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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倩影(201-239) - 4,1

[db:作者] 2025-07-09 21:27 5hhhhh 7690 ℃

  第231章阿紫娇蛮韵味足,红裳艳女陡现身

  这吐蕃僧人实乃鸠摩志这弟鸠摩空,其才智略胜鸠摩志一筹,却没有鸠摩志那般的野心,是以他只久居吐蕃,无意到中原来与群雄争霸。哪料鸠摩志竟然被段誉废去了武功,这令他不由迁怒于整个中原武林,这才踏足中原,要为兄长争回一口气。

  那鸠摩空虽觉对方神势赫赫,正气凛然,但他自恃身手,且又是极端倨做自大之人,双目微翻,冷哼一声,又自说道:「就凭你一个小姑娘?哼——」

  哪知他语犹未了,阿紫突然厉叱一声,右手一伸,快如问电般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道:「老和尚,你竟敢看不起本姑娘,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鸠摩空再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出手,此刻被她抓住衣襟,竟怔了一怔,随即剑眉怒轩,右手手腕一翻,去扣阿紫的脉门,左手并指如剑,疾点向她腋下三寸,着肋直腋、撅肋间的天池大,一面口中喝道:「好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竟敢对老枘无礼?」

  阿紫右臂一缩,生像是一尾游鱼般从他两掌问缩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鸠摩空,蹬、蹬、蹬连退三步,阿紫身形也不禁为之晃了晃,原来她右臂一缩,便即向那鸠摩空的左手手背上拍去,那鸠摩空来不及变招,只得手腕一翻,立掌一扬,双掌相交,竟各自对了一掌。

  鸠摩空内力就稍逊一筹,用的又是左掌,连连退出三步,方自立稳桩,面色一变,方待开口,那阿紫又厉声喝道:「老和尚,你以为中原武林无能人了吗?」

  鸠摩空面色又是一变,似乎怔了一怔,随即大喝一声,和身扑上,双臂一伸一缩之间,已自向阿紫前胸、双臂拍了三掌,一面喝道:「你小小一个姑娘家,为何也要与老枘为敌?老枘来中原只是为兄长讨回一个公道!」

  阿紫厉喝一声:「如此就好,来吧!」

  眼看这鸠摩空的双掌,已堪堪拍到他身上,突然胸腹一吸,上身竟倏然退后半尺,双脚却仍像石桩似的钉在地上,只听又是「啪」的一声,阿紫双掌一扬,和那鸠摩空又自对了一掌。

  此刻她尽了全力,双掌相交之下,那鸠摩空便又倒退一步,身形方臼一晃,阿紫的双掌便又漫天向他拍了下未,掌风呼呼,凌厉异常。

  鸠摩空方才和她对了一掌,心知人家的掌力在自己之上,此刻掌法施展开来,便不敢走劈、撞、封、打、砍、推等刚猛的路子,只是到处游走,避开阿紫的正锋,专以闪展腾椰、灵巧的招式取胜,他身法本是以轻灵见长,此刻身手一展开来,只见阿紫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但每一出手,便无一不是击向阿紫身上的要,认之稳、准、狠辣,端的惊人无比。

  阿紫此刻见这吐蕃僧人轻功竟如此之妙,心中也不禁为之暗惊,只是两人武功相差并不远,一时之间,她也未能就将这鸠摩空伤在自己掌下。

  两人方自过了数十招,哪知远处突然飘来一阵阵悠扬的乐声,他们动手正急,先前井未在意,但那乐声却越来越近,而且声音极为奇特,既非弄萧,亦非吹笛,也不是啸笆管弦之声,只听这乐声尖细高亢,却又极为美妙动听,两人心中大异,部不知这乐声是什么乐器奏出的。

  又当高手过招,心神一丝都松懈不得,两人心中虽然奇怪,却谁也不向乐声传来之处去望一眼,哪知又拼了十数招,乐声竟突然一顿,一个娇柔的声音喝道:「这些人真是妄自尊大,竟有脸在这里称雄称霸!」

  声音虽然娇柔,但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阿紫和鸠摩空听在耳里,心中都不禁一动,暗暗忖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说出这般盛气凌人的话来?」

  两人同一心念,各自大喝一声,退开五步,转目望去,只见一行穿着轻红罗衫的少女,袅娜行来,手里各自拿着一段青色的竹子,但竹子却有长有短,也没有音孔,两人方才虽是动手拼命,但此刻却不禁对望一眼,暗忖道:「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吹奏得出来那么好听的乐声?」

  原来两人却不知道这些少女手中所持的「乐器」虽是一段普通的竹子,但彼此长短不一,吹奏起来官商自也各异,再加上她们久居苗疆,都得请苗人的吹竹之技,又都久经训练,彼此配合得极为和谐,吹出乐声来,自然是极为奇特而美妙的了。

  两人面面相觑,鸠摩空突然两眼一翻,嘴角朝下一撩,作了个轻蔑的神色,转过头去,再也不望阿紫一眼。

  阿紫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笑是怒,亦自转头去,却见这些手持青竹的红裳少女之后,竟是一辆香车,宝盖流苏,搂凤雕龙,衬着车上的鲜血缎垫,更显得郁丽华贵,不可方物。

  车行极缓,车辕两侧,却有四个红裳少女,一手推着车子,另一手将手中所持的鹅毛羽扇,向车上轻轻扇动。

  这些红裳少女看到阿紫和鸠摩空愕愕地站在旁边,一个个面上都露出笑意,但却没有一人敢笑出声来,轻拈玉手,又将手中的青竹放到唇边,撮口而吹,眨眼之间乐声又复大作,这些红裳少女方自缓缓前行,数十双媚目却有意无意间向阿紫和鸠摩空瞟上一眼。

  在场的数百武林好手平日里飞扬架倨,但此刻不知怎么,竟似为这种气派所慑,数百只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望在这些少女身上,但却不敢露出一些轻薄之意,那阿紫生性顽劣,但心里却自暗暗猜测,不知这些少女究竟是何路道。

  片刻之间,这行奇异的行列,便缓缓在他们身前行过……

  阿紫正自猜疑,心中忽然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又自举目望去,只见那辆香车之上,坐着的竟是一个全身红衣的蒙面女子,也看不清年龄是大是小,她那美妙的身躯,深深埋在那堆柔软的缎垫之中,衣衫鲜红,缎垫亦是鲜红,是以远远望去,竟分辨不出这女人的身形来。

  那四个缓推香车、轻摇羽扇的红裳少女,八道秋波,也望在这两个人身上,但脚步未停,径自将香车推过。

  这四个少女仿佛比前面吹竹的少女都较为大些,望去更是花容玉貌,风姿绰约,那种成熟少女的风韵,任何少年见了都会心动。

  但阿紫的目光,却越过这些少女娇美如花的面庞,停留在那车上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不但通体红衫,头上竞也梳着当今闺中少女最为整行的坠马发,云鬓如雾,斜斜挽起,仍然漆黑的头发上,缀着了珠佩金环,在日光之中,闪闪生光。

  阿紫愕愕地思索半晌,这辆香车已缓缓由他身前推了过去,鸠摩空的目光,也还留恋的望在那些红裳少女的背影上,阵阵清凤,吹得她们身上的衣衫微微飘动,和在地上的一片翠绿,映影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鸠摩空回过头来,冷笑一声,又缓缓向阿紫行去,哪知阿紫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声如霹雳,入耳骼然,鸠摩空不禁为之一惊,却见她喝声方住,身形已如苍鹰般地向那辆香车掠了过去。

  那些红裳少女一起惊讶地回过头,吹竹的停了吹竹,摇扇的停了摇扇,鸠摩空暗忖:「这厮又在玩什么花样?」

  双足一顿,亦自如飞跟了过去,却见阿紫已拦在车前,双目凛然发着寒光,望着那车上的红衫女子。

  走在最前的两个红裳少女,此刻突然一起折了回来,纤腰微拧,便自一边一个,站在阿紫身旁,各自伸出一只纤掌来,拍向阿紫的肩上,另一只手拿着的青竹,电光也似的点向他双乳上一寸六分处的膺窗大,口中却娇声笑道:「娘娘睡着了,你乱叫什么?」

  阿紫口中闷哼一声,双臂一振,那两个少女便已抵受不住,向后连退三步,方才站住,花容却已变了颜色。

  但那车上的蒙面女子,却仍动也不动,阿紫冷哼一声,跨前半步,双臂斜斜划了半圈,突然电也似地当胸推出,口中喝道:「车上那妖女,有种的就来和姑奶奶战上几百回合,别让你的下人来丢人现眼!」

  掌风虎虎,余锋所及,立在车辕旁的红裳少女身上,竟都不觉泛出一阵寒意,身上的衣衫也被震得飞扬了起来。

  那红裳蒙面女子双目仍未张,身形亦未动,但一双本已落在缎垫上的长袖,却「呼」的一声,反卷了起来,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卷向阿紫的双掌。

  阿紫大喝一声,双掌一翻,不避反迎,五指箕张,电也似的抓向那两条长袖。

  她双手这一翻,一抓,看似乎平淡无奇,其实却炔如奔电,劲透指端,正是鹰爪门中登峰造极的手法。此刻她立在地上,又是全力而发,原想只一招就要将这女子的长袖扯落。哪知这双长袖竟生像是长了眼睛,突然一伸一缩,竟自从她双掌中穿了过去,袖脚笔直地扫向她胸前的乳泉上。

  阿紫心头一凛,拧身错步,刷地向后退出一步。

  这一招流云飞袖的功夫,端是使得出神入化,数百武林高手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皆被这蒙面女子高深莫测的武功骇住了。

  杨孤鸿一眼便看出阿紫远非这蒙面女子的敌手,恐她有所闪失,不由朗声长笑着飞落到阿紫的面前,轻轻的捧她的脸道:「去,去姐姐那里呆着,让姐夫帮你出这口气好不好?」

  阿紫刚才与那蒙面女子交手一招,也已深知不是对手,娇蛮倔强之气尽消,只好乖乖地点着头退了下去。

  在场的人,只几几个人认识杨孤鸿,对他的行动当然也只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大半不识杨孤鸿的人,却不由在偷偷讥笑杨孤鸿不自量力。

  杨孤鸿定眼去看这红衣蒙面女子,只见她一袭薄如蝉羽的红裳,雪白的肌肤已是若隐若现,高耸的酥胸更是颤巍巍的,又圆又挺,那两粒樱桃已是在衣裳之上点出了清晰的轮廓来了,她的腰更如杨柳一般,给人感觉她有着轻盈无比的姿态。

  这个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谁呢?难道又是原版《天龙八部》里面没有提到的大美人儿?看情形,以她那般的身手,如果是天龙中的人,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啊!

  思索之间,他的双眼竟一直死死地盯在蒙面女子的身上,看起来好像是如痴如醉的样子,这到底刚刚退下去的阿紫满脸的不悦起来,大声叫道:「姐夫,你不是要帮我出气的吗?干嘛只顾着盯着那妖女看啊?」

  第232章四少女箫技无敌,红衣袖漫天飞舞

  数百武林好手一听杨孤鸿这样毫无顾虑地大吃干醋,都不由哄笑了起来。杨孤鸿微微一皱眉头,只好强装镇定,朗声问道:「请问姑娘是哪条道上的?」

  那蒙面女子轻哼一声道:「本姑娘是什么人,似乎还用不着向你说明吧?」

  杨孤鸿道:「本来是用不着的,但是姑娘将咱们中原武林人士看得这般的轻贱,在下说不得只好向姑娘讨教讨教了!」

  那蒙面女子冷笑一声,喝道:「你们还不给我把这小子拿下来。」

  长袖一缩,又自落在垫上,立在车辕两侧的少女,却突然掠向杨孤鸿,四柄线织的羽扇,分做四处,却在同一刹那间向他拍了下去。

  杨孤鸿以臂一圈,已在这四个手持羽扇的红裳少女的四只玉腕之上,各个划出一掌。

  四个红裳少女万万想不到这少年招式竞是如此之快,玉腕一缩,各自后退一步。

  杨孤鸿大喝一声,并不追击,却又向车上的蒙面女子扑了过去。

  哪知他身形才展,已有五根青竹并排向他点了过去,当中三根点向他前胸华盖璇极三处要,旁边两根出手的部位更是刁钻,虽是落空而出,却生像是等着他身子自己送上去似的。

  杨孤鸿嘿嘿冷笑一声,根本未将这五根青竹放在心上,双掌一扬,又是「呼」的一声,面前的三根青竹便电也似地退了回去。

  他掌力尚未使尽,身后可是同声袭来,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掌,哪知方才向他身侧的两招青竹此刻却突地向内一圈,宛如两条飞驰而来的青蛇,噬向他左右两肋之下。

  他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此刻已落人人家配合得十分巧妙的阵式中,这些少女的武功虽不可畏,但自己若被这阵式困住,再要想脱身出来,确是大为不易。

  但此刻却容不得他多加思索,他身躯一拧,方自避开身侧的两条青蛇,那四柄其白如雪的羽扇,便又四面八方的拍了过来。

  漫天扇影之中,还夹杂着根根青竹,只要他身法稍有空隙,这些青竹便会说不定点在他身上那一处重之上。

  鸠摩空眼见杨孤鸿被那些红裳少女困住,心下大为得意,他看出这些少女所施展的身法,身手配合的巧妙,不禁暗道一声侥幸。他武功再好,只怕也抵受不住吧?「幸灾乐祸之心,使他更往前走了儿步,想看得更仔细些。哪知被困在阵里的杨孤鸿,情况并不知他所想象的不堪,此刻他虽已采取守势,但精妙的步法和凌厉的掌风,却使得那四柄羽扇,十四只青竹、空自舞起满天舞影,却也无法逼进他身前半步,但一时半刻,他却无法脱身而出。这时鸠摩空不觉间,已行近那辆香车之侧,哪知身侧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喝道:」

  住手。「声调虽不甚高,但鸠摩空耳中却为之生出一种震荡的感觉,仿佛有人用只极尖锐的针,在他耳中戳了一下。

  那些红裳少女身形本自旋舞不息,但喝声方住,鸠摩空只觉眼前一花,漫天红影缤纷,这些红裳少女竟都四下飘了开去,在卓然而立的杨孤鸿四侧围成一道圆圆的圈子。

  杨孤鸿挺胸道:「姑娘终于肯亲自赐招了吗?」

  蒙面女子森冷双眼一闪,颔首道:「如此好极一一一」话声未落,突然身形一展,电也似的掠到杨孤鸿身前,左掌斜劈,右掌横切,只刹那之间两招齐出。

  杨孤鸿复吃一惊,这两招之突来,虽然大出意料之外,却早已戒备,是以此刻也并不慌乱,右掌微一伸缩,引开她斜击之力,脚下错步滑开三尺。

  温如玉倏然拍出十掌,她手掌虽然细小,但其掌力却是凌厉无比的,带得杨孤鸿头上的头巾,猎猎飞舞,方才她和这少年稍一动手,便知道他年纪虽轻,武功却非比等闲,是以招招俱是杀手,十招一过,便已尽占先机,将杨孤鸿压在满天掌影之下,几乎寻不着空隙还手。

  但他在武学早已尽得逍遥派,少林寺的精华,掌挥拳击,守了十数招,突然大喝一声,双掌俱出,当胸猛击。他这一招虽然空门大露,全身上下几无一处不在对方掌锋之下,但蒙面女郎目光动处,只见他指尖斜并,掌心内陷,竟是内家登峰造极的掌力,心中不禁一凛,知道自己纵然能将他一掌击毙,但自己前胸若被他这双掌击下,亦是再无活路。

  她目光动处,身形已随掌风飘出,但等到杨孤鸿一击之势,已将势竭,遂又一掠而前,倏然三掌,拍向他的面门。

  杨孤鸿闷哼一声,撤掌拧身,堪堪避开这三掌,突然双掌同击,但却是一上一下,右掌上攻左额,左掌下切右肋,不但掌风呼呼,不在方才那两掌之下,而且掌式变化无伦,这蒙面女郎此刻却竟也看不出他这掌招的来路,当形一动,倒打金钟,竟又倏然掠出两丈开外,红衫飘舞,风声猎猎,宛如行云流水。

  杨孤鸿见她身形倏忽来往,瞬目之间,已进退数次,心下也不禁骇然,双腿钉立如柱,双掌一招连着一招的猛击出来,将地上的砂土都激得飞扬而起,那凝日而望的鸠摩空,见到他掌力竟如此惊人,心中惊怒交集,暗暗忖道:「以他这种身手,武林中除了有数几人之外,还有谁是他之敌手——」

  妒怒之下,更立心要将此人除去,他心里想着,脚步不知不觉地也向着两人的战团逼近,随时都有出手偷袭杨孤鸿的可能。

  杨孤鸿其实单凭武功招式,现在显然想要击败这个蒙面女郎绝不会是件容易之事了,心下不由暗暗一急,只好暗暗动了一点法力,果然,这样一样,法力混和着内力,威力猛然增了一倍,虎吼一声,掌风如雷,拳影似涛,飞腿如电,瞬息之间便已全然抢得了上风,反将蒙面女郎的攻势全部压住,不过顷刻之间,蒙面女子已是香汗淋漓,章法大乱有守无功了。

  那边,鸠摩空眼见蒙面女子不敌杨孤鸿,知道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于是猛地暴喝一声,呼呼两掌向杨孤鸿的背上拍去。

  杨孤鸿蓦地感觉到有人偷袭,丝毫不惊,忽然长啸一声,身形陡然拨起五丈之高,再头下脚上,双掌猛然劈出股股强劲无匹的掌风。

  箫峰不由惊道:「飞龙在天!他竟然也会降龙十八掌!」

  说话之间,鸠摩空与那蒙面女子早已双双惊散跳开,远远地避了开去,但闻缝缝地两声巨响,地上已被掌风打得现出了两个数丈方圆的大坑来,只激得尘地飞扬,乱石四射。

  这等功力,在场的武林高手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箫峰,也自问自己的降龙十八掌远没有这等威力,不由暗叫惭愧,也幸亏自己与杨孤鸿不是仇人,否则,以他那样惊世骇俗的武功,就算十个自己,只怕也不是杨孤鸿的对手。一时间额头见汗,心里更是一灰,暗道:「看来我萧峰空有盛名,却远远不及眼前这位杨孤鸿,一个『玉面煞星』,早已强过『北乔峰南容慕』不知多少倍了!」

  其实杨孤鸿的「降龙十八掌」也仅是因为看过萧峰使过,自己掌得招式而已,而他却是以内力加法力一并打出来的,所以威力之大,连他自己都不由吃惊。但是他也知道,若单凭内力,自己了强不了萧峰多少。

  第233章李沧海倾城倾国,少林寺剑拔弩张

  蒙面女子与鸠摩空眼见杨孤鸿的掌力竟是如此惊人,双双避开之后,哪里还敢再上前来,都不由呆立于旁。

  杨孤鸿一掌震慑全场,却也无意去伤人,眼见蒙面女子与鸠摩空都不敢再战,只是哈哈一笑,蓦地身形一展,电闪一般地掠至蒙面女子身前,单手一挥,已然揭去了她的面巾,一张美绝人寰的脸显了出来。

  阿罗和王语嫣一见这张脸,都不由惊呼起来,原来,这张脸跟王语嫣的脸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阿罗自然远远不会想到这张脸的主人是谁,王语嫣当然就更不知道了。但是杨孤鸿却知道,这张脸嘴唇边有一粒淡淡的黑痣,却正是李秋水的胞妹李沧海,也就是阿罗的姨妈,王语嫣的姨婆。

  李秋水与无涯子生了阿罗,后无涯子因为暗恋李沧海,与李秋水感情渐疏,李秋水误以为是巫行云在其中作祟,巫行云本也就苦恋无涯子,两人都是醋坛子,在彼此都不知道无涯子暗恋李沧海的情形之相斗数十年。李秋水与无涯子感情疏远破裂之后,一气之下竟将阿罗送给了苏州曼陀山庄王家做了童养媳,自己却远赴西夏当了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阿罗自小便生长在王家,那时还不怎么懂事,而且事至今日,她早也以为自己的母亲不在人世了,哪粒这李沧海忽然在此现身,其容貌又与李秋水王语嫣有如孪生姐妹一般,这不由令得阿罗心跳若狂,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叫妈妈了。

  然而李沧海本只是阿罗的姨妈,对于阿罗的一切自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留意到阿罗,她也没有看到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王语嫣,不然,只怕她也会以为是姐姐李秋水现身在此了。

  「沧海?怎么会是你?」

  杨孤鸿也失声叫了出来。

  李沧海展颜一笑,当真是倾城倾国之色,加上她那高绝武功所带来的一种神秘感,在场的数百武林高手无一不为之倾倒。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不过,这次来少林,一者自然是想你会在这里出现,再者我也是为了一件大事而来的。」

  李沧海神态迷人地笑着说道。

  阿紫此时早已是按捺不住了,重又飞身射落到场中,大叫道:「喂,你怎么长得跟我们的语嫣姐姐一模一样啊?」

  她的话音刚落,王语嫣与阿罗早已双双跟着跃入了场中,李沧海陡然见到王语嫣,也不由呆住了,看着这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请问你可是姓李?」

  阿罗有发颤的声音问道。

  李沧海亦不由心头一跳,只觉得自己与眼前的这两个女子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逍遥派李沧海便是我,你们又是什么人?」

  李沧海依旧微笑着回答道。

  阿罗一听,双眼顿时泪湿,扑通一下朝着李沧海便跪了下去,颤声叫道:「姨妈,请受不孝侄女三拜,我的母亲是李秋水,您是我的姨妈啊!」

  阿罗边说便给李沧海磕头,声泪惧下地说。

  王语嫣一听母亲这般说,也不由跟着跪拜了下去,叫道:「外孙女王语嫣也给姨婆您老人家磕头了。」

  李沧海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李秋水的女儿还在人世,而且还生了一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外孙女,不由心里百感交集,激动之下,两手各自将阿罗与王语嫣母女二人拉了起来,二话不说搂在怀里,祖孙三人抱头就哭。

  杨孤鸿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看不到这副天伦的悲喜剧,不由转过了头来,冷冷地盯着鸠摩空,笑道:「你兄长鸠摩志只道中原无能人,结果弄得武功尽废的下场,你如查识相的话,就乖乖滚回吐蕃去,这样你还能全身而退,如果还想在中原肆意横行,我也定叫你跟你兄长一样成为废人一个。」

  鸠摩空只又惊又怒,虽然忌于杨孤鸿惊世骇俗的武功,却也不甘在中原武林人士面前表现得那么没有志气,当下喝道:「我来此只是想为兄长复仇,你与我兄长无仇,我自是不必惊扰你,只是,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仇人揪出来拼个高低。段誉何在,你给老枘滚出来!」

  一直静静旁观着的段誉,此时见鸠摩空向自己叫阵,自然无法不现身,于是高声应道:「小爷来了,你鬼叫什么」「声落,人也一晃便到了场中,用的却是凌波微步,这巧妙的身法,还原博得了人群的一阵称赞之声。

  鸠摩空见到他这等身手,心下也自是微微一惊,暗道:「兄长败于此人之身,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段誉一入场,便傲慢无比地笑道:「小爷在此,你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来吧!尽管放马过来。」

  段正淳刚才见识到了鸠摩空的身手武功,只恐儿子有所闪失,也忙大叫道:「誉儿,小心一些,此人可比那鸠摩空厉害得多了。」

  段誉自从在无量洞之中无意中习得了北溟神功和凌波微步,又得了家传的六脉神剑,再加上上次在西夏吸走了鸠摩志的功力,此时内外功夫更是高了一个层次,整个武林之中,他除了不敢招惹杨孤鸿之外,早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鸠摩空眼见段誉竟然还如此年轻,也不由愕住了,心道如今的武林似乎已全让年轻人给霸去了,眼前这位杨孤鸿的武功,自己根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太可怕了,这个段誉的武功看起来也不会输给自己的。

  但是,事到如今,无论怎么样,都只能硬着头皮一搏了。

  「好,很好,姓段的小子,咱们就来比划比划,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量!」

  鸠摩空边说边运气于掌,一步一步地向段誉逼了过去。

  第234章战蕃僧思归丧命,铁骨扇招长剑影

  蓦地,几条人影射落场中,高声叫道:「让我们来领教一下吐蕃绝学!」

  来的却是傅思归,朱丹臣和古笃诚三个。

  这三人刚才见识了鸠摩空的武功,知道其人武功更胜从前那个鸠摩志一筹,担心少主有所闪失,便一齐上前来相助来了。

  鸠摩空这边,也是带了几个吐蕃随从,一个个偕是彪形大汉,精壮如牛。

  傅思雪他刚一动,蓦闻一声冷笑道:「不自量力,让我们收拾你!」

  声未落,呼地一道寒光电射而来,直向傅思归举着单刀的右腕打去。

  傅思归骤不及防,一时应变不及,一支三梭没羽纯钢短箭,正中腕背入内半寸多深,着一道寒光卷飞,猛向傅思归劈去。

  傅思归武功,本来不弱,刚才因为大意,致遭三梭没羽箭打中右腕,这次他有了准备,见来人刀光如电,势道很猛,顾不得拔刀,立时向后一闪,左掌一招「巧打金铃」反劈过去。

  那人见傅思归身手不凡,受伤后仍有这等威力,微感一愕,赶忙一沉腕,撤刀避了人家一招。

  傅思归细看来人,是个二十三四的少年,一身黑色夜行劲装,一柄烂银刀,满脸忿色,一咬牙,拔下腕背钢箭,立时血流如注,激射而出,竟一声不响,左手一翻,拔出背上的单刀,踏中宫进招,一刀劈去。

  三梭没羽箭打伤傅思归的人,正是吐蕃随从中最为精悍的一人,名唤呼哈台。

  别看傅思归右腕受伤,左手单刀仍是锐不可当,呼哈台烂银刀和他苦拼了二十几招,竟难占丝毫便宜,这还是因为傅思归右腕受了箭伤,左手对敌,武功减了一半,要不然呼哈台早就得落败。

  朱丹臣见傅思归和人拆了几十招,还没有取胜,不由心头火发,一伸手松开软鞭扣把,抖手一招「穿云摘月」软鞭抖的笔直,口里喊道:「傅兄,请稍息理伤,等我来收拾他。」

  话未完,软鞭光芒已近呼哈台的前胸。

  呼哈台烂银刀一招「倒转阴阳」架开软鞭,趁势回刀,起一招「旋风扫雪」还攻下盘,朱丹臣一声冷笑,软鞭「流星坠地」绕刀一绞,挫腕向外一抛。

  呼哈台只觉得一股强劲之力,几乎震得单刀出手,不由心中一惊赶忙合气凝神,用力拨开软鞭。朱丹臣见呼哈台功力竞不是弱,立时厉叱一声,软鞭展开快打数招,一霎时鞭影纵横,排山倒海般狂攻过来。

  呼哈台接了人家两招,已知对方功力比自己只强不弱,烂银刀展开,以虚避实,以巧打力,合以闪、腾、纵、跃的小巧工夫,和朱丹臣在纯阳殿上,对拆了二十多招。

  太极牌古笃诚,看呼哈台功力虽不如朱丹臣,刀法却刁猾异常,看情形再打几十个回合,朱丹臣也没有制胜把握,立时一个虎扑,跃入鞭影刀光之中,沉声喝道:「朱老弟,请退下,让我来收拾他再说!」

  说着话一掌劈去,掌风疾劲,力道奇猛。

  呼哈台知难硬接,纵身向侧面一跃,饶是应变够快,也被掌风扫着,只震得呼哈台一个踉跄,幸得避开正锋,人总算没有受伤。

  他眼见傅思归又要向鸠摩空动手,不由一个「海燕掠波」往傅思归扑去。

  古笃诚挡在中间,哪还让呼哈台由身旁扑过,随手一招「苍鹰攫燕」五指齐张,疾向呼哈台抓去。

  这当儿,呼哈台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见古笃诚出手拦击,单刀顺势斜劈右臂,人却往傅思归猛扑。古笃诚看刀快近臂,一沉腕子,转身进步,手掌平推过去,正打中呼哈台握刀右手,呼哈台只感一阵急痛,手腕如折,银刀不自主脱手落地,人也跌倒地上。

  就在呼哈台中掌跌下的当儿,傅思归也栽倒地上,这变故突出意外,连见多识广的古笃诚,也惊得怔在那儿,因为以傅思归的武功而论,即让对方用暗器打中要害,总也要有点风声可闻,最低限度,傅思归必然发出几声呻吟。

  像这样一点声息全无的,忽然跌倒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有点奇怪,不觉一股寒意,直冒顶门。他心念未息,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就凭你萤火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实在太不自量力了!」

  话音刚落,一个吐蕃随从缓步走入场中,手中持着一筒七孔黄蜂针,竟是歹毒无比的暗器,经由这机簧射出,任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以闪避,更何况还是在暗中偷袭,傅思归着了道儿,也属于情理之中。

  古笃诚怒道:「无耻蕃倍,有种就别使暗器伤人,待我古笃诚领教你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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