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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别传(全本) - 1,2

[db:作者] 2025-07-09 21:24 5hhhhh 9870 ℃

  反倒是八岁的表妹孔晓溪,大概并不清楚表哥的处境,依旧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笑着。李云忍不住朝这表妹做了个鬼脸,表妹不但不怕,反倒笑的更开心了。看见表妹这样子,李云知道自己这表哥对于年幼的表妹而言毫无威信可言。心境沮丧下,手也不听使唤,筷子掉到了地上,李云只得埋下身子去拾取。因为人多,饭桌上声音颇为吵杂,李云掉了筷子,也没人注意,依旧该做什么是什么。

  父亲坐在祖父的旁边,身边紧挨着二姨妈,李云低头就发现二姨妈的左手伸到了父亲两腿之间的位置还在上下的不停的抚摸着。到现在,李云早已没了诧异,起身看见父亲泰然自若连连向祖父敬酒的样子,竟然产生了几分佩服的心态。

  「被二姨妈这样挑逗都还能装,老爸真不愧是官场上的人啊。」

  李云失踪的事情虽然对于李云本人而言是场灾难,不过对于这个平日甚少聚会的大家庭而言却提供了一个少有的碰头机会。李云的两个姨父都是商人,不过从事的却是不同的行业,平日虽然也有接触,不过今天却居然找到一个能够合作的项目。而李云的父亲自然也不会缺席,这年头的生意,要没政府机关插一手,想做都难。

  这样一来,李云「失踪」的坏事反倒成了好事。一家人尽欢而散。

  大姨夫妻承担了接送祖父母的任务。二姨夫则需要将李云表兄张梓镌送回寄宿的学校连带接送姑姑和小表妹回家,先后离去了。

  二姨妈则以协助母亲收拾餐具为由,暂时留了下来,对离去的二姨夫轻松的说道:「一会妹夫送我就是了」。

  李云自然明白二姨妈的真实念头。不过正如之前自己所想的那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抄起一本《资治通鉴》心不在焉的翻阅了起来。

  没多久传来二姨妈同母亲告别的声音,李云侧着身子靠在窗边,看着下楼后的父亲和二姨妈身子贴的紧紧的走向车子。忽然发觉隔壁厨房窗户那边的光线有所变化,阴暗中,只见母亲同样靠在厨房的窗户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冷冷的盯着离去的丈夫和姐姐……

              第六章、公园

  父亲送二姨妈回来的很晚,大约凌晨两点多才回到家中。李云原本怀着幸灾乐祸的一种心情等待着父母之间爆发冲突。毕竟,母亲在厨房窗口冷眼旁观的一幕实在的烙印在了脑海当中,但出乎李云意料的是,父亲回家后,父母卧室那边异常的安静,只听到父亲洗漱后上床睡觉的动静,此外便无其它了……

  迷迷糊糊的,李云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家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母亲照样一副家庭主妇做派,而父亲依旧上班下班。至于带李云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则被推迟到了周末。几天正常的日子下来,李云感觉那天见到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虚无、飘渺。

  不过李云还是担心父母会来到学校追问好友周翼,所以第二天上学就拉着周翼统一口径。周翼确实是李云的死党,二话没说就表示帮忙把事情给担了下来了。

  只是周翼追问起李云下午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李云推说去了祥云观参观。

  转眼到了周末。母亲拉着李云再次来到了市第一医院,徐副院长亲自将两人迎进了医院的大门。母亲望着徐副院长连说不敢当。徐副院长则装模作样的一脸惶恐:「李大秘书夫人驾到,小人岂敢怠慢。」母亲瞅准周围没人注意,抬脚就朝对方脚踝踹了一下子。似乎踹的还蛮重,因为之后徐副院长一路走来都是一瘸一拐的。

  这次检查并没检查出太大的问题。无非就是体质虚弱了点,除了加强营养之外,就是建议增加户外运动了。这些也都在李云和母亲的意料之中。

  中午回到家中,父亲已经离开,之前提过市委今天有个紧急会议。母亲便下了面,吃了便算午饭了。

  李云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再次沉浸书海的时候,却听见母亲那边接了个电话。说了什么没听清,但随后母亲推开了李云的房门。

  「小云啊,妈妈去超市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看书也别老坐着不动,医生的话你都听到了,看一阵就起来活动活动啊……」

  在李云答应后,母亲随即出去了。

  当关门声传来后,李云立刻换上鞋子,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李云想着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父母在外的人际关系和生活状况,几天前的所见所闻难道真的仅仅是一场梦幻?李云颇有些不甘心,所以,当此次母亲单独外出后,李云脑子里起了跟踪的念头。

  不出李云所料,母亲下楼后并没有去平时经常购物的那家超市。反倒穿了几个巷子来到附近的公园。到了公园母亲便拿起了手机……

  跟踪这工作终究是需要些职业技巧的。李云因此不敢跟的太紧,因此母亲的电话内容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只是远远的看见母亲挂了电话之后,便朝一处假山走去,假山那头隐约有个穿着风衣男人的身影。

  「不是军叔?」李云原本以为同母亲密会的人会是徐铁军。

  李云对于从小就接触的徐铁军的外形特征非常的熟悉,但假山那边出现的男性身影显然否定了李云的猜测。「难道妈妈不止军叔一个情人?」李云有些傻了。

  如果是和徐铁军,李云或许还没有太多的反感,毕竟很熟悉,喊叔叔都喊的顺口了,甚至在李云的潜意识深处对母亲和对方的亲密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认可。

  而眼前出现的陌生男性身影则让李云难以接受,李云自己都意识到了自己呼吸的浓重。假山位置很偏僻,如果不是有意,公园中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哪里。

  李云还在胡思乱想,却发现母亲和假山旁男性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了。李云有些惊慌的接近了假山,结果刚刚接近却见到旁边树林的草地上一对情侣衣衫不整的滚在一起。男的看见了李云颇有些恼火,张嘴骂了起来:「他妈的,看什么看,滚远点,再不滚,小心老子揍你。」

  倒是女的扭头瞟了李云一眼,红着脸朝李云笑了笑,轻声劝解起男的来。

  李云瞬间涨红了脸。彷佛坐了亏心事一般赶紧快步走开。不想刚刚离开这片树林,便听到公园角落边的矮墙传来了自己异常熟悉的声音。李云猫着腰,贴着墙壁靠了过去。

  十多米外的草地上,母亲和男人抱在了一起。母亲双腿像蛇一般紧紧缠住了男人的腰部。两人的头紧紧的贴着。两人搂抱着在草地上滚了一阵,随后母亲探起头来,四下张望了一下便将外套脱了下来丢到了一边。男人也脱下了风衣,但并未丢开,而是直接盖到了两人身上。

  男人的风衣面积很大,几乎将两人的身体全部遮盖了起来,只有两人的腿露在了外面。很快,风衣里母亲和男人的衣物相继被抛了出来,四条光溜的大腿交缠在了一起。不过李云很轻易的就能从颜色上区分出四条腿各自的主人。

  风衣隆起的地方很快开始了激烈的抖动……

  偶然有游客经过,似乎也对草坪上抖动的风衣毫不在意。公园么,原本就是情侣幽会调情的场所,兴之所至,激情一场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几乎没有人向李云这般无聊的注意着草坪上进行激烈运动。何况公园里打野炮的情侣又不止这一对。想看,找其它的也完全没问题。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风衣在大幅度抖动了数下之后平静了下去。过了一阵母亲偷偷摸摸似得从风衣里露出探出了半截雪白的身子,摸索着将散落在周围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收了回去。随后小心翼翼的直了上半身,快速的将乳罩吊带套上了手臂。跟着又矮下身子钻进了风衣的遮盖当中。

  几分钟后,风衣被揭开,母亲和男人穿着停当站了起来,母亲勾住男人的脖子,恋恋不舍得亲吻着对方的嘴。两人亲啧了好一阵方才松手各自离去。李云知道母亲为了圆谎,之后必然回前往超市购物。因此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两人离开后不久走到了双方之前激情的场所,草地上,几条透明闪亮的丝挂在了草尖上,反射的阳光令人刺目……

  李云顺利的抢在母亲之前回到了家中,而父亲依旧没有回来。李云不无恶意的想起了二姨妈。「父亲此时或许正和二姨妈纠缠在哪里也说不定。」

  母亲提着一些蔬菜和日常用品出现李云房间门口的时候,见到李云闷头读书的样子,一脸满足的笑容。当母亲转身离去的那一刻。

  李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婊子!」

              第七章、住院

  晚上,李云再一次做梦了。依旧是自己被反锁在家中的噩梦……望着紧闭的房门,幼小的李云又是哭,又是砸。但坚固的大门始终无法打开,李云再一次靠着房门软软的坐了下来。就当李云以为这场梦会同过去那样以自己的惊醒而结束的时候,梦境中的李云突然再一次站了起来。

  一改那个无助、软弱的小孩子模样,一张面孔意外变的扭曲而狰狞。他凶狠的对着大门狂吼起来:「你们让我生活在谎言和虚伪的空间中,以为用这样一扇门就能阻止我!你们错了!我不会受你们摆布的……绝对不会!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控制我!我的世界,我才是真正的主宰!」

  那一瞬间,紧闭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早上,李云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母亲进房间替李云收拾,被子一掀开,发现了床单上有一滩印记。母亲楞了楞,忽然想到了什么,自顾自抿嘴笑了起来。轻声的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看来长大了呢。」

  收拾完房间,母亲也到了自己的单位。不过还没到中午,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什么李云在体育课上昏倒了?在街道卫生所输液?卫生所怎么能行,地点在哪里,我马上就到。」

  对于母亲而言,孩子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所以班也不上了。

  没多久,市第一医院的急救车就停到了学校附近卫生所的旁边,把李云拉走了。这样一来,李云的情况在学校的传说中就变的异常的严重了,半大学生孩子说话又都没个准,传到李云的好友周翼耳朵边的时候李云的病情都达到了心肌梗塞的程度了……

  「体质虚弱造成的。」虽然不是上次给李云体检的那位专家,不过却给出了相同的结论,却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上次那位医生的诊断。听到这里母亲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输些营养液,让他好好睡一阵。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最好给学校请段时间的假,在家调养,再想办法增强一下体质的好。」医生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后,便和护士关门离开了病房。母亲搬了张凳子,坐在李云床边,一脸爱怜的望着熟睡的李云。

  没过多久,徐铁军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身体贴到了母亲身后,一双手从后面伸到母亲的双乳上揉搓着。对于母亲而言,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所以她并没有回头辨认来人,只是轻声的说:「小云在呢。」

  徐铁军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病床上的小云,小声的回道:「睡着了,没事的。」

  母亲侧过头,丝般媚眼瞟了瞟徐铁军,很快起身,后退几步靠到了墙上。徐铁军跟着压了过去,两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相互揉搓起来。舌头相互舔食着对方嘴巴里的口水。一会儿,母亲的舌头从徐铁军的脸上移到肩膀,猛不丁的咬了一口,徐铁军轻轻的哼了一声,脸上显出愉悦的表情。

  接着母亲揭开了上衣的钮子,拉下了肩膀上乳罩的吊带,徐铁军埋下身子,亲吻着乳房并用舌头快速的卷着母亲的乳头。母亲仰着头,双眼迷离的看着天花板,脸上一片红潮。

  感觉到母亲逐渐兴奋了,徐铁军蹲下身子,将母亲的职业短裙往上拉了一截,又退下了母亲的内裤,陶醉般的闻了闻,将头埋了进去,舌头熟练的翻弄着两片红嫩的阴唇。母亲一只手按着徐铁军的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乳房,手指头时不时揉捏着自己的乳头,两条白腿越分越开。徐铁军站起来急匆匆脱下裤子,右手抬起了母亲的左腿,腰部用力的耸了进去。母亲整个身子撞到了墙壁上,接着又弹回来。房间里回响着「吧滋、吧滋」的声音。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墙用力的弄着。

  过了几分钟,母亲似乎有点体力不支了,身体有些软倒,徐铁军双手扶着母亲的屁股,挪动了下位置,侧过身的母亲顺势双手抓住了李云病床床头的扶手。

  徐铁军拔出肉棒,转到了母亲的身后。双手抓着母亲的屁股左右摇摆了两下,坚硬的肉棒在母亲丰满白皙的臀肉上摩擦了几下后找准了位置,再次用力捅了进去。

  后进姿势给了母亲更大的主动权,母亲扭动着腰部配合着徐铁军的抽弄,一次次向后耸动配合着,每一次碰撞都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沉睡中李云安宁的面庞落在了母亲视线内,母亲的眼神越发迷离了……

  感觉到徐铁军的速度突然加快,母亲下意识的更加卖力的扭动起了臀部。很快徐铁军整个身体都趴到了母亲的背上,腰部以下连同双腿在激烈的颤抖过后恢复了平静。

  母亲扭过头轻声说道:「都自己清理下吧,我去卫生间,你自己速度快点。」

  徐铁军伸过头来,轻轻的吻了一下母亲的嘴唇。然后非常熟练的穿带整齐,开门快步离去了。而母亲也简单收拾了下容装,离开了病房前往卫生间。进一步的清洁工作那里更适合了。

  两人离去后,熟睡的李云缓缓睁开了双眼,侧头看了看关闭的房门,喃喃道:「十分钟?比想象的快呢。」

              第八章、参观

  傍晚的时候,父亲也来到了医院。见到李云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精神看上去也不错。

  父亲便建议接李云回家了。母亲不解,在她看来,李云的状态还很不稳定,最好再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而父亲有他的理由:「市委书记秘书的孩子,仅仅因为体质虚弱就住院治疗。在医疗资源如此紧张的时期,因为这点小事情就占用了一个宝贵的单间病房,一旦传扬出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而单纯休养的话,请了假在家条件更好一些。」

  母亲一听就火了,在房间里就朝父亲发了飙:「哦,终究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官帽子么!是你的仕途重要还是小云的命重要?利瓦伊映,你今儿个给我说清楚!」

  一张俏脸直接顶到了父亲的面前。

  母亲的话实在犀利了一些,父亲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付。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这一幕连李云都吃惊。在记忆中,从未见到母亲朝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

  李云的家庭至少在表面上是个标准的中国传统模范家庭。男主外,女主内。家中事物也多由父亲一言鼎定。母亲几乎没有反对过,即使有不同的意见,但最后也都会按照父亲的意志执行。加之父亲处事精明、圆滑。母亲即使偶尔闹次小性子,也会被父亲一通甜言蜜语哄的晕头转向。而今天这情况,感觉母亲为了自己是要和父亲翻脸的样子了。

  李云很清楚「家庭破裂」的后果绝非自己所能承担,母亲不依不饶的态度也不是现在的父亲所能应付的了的。便轻声的替父亲解了围:「妈、别这样说爸了。我觉得爸说的挺对的,我也就是个营养不良、贫血之类的,又不是什么大病,真没必要住院观察什么的了。而且医院里到处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真闻不惯。要休息的话,家里比医院好的多了。」

  父亲一听便如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娟,你听听,小云都这么说了。」

  母亲伸手推开父亲,转过身关切的摸了摸李云的额头。「小云啊,你现在情况并不稳定。万一……」

  「妈,你看我现在不没什么吗!反正军叔在这里当副院长,我要真有点什么事。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帮忙安排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徐铁军见李云提到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的肯定的回答:「那是当然的。张舒娟你就放心吧。」

  「张舒娟」李云听到徐铁军如此称呼自己的母亲,心里暗笑:「父亲不在,就左一个娟,右一个娟叫的格外亲热。父亲在,就一本正经、保持距离的样子……所谓伪君子估计就是这样的了,古人诚不欺我也。」

  见到儿子这样表态,而徐铁军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母亲这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一家三口方才回到了家中。

  当天夜里,母亲一直守候在李云的床头,实在困的不行了,便趴着半截身子在李云的床边睡去。

  黑暗中,李云坐直了身体,拉开了半截窗帘,清冷的月光照进了房间。在月光下,沉睡的母亲彷佛笼罩在一团白色的光晕之中,黑色的秀发更是熠熠生辉,映衬着白皙的脖颈。李云看的不禁有些痴迷了……

  第二天母亲向单位请了假,便留在家中照料李云。到了下午,见到李云气色不错,便死啦硬拽的扯着李云外出散步。李云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上,母亲再次变身成为絮絮叨叨的家庭主妇,不停的对李云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进行着「批判」,吵的李云感觉自己像变成周星驰电影里的孙悟空。

  而母亲在李云眼里也彷佛带上了那顶法师冠,摇身一变成了唐僧。好在母子两人散步,并无特定的行进路线,走着走着,居然就走到了学校的附近。李云望见了祥云观的穹顶,便如见到了救星一般,之后便刻意的将母亲引到了观外。

  「妈,这有座道观呢!看上去像古迹……要不进去看看?」李云尝试着诱导着母亲。

  母亲抬头看了看,想到反正是出来散步,顺道参观参观也没什么,便点点头,跟着李云来到了观外。

  「妈,好像要买票呢。」李云指着售票窗口说道。

  「什么?还要票?算了,不进去了,反正那里的道观都一样。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在经济上,母亲算是贤妻良母,平日计算的很精明。李云一听母亲打了退堂鼓,当时就懵了。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售票窗口里的那个浓妆卖票女在看见李云以及听到母亲的话后接过了话头:「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人参观,你们要进去就进去吧。不用买票了。」

  听到卖票女人的话,母亲「中国式消费」的热情迅速爆发,本着只要不花钱,便宜不赚白不赚的心态,拉着李云就朝大门走去。李云惊讶的看着那个卖票女人,大为不解。而卖票女看着李云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扭过了头去不再理会两人。

  嘴里嘀咕着:「那个臭道士……」

  隐约听到女人抱怨声的李云大致明白了,估计平山道士给这个女人打了招呼,之后只要自己来,都不收门票了……

  进了道观,母亲终于停止了唠叨,毕竟进来是参观的。而且祥云观虽然大部分都是修复的建筑,但毕竟还是保留了一些古迹,而且重修之时,也都尽量按照原样重建,颇为古香古色。李云记得母亲是学美术出身的,具备了一定的艺术鉴赏能力。此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建筑景观上,极为正常。

  道观里真正参观的人并不多,倒是有些香客。而且听得香客之间闲聊,这祥云观的香火竟然颇为灵验。

  上次来这里,平山道士直接带着自己去了卧房,并未过多接触到这里的其它人。这次再来,又增加了一些对这座道观的了解。

  在李云看来是增加了见闻,而母亲却对香客提到的「灵验香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积极的向几个中年女性香客进行咨询。很快,李云就看见了平山,这道士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旁边似乎正为几个香客指点迷津,但李云清楚,出售桌子上的那些法器,道经恐怕才是这家伙的真实目的了。

  李云看见平山的时候,平山也望见了李云。他朝李云笑了笑,示意李云稍微等待。

  不一会,也不知道这道士使用了怎样的胡言乱语就轻松的把周围的香客给一并打发了。随即过来同李云见了面。

  李云朝母亲那边怒了努嘴,低声说:「那是我妈,他不知道我之前就来过这,而且和你认识。一会见了面请你帮衬下了。」

  平山精明,自然明白李云言语的含义,但还是不解:「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李云一言点清:「我家说白了是衙门里的,我爷爷那可是坚定的马教。要知道我之前就和你这么一酒肉道士结交,肯定不高兴了。」

  平山压低了声音抗议道:「得,小兄弟,你啥时候见到我喝酒吃肉了?非得把酒肉道士这么一难听称呼挂到我的身上。虽然是朋友,但乱说的话,小心我一样告你诽谤!」

  李云嘿嘿的偷笑了起来。

  母亲注意到了李云和平山的交谈,走了过来。平山反应极快,立刻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语气点平起李云的气色起来。李云没想到平山竟然懂得一些中医,从自己如今的气色便判断出了自己身体虚弱现况。而且和医院的医生说的基本相同。

  母亲听到了便彷佛遇到了知音一般,迅速就同平山讨论起了自己病情。听着平山同母亲交谈,李云对平山忽悠人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寥寥数语就骗的母亲屁颠屁颠的跑去买香火决定烧香许愿了。

  待母亲离开后,李云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到平山的脸上。平山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差,立刻拉开了同李云的距离,嘴里笑着告罪:「出家人也要挣钱生活不是。」

  「我妈平时买个菜几块钱都精打细算的,你厉害,几句话就忽悠她跑去买你这百八十块的高香……」李云见吐不到平山,一口痰便只能吐到了地上。

  「呵呵,这也是本事不是。」平山自我解嘲般说道。

  两人看着母亲拿着香火进了三清殿后,平山忽然轻声说道:「李云小弟啊,你虽然年级幼小,但学识已属不凡了,有些话本来不该对你这样年龄的小孩子说的,不过我觉得或者告诉你更好一些。」

  李云楞了楞:「道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平山想了想,似乎有些难以决定,不过看见李云平静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了:「贫道略通观人之术。恕我直言,令堂的面相颇为不善啊。」

  李云不解了:「我母亲面相不好?」

  平山再次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方才回答:「并非不好,而是物极必反了。令堂容貌端丽,若在普通相师看来属旺夫兴家之相。我估摸着当年你父亲迎娶令堂之时,恐怕也是算到了这一点。」

  李云想起祖父、母闲聊的时候也曾提过:自从和母亲结婚后,父亲仕途一帆风顺。而整个家族到如今的十余年来也是蒸蒸日上。这正对了平山所说的「旺夫兴家」。

  「不过实际上,令堂的面相实在是太好了,若是古代,那是母仪天下之貌了。」

  平山这句话真的把李云吓到了。

  「什么?母仪天下?平山老哥啊,你玩笑可不能这么开啊?这要放在过去,要杀头的诶。」

  「我也就是一家之言,你听着就是了。令堂面相太好,远非常人所能相配。初期看似风光,但若相配之人福薄,便担不起这份气运,势必有血光之灾啊,而且……」

  平山本想告诉李云他母亲「眉如新月,眼光如水,色泛桃花……是好淫之状」

  但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平山踌躇间,李云却替他说了:「而且我妈面泛桃花是吧。」

  「咦……你早知道?」平山呆若木鸡。

  「两年前就看过相术的书了,当时不理解,现在多少明白一些了。我妈的面相我之前就看过了。只是你说我妈有母仪天下之相,我还真没看出来。」李云望着三清殿中母亲虔诚参拜的背影,解释了一下。

  「既然你也知道一些,那就好办了。泛不泛桃花,并非重点,而是令堂面相太佳却实在未必是件好事。若无适者相配,只怕有早丧之虞。」平山听李云不掩饰,也就坦言了起来。

  「相术这东西,信者有,不信者无的。而且我家都是信马的。平山老哥啊,没那么严重吧。」话虽然这样说,但经过了上次的接触,李云知道平山道士颇有几分真才实学。忽悠香客是一回事,但对自己却不会信口开河。

  「也是,只是令堂的面相真是万中无一,我平山修炼数十载,直到今日方才见着一位。若非是令堂,我都怀疑当年我师尊提到到这一面相是否存在呢?」平山同样望着李云母亲的背影,但眼中却真实的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那你提这个事情的意思是?」李云试探着询问着。

  「当年我师尊在提到这一面相的时候特意讲解了该面相解厄之法,用之可保相主亲属无忧。我想着你或许用的着,所以才提起了这事。」平山倒是直说了。

  「那你不妨说说了。如果我家真出了什么事,我说不定能照做解厄呢。」李云有了点兴趣。

  「解厄之法其实倒也简单:凡人积善积德以求福报!而此面相者则需反其道而行之,需行悖伦大逆之行,泄去部分运势,以适天道。便可保平安了。」平山回答道。

  「悖伦大逆?你是叫我老妈杀人造反做坏事啊!开什么玩笑?现在这年头,谁要起来造反,党立马就灭了他丫的。」李云此时是真的想笑。不管是什么宗教,在宣扬布道的时候几乎都是让人行善积德的,而眼前这个平山道士到好,让自己老妈反其道而行之,还必须去做恶。这如何不让李云觉得可笑。

  「得,我也就重复了师尊当年的原话而已。你别笑的那么夸张好吧?别笑了……再笑我这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平山也觉得自己说的很有些不靠谱。

  见李云笑的快弯了腰,脸红的快接近猴子屁股了。

              第九章、偷听

  母亲烧了香,许了愿,自觉完成了一件很重大的任务,心情也变的好了许多。

  离开祥云观的时候,不仅是有说有笑,连脚步都变轻快了几分。这下可苦了李云,身子才刚刚恢复过来,要想跟上母亲的快节奏,颇感几分吃力。不过这也充分证明了宗教信仰的某些作用,比如调节人的心态,这点,在母亲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李云这次再见平山,也有一些收获,当然不是平山道士所说的面相解厄之法,而是平山见李云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便传授了一些道家的吐纳修身的方法。这些所谓「道家秘术」李云其实早就在书中读过一些,但实际应该如何操作,直到今天平山道士教授后方才真正了解。

  传说中固然是神乎其神,可当平山一演示,在李云看来,同学校里每天做的广播体操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更加注重呼吸的调整以及动作的节奏罢了。母亲在一旁看了,觉得有意思,也跟着学习了一下,不过估计感觉同自己平日练的瑜伽以及韵律操也没太大的分别,所以很快就兴趣缺失了。

  十字路口,母亲可能是过于放松了一些,眼睛盯着马路对面人行横道的指示灯一变绿,就一步跨了出去,没曾想,左边转弯一辆车赶在黄灯熄灭前急转而来。

  李云反应及时,一把把母亲拉了回来,但因身子虚弱不受控制,跟着朝后摔倒在地,而母亲也因为拉扯的惯性,转身扑到在了李云的身上。摔的固然疼,但母亲胸部接触到自己胸膛的瞬间,李云感到了异样……柔软,温暖。当母亲丰满的身体进一步压倒自己全身后,李云更是有一种想要快活到呻吟的欲望。

  总算这感觉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母亲慌张的从李云身上爬了起来,抓着李云的肩膀关切的询问着:「小云,小云,没事吧?」

  李云嘴里回答着没事,但心中却又产生了极度的失落感。他脑海中浮现起两天前母亲同情人在公园草坪上野合的一幕。那时的母亲黏在情人的身上,可是半天都舍不得爬起来的……

  肇事的车辆停都没停扬长而去,母亲气的很没风度的咒骂了几句。没看清车牌号码,母子两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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