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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江湖(1-6.6) - 5,2

[db:作者] 2025-07-09 10:20 5hhhhh 1070 ℃

  「这有什么好听的,没的让人心酸死!」花翎玉违心说道。

  「人家就是要酸死你。」南宫筱亲了他一下,伸手握住半硬不软的阳具,低声说道:「怎么说好呢!呀,对了,昨夜他第二次进入筱儿里面,一插进来,便疯了似的,不停地抽来送去,且又快又狠,我只觉他的大菇头不停磨刮着人家,弄得我死去活来,舒服到不行!当时他一口气就干了盏茶工夫,筱儿真的快要给他捅死了,待他停下来之时,我忍不住问他为何这样兴奋,干得这么狠。他说……他说因为我先前的一句说话。」

  花翎玉皱紧眉头问:「是什么说话?」

  南宫筱霎时俏脸一红,轻声道:「对……对不起,都是怪筱儿贪心,一心想尽快提升功力,希望他能够在我体内多射几回,所以……所以在那次之前,我曾经用说话诱惑他……」话到这里,脸上红得更厉害。

  花翎玉不禁大奇,连声追问,南宫筱羞红着脸,怯声细语道:「我说……我说我很爱他,想为他生个小宝宝,盼能在我嫁给你之前,可以怀上他的骨肉,我就可以嫁给他,以后做对长久夫妻了……」

  「你……你……」花翎玉气得青筋暴现,瞪大双眼盯着她。

  「玉郎你不要生气,你知道我都是骗他的,筱儿心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又怎会为他生小孩,难道你不相信我?」

  花翎玉暴跳如雷:「你怎可能说出这种话,男人听见,岂能不当真……」

  「筱儿知错了,以后也不敢这样说,可以了吗?」

  花翎玉狠狠的道:「这个王八蛋,倒便宜了他,难怪你们早上又来了二次!」

  南宫筱道:「玉郎,对不起,但你记恨冷公子,我是明白的,但话说回来,这一切毕竟是筱儿主动去勾引他,可不能全部都怪他啊!还有,每当我和他做那个时,不知为何,我都会对他生出一股愧歉,感觉自己是在出卖他,利用他对我的恋慕,而我却暗暗地计算他,偷取他的阳息化作己用,我一想到这里,就会对他产生一分怜爱之情。就像那当时,他在我身上一轮抽送,直到力尽才肯罢休,就在他抱着我喘气之时,我终于不忍,便开声与他道:」你都累了,且先卧下来不要动,就由筱儿来动,好不好?『「

  「你……你竟然向他作主动……」花翎玉实在不敢相信。

  南宫筱心想:「你这个花翎玉,昨夜竟敢在外面偷看,气死你也是是活该!」当下点了点头,回道:「嗯!我见他累了,但人家又……又想要,还有什么法子,只好由我自己来。那时我让他卧好,便坐到他身上,挽起他的大家伙,我就……就这样坐了下去,才一下子,就……就插到里面最尽头!」

  花翎玉被她调逗得血脉贲张,下身阳具亦渐渐抬起头来,怒道:「你……你这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南宫筱发觉手上之物产生了变化,不由朝他轻轻一笑,撒娇道:「你不要生气嘛,假若你再生气,我以后就不敢将实情说你知了。」接着又道:「其实人家还没作过主动,更是第一次坐在男人身上,不免有点儿害羞,但被他插着的感觉,又……又实在太舒服,不自觉就自己晃动起来,用我下面去套弄那话儿,谁知才来回百多下,他就喘呵呵的不行了,竟然射了出来,还烫得人家与他一起去了。」

  花翎玉摇头一叹:「我这个未来妻子,果然懂得风流快活,就苦了我这个大少爷!」

  南宫筱探首向前,在他耳边轻声道:「玉郎,筱儿自知对不起你,况且我打后还会和多少个男人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倘若你真的无法忍受,现在就该作出了断,免得继续受苦下去……」

  花翎玉打断她的说话:「你不要再说了,你我这么多年,彼此爱慕之情是何等深厚,岂能说断便断,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南宫筱摇头道:「不是的,你且先听我说。当初宫主曾和我说,只要和男人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无法离开这种感觉,我起先还半信半疑,但我现在终于领会到了。玉郎,筱儿真的爱上交欢的感觉,若然你无法离开我,打从今天起,你便要好好修练蝉蜕神功,早些冲破第二层,让咱们早日成婚,或许我和你在一起后,会有所改变。」

  花翎玉用力点下头:「我会的,到时我要让你知道,谁是最爱你的男人,谁是能够让你最舒服的男人。」

  南宫筱一笑:「最爱我的男人当然是你,但说到令我最舒服的男人,恐怕未必就是你,到时瞧瞧看!」

  「你……」花翎玉脸上一板,正要教训她一顿,岂知南宫筱用手将他推开,一个滚身,便已跳下床榻,回眸一笑道:「快起床吧,贪睡猪!」

                ◇◇◇

  宣城素有「文房四宝之乡」的称号,此处尤以生产宣纸为名,宣城最具名气的纸作坊,非翠花轩莫属。这一间纸坊,却是宣城首屈一指的老字号,正是花家的祖传产业,由第一任宫主花曼嫣的父亲创办,至今已接近一百年之久。

  翠花轩的分号遍布全国,共有数十间之多,其生产的宣纸颂声遍野,每年的收入多达数以十万两,是香蕊宫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自从花映月接掌宫主后,便将翠花轩交由霜姬白如霜打理。白如霜向来深得花映月信任,在她的经营下,翠花轩的生意不住地上升,足见她的能力确实很有一手。

  自花翎玉十五岁上,每月初五,他都会前去翠花轩纳财收帐。

  是日正逢六月初五,当花翎玉走进翠花轩,便见一个老伙计迎上前来,一张老脸挂满着笑意:「花少爷,今天来得很早哦。」

  「发叔早,近日身子骨好些没有?」花翎玉关怀问道。

  「少爷有心。唉!人老了,骨头就是不听使唤。」

  「话虽如此,但疼风这病儿可不能小觑,切勿掉以轻心。」

  「多谢少爷关心。」发叔招呼花翎玉到内厅坐下,并吩咐下人切茶,接着道:「少爷请稍候一会,让老头子去通知白掌柜。」

  花翎玉颔首应了,待得发叔离去,百无聊赖,看见东首墙壁悬着一幅斗大的书画,却是他不曾见过的。花翎玉心中好奇,便站起身来,走到画前,见是一幅山水画,笔力奔放率劲,缅邈幽深,道济排奡纵横,果然是独绝佳作。

  「这是董其昌的『夏木垂阴』,是你骆大哥从青浦带回来的。」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花翎玉身后响起。

  花翎玉听得董其昌三个字,不禁眉头一皱,回首过来,即见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少妇,身旁站着一个中年文士,正是白如霜夫妇二人。花翎玉一看见二人,连忙上前行礼:「白师姐好,骆大哥好。」

  白如霜不愧为武林十二仙之一,虽年近三十,仍是长得初花娇蕊,看那年纪,便只有二十出头而已,且生得花颜月貌,真个是桃羞杏让,燕妒莺惭。而她身旁的丈夫,姓骆名贯,乃是一名秀才,长得文质彬彬,俊逸不凡,颇有潘岳之风。夫妻二人走在一处,实是一对鸳侣佳耦。

  花翎玉看着那幅『夏木垂阴』,不由气愤起来:「好一个董其昌,据说坊间有一民谣『若要柴米强,先杀董其昌』,足见其人品之低劣,而他的作品,实是不要也罢!」

  骆贯点头道:「没错,董其昌确不是个好人,豢养恶痞,放债霸产、诱奸民女,可说坏事做尽,但他的才艺,确有独到之处,二者不可偏废。他的书画,最爱讲求追摹古人,又非泥古不化,笔墨拙中带秀,充满文人的天真个性。而这副『夏木垂阴』,我是从坊间的一名暴民购来,当真不容易。」

  花翎玉有些错愕:「这倒奇怪了,我瞧这幅『夏木垂阴』高情迈俗,绝非伪托假造,一个暴民又岂能拥有董其昌的真迹?」

  骆贯摇头一叹,说道:「这个说来话长!据闻泖口有一个秀才陆兆芳,家中有一美婢,名唤绿英,董其昌贪其美色,将她藏于」护珠阁「,接连奸淫数日,岂料绿英逮到一个机会,逃回泖口,让董其昌得知,便使儿子祖权带领百多家奴到陆家庄要人,并把绿英劫走,陆家告上官府,但官府却不敢办案。」

  花翎玉怒道:「这厮当真可恶之极,要是我在当场,必定狠狠教训他一顿。」

  白如霜微微一笑:「你就是这个火爆性子,难怪宫主要你打扮成书生模样,不许你在外头显露武功,就是害怕你四处闯祸!」

  花翎玉听见,傻里傻气地一笑,却无言可说。

  骆贯又道:「这等伤天害理事情,确实是让人气愤,当时就有一名叫范昶的学生看不过,将董其昌的恶行编写了一部『黑白传』,内里有『白公子夜袭陆家庄,黑秀才怒斥龙门里』的书目。皆因陆兆芳皮肤黝黑,而董其昌的别号叫思白。」

  花翎玉笑道:「这部『黑白传』果真名符其实,后来怎样?」

  骆贯道:「岂知有一个叫钱二的说书人,将『黑白传』四处说唱,致满城皆知,董其昌火冒三丈,派人将范昶痛殴至死,并对范家诸多凌逼,终于激起民愤。将董家二百余间画栋雕梁、朱栏曲槛烧成灰烬,董其昌的古今珍贵书画和篆刻收藏,大多付之一炬,而这幅『夏木垂阴』,就是这样落入暴民手中。」

  花翎玉大喜道:「真个好,真个好,董其昌这厮该当有此一报!」

  白如霜走到花翎玉跟前,把帐簿和数十张银票递与他:「这是上月的帐钱,小心保管。」

  花翎玉接过,再与二人闲谈一会,才离开翠花轩。

  卷03:采花郎君~第03回、奕棋丽人

  宣城自古以来,便为江南通都大邑。范晔、谢朓、文天祥等人,均先后出守宣城。加之李白、白居易、杜牧等骚人墨客,亦相继来此寓居,自然聚了众多人文遗迹。宣城风光优美,让这座古城赢得「上江人文盛首」的赞辞。

  花翎玉走出翠花轩,途经双溪,远远看见一群人聚拢在一个小棚铺前,花翎玉生性好奇,既然有热闹可瞧,自不容错过,当下二话不说,挤身到人群里,不住探头延颈,一看之下,登时令他神采飞扬,原来这里正在有人弈棋。

  莫看花翎玉平素粗枝大叶,但他对围棋一道,可说是个小天才,他小小年纪,竟然自创了多种定石,其中最令他得意的秘手,却被他自称为「花氏定石」,所谓花氏定石,其实与当今的「大雪崩定石」倒有几分相似。

  自从花翎玉创出花氏定石后,只要给他围拢住,确使对手难以逃出生天。自创至今,尚未有人能够逃出过,光是这一点,已令他感到相当自豪。

  这时,花翎玉瞪大双目,两个眼珠子不停在棋盘上转,当他瞧清双方的形势,心中已有了个底数。再看两名对奕者,花翎玉又不禁诧异起来,坐在下手之人,却是一名中年文士,并无什么特别,但他的对手,竟是无法看见其人面貌,皆因在他身前,正垂着一幅帘幔,将他整个身子都藏在帘子后。

  当前的形势已接近终局,局势对那中年文士极为有利,已杀得对方死了四分一棋子,相信不消数子,帘后之人必定饮恨认输。

  这时,帘子后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捻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二间夹,只见五根指儿细长娇嫩,真如春笋一般,在她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位置,却长有一枚鲜艳的红痣,映着如雪一般的肌肤,显得格外艳丽触目。花翎玉至此方知,原来帘后的人是一名女子,光看这只白玉似的纤手,尖细娇嫩,显然年纪并不大,只是没能看见其真实面貌,更不知她长得是美是丑。

  花翎玉再将目光移回棋盘,没想才几子过后,棋势突然来个大逆转,帘后的女子竟能将死棋大做文章,挽回不少优势,再过得片刻,又把外面四分三的棋盘全围了!花翎玉见着,心中大快,不由脱口而出:「好棋,好棋!简直是活彊尸,明明死了还活绷乱跳,厉害,厉害!」

  忽听得帘子后「噗哧」一声,传来一下细细的笑声,花翎玉方觉自己无礼,脸上一红,只得抿着嘴唇,不敢再吭一声。

  中年文士眼看大势已去,正要开声认输,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吆喝:「让开,快让开!」一个穿戴华靡的男人领着数名厮役,驱赶着围观的群众,不住推搡恫喝,挤上前来。看那人的年纪,约有三十来岁,长得尖嘴猴腮、脸色如蜡。一看他的长相,便知此子是个怀恶不悛、寻事侵轶的纨裤子弟。

  花翎玉立时皱起剑眉,站向一旁瞧着那人,嚬蹙矊眇,心中对此人大为鄙厌。

  只见那人走到帘幔前,大大咧咧的邪笑道:「好妹子,你的胆子当真不小,还敢回到这里来。」

  帘幔后却无半点声色,像似全不理会那人的说话。

  猴腮小子再次一轮冷笑:「妹子你对我既然不瞅不睬,可不要怪我动手喔!」随即向身旁两个厮役打个眼色:「你们好好的请我妹子出来,千万不要动粗。」二人颔首应了,正欲上前。

  「且慢!」帘幔后传来一声娇喝。忽见帘帷晃动,一个悄生生的美人儿走了出来,众人看见这个美女,全都呆在当场。

  花翎玉眼见那名女子袅袅婷婷站在跟前,心房不禁怦怦乱跳:「我的妈呀,这……这是仙女下凡吗?她……她怎可能美得如斯精致动人!」一对眼睛紧盯着那名女子,再也难以离开,只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眉蹙春山,眼颦秋水,脸儿清丽脱俗,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她胸前的一对玉峰,高高的撑起一道诱人的弧线,衬上绿柳蛮腰,走动起来,真个弱柳扶风。

  花翎玉心想,我还道筱儿的美貌,除了母亲外,已是光前绝后,当今绝色无人能及,没想眼前这个女子,其娇姿美貌,大可和筱儿相媲美!如此端庄莹静,闲雅漂亮的女子,世间上实是罕见!

  「这位公子,小女子与你素不相识,恐怕你是认错人了!」见她怡颜悦色,眼盈秋水,声音软款温柔,动听之极!

  自从这个女子走出帘帷,那个猴腮小子早就愣眼巴睁,已被她的美貌吓呆了,此刻传来美女的话声,才让他恍恍的醒转过来,接着上下打量她一会,淫笑道:「果然女大十八变!真没想到,多年不见,妹子竟出落得如此美艳诱人!你我虽是兄妹相称,实无血脉相连,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倒不如我俩做对夫妻,让你兄长来得个快活快活。」

  美女脸上旋即一红,登时立起柳眉,说道:「公子说话请自重。」

  花翎玉在旁听见,亦感心头有气,暗暗骂道:「好个泥腿光棍,人家与你客气一句,你却送了两车无赖话儿,世间上竟有这等剥皮瘪三!」

  猴腮小子面不改容,仰首大笑两声:「你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公子,显然是不认我这个二哥,更不肯承认你是莆绯珚了!但这个也不打紧,你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到得你见了老爹,看你还能否嘴硬。」

  花翎玉终于知道这美女的名字,不禁暗暗赞了一声:「绯珚,绯珚,好动听的名字。」又想:「看她一个袅娜温柔、天香国色的美人儿,怎可能是这个泼皮的妹子,这个混帐东西八九是认错人了,看那混蛋贼忒兮兮的样子,要是让她落入此人手中,真是后果堪虞……」

  那名女子听得娥眉大聚:「我与你素昧平生,公子岂能说出这种话,又怎可以叫小女子跟你走。」

  「多说无用,你就跟我走一趟,若不然,莫怪二哥不客气。」

  「难道你……你想强抢民女不成?」女子不禁恇怯起来,微微退了一步。

  这时围观者已聚了数十人,听了那泼皮的说话,皆脸现不满之色,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者在旁劝道:「这位兄弟,人家说不认识你,你就别再闹事了!」群众看见有人出头,立时喧哄起来,向着猴腮小子指手划脚的乱吵。

  便在这时,一个厮役抢上前来,霍然出手,向那老者胸膛一推:「要你来多管闲事!」那老者如何受得这一推之力,立足不稳,往后便倒,直摔了个仰八脚儿。

  老者身旁的人赶忙将他扶起,那个厮役仍不肯放过,抬起拳头,还想上前动手。花翎玉血气方盛,如何看得过眼,见他倏忽进身,已跃到那厮役跟前,手上一搭一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摔出一丈有余,只闻「啪哒」一声巨响,教他半天爬不起来。

  猴腮小子大吃一惊,怒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都给我上。」他倚恃人多,一声喝令,几个厮役立即裸袖揎拳,围上前来。

  花翎玉挡在那女子身前,低声与她道:「姑娘莫怕!这等流棍,谅他们也无法奈何我。」说罢,更不待那伙厮役出手,纵身便上,左右开弓,几个起落,便将数人撂倒,只见个个抱头滚地,满地找牙。

  皆因花映月害怕儿子在外生事,直来对花翎玉明刑弼教,要他严于律己,免得他虚憍恃气,闯出祸儿。花翎玉长到这么大,从不敢在外人跟前显露武功,除了那次和于浪对拚过一次,今次出手,也可说是第二遭儿,不想还没使上看家本领,只消三拳两脚,便将数名泼皮打倒,不由心中痛快。

  就在花翎玉得意之际,顿感身后拳风骤至,他反应神速,侧头避过,来者正是那个猴腮小子。花翎玉鄙夷一笑,抡拳便上,几个接对,发觉猴腮小子确有几下底子,不禁打起精神,拳飕腿扫,逼得那小子跋胡疐尾,进退无据,眼看便要将他打倒,忽见那个猴腮小子右手一扬,一道甜香扑向花翎玉,那名女子看见,惊叫一声:「公子小心……」

  孰料一语未毕,花翎玉只觉眼前一黑,人已软倒在地。

  那女子大吃一惊,抢到花翎玉跟前,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匆匆塞入他口中。

  花翎玉早已昏厥不醒,如何能将药丸咽下,只急得她泪眼汪然,哽声喊道:「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不用急,待我来!」女子听见,猛然回头,身后已站着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士,她看见那人现身,大喜叫道:「义父,花……花公子中了『黑蜂香』昏了过去,无法吞服丹药!」

  但见中年俊男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唉!这个小子还真是嫩得紧要,半点江湖险恶都不懂!」边说边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将花翎玉扶坐在地,手指按紧他鼻下人中,随手在他背部推揉几下,忽听得花翎玉从喉头「喔」了一声,丹药随即顺喉而下,落入他肚腹中。

  那个美女回头一看,看见那个流氓和众厮役早已卧满一地,不知死活,暗暗心惊,问道:「义父,他们……他们都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还有谁。你可以放心,我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穴,死不去的。」这个中年俊男可不是别人,正是采花郎君于浪,而这个美貌少女,却是他多年前收养的女儿。

                ◇◇◇

  那个猴腮小子没有说错,这个美女确是莆绯珚,她的生父,便是人称药王的莆青松,既然称得上药王,自是用药如神,深通三部九候医理。但不幸的是,在莆青松四十二岁那年,遭受奸人所害,卒然横夭,却留下一部「百药金匮」与妻子,这部典籍,乃莆青松祖师爷所着,内容除了各种杂病的治疗,还有用药用毒之方,是江湖中人欲得之宝。

  莆青松的妻子名叫水姌流,长得美貌横生,当真个颜如舜英,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在她十七岁那年,便嫁给莆青松为妻。

  水姌流本是莆青松的入室弟子,只因二人朝夕相对,彼此渐渐产生爱意,就在她十七岁那年,暗结珠胎,诞下了莆绯珚,莆青松全不理会世俗人的规范,娶了水姌流为妻。莆青松死时,水姌流才二十二岁,莆绯珚只有五岁,晃眼至今,已过了十多年。

  再说,宣城有一武家,家主人名叫司空择,素来与莆青松交好,此人外表练达稳重,又生得一张巧嘴儿,能说惯道,最懂迷人眼目,但骨子里却狡猾多诈,好弄玄虚。他爱水姌流美貌,又爱她手上的典籍,便挖空心思,务要将水姌流和典籍弄到手。

  水姌流当初不知其奸,落入他诡计中,最终成为司空择的妾媵,不到一年工夫,司空择的本性慢慢浮现,水姌流方晓得自己嫁错人,而最重要的,她是不想宝典落入他手中。那年秋天,给水姌流觑了个空儿,带着女儿逃离了宣城,岂料给司空择发现,穷追不舍,正在危急关头,幸得于浪路过,求了母女二人。

  自始之后,水姌流母女便待在于浪身边,四处流浪,于浪还收了莆绯珚作义女。

  数年前,于浪为了得知花映月近况,就在宣城买了屋子,与她们母女俩定居下来。就在这段期间,花翎玉竟然被于浪相中,他发觉此子不但筋骨精奇,还是个上佳的练武料子,加之花翎玉性情刚正,不屈于流俗,况且长相俊逸,又生得风流倜傥,却和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便立意将义女许配与他,而今次莆绯珚在棚铺与人对奕,正是于浪的主意,其目的就只有一个,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让莆绯珚和花翎玉认识。

  当初于浪提出这个主意时,莆绯珚显得极为不满,一直不肯依从,最终经过于浪多番劝说,莆绯珚无可奈何,才顺了他心意。

  其实于浪这样做,却是另有一个心意。自从莆绯珚日渐成长,于浪察觉她对自己的依恋越发明显,而这种依恋,绝非一般父女之情。

  于浪是个聪明人,哪会瞧不出莆绯珚的心意,他虽然心性好色,但毕竟是看着莆绯珚长大,在于浪心里,对她便如亲生女儿一样,从不曾有过任何歪念。

  近这两年来,莆绯珚对于浪心窃倾慕之情,越发显得昭然,更令于浪大为头痛,他只好使出手段,暗里为莆绯珚物识理想人选,打算将她早点嫁了出去,断绝她对自己的遐想,致有这一幕街头闹剧发生。

                ◇◇◇

  花翎玉吞下『花露玉蜃丹』,依然没有半点起色,莆绯珚心中又急又怕,连声问道:「义父,他……他为何还没有醒转来?该……该怎么办好……」

  于浪眼见势头不对,眉头一皱,说道:「花露玉蜃丹虽是疗伤圣药,但抗毒能力不强,我本可以为他运功,以内力将他的剧毒逼出来,但此时此地,却不容我这样做,倘若在我为他逼毒之时,突然有人来袭,恐怕我和他都性命难保,但你又不懂武功,不能在咱们旁边守护!依我来看,现在唯一的途径,就是尽快赶回家,或许你母亲会有去除黑蜂香的法子。」

  「对!」莆绯珚猛然点头:「没错,娘亲医术高明,她必定有办法。」

  「事不宜迟!」于浪一手提起花翎玉,右手搂着莆绯珚的纤腰,展开上乘轻功,几个起落,晃眼已在十多丈外,转瞬间去得无影无踪。

                ◇◇◇

  房间里,莆绯珚呆呆邓邓的坐在床边,脸现微晕,一双玉手牢牢按在胸口上,她满脑子里,尽是于浪刚才搂着自己的情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仍不停地跳,人家……刚才只是给他搂住腰肢,又不曾给他摸过哪里,我……我现在怎会全身都烫起来……」

  当她想到于浪那阵浓浓的男人气息,莆绯珚又不自禁地慌神起来:「我不能够再想他了,再怎样想也是没用,义父他……他压根儿就不会理我,更不会要我。但……但他为什么可以和母亲好,却不能和我好,还要将我嫁给别人,他这样做,也……也太不体谅女儿了……」

  猛然间,她又想起当日于浪劝说自己和花翎玉会面的情景,不由得柳眉嚬蹙,当时一幕幕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莆绯珚眼前。

  「你都快十七岁了,还是这般任性!」那时于浪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绯珚你就顺从义父一次,亲自去瞧一瞧再说。」

  莆绯珚最不想听的说话,便是义父要她嫁人,当下不依道:「女儿不嫁,女儿要留在你身边,我不想嫁人……」

  「你怎可以这样说,有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岂有不嫁人的道理,我可以向你保证,花翎玉绝对是个好男子,是个理想的丈夫。「

  「就算花公子再好,女儿都不要嫁人!义父你就放过女儿好吗,绯珚只求你一件事,让我留在义父和母亲身边,绯珚会好好孝顺你们俩,可以么?」

  于浪素知义女外柔内刚的性子,绝对不能向她用强,当下道:「好吧,你我各让一步,今回你且听义父一次,先去与他打个照面,倘若花翎玉不合你眼,义父决不勉强你,但你要和他见一次面再说。」

  莆绯珚见他这样说,知道若再不允,只会招来义父的不满,遂点头道:「绯珚可以去见他,假若女儿对他不满意,你可不能勉强我。」

  「这个当然。」于浪含笑点头。

  然而,莆绯珚却没想到,花翎玉竟然是个英姿迈往的美少年,当她第一眼看见他时,便已令她心旌摇惑,无所终薄,而最让她欣赏的,却是他那股侠气干云、扶弱抑强的气概。饶是如此,但在莆绯珚心中,就算花翎玉再好,亦难以超越她心里的义父。

  莆绯珚甩一甩脑袋,抛开刚刚的思绪,但义父那张绝世的俊脸,始终无法在她脑海中挥去。尤其是两年前在澡堂的一幕,更让她没身难忘,夜夜眠思梦想,对他再也无法自拔。

  她记得当晚夜深人静,府里的丫鬟仆从大多都睡了,那夜天气酷热,莆绯珚难以入睡,打算到澡堂冲凉,蠲烦消暑。

  莆绯珚独自一人来到澡堂外,却见关上了门板,且澡堂内隐隐透着灯光。她心里在想:「这是主人的浴室,除了义父和娘亲外,一般下人决计不会来这里沐浴,看来是娘亲在里面了,她最怕是热天,敢情是和我一样,受不住闷热的天气,到这里来消消暑气。」想到这里,正欲回头离开,忽听得从澡堂里传来一声娇媚的呻吟,声音虽小,莆绯珚却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娘亲在里面。」思念方落,却又感到有些奇怪:「娘亲怎会发出这样的声音,难道……难道娘亲正和义父……」一想到母亲和义父在里面,脸上登时发烧起来。

  莆绯珚自小就知道二人的关系非比一般,况且于浪在母亲房间过夜,已经不是一个什么秘密。而府中的丫鬟婢仆,向来都认为水姌流是于浪的妻子,莆绯珚是二人的女儿,是以一直称呼她们夫人小姐。

  「嗯!于浪……」一声低低的呼唤,又再隐约传入莆绯珚耳中,直听得她心头嚭嚭地跳,俏脸通红,原本移动的脚步,教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姌流,你还可以吗,倒不如休息一会?」这是于浪的声音,莆绯珚绝对没有听错。

  「人家还可以……来吧,不要停下来……你无须有所顾忌,姌流会受得住,再,再用点力……」

  当年才十五岁的莆绯珚,已长得婷婷玉立,教一般同年少女更为早熟,她对男女欢爱的事,并非一无所知,那时光凭母亲的呻吟声,便晓得她是多么舒服,多么地兴奋。

  其实在平时日子,水姌流也会对女儿说些闺房中事,便如什么三从四德,如何相夫教子,以及一些男女之道,母女二人在闲暇间,都会不时聊起。莆绯珚虽然没做过这种事,可说仍是一知半解,但她曾听母亲说过,男人的身体与女人不同,下身有一根长长的阳具,每当兴奋起来,阳具会变得又粗又长,充满足够的硬度,这个时候,方能插进女人的阴道。

  莆绯珚记起母亲前时的说话,心房不由噗噗乱跳,自想:「莫非义父……已经……已经把阳具插进母亲身体里,彼此做着快乐的事情?」但到底如何做,她却无法想象出来。

  「啊!插得很深,人家恐怕又要……又要来了……」母亲颤抖的语声,不住撩动莆绯珚的春思,害得她腹热心煎,而她双脚,竟然一步一步的移近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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