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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娼(01-50) - 2,2

[db:作者] 2025-07-09 10:20 5hhhhh 7880 ℃

  小朋友的苹果脸瞬间涨得通红:「你骗人!」

  娼站起身,俯视这个小不点儿:「我哪里骗人了?」

  「哪有人能长得这麽好看,你就是骗人,你肯定是整容了!」小不点儿继续叫嚣,不满地蹦蹦跳,横竖就是不相信她真长这样。

  「我说小王子,就算你是小朋友,说话也要注意一下的!」美目瞪著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你是打哪儿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整容?」

  「电视上都这麽放的,网络上也都这麽说的!只要哪个女明星长得漂亮就一定是整过容的!你长成这样,肯定整过不知多少次了!」嗯,对,没错,就是这样!

  无语。吐了一口气,娼再次蹲下来,自己拿下面具:「那你也应该知道,整过容的脸都经不起捏吧?」送上自己完美无瑕的脸蛋,「喏。」

  迟疑了下,聂腾优小朋友还是伸出了小手,摸上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谁下得了那个毒手去捏?就连小小年纪什麽都不懂的他都舍不得稍稍用点力。

  从浓密的秀美,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直到粉嫩的唇瓣以及精致的下巴,小家夥就像是摸什麽宝贝一样,动作轻的不可思议。

  要是能有个这麽漂亮的娃娃就好了,他一定会把她收藏起来谁都不给看!

  娼在他小小的手掌心笑起来,美眸里闪过一抹诡谲。「我要进去了哟,哥哥还在等著我呢。要不要一起呀?」

  依依不舍地将小手收回来,他想了又想:「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哑然失笑,「等你长大?」

  「对呀!」他理所当然的点头,「我长大就能娶你了,到时候我们就是夫妻,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就像我爹地妈咪一样。」

  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响彻夜空,娼拍拍他胖嘟嘟的颊:「可是到时候我就老了呀!」

  皱眉,「你就不能等等我吗?我会很快长大的。」

  再次失笑,「先前我都说过了吧,不要赖上我哟,而且──以貌取人是很不好的行为,小、朋、友!」纤细的指勾著面具晃呀晃的,水眸一闪,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面具重新覆住绝美的面庞。

  「那你嫁给我爹地也行!」小家夥突发惊人之语。

  娼扁扁嘴:「那你妈咪怎麽办?而且,我才不要已经结过婚的老~ ~ 男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麽办才好?他是真的很想要这麽漂亮的娃娃呀!就在聂腾优小朋友继续苦恼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三十五、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腾优。」

  小朋友转过脸,扑过去:「爹地!」

  娼站起身,垂下眸子,看不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恶魔之光。

  男人的脸在月光下俊美的犹如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剑眉星目,薄唇性感,五官深邃好看的不像话。

  就是这张脸呵,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呀。

  地狱里的一幕一幕,无比清晰的在眼前出现。那个曾经天真可人的女孩一点一点蜕变成嗜血的魔鬼。她尖叫,哀嚎,呼救,被欺凌,被羞辱,被蹂躏,被糟蹋,每一寸骨骼都被烈火烧成了灰。灵魂碎成了一瓣又一瓣,身体被分割成无数碎片,鲜血淋漓的从身体上汩汩淌下来,皮肉分开现出里头白森森的骨头。

  没有人救她。

  水漾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粉唇依旧是绝美的弧线,过往的一切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放。眼泪在那一刻开始变得无比低贱,强暴,调教,虐,世间最痛的苦她都尝了个遍,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那个时候,就想著如果有一天再见面了,他该是什麽样的反应?愧疚,心虚,还是依旧高不可攀?现在,终於到了验证的时候了。

  她费尽力气从万鬼齐哭的地狱里爬出来,踩著那麽多人的尸骸骨骼,用人命与鲜血造就今日重生的娼,连灵魂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随心所欲麽?

  聂,斐,然。

  娼在心底缓缓地念著这三个字,当初在她身上划下怎样残忍的伤痕,他刨开她的皮肉,硬生生的将她的骨头折断,鲜血淋漓的五脏六腑,腐烂生蛆的枯朽骨架。从那一刻起,那个纯洁天真的蠢货就死了,只留下没心没肺的娼。

  这个孩子,叫做腾优呢。

  蓦地,她以手捂唇,轻轻地笑起来,雪白的衣衫在夜空中唯美的像个童话。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闪耀著无比璀璨的光芒。

                腾优呵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被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背叛,出卖,丢弃,却无力反抗。要麽一生悲苦,要麽早夭惨死,谁曾听过他们泣血的哀嚎,通红的眼泪?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幸运呢。娼的眼睛愈发明亮起来,美丽炫目的像万众瞩目的太阳,闪闪发光。

  男人抱著孩子向她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问:「你在笑什麽?」

  她仰起头看他,依旧那麽熟悉的俊美五官,完美的不带一丝人气,鹰一般的眼底却有著化不开的残佞与冷酷。这男人果然数百年如一日的无情,想来也只有那个女人能得到他的百般眷宠疼爱,啊,忘了,或许,还有他怀里这个一丁点儿大的小东西。

  粉唇甜美的扬起,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更加柔情似水:「我笑,你们父子俩长得真像。」是啊,怎麽可能不像呢?那女人又没有偷人,自然生得是他的种。

  聂腾优小朋友在父亲的怀里扑腾著小脚,扯著他做工精良的西装袖子:「爹地爹地,我们请姐姐到家里做客好不好?好不好?」连声问著,目的就是要这个漂亮的洋娃娃。

  狭长的眸子瞥了怀里的儿子一眼,又看了看娼,为那双波光潋滟的绝美眸子闪了一下神,这才道:「如果你请得动,爹地很乐意招待。」

  大眼睛瞬时望向娼,一脸让人舍不得拒绝的乞求。

  呵,这孩子,就这麽喜欢漂亮的东西。娼依然笑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有的时候,吊胃口,是必须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

  身後有双锐利如剑的眼,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红唇一勾,她悠然地逛回大厅去。

  小朋友在身後喊著姐姐,也在她回眸一笑後顿了声。

             三十六、熟悉的笑容

  回到大厅,刚刚坐下,小手就被一旁的男人抓过去,握在掌心细细把玩著。剑眉一挑,俊脸满是戏谑:「好玩儿麽?」

  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娼扁扁嘴巴:「一般。」

  薄唇勾著玩味的弧度:「我以为娼儿是乐在其中哩。怎麽,见到旧情人有没有觉得很是激动呀?」

  弹弹被他收在掌心的手指,她漫不经心地看著台上的拍卖品:「激动没有,乐在其中倒是差不多。」纤细的腰肢在雪白薄纱下微微舒展开,伸了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懒腰,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娇媚纯净的淑女姿态,高贵又优雅。

  漂亮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瞅著她,似乎想看穿她的灵魂,迫切地想要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怎麽会忘记,最初的时候,她是怎样哭喊著那个男人的名字,眼睛里满是对爱情的坚贞与信任。即使──即使是在蜕变之後的现在,他也决不会去冒这个险,放手让她去玩,可以;不阻挠她,可以;但是,她必须将自己的心守得好好的,谁都不给!

  懒懒地瞥过去一眼,黑白分明的水眸不小心瞄到刚刚落座的聂腾优小朋友和他的父亲。

  小朋友也看见了她,很HIGH的朝她挥挥小爪子,大眼笑得眯眯的,小嘴几乎咧到耳根上去了。

  礼尚往来,她亦歪歪头,对小家夥露出迷人的绝色笑颜。

  正欲收回游移的视线,竟意外地对上了面具下另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黑眸。

  美目里漾出笑意,娼低下头,再仰首已是一脸从未显露过的恬静笑容。不是诱惑人心的甜

  美,而是不解世事的纯真,颊畔两个小梨涡瞬间若隐若现,无比的招人疼。浅浅的,小小的笑,让人有一种把她捧到心窝上去的冲动。

  下一刻,她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神几不可见的飘摇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收敛了起来,有礼的回了她一个淡笑,然後便静静地凝视著她。

  小手突然觉著一阵痛意,转回脸,发现身侧俊美的男人正状似认真的盯著台上的主持人看,大掌却握的死紧,无时无刻不忘提醒她不要出了轨。轻轻一笑,娼也收回心思,看向他看的方向,不再理会其他种种目光。

  而那一边的聂斐然,难得的驻足了眼眸。

  他没有看见琴羽家小姐的容貌,却对她觉著莫名的熟悉,尤其是刚刚的那个笑容,纯净,柔美,还带著些许的羞涩。宛如雨後娇羞绽放的白荷,静静地吐露著不为人知的馨香,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那麽的熟悉。

  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过一个笨丫头这样对他笑过。一笑就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颊畔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可爱的让人恨不得把她揣到心窝子里去。软软嫩嫩的粉颊,如丝水滑的肌肤,眼睛明亮的就像是天上的星辰,尽是不解世事的美好与纯善。

  不由地又向那个戴著面具的女孩子看去。

  那笑容,简直是一模一样呵!可是,那怎麽可能呢?笨丫头应该已经快三XX岁了,怎麽会还是那副二八年华的娇嫩婀娜呢?而且他有些颤抖地抬起双手,冷硬的黑眸难得的柔和起来,她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呵!

               那个笨丫头

  他亲手,把她推进了万鬼齐哭的地狱,任她一个人在里面挣扎哭喊,哀嚎求救,都没有再回过头

  他,亲手把她推下去的

  亲手,推的

                亲手

         三十七、天真的孩子总是活不长(上)

  「黑猫」是堕落者的天堂,它不仅提供无限制的性爱游戏,金钱娱乐,同时也不吝於教化出极具个性,风华绝代的男女公关。能在「黑猫」成为顶级公关的人,不仅个个拥有一张好面孔,甚至百般武艺样样精通,每个人都死心塌地地为「黑猫」效力,誓将魅惑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调教出这样优秀人才的,也个个都是顶级的调教师。

  他们或许长得普通,有一张大众脸;也或许身材矮小,五短三粗;更有可能没受过什麽太高的教育,粗鄙不堪;但他们绝对一个个都是调教师中的绝顶高手!再怎麽顽固的人儿,到了他们手上也得乖乖地听话,冥顽不灵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到了最後都心甘情愿地对他们俯首称臣,永远留在「黑猫」,成为暗夜里阴晦的一员。

  每个人都是不会爱人的。爱人的人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活不长。

  他们调笑,勾引,妩媚,诱惑,甜言蜜语,却绝不付出半点真心,因为大家都知道,倘若付出了自己的真心,那麽,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下场,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自诩清高桀骜不驯的人也不是没有过,他们甚至曾经以死来抗争,可那又有什麽用?深陷泥淖之中还想著贞节牌坊,这岂不是白日做梦?

  人们总是学不会认命。

  若非是打开了落地窗令楼下的吵杂声传了上来,娼也不会在大白天的现身「黑猫」。

  缓缓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去,唇角含笑,雪白轻纱围绕著纤细修长的娇躯,浑身遍是清雅诱人的芬芳。

  见到她下来,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凝固在她身上,但仅仅只是几秒锺的时间,有人猛地清醒过来,陡地半跪在地行礼:「小姐!」

  漫不经心地瞟了众人一眼,走下来,原本围绕成圈的众人迅速地让出了一条路,露出里面一个蜷缩在地上伤痕累累的身影。

  「怎麽回事呀,这麽吵。」粉唇微掀,露出雪白皓齿,「我记得白天的『黑猫』是禁止喧哗的。」

  为首的男人微赧著抬起头:「吵到小姐了,请小姐恕罪。」伸出手比了比身後蜷缩著的纤细人儿,「是这孩子,实在是太过执拗,无时无刻不想著要逃,所以才──」

  娥眉一扬,娼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哦?」想要逃跑的人何止他一个,但能把「黑猫」里的调教师们折腾成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居然能闹到这般程度,真是耐人寻味的紧。

  「他是被人卖进来的,进来後属下便派了调教师来雕琢他,没想到这孩子倔得不可思议,硬是不肯屈服,大家都拿他没法子──」

  娼慢条斯理地打断他的话:「什麽时候『黑猫』的调教师都这样无能了,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小姐──」

  娼缓缓走近人群中央,纤细的指挑起趴在地上的人的下颌,语气仍是一片云淡风轻:「这孩子来了多久了?」

  沾满血污的小脸有著异常的美感,眼睑紧紧地阖著,嘴巴咬的泛著青,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晦涩的阴影,脸部的线条刚毅得不像话。

  长得倒也不错。

  「回小姐,已经一个礼拜了。」

  「一个礼拜,就是这种结果麽?」娼有些不以为然,所幸的是,今儿个她的心情还不错,也就没什麽心思去惩治这些办事不利的人,但是对於这个孩子 她的兴趣,倒是越来越大了

         三十八、天真的孩子总是活不长(下)

  随手将勾起的下颚抛开,任由那小巧的头颅再磕回地面,娼走到下人刚刚搬来的沙发上坐定,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负责这孩子的是谁呀?」

  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闪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是属下。」

  「哦?」娼饶有兴味地伸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如水般清澈的眼睛里闪著莫名的光彩,「这孩子很难教麽?」

  女人回头望了趴在地上的少年一眼,随即恭敬地回道:「回小姐,这孩子真是倔得不可思议。」身为顶级的调教师,他们什麽样的人没见过,偏偏就是这个弱冠之年的孩子,教他们都乱了手脚。

  从来没有见过意志这麽坚强的人,什麽药物都用过了,可即使是这样,第二天只要他一恢复意识,就还要逃,想尽一切办法的逃。虽说调教他只有一星期的时间,还不足以说明这孩子的顽固程度,但是──对比起之前教过的人,他执拗的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支起额头,娼状似认真的想了又想,直到吊足了在场人的胃口,看到他们一个个脸颊流下冷汗,才缓缓地道:「把他带到二楼去吧。」

  呃?!

  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住了,一个个瞠大了眼睛,以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盯著娼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冒犯到了主子。

  谁能想到一向喜怒无常,莫测高深的主子,会主动揽下这样的工作?

  浓密的柳眉一扬,娼似笑非笑地看向在场的众人:「怎麽,没听到我说的话麽?」

  「是!」

  看著暗侍将少年搬上楼去,那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活似是扛货物的动作让娼不得不出声:

  「小心别把我的玩具给弄坏了,否则就拿你们的命来赔。」说完,果不其然便看到抬著少年的暗侍僵硬了身子,动作陡地变得无比轻柔,连脚步都开始放轻。

  好整以暇地噙著浅浅的笑,水润的大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大厅门口,「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到众人散去,娼才翻转身子改坐为趴,美丽的眸子瞟过去,声音懒洋洋地:「真是难得,大白天的能见到乱呀。」

  下一秒她已被搂紧一个宽广的胸膛。

  打横将她抱起来,向楼上走去,俊容面无表情,「玩儿够了麽?」居然亲自下海要去调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反手揽住他的颈项,娼开怀一笑:「反正闲著也是闲著,这孩子我很有兴趣哩。」

  「那,就希望他能让你玩得久一点了。」乱淡淡地瞟她一眼,「怎麽,心情这麽好,昨晚的宴会玩得愉快麽?」

  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消息灵通,事实上要是他想知道的,她估计瞒也瞒不住,这男人高深莫测的很呢,与其在他面前耍花招,倒不如全盘招供,「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尚可。」

  「这麽有信心?」

  「信心什麽的,乱你还不清楚?」在他薄唇上轻印一个香吻,「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他所拥有的都夺过来,最後,什麽都不会剩下。」他的心,她也要了,这一次,她会把他牢牢地抓在自己掌心恣意玩弄,就像是抓住了耗子的猫,直到玩够了,才一口将其吞下。

  乱低低地笑了:「这麽厉害,真怕哪一天你也会这麽狠的对付我和孽呀。」

  闻言,娼捂唇娇笑,「那你们可得小心了,这说不准哪一天,我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还是那句老话,她是她自己的东西,谁都别想掌控她,现在的臣服,可不代表以後。

  聪明人就要懂得能屈能伸,而她,向来不笨,

           三十九、我是你新任的调教师

  姜子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有些微虚弱的光从厚厚的窗幔里透进来,房内只有床头点著一盏小小的水晶灯。

  他怎麽会在这里?!

  昏迷前最後的记忆重回脑海,他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又失败了麽?不管怎麽逃,都逃不掉了麽?命运难道就这样注定好了麽?他难道──就再也回不去了?!

  紧紧地闭著眼睛,可是那些屈辱的画面却怎麽也抹不去。

  他们对他下药,逼著他发出那些下贱而又卑微的呻吟,那个自称是他的调教师的人把他撩到欲火焚身也不肯轻易放过他,可他又怎麽是那麽容易屈服的人?!他就是死了,也不要这些恶心的人来碰他,就是一根毫毛都不愿意!

  这里是哪儿?他为什麽会在这儿?他不是晕倒在大厅里麽?

  要不是之前他们每天用药物控制他的行动,他也不至於只逃了不到半小时就被发现,从而被捉住。

  他一定要逃!

  他一定要去问问那个人,是不是她把他出卖了,不问清楚,他怎麽也不甘心,怎麽也不甘心!

  明明都说好的不是麽?明明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不是麽?明明说好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离不弃的麽?为什麽就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麽?为什麽?!

  细微的开门声传来,他立刻机警地别过眼,身体尚还虚弱的他没有反抗的能力,事到如今也唯有装睡这一途了。

  闭著眼,虽然看不见,但是感官反而更加敏锐。

  有人坐到床畔,一根纤细冰冷的手指沿著他五官的轮廓缓缓游走著,却是不带丝毫感情。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到他面颊上,不管再怎麽不情愿,白皙的俊脸上还是涌现了两朵红晕,乍看之下倒是可爱的紧。

  「醒了就睁开眼睛。」

  是一个声音清冷慵懒的女声,不是之前那个女人,可他还是紧闭眼睑死活不睁眼。

  只要骗过去,他就可以再次逃跑了,只要骗过去,他一定可以再次逃出去的!

  「哼。」女人轻哼了一声,原本在他脸庞游移的手指倏地收了回去,随後床榻一松,似乎是她起了身,但是姜子幽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两道莫测高深的视线定在他脸上,久久不去。

  她为什麽还不走?他还是昏迷的呀,她还在这里做什麽?!

  姜子幽几乎想要破口大骂了。

  充满讥嘲的娇笑声传入他的耳膜:「这麽沈不住气,还想从『黑猫』逃走,孩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佩服你呢,还是怜悯你呢。」想逃过她的眼睛,哪有那麽容易。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陡地握成拳。

  一只手拂过他的面颊,下一秒他就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得令天地日月都为之失色的绝色容颜,水眸含情,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她是谁?

  女子弯下身来,额头贴著他的,彼此之前呼吸交融,他甚至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令人沈醉的芳香。那粉色的唇在他面前一开一合,从中吐出的字句却是那般的冷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新任的调教师,请多指教了,姜,子,幽。」她一字一句的念出他的名字。

            四十、她是完美的狩猎者

  见他僵硬著身子一动不动,娼缓缓绽开一抹清淡浅笑,纤白如葱的玉指依旧在他面颊游移,檀口吐出的话语却是那般漫不经心,「凡是来到『黑猫』的,没有能逃走的,你要是存了这个心思,还是早点认清现实的好。不要以为有一张好脸蛋我就会留下你,乖乖的,对彼此都大有裨益,嗯?」

  姜子幽僵著身体,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优雅的指尖沿著他的五官轮廓慢慢往下划去,一个一个解开他的衣扣。「黑猫」里这样繁琐的衣物只有在与客人培养情趣时才会用,对於一个未成型的公关,了不起给一件浴袍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不过嘛,她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越是有挑战性的游戏她就越是乐在其中。

  就像这样,一个干净纯白的像是一张无瑕白纸的孩子,由她亲手慢慢地染黑,一滴一滴地泼上黑色的墨汁,直到白纸荡然无存,那该是多麽令人心动的一件事情。

  都说美玉无瑕,可在她看来,让无瑕的美玉一点一点的崩裂、破损、毁灭这种极具破坏性的游戏,总是能让她发掘出无限乐趣,也让乏味的日子变得有聊一些。更何况──在和那人再次见面之前,她还是需要做些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的,免得一个不小心狂性大发大开杀戒就不好了。「黑猫」还不能毁,它还有用处。

  随著白色衬衫一寸一寸从纤瘦的身体上滑落,白皙如玉的肌肤也随之显现出来。可惜的是上面已经多了无数道淤青吻痕,看样子,这孩子之前过得还不错呀!

  纤瘦却有力道,娼赞许地点点头,对面前这副身子骨表示比较满意。

  当然没有人天生就是做公关的料,更别提是「黑猫」的王牌,但是──由她调教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各种翘楚,就像当年她被调教一样。哎,这样一想,倒真是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做呀!

  「啧啧,看你这一身的伤,状况倒满是激烈的,怎麽样,有觉得舒服麽?」她挨近少年,粉唇在他唇畔倾吐著香气,却并不靠近。

  姜子幽有些茫然地看著她,似乎一时之间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麽。

  哎哎。

  娼悠然地笑笑,伸出香腻的舌尖,轻轻舔过那纤薄的漂亮唇瓣。

  他明显地震了一下,眼神开始缓缓恢复清明。直至看清面前娼的容颜,才如雷击般的以手撑床往後退,想要逃离她的狩猎范围。

  可是娼,又怎麽会这般容易地教他逃脱?

  却也不急不忙,犹如逗弄猎物的狮子一般优哉游哉,尽情的欣赏著猎物濒临死亡前充满恐惧的表情,越是强者,就越是衷情狩猎,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如同男人总是喜欢在床上征服女人。

  伸出手指勾了勾,就让他不由自主地自动送上门,原本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最小。

  「你躲什麽?」娼好笑地问,伸手轻轻摩挲著面前少年如玉的下巴。

  嗯谁家陌上少年,足风流,果然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必定也是不下於乱和孽的倾国妖孽呵。

  由天使到魔鬼的转变,想著都教人兴奋莫名。

  哎,她的恶趣味呀!

            四十一、与魔鬼的交易

  他──明明是想要逃开的,可是身体,居然一点儿都不听使唤!眼前的绝美容颜是那般勾魂摄魄,美得令天地动容,几乎、几乎能教人忘记一切,水波潋滟的眸子里含著笑意,仿佛能笑入人心底似的邪魅。

  少年纤瘦而又年轻的身体终於赤裸裸地暴露在娼的眼前,骨肉均匀,肌理细腻,确是天生的尤物,本应男女通吃,妖豔媚世。

  倾身压过去,被下了药又遍是伤痕的身子就这麽轻而易举地被她压倒。两人额贴著额,彼此之间呼吸交缠,气氛无比亲昵暧昧,空气里似乎充满了粉色的泡泡,梦幻的不可思议。

  「既然到了『黑猫』,就别再存著离开的心思了。要知道,这里的人,从生到死,永远都不能离开,不管是谁。」鲜豔的唇缓缓滑过少年美丽的面孔,由额头到下巴,一寸一寸,细碎而又绵密的吻就这麽铺天盖地的洒下来。

  姜子幽努力维持著一丝清明──即使神智几乎已经被她媚惑殆尽,「我要走我要找她」

  「找谁??」娼漫不经心地问,依旧全神贯注地亲吻著他。「成了这儿的人,过往的一切你就要全部割舍掉了,你还有谁可找?」天真而又愚蠢的孩子。

  无力的手费尽力气,终於攀上她纤细的肩,漂亮的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晶莹剔透的,像是干净透亮的钻石般耀眼。「求你」没有原因的,他就是愿意求她,而在这之前,那个女调教师就算再怎麽对他他也不曾如此示弱过。

  「求我?」娼玩味地笑了,「你可要知道,求我的代价。」

  代价?

  看著他略显迷茫却干净依旧的眸子,娼在他唇上轻烙一吻,「很简单,我要你做什麽,你再也不能反抗。『黑猫』将是你永远的专属,不管生老病死,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永远都是我的东西。」

  她说「东西」,而非归属

  他不过是一样「东西」

  混沌的大脑里莫名地闪现过悲哀的情绪,却转瞬即过。

  「好。」

  他呢喃著答应,眼睛里只看得见面前清豔绝美的容颜,以及那一直深埋在清澈眼底的诡谲笑意。

  他把灵魂卖给魔鬼,换取的,却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东西。

  娼优雅地拥著他起身,红唇抵住他的,魅惑低语:「我的好孩子,今日答应我的事情,你可莫要忘记了」愚不可及呵,灵魂,就只值一个早已背叛他的女人的价值麽?今儿个他无怨无悔,可日後──可就难说了呀。

               莫要忘记了

  她的话在脑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他,为了再见一次心里的那个人,他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他早晚会後悔,早晚会明白这世间的情爱是多麽不堪一击,早晚会知道今日所付出的,不仅是身体与灵魂,还有他再也不相信爱情的心

  被魔鬼盯上的猎物,就算再怎麽逃,最终也终究会是囊中物。以灵魂铺成的康庄大道,只有鲜血才能使它平静。

  四十二、从身体到心里,一点一点的摧毁殆尽

  走出房门,却见到一抹修长的身影斜倚在墙角,青丝如瀑,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娼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赖进男人宽广的怀抱:「今儿个是吹了什麽风,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乱也会在大白天的出现?」他不是憎恶太阳憎恶的要命?

  乱反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再不来看看,真怕我的宝贝就这麽忘了我了。」

  美目一闪,已知他的来意,但是他既然爱跟她兜圈子,那她也得礼尚往来把关子卖回去才成呀!

  纤美的玉指柔软地爬过他结实的胸膛,揽住他的颈子,红唇吐气如兰地依附到他唇边:「就是忘记自己也忘不掉你呀,这你还不知道吗?」

  在她小嘴上轻啾一口,乱的眼睛里闪著莫名的笑意:「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但是,并不代表别的男人也可以享用。」

  呀,秋後算账了?

  娼偏偏头,没心没肺地笑:「乱的理智一天比一天渐少,啧,这可不是什麽好兆头哟!更何况」将小脸埋进他颈窝,「当初咱们是怎麽约定好的?随我去做什麽,你们都不能插手,难道这麽快就把这承诺给忘了?那可不行呀,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哩。」

  哎,这样的话究竟是要她说几遍才行?他们听不腻,她都说得腻了。

  颀长英挺的身子有著刹那间的僵硬,但是转瞬即逝,几乎没有痕迹,可惜仍是被娼敏锐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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