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薄唇微揚，把相片夾回硬質封面的本子，闔上，放回書櫃有著好幾本相似書皮的那層，關上，離開書房。

走進客廳，月森無聲地走近落地窗，發現一大兩小在冬日午後的溫暖日光下，各自佔據懶骨頭暖暖地睡著。

月森彎腰把整個埋入懶骨頭中的女兒翻身，撿起被踢落的毯子蓋在成大字型睡姿的兒子身上，再走向日野半躺半臥的亞麻色懶骨頭旁，坐下，將落在地毯的樂譜拾起整理好，放到一旁的茶几，往身後的懶骨頭躺下。順著月森的動作，日野滑向月森，兩人頭碰頭、肩膀對著肩膀輕輕撞上。

「⋯⋯嗯⋯⋯」日野上眼瞼微微的顫了顫，緩緩張開眼，「⋯⋯蓮？」

「吵醒你了？」

「⋯⋯我睡著了？」日野輕聲反問。

「嗯。」月森比剛躺下時更放鬆、陷得更深，使得日野半個人落在月森身上。

「蓮！」日野驚呼。

「小聲，花音和海音還在睡，」月森側頭蹭著日野的頭頂，手不知何時環過日野的腰，閉眼，「真暖和⋯⋯難怪會睡著。」

日野身子微縮，側身，「你不是要整理書房？」

「⋯⋯算了。」

「耶⋯⋯這不像蓮⋯⋯不過，書房的確是不要整理啦——」

月森收緊手臂。

「蓮？」

「⋯⋯有幾本書的位置好像變了。」

「嗚！那個啊、我⋯⋯」日野心虛的縮了縮，「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前天到書房找樂譜時，我擔心放花音跟海音在嬰兒房，有什麼狀況注意不到，就讓他們坐在學步車上，沒想到他們居然走去撞書櫃⋯⋯」

月森驚訝的睜眼，「沒有受傷吧？！」

「兩個小傢伙被嚇哭而已，沒有被砸到。」

月森呼了口氣，「怎麼不告訴我？」

「也沒有受傷啊。」

「不，我是說⋯⋯」月森清了清喉嚨。

日野愣住，「難、難道，我要開口跟你說『蓮，我看過你的日記』嗎？」

「⋯⋯不需要。只是，放在書架上，就是代表⋯⋯」月森的臉微紅，「我、並不介意⋯⋯讓你看。」

日野驚訝地眨了眨眼。

「當然，你沒興趣的話——」

「怎麼可能沒——」

「嗚⋯⋯」

嬰孩的嚶嗚聲，日野趕緊講低音量。

「我才不會說知道蓮的日記的存在後還完全興趣，只是，可以的話，蓮想讓我知道的事，還是希望你親口跟我說。」

薄唇緊閉。

「什麼時候說都可以啊，」日野放鬆窩在月森的肩膀上，「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等你說、聽你說。或是⋯⋯現在？」

「⋯⋯我想睡午覺了。」

「耶？我才剛醒。」

「再睡一下。」

「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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