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自從和家人永別後佐助就很少看電視了，紅白這種過年才看的節目更是有意無意之間避免。這方面鳴門倒沒甚麼不好的回憶，有假則看沒空則不看，看得比佐助還多。最後二十分鐘的節目，兩個人坐在那套已經因為老舊而有點發黃的白色沙發上看紅白，一時間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時光似的。

　　「以前好像也沒怎麼一起過節呢……」鳴門想起那短促的兩年同居時光裏，佐助身體不好所以一般睡得很早，這種節目肯定不看；而自己則很多時要出任務，一出門就十天半月起，其實在一起的時間也少得很。

　　「嗯，好像是的。」剝了兩個桔子，一個遞給鳴門，看到他哧笑了一聲接過，便歪頭眨了眨眼。

　　「沒事，佐助就是細心。」鳴門笑着解釋道。

　　吃個桔子還用得着細心麼？佐助沒做聲，逕自吃自己的桔子去。

　　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桔子肉，鳴門輕輕掰下一塊放進嘴裏，這時節的桔子就是好，齒頰留香……能在當造的時節吃到親愛的人親手剝出來的水果，不知怎地，鳴門就有種幸福過頭的感覺，對的時節對的人是多麼的奢侈？是做了甚麼讓上天這麼眷顧他，讓佐助去了又回來的重新在他身邊了？

　　至於沙發上的另一位，當然不是沒心沒肺的主，鳴門吃一瓣桔子就給自己含情默默的來一眼，又吃一瓣，是說吃個桔子而已為甚麼要這樣呢？害佐助心不在焉的眼盯着電視，右手探過另一個檯子假裝又要剝開來吃。結果眼睛盯着電視，心在意着鳴門，便錯將整個桔子肉扔進嘴裏，結果嗆到了。

　　「怎麼了？」鳴門見狀立刻拍拍佐助的背，見佐助嗆得臉都紅了，亂揮着手，「誒誒？水…水……!」於是衝進廚房給他倒了杯暖水，回到客廳時佐助已經成功嚥下一整枚桔子了，正在拍着胸努力讓他通過食道去。

　　被嗆得淚眼汪汪的佐助接過鳴門遁過來的木杯，想也不想就「骨碌骨碌」地喝下去，最後好不容易才吁了口氣。

　　擡頭瞥了鳴門一眼，果然那傢伙在憋笑：「怎麼到你這麼急了我說。」

　　「咳咳咳……」

　　「啊啊啊，不逗你了還沒順氣吧。」說罷，鳴門就着佐助身邊坐下來給他順順背，佐助則在揉自己頸項，「肉…團子小時候喝完奶，我也是這麼給他順背吐風的呢。」

　　果然惹得佐助抿起嘴，有點冤的表情看過來，鳴門便澄清道：「我不是說你是嬰兒，不過……嗯，你們都很可愛……啊啊，我是說我都很樂意為你們服務嘛。」明明很可愛嘛，幹麼老是瞪人。

　　「……我也不知道…怎麼嗆到了……」

　　「嗯。」微笑，然後發現：「啊！都進廣告已經新年了，完全沒倒數呢，新年快樂！」最後一句當然是扭頭過來對佐助說的，咧着一口大白眼，佐助覺得簡直跟小時候的鳴門一模一樣。

　　「嗯……」

　　「佐助……」拉下臉嘟長了嘴巴。

　　「……」佐助微垂下了眼，臉上泛起微妙的粉色，沒看着鳴門道：「新…年好……」

　　「嘿嘿。」鳴門手還是貼在佐助背上，這才發現佐助唇上沾着點檯子肉，自然而然就伸出手去沾過來，放進自己的嘴裏。鳴門心裏可是清清白白的，他只是想幫佐助整理乾淨而已，至於為甚麼放在嘴裏，因為垃圾桶不在附近啊，被潔癖訓練良好啊好嗎。

　　待他發現佐助的臉漲得通紅，而自己依然咬着手指才發現似乎做了甚麼不得了的事情……

　　「誒誒誒……？我…我可不是…不是不是佐助你別誤會我說！！！」這下鳴門自己的臉也充血了。

　　「我…我誤會你了？」難道不是想……

　　「對對對……」咦？佐助眉毛的角度不一樣了，這…這怎麼好像要生氣了啊？於是更加奮力澄清道：「不，真的不是有甚麼齷齪思想我說……」

　　「齷齪……?」那樣很齷齪麼?

　　「誒不！我是說我沒有想吻你我說……我意思是只是看你的大腿而已我說……」

　　自然反應之下佐助垂頭看了看由於坐下來，及膝的短褲折了上去而露出大截的白色大腿。「你…你……！」可惡為甚麼要害羞，明明都是男生啊…雖然是沒有那傢伙那麼黑那麼結實……

　　「啊不……」這下連鳴門都察覺自己愈說愈糟了，不齷齪幹麼注意人家大腿呢？是說每次佐助這麼穿着當睡衣他眼睛都挪不開啊其實，是要多堅毅才能忍住啊！「我…我……」這個時候再不拿出點行動來，過去五年渦卷鳴門你就白混了！

　　於是就着還在佐助背上的手，環上去將整個人拉過來——『不管了！』就算之後要被佐助揍也好，罵也罷，鳴門將自己的唇貼上佐助的去……

　　「……嚶！」佐助沒想到他突然就來這麼一齣，眼睛也沒來得及合上，眼前是放大版鳴門那泛着金光的睫毛……這是第幾次了？他想，算上自己為了施行天人五衰那次，怎麼老是吻得這麼莫名奇妙的，然後認命一樣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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