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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曇天 白子中心向同人,2

[db:作者] 2025-07-09 10:19 5hhhhh 1200 ℃

  一切都沒問題。對,一族的復興不會有問題的。像是自我催眠般,他又這麼想了一次,現在的他,只要負責收集曇家的相關資料,照顧好容器,跟等待時機就可以了。

  順利離開了獄門處,但沒想到天火會在雨中等待他跟空丸回來,望著正在雨中教訓空丸的天火,他覺得就算是笨蛋也還是會感冒的,這麼想著的同時,他不免勾起無奈的笑容。回到曇家之後,天火便跟空丸進行了單獨的談話,所以他也迴避了,雖然大致會說什麼他也猜得到,但畢竟再怎麼說,到底他也沒有插手的資格就是了。

  「宙太郎,麻煩你來一下。」過了半晌,望著似乎已經偏離本來沉重的核心話題,正不曉得發生什麼事而變得吵雜的屋內,他勾起無奈的笑容,喚了喚在庭院跟狸貓玩耍的三男,他語帶尷尬,畢竟也不曉得到底該怎麼說明現狀才好,「天火和空丸……」

  「居然丟下我,太不公平了!」宙太郎似乎聽清楚了天火跟空丸的說話內容,只見三男嗖地站起身,邊喊著「真狡猾」邊奔向屋內了。

  這樣閒雜人等就走得差不多了呢。這麼想著,他收回關注屋內方向的目光,望向同樣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的女子——牡丹。

  「看你似乎很了解大蛇的事情,但別想妨礙天火,他一定有他的想法。」他這麼說,畢竟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造成威脅,還是個異數。

  「真有點意外。」女人說道,「原以為風魔是不依附任何人,只心繫同族的忍者。」

  「我已經說過了,那些都是過去了。」至少他希望那些就這樣成為過去。

  「風魔早就毀滅了,」他邊說邊垂下眼簾,思緒讓人看不真切,「不,是被滅亡了。」

  在他與弟弟的計畫之下。

  「毀在僅僅一個孩子手上。」

  「原本就已沒落的一族,即便面臨衰亡,卻仍然是忍者一族。」

  「但卻於一夜之間消失,風魔從時代上徹底消失了。」

  非常乾脆俐落地、乾淨地、不留餘地與痕跡地,就這樣從世界上被抹除了存在。

  「但即使如此,卻因為這頭髮和眼睛,風魔始終糾纏著我。」秀麗的髮色與漂亮的瞳色,是一族的象徵,即使走在大街上也很容易成為被攻擊的目標,畢竟風魔一族的評價從以前開始就沒好過。

  「追尋仇人,想要不被認出來都辦不到。」為了執行復興一族的這項任務,即使與同伴們刀刃相向也無所謂。

  「失去了一切。」離開了村子,變成了什麼都沒有的人。

  也成為了,現在的金城白子。

  「正當我這麼認為的時候,那傢伙出現了。」天真地、毫不懷疑地,就這樣以率直的眼睛望著躺倒在雪地裡滿身是血的他,不帶任何懼意。

  「我除了這裡,再無別的歸所。」將手貼上神社紅色鳥居的柱子,他這麼說著,「女人,不要再叫我風魔。」

  「現在我是曇家的忍者。」

  他希望,在這短短的幾年,就算不是真的也好,過於短暫也無所謂,他想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即使他就算現在身為曇家的忍者,也只是趨於族內的任務內容而就近保護『大蛇的容器』而已。

  「小吉吉,到吃飯的時候了。」他望著狸貓,那是三男很喜歡的寵物,雖然起初是瞞著天火養的,但後來跟曇家的人關係也都很融洽,唯獨跟他的關係依舊還在起始點,還似乎完全沒有要前進的意思。

  望著狸貓,對方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戒與不信任。不知道該說動物敏銳還是直接,他的確是不安好心進了曇家,但至少現在沒打算加害於誰啊!沒必要現在就對他敵意滿滿吧?

  想到此,他都有些無奈了,沒想到自己連一隻動物都搞不定啊。

  「什麼時候,你才會主動親近我呢?」半分苦笑半分無奈地望著狸貓,他這樣自言自語道。

  但下一秒,狸貓就跑走了,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四周有人靠近。

  「來者何人,出來!」

  走出來的是一名女子,但他仍然一眼就能認出是風魔的人,即使髮色是異樣的半銀半黑,瞳色也是左眼紫色右眼黑色的模樣。

  「風魔嗎。」

  「久未逢面,我一直在找您,族長。」女子單膝跪地,如此恭敬地說著,但他卻依舊不為所動,即使聽見了那個令他感到懷念的名字也一樣。

  「第十代族長,風魔小太郎大人。」

05

  「作為下忍,您可能不認識我,我叫錦。」

  「認錯人了吧,」淡然地瞥了眼女子,他撇過頭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話說到此便轉身打算直接離開,「我的名字叫金城白子。」

  他沒有理由跟過去的族人、尤其是根本沒半點印象的半桶水多說什麼,現在他必須把心思放在曇家,沒多餘的時間來浪費。

  「族長,我已經找到了!」女子的語氣因為談論的內容、又或者是因為他離開的舉動而變得激動,「滅亡我等風魔一族,那個男人的所在之處。」

  他當然知道女子在說誰。

  那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他下意識地垂下眼簾,沒人看得見他現在面上的情緒。

  「願隨侍左右,一同報仇。」

  「一族之事就忘掉吧。」他就著現在的姿態,沒人看得見他面上的表情,他這麼說道。

  對族內的那名女子這麼說,也對他自己,這也同樣,是他想對族內那些與他一同行動的人說的。

  只是現在已經開始了計畫,他不能喊停,直到結束的休止符畫下為止。

  即使雙手染滿更多人的鮮血。

  即使……那三兄弟不再以笑容面對他。

  「咦?」錦像是很意外他所說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但她還沒說上什麼,他便逕自又說了下去。

  「今後,你便隨性而活。」他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至少,讓還沒插手進來的族內成員,遠離即將染滿深色鮮血的世界……

  說到此他勾起無奈的笑,就這樣逕自離去。

  什麼時候,他也會顧及周圍的人了呢……明明以前是除了自己誰也不在乎的。

  肯定,是受到那三兄弟的影響吧。

  玄關,長男天火跟次男空丸短短的交談了不到三分鐘,他走到玄關的時候,只看到正在低頭嘆息的天火。

  「空丸也真是忙啊。」他不禁感嘆道,畢竟一直往外跑,心繫手足的天火受到多少影響,他這個『長期寄宿的食客』可不會看不出來。

  「居然不跟我,要去跟犲的傢伙們練武!」天火馬上像是小孩子般鬧起脾氣來,不滿的情緒一覽無遺。

  「你能放他們暫時離開身邊嗎?」他不禁因為對方孩子氣的言語笑了,接著他這麼問道。

  「比想像得要寂寞多了。」天火收起玩鬧的語氣這麼說,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而當時不管是誰,都不曾想過,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

  那天下著雨,雨勢說不上大,就跟往常一樣,但卻有著些許的、讓人說不上來的不同。

  他帶著醫生回到家中,向剛回到家不久的次男打了招呼,來到天火的房內,好不容易將兩小驅逐離開,醫生才開始準備診斷。

  雖然他知道醫生很提防他,但天火本人倒是完全沒這個想法,直到他看到那個任職老師的女人也出現在曇家的時候,他不禁皺起眉頭。

  「你……」他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天火帶著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與一絲歉意打斷。

  「是我叫來的,進來吧。」他聽見天火這麼說道,接著天火慢慢坐起身,「其實呢,我有件事情想說給白子跟牡丹聽。」

  他從一開始短暫的疑惑,醫者嚴肅的面容,到天火帶著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的面容,和所說的話語——

  以及聽見真相時,窗外那驟然加劇的雨勢。

  大致在腦內搞清了現狀,他先外出了一趟打算去把還未到家的那兩個兄弟找回來。雖然中途有看到三男搶先一步跑了回來,但他也只是嚴肅的叮囑了讓三男快點回家,他則循著路線去找空丸。

  遠遠地他便看見空丸在跟那個風魔的半桶水女人說話,他記得……是叫錦來著的名字?算了不重要。

  他皺著眉頭走過去,在聽見空丸已經提出隨時能夠到神社去這樣的邀約的時候他眉頭鎖得更緊了些,他開口喚了次男的名字,「空丸。」

  「幸好回來了,我正想去找你呢。」他這麼問,不自覺有些別的情緒參雜,空丸也沒發現,「只有你一個人嗎?」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只好再找機會看看是否該警告那個女人,讓她別接近曇家三兄弟了。

  「啊,直到剛剛為止——咦?」只見空丸說到一半,望向一邊卻只發現什麼也沒看見,不禁發出參雜疑惑的單音,「……走得真快啊,那個人。」

  看次男接著說起晚上的伙食,他其實有些不忍,但他還是得說明他的來意,即使這樣會打碎他們兄弟間此刻小小的幸福。

  「空丸,現在馬上回家。」

  畢竟那是他們的大哥,曇家的支柱。

  對那個家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

  但即使如此,在天火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說出他所知道的真相。

  「我……馬上就要死了。」天火似乎是想彎起笑,卻不是很成功,表情顯得十分苦澀。

  「難道你是大蛇的容器嗎?」他皺起眉頭,他得到的資訊跟判斷是不可能出錯的,但他現在卻因為眼前所見而有些動搖。

  不對,容器不應該是天火。

  「你是從什麼時候就知道的?」他覺得喉嚨乾澀,幾乎就要發不出聲音。「你不也在尋找大蛇的容器嗎?」

  這個人,是第一個對他好,會溫和待他的救命恩人。至少順應著他最初的目的來看,對方是這樣的角色。

  「恩,以前老是麻煩你幫我。」天火像是想緩和氣氛,語氣顯得故作輕鬆。

  「別說過去式!」他有些動怒,他本不應該這麼入戲才對,「空丸他們該怎麼辦?」

  他問的,也是對方最為擔憂的事情,但天火似乎早有打算。

  「那就是我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天火像是打算就這樣接受現實,面上已經沒有了對死亡的恐懼。

  「別開玩笑了!」他感到生氣,站起身背過身去,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場面,該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情緒才是正確的。

  「天火大人,他是忍者。」此時名為牡丹的女人提起了他最不希望這時候被提出來提醒天火的事情,「只要下命令,就會遵從。」

  的確是這樣沒錯。他不禁暗暗咬牙,握緊拳頭。人總是會對突如其來的現狀無能為力,束手無策,而每當到了那個時候,命運就會逼你做決定。

  「在最後的關頭,就讓他做一次曇家的忍者不好嗎?」

  「白子,拜託你了。」

  「你也……太任性了。」他抬手以手背擋住眼睛,他沒有回頭去看天火那勉強的笑容,光聽著顫抖的懇求就知道一定是快要哭出來的笑容,不看也罷。

  手背上所感覺到的濕潤,他已經分不清是不是淚水,因為不管多麼滾燙,最終也還是會冷卻下來。

  就像外面的雨一樣,總會有停止的一天。

  將曾經發生的事情告訴空丸跟宙太郎之後,他垂下眼,沒有回答次男跟三男那些因為不安的情緒所帶來的提問,因為不管回答與否,已成定局的事情仍舊不會改變。

  那時的他對於容器有兩個,還是天火不是容器,這樣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動搖,雖然最終的結果確定下來,天火不是容器,但那樣像是容器一樣的深紫色痕跡仍是歷歷在目,到後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天火死了對於他們復興一族的計畫,也只是少了阻礙。

  為什麼明明是這樣說服自己,卻還是會覺得難過呢?

06

  「為什麼!」三男眼底寫滿了不甘這麼低吼著,情緒顯然跟次男一樣因為大哥的事情而失控著。

  「天火被政府發覺,他就是大蛇的容器。」他開口說著跟現狀資訊整合、足夠應付眼前但卻不完全是真實的說詞,「因此對外以獄門處爆炸的罪名,判處死刑。」

  天火不是大蛇的容器,但即使如此還是被判上了死刑,即將就要死了。

  這是不能被改變的事實。

  天火……已經無力回天了吧。

  他這麼想著,同時覺得有點遺憾與惋惜。相處了十年,就像是朋友,又或者說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要是他不是風魔一族的人,肯定不擇手段都會救他的吧?

  他不是沒想過救天火,但這個想法在他腦中滯留不會超過三秒,很快就會被『復興一族』給覆蓋抹消。

  「就因為那種莫名其妙的怪物在大哥體內,所以就不得不死——這怎麼可能讓人信服!」次男空丸這樣低吼道,「明明什麼都沒跟我說過!」

  「空丸,」他收起多餘的情感,對次男這麼說了,帶著安撫的意味,「天火他是在履行曇家的義務。」

  「為了斬斷大蛇的災荒。」

  但大蛇同時也是他們一族的野心。

  「也為了守護你們的未來。」說到此,他閉上眼。曇天火,真是個任性到極限的笨蛋啊。

  那個女人在空丸惱怒地拋出問句之後,便將大蛇與容器的事情也告訴了空丸和宙太郎。

  「現下,大蛇又找到宿主,打算復活。」牡丹最後以這句話為整個解說劃下句點。

  「那個容器,就是大哥……」空丸有些乾澀的說出眼前的現狀,雙眼十分空洞,像是無法接受眼下這衝擊性的事實,連宙太郎的眼神也顯得十分恐懼與動搖。

  空丸和宙太郎在害怕,兩人怕失去大哥。怕一直依賴著的大哥、像是大家長一樣的兄長,離他們而去。

  「……大家都是知道的嗎?什麼都不知道的只有我們嗎?」空丸邊說邊以手覆上面容,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從聽見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惱怒而顫抖的聲線,「毫不知情……笑著過來的嗎。」

  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的自責與不察覺,無比失望的情緒。

  「不是的,天火是不想讓你們擔心……」他是一直看到最後的人,所以他能知道天火的心思,終究也只是離不開這兩個弟弟而已。

  這樣的溫柔,在此時卻也成為致命傷。

  「我已經受夠大哥的保密主義了!」空丸握緊了拳頭,「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大哥居然是大蛇……」宙太郎像是還在消化資訊的中途,仍沉浸在衝擊當中。

  「宙太郎!你還想發愣到什麼時候!」最先冷靜下來的居然是一直都莽莽撞撞的次男,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冷靜下來似乎還有待商榷,「走了!」

  「是。」三男像是被強行打了鎮定劑一般急速地冷靜下來,眼神也跟著變得堅定並沉靜下來,接著兩人便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空丸!宙太郎!」他阻止的喊聲並沒能順利傳到兩人耳裡,又或者說,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事物,都已經無從阻止他們兩兄弟。

  後來追上兩人,已經是在處刑場的時候了。

  他跟名為牡丹的女人各自拉住了空丸與宙太郎的後衣領,在兩人意外的眼神下,他開口跟天火說了話。

  「你深受大家的愛戴,天火。」由衷的語氣,因為他跟後方那群村民相同,也是被這顆明亮的太陽所吸引的其中一人。

  「浪費在我身上太不值得了。」天火只是這麼說,看上去有些無奈,接著便取出了一直隨身帶著的、紋著曇家家徽的摺扇,望向後方那些他也十分熟識的村民們身上。

  「各位,抱歉啦!原諒我先走一步!」看起來故作輕鬆的笑容與話語,比起以往的笑容更加勉強,與記憶中相同溫暖的聲嗓,也更加鮮明地銘刻在大家的心中。

  「都怪我任性,一直在逃避,所以現在必須做個了結!」

  「我很感謝各位,不管是生於曇家,還是養於此地。」

  「空丸,宙太郎,你們兩個是我的精神支柱。」天火放柔了眼神跟語氣,因為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對話了,所以他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

  「只要能跟你們一起歡笑,我就彷彿什麼都能做得到。」

  「謝謝你們生為我的弟弟。我愛你們。」

  話至此,只見天火灑脫地轉過身,高舉起手上的扇子。

  「永別了!」語氣輕鬆得就像是要普通的出門,晚點還會回來一般。

  他也跟著垂下眼,心中有種難受的感覺,說不上來。

  這就是『失去』的感覺嗎?

  既陌生、又難受。

08

  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外面畫著天火畫像的練習用沙包在雨中看起來更顯寂寞。

  曇家的氣氛陰沉得可怕,空丸低著頭,瀏海擋住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只能知道他還沒走出喪親的陰霾。

  「你打算洗到什麼時候?」他皺著眉頭抓住空丸的手腕,那隻手的溫度已經因為長期浸泡在水中而變得冰冷,「每天一直淘米,手不是都變得這麼冷了嗎。」

  再怎麼淘米,他們思慕的那個人也已經不會回來,也不會帶著一如往常的笑容張開雙臂迎接他們。

  「白子さん……」空丸突然喚了他一聲,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嗯?」

  「大蛇死了,不是應該放晴嗎?」

  「……」

  這個簡單的問句在短短的剎那之間刺痛了他的心。

  「陰雨連綿。」空丸抬起頭望向窗外,他在一旁都能看見對方雙眼中的空洞與絕望,「自那天起……連續不斷。」

  空丸望著外頭就這麼發起了短暫的呆,然後又回過神來,眼底閃過沉重的悲傷與思慕,還有悼念。

  「我出門了。」撥了撥水中的米,空丸就這樣面無表情地邁開了步伐,他知道空丸要去哪裡,這幾天都一直是那樣的,自那天起之後就沒有變過。

  「你又要去嗎?」他這麼問,像是想說些什麼,他提起了那個人的名字,如願看到對方停下腳步,「天火他……」

  「我知道的。」空丸又往前走,拿起了靠在一旁的傘。

  「為了今後大蛇的研究,天火是自願接受死後解剖的。」他垂下眼,不知道這樣的結局到底算不算好。

  「即使這樣,我也不願意。」他聽見空丸話語中的顫抖,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悲傷一般,他看見空丸握緊了持傘的手,「大哥應該回到這個家裡。」

  「我可不承認什麼大蛇,也不想把大哥當犧牲品。」說到此,空丸拔腿跑了出去,身影很快就沒入大雨中。

  「空丸!」望著跑出去的身影,他只來得及喚對方的名字,卻沒能勸住對方。

  「天火,我似乎無法取代你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當下不僅是沮喪或是挫敗那樣的情緒,他神情複雜地望著門口這麼低聲說著。

  再怎麼樣,他也不過是個在這個家住了十年的外人。

  十年,就算別人認為他在這個家待的再怎麼久,也不可能比得過相處超過十年的手足。

  「空丸,你回來了嗎?」仍是陰天,他望著不知道已經獨自坐在廊上多久了的次男這麼詢問道,畢竟人能回來也是好事。

  「白子さん。」空丸低著頭背對著他,他不明白對方說話的情緒,只來得及向前一步,對方就已經接著說了下去,「我今天起,不去習武了。」

  「誒?」

  「我無法變得像大哥一樣強大。大哥他連父親跟母親被殺害的事情,都獨自一人承擔下來。」

  「因我而受那麼重的傷,也總是笑著……然而、我卻……」

  在次男陷入自己的懊悔中的同時,三男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這裡,「怎麼回事……?」

  「爸爸和媽媽被殺害,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因為生病死掉的嗎!」

  「天哥因為空哥而受傷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空哥!」

  空丸沈著張臉,面對三男的質問他只是沉默著,什麼也沒打算說。

  「對我,就什麼都不說嗎?」像是受了傷一般,三男微怔,然後賭氣似的跑開了。

  

  「已經三天了!宙太郎還沒回來!」過了三天,次男近乎氣急敗壞地這麼對他說,但他能做的,也只有安撫對方的情緒。

  「冷靜點!我去找找看。」他這麼說,心中不免盤算著是否該讓隱藏著的風魔幫忙留意宙太郎的事情。

  「我也去!」

  「空丸,」聽到次男急躁地說著,因為對方那彷彿下一秒又要奪門而出一般急切的語氣,他只能快一步伸手拉住對方。「沒有天火的現在,這神社就只能拜託你了。」

  一句話就簡單快速地讓空丸停在原地。

  「你明白嗎?空丸。宙太郎就交給我吧。」他帶著誠懇的語氣這麼交代著,  「你有你該做的事。」

  次男即使很不甘心,仍是答應下來。

  聽見空丸答應,他在內心鬆了口氣。雖然他答應了天火,要幫他照看他的兄弟,但與此同時,風魔的使命仍不可忘卻。

  他不能讓空丸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還有得想辦法知道宙太郎的下落才行。此時的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理所當然地接受要幫忙尋找宙太郎這件事情了,只是一心想著該讓哪些能行動的風魔幫忙留意,讓他們幫忙尋找的說詞也很重要,得想個不讓人起疑的……。

  明明以前,根本除了自己跟家人以外誰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外面仍是下著不停的雨,次男背著一個女人回來了。當看到女人髮色的同時,他眼色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凌厲。

  又是那個半桶水嗎。

  「看那頭髮,應該是風魔對吧?」將女人安置好,空丸這麼詢問道,看來因為跟他生活了很長時間,對於風魔也是或多或少有些概念的樣子。

  「嗯,應該是失去容身之地的餘黨吧。」他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甚至是不想浪費時間分神,與其說是不冷不熱,倒像是不帶感情的語氣。

  「餘黨?」空丸明顯對這個詞報有疑問。

  「像我這樣幸運的人會被收留,勉強活下來。」他的動作沒有停頓,逕自說著,「也有不是這樣的人。」

  是的,他太幸運了。

  因為曇家倖存下來的三個兄弟對外人的毫不懷疑,他才能夠輕易的混進來當個食客。

  甚至直到現在都還沒人能識破他的意圖。

  真的是他演得太好,還是大家都無心懷疑?

  「忍者只學會了服從命令,也許現在也還在等待著誰的指令吧。」

  這麼說的他,同時也是等待的一方。

  「對忍者而言,自由即是地獄。」說到此,他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卻沒人能看見。

  自由,到底是多遠,又或者是多近的東西呢?

  待在曇家的時間,他一直很自由。自由到一個不做家務就會閒得發慌的程度。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而他就只是待在這個家,過於安詳平和的氛圍幾乎都要讓他忘記自己的初衷。十年的時間他也在等待著命令,卻沒有人命令他。

  「這裡不會有人把你當成忍者這樣命令來命令去的,我勸你就認命吧~」

  「你就當是自己家,在這裡你就是我們的家人,不是什麼風魔的餘黨。」

  曾經的話語,越發溫暖的同時,卻也越發讓他一直冷卻的心隱隱作痛。

  攤在眼下的現實,不覺得是種殘酷嗎?

  他一直在等待命令,而那個最有可能命令他的人卻已經不在了。那個說著『這裡是你未來的家』的那個人、說著『以後我就是你的兄弟了』的那個人,已經確實的消失了。

  「啊,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之後沒多久,次男拉開門端著粥進來,而他沉默地跟在後面,靜靜聽著空丸告知傷者眼前的狀況,「能動嗎?我請了醫生來進行治療,你就安心地……」

  雖然空丸自顧自地說著話,完全沒在意傷者的視線落在哪裡,或是有沒有在聽他說,只是單方面的釋出善意……這點倒是跟天火很像。

  對於空丸與天火個性相似這點,他現在無比慶幸。

  因為那個半桶水的視線是落在他身上,而且還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首、領……」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比了個讓她噤聲的手勢,她也如他所想地頷首服從了。

  「你受了很重的傷,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空丸提問著,而她卻沉默下來。

  「抱歉……我沒有強迫你說的打算啦。」像是感受到傷者的為難,空丸尷尬地笑了笑,氣氛頓時變得很沉重。

  「應該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吧。」他開口這麼說,她便很快鬆口說出實話。

  「被嘉神直人傷的。」

  「嘉、嘉神,是那個囚犯?」空丸以震驚的語氣確認著。

  「他逃獄了,好像正朝北方逃跑。」

  「越獄?!」

  「現在立刻去追比較好……宙太郎正跟他一起走。」她的語氣讓空丸更確定與他所想是同一個人,空丸幾乎是當下就變了臉色。

  「空丸!」他急忙叫住對方,讓空丸離開他的視線事情會變得麻煩。

  「白子さん!但是、宙太郎他為什麼?!嘉神竟然越獄了,怎麼會這樣!」

  「冷靜點!我說過的吧,你也有你要做的事,今天也一樣。」望著快要語無倫次的次男,他只能先讓對方冷靜下來。

  「……那就拜託你了。」在幾秒的思想掙扎後,露出不甘心面孔的次男這麼對他說。

  「交給我吧。」

  答應下來之後,他換上風魔一族的服裝。

  「首領……」

  「我應該說過在這裡別這樣叫我吧。」背後傳來微弱的嗓音,被他冷硬地斥責回去。「我也說過,不要跟這個家扯上關係,你沒聽進去嗎。」

  「——不是。」對方否認,但語氣仍是維持著恭敬。

  「風魔已是過去的一族了,將它忘掉,過你喜歡的生活去吧。」他背對著她,這麼說,這麼說道。

  「我既沒有要去的地方,也沒有生存的目的。」她的回答也如他所想。

  「所以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去找宙太郎嗎。」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他不需要對方承認或否認。

  「萬分抱歉,因為您和陰家兄弟看上去交情匪淺……」

  「那樣的話,怎麼不誓死帶他回來。」他冷眼看著對方,在對方驚愕的表情下他繼續說著刺耳的話語,「那頭髮……終究是半桶水嗎。一無是處。」

  「非常對不起。」沉默半晌,她也只吐出這句話。

  「道歉什麼的,我已經聽到生厭了。」他逕自走出房間,「幫你治療是空丸的好意,你能動的話就快滾吧。」

  「您就沒有復興一族的打算嗎?您既然活著的話,就再一次將風魔一族——」

  「我沒那個打算,」他背對著她,說出違心但他心中曾經期盼過的話,「你已經自由了,隨便滾去哪吧。」

  不顧女子在他背後微弱的呼喊,他走到門口,空丸已經在那裡等候。

  「……請注意安全。」猶豫了一會兒,空丸這麼對他說。

  「沒事的,安心等我回來。」他露出笑容,那是個很能讓人安心下來的笑容,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學會如此人性的表情,「我立刻就和宙太郎一起回來。」

  考慮這個家的人的同時,他也必須思考別的事情。

  嘉神直人順利越獄的現在……獄門處那邊也該有所行動了。

  接下來會變得忙碌起來吧。

09

  讓附近的風魔幫忙留意之後,很快就知道了宙太郎的下落。讓風魔幫忙觀察了一陣子,回報的訊息讓他判斷就這樣放任不管也暫時沒問題,之後他先回到了曇家神社。

  「……但請你記住,能差遣我的只有安倍蒼世。」

  在他無聲無息回到神社,先聽到的是人的說話聲,接著看到的是深藍色制服,是犲的人。

  「不過,隊長現在正忙著處理獄門處的事。」

  「獄門處?」犲的人的說話對象則是個女人,他記得那是宙太郎的班導師,沒有人類氣息的那個女人——名為牡丹。

  「最近不太平,我派出式神去調查,卻沒有回音,估計是發生了什麼吧。」

  「那裡面也有危險的風魔殘黨,還請祈禱別再發生什麼麻煩事了。」

  在他無聲息地落至地面,走到犲的人的背後時,男子正執起牡丹的手,禮貌地對她彎下腰作出狀似親吻手背的舉動,但因男子面上以一塊布料掩住下半臉,所以看上去只是個很紳士的舉動,並不會惹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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