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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情色版)(11-14) - 1,2

[db:作者] 2025-07-09 21:24 5hhhhh 3860 ℃

  这次论剑距离上次集会已有八年,每一次论剑都是六派权利、势力重新划分的时候。八年前少林掌门不清出任六派的盟主至今,虽无大过,却也没有大功,在他手上,六派在江湖的势力渐渐被天龙帮所蔽。天龙帮实力之盛,足可和六派比肩,已隐隐有江湖第一派的样子了。

  老和尚不清虽名为盟主,但因他德望不够,实际上只有泰山和华山听他的,衡山和青城二派只表面上听听,而天山派却是理也不理。

  华山犹如沐浴在节日的气氛中,全派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还没到正式的日子,可是各个门派早有人提前上山来。小的门派固是前来极力巴结,大的门派也要来搞好关系,毕竟江湖上只有六大门派可以和天龙帮一争,若不投靠天龙帮,要想在江湖上混,就得依靠六大门派。

  华山众弟子在这个武林盛事里更是觉得大有面子,所以人人趾高气扬,兴奋异常,再加上不仅可以看见江湖里难得一见的成名人物,又可以看见一些江湖美女,所以更加的高兴。

  李瑟却在家里足不出户,愁思满怀,对于自己以后到底要怎么过毫无想法,外面就是发生再大的武林大事他也不予理会。

  可是这几天他心里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那是以前在心最静的时候才有的感觉,他不清楚是什么,但总觉得仿佛有个最亲密的人在召唤他。

  过了几天,这感觉越发强烈,李瑟觉得就像有个亲人活在世上一样,强烈的吸引着他,令他寝食难安。

  终于,一天,那清晰的感觉极其强烈,李瑟再也忍受不住,夺了一匹马,向那未知的人生而去。

  这天是六大门派正式聚会的日子,由前任盟主不清负责主持,整个上午都是按规矩进行的仪式,下午才开始了盛大的宴会。

  在正中间的大桌,围着这次聚会的首脑,他们就在这个时候讨论六派的未来,其中自是有六派的最高人物,也有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名人、名派。

  此时,众人正极力的称赞和恭维着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女子。

  她和一般的女子绝无不同,毫无一丝出奇的地方,不过和她说话的时候,虽心里无爱惜或崇敬的意思,却也没有轻视、不屑的想法,只觉得同她说话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和可以信赖的亲人聊天,特别的轻松。六派的弟子在不远的饭席里议论纷纷。

  「各位师兄弟,你们说那个女人就是武林中传说的剑后,也就是武林八大美女的榜首?」

  「应该不会错的,师父和各位前辈怎会看错。」

  「我看她也没什么出奇,找个人去试试她吧!」

  说完,众人一起看向大师兄,华山派的大师兄吴文只有苦笑点头了。

  吴文举起酒杯,来到正中间的大桌旁,道:「各位前辈有礼了,小子冒昧,见武林人人景仰的剑后如此年轻,不由大是佩服,所以想代表鄙派的年轻弟子敬剑后一杯。」

  吴文说完,向剑后行去。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假装失手,把酒洒在她身上,看她如何收场。怎料剑后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只是把酒喝了。

  华山众人看见大师兄呆呆的回来,都很奇怪,全怪他既有勇气敬酒,却没勇气试探,白去了一趟。吴文只觉得自己迷茫中好像忘了该做的事一样,苦笑着,没有回答什么。

  他这一开头,其余五派的年轻人都明白过来,年轻人的想法哪还不容易沟通,都会心地一笑,分别派人来敬酒。可是他们也是未见有动作,就乖乖回来了。

  众人大感奇怪,但连敬酒的人都说不明白,旁人更是不知。

  众人道:「天山小仙女坐在剑后身边,大家评论评论谁更美些呢?」

  天山小仙女在武林美女中排名第三,剑后是第一,照理说应该不用比的,不过各人爱好不同,也不能都按江湖的定义来,况且那美女榜是江湖里好事的人排的,地位和名气的影响远在容貌之上。

  众弟子早被天山小仙女迷得口水直流,但是要比较两人姿色时,却是谁也没有剑后比不过天山小仙女的想法。大家都很惊讶,才知道剑后果然是不平常。

  宴会热闹正酣时,忽地前庭一阵混乱,一个人闯了进来,后面一大堆人追了过来,还大声呼喊着。

  那人来到门口,蓦地顿住,若遭电击。

  华山派掌门古玄中早就赶了过去,见一干守门弟子舞刀弄剑的过来了,怒道:「你们真是太没出息了,这么大呼小叫做什么?华山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众人看掌门生气,连忙气喘吁吁地指着那人道:「掌门,这家伙乱闯进来,我们拦不住……」

  古玄中大怒:「你们这些笨蛋,连先生也敢得罪,怎能和先生这么说话?!」

  说完,古玄中转向来人,谄媚地笑道:「先生,您来了啊!真是太好了!」又对弟子道:「看到了吗?要像我这样和先生说话才行,你们还不快滚,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哎!真是给我丢脸。」

  那些人被掌门近乎极度巴结的态度搞得晕了,完全看不出来人有什么出奇的。

  从踏进大厅里的那一刻起,李瑟眼里就再没有别人了,人群中的一个女子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和心神。

  他痴痴地盯着她,四周的人他都恍若未见。那女子就像池塘中的一朵水莲花,那么亭亭玉立于水中间,别的东西都只是她的装饰罢了。

  李瑟心神被夺,几欲流泪地扑入她的怀中,她就像是他今生唯一的亲人,像母亲、像姐姐,他心里只是自然地知道,如果世上有可以倾吐的对象、有可以诉苦的人、有关怀他的人,那么无疑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李瑟心灵震颤中,那女子也是震惊不已。她坐在椅上,只是侧身望着李瑟。二人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觉得他们仿佛前生就曾相遇过——她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那他必是她皓腕下栽过的那一朵;他若曾是个逃学的顽童,她必是他袋中的一颗弹珠。

  因此,今生相逢,他们总觉得前缘未尽,却又很恍惚,无法仔细分辨,也无法表诉。二人就那么迷茫地对望着,周围的人们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瞬,也像是千年,李瑟才感觉到有人拉他。转眼见司徒明和古玄中二人谄笑着拉他入席,嘴上也不知在叨咕些什么话。

  李瑟见酒席上的人甚多,要不是那女子也在酒席里,他非立刻走掉不可。但如今她在场,自己要走,又怎么舍得?

  正犹豫中,那女子旁边的一个女子俏盈盈地起身,有些害怕地道:「李……李公子,你坐这里吧!」

  李瑟见那座位挨着那女子,心里欢喜,也没思索,便过去坐下了。

              第五章刀君剑后

  李瑟安坐下来,痴痴地正想和那女子说话,却听古玄中和司徒明二人谦让着请刚才让位给他的那女子落座,偏那女子执意不肯,说道:「他……他在这里,我站着就好了。」

  古玄中和司徒明哪里肯,继续谦让,三人啰嗦起来,吵得李瑟好不耐烦。

  李瑟扭头见给他让座的女子是天山小仙女冷如雪,心里烦躁下,不知怎地,就对冷如雪怒喝道:「你怎么这么麻烦,人家叫你坐,你就坐吧!」说完就不再理会她。

  冷如雪被李瑟一骂,才入席落座了,却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座上都是武林各门各派的重要人物,见武林里素以高傲、厉害著称的天山小仙女如此对待李瑟,不由都暗暗称奇,李瑟受古玄中和司徒明的热情对待,反倒是不显眼了。

  众人落坐后,不清起身言道:「今天是我们六大门派的大日子,如何个重大法,也不须老衲再说。老衲才德平庸,却恬居六派盟主的尸位日久,我知道大家都有不满,这次重要的聚会,又请来了几位很厉害的高人,大家商议一下,共同推举出一位才德兼备的人来领导我们六派,则武林幸甚,天下幸甚啊!」

  李瑟落坐后,却不理别人的事情,更不管老和尚说些什么,只轻轻对那女子道:「姐姐。」只说了这两个字,心里委屈之极,眼睛一红,几要哭出声来,连忙忍住。

  那女子温柔地对李瑟一笑,用手轻轻地抚了一下李瑟的头发,柔声道:「我姓杨,名叫盈云,我没你大的,你不必客气,叫我妹妹也可以。你叫李瑟,是吧?」

  李瑟听了她柔和的声音,只觉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赧然一笑,轻声道:「你没我大吗?我只觉得你就像我姐姐啊!姐姐,我好像小时候就认识你,你知道吗?」

  杨盈云道:「是的,我们就像认识很久很久了一样。」说完凝视着李瑟。

  二人会心地互相微笑凝视着,仿佛别的人都不存在了。

  李瑟正痴迷中,忽听有人大声说道:「不错!能够带领我们六大门派走向强大,齐心合力,共襄江湖盛举的人,非李瑟李公子莫属!李公子,您给大家说几句吧!」

  李瑟定睛一看,只见老和尚不清正微笑着恭请他说话。环顾四周,只见席上众人全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有几人的脸上还不由的露出惊异之色,抚摸着胡须沉思。

  李瑟心里咯登一下,心想:「这三个家伙又不放过我,这次肯定又要玩什么花样。」一念及此,便起身向众人一拱手,说道:「各位武林前辈,在下是一个江湖小子,武功见识都很低微,不知道不清方丈怎么会瞧得起小子。不过各位推选六派的盟主,关系武林的大势,不可不慎重,小子的德行和武功,没有一样能和各位前辈相提并论,要当六派的盟主,在下是万万不敢的。再说,我非六派中人,且我来此也非是为了参加六派的聚会,所以各位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算小子在内。」

  李瑟说完话,还没坐下,古玄中和司徒明就嚷道:「先生,您可客气啦!您是传英大侠的弟子,现任武林的刀君,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啦!您也不必客气了。再说,不仅我们华山、泰山和少林支援您,就是隐湖的剑后杨姑娘也支援您,您要当了我们六派的盟主,她一定会鼎立相助的,您就放心地当盟主好啦!」

  李瑟勃然变色道:「你们胡说些什么?我武功已废,什么武林刀君的话再也休提,我无意江湖中事,既然大家这样,那在下就先告辞啦!」说完,看了杨盈云一眼。

  不清等三人听了李瑟的话,还没等说什么,杨盈云站起笑道:「好啦!请大家不要为难李公子了。你们六大门派的事情,我也不该胡乱参与,你们自行商议吧!我和李公子这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暇,再来拜见各位。」

  话一说完,杨盈云施了一礼,说声告罪,便挽了李瑟的手,飘然离去。众人都不敢留,全部起身恭送二人离开。

  李瑟被杨盈云拉着手,心里欢喜之极,宛如在梦里。

  李瑟被杨盈云拉着手,来到了一座花园,二人在一处凉亭里坐定。

  杨盈云对李瑟嫣然一笑,说道:「怎么,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怎么现在又不说了?」

  李瑟这才恍然惊醒,奇怪地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杨盈云微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想做什么,你的脸上都写着啦!」

  李瑟难堪地一笑,然后想起自己的遭遇,心里委屈得只想扑在杨盈云的怀里痛哭一场,呜咽道:「姐姐,我……我好难过啊!」

  杨盈云笑着握住李瑟的手,安慰道:「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有什么苦,就和姐姐说说吧!说不定姐姐能帮你呢!」

  李瑟听了这话,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这刻在妈妈面前寻求安慰一样,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哭道:「姐姐,我被废武功,再也不能修炼仙道了,我好难过啊!」

  杨盈云笑道:「看看你,真像孩子一样,姐姐知道你的苦了。来,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

  李瑟强忍住泪,把自己出山后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只对冷如雪的事情没有交代,拉拉杂杂,说了好一会儿才说完。

  杨盈云耐心地听完,抚摸着李瑟的头道:「唉!这三个人做事情是太鲁莽了,不过你的先天真气被废,也不一定不能恢复。」

  李瑟惊喜地道:「姐姐不会是哄我的吧?身为神气之窟穴,神气若存,身康力健,神气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安身,先安神气。即气为神母,神为气子。神气若俱,长生不死。我身毁气灭,神气再不可得,怎么还有可能再吸收先天之气呢?」

  杨盈云笑道:「偏你见识多?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我来看看你的脉吧!我们隐湖的藏书楼里有一本可以恢复被废经脉的书,也有人练成过,这可不是我凭空杜撰的,你可莫小瞧了我们隐湖小筑哟!」

  李瑟不料天下间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吃惊地道:「什么!真有这样的事?但是正常人修炼仙道都不容易了,就算我恢复,可是曾经受过伤害,那练起来岂不是更加的难?」

  杨盈云笑道:「傻瓜,你只看事情坏的一面,却忘了你经历过苦痛,你不也长见识,锻炼毅力了吗?一得一失,没什么好计较的,你怎么那么在意这些东西啊!像个孩子似的。」

  李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害羞地笑了起来。

  忽然,杨盈云惊得叫道:「糟糕!你是怎么啦,体内怎么会有三种真气呢?!」

  李瑟道:「哦!是不清他们三人非要传我内力不可。他们三人将破真气当宝贝一样传给我,可能是要补偿我,可和我原来的纯阳真气差好多啊!」

  杨盈云松手叹道:「真是天意啊,我也没办法了。你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李瑟立时脸如土色,说道:「怎……怎么,姐姐不是说有办法的吗?」

  杨盈云道:「是啊!本来是有办法的,可是你吸收了别人的内力,经脉被破坏了,要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我是没办法了。」

  李瑟紧咬牙关,闷声道:「这三……三个混蛋!」

  杨盈云噗哧笑道:「看你,怎么这么性急,我是说我没有办法,又不是说没有办法。」

  李瑟忙急道:「那姐姐告诉我,谁能有办法啊?」

  杨盈云皱眉道:「这我也不知道。」

  李瑟黯然道:「姐姐取笑我,人家心里难过得很,你还在戏弄我。」

  杨盈云正色道:「你真是明于事,暗于理啊!我问你,你若没见过你师父成仙,你对人能够成仙,信是不信?」

  李瑟吞吞吐吐地道:「半信半疑的。」

  杨盈云道:「这就是了。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要轻易的下定论。有些事情,你以为不可能,但其实你努力地做了,也许不可能就变成可能。神仙可以上天下地,日行几万里,也许以后人们不用成仙,就可以像神仙一样上天下地,日行几万里呢!只要努力去做,就算最后失败,也不用后悔,至少可以为后人留下经验嘛!你怎么就轻易地想放弃呢?」

  李瑟听得入了神,仔细揣摩着。

  杨盈云又道:「你现在的关口,遇到的是畏难关。你遇到了困难,就想退缩了。所谓『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此皆言修道必须志气坚固,不可有畏难之心。天下至难之事,必是至大之事。至大之事,必须下至大之功而方成。若至容至易,一作即成者,则事必小而不大。」

  她续道:「修炼成仙的事情,其事包罗万有,超越人天,脱五行,出三界。先天地而立其体,后天地而发其用。事大而欲修此大事,岂不是难?不避艰险,猛力前进,废寝忘食。

  不管他得力不得力,见效不见效,愈久愈力,愈远愈勤,一心前行,终必有得。就算不得,也可无悔了。「

  李瑟喃喃地道:「我命在我不在天,原来师父早就告诉过我,可我只当耳边风,都不照做。」

  杨盈云欣慰地道:「嗯,你领悟得很快,其实男子汉,就算不能顶天立地,也要勇往直前,世上修炼成道的有几?武林第一的有几?如果觉得自己没希望就放弃的话,那会叫人瞧不起的。」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就把李瑟给打醒了。

  李瑟脑里闪过初次知道被废武功的那刻、闪过自己强奸古香君的那刻,他痛苦地摀住头道:「我明白啦!都怪我自己意志不坚的,不怪别人,我恨死了我自己。我错了,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

  杨盈云把李瑟抱在怀里,柔声道:「傻孩子,现在明白也不晚的,不要再自责了。大凡学道人,先要炼性。盖性本先天之物,必须将其炼得圆陀陀,光灼灼,方为妙用。夫性与情连,性情发动,如龙虎之猖狂,若不炼之使降伏,焉能去其猖狂而归于虚无?炼性之道,要混混沌沌,不识不知,无人无我,炼之方得入法。降龙伏虎之道既行,又必降心猿而拴意马。这些归根到底,都是炼心一着,心能冲虚静定,方能夺天地造化,转阴阳妙理,而精气神之锻炼,方可起步兴工,这是最吃紧的事情。好弟弟,我们其实都在修道的路上,可能或者不可能,只有结果能告诉我们。」忽然黯然道:「像我师父,天资多么聪明的人,不也没有成功吗?我们没到最后,谁知道谁该羡慕谁呢?其实我也不比你强啊!」

  李瑟在杨盈云的怀里,猛然抬起头来,笑道:「将心对境,心境互起,境不摇心,是心妄起。心自不起,因境而起。无心之境,境不自起,无境之心,亦不自起。我明白啦!我明白啦!」说完忽然对着杨盈云的小嘴亲了一口,欢喜地又蹦又跳起来。

  杨盈云心里一怔,却丝毫没有要责怪李瑟的意思,因为她知道李瑟刚才的一吻,只是高兴下的得意忘形,连一点男女的情欲都没有,否则以她「从心了」的剑法的境界,早就会预见到危险的。

  偏偏李瑟这是无意中的行为,令她连一丝的反抗都没有,又见李瑟的双目澄清无比起来,心里对李瑟的悟性,不由暗惊。

  杨盈云想了良久,才笑着道:「好弟弟,别闹啦!你坐下来,姐姐还有事情要求你呢!」

  李瑟高兴之下,其心里的兴奋心情,无以言表,心里连一点疙瘩都没有了,只觉得生命又恢复了希望,就是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

  忽听杨盈云说有事情求他,不由奇怪,停下来坐在石椅上,笑吟吟地道:「姐姐还有要我帮忙的地方?真是奇怪,你要有不能做到的,求我不更是白搭吗?」

  杨盈云笑道:「这世上还有不求人的人?连我们的皇帝老儿都有求人的时候呢!他求方孝孺为他写即位诏书,夷其十族而不可得呢!」

  李瑟知她说的是当今永乐皇帝朱棣事,永乐皇帝发「靖难之变」从从侄子手里夺得皇位后,便请当时的文坛大儒方孝孺给他起草即位诏书,可是方孝孺却手书「燕贼篡位」四字给时任燕王的永乐皇帝朱棣,永乐皇帝一气之下,便诏收孝孺九族,并及朋友门生,作为十族。每收一人,便给方孝孺看,但方孝孺毫不低头,于是一律杀死,但仍未求得方孝孺一字。

  李瑟想起方孝孺的事情,很是叹息,说道:「姐姐说得也是,那姐姐叫我做什么啊?」

  杨盈云盯着李瑟,良久不语。

  李瑟奇怪地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好瞧的?」

  杨盈云噗哧一笑,才道:「看你的样子,傻呼呼的,怎么偏有人对你那么痴情,要死要活的。快说来,你怎么勾引了人家的女儿心?」

  李瑟愣道:「姐姐说的是什么啊?」

  杨盈云道:「你还装傻啊!是冷如雪冷姑娘啊!她告诉我说非你不嫁,我看她哭的可怜,才答应她对你说说。怎么样,她够美了吧,你到底要是不要?」说完微笑着盯着李瑟。

  李瑟初一听「冷如雪」三个字,脸色就一下子紫涨起来,恨不能真的有一个地缝可以钻进去,又恨不能立刻撞死算了,带着哭腔说道:「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哪里能配得上她,再说你知道啦,我已经娶了香君,岂能再娶别人,姐姐替我劝劝她好了。」

  杨盈云却笑着道:「我知道你有老婆了,不过冷姑娘愿意做妾的。怎么样,开不开心?这回欢喜了吧?」李瑟更加觉得羞愧,只道:「姐姐怎么取笑我都不过分,确是我做错了,可是我答应过了香君,一生只对她好,要是再娶了冷姑娘,岂不是两人都对不起了?我既然注定要辜负一个,那么冷姑娘的恩情,我只有辜负了。」接着又怅然道:「唉!我自小的志向是追寻师父,进军天道,可是遭遇浊辱,又自毁道基,求仙之事,渺茫得很了。我不喜女色,再说香君对我又好,我又爱她,只愿意一生和她厮守足矣!他人我岂再愿沾惹?而且娶妾之事,乃无情无义之人所为,我是不会做的,对姐姐,我只有得罪了。」

  杨盈云听了,仍旧含笑说道:「好,你可记得。我第一次求你事情,你推托了,你以后有求我的事情,可别怪我日后不答应哟!」

  李瑟苦笑道:「姐姐要是有别的事情,纵是性命不要、一切不要,我也会帮姐姐的,请姐姐换个事情要我做吧!」

  杨盈云笑道:「偏不换,就要这个。其实你的想法大错啊!你说,孔子有妾吗?」

  李瑟怔道:「这个事情我倒不知道,不过圣人应该是不会有妾的。」

  杨盈云笑道:「孔子家语记载:」宰予对楚昭王曰:妻不服彩,妾不衣帛,车器不雕,马不食粟。『你知道了吧,圣人也有妾的。人知惟圣贤不溺情,不知惟真圣贤不远于情。你说,你是不是错了?「

  李瑟被问得做声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杨盈云笑道:「傻孩子,你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你不必为难啦!我只是替冷姑娘把话带到,你和她的私事,怎样都好,你自己决定好了。」

  李瑟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姐姐对我真好。」

  杨盈云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到我的住所一起用饭再聊吧!」

  李瑟忙道:「既然已经见了姐姐,也不必再打扰了。我最怕那些人来烦我,不赶紧走的话,恐怕他们又来缠我,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

  杨盈云道:「也好。」

  李瑟看着杨盈云,有些不舍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姐姐,我在镇山,你若不嫌荒地陋室,记得有空去瞧我。」

  杨盈云道:「我知道了,我还要在华山待些日子,你有空再来见我吧!我随时恭候的。」

  李瑟点了点头,这才去了。

              第六章人心难测

  杨盈云见李瑟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才抬眼望天,喃喃道:「嗯,刀君果然厉害,我心里竟然有点舍不得他呢!」

  忽听背后一人笑道:「云姑娘,你若动心了,那才是怪事!你这番做作,不是表演给老衲看的吧?」

  杨盈云转过身来,对着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笑道:「心空大师,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女子可不明白呢!」

  心空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必再装那种多情女孩的样子了。这样的刀君,若能打动你的心,那才是怪事哩!这里没别人,你方才叹气的样子,不是给老衲看的吗?」

  杨盈云皱眉道:「大师这话可说的奇怪。他怎么啦?!他长相英俊,对我又温柔又好,我们刀君剑后,不正是武林里人人羡慕的一对儿吗?他很有吸引力,你看连冷姑娘都喜欢他,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你看他多有魅力啊!」

  心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姑娘是考较起老衲来了,那老衲就说说吧!李瑟虽为刀君传人,可你看他多么浅薄,智慧又低,才出江湖,就被人废了武功,可见他的修行有多差了。再说他在你面前,他叫你什么了?他叫你姐姐啊!他如此叫法,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了,若他有争胜之心,只会把你当做妹妹。你们刀君剑后,在修行上互相争斗,谁败了,那么心境和修为上都不免为对方所虏,一辈子都不能进军天道了。所以刀君剑后之争,表面上给外人的感觉是和和美美,甚至是香艳绮丽,可是内里的凶险,那是非常残酷的。所以说,这么窝囊的刀君,你不会看在眼里的。」

  杨盈云平静地道:「大师猜错了吧!我和他要是这样的关系,我还怎么会鼓励他、关心他呢?」

  心空道:「自然啦!你这样做,当然有你的想法。在修行的道路上,只有遇到困难,遇到挑战,遇到比自己强的人,那样才能激发斗志,激发潜能。你鼓励他,是希望他能做你的对手,能对你构成威胁,好对你的修行有帮助。不过你心里也是矛盾的,你害怕他恢复了勇气和信心,对你不利,所以你鼓励他的同时,又给他添加了枷锁,你让他多娶几个美女,令他沉迷于欲海和情网里,这样就不会对你构成大的威胁,老衲猜的可对?」

  杨盈云噗哧笑道:「嗯,老和尚果然厉害,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可你太瞧不起刀君了吧!你可别忘了,他刚才还亲了我一下呢!见人家第一面,就把人家的初吻给偷去了,他好厉害哟!」

  心空呸道:「那算什么初吻?又不是动心下的少女给情郎的,你们刚才那样,不过就像是拉拉手,表示问候一样的,你可别告诉我,刚才你被亲的时候,你心里很动情哟!」

  杨盈云眨眨眼道:「好,就算你说的对,可是冷姑娘凭什么爱上他了?如果不是刀君厉害,武林里最冷傲的大美女,怎么会爱上他?」

  这回心空大师不禁哑然失笑起来,他宽宽的额头和澄清透明的眼睛,无不发出智慧的光芒,再加上他眉须皆白,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宛如是个在世活佛,另人无端地肃然起敬。

  他用手摸了摸光亮的头顶,笑道:「这个你也要来难我!冷如雪练的是魔门的『奼女大法』,她定是想吸收李瑟的精气,却不知怎么在床笫上败给了他,这样她如果不能摆脱李瑟的心灵枷锁,就会一辈子做他的俘虏了。李瑟刀君的心法没练好,这个淫贼的本事倒是不小,哈哈,真是奇才啊!」

  杨盈云说道:「看看,大师也说他是奇才了吧!不过你可看他看得太错了,不清大师、司徒掌门和古掌门绝不是卤莽的人,他们是听一位武林前辈的话,才知道李瑟是淫贼花蝴蝶的传人,因而废了李瑟的武功。大师焉知李瑟不是蝴蝶派的传人呢?」

  心空一怔道:「不可能,连你都肯定他是刀君的。」

  杨盈云笑道:「是啊!他确是刀君,可是他也会是蝴蝶派的传人啊!冷姑娘都修炼魔教的武功,想凭魔入道,焉知李瑟不也是这个想法?他在阴差阳错下,失去了武功,所以他更想藉魔功入道,刚才他故意叫我姐姐,是因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不可能是我对手的,所以才故意示弱。而且,你看他对我就像亲人一样,甚或对我就好像他的母亲一样,那是为了激起我女人的慈母天性,你看,他不是成功了吗?不仅亲了我一下,还令我对他恋恋不舍呢!」

  心空目瞪口呆,沉默了良久,才黯然叹道:「莫非……莫非他真像你说的一样?传英的徒弟,确是不容一丝小觑的。唉,难道他是我在世上的第三个看不破的人?老衲一世修炼,破执着,除人我,却一直不能得窥大道,因而又再行入世。我看不透我师弟不清,遇到了姑娘,我又看不清姑娘。唉!难怪我不能再行精进,原来我道行太浅啊!」

  杨盈云说道:「怪不得你一直跟着我呢!原来是这个道理,你想在我身边,一直研究我,是吗?等你明白我的一天,也许你的德行就圆满了呢!原来是这样,吓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爱上我了呢!我心里还道少林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和尚,还以为你是被赶出来的呢!」说完调皮一笑。

  心空苦笑道:「姑娘,你就取笑老衲吧!唉,我七十多岁的年纪了,修行近五十载,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唉,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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