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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虎挑情(完) - 1,2

[db:作者] 2025-07-09 21:26 5hhhhh 8030 ℃

  这个眼神令石馨兰打了个寒颤,原本她总是无法窥探其中的涵义,不过,这次他毫不掩饰掠夺的眼神令她吓了一跳,在她想要开口质问他是什么意思时,石父石母就要她送他出门。

  在门口处,她对他不假辞色的道:「告诉你,我是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才向你道歉,别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多对!」

  谁知,江承辑听完她的话后,突兀的转身与她靠得非常近。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倒退一步,防御的对他说:「你想做什么?」

  「石馨兰,我们之间还没完,你等着吧!」他撂下那句话后,不待她有任何反应,随即转身离去。

  石馨兰纵然有心想要追问,也问不到人,只好悻悻然的转身走人屋内。谁有空理那个神经病?又没那么倒霉,何必和他没完没了?那男人最好离她远远的才好。

  当她走入客厅,就听见石父的谈话。

  「真没想到江先生会主动来找我们。」石明文讶异之余也显得开心。

  「老爸,你好像很高兴他来找你。」

  「当然。江先生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是个出色的企业经营者,你该听过森野集团吧?『』森野集团是一个跨国际的集团,总公司在日本,分公司遍及全球,森野的名号一打出去,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经营的产品也十分多样化,大多都是高价位的商品,如珠宝、服饰……等等。

  听老爸这样说,那他该不会是……

  「哇!老爸!他该不会是森野集团的继承人吧?」石馨兰瞪大眼睛问出心中想法。

  「没错。所以我才会说,江先生来找我我感到很讶异!」

  「原先是为了你的事而希望和他见面,没想到江先生竟然亲自跑来,而且还谈及这次研究机构成立的基金问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看到女儿不以为然的表情,石父又继续说道:「别露出那种不信的表情。他若不是个好男人,就不会宽宏大量的不予计较,还顺道和我谈这次赞助的事项,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支持,我们的机构要成立就没问题了。」石明文以着兴奋的语气期待的说。

  「老爸,别想那么多,也许他只是顺道来拜访罢了!」石馨兰虽然不想浇老爸冷水,但以女性的直觉,再加上他的眼神与刚才所说的话,似乎有什么阴谋似的,她才不认为他会那么好心的无条件拿出一大笔钱来赞助老爸的学校。

  「明文,我看他从头到尾说的也不多,临走前也没承诺什么,你别抱太大的期望,免得到时候失望愈大。我去准备晚餐了。」

  石馨兰却显得有点不安,因为她没忘记江承辑临走前的眼神与对她所说的话。惹上这种男人,或许不是明智之举,不过她随即甩甩头,乐观的想,他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就算江承辑想和她没完没了,只要不去理会就好了,难不成他会杀了她吗?

  想到这里,石馨兰忍不住感到好笑,然后尾随母亲身后,帮忙准备晚餐去了。

  江承辑今年三十岁,中日混血儿,爸爸是日本人,妈妈则是台湾人,父母亲在一场空难中罹难。当时江承辑年仅十岁,在台湾由老管家扶养长大,借由父母亲留下的巨额保险金生活求学,大学毕业后被日籍爷爷带到日本去。

  江承辑回到日本后,主持了森野集团,在大学时就已副修语言学,精通英、日文,其他语言则略有涉猎,商业金融方面更是了得,所以森野集团在他的领导下,八年来,除了以珠宝为主外,更借此拓展出更多的业务。

  森野这两个字在他的领导下立足于全球且屹立不摇,并且发扬光大,连服饰、电脑网路……等都在他的手下成长,日本、台湾……等亚洲地区的国家股市都操控在他的手上,所以各大企业都对他忌惮三分,礼遇七分。

  森野集团在台湾的总公司位在台北市最热闹的商圈内,由森野所建造的大楼共十五层。一至七楼是百货公司,全部都是森野的产品,包含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高级品;饮食、生鲜、娱乐则和其他公司合作,成为一家食、衣、行、育乐齐全的百货公司。

  八到十三楼则分成业务、设计、销售、会计……等部门,十四楼是总裁办公室,十五楼则是住家式的大套房,从酒吧、厨房……等现代化的设备一应俱全,只要想留在公司加班,就可以到十五楼去得到很好的休息。

  森野集团在台湾的总裁对外挂名为江承辑,而森野集团总公司的总裁森野拓泽,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沈天擎站在豪华气派的总裁办公室桌子前,将一份企划案交给江承辑,眉头紧皱、无可奈何的说:「这个珠宝设计十分重要,是由阿拉伯传真过来的,在还未设计完成前,就已传出被各巴巾美商公司所剽窃,要是被王宫那里知道,我们就有得解释了。」

  江承辑看了一眼传真,「证据?」这种事是不能道听涂说的,必须要有证据。

  「我已经派人到Opale台湾总公司去调查,证实确有其事,而且林子扬十分得意,想看我们吃鳖,成为国际大笑话。」沈天擎十分愤恨不平,在心中把他咒骂了一千遍。

  林子扬,二十八岁,中美混血儿,是个优秀的人才,0pale也是家族企业。传言林子扬是私生子,但因为能力强,所以被派来台湾坐镇。Opale和森野一样是以珠宝起家,当然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两间公司互相竞争是时有所闻的事。

  「不过,他们这次的手段真是太卑鄙了,没想到林子扬是这样的人。」沈天擎怒火中烧的说,要是重新设计,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对森野的信用是个严重的打击。

  「要设计师按照时间表将之完成。」趁着沈天擎埋怨的空档,江承辑将所有的情况想了一遍后,下了指令。

  江承辑果决的指令,令沈天擎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啊?总裁,如果他们真的也生产了这样的产品,那阿拉伯那边……」拜托,要是阿拉伯王宫得知他们独特的设计被Opale广泛生产,那后果可是无法预计的!

  「天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小把戏该不会看不出来吧?想想看我们的保全系统有多严密,我们有的别人一样会有……」江承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江承辑的这番话提醒了他,对啊!森野的一切控制都很严密,每个设计师只要在为公司设计一项产品时,一定会住在公司安排的隐密地方,甚至有顶尖的保镖保护着,直到产品出产,交到买方手里,整个交易完成后才有可能放假,那对方的公司是……

  「啊!」沈天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惊叫出声,「反搜证,该死!被骗了,他们一定知道我们会去调查。既然风声是他们放出来的,对方就一定有所防备,目的就是要我们上当;重新设计时间上一定来不及,只要让我们诚信破产,对Opale而言就有好处。」他恍然大悟的喊道。

  江承辑点点头。「懂就好。」他静默了──会儿,又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一切的情况交由你去掌控,我想知道日本那方面的动静。」

  「松版理牧那老头现在打的是联姻的主意……」松版企业在日本也是数一数二的集团,一方面和森野樊宇,也就是江承辑的爷爷是忘年之交,对于森野集团在江承辑的领导下变得这么出色,自然有心想借由联姻扩展事业版图。因为松版在日本虽然不可小愿,但只在亚洲地区闻名,想拓展以外的地区却已错失良机,当然得和森野合作,才有可能拓展得出去。

  松版理牧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所以也想找一个佳婿,当然江承辑就是一只肥羊,而由森野樊宇身上下手是最快的。

  沈天擎看到就算碰到再大的事业困境也不曾有过情绪波动的江承辑,交叉在桌上的双手握得有些发白,他丝毫不感到意外,也只有在提到有关家族的事,尤其是他爷爷时,江承辑才会泄露出情绪。

  沈天擎和江承辑是大学时的好朋友,对江承辑的沉默寡言,他丝毫不以为意,因为看到了他的孤单寂寞,认定他需要朋友,所以他就自动和他做起朋友来了。大学毕业后,他在江承辑的请求下回到日本,两人晚上一起进修硕士、博士,白天则一起在森野集团学习,虽然江承辑不擅表达情感及言语,他却感受到了友情及真心,他们的情感不需言语来证明。

  自然这些年来,对于森野樊宇和江承辑之间的冲突和心给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只有在森野樊宇的面前,江承辑才会有失控的举动。几个月前的一次冲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江承辑决定回台湾,任凭森野樊宇如何跳脚、咒骂,他都不为所动。回到台湾后,江承辑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他无表情的面具下,至今还不曾失控过。

  「是吗?那老头……」

  「你都已经三十岁了,而且听说松版花珍很喜欢你,所以早就巴着老总裁不放,他替你答应了,我看很快就会向外界公布。」

  「承辑?」沈天擎看他陷入沉思中,眼神显得空洞,令他不由得担忧的急急叫着他,看他的视线对准了他,才松口气的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刚回来台湾的那一个月,江承辑的眼神就是这么的空洞,仿佛灵魂已脱离身体,令他觉得害怕恐慌,天天守着江承辑,真怕他就这样过下去。

  江承辑又回复一贯的冷情态度。

  「你想,我会如那个老头的愿吗?」他冷冷地问,斜睨着沈天擎。

  「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了吗?」沈天擎迟疑的问。

  「没有。」

  他果决的回答令沈天擎为之一愣,「啊?」

  「你往下看不就知道这次谁会赢了?」江承辑的嘴边噙着一丝冷笑。

  那冷笑竟令沈天擎起了寒颤。这几个月来,江承辑都不和森野樊宇说话,这样有意味的冷笑,看起来他们爷孙俩免不了又要有一番激烈的争执。不过江承辑已非数月前那个个性毛躁的人,他沉稳冷眼看待事物的态度,一定会今森野樊宇心惊的,唉!他只求一切和平落幕就好。

  「回到台湾的这几个月来,你几乎都住在顶楼,最近我听源伯说你常回去老家,看来你倒是能适应了,不会再触景伤情?」沈天擎这次是以朋友关心的口吻问他。

  江承辑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他心底清楚为什么最近喜欢回老家住。就算沈天擎是他唯一信任的好朋友,他也不想将自己内心那陌生的悸动告诉他,因为连他自己都还搞不清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今天我会将一切的事情都交代好,明天开始就由你代理一切向外的事务,公文方面每天下午由林秘书送来给我就好。」江承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回答不出来,所以就开始交代起事情。

  听到江承辑丢了这串话下来,沈天擎有些讶异,自从江承辑接掌森野集团以后,从来没有放过自己一天假,从没有一天不到公司,这次是怎么回事?

  江承辑看出好友的疑惑,不过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只是示意他可以出去。

  沈天擎向他点点头后,满腹疑问的走了出去,他明白要是江承辑不想说,再多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这天清晨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整个天际都是灰蒙蒙的,石馨兰穿着一身轻便的服装,长发扎成一束高高的马尾,神清气爽的看着窗外,丝毫不被阴霾的天气所影响。

  「小馨,我看今天天气不好,就不要出去运动了。」李玉玫看天气这么差,担心的劝她不要出去。

  「老妈,只有飘毛毛雨而已,而且地上都没有建,没有关系啦!下个月就要世界舞蹈比赛了,我不好好加强体能怎么行呢?」

  一年一度的世界舞蹈比赛是每个练舞人最想参加的,石馨兰当然也不想错过这次的比赛,虽然能扬名国际,不过她却不在乎名利,最重要的是能观摹其他各国选手的舞姿,这样她的舞技才能进步,教给学员更新潮的舞步。

  「那你自己要小心!」李玉玫知道石馨兰一直是个独立有思想的女孩,一旦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像她从小就一直很喜欢舞蹈,所以从幼稚园到大学都一直学舞蹈,到现在也有一点小成就了。

  「嗯,妈,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她笑着在石母脸颊上印上一吻。「我走了,掰。」

  出了家门,石馨兰来到往常练舞的地方,先做柔软操后开始跑步、跳跃。

  也许是因为自恃对环境的熟悉,而忽略了气候不佳的因素,她在往后翻腾时一个不稳,落地时竟然扭到了右脚,叫了一声后跌坐在地上,双手抚着伤脚。当摸到伤处时,石馨兰痛叫了一声,她知道得靠自己的力量才有可能回到家,所以先用右脚支撑,再把右脚轻轻放在地上,谁知这样轻轻一放也痛得半死。

  「哇!该死,痛死了。」石馨兰低声诅咒,借以转移痛得要死的感觉,那剧烈的疼痛令她跌坐在地上,原本整齐的头发因为挣扎和冒汗显得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狼狈。

  她低垂着头想再次尝试站起来,下一刻却发现自己整个身体悬空,落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里。没有多想,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石馨兰发觉这个人抱得很紧,只好手脚并用的挣脱想离开,甚至对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干嘛乱抱人,色狼呀你!我又不认识你,真是莫名其妙!」挣不开他的怀抱,石馨兰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开骂了再说。

  石馨兰抬起精致秀丽的小脸,脸上满是惊愕,连身体都停止了挣扎。「是你!」她惊叫着指着他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完后,她惊讶微张的小嘴,还是张得大大的。

  江承辑抱着这副散发着女性幽香的胴体,看着石馨兰瞬息万变的丰富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好玩兴味的光芒,却不显现出来,只是面无表情淡淡地对她说:「我住在这里。」同时抱着她往那栋大别墅走去。

  看他根本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石馨兰连忙对他大声喊着:「放我下来!我才不要你抱。」怎么那么倒霉?明明是要找个地方来避开他,好安心的练舞,怎么会练到他家的空地来了?

  江承辑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叫嚣抗议,依然稳稳的抱着她走向门口。

  石馨兰对他的充耳不闻感到十分的不满,忍不住伸出手推着他的手臂,「喂!你这个人是耳聋啦?我叫你放我下来。」

  她忍不住尖叫,因为他突然松手的动作,害她一个防备不及,差点要和地面接吻。从这种高度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于是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待惊魂未定的心脏慢慢的稳定下来后,才用力的打了他一记手臂。「你这个……唔。」

  石馨兰忍不住瞪大圆眸,不敢置信江承辑竟然吻了自己。从来没有被人吻过的唇瓣就这样被他紧紧的压住,感官之间霎时充满了男性的气息,让她意乱心慌、不知所措;不曾经历过这种亲吻的感受,让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石馨兰正想伸手推开他的头并且开骂之际,他早已移开了唇,并扬起一抹淡笑,对她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恰的女人?」

  江承辑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石馨兰为之傻眼。真设想到这个男人笑起来竟然好看到令她为之心动的地步,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让她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

  「没有人说过,只有你。」她加重语气的说。

  闻言,江承辑的嘴角呈现上扬的弧度,挑眉对她说:「喔!这么说来,就只有我这么有荣幸能让你表现出恰的这一面罗?」他突然停下来低头看她。

  「荣幸你的头啦!」她没好气的反驳:「我的温柔对你这种人而言是一种浪费,你只配看到我粉恰的一面,要不然我就会被你这种虚伪的男人欺负。」

  「哈!哈!哈!」江承辑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恰?她可是一个很温柔又可爱的女人,根本就和那个字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要不是因为他,她的火气怎么会常常上扬?对于自己在面对他时失去理智而毫无气质的表现,她都觉得很难以理解呢!

  现下这个让她完全变了个人的罪魁祸首,竟然敢当面说她恰?哼!正当石馨兰想要和他理论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他家的大门口,而门口站了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老人,她忙着打量老人,没有时间再和他多说什么。

  站在大门口的源伯吃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少爷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开怀大笑?这……这是怎么回事呀?难不成是他看错了?少爷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会抱着一个女人笑成那副模样?

  源伯急忙拿下老花眼镜仔细擦拭干净,再瞪大双眼,唯恐自己看错了。

  只见那个女人依然窝在少爷的怀里,一副不安分的模样,直瞪大眼睛,看到少爷笑成那个样子,就用力拍着少爷的手臂,并对他不满的叫着。

  「笑什么笑?」

  少爷却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恢复为淡漠的死……喔,不,是老样子。天啊!今天到底有多少惊奇在等着他这把老骨头,他的心脏可经不起吓呀。

  石馨兰在看到老人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时,忍不住对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当看到老人的眼镜又从鼻梁上滑下来时那副滑稽的模样,更是调皮的对老人挥了挥手,让老人一时愣住。

  她不就是少爷连续好几天盯着看的那个跳舞的女人吗?看起来精力十足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脚受伤的样子。

  依他的直觉判断,未来精采热闹的日子是可期待的,不知为何,老人的心底竟出现兴奋的期待,这个大宅也寂寥够久了,该有个女主人来赶走一室的冷清。

  直到少爷吩咐他准备热水、毛巾和药品,源伯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去准备。

  石馨兰被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直往大厅的四处转,被这里仿若三十年代的摆设所吸引,老式的圆型大吊钟等等的摆设和现代化的电器产品搭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石馨兰只顾着看大厅的摆设,没有注意到源伯已经将热水、毛巾和药品拿来,更没有注意到江承辑将她受伤的右脚摆放在他的腿上,脱下她的鞋袜,细心的以热水擦拭,当他的手放在伤处时,那轻髑却仿若几斤重的压力,使得她哀叫出声,注意力马上被拉回来。

  「噢!」石馨兰反射性的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好痛!别这么用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和痛楚,并对他抱怨。

  江承辑不顾她握住的手,还是轻柔的用沾有药膏的手为她轻抚伤处,望着她因为痛楚而含着泪水的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一向不会安慰人的他,心底竟浮现一丝罗惜,没有经过考虑就脱口而出:「我已经很轻了,忍一下。」

  江承辑安慰的话语虽然令石馨兰的心感到温暖,但依然痛得哇哇大叫,甚至很小人的揣测他该不会是乘机在报复吧?之前自己让他很没面子的在公共场合丢脸,所以他现在才会故意用力的按压她的伤处,要让她做世界上第一个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死的女人吧?

  石馨兰哀怨与怀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江承辑,不过却不敢开口问,因为现在他的手正按压着她的疡处,她又不是找死,更何况,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她可是最佳的实践者。

  但另一个人可没有那么镇静了,那个人就是源伯,他因眼前这幕永远不可能出现的情景而惊愣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向冷情的少爷,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过,更不可能对谁有这样温柔的言语和呵护的举动,现在少爷竟然会对这个女人显露出这样的情绪来实属难得,看来这个女人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样。

  石馨兰专注地看着江承辑为她包扎扭伤的脚,眼底浮现了担忧。「我的脚应该……过几天就会好了吧?」她的语气里有着迟疑,担心会因为脚伤而延误了练习,这样比赛会受到影响的。

  江承辑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安慰的话就这样从嘴里溜了出来:「不严重,顶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好了。」他竟然讨厌看到她脸上那紧蹙眉头的模样,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为了她而揪紧,那种感受是心疼吗?

  摇了摇头,江承辑不明白自己这种莫名的思绪从何而来,只知在石馨兰大胆妄篇的在宴会里对他做出那件事后,就对她产生了兴趣,而这兴趣是为了报复她;没有一个人能在惹上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他要让她明白,有胆子来惹他,就要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

  但现下这个安慰又算什么?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不禁阴沉了几分,嘴角露出一抹残虐的笑意。算了,就当作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吧!如果没有她的配合,计划要如何玩得下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计划一方面可以教训她那冒犯他的大胆行为,另一方面又可以利用她来对付森野樊宇,他就稍微可以释怀,或许是因为石馨兰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他才会如此容忍她的放肆与纵容她吧!

  石馨兰听到他的话后松了一口气,也没去问他为什么懂得脚扭伤的复元期,不自觉地就相信他的话,也不懂自己对江承辑的信任感从何而来,又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自己不是一向很讨厌他吗?

  这种奇怪的情绪,让她的心绪乱了起来,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好,可是又解释不出自己话什么会这样。石馨兰不耐烦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不去想那些才不会让自己的脑筋打结,她可不要浪费时间去想荼毒自己的事!

  她低头瞄了一眼手表,才发现这么一折腾已经十点多了,「糟了,怎么这么晚了?」她惊叫三餐跳了起来,压根儿忘了自己的脚不能走。

  江承辑对于她如此迷糊的个性,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动作根本比不上她那健忘的脑子,不过他还是快速的站了起来想过去拉她一把,耳朵毫不意外的听到她赶紧抱着受伤的脚金鸡独立,边喊痛边诅咒的声音。

  「哇!真是该死的痛!」身子因为只有一只脚撑着,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大拥抱,她抱着必痛的决心双眼一闭,决定让自己再痛一次。

  咦?怎么不痛?

  石馨兰偷偷睁开一眼,再睁开另一眼,眼前是江承辑放大好看的脸,嗯,真是一张货心悦目的脸。

  江承辑怎么雏着眉头?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不该谈着眉头的,没有多想,她的小手就这样抚上他微皱的眉头,想将之抚平。

  「真是暴殄天物!不要随便皱眉头,枉费你这张脸这么帅……」她根本没有自觉江承辑会皱眉头全是因离她随口诅咒而来。

  对于石馨兰将手摆在他的脸上、还对他评头论足的举动,江承辑并没有生气,反而对她说:「小心一点,别忘了你的脚。」他再次将她小心的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坐在一旁,也不阻止她的叨念不休。

  江承辑示意源伯准备茶点,顺便打电话向石家报备一声。

  石馨兰活泼聪明,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少根筋外加偶发的迷糊,所以有时就会让自己闹笑话,但她还是不以为意的继续迷糊下去,常令旁人又好气又好笑却犹不自知。

  当江承辑再次将她抱起时,她停止了叨念,「你……你要抱我到哪里去?」石馨兰疑惑的问着,双手却信任的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很晚了!我要回家,再不回去,老爸老妈会担心的。」

  她出来运动,最晚八点就一定会到家,现在这么晚了,老爸老妈一定会觉得奇怪。

                第三章

  不理会石馨兰在耳边喳呼的抗议声,江承辑脚步不停的抱着她往阳台走去。「我已经吩咐源伯打电话回去给教授,他们知道你脚受伤,现在留在我这里,所以他们放心了不少。」

  听到江承辑这么说,石馨兰不满的嘟起嘴来低声嘟哝:「哼!把我交在你手上,他们竟然会放心不少?有没有搞错?」正因为是他,应该要不放心才对吧?真不知道爸妈对他的信任感究竟是从何而来?难不成他们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虚伪的小人吗?真是意活意回去了,比女儿来得不懂人心险恶。

  其实,石馨兰已经忘记,自己刚才也是很信任江承辑的。

  她边说着,人已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到眼前准备好的精致茶点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各式各样的小点心用十分漂亮又昂贵的盘子装着,看起来十分好吃的样子,让她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压根儿忘了自己在抗议什么。「这些是要请我吃的吗?」她张着一双晶亮水灿的瞳眸期待的望着他。

  说真的,刚才的运动与和他的争执早已让她的肚皮饿极了,嘴巴干渴得直想要端起那杯茶就往嘴里灌,可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所以只好先徵询主人的同意!

  看着她晶亮期待的眼神,江承辑忍不住暗暗觉得好笑,刚才还大声的说着他人格有问题的坏话,这下子却又被一盘点心与茶点收买,完全忘了刚才的抗议,这……态度也未免转变得太快了吧?

  对于女人善变的态度,江承辑简直是叹为观止。不过,他不是早该习惯了吗?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黯了几分。这女人自然毫不做作的样子,令他感到耳目一新,不知为何,和她在一起,总是能感到轻松自在,不必那么累的防备着,只因为她很容易看懂。

  若要知道石馨兰的心思,只消看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与灵活生动的眼睛,就足以明白了。他从没碰过像她这么真的女人,这也是引起他注意的原因之一,不过对于女人,他懂得要自卫,所以还是会对她持保留态度,等多观察一阵子再说,现在她的功用就是帮助他的计划。

  「嗯,如果你愿意赏脸的话。」难得的,他对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将自己对她的目的与企图隐藏在笑意后面。从刚才抱她进门,为她擦药包扎到现在温柔的对待她,这个在商场上狠绝、对待女人无情的男人,就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实际上却是在进行着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的大计划。

  当然,狼想吞下小绵羊并拐她、绑她在身边乖乖的配合计划,就得花费一些心思来诱惑她,不是吗?对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眼底却闪过算计的光芒,天真的小绵羊当然没有看见大野狼已经对她张开血盆大口,还自投罗网的往他的嘴巴里送。

  「好呀!」石馨兰冲着江承辑笑,难得的对他表现出友善,就当作是报答他刚才替她所做的,还有请她吃好吃的点心的回礼吧!

  石馨兰毫不做作的拿起桌上的小点心张口就咬。「嗯,好吃!谢谢你!」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对他说。

  江承辑以为教授的女儿该是优雅的淑女,举止也应该是一板一眼,但从第一次与她接触到现在,却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并不是说她没有家教,而是率真不做作,自然得令人一点也不会讨厌她这样大刺刺的动作。

  虽然当她说话时,有时会让他气个半死,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她所说的话却好笑得令他在心底几乎要笑翻了,而怪的是,现在这样难得娴静的她,竟在神韵之间流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或许是书香门第所培养出来的一种气质,如果他没有看错,石馨兰装扮过后一定是个高贵迷人的淑女,而现在脂粉不施的她,美丽可爱,加上天真的言语与动作,令他有着不寻常的心情浮动,这种浮动的情绪让他烦躁,却也想要更进一步的去了解这个小精灵。

  「别客气,小馨,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石馨兰满口的茶点,点头的同时,连忙端起茶杯喝口茶。「不会,反正我家人、朋友都这样叫我。」

  江承辑并没有深究自己为何在听到她这么说时会不高兴,也许是因为连续几个礼拜来看着她在自己的土地上运动、练习舞蹈,觉得她该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飞舞天使,所以不喜欢和别人一样称呼她。「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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