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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曇天 白子中心向同人,3

[db:作者] 2025-07-09 10:19 5hhhhh 9950 ℃

  「——打擾一下。」他理所當然地打破了沉默,順利將眼前兩人的注意力拉至他身上。

  「白子さん!」女子輕鬆掙開被拉著的手,邊向他邁步邊發出詢問:「我聽聞你去找宙太郎了,找到了嗎?」

  「——嗯。」他淡然回覆,在對方露出交雜欣喜及放心的表情時,他接著說:「但我一個人恐怕不行,想請你協助我。」

  「為了曇家在所不惜。」牡丹如他預想的答應了。

  「你就是傳聞中的金城白子嗎?」在一旁沉默著的男子突然開口。

  「我是。」傳聞?

  他不是個會在意八卦或是傳聞那類的人,來這邊之後過了十年,也沒怎麼向人打聽過跟自己有關的傳聞……不過風魔的餘黨,大概不會是什麼好傳聞吧。

  「我們在哪裡見過面嗎?」男子這麼問,因為對方被遮掩住半邊臉,所以他也判斷不出對方此刻的想法。

  「真對不起,我在犲那邊可沒有熟人。」他只是冷冷一瞥,在這裡拖久了不是好事。

  為了讓事情進展如他所想,他向女子表明:「沒時間了。」便順利讓牡丹跟他同行。因為他知道,不管是不是受託於天火,女子都是很掛念曇家的事情的。

  跟他相同,卻也不同。

  「宙太郎君還好嗎?」在前進的同時,牡丹向他發出詢問。

  「恩。」他做出簡短的回答。以他的判斷,現在的狀況的確是沒事,但對眼前的女子來說或許不是,這沒必要現在讓她知道。

  「太好了……」女子發出鬆了口氣般的話語,「天火大人最後的囑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得盡力去達成。」

  「空丸和宙太郎,就拜託你了。」

  曾經的話語如同尚未遠去般在耳邊響起,使他垂下眼。

  「——為大蛇的實驗而獻身,最終還被處刑……」真是個到最後也把人耍得團團轉的男人啊。他這麼想著,十年前,他在進入曇家時,大概也沒想過會如此狼狽吧。

  「……無論如何都必須阻止!」在他陷入短暫的思緒時,牡丹已經把話繼續說了下去。

  「怎麼阻止?保護容器的方法什麼的,明明無論怎麼去找,連線索都找不到。」既然找不到,那說什麼都是多餘。

  「如果我說,我已經找到了呢?」

  「!」他望向對方,「你找到方法了嗎?」

  「雖然還不確定。」停頓了下,牡丹將自己所知的內容全數告知於他。

  毫無保留,毫不懷疑地。

  「──你相當清楚呢。關於三百年前的事,應該哪本書上都沒有記載才對。」

  「……我是通過自身的經歷調查得知的。」牡丹遲疑了下才這麼說。

  果然這個女人……這樣該知道的資訊就齊全了。

  「剛才你和犲談的就是這件事嗎?」他歛下神色,同時思考出後續打算。

  「只是稍微提到,畢竟以蘆屋家的法術,應該能清楚知道寄宿在寶刀裡的力量吧。」

  然後他停下腳步。

  「白子大人?」

  「──真厲害啊。無論我和天火怎麼調查也弄不清楚……」風魔那邊也是如此。

  「說實話我小看你了。」他這麼說,但女子還不能明白他話中的含意。

  「那麼,請重新評價我吧。」牡丹只是微笑,毫無防備地。

  「是啊,果然應該早點把你處理掉的。」他閉上眼,像是在對自己的誤算感到失望一般。

  然後他從善如流地抬手,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沒有猶豫地刺向了女子的胸口,然後女子的眼神在倒下的同時也轉為詫異與不敢置信。

  「很困擾啊,到現在還出這種岔子的話。」

  「你、你在做什麼──」

  「我不會讓你妨礙的,大蛇大人的復活是絕對的。」他的眼神已經完全收斂沉澱,如冰那樣的冰冷,令人倒吸口氣。

10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復活大蛇?」女子露出驚慌與不安的神色。

  那樣的神色,在未來,也會出現在曇家兄弟的臉上吧。

  「真奇怪……我應該刺穿了你的心臟才對。被勉強避開了嗎。」他很鎮定地望著還挺精神的女子,如此推斷著,對於對方所呼喊的「白子大人」置之不理。

  「真礙眼,就因為你計畫都被打亂了。」他冷下語氣,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他就不該停下。

  「在山裡的話誰也不會經過,你就安心死去吧。」先將這女人除去,接著開始後續的計畫吧。

  「我多年的計畫,終於要實現了。」他該下定決心了,弟弟那邊的逃獄計畫,也已經看見成果了。

  「現在,如果那麼多的囚犯都越獄了的話,你想會怎麼樣?」見對方也有察覺,他勾起唇角,「整個日本肯定都會陷入混亂之中吧。」

  那還真是值得期待。

  那將會是個,前所未有的景象,與從前、現在都不同。

  「難道說──白子大人……是你指使的嗎?」

  「只有裡外都有奸細,辦事才會輕鬆。」在他這麼說的同時,這好幾年都會與他交會、交換訊息的鷹拍動翅膀,在上空盤旋,最後在他伸出的手臂上停下。腳爪上綁著的是他已經看慣的信,看來一切都已備齊了。

  「為什麼、您可是……曇家的──」

  「風魔一黨。」

  他曾經也想當只屬於曇家的忍者。

  但曇家的兄弟沒有做出選擇,沒有選擇讓他成為曇家的忍者。

  明明知道,這樣他就會放下風魔一族的事了。

  明明知道他是如此的死心眼,但曇家的人,也與他同樣的固執。

  給予他自由,給予他希望,讓他明白走在陽光下的幸福、笑容的意義,為了盡情歡笑所該做的努力與背後的思緒。

  明明讓他知曉了這麼多,卻唯獨不命令他,不讓他恢復到從前風魔一族的習性,而是適應現在平靜安逸的生活。

  那在曇家長男離開之後,他也只能死心眼地,繼續風魔一族的復興了不是嗎?

  他從未知曉,『家人』的意義,即使在這十年,他充分扮演了『家人』的角色,但那終究只是演戲。他知道自己只是個外人。

  因為風魔一族的教誨當中,並沒有『家人』一詞。

  所以在曇家,他所扮演的『家人』角色,才會總在長男面前顯得拙劣。

  拙劣而不自然,但因他只是個被撿來的風魔一族,所以一切也顯得那麼的沒有違和感。

  「風魔代代都是大蛇大人的眷屬,而一族的規定是絕對的。」他只是笑著這麼說,一邊還游刃有餘地看著弟弟傳來的信息。

  「你從什麼時候起策劃這件事,進而背叛曇家的……?」牡丹面色相當難看,擺明了難以置信。

  「背叛什麼的太難聽了,我可是從一開始就只考慮一族的事而已。」他應該要有優越感的,但看著女子憤怒的臉孔,他卻覺得這十年努力建構的溫暖的避風港正逐漸在自己手中分崩離解。

  「要混入曇家之中真是太容易了,我只是編了個全族滅亡的謊言,讓他們看到我傷痕累累的樣子,他們就立刻把我當家人了。」邊述說的同時,他彷彿又想起那個下雪的日子裡,對方毫無保留的對他伸出手,那份溫暖他還記憶猶新,只因那太過溫暖,幾乎要將他灼傷。「那之後我就一直靜靜等待大蛇大人的復活。」

  「那群人都是傻子,真是幫了我大忙啊。」他扯出一抹笑容這麼說道。的確是傻子啊,說什麼風魔是家人,現在不就落到這步田地了嗎?

  天火,要是看到現在的我,你是否會後悔當初收留我呢?還是會像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露出笑容對我說『跟我一起回家吧』呢?他眼底不禁流轉過些許懷念與悲傷,但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你應該是真心守護著曇家的!」牡丹咬著牙,不甘的說道。

  「恩,曾經是的。畢竟他們曾是大蛇大人寶貴的容器啊。」將信一手燃盡,他也發出暗器制伏了女子。

  「風魔、小太郎……」

  「對,挺清楚的嘛!我就是風魔第十代的首領。只要有我在,風魔就絕不會滅絕。」他伸手扯住女子的頭髮,雖然訝異對方會認出他,但他還注意到了別件事,「這個紋章……安倍的式神嗎。」

  「怪不得心臟被刺穿你還不死。」他無感情的這麼說著。這個女人果然不能留,繼續下去會妨礙到計畫啊。

  一愣神,女子就拾起地上的武器揮向他,迫使他放手,他輕易閃開對方擲來的武器,回以暗器,目標是對方的倒下。

  但沒想到會被警察阻撓。

  「殺掉,別讓他們逃了。」他只是淡淡地下令,反正只是個獨臂的警察,跑不了多遠的。

  風魔的族人群起行動,目標是完成首領的任務,移動所帶起的風牽動他銀白的髮絲,也掩蓋了他此刻的表情。

  抱歉,天火。他除了在心裡這麼道歉之外,沒有別的贖罪方式。

  當晚,他安排了風魔的族人幫忙聲東擊西,好讓他能順利接下容器,使大蛇復活。

  「和你說過,不許出手的。」他以手臂擋下雙生兄弟作勢攻擊的手這麼說道。

  真是,明明讓他的雙生兄弟先來接容器的,怎麼他一到就看到小太郎在攻擊容器。他在上樓跟弟弟會合時,還真沒想到會看到這副景象。「要是裡面那位大人有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白子さん……」或許是見到熟悉的面孔,空丸有些鬆了口氣。

  「他有點囂張,所以想稍微打壓他一下嘛。」弟弟這麼說著。

  ……他早該知道的,他弟弟的這種個性。

  「真是的。」他嘆了口氣。

  接著回過頭,他對上的是空丸不安的神情。

  「那傢伙說了些奇怪的話,說什麼白子さん你是風魔的首領,還殺掉了我父親他們……」

  果然還是說了嗎……他在內心嘆了口氣,這樣打擊小孩好像不太好,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那些事,是真的喔。」他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但說出的話卻如同冰冷的毒藥,不斷浸蝕人心。

  「我來迎接您了,」他單膝跪下,那般尊敬對男孩而言卻是十分陌生的,「大蛇大人。」

  「我是風魔一族第十代首領,風魔小太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冰冷而疏遠,跟這十年間每日相處已經有所不同。

  「同為首領的風魔小太郎。」

  「「一切均是為了大蛇大人的復活。」」

  「軍隊已經整頓妥當。」

  「之後僅是聽從大蛇大人您的指揮了。」

  說著屬於風魔的他該說的話題,他看著一直以來注視著的、如同家人的少年,心逐漸崩毀的樣子。

  「放開我!」

  他一把抱住已經情緒失控的空丸,並確保箝制住對方,完全不管對方說的反抗話語。

  「請冷靜點。」他同時出言安撫,但不見效果。

  「不過,畢竟待在一起也差不多有十年了,沒辦法呢。」弟弟看著以前的景象發出感嘆,但他知道對方並不是因為覺得有什麼感觸,只是想說就說。

  不過說真的……「最麻煩的天火被意外地處死了,真是幫了大忙。」

  「無論是你還是宙太郎,都不懂得去懷疑,真是好使喚的旗子呢。」

  「雖然兄弟遊戲也挺好玩的,但時間到了。」他垂下眼,露出他已經習慣的笑容,「你已經沒用了,空丸。」

  現在的他,有好好的露出笑容嗎?

  有好好的、扮演他所擔任的風魔小太郎嗎?

  不知不覺,他已經快要成為那個家讓他當的『金城白子』,即使過分溫暖,令人眷戀,最後他還是不得不離開。

  因為他不適合待在那麼溫暖的地方。

  他不是該被溫暖包圍、該走在陽光下的人。

  天空佈滿了烏雲,滿天的雲像是深色大蛇般一圈圈纏繞著天空,彷彿下一秒就會有大蛇破開天際,現世於人間,並降下災厄。

  他坐在大石上,手握著寶刀,僅僅是注視著,雙眼有些空洞,讓人無從猜測他當下的心思。

  「十年生活在一起,難道日久生情了嗎?」弟弟的聲音隔著面具從一側傳來,但他還是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不愉快。

  「怎麼可能。」他露出微笑,擺明了弟弟這想法有多可笑,將上一秒的思緒藏進心裡,「這把刀好像能將大蛇跟容器分離開來。」

  「獄門處裡面,很無聊吧?」他決定轉移話題,關心一下弟弟的情況。

  「怎麼會?一切如同我們計劃的那樣,」弟弟伸手接過寶刀把玩著,同時說道,「一人潛伏在獄門處組織軍隊。」

  「一人在曇家收集情報、保護大蛇」他接下話這麼說道。

  「「都是為了十年後的這一天。」」

  「本來覺得有兩個首領這想法很蠢,但原來還不錯嘛。」他這麼說,畢竟兵分兩路的確是挺有效率。

  「我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鄉里的老頭們以為我們互相殘殺,但他們根本不明白,只有我能激發你的才能,也只有你才可以激發我的才能。」

  他只是微笑著,聽弟弟訴說。他們已經分開許久,像這樣能談話的時間對彼此來說都很珍貴,就好像只有待在彼此身邊,他們才能感受到生存意義。

  那是他們未來可能的藍圖。

  儘管那之中,不會有曇家。

  「選擇獄門處是對的,那裡是危險的思想及怨念的集結地,利用他們對國家的反感,從而組織軍隊,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還有一個棘手的人。」

  「曇大湖嗎。」那是曇家三兄弟的父親,如他們預想並不是個簡單人物。

  「他隱約察覺到大蛇與風魔有關,而且還是『犲』的導師。殺他費了不少功夫。」他還依稀記得,當時殺掉雙親之後,聽到孩子的哭喊,或許是基於不想被認出面孔,他戴上了染血的面具,並遇上了空丸。

  ……

  「多虧如此,才能順利潛入曇家內部。」

  「是啊。」那群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接納他的呢?或許什麼都沒想吧。

  「什麼?」他以淡漠的眼神望向那個帶他回來的男子,雖跟天火認識不到幾天,但他已經知道對方思想的跳脫性,根本不知道對方當下想幹什麼,整個無從防起。

  「頭髮,幫你綁起來吧。」天火一臉笑容拿著髮繩向他走來,身邊還黏著兩個小孩,曇家兄弟們面上帶著的笑容卻唯獨只加深他內心興起的不祥預感。

  「空丸,宙太郎,衝吧!壓制住他!」然後天火向兩個小孩下達他覺得不太妙的指令。

  「好——」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小孩對大哥的提議根本不懂得拒絕。

  「嗚哇、等等!」之後便是一陣手忙腳亂。

  「覺得怎麼樣?很適合吧?」天火露出對作品很滿意的表情。

  「恩恩,很適合。」空丸在一旁拍手稱讚,宙太郎則乾脆掛在他身上毫無防備地睡著。

  「……我倒是覺得挺奇怪的。」糟透了。尤其是那個男人的審美觀。

  但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情感,填滿了內心,甚至感到溫暖起來。

  真不可思議。這就是開心的感受嗎。

  好像,還不壞。

  

  「囚犯越獄的事,進行的還順利嗎?」他這麼問。

  「恩,多虧嘉神幫了一把。」

  「那傢伙嗎。」這樣事情的經過他就大概清楚了。

  「只要有你、我和大蛇的話,風魔的名字可以再次為世人所知。」

  「我們的時代回來了。」

  「好了,現在起又要忙了。」他站起身,與兄弟一同並肩而行。

  「永別了,金城白子。」

  陪伴他長達十年的髮繩在他向前邁步的同時,被他捨棄在後方,孤獨地燃燒殆盡。

  連同他那十年間,珍貴的回憶。

  

11

  大蛇大人很沉靜的佇立著,陰沉的面孔如同上空越發陰沉的天色,風魔的族人對此除了獻上忠誠再無其他。

  「大蛇大人。」他率先打破沉默,「犲開始採取行動了。」

  「目標就是你,我們是否該早點行動比較好。」弟弟做了補述。

  「為了您,我們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果然還是不願乖乖聽話嗎。」肯定句,但這也如他所預料,畢竟大蛇本就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東西。

  風聲呼嘯而過,只見大蛇抬手,揚起的水波便如同波濤般襲向對岸,硬生生地將對岸的建築鑿出一個大洞,樹木也陸續倒下。

  「真是可怕,這就是大蛇的力量嗎……」

  「原來如此。」他勾起唇角,「大蛇大人的願望,是對這片土地復仇。」

  準備揭開序幕了。

  「為何那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他開口詢問一旁的雙生兄弟。或許是同性相斥,他對那女人完全興不起一絲好感。

  ……她跟他很相似,卻也不同。

  他們都渴望得到自由,但他已將那機會捨棄。

  「就算只有一半的血統,只要她還是風魔,我們就還是家人。」

  聽著弟弟這麼說,他沉默下來。

  太天真了。他不禁這麼想。

  「你才是,怎麼不帶她回來?對什麼都拿來利用的你來說,可真是稀奇啊。」

  「……」他沉默。

  天真的到底是誰呢?他不禁自嘲地想著。

  「是為了曇家嗎。」

  他只是看著面色冷峻下來的弟弟,沒有說話。

  有沒有私心,只有他自己明白。

  「為了支持被『白子』背叛的他們,而將那個丫頭託付給他們嗎?以代替離開的自己。」

  「你是真的這麼認為嗎?」他不動聲色地這麼問對方,同時阻止對方繼續猜測下去的話語。

  「自從你潛入曇家後,表情就變得有點陌生。我並非沒有感到不安,也想過你對他們產生感情的可能性。」

  「我有說過我要背叛我們一族嗎。」注視著與自己完全相同的側臉,他這麼說道。

  「但也沒有確切地說過不會背叛。」

  「我不會。從出生起我就是風魔了,復興一族才是我的使命。只是因為那個女人缺乏身為風魔的覺悟,我才沒有帶她回來。」

  他其實不擅長應對弟弟,因為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他的細微變化都能被輕易察覺。

  跟曇家的人完全不同。

  異變發生的很快,看著寶刀被錦搶走,他瞇起眼睛:「這女人果然無法信任。」

  「把刀奪回來。」他冷下臉,如此下令。

  事到如今,已經不容許任何事情來妨礙。

  他決定兵分兩路,將犲交給弟弟,而他則是前往收拾搶走寶刀的人……以及唆使的人。

  那個女人是個傀儡,沒有人指示便不會行動,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她才會有膽潛入進來搶走寶刀。

  「欺騙風魔的罪很是很重的。」他揚起危險的笑容,對面的半桶水跟式神也因此忌憚地緊了緊手上的武器。

  「做好受死的準備了嗎,女人。」

  天微微發亮,由風魔所掀起的戰爭,在此刻打響。

  就快放晴了。

  不管是滋賀的天空,還是屬於風魔的、他們世界的天空。

12

  天濛濛發亮,太陽準備撥雲見日,鳥兒張開翅膀飛向高空。

  看似平凡無奇的一天,在滋賀卻顯得異常不同。

  在這裡的他們都努力活過、愛過、恨過,即使有些人將因時間而成為過客,他們存在過的痕跡也不會因此被抹除。

  因為他們珍視的人會永遠記得。

  雷聲轟隆作響,但他知道現狀是怎麼回事。

  「大蛇大人被分離開了。」

  語畢,他輕易閃開背後半桶水女人的攻擊,並快速地重創了對方。

  「現在沒有封印的方法,大蛇大人的復活已無法阻止。」很快大蛇便會在這片土地上肆虐了吧。

  「這可難說。」牡丹攙扶著錦,一邊從容地這麼說,「大蛇對寄宿了自身術式的曇家寶刀產生了抵抗反應,也就是說,大蛇的敵人便是它自身。」

  「這麼一來,大蛇只能被自己殺死了呢。」他沉吟著,此刻的他還不怎麼確定對方的自信是從哪來的。

  「對,能殺死大蛇的只有大蛇。」女子回以肯定的答案。

  「你想讓它自殺嗎?」他嗤之以鼻,這可不算是個方法。

  「不,大蛇還有一人,從本體分離出來的另一個大蛇。」

  「難道說……」他瞇起了雙眼。

  「從一度被當成容器寄宿的話,那人就已然成為本體了。」女子自信的面容映入他的雙眼,對方所說的答案也讓他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是正確的。

  「大蛇的分身將會殺死大蛇。」

  「分離之後無法保持自我了嗎。」他瞇起眼,注視著遠方根本不受控制的大蛇。

  他得過去才行,不待在附近的話沒有意義。要是大蛇再這樣不受控制下去……得想辦法讓大蛇冷靜下來。

  否則再這樣下去就只能視情況去進行破壞了。他這麼想著,同時沒有停下邁開的步伐。

  他以矯健的身手很快地躍上大蛇的身軀,落在大蛇頭上並對其如此低語:「請冷靜下來,大蛇大人。」

  「要消滅的只有你眼前的對手而已,他是會威脅到你的存在。」他伸手指向下方的曇家次男。

  眼見大蛇如他預期般順利恢復理智,他在大蛇發出下一波攻擊之前便快速退開。

  不顧曇家次男的呼喊,他駐足在樹上稍稍沉澱了下心情,隨後雙胞胎弟弟便在他身側出現。

  「大蛇大人恢復理智了嗎?」

  「恩。」

  「真不愧是你,一切都照著計劃進行。就算有什麼萬一,只要你活著,風魔便不會滅亡。」

  「你在想什麼。」他突然望向弟弟,當下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卻沒能及時抓住那一閃而逝的可能。

  「白子——」

  「天、火……?」他詫異地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卻是本該不在的人。

  怎麼可能?

  「之後就拜託你了。」弟弟拋下這句話,就這麼跳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明顯來妨礙他計畫進行的兩人,然後往下墜落。

  接著他腦中突然閃過了想法。

  風魔一族,無論如何被擺在首位的都應是一族,當中首領的存在是絕對的。

  所以對弟弟來說,他是能夠待在族裡,不必藏起來的存在。

  對弟弟來說,他一直都是風魔的中心。

  弟弟或許會想,他一個人也能當上首領。

  而弟弟會為他做的,就是幫他清除所有潛在的威脅。

  弟弟打算把他們帶到大蛇大人的炮口之下一同毀滅,連同自身一起。

  他看著不斷往下遠去的身影,那是即將消逝的人,也即將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天火仍注視著他,而他別開了臉。

  不去聽背後那聲巨大的爆炸聲響,以及被爆炸聲壓過的、那個呼喚著曾經屬於他的名字的聲音。

  他一直都知道,無法像他那般自由出現在人前的弟弟,對復興一族的事比他還要上心。

  為了他這樣差點就要中途放棄復興的人,選擇死亡,藉此把他推上了孤獨且只有他能勝任的首領一職。

  他知道弟弟肯定是看出來了,他動搖的樣子。

  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

  他從樹上跳下,對攙扶著曇家次男的犲君跟三男說道:「沒用的,大蛇大人至今一直附身於他,無論精神還是體力,都已經瀕臨極限了。」

  「犲也快完蛋了。」

  此刻,他也該做點像是風魔首領該做的事了。

  「告知風魔,眼下正是展示我們力量之時,已無需在時代的陰影下戰戰兢兢,去奪回屬於我們的時代吧!」

  底下的風魔族人一呼而上,而他也跟著加入戰鬥。

  而這一切的結束,則是在大蛇被從中斬成兩半之時。

  他既是參與者,亦是見證者。

  大蛇倒下,大蛇的身軀化為深色的泉水湧入乾枯的道路中,形成河川不斷延續至遠方。

  滋賀縣民發出歡呼聲,而風魔族人則露出不甘的神情。

  但他知道,已經結束了。

  他站在懸崖邊,望著眼前連同山壁也充滿著大蛇所流淌的血,右手上則是弟弟之前一直戴著的面具殘骸。

  「天火……」查覺到有人靠近,他瞥過去,對方左半身還殘留著剛剛大蛇攻擊所造成的焦痕。

  「好了,讓我聽聽你的理由好嗎。白子?」天火以他所熟知的柔和聲調這麼說著,沒有苛責,只是眼底不斷流淌的悲痛與毫無根據的信任。

  在對方向前伸手扯著他衣領的同時,他也將暗器抵在對方脖頸,以制止對方的行動。

  「白子,辯解一下吧!」天火低喊,對他的行為與其說是不諒解,更像是需要個解釋。

  「真是頑強的男人,明明死了就好了。」他仍是帶著疏遠的面具,說著冰冷刺骨的話,但對眼前的男子卻不見奏效。

  「真正的你在哪裡,可曾心向過曇家嗎?」

  面對天火的質問,他沉默下來。

  很久之前,他就想當曇家的忍者。

  對他來說那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其實也就只是這幾個月才變得鮮明起來的事情罷了。

  待在曇家,也像夢一樣,明明已經長達十年,卻一轉眼就過去了。

  恍若隔世。

  「白子!」

  「白哥哥!」

  曇家的另外兩兄弟跑來,見狀天火鬆開了扯住他衣領的手,而他也不自覺地放下武器。

  滋賀縣民望著天空,接連露出欣喜的神色。

  天空放晴了。陽光從雲朵傾洩而出,平等地灑落大地。

  滋賀的天空總會在大蛇消失之後放晴。

  夢也總會有醒來的時候。

  不管是否感到眷戀,他還是選擇放開抓住溫暖的機會。

  望著天火因放晴而變得豁然開朗的臉色,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開一段距離。

  「這就是答案,天火。」接著他抬起手,將面具置於面前,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像是為了試圖掩住自己的表情,也阻止自己看見他們的神色一般,即使他知道面具的殘片已無法掩蓋住他自己任何面上的情緒。

  「就像你有家一樣,我也有家。」

  「白子……」天火像是對這樣的答案感到不能接受般直直地望著他,卻未說出其他隻言片語。

  「只要有我在,風魔就不會死。永遠都不會死。」已經分不清楚是在告訴對方,還是在告誡自己。

  他靜靜地看著曇家兄弟,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是曾經有過的對話。

  地上擺著寫有各式名字的酒瓶,而曇家會喝酒喝成這樣的只有一個人。

  「天火,讓一讓。」他無奈地低喚那個人的名字,「我沒辦法打掃了。」

  只見當事人橫臥在榻榻米上,說著任性的話死活不起來。

  「我的身體和榻榻米同化了~」

  「混帳大哥,快幫忙!」此時還算振作的次男跑了進來,加入了幫忙勸說天火離開榻榻米的行動。

  「誒~反正我一幫忙,也只會惹你們生氣~」天火只是懶懶地這麼說著,完全沒有移動起身的意思。

  真是有自知之明。他不禁這麼想。想起上次天火的幫忙,根本就是災難。收拾天火的『幫忙』根本比全家大掃除還辛苦,可以的話未來的日子他都不想再碰上了。

  「我也要幫忙!」接著三男從另一邊跑了進來,只聽到關鍵字的小孩雀躍地想參一腳。

  「啊……宙太郎什麼都別做,越幫越忙。」次男發出無奈的嘆息,一邊阻止了三男的添亂。

  「真是的。萬一我不在了,你們該怎麼辦?」他不禁笑著這麼說,這個家的人各個都太讓人放不下了。

  「嗯?那不可能,因為你理所當然會算在我們的未來裡。」天火托腮,理所當然般抬起另一隻手,像是要把他算進去般指著他這麼說。

  「誒?」他楞了幾秒,接著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他聽見自己笑著這麼說:「真是任性呢。」

  「白哥哥?」眼睜睜地看著他踏在懸崖邊,三男露出呆愣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他接下來的行動般呆滯。與三男不同,次男面色慌張地往前邁步,對他發出喊聲:「白子さん、不要!」

  「永別了。」然後他往後倒去,就這麼往下落去。

  「白子——」

  在他落入水中,失去意識之前,他聽見的是曇家兄弟震耳欲聾般呼喊著他名字的聲音。

  在最後,他所露出的笑容,卻是這場戰役中最為柔和的表情。

THE END

全文:28494

作者廢話(字數:839):

  在第八集的動畫劇情,因為跟漫畫不太相同,造成銜接上不太順利,思量之後果斷調整,決定就參照了漫畫的劇情,加上宙太郎已經消失三天時的對話(漫畫015 P.4-P.5),白子與錦的對話則是參照漫畫劇情(016 P.5-P.6)所以若是造成時間軸混亂,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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