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影》#6 故鄉

(1)

　　鳴門帶着七繪、澄和大世回到忍村時，位於火之國南邊的木葉濃冬已過, 不過天氣乍暖還寒。

　　這次「護衛」公主的任務大名很滿意，因為查出了由吉實為無辜，那麼火之國大名除了不用擔心內亂以外，甚至還能賣由吉一個人情；而自己的女兒也不是想跟甚麼男人私奔，只是被些登徒浪子相中了而已，對於大名來說，感覺就是一切依然在掌握之間。

　　回去前火之國大名特地給鳴門設宴，未去之前鳴門還有點期待的，結果除了食物的確很好吃以外，各種莫名奇妙的人來跟他打招呼，說些他聽不懂的日語……也算了，問題是沒一個人臉上的笑容是真實的，遲鈍如鳴門也能看出那種親切熱絡，虛假得不得了——所謂大人的世界麼？他不禁想，心中咋舌。

　　宴席結束後便急不及待帶着三小隻回去，臨行前不忘探訪《省錢旅遊攻略》裏介紹的益城拉麵店，請三個學生飽餐一頓感覺就像發洩之後才回去。

　　「啊，終於回家了！」還有數百米就到木葉了，大世伸了個懶腰大叫，澄在一旁笑笑。七繪也跟着大叫道：

　　「囇了這麼多天，我皮膚都變粗了！」

　　「哈啊？」說着鳴門捏了捏七繪的小臉，怪訝道：「小孩子的皮膚好得很，我這才叫粗。」

　　「你那個不是鬍子麼？」半空突然傳來一把平坦無起伏的聲音，然後「砰」一聲，一個黑影撞到鳴門頭上，將他整個人都撞趴了。

　　那個黑影正是佐助，他又戴回那個狐狸面具，剛才瞄準着鳴門的肩膊一膝蓋跪上去。

　　鳴門當然感應得出是佐助，所以才會沒閃沒避的讓他「踩扁」自己——

　　「佐助——！」鳴門跟着就跳起來飛撲過去，給了佐助一個章魚抱，手手腳腳都纏上去，「你怎麼這麼久也不回來，我掛…我真掛死你了。」換轉是以前他一定怎麼也不會坦誠，但經過這麼多後，他們都互相理解你痛我也痛了，雖然有一瞬間的彆扭，還是覺得要說給佐助聽才好。

　　「別碰我…」雖然眉頭略皺，卻也沒一腳踹開鳴門。

　　「有甚麼所謂，都不是第一次碰啦我說。」

　　看到三小隻傻了眼，七繪更搔起下巴一臉饒有趣味的樣子，頓時令佐助渾身不自在的，還好他們都沒看到他燒紅了的耳根：「別…別亂說。」

　　鳴門卻依然像個巨大背包一樣掛在佐助胸前，擡頭看到他還掛着面具，就道：「怎麼還戴着面具，我就跟卡卡西老師說要你做甚麼暗部！回來第七班吧第七班吧我說。」

　　「你都成為教導上忍了，還有第七班麼？」

　　「你回來就有了！」

　　「啊？那我們怎麼辦？」大世叫道。

　　「誒——？」顯然沒想到這一層的鳴門一臉震驚的，一會又了然的道：「你們都加入第七班吧，好麼？」

　　「這事不到我們決定吧，老師。」澄滴汗。

　　佐助無奈，拍拍鳴門讓他下來，道：「別說第七班了，你快點去交任務吧。」

　　「不行，我一去交任務佐助又會跑掉。」於是依然成章魚狀不願下來，繞在佐助項背的手結印，變出影分身來，着他帶三小隻交任務去，而本體似乎堅持這麼掛在佐助身上。

　　三個人和一個影分身離開後，佐助又叫鳴門下來，兩人糾纏了一小會，佐助最後決定用武力解決，結果這麼一拳鳴門為了保持平衡情急之下將他的頭髮都扯散了。

　　「吊車尾！」頭髮都被鳴門扯掉幾根。佐助才拾起那狹長的髮夾，就看到鳴門大叫：

　　「佐助你頭髮怎麼這麼長！」

　　兩年來都沒回鄉，只有一隻手自己也不方便剪髮，就索性不理了，可是到佐助口裏卻只有：「囉唆。」說罷就隨便將頭髮盤纏夾起，鳴門看到就覺得痛，這跟打個結有甚麼分別? 忍不住眯眼露出了個痛苦表情。

　　「披下來不挺好看的。」

　　「很不方便，回來就剪掉。」

　　「誒？為甚麼剪啊好浪費…」佐助這麼帥要是留長髮一定更加好看，鳴門想着就行動，走上前拿掉佐助的面具，順便又放下他的頭髮去，可是沒想到他自己卻看呆了，只覺佐助怎麼好像不一樣了。

　　由於長年戴着面具，原本粉白的膚色現在更是雪一樣白，袪卻戾氣後，原本就好看的五官變得更加空靈，反襯着烏黑的秀髮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好……好好看。」鳴門搜括了腦袋很久，還是找不出一個合適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容姿。

　　佐助一愣，不止耳根這下連臉都有點紅了，低下頭搶回自己的面具和東西，只能吐糟：「吊車尾。」

　　鳴門那一臉癡呆害他渾身不自在，只得岔開話題：「你頭髮怎麼這麼短？」差不多是個小平頭了，對全身散發着陽光氣息的鳴門來說，也算適合，佐助心想。

　　「……哦？方便嘛，嘿嘿。」鳴門摸着自己那頭小短毛，眯起來的眼睛有點上翹像隻狐狸，還有那傻乎乎的大白牙還是老樣子嘛。

　　佐助心裏吁了口氣，雖然之前在公主的任務有從遠處看過鳴門，但這麼接近的打個照面才發覺這吊車尾「大隻」了很多，不只高了身材也厚實了許多，害佐助都有一瞬的迷惘。

　　「……」佐助摸摸自己的髮尾，抿抿嘴沒說話。

　　「可是佐助長髮好看！不過不要這麼亂扯了看着就好痛。」不知為何鳴門就怕佐助不高興，然後就想安慰道。

　　「……你好煩。」

　　兩個人就像十二歲那時一樣，鬥着嘴吵鬧着的慢慢走回木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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