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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十四日,9

[db:作者] 2025-07-09 21:28 5hhhhh 7540 ℃

偶而一下

若說最令單身忌妒的,應該就是那種不由自主、無意識流露出的甜蜜氛圍。

當然,秉持「讓學生自由發展」這個理念的金澤,不會因為自己的形影單隻而去打壓學生,只是⋯⋯看多了,還是會想捉弄一下。

「這是什麼東西?」穿著白色長袍與拖鞋的金澤,彎腰,拾起落在走廊上毛茸茸的物體,「嗯?布偶⋯⋯熊?誰這麼不小心?」

金澤把布偶拿至眼睛的高度,上下左右找著是否有代表身分的記號,好巧不巧的就從熊布偶的肚子壓下去。

『嗯⋯⋯那個⋯⋯月、月、月森⋯⋯我⋯⋯』

(日野的聲音?)

過了約一分鐘後,從布偶中傳出的聲音停止了。

金澤盯著手上的白色布偶,「⋯⋯這是啥」

◇◆◇

隨著辦公室的門被拉開,一個令在場所有老師熟悉的聲音傳入——

「金老!!」

是今年剛從高中部畢業的火原和樹。

「怎麼?火原,今天下午又沒課?」前3B的導師對走進辦公室的火原問著。

「嗯!」火原很有精神的回答。

辦公室內傳出細細的笑聲。

聽見老師們的笑聲,火原像是發現了什麼,急急忙忙的說:「才不是『又』啦!」火原往左跨了一步,柚木正站在後面,「而且我剛好在校門口遇到柚木⋯⋯」

「田中老師1,好久不見,」除了一身的便服外,柚木依舊同高中時期的樣子。

「怎麼會久,你們才剛畢業,而且火原又這麼常回高中部,」田中看向正往跨坐在椅子上、手肘靠著窗台而嘴巴叼著只剩半截的香菸的金澤靠近的火原,「現在級任班級的學生,都不見得和我這麼頻繁見面,」有些無奈的搖著頭,「總有一股錯覺,火原是不是還沒畢業⋯⋯」

「是的話,辦公室大概不會這麼安靜了。」

「⋯⋯也是。」

田中和柚木同時露出無奈的表情。

「金老!」火原在出聲的同時,手往金澤的背「輕輕的」拍了一下。

「咳!咳!」金澤嘴上的香菸遵守地心引力原則,不偏不倚地落在金澤不受保護的腳上,「啊!我的腳趾!」

「喔!有反應了!」在火原得意讓金澤轉移注意力的同時,向柚木揮了揮手,「柚木!」

金澤連忙站起將香菸踩熄,順便在火原的頭上砸了一個拳頭,「什麼『有反應』!」

「我只是在打招呼啊!」

「不能用比較普通的方式嗎?!」金澤居高臨下地看摀著頭的火原。

「這很普通啊⋯⋯」

「普通個頭!」

「金澤老師,這樣捻熄香菸,地板會留下痕跡。」

「還不是這傢伙害的!」金澤拎起火原,「柚木,管好他!」

「為什麼?這不是很普通的打招呼方式?」火原有些可憐的看向柚木。

柚木笑著,看著火原和金澤,「都幾歲的人?」

火原和金澤同時嚥了嚥。

金澤擺了擺手,放下火原,將被自己胡亂踩熄的菸蒂撿起,「柚木,幫我拿桌上的菸灰缸。」

柚木頓了一下、維持著笑容,轉身,往金澤的桌上尋著,但最先發現的不是煙灰缸,而是一隻端端正正坐著的布偶熊,「這是?」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火原快速的把注意力轉到柚木這邊,「咦?布偶?」火原盯著布偶,看好一陣子後,突然認真的看向金澤,「我以為金老的桌上,除了菸灰缸外應該只會有貓罐頭。」

「真失禮,那不是我的東西。」

「金澤老師,就算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柚木笑著說,「絕對不會有人送你這種東西。」

「⋯⋯你們是回來找我吵架的嗎?」金澤看著眼前兩位算是與自己交情不錯的學生。

「怎麼可能。」

「不是啦!」與柚木同時開口的火原急忙解釋,「今天王崎學長剛好有空回星奏,所以想來找他問一些關於樂團的事情。」

「而我剛好要回來拿些資料,」柚木把菸灰缸遞給金澤。

「不過,這麼可愛的熊,說不定是哪個女生落下的,」火原伸手,準備要拿起布偶,在碰到的前一刻,金澤把菸灰缸放到火原的手上。

「我怎麼會知道是誰落下——」

「大概是日野的吧,」柚木突然脫口說出。

金澤挑著眉、火原驚訝地看著柚木。

「咦?柚木,你怎麼知道?」

柚木左手托著右手手肘,右手手指抵著下巴,「你說呢?」眼睛略瞟著辦公室門口。

正當火原要繼續追問時,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再度被用力的拉開,辦公室內的人紛紛往門口看——是日野。發現被行注目禮的日野,一臉尷尬的彎腰敬了一個禮,快步走向金澤。

日野鼓著臉,伸手,「金澤老師,請還給我!」

「啊?」

「發生了什麼事?小香穗?」火原擔心地看向很少生氣的日野。

「因為金澤老師——咦?火原學長?」日野似乎才意識到,金澤旁邊站了個人,「你怎麼在這裡?今天又沒有課?」日野歪頭問著。

「『又』?!」火原受到打擊的退了幾步,「怎麼連小香穗都這麼說⋯⋯」

「⋯⋯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嘻嘻⋯⋯」

順著聲音,日野將視野往旁邊移動些許,「柚木學長?你也來高中部?」

「嗯,要回來拿資料,」柚木看了雙頰紅撲撲的日野一眼,「你不是找金澤老師?」

日野像是突然想起目的,轉向金澤,「金澤⋯⋯老師?!」

原本站在火原旁邊的金澤,已經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道門前,正要拉開門。

「金澤老師!」日野馬上上前,跟著金澤走出辦公室,「你聽到了吧!」

「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

「聽到又不代表我有告訴別人。」

「天羽為什麼知道內容?」

「我哪知道⋯⋯」

「金澤老師!」

…………

⋯⋯

「難不成⋯⋯這隻熊身上有什麼機關?」火原狐疑的看著柚木。

「說不定有喔。」

柚木看向金澤桌上的熊,用手指戳了小熊的肚子一下。

『香穗子,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雖然已經練習了很多次,但實際上要錄下來,就覺得很緊張,明明只是對著熊說話⋯⋯

『還好我是挑藍色的熊,要是紅色或是粉紅色的,也許我會更緊張⋯⋯不,我在說什麼⋯⋯』

月森的聲音不斷從小熊的肚子發出,火原和柚木兩人相覷。

「柚、柚木⋯⋯」火原吞著口水,「是不是⋯⋯要防止聲音傳出去⋯⋯」

「可能⋯⋯來不及了,」柚木看著整個辦公室的焦點都聚集在他們身上,「而且——」

辦公室突然一片安靜。

「而且?」火原轉頭看著柚木,但發現有另外一個人影,「啊⋯⋯月森⋯⋯」

『延後留學雖然很可惜,但是,這讓我有更多的時間能待在你的身邊⋯⋯』

「金澤老師在哪裡?」月森沒有任何表情的問著。

「剛剛才出去。」

「知道了,謝謝柚木學長,」月森看向火原,「火原學長,可以還給我嗎?」

『說是有更多的時間……不過我很清楚,最多也不過一年……但是,已經很足夠了……』

「還?」過了幾秒,火原才突然會意,把手中的熊還給了月森。

「謝謝。」月森快步離開辦公室。

待月森離開,辦公室又恢復下課時的吵雜。當然其中也包含了「那個月森也會說這種話啊」、「難道他是為了女朋友才延後留學」等等討論聲。

「柚木⋯⋯」

「怎麼?」

「金老他⋯⋯是不是有麻煩了⋯⋯」

「有可能。」

◇◆◇

「我說日野啊,」金澤坐在森林廣場的長凳上,垂首,「被聽到就算了⋯⋯反正你和月森都已經公開了不是?」

「話不能這麼說⋯⋯」一路從音樂科辦公室喊到森林廣場,日野也累了,便往金澤旁邊的空位坐下,「您又不是不知道,被天羽寫成報導後的效應!」

「反正也不是胡謅的,當作是幫你擊退情敵嘛,」金澤翹起二郎腿,側頭看向日野。

「要擊退我的情敵?如果我的情敵是那些女孩子的話,八卦也許有用啦⋯⋯」剛剛有精神的模樣,很快的就從日野的臉褪下,「唉⋯⋯」

金澤咀嚼著日野口中的「情敵」,並將日野看了一遍又一遍。

「和月森一起愛上不就得了?」

日野看著說話的金澤。

金澤往椅背一靠,看著染成橘紅的天空,「不要硬是分成能或不能同時存在的東西,也不要試圖去競爭——」

「金澤老師,請不要隨便灌輸這種消極的思想,」月森雙手環在胸前,站在離金澤與日野約兩步之外。

「蓮?」日野從長凳上站起,「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月森手上拿著熟悉的布偶,

「咦?藍色?不是應該⋯⋯」

日野並沒有機會把問題完整的說出,月森便皺著眉說,「撿到東西應該快速的物歸原主。」

「上面沒有寫名——」

日野慌張打斷金澤,「金澤老師,你撿到的是藍色的熊?」

「嗯⋯⋯應該是白色的啊⋯⋯」

「但是我在您的辦公桌上拿到的是藍色的,」月森疑惑看著手中的布偶。

「嗯⋯⋯什麼時候變成藍色的⋯⋯」金澤閉上眼,皺眉,似乎在回想的樣子,「啊,天羽有來找過我,說她也撿到了一隻熊,要寄放在我這裡,」金澤習慣性的抓了抓頭,「那時我在泡咖啡,沒有仔細看她撿的是什麼樣的熊。」

「所以,」月森的聲音似乎比平常低了些,「熊被掉包了您也不知道?」

金澤聳肩,看向月森和日野,但兩人的表情讓金澤暫停了動作,「嘛嘛,不就是被聽到而已,也又沒有兒童不宜的內容。」

日野的臉瞬間刷紅,「但是、但是⋯⋯」

月森臉色很沈地看著金澤,「熊在天羽那邊?」

「應該——」金澤的話被廣播的預備聲打斷。

『咳!大家好!我是報導部的天羽菜美!』

「天羽?!」日野慌張地望向月森。

『今天,拾獲了兩隻很有趣的布偶,根據個人判斷,所有人是音樂科的月森蓮與普通科的日野香穗子⋯⋯』

金澤有些無所謂的開口,「是你們隨身帶著這種東西又不保管好——」

「金、澤、老、師!!」

日野突然的大吼,實實在在的嚇到月森跟金澤。

『很多人應該有發現,最近在日野的書包上、月森的琴盒上,似乎都結著一隻布偶,而看似普通的布偶裡,卻有著極大的秘密!!那就是——』

日野從手提袋中拿出一塊黑巧克力磚,往金澤一砸,「你要過這種節日,活該!!」便頭也不回的跑開。

「金澤老師,希望你能收拾善後,」月森瞇著眼說完,轉身快步追向日野。

◇◆◇

王崎站在窗戶旁,看著動作有些不雅的日野,大步、快速地跑向特別教室大樓,便問著剛走進辦公室的金澤,「金澤老師,日野她怎麼了?」

金澤把手探入口袋,拿出香菸盒,一捏,「嘖!沒菸了!」

「不要吸這麼多菸比較好喔⋯⋯」王崎例行性的對金澤進行勸導,「難道⋯⋯是因為這個廣播嗎?」

『天羽!!』

『哎呀,你來了啊,日野。』

「吸菸又不犯法2,」金澤揉著太陽穴。

「是沒錯。不過,聽說您是幫兇⋯⋯」

「在今天這種該死的日子,只能用菸和酒慶祝,」金澤脫下白色長袍,披在椅背上,問王崎,「說我是幫兇真難聽⋯⋯只是偶而捉弄學生一下。要去喝一杯嗎?」金澤從桌上拿一張邀請函,灰底黑字,遞給王崎。

「今天是什麼日子?」王崎細看名片內容,露出同情的表情看向金澤,「難怪今天您一身黑。誰給你的?」

金澤套起黑色外套,「吉羅,他也會一起去。」

王崎苦笑,「但我沒有一身黑⋯⋯」

「沒差啦!」

金澤在離開辦公室之前,把落在座位底下的白色小熊,拾起,擺正。

Happy Black Day.

——————————

註釋1:很明顯是我虛構的角色。

註釋2:要看在哪裡抽,日本的學校應該都是禁菸(但漫畫裡金澤在辦公室裡大辣辣地吸著煙),所以以日本法律來說金澤其實是違法的,但是我尊重漫畫設定(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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