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神廟 貳

(2)

　　櫻治療過後，佐助自己盤膝坐下來, 打坐假寐。鳴門蹲在他前面，剛才主動提出自己的大腿啊肩膊都可以作枕頭，可是被拒絕了，於是他改為從正面把人盯緊。

　　此時櫻已轉移去治療其他人，幸好第一重幻術被解得快，大家也沒走太遠，點齊人數後，又各自休息去。

　　「還要等多久啊…?」一個沙忍偷偷地向手鞠問道。

　　「不清楚…」手鞠瞥了鳴門那面一眼，「總之等吧。」

　　「等來等去都等半天了，正常都應該回復了吧。」

　　這裏除了佐助都是忍者，聽力非常人可比，所以都將這些低語聽得一清二楚。

　　櫻睜眼而鳴門則回頭，一同看向手鞠那邊，鹿丸便站起來假咳一聲道：「我們貿貿然亂走只會更危險，可能又會觸發陷阱。反正現在平安無事，乾糧也夠，多等一會也沒關係。」

　　「我說我們這裏十個忍者都在等一個病人搭救，其實挺丟臉的，是我就沒好意思抱怨了。」佐井笑眯眯對櫻道：「櫻你說對吧。」

　　「非常對，厲害！」櫻給了個大拇指。

　　「咳咳，和諧和諧。」鹿丸白了他們一眼。耳邊傳來「噗噗噗」幾聲，果然鳴門又變出影分身人牆，將自己和佐助跟其他人分隔開來。

　　雖然佐助受折筋釘之難是機密，但這麼厲害的忍者忽然變成個糧農部小職員，恁誰都猜到內裏肯定大有文章，莫講佐井也曾經是根的一員：「鹿丸桑我是真的覺得很羞恥。」

　　「你已表達過一次了。」鹿丸抓抓頭，不過顯然鳴門那邊的火氣更大，只是沒發作出來。

　　「好吧，那我去點算下乾糧和武器。」

　　「我也去。」櫻道。

　　終於在白霧中待了兩天，佐助用寫輪眼解開了幻術，但也說再前進說不定還有陷阱，便提議眾人原路退回。不用說鳴門和櫻必然贊同佐助的說法，所以其他比他們水平低一節的人也就無話可說。

　　回到阿西塞的驛館當夜，佐助就昏昏沉沉的低燒起來，櫻和鳴門寸步不離的照顧，第二天黃昏終於退燒，不過他身體依舊十分虛弱。

　　躺了三天，佐助終於可以自己下床，不過他的臉色依舊白得比佐井還滲人。

　　「先喝點粥再說，裏面我還特地叫人放了番茄和木魚，挺香的。」

　　佐助了無神氣地看着鳴門在吹涼一小勺粥，自己竟然已經沒用到要這吊車尾這麼照顧麼？

　　如果說經脈斷了之後，一開始的舒懷是因為他不用再去想內輪還是木葉的事，那麼現在的不快就更簡單，因為自己成了個累贅，他一點也不想讓人擔心自己。

　　「來，先吃一點。」鳴門將小勺送到他嘴邊去，他卻別過了臉看着自己的膝蓋，不開口也不說話。

　　「吊了幾天水，還是先吃點吧，不吃身體怎麼能好？」鳴門柔聲道。

　　「你放下吧，我自己吃。」

　　鳴門就知道他又要逞強，無奈，只得將碗交給他。

　　看着佐助手抖得厲害，舀了半天才吃了一口卻還堅持自己來，所以不難想像他只是吃一點就說飽了。鳴門心疼得要命，卻又做不了甚麼，聽到他說有事想找鹿丸手鞠，鳴門便出去傳話。

　　鹿丸和手鞠進來，佐助又支開鳴門，後者雖然不高興，但叫的人是佐助，也只得悻悻然出去。

　　佐助也不和鹿丸手鞠客套，直接就說出自己的想法：「找人來挖了輪迴眼吧。」

　　「哈啊？」鹿丸一愣，只聽佐助又道：

　　「卡卡西如果不想裝，還可以找別的接種過寫輪眼的忍者，誰也沒所謂，再不然騙一下鳴門，給他裝上去，反正他查克拉最多。」

　　「為甚麼？」同時鹿丸想，真這麼做了鳴門捨不得揍你但肯定得打死我。

　　佐助撇撇嘴，道：「我用不了啊，解幾個術都得躺幾天。」

　　「可那是你的眼睛啊。」

　　「沒關係，你們不是老說甚麼火之意志代代相承麼? 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甚麼的，就交給能用的人吧。」

　　「這……」

　　手鞠打斷他們的對話道：「這眼睛好好地長在你身上，怎麼裝給別人？」

　　「對內輪一族來說換眼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再說我這眼睛變成輪迴眼之前也是移植的。」

　　這事鹿丸倒是第一次聽說，估計也是他不在木葉那段時間內發生的吧。「可現在是你的眼睛了啊……」

　　「反正我又用不了，不就一個『忍具』，給有用的人更好。」

　　鹿丸和手鞠對望一眼，鹿丸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也得跟六代目商量，再說，我覺得你的身體狀況也許不適合動移植手術。」

　　「慢着，你們太奇怪了。」手鞠交叉胳膊道，「沒錯任務是我們委託你的，要不要接本來就是你的自由，你肯來我們當然感謝，但你要是不想來木葉也依然是沙隱的好朋友啊。道理就這麼簡單，我們豈能還諸多要求的，倘若你是因為聽到那些小輩胡言亂語不開心，我代表他們向您道歉，其實那天回去我已經教訓了他們，只是你還臥病在床我沒讓他們打擾你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火之意志是甚麼我也不清楚，但我想道理也是一樣的，眼睛是你的，有人要求這能力，你完全可以選擇拒絕還是答應，全憑您的意願，不應為任何外力所左右，就是這麼簡單。」

　　鹿丸頷首笑了一下，他的媳婦果然非常棒。擡頭同手鞠一樣交叉胳膊後道：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我知道有很多老而不出來對你指手畫腳，但佐助，你不像會在意那些東西的人啊。」

　　「……」佐助白了他一眼，沒做聲。

　　「所以你就別多想了嘛，你不在意鳴門那傢伙自然不會知覺的。」

　　看見佐助放鬆下來，頹然倚回枕頭上，鹿丸知道已然將他說服了。跟手鞠相視一笑後，道：「今天這番話我就當沒聽過，以後也不用提起了。你好好休息，休養好我們再研究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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