省钱了,想吃什么就去买,买不到就尽量自己做,胃口要好,你这个身子还是有点弱的。」梁晨开始啰嗦了,秦小雨听的有些心酸,尽管她可以故意做出对梁晨的反驳和恼怒,并且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但她内心的声音一直没有变,她成千上百次地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谎言必须维持下去,她不可能这个时候澄清一切,用谎言维护和佐证谎言,就必须有代价,没办法的。

  梁晨又说:「你知道怀孕前三个月还是挺危险的,以前怀安妮的时候医生不是多次叮嘱前三个月就不要同房吗……所以你就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能和安妮睡就尽量和她睡,别不小心被他整……那个什么了。哎呀我又胡说了,我错了我错了。」

  秦小雨能感觉到梁晨的担心,和他没有言明的心理洁癖。她明白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有胸怀去接受自己妻子在孕期和别的男人同房的……若将一种纯粹的,低级的身体享乐建议在生命的孕育之上,那更像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没事,以后不许这么说了啊。」秦小雨用一种原谅他的口吻说到,但心里更过意不去。

  「小雨啊,说真的,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你看安妮以后也有个弟弟或妹妹了,咱们俩老了之后也用不担心她们孤单了,你说孩子生出来我父母得多高兴,要再是个儿子,唉,都没法说了,我觉得对于重男轻女的我爸妈来说,这大概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份大礼了。还有,你知道我心眼其实挺小的,这样一来,这两年我也不觉得是煎熬了,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就不会轻易喜欢上别人,说真的,Robert人不错,你喜欢上他不是没有可能,这一点从一开始我就担心过,但我也不能为了一个挺……挺不光彩的目的,去找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差的人来委屈你,我当时就想,虽然这交易吧,说起来不磊落,但假如换个角度,如果你不觉得太委屈,甚至有一点期待那样的生活,也还是值得的,至少不会有吃亏的感觉,而且我心里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当时是真矛盾啊,一边担心你喜欢上Robert,又一边希望你能有喜欢他的感觉,否则这两年,对你来说也是煎熬……现在好了,你可以在感情上关心他,他也可以关心你,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孩子就是盖在女人身上的印戳,是的,他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我的,她是我的,这样就很好啊,目的达到了,Robert并不能影响我们什么,而我们的关系还会因为老二的到来变得坚不可摧,多好。」

  梁晨完全深陷在一种自我的想象中,各种美好像泥沼,拔都拔不出来的样子。秦小雨突然觉得男人都好天真,而女人,有时候会在身体里掩藏那么多的阴谋和罪恶。

  他越是这样期待,秦小雨就越觉得不安,这样,最后的结果对他来说,也就越致命。

  真要到时候给他一个晴天霹雳吗?让他整个人瞬间成为灰烬吗?他还会再信任和接纳她吗?悲剧,一定是个悲剧。她开始怀疑一个澳洲身份是否能真正地抚平梁晨所要遭受的痛苦。也怀疑这两年来Robert的煎熬,是否能让梁晨获得一点安慰和平衡……到底她和安妮的澳洲身份重要,还是一个妻子的情感忠贞重要?秦小雨觉得身体的背叛是比较容易被原谅的,但是发自内心地要用谎言支撑着给别的男人生一个孩子,那是得有多爱才能做得出来?

  爱?

  秦小雨和Robert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字,两个人的克制是显而易见的。

  当两个人的矛盾与冲突会那样容易地消解在一场场欢爱里,而每一次欢爱后肌肤都舍不得分离时,当清晨睁开眼要隔着窗帘透出的微光,安静地凝视对方一会时,当下午五点左右捧着茶杯不停地看时间,耳朵竖起来听院门外论坛摩擦地面的声音时,当她做饭偶尔回眸看到他也恰巧看自己时,当他割完草地从院子里摘一朵花儿递给她轻嗅幽香时,当他披着欲望的外衣说给她生个孩子时……是啊,有一种感觉早已悄然积淀。

  秦小雨觉得矛盾极了。

  要不简单一点,索性用最原始的方法,在家里跳上跳下,用拳头捶打肚子好了,如果能留的住就留,也算天意……

  「怀孕的前三个月还是挺危险的……」梁晨的这句话突然闪电一般擦亮秦小雨的脑海。

  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是的,这比上蹿下跳,用拳头捶打肚子要来的自然,也更无迹可寻……罪过。秦小雨无声地默念了一句,是的,她觉得现在自己每一步的迈出,都带着歉疚和不可消解的罪恶。

  到底要怎样呢?在听完梁晨一大堆的憧憬之后,她很犹豫很犹豫。

  「别总想的那么好,万一还是个女儿呢,你爸妈岂不是更失望?再说还有那么多的变数,别太乐观了。」秦小雨只能给他泼点冷水。

  「没事的,男孩女孩我都爱,我爸妈也都会爱,只是他们更倾向于男孩而已,你也要高兴起来,这毕竟是你和安妮出国后第一个最大的好消息。不行,我得庆祝庆祝,晚上就请朋友们吃饭,孩子满月时得挨个儿收他们的大红包,否则这几年我送出的红包都白送了,哈哈。」梁晨说到高兴处,忍不住爽朗地笑了几声。

  秦小雨用拳头在自己的额头上砸了几下,梁晨兴奋过度了,他的兴奋无疑让事情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这要再牵扯到亲朋好友,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梁晨该往哪里躲?

  她越发觉得这个方案不可行了。

  「凡事低调点,小心被人告你生二胎。」秦小雨还能说什么呢?怎么说呢?她再还能有什么异议?

  「没事,放心吧,听说国家要放宽二胎政策,等咱娃落地的时候,估计就刚还没事了。再说现在好多人背后都生二胎了,我在政府部门,到时候走个后门给娃上户口还是没问题的……哦,我忘了忘了,咱娃一生下来就是澳洲国籍啊,还上什么破户口,所以,你还是得想办法讨好下Robert,如果他很介意你怀孕,你也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好好跟他说说,必要的时候流几滴眼泪,男人最怕这个,以我的感觉,他挺喜欢你的,所以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

  「哦……好吧。」秦小雨诺诺的答着,传递给梁晨的信息是她正在思考怎么到时候讨好Robert,而给她和梁晨的孩子一个珍贵的澳洲国籍。

  其实她心里在心疼梁晨:傻瓜,一旦Robert看见孩子,你让他别给孩子澳洲国籍都不行。

  他俩的谈话第一次显得冗长而分岔清晰。

  像两条因为怀孕和孩子这件事交叉而过的铁轨。

  谈话结束的时候,梁晨说:「乖乖的啊,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困了就多睡,记得你上次怀孕就瞌睡多。还有,有事随时打电话发信息给我,全天24小时为你开机。」

  秦小雨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教会的老太太,人很热情和蔼,估计以后少不得找她聊天了,既能锻炼英文,还能请教她关于怀孕生孩子的一些事,尤其她们的宣传里世界到处充满爱似的,我挂了,这会心慌,估计还是恍惚怀孕这件事呢,我得打个电话跟她约时间聊聊,跟她聊心里有很安宁的感觉。」

  说完,各自就挂了电话。

  其实秦小雨真想找Linda聊聊,她有些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做,也许从一堆看似无意义的谈话中,她就能找到自己的方向,Linda的身影,尤其是在逆光里时,真的像一种明亮的指引,像那里开着一扇门,等待就在不远的地方。而且她那么和蔼可亲,像能原谅一切事物一样。

  秦小雨给刘慧先打了电话,问最近有没有和Linda见面,刘慧说每周都至少两次她去他们教堂,跟她们一起分享生活,谈喜悦跟烦恼,唱圣歌,真正地关系和祝福身边每一个人。

  真好啊,秦小雨心里说着,她觉得她自己要找的,也正是这种感觉的生活。于是说好这就就一起去他们教堂,因为刚好是周二。

  Mark居然开车来接送他们。

  「他人还不错嘛。」秦小雨看着车子远去的影子对刘慧说。

  「是的挺不错的,自从他使那个房客退租后,自从我断了和所有外界的一切联系后,他就对我越来越好了。」刘慧一脸笑容。

  「真替你高兴。」

  「这有什么高兴的啊,现在看着不错,十年以后呢?我还不是他不花钱的保姆?唉,就当自己预支着买了一个国籍吧。对他好,我也良心上安稳些,不过真的不能说有什么感情,只是感谢吧,我觉得。」

  刘慧的解释让人感到无奈。

  她清晰地知道,她对Robert不仅仅是感谢。真的,没那么简单。

  两个人进了教堂,秦小雨觉得奇怪,怎么教堂里没有十字架,也没有基督受难像,连圣母像也没有,就像一个普通的礼堂那样。

  Linda正在和几个人一起在用鲜花布置着什么。

  「哎呀亲爱的秦,美丽的秦,亲爱的刘,终于又见到你们了。」她放下鲜花,一路伸开双臂着走了过来,然后就是热情的拥抱。

  「我们先去小会议室聊会,这里的事我拜托给他们,等我一下。」她回转身跟其他的忍打完招呼,就领着他们去了一间小屋子。

  Linda给每个人倒了杯水,然后关心地问:「最近好吗?有没有什么可以一起分享的?或者我可以帮忙的?」

  「没有没有,她就是想一会参加咱们的活动。」刘慧说。

  「那太好了,上帝永远是敞开他仁慈的怀抱的,让我们成为最好的姐妹。」Linda牵起秦小雨的手,温柔地说着。

  秦小雨有些犹豫怎么开口咨询Linda关于怀孕的看法,不想这个时候刘慧倒先开口了:「Linda,你说我丈夫现在还要求我给他生个孩子怎么办?这个话题真让人难为情。」

  刘慧用了embarrassed这个词,秦小雨觉得她的英文比上次见面要好很多,而且有时候Linda的话她没听懂,刘慧已经懂了,可见平时日常会话多重要。

  「孩子都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这个我们是不能拒绝的,如果上帝给我们好的机会,使我们能孕育一个生命,那就要尊重这个生命的到来,要有爱和期待。宝贝,我祝福你。」Linda十分温和地对刘慧说。

  「可是我身体不好……我是地中海贫血,我怕孩子到时候会有问题。我是说如果能有幸有孩子的话。」

  「一切听从主耶和华的的安排就好了,他要给你一个孩子,他就就会慷慨地给予,如果这个生命不够坚强,主会替你作安排,完全不要过早地为孩子感到忧虑。」

  主会替你作安排……秦小雨看着刘慧感激地握着Linda的手在轻微摇晃,她觉得,其实,她也在一瞬间有了自己的答案。

  是的,做个最坏的破坏,如果这一切是已经被安排好的,她的行为也就够不成一个恶的因。

               第三十九章

  为了确认,秦小雨到家以后,着意Google了一些信息,当她看到这段话时,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用手摸了摸两腮,然后抱着双臂默默地走去书房,找到Linda送的那本中文版的《圣经》,举起来,将唇放在封皮那肃穆的黑色十字架上,闭上眼睛,长久地亲吻了一下,意欲给内心的歉疚找一个出口。

  那段话是这样写的:怀孕3个月内,胚胎着床尚不稳定,如果进行性生活,需十分小心,活动要轻柔。强烈的性生活会刺激子宫强力收缩而引起流产,尤其是有习惯性流产的妇女,更应注意。据临床统计,怀孕3个月内有性生活的夫妻,流产率约30% 左右。

  30%.多大的一个几率。

  放下《圣经》,她还是浑身发冷。

  倒了一杯很热的热水,一口接一口地喝,却喝到恶心想吐。

  她不想想到那个词,但却怎么也绕不过去。

  谋杀?

  是的,谋杀。

  秦小雨将食指放在上下齿之间,使劲儿地咬了下去,当疼痛尖锐起来的时候,她停住,然后看看指头上凹陷进去的伤痕,她眼角滴下两滴眼泪,是的,只有两滴,没有更多。她想:其实这样,也许是最好的躲避与解脱。

  为了这样一个解脱,她开始在Robert下班回家的前两个小时内,先送安妮到刘慧家玩,并说有点事要晚些来接,刘慧很开心地让秦小雨放心去忙,说周五晚上,孩子们可以多玩一会,即使安妮住他们家都没关系,秦小雨表示感谢。然后她回到家,好好收拾了下房间。更换了新的一套床单被罩,拉合房间所有的窗帘,以及卧室的,还去花园采摘了四五朵月季,撕下花瓣,从门厅处一路洒向楼梯,然后是卧室,再然后到浴室,浴缸里洒了最后的一把花瓣进去,同时从楼梯处开始,每一个阶梯都燃放一枚蜡烛,她想她会在Robert进门的时候,已经裸身蒸腾在浴室的热水中,闭上眼,等待花瓣的清香和摇曳的烛光引导他,走向她,等待一切该发生的依着顺序悠然、不慌乱地发生。就像春天花开,秋天叶落冬天树枯那样,不违背自然规律。

  就也算做是一个告别仪式吧。

  或者告别生命,如果那30% 的几率发生;或者告别和Robert的性生活,如果那30% 的几率没有发生。

  秦小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择这样残酷的一种方式……让父母在高潮的极致中毁灭他们的孩子……如果Robert知道,这将是怎样的一种不可饶恕,只为了自私地从一种矛盾中逃离,就做世间最残忍的事……她还记得刘慧曾担忧地问Linda如果她怀孕之后,因为身体的原因,需要进行生命的取舍的时候该怎么办,因为她生梅梅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问题,Linda那时握着刘慧的手说:「我们在母腹里,神就拣选了我们,即使还是个胎儿,都是一个生命,而不是像世人说的,还没成型。流无辜人血,不要出自我们基督徒的手。我们会替你祷告,我们要信靠主,求主怜悯并帮助我们。」

  而Robert,恰恰也是基督徒。

  秦小雨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在犯罪。

  她又找来那本《圣经》,抱在怀里,以一个不在主内的人的声音,毫无秩序地说着:求你原谅,求你来决定,求你宽恕我内心的恶,我只是想和Robert有一次更好的结合,我没有一定不想要这孩子,从内心讲,我很想很想很想要,我只是怕ta的存在是对所有人的伤害,所以,要不要ta,全凭你安排,只求你原谅我这个母亲的恶念,如果要惩罚,请一定只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原来一个人有信仰,就等于灵魂有所寄养一样,无论经受什么,都能有归宿,都能自我释放,并自我救赎。

  秦小雨放下《圣经》开始绕着遍地的花瓣上楼,这个时候她心理上就轻松了很多,甚至对和Robert即将而来的欢愉的期待,已慢慢淹过了最初那个念头。是啊,这也是和Robert消除尴尬的机会,甚至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初最隐秘的会合,凡事并非都血淋淋的,也许这正是主给他们的机会呢?秦小雨慢慢自我解脱着,她想下周就去找Linda,开始学习《圣经》,并正式加入他们的团体,她喜爱这种因爱而架设起来的灵魂约束与救赎。

  秦小雨去了浴室,仔细修剪了下体已经茂盛的毛发,她一边修剪,一边用手抚弄小腹,自言自语说着:宝贝,你一定要坚强,要原谅妈妈的懦弱和退缩,要经受的住爸爸妈妈对你的抛弃,如果你不放弃,我们就还可以在一起的。

  一旦这样想,秦小雨的眼泪就再也没法流出来了,她现在,突然转变地像要去迎接一场爱的欢宴一样,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春天的柳条,柔软并春意盎起来。而梁晨,则是春光外的一片荒原。

  Robert回家了。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的时候,秦小雨已经仰躺在浴盆里,零星的玫红色花瓣掩映着她雪白的肌肤,她在自己的额头贴了一枚花瓣,又将另一些聚拢在大腿根部,让花瓣们簇拥着她芳香的花蕊。

  没有意外,Robert甚至都没来得及扔下公文包,他就一路踩着花瓣,巡着幽暗的室内的烛光,一路来到秦小雨的面前。

  他惊呆了吗?

  他附身了吗?

  秦小雨睁开眼,皓齿轻轻咬住下唇,盯着Robert,一言不发,等他微微欠身的时候,她一把揪住他领带的末梢,一点点往前拽,一边拽一边看他丢掉公文包,看各种文件洒落一地,看他丢盔弃甲地脱去外套。

  等Robert的脸距离自己的脸只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Robert果然用唇叼起她额上的花瓣,用牙齿咬碎芳香,然后将花的汁液送到秦小雨的口中,两个人交互着吞咽。

  世界就这样不问缘由地,静谧地纵容着这一对爱人,让他们忘却世界上所有的羁绊,忘情地吻着。

  秦小雨慢慢起身,水流让肌肤透出诱人的光泽,她站在水里,一边吸咬着Robert的唇,一边解他衬衣的扣子,Robert也在忙碌地一边吻,一边褪去下身的衣物……终于他抱住了已经因为热气的蒸腾而变得冰凉的秦小雨的身子,他和她一起滑入热水中,水波衍出,带走了许多花瓣。

  「我……」

  「是的我知道。」不等Robert说出想你两个字,秦小雨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唇。

  他仰躺在浴盆里,她趴在他的胸口。

  她微微起身,拉他的手落在小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她觉得他的温暖和脉搏一定可以传导到子宫,她真想趴在他耳边告诉他一切,然而她只是又将他的手慢慢向下引导。

  「谢谢你。」他一边吃她的耳垂,一边抚摸光滑的小丘说。

  「你一直在生气吗?」秦小雨问。

  「有一点,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

  「因为嫉妒,可是这嫉妒毫无理由。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冷却一下。」

  「是啊,你好冷,吓得我都不敢碰你。」

  「真不敢碰?」Robert捉住秦小雨调皮的手。

  「是不敢啊,你看我这么规规矩矩地趴在你身上,手都没处放。」

  「你这是规矩?你赤身裸体是规矩?你脱我衣服是规矩?你勾引我到浴缸是规矩?」说着Robert反身上来,手指直接进入,迅速地拨动与勾留。

  秦小雨挺直身子,咬住嘴唇,闭上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想:深一点,再深一点……越深你就距离你的孩子越近。

  于是她不断地抬臀,转臀,不断地变换方位吸纳他的手指,她那么迫不及待地想使他们亲近。

  可是够不着……正当秦小雨气馁的时候,Robert起身,一把抱了秦小雨就扔在了床上,传单上湿湿碾过一些痕迹。

  他又低头在浴盆里捞了一枚花瓣,像新娘头顶着红盖头一样,他顶着玫红的花瓣,分开她的双腿,温柔地将花瓣推了进去……就像他们彼此咀嚼和吞噬花瓣一样,换了个位置,他们继续碾碎那芬芳。

  「为什么引诱我?嗯?」Robert顶一下,问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引诱我又不拒绝他?」

  「为什么?」

  花瓣一定被他奋力的挺进捣碎了,就像秦小雨此刻只顾得上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呜咽,一阵凌厉的哀嚎一样,连一句「轻点」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完全忘却了这个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目的,忘记了腹中刚成形的生命,忘记了安妮,忘记了梁晨,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甚至忘记了身下洁白柔软但一片湿润的床……她只是在恍惚的意识中觉得Robert正一下一下地将自己往高空推送,从这无限低的床上,推送到无限高的云层之上,然后她等着自己被撕裂成成千上万的碎片,再花瓣一样地洒下来,落英缤纷,也粉身碎骨。

  可是突然她觉得身体一阵拥堵,她在他快要抽离出去的一刹那,体内喷涌出一股热流,汹涌如浪,将他彻底推掀出来……缤纷的花瓣没有如约而至,反倒是她身下清冽的泉水一下子吓得清醒了起来。

  「Babe,Babe……」Robert显然被惊喜到了,他趁着热浪未退,激流勇进地又顶了进去,和着汩汩清流,疯狂地冲撞着。

  「别……不要,不要……轻点……」秦小雨的呼喊已经被全然淹没,她来不及告诉他一切,他们就那样一起放任地瘫软在了一起。

  Robert压在秦小雨身上。

  许久,他循着她的耳朵,轻轻说:「Youlightedmylife。」

  秦小雨一直闭着眼睛,她收缩了几下身体,每收缩一次,就能感觉到一股温热,持续地从身体流出……可是已经迟了,他在她身体里撒下的种子早已发芽……她再收缩几下小腹,企图找到一点微痛,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抬起手臂,轻轻抹去Robert额角的汗水,然后在他的鼻尖上,落下一个吻。

  她想:也许主的旨意就这么明了跟善意,他并不助长一个母亲不该有的恶念,只是为了有个借口重新粘合她和Robert,并且以那样汹涌澎湃的方式……或者给个机会让他们三个提早在她母性的土壤里相遇。

  想到此,秦小雨才从记忆力拾取到梁晨,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

  她和他轻微换了个姿势,挪了下身体,就几乎同时一跃而起——床上一片濡湿,一片冰凉,这都归功于他们身上头发上的水到后来秦小雨的神秘源泉。

  「早知道我就不换床单了。」秦小雨一边抽取床单一边说。

  「你好让我惊喜,真的。」说着,Robert又隔着聚拢的床单在秦小雨腮上吻了下。其实那一刻「我爱你」的三个字几乎要冲口而出,他还是咽了回去,因为他又似乎看到了梁晨和她淹没在密林里的身影。

  秦小雨娇羞地白了他一眼,说:「得洗多少东西啊……」

  「以后要洗的怕是更多呢。」Robert笑着,他在内心刮起一阵风,努力驱散着那一幕。

  于是接下来的三五天里,Robert异常殷勤,几乎夜夜都要求欢,秦小雨却借故躲避着,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迟钝跟生涩,Robert的亲吻很舒服,充满想象力,但却很难激起她的欲望,更糟糕的是,有天早上刚一起床,她就恶心地跑去卫生间干呕了一阵子。Robert问她怎么了,她慌忙掩饰是胃受凉了。

  可是,这又能隐瞒多久呢?

               第四十章

  像花儿隐瞒不过花期,星星隐瞒不过月亮,黑暗里必住着长夜一样,腹中的生命一点点在向她表现着,甚至是抗议着自己的存在。

  秦小雨每天早上洗漱的时候,呕吐感已经很强烈了,人开始懒惰嗜睡,做饭也见不得油腻,所以她给安妮和Robert改做西餐了。Robert当然欣喜于这一点,他觉得她内心有向自己靠拢的愿望,有想打破原有生活秩序的愿望,这改变看似简单,却令Robert倍感温暖,有一种归心与相互接纳在内。

  只是白粥一直都有,梁晨老是叮咛她免油腻多喝白粥,胃口不好就多吃水果。秦小雨就每天拍一些赖床的慵懒样子,拍些喝粥和吃水果的照片,发给梁晨,逗引他的爱怜,维持他遥远而实在的幸福感。好吧,做这些的时候,秦小雨也有很多的于心不忍,也会在心底里痛恨自己,可是戏剧早已拉开帷幕,她必须得维持一种平衡,最后达到移民的目的。难道现在就告诉他孩子是Robert的,让他无心工作,来这里大闹一场,然后她人流,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再回北京,让一切努力一切的开始付之东流吗?

  这个问题秦小雨每天都想过不下十次,梁晨问Robert知道她怀孕吗,她说不知道,梁晨说:「还是让他以为孩子是自己的吧,这样他就会很好地照顾你,我不介意他手摸着你的肚皮叫儿子,也不介意他把耳朵贴你肚子上听胎动,他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孩子是我的事实。」

  秦小雨最怕听到这样无可反驳又有尖利刀锋的话。

  她说:「我想想吧,还是想告诉他实情,否则孩子生下来,他会大怒,会不顾一切地反悔。」

  实情?

  秦小雨觉得自己每说一句话,就该有人用耳光抽她一下。

  虽然孩子生下来Robert一定不会大怒,甚至因为喜悦而顺利地完成他们的合同内容,唯一的担心是他会因为孩子而不忍心放手秦小雨,但这个不可能,秦小雨会扭头就走,她不会再去伤害梁晨,她不想在三个人的关系里,只欺骗和折磨梁晨,否则不公平。她要来给每个人一些痛楚,再给每个人一点安慰,这样他们就不会有太深的怨恨。幸福感有时候其实就是一种平衡感。就像你住着茅草屋,你的朋友也住着茅草屋,你就不会觉得贫困窘迫,你会和朋友绽开一样的笑容。但当你住在200平米的高层里,朋友则是一套带院子和泳池的别墅,那么,你们相互的笑容一定会隐含多重意义。

  所以她还是要尽早地告诉Robert,开始折磨也是开始考验他。她想知道如果她真的怀了梁晨的孩子,Robert还会不会在乎自己,她也想知道排除了性的因素,Robert的感情会不会也所剩无几。如果爱真的是带刺的玫瑰,他有没有勇气和胸怀双手握紧……好像太残酷了些,这样对Robert。

  可是对梁晨就不残酷吗?

  平衡。所以要平衡。

  Robert要面对的是十个月的欺骗,当然这只是假意欺骗,会因为结果的到来而很快释然,他的痛苦主要是在于两个人的分手,母子的别离,他亲生骨肉的母爱的缺失,家庭的残破;梁晨要面对的也是十个月的欺骗,不过这是毁灭男人自尊的,最不可饶恕的欺骗,所以期待最后妻女的回归、澳洲身份的获得能减缓这刺痛,维持一个表面的完满,获得周围人的艳羡,完成中国人对幸福的理解。

  就是这样,秦小雨在这个过程中,是需要把自己撕裂的。自己的爱与身体以及骨血。她会被他们同时恨着,也会被他们同时爱着和抛弃着。所以她甚至想过,要不就生完孩子,然后一个人逃离一切,逃到澳大利亚的内陆或者北领地,黑下来,不要任何身份,远离每一个人,抛弃所有的爱,然后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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