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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第七十五章(下),2

[db:作者] 2025-07-09 10:19 5hhhhh 8900 ℃

  半个多月前,她抱着刚满月的小冰兰跪在了父母的面前,告诉父母自己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怀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希望他们能接纳这个孩子,出乎她意料的是父母没有把她赶出家门,也没有询问孩子父亲的身份,反而带用竹条连夜为小冰兰编了一个摇篮。

  今晚,看到母亲给小冰兰换尿布的身影,她好似看到了当初母亲给自己换尿布的样子,她再也不忍心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了,她知道父母都想知道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为了不刺激自己的情绪,所以忍住不问而已。

  想了整整一晚上,瞿卫红终于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在第二天早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她像讲述陌生人的故事一样讲完这一切,什么话也没有讲,走到厨房里给她端了一碗热粥,那一瞬间,她倒在母亲的怀里,只觉得四年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和小冰兰都回家了。

  第二天,母亲就跟学校请了假,在家里和她一同照顾小冰兰,父亲带她去做了全身的体检,开导她不要为了男人的错误而怪罪和惩罚自己,母亲为小冰兰办理了领养手续,小冰兰作为父母的养女,对外称是她的「妹妹」,而在家里则是她的宝贝女儿。这一次,老天爷仿佛终于站在瞿卫红这边了,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顺遂起来。

  但是不知为何,老天爷总是在戏弄她,一次次给予她近在眼前的希望,然后再毫不留情地夺走这份希望。

  二月中旬的某天早上,一封举报信出现在了瞿父在大学的校长的办公桌上,瞿父紧接着就被大学停了职,瞿母也被任教的学校开除,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要命的,因文革时期的遭遇,瞿方书的身体出狱后每况日下,这次面对领导的指责与众人的议论,他更是百口莫辩,急火攻心,一下子旧病复发,住进了医院。这件事最终成了压倒她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她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瞿卫红看到母亲日夜在医院照顾父亲,很是辛苦,于是主动提出跟母亲轮班,但母亲拒绝了她的要求,让她在家里好好照顾小冰兰,安心等着父亲回家。瞿卫红却是很不放心父亲,有一天大清早,她给小冰兰喂完奶,哄着睡下后,趁着母亲还没去医院,一个人来到了市立医院,在住院处打听到父亲住在传染科,心头不禁有了问号,父亲就算是旧病复发,那也是老胃病,老胃病哪里会传染呢?

  进了病房,父亲已经醒了,正在挂水,见她进来要做起来,她赶紧伸手按住父亲,让父亲躺好了挂水。父亲住的是三人病房,但现在只住着他一个人,又是早上六点钟,所以显得很是清静。

  父亲笑着对她说:「霞儿,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叫你妈妈知道了她会生气的。你看看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瞿卫红看出父亲虽然笑眯眯地说话,可还是有点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比她刚回来明显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本来红红的嘴唇如今没有一点血色,让人一看就是久病未愈的样子。

  但她不想让父亲为自己再担心了,握着父亲的手有些俏皮的说:「没关系啦,爸爸!我就是想你了,所以趁妈妈还在睡觉的时候来看看你。」

  父女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瞿卫红见父亲一脸疲惫的样子,赶在早上起床前急匆匆的回了家。这时候,她的心头就已经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了。

  回到家中,母亲已经走了。看着这个自己长大的温馨的小家,这时候确实十分冷清,三抽屉桌上插花的酒瓶里空空的,香兰花,冰兰花都已经死了,自从父亲文革被抓走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心思去侍弄那些小花小草了。小桌子下面的锅碗瓢盆半个多月没有使用,上面落满了灰尘。糊墙的报纸好几处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脏兮兮的墙壁。

  这一切,都让瞿卫红的心里感到一种不祥,一种莫名的凄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责和愧疚,这个家是因为她和小冰兰的出现才成了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怪她遇人不淑,轻信男人,她让父母亲成了笑柄,她是个不孝女,想着想着,她早就干枯的眼睛又留下了眼泪,她不想去擦,任它顺着脸庞滴落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厄运很快就来了,三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母亲彻夜不归,瞿卫红心生疑虑,又赶了个大清早急急忙忙来到医院传染病区,一进父亲的病房,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父亲原来住的那张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竟是人去床空!

  瞿卫红心想,父亲去哪儿了呢?难道是出院了,还是换了病房,所以母亲一夜没回来?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问她话说:「你找谁,小姑娘?」瞿卫红指着那张病床问:「这张床上的病人呢?」

  这个小护士看来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她和父亲的关系,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瞿卫红答道:「我是他的女儿。」小护士深吸了一口,摇了摇头说:「你父亲逝世了,现在在天平间呢。」

  瞿卫红一听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呆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神,瞿卫红从病房里跑开了,太平间在医院的最西南角上,一排四间小平房。房子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通到门前。

  她跑到门口,见三间门上都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只有靠边的一间虚掩着门。她推开了门,只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用白布单蒙着的人。她站在门口,却不敢走过去揭开那条白布单,她不愿意相信父亲死了,如果她掀开了那条白布单,那父亲在她心里就永远死了。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瞿卫红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个头缠长长的白布重孝的女人脚步蹒跚地走过来,一双失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正是母亲!

  母女二人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一愣后,全都跪在了父亲的遗体前,母亲哭的伤心欲绝,她活了二十一年,还从没见过母亲哭的这么伤心的哭过,她的眼泪也是刷刷地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母亲终于停止了哭泣,对她说:「霞儿,你爸爸……你爸爸他得了传染病,太快了,太快了,你再去看他一眼吧,一会就要送去殡仪馆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瞿卫红搀扶着母亲走到了父亲的床前,母亲轻轻地揭开蒙在他脸上的白布。他的脸色本就苍白,这时他静静地躺在那儿,一脸的安详平和,就像睡着了一样,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微笑着和她们母女俩说话。可她们心里都清楚,如今已是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父亲鲜活的笑容了。

  殡仪馆的运尸车来了,医院的勤杂工熟练地把父亲的遗体抬上车子。瞿卫红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再看上父亲一眼。她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爸爸——」,被母亲拉住了,勤杂工关了车门,车子呼的一声开走了。

  头七后,瞿卫红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她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冰兰,墓上满是枯萎的荒草,新生的青草夹在其中,夕阳斜照着两个凄伤的身影,还有那个怀抱中的孩子。荒草孤冢,寂然无声,只有轻轻地低泣、残破的纸钱在微微的旋风中低舞……又一周后,瞿卫红带着小冰兰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只写了一句话,「请把我忘了吧,不孝女走了,永远不要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她走的那天,下关码头还是那么热闹。客轮平稳地靠上码头,船工搭起跳板,检票的人刚一打开铁门,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检票上船。过了不久,汽笛一声长鸣,船后的螺旋桨掀起翻滚的浪花,客轮缓缓驶离了码头。瞿卫红坐在客舱上层的窗户边,一手支颐,一只手对着岸上轻轻挥动,无声地同家乡告别。

  客轮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影,但船舷两侧激起的浪花还在月色下闪着银光。瞿卫红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扬子江上的那个夜晚,朦胧的月色,和这个晚上一样的月色。蒙蒙的雾,和这个深夜一样的雾。她好像又听到了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听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凄伤旋律。而这一切,都随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客轮远去了,消失了。

  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像一尊塑像立在码头上,高高瘦瘦的身子,一张坚毅而沧海桑田的脸,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还有浪花冲击堤岸的哗哗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

  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将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风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意摧毁着广阔大地上的的一切。

  风声凛冽,暴雨从破烂的窗口狠狠的抽进来,把窗楣打得哗啦啦响,瞿卫红正站在窗台边,她的胸前已湿了好一大片,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狭窄局促的旧军服,这两者将她她浑圆硕大的吊钟型乳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两颗褐色的乳头更是呼之欲出,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会被诱惑得直流鼻血。

  瞿卫红对自己胸前的春光乍现全然不知,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沉默地一语不发,心中却思绪万千。四个月,她从农场回到家乡,又从家乡回到农场,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当初,她选择带着小冰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希望能给小冰兰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可父母亲平静的生活却被她毁了,所以她带着满心的歉疚和自责走了。离开家乡,她还可以去哪里呢?也就只有这里,这个合作农场还给她开着门,还是看在孙政委的面子上。

  其实,瞿卫红哪能不知道孙政委的心思,一个男人走了,又有一个男人趋之若鹜的扑上来,可这些男人们爱的又何尝是她这个人呢?他们喜欢的是她的身子,是她的奶子,是她两腿之间的那个小洞。但是为了小冰兰,她还是住进了孙政委腾出的一间单人宿舍,因为她在这里平静地照顾小冰兰而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

  小冰兰已经进入梦乡了,小香兰现在也睡下了吗?瞿卫红已经好久都没看小香兰了,小香兰会不会哭着闹到要见妈妈?小香兰已经快三岁了,她很懂事,每次都会在分别时替她擦眼泪,瞿卫红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惋惜。小香兰是石家的私生女,石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存在,于是本该是「小公主」的她被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养育,从自己的私心来说,瞿卫红很高兴每周都看望女儿,可毫无疑问,女儿如果一辈子呆在这里,将会失去本该属于她的精彩人生。而导致这一切的缘由,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当初所铸下的错误。

  还有小冰兰,她现在还小,自己的奶水足够喂养她,可是将来呢?瞿卫红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她拿什么来供养女儿上学读书,给女儿一个健全温暖的家庭?如果自己连这些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当母亲的资格呢?

  回到农场后,瞿卫红每天下了工躺在床上都会翻来覆去的思索两个女儿的未来,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自私,她不该让女儿被人家当成私生女一辈子活在自卑之中,她应该想办法,想办法让两个女儿都能过上本该属于她们的生活,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与她们骨肉分离。

  石康。石康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石康现在结婚了吗?这个问题不知缘由的出现在心底深处,连瞿卫红自己都感到惊讶。三年多了,尽管她明明知道石康跟自己在同在F 市,但她从来都没有试图寻找过石康。

  对瞿卫红而言,石康已经是她人生翻过的一页,她爱过石康,也许现在还爱着,但她早明白了那个道理,彩霞小姐只是一个幻想能遇到白马王子的平民之女,而康德先生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他们之间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大团圆结局。

  尘封已久,深埋于心的记忆开始一幕幕浮现,一封封来自康德先生信里的话在瞿卫红的心里默念,这个男人可能是她平生以来除了父亲以外,唯一一个了解她,欣赏她,爱她的心而非肉体的男人,父亲走了,世间唯剩此人。

  强烈的思念令瞿卫红的眼前也开始出现了幻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处身于一座悬崖峭壁上,前面是大海,波涛汹涌的大海。后面却是一马平川,那原野上开满了鲜花,孙迪傅和张燕相依相偎着站在鲜花丛中望着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石康的叫声,回头看去,石康在海浪中向她招手。

  于是,她抱着两个女儿,毫不犹豫地扑向大海,向石康游过去,可是石康却离她越来越远,她大声呼喊着,一大口苦咸的海水噎进咽喉,小香兰和小冰兰开始哭闹起来,她们就要和她一起沉下海底了。

  她着急了,费尽全身力气把小香兰和小冰兰扔出了海面,她看到两个女儿跑到了石康的身边,石康和她们拉着手,笑得很开心,她躺在松软的海沙上看着这一幕,也笑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死了,心里却很平静,很幸福。

  忽地从窗外吹来一阵风,「啪叽」一下,窗户关上了,唤醒了正沉浸在幻象之中的瞿卫红。如梦初醒的她若有所思地对着窗户笑了笑,终于转身离开了窗台,当她的余光看到自己胸前那一抹春光时,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不过,瞿卫红并没有急着换衣服,她现在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看她正襟危坐在桌前,铺开带有红色条纹的信笺纸,这张纸她已经准备很久了,还有桌上的墨水瓶和钢笔,她早就想写一封信了,只是不知道该写给谁,现在她知道自己该写给谁了。

  瞿卫红拧开笔帽,小心翼翼从瓶中汲取墨水,不由想起了在文工团里给石康写信的日子,她想,没有石康的地址总是可以找到的,原先她还顾及自己的丑事对父母的影响,但现在她已无所顾忌了,她笃定石康只要知道自己的难处,这个男人就一定会带着小香兰和小冰兰离开这里,这是他的承诺,「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我们的孩子会幸福快乐的成长,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钢笔汲满了水,但在废纸上写起来并不流畅,瞿卫红轻轻甩了甩,墨水有几滴不小心洒在了衣服上。她只好在纸上重重乱划几道,居然写出了字,看来长期劳动,自己对笔的确生疏了。

  「康德先生,见字如面。」

  写下这几个字后,瞿卫红有些发愣,没过一会儿又把那一行字划掉了,重新写道:「石康先生,你好。」她微微点了点头,放下笔又斟酌了片刻,另起了一行,写下一大段话:「我给你写信,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每一次探望香兰时都避开了我,我理解你的难处,我只希望你能想办法把女儿带在身边,她一点点长大懂事了,不该一辈子待在农村,不管当年我犯了什么错,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成为错误的牺牲品。」

  瞿卫红长叹了一口气,又吸了几下墨水,面有难色地写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小香兰现在有一个妹妹了,我给她起名叫小冰兰,如果可以也请带她一起走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等到小冰兰长大懂事了,千万不要让她我的存在,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千万不要告诉我的母亲我在哪儿,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千万不要来找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脸再见你了。」

  写到此处,瞿卫红忽地想起了去年做的那个怪梦,雨夜,烧焦脸的男人,女人痛苦的哭喊,梦里的一幕幕跟今晚是如此相似,她不免一阵心悸,握着笔的手颤抖着,连字迹都变得潦草起来。

  瞿卫红停了笔,起身把那张信笺纸压在了枕头下面,然后快步往宿舍门口去,准备把门反锁了,按说她本来不是多迷信的人,可那个梦实在是太邪乎了,锁上还是好一些,这大雨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真的出事也说不定。

  屋外,雷声隆隆似要隐去这即将犮生的人间悲剧,闪电照亮大地似要揭露人间所有的丑恶。门外,瞿卫红命中注定的大劫难如约而至,当她走到门口时,鼻子首先就嗅到了一股酒味,然后便看到了孙政委。

  孙政委手里拿着一瓶酒,身体晃晃悠悠地要走进门,瞿卫红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孙政委的瞳孔发亮,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嘴里说道:「卫红,今天雨下得大,这屋子漏雨,我来……看看……」

  瞿卫红想要推开孙政委,却不曾想被孙政委抢先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她不好给孙政委难堪,从屋里走到了门外面,眼睛根本不看孙政委,自顾自说道:「政委,屋里还好,没漏雨,天都黑了,您赶快回去休息吧!」

  孙政委终于松开了她,醉醺醺道:「我走……我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看不上我……」

  看着孙政委转身离去踉跄的脚步,瞿卫红长舒了口气,自以为躲过了一劫,也重新进了屋子,谁知正要锁门的时候,门从外面被踹了一脚,力量之大直接把瞿卫红隔着门都踢倒在地了。

  门重重地被关上了,孙政委红着眼睛进来了。瞿卫红已然意识到他欲行不轨之事,急中生智,趁他淫笑着看着自己倒地的狼狈模样时,激地一下爬起,把桌上的墨水瓶推到了地上,然后快速的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放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冲着孙政委斩钉截铁的说:「政委,请你冷静下来,离开我的宿舍,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孙政委脸上惊讶的表情就足以见得他根本没想到瞿卫红会如此激烈的反抗,他的笑声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扫视了一圈这间狭小的屋子,当他看到床上熟睡的小冰兰时,眼前忽然放出了邪恶的光。

  瞿卫红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马上就预料到自己的女儿有危险了,拔腿就跑想要把孩子涌到自己怀里,可毕竟那床铺就在孙政委两步路之内的距离,小冰兰自然落在了孙政委的手里。

  抢到了小冰兰的孙政委抱着孩子,得意洋洋地说:「你这贱货吃着老子的饭,住着老子的房,还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纯!你今天晚上乖乖地给老子操一回,老子就把你这娃娃给你还回来,要是再寻死觅活,我就掐死她!」

  孙政委一边说一边举起了酒瓶,仰起头喝了一大口的啤酒,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见到小冰兰有危险,做母亲的瞿卫红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哭喊道:二人又双双站在了屋檐下,从屋檐下落下的雨珠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水帘,哗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了一切丑相。瞿卫红怒视着孙政委,喊道:「孙德富,你这个臭流氓,你快把孩子还给我,要不然我明天去镇政府告你去!」

  孙政委根本没被她的话吓住,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瞿卫红,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小冰兰的襁褓,小冰兰马上就被雨夜冻醒了,哇哇大哭了起来,孙政委用极其凶残的口吻道:「贱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摔死你女儿,然后再把你操死,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在乎你的死活!」

  孙政委发出的死亡威胁和女儿那揪心的哭声让瞿卫红顿时态度大变,她放低声音说:「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快给孩子包上,外面这冷她会感冒的。」

  这一下子,孙政委可是乐不可支了,他把襁褓给小冰兰裹上了,然后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走到瞿卫红的面前伸出禄山之爪,隔着军装贴在她的双峰上面,狠狠地捏了一下,「呵呵,骚奶子手感真不错!回屋去,等老子回来再慢慢收拾你这破鞋!」

  瞿卫红面红似火,却没有反抗,她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为了小冰兰,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的身体,她回了屋,看着地下砸碎的墨水瓶,又看了看空空无也的床铺,无声地又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在水池里冲洗干净黑色墨水,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了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工作后,她端端正正的坐到了凳子上,面色坦然的迎接即将到来的劫难。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这时候反而有些期待孙政委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孙政委还真色胆包天的回来了。瞿卫红看着她那副色迷迷的嘴脸,心里一阵冷笑,心想还不知道是谁收拾谁呢,脸上还是平静如水,什么话也不说,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

  孙政委推门而入,此时瞿卫红穿着湿了半截的旧军装,却遮掩不住她凹凸玲珑的身姿,尤其是那对紧贴在衣服上好似随时要蹦出去的大奶子,再看她的俏脸,目光冰冷,薄薄的嘴唇紧抿,神色中微带一丝悲怆之色。

  两人目光触碰片刻,孙政委有些恼怒,命令道:「臭婊子,赶紧把你身上那身破皮给我脱了!」

  瞿卫红直视孙政委的目光,轻蔑地说道:「真是笑话,你用孩子威胁我就范,我不反抗是为了孩子,难不成我还要主动脱光衣服伺候你不成?反正我现在已经成了你案板上的肉,想吃就自己来拿呀!」

  孙政委是瞪着眼睛听完这番话的,他的怒火显然熊熊燃烧了起来,只见他一个跨步冲到瞿卫红身前,重重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非常清脆的一个耳光,瞿卫红没有躲,苍白的脸上显现几道红印。

  「你这臭婊子不知道都给多少男人搞过了,还敢在老子面前立牌坊。你第一天进农场老子就准备搞你了,等了这么久那是给我弟弟面子,像你这样的骚货贱货,有男人愿意搞你你就该乖乖地撅屁股!」说着,又是一记极重的耳光打在瞿卫红的脸上,一缕殷红的血丝从瞿卫红紧抿的唇间流了下来。

  瞿卫红竭力将身体挺直,怒视着孙政委道:「孙德富,全世界的男人搞我我都愿意,唯独不愿意给你搞,因为你是个人渣,你是个骗子,你和你弟弟一样都该被雷劈死!你今晚可以抢占我的身体,可以夺走我的孩子,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你——」孙政委指着她的鼻尖,几乎气疯过去,「你要让我付出代价,哈哈哈!」他怒极狂笑,「老子现在拔了你这身破皮,看看你他妈的有多骚!」

  孙政委抓起瞿卫红的衣领猛地一扯,散落的钮扣如断线的珍珠般纷纷散落。他不是在脱,而是在撕瞿卫红的军服,在他的蛮力下,浅绿色的军服变得丝丝缕缕,象飘舞的彩带罩在瞿卫红的身上。

  眨间功夫,瞿卫红的布内衣也被撕得稀烂,晶莹如玉的浑圆巨乳裸露在了孙政委的面前,「这么大的奶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真他妈的贱!」

  看到那对美得眩目,大得晃眼的乳球,孙政委突然有了发泄怒火的目标,尽情地抓、揉、捏着雪白的乳肉,嘴里含糊不清地吼骂着。他观察着瞿卫红的神情,无论他怎么蹂躏那对大奶子,瞿卫红都没吭声。

  她越是平静,孙政委就越是不爽,就像猛地一拳期望对手痛呼,却哪知打在绵花上,对手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让孙政委又怒火凭添了几分,气得一把揪住她褐色的乳头,使劲地用力一拧,瞿卫红才终于嗯地一声低吟,疼的瞿卫红浑身颤抖着哼出声来。

  孙政委刚准备得意地喝骂,忽然手上一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低头仔细一看,顿时露出一丝淫笑:「他奶奶的,都忘了你奶子里还有货呢!」他低头张嘴,一口叼住瞿卫红一只硬挺得像个橡皮头的乳头,吱吱地用力吸吮。

  处于哺乳期的瞿卫红最大的弱点被男人揪住了,那敏感而泌乳的乳头被孙政委狠狠地咬着,一股股乳汁被吸了出来,作为母亲的天性令她双颊似火,原本软绵绵的乳房也开始渐渐发涨变硬,尽管她从心底感到屈辱和不堪,但是生理机能上的变化是她无法控制的。

  终于,两个乳房都被吸得差不多了,贪得无厌的孙政委才把嘴从瞿卫红的乳房上离开,乳晕上尽是他留下的牙齿印记,看起来触目惊心,可这男人却毫不怜香惜玉,一边咂着嘴拍着她的乳房道:「这母乳味道就是好啊,又香又甜,给你那小娃娃吃真是浪费了,应该挤出来拿出去卖!」

  瞿卫红双颊似火,可眼眸里看男人还是那么恨意盈盈,孙政委看的是咬牙切齿,拎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凳子上揪了起来,站起来后的瞿卫红又开口问道:「孙德富,你难道就没有母亲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母亲的吗?」

  「呵呵,我妈……我妈可不像你,长了这么大一对奶子,整天晃悠着勾引男人!」

  孙政委的一只手还不停在乳头之上又搓又捏,两粒敏感的尖峰,所感受到的触觉,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阵阵的快感涌上心头,也把永难忘记的屈辱深深印在瞿卫红的心底。孙政委的另一只手则伸向了瞿卫红的纤腰,摸索着解开她的皮带,浅绿色的长裤无力地褪落到脚底,和大多数女工一样,裤子里面没有其他衣物,因此,脱去长裤后她的下身就只剩下了一条棉内裤,一双丰腴白嫩的诱人大腿赫然呈露出来。

  瞿卫红被男人粗暴的扔到了床铺上,从男人那鼓胀的胯间她可以看出孙政委这个人面兽性的男人忍不住了,就要开始奸污自己了,她唯一的机会也就要来了。

  孙政委确如瞿卫红所预料的那样,他的兽欲已全面被激发了,小小的棉内裤已被撕成了絮状物,他的中指猛地插进了瞿卫红的阴道,接着又将食指也加了进去。两根手指加起来虽然并不粗壮,但在毫无准备时强行插入,还是给她身体带来巨大的痛苦,那手指还在干燥紧闭的阴道里猛抠,更是让瞿卫红愤怒。

  见这一招毫无成效,孙政委一低头,全身都趴在了瞿卫红的身上,抓着瞿卫红的乳房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一咬可比刚才的要狠多了,褐黄的牙齿深陷白皙的乳肉之中,待张口时乳房上如盛开一朵艳红的桃花,一排牙印中渗出密密的血来。这般痛感比刚才要强烈得多,瞿卫红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双手偷偷地伸到了枕头底下,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响。

  孙政委咬了第一口,感觉不过瘾,便重重地再次咬了下去,插入阴道内的手指更猛力上提,力量之大使瞿卫红不得不踮起脚尖来,不过这也是她很快就摸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那块玻璃片。

  瞿卫红还在强忍着男人近乎变态的虐待,看着他如豺狼般一口一口将雪白的乳房咬着满是血痕,怒火在胸口聚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发,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孙政委已快接近疯狂,他竟把无名指也强行地挤入了阴道,几乎将阴道壁撕裂,尔后又抽出两根手指,找到阴唇上方那突起的阴蒂,用指甲猛掐着那柔软的嫩肉,最后更一口咬住了乳头,在乳头即将被咬断的瞬间,瞿卫红双手猛推了一下,孙政委被推了一个挒趄,差点摔倒。

  「你这个变态,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短短这一瞬间,瞿卫红手里拿着那块尖锐的玻璃片,最锋利的尖峰对着孙政委的脖子,尽管她的乳房被咬的热辣热辣的疼,但她还是强忍着痛,正气凌然的对着孙政委说道。她能做到这一点,其实也跟她曾经出演过《红色娘子军》有关,毕竟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潜移默化间吴清华反抗南霸天的精神也激励了她。

  然而,孙政委却一点也不害怕,梗着脖子挑衅说:「臭娘们,你以为我会怕你?你有本事就把老子弄死,我保证你到死都找不到你那小娃娃,哈哈哈哈!」

  「孙德富,你这卑鄙小人!你把我女儿放到哪里去了,快说!」

  尽管瞿卫红的语气依然凌然,但神色却有些黯然了,她没有料到孙政委竟然如此下作,她不知道孙政委是否在虚张声势,一方面对女儿的安危十分担忧,另一方面又不愿就此屈服,手里的玻璃片已贴到了孙政委的脖颈上。

  「好……好……你冷静……你冷静,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你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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