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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米亚战歌(第三章)(07-10),2

[db:作者] 2025-07-09 10:19 5hhhhh 2480 ℃

  真是荒诞可笑。

  亚历珊卓彷彿看穿她内心的武装,冷冷地说道:

  「你是塞尔维亚人吧,你知道你的姊姊是血统纯正的俄罗斯人吗?」

  「咦?」

  「而且是某皇族的私生女。」

  「皇……族?」

  「因为见不得人而由教会扶养长大,成为一个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你安置在贫民窟、唆使你无意义地在当地浪费生命,只为了帮助我们完成任……」

  啪!

  忍无可忍的她扬起手臂打了亚历珊卓一巴掌,既清脆又悦耳,可是痛的只有她的手。

  「姊姊不是那种人!」

  她的声音一瞬间充满凛然美丽的勇气,使亚历珊卓短暂地为之沉醉。眨眼过后,冰冷的声音正欲冷酷地说服对方,房门敞了开来。

  步入房内的是另一名青斗篷女子,较亚历珊卓高,但是披着斗篷看不出来身材如何。那女人的出现无限期中止了亚历珊卓的恶意,并由其手中带走了愤怒依旧的她,仅凭一句话。

  「你是否能够舍弃一切,只为你的亡姊复仇?」

  人生目标顿失殆尽的她抱持着难以化解的疑心与恐惧,接受了那人伸出的手。

  亚历珊卓不再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她被那人带离此处。

  她随着那名青斗篷女子上了轿车,这是她第一次搭有冷气的车,座椅也很舒适,可惜此刻她全无心情去享受新鲜的事物。

  感官彷彿戴上了避孕膜的身体,钝化到只剩下一种感觉──静止。

  也许早从枯萎着的日复一日就静止下来了吧。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对未来抱持着希望,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

  「她和我是莫斯科的刺客,杀死她的人是罗马的刺客。」

  青斗篷女子目光空洞地呆望窗外飞逝的夜景,声音略显疲惫地对她说:

  「我们杀死许多天主教狂热者,也有随时死在她乡的准备,今天的事件不过是立场互换罢了。」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算突然告诉她,她也不能表示些什么。也就是说,是讲给那人自己听的──她偷偷地瞥视那名女子,暗下定论。

  「只是立场互换罢了。」

  女子无声递给她一张字条,上头以她熟悉的字母和不认得的笔迹写着:

  『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

  女子没有再喃喃自语,以沉默放任她去思索推敲事情的原貌。但其实她已经不愿再多想。

 光是不晓得自己是否是姊姊心中的羊只、不明白自己这条命是在何种扭曲的

  恶意下被释放的,便让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她不愿让最后一点回忆沾染污点。

  就算不是姊姊唯一的妹妹也无妨。

  姊姊是自己的唯一……确保住这项珍贵的事实就足够了。

  「再过三个路口就抵达你首个任务的驻守据点,虽然不是最前线,随时丢掉性命也不奇怪。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加入我们吗?玛雅?」

  已然失去意义的名字传进她耳内,化为一阵刺人的闷痛感。她沉寂一会,才对那道呼唤做出回应。

  「奥莉加。」

  女子锐利的视线射向她,她不畏惧地与之相视。那目光中带有不愿某个重要之人或某道意念被污辱的强烈防卫性,使她藉此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望着对方,冷静低语道:

  「姊姊的名就是我的名。现在起,我就叫奥莉加。」

  那晚,卡萨布兰加一直沉浸在被对手反将一军还彻底嘲弄践踏的痛苦。

  她们在布拉提斯拉瓦准备暗杀行动时,安置於斯洛伐克西部的眼线突然就被连根拔起,预测外的袭击导致她们困於情报不足而撤退。奥莉加担当殿军却遭遇不测,事情已经够糟了,对方还放出奥莉加的屍体来挑衅第二殿军的阿妮西娅,结果连阿妮西娅也身受重伤被对方带走。

  一死一被俘,短短数十分钟就失去了两人。

  甚至……对方还刻意选在仅剩的眼线房间,让玛雅亲眼目睹惨况再放她一马……受到如此强烈的挑衅却只能束手无策,让卡萨布兰加懊悔不已。

  不过这股低迷的情绪就在玛雅那双觉醒的眼神前获得了片刻舒缓。

  尽管就现实层面来说这并不是值得期待的战力,充其量只是利用其复仇意志创造一条相对稳定的支援路径,但是对於好友那遭到教敌践踏与嗤笑的羊圈却出了只预料外的倔强羊儿,卡萨布兰加感到十分欣慰。

  但愿这只羊儿能够为她唯一的牧人活下去。

                 §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德意志共和国,科隆。

  俄军越境入侵的第五日,入侵者的战线依旧停滞在史特拉斯堡─法兰克福─科特布斯。纵然三个方向的防线连日遭受大规模攻击,凭着屹立不摇的法兰克福要塞以及南北配置的重兵,德军硬是撑了过来。

  能够维持预定战线越久,柏林方面也就越能说服对前景不乐观的法军改变佈署。

  大英第二王女奥杜拉率领的首批增援部队共二十个英国重装师已抵达科隆,后方更有三个比利时师和四个西班牙师於布鲁塞尔待命,唯有法军动员的五十二个常规师还滞留境内,明摆着认定德意志也将如同波兰那般迅速沦陷。

  巴黎方面为防战事演变至此,下令法军必须在确保退路的情况下出兵,而最稳健的道路也只到比利时,法军主力因此陈列在整个法国东部。她们坐拥最坚固

  的大英第三防线──同时也是大英在欧陆的最后一道防线──必要时还可以直接

  增援位於比利时国境的第二防线。在她们眼中那危危欲坠的法兰克福防线,无疑象徵着陷入困境的中欧整体局势。

  虽然大英第一王女玛莉安多次要求法军增援中欧南面战线,仍无法有效动员胆战心惊的法军,她们对於巴尔干情势的判断如同柏林战线──一个即将覆灭的防线。法军对大英的回应仅仅是派遣十个轻装后备师进入义大利中部,消极地在「防线之外」因应俄军来犯。

  尽管无奈,奥杜拉殿下统率的英军部队也只能独自开赴前线,力求将俄军牵制於德意志本土。

  就在进入战争态势的科隆工业区外侧,英军机甲部队相继穿越一座又一座的防空堡垒,铁路也没日没夜地运送着从法国境内而来的英格兰士兵,许多民众看着想像外的大军与重兵器不断越过科隆往柏林前进,一股比起九日之战要更强烈的战争实感方才席卷而至。

  「大英第二王女,英勇果敢的奥杜拉?温莎殿下即将抵达本市上空!勇敢的大英士兵将和我军合流,一同击退险恶的斯拉夫入侵者!为奥杜拉殿下欢呼!天佑女王!天佑德意志!」

  科隆市从正午开始便不断播送这则消息,德意志境内的新闻媒体也从一早反覆宣传,各家记者纷纷前往科隆以西的主要据点守株待兔。

  毕竟是王储亲临前线,而且还选搭空军,想必会有规模浩大的战机编队随行吧!

  众人满怀期待地等待到天空终於传来动静之时,却为眼前所见景象震慑不已。

  打西北方而来的护航战机仅有中队规模,战机群后方登场的并非温莎家族专机,而是比起轰炸机和运输机要更巨大、更宏伟的飞行器群──空中舰队。

  领头舰乃是英格兰皇家空军第一主力舰队之旗舰「安妮女王号」。

  因全面性的讯息控管一度沉寂的话题再度延烧开来,安妮女王号就在争论不休的科隆上空飞驶而过,其后方尚有重装护卫舰、驱逐舰及侦察舰等十六艘空舰,各舰底部装甲板上的大型联合王国国旗短暂地迎来科隆民众的激昂欢声,而后气势磅礴地朝柏林方向飞去。

  位於两万米高的安妮女王号舰桥处,身着宝蓝色大英王储军服的奥杜拉殿下正怀着些许雀跃及不安眺望着前方晴空。

  殿下身后伫立着四名身穿暗绿色典雅军服的女性,四人脸形是相似的标緻,头发为统一的淡金色短卷发。将精心设计过的妆扮算进去的话,四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后半;残忍点调阅各自的公开档案则会得到将近倍翻的不可思议的答案。若用她们那一代的话来说,这便叫做「爱尔兰淑女的典范」。

  伴随殿下开赴战场的有来自爱尔兰、苏格兰及威尔斯等二十二家名门。在第一王女玛莉安亲自调派下,实力坚强者被安排在护卫之列,中等者配置於最外侧,而位居末席的四家就编入个人护卫──说穿了就是不要让她们碍手碍脚。

  四位淑女也并不是不知道处境艰难,然而她们若非长期在末席打滚,就是犯了致命失误而被贬为末席,要想重新获得伦敦的信赖势必得做出牺牲。是要待在爱尔兰钻营小功小利等待个好几代才能翻身?还是追随并不被英格兰贵族看好的奥杜拉殿下,试着在前线立下功劳以扳回一城?她们会站在殿下身后,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玛莉安殿下身为准王位继承人的稳定性不容质疑,而奥杜拉殿下可说是丝毫没有竞争意愿,因此在她们四人看来,此行若是成功同样能博取玛莉安殿下的赏赐,万一失败──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末席贵族,还会担忧失去什么吗?

  殿下身影一晃动,四家代表丁格尔女爵便上前一步,以确认殿下的状况及需求。

  「丁格尔阁下,我想继续方才的话题……」

  殿下所说的是她们经过科隆上空时,由於转播画面暂且中断的闲聊。丁格尔女爵朝向身后同伴之一使眼色,两人随即交换位置。殿下见到另一张说实话有点难以分辨的面容,摆出笑容的同时努力在心中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刚才和自己谈话的对象。经过短暂的徒劳,她放弃无谓的挣扎向对方开口:

  「瑟勒丝阁下,还请您不吝赐教关於梦魇世界的事情,好吗?」

  爱尔兰的瑟勒丝家族当家领命,面带看不出一丝感情的装饰性微笑,吟诗般谈论起那被纯真的殿下无心触及的家族伤痕。

  第三章「全面战争」#9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莫斯科。

  戈尔基宫举办的生日宴会上,众贵族为庆祝沙皇的三十一岁生日齐聚一堂,年轻的女帝玛丽安娜四世欢欣喜悦地接受众家祝贺,最大的礼物来自一位偏乡上都却从未见人一面的乡野女爵。

  冠以静养之名的鸟笼打微冷的春季沉寂至今,隆冬夜中降下的银钥捎来了失宠鸟儿的消息。

  概念上的第六子来到失去冬季的花园,季节之外的风暴席卷戈尔基宫的宴会。

  「各位女士小姐,为您介绍科夫多尔的奥尔加女爵!」

  不顾产后带来的虚弱,偏乡的女爵拖着骨瘦如柴的身体,难掩病容地抱着孩子光临宴会。然而她的到来并未令宴会主角眉开眼笑,反倒招惹数个月前的流言蜚语死灰复燃。

  「哎呀!那不就是皇帝陛下的『那个』?」

  「嘘,别说得太大声呀,也别跟那种人对上视线。会招来不幸的。」

  「只不过被陛下恩宠一次就跩上天,现在还抱着婴儿,这居心叵测哪!」

  「喂,那女人到底是谁啊?科夫多尔又是哪个地方?蒙古吗?」

  她知道花园看守者从来不在乎不名誉的传闻,她也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不仅仅是难听的流言。真正让自己被对方打从心底厌恶的,是名唤任性的罪孽。

  「科夫多尔的奥尔加,参见皇帝陛下。」

  「……谁啊?」

  「今年春季,在摩尔曼斯克的北方会议上,代替年迈的涅克拉索娃侯爵服侍您的奥尔加。」

  而那任性之罪不在己,在於年轻风流的玛丽安娜四世。

  「不认得。立刻离开这里。别让朕说第二次。」

  「我会离开的,但请您至少……」

  面对女爵双手献上的宝物,陛下皱紧了银眉拒绝接受。

  「侍卫!把这女人带出去!」

  「拜託!至少……至少抱抱我的女儿!」

  「侍卫!」

  「陛下……!」

  正如同每个待在玩具箱中的布偶娃娃,主人的恩泽仅仅庇佑极其稀少的时日,尔后就连箱子的外头都没能接触,遑论浩瀚世界。

  细心栽培的女人的一生,明知所能盛放的季节即将逝去,仍坚持为所爱之人产下美丽的女儿。

  但是正因为爱之结晶所象徵的约束之力,根本上就否定了可怜的孩子出生的意义。

 身体病弱又饱受精神折磨的女爵终於在半年后选择雷雨的夜晚与浸湿的绳索

  ,独留雏鸟离开了鸟笼。

  在那之后──或许是由於母鸟的遗愿,抑或是上天的奇蹟,昔日的任性阴霾终於远离枯藤缠绕的牢笼,陛下亲自抱起了不知丧母的女婴。

  「你要为了不名誉死去的母亲,好好地活下去呀。」

  仅只一句的言语患上母爱的恩惠,成为从此束缚住女婴的枷锁。

  不名誉。

  打从人类具有组织意识以来,这句话等同万用的理由,凡是任何难以说清楚讲明白的事情,只要套上不名誉的头衔就能解决。

  也就是说,「偏乡得宠又失意弃世的女贵族」等同於「勾引皇帝而畏罪自杀的淫乱母猫」。

  恶意要多少有多少、善意却一言难求,在如此环境下迎来第六个生日的女孩,胆战心惊地再度来到陛下怀里。

  「你不必在乎那些人所说的话──」

  艰深的东西无法留在六岁女孩的心里,浅显易懂的言语则化为至高的回忆烙其脑中,这句话与唯一愿意温柔对待自己的对象连结起来,使年幼的女孩懵懵懂懂地认为自己寻到了心之所向──哪怕她连「心」意味着什么都不了解。

  而后就算陛下关上了她那扇只在特殊节日会敞开的冰冷大门,心中燃起烛光的她也有了对抗恶言恶语的勇气。

  时光流转,即便是在母亲待过的鸟笼内度过每一年,她不曾想过如不名誉又懦弱的母亲那般兀自凋零。要是如此愚蠢地宣告放弃,无疑是承认那些恶意加诸其身的流言确有其事。

  她要为了万恶中的一善坚持下去,使冰天雪地中的一盏灯火继续发亮。

  「哎呀那不是很好吗!要是奥尔加知道你这么努力,一定会很高兴的。」

  早已死去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有个人会知道。

  温暖地将自己抱入怀里、短暂地溺爱着的陛下,看得见自己的存在。

  无论是孩提时代的温暖还是少女时代的温存,陛下总是那个偶尔会给予自己力量、赋予自己生存勇气的贵人。

  为了如此厚爱自己的陛下──她接下了莫斯科防卫军指挥官一职,发誓以绝对的忠诚与性命守护皇帝陛下。

  「第五皇女索可萝?奥尔加诺芙娜?罗曼诺娃,愿将这条卑微的性命献给帝母大人。」

  就算不是名震欧陆的「无敌皇女」。

  就算不是镇守南方的「黑海强者」。

  就算不是备受偏宠的「皇位继承人」。

  就算不是远在北亚的「俄罗斯之盾」。

  ──能够守护帝母大人的皇女,只有自己一人。

  哪怕只是默默守在陛下寝宫外,伴随节日而至的抱拥未曾衰减;定期的暖意犹似白银的注射,支撑着捍卫帝母大人的军刀。

  明明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上天的恶意却没有就此停止。

  「非常抱歉,索可萝皇女殿下,请立刻命令你的部下停止抵抗,克里姆林宫已由我亚美妮亚代安娜贝儿皇女殿下接管。」

  某天忽然失去踪影的帝母大人再度传来消息以前,人去楼空的克里姆林宫就被皇姊硬生生地夺走了。

  过去她为了帝母大人执行的「整顿」,「大赦」公佈后再度盘根错节了起来。

  而那股力量化为比起当初自己所执的矛要更锐利的武器,迫使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逃离帝都。

 尽管在前往远东的途中再度接获帝母大人重返帝都的消息──却是为时已晚

  。

  「皇女殿下,请打起精神……在这里的众人都会誓死跟随您,我泰西娅也不会离开您的。」

  她能够守护帝母大人的力量已经被瓦解。

  破碎的尊严怎样都无所谓……此刻唯一重要的是必须重新建立属於自己的力量。然后,再度回到帝母大人身边。

  回到那唯一愿意爱自己的人身边。

  回到所爱之人身边。

                 §

  合众国西太平洋战略同盟?大韩共和国,清津市。

  俄罗斯远东军南侵至今,全体动员的共和国军便拼死将战线维持在平壤以北,以防位於三十八度线以南的各个经济重镇遭受波及,而她们的努力并非徒劳无功。

  尽管远东军投入大韩境内的部队号称六十五万,实际上将近半数的部队分佈於俄中边境,以防尚未揭露立场的中国趁虚而入。其中绝大多数的精锐部队配置在边境线上,南侵部队则是以机械化步兵为主的单位。然而在远东空防部及太平洋舰队支援下,仅凭这些部队也够让共和国军吃足苦头。

  平壤圈被同盟国视为准战争地带,虽然此处自从两韩统一以来并未遭遇战乱,面对军事力量不断增强的俄中两国仍显得战云密佈。而基於统一当时平壤圈的各项基础建设远不及首尔圈,本地便在美国主导下转型成以要塞网层层包围住的高度工业化都市圈。

  要塞都市平壤──可以说是针对俄中建立的东北亚最前防线。

  虽然具有大大小小近两千座要塞,除了几个大型都市以外的地方完全没有资源供入侵者掠夺,甚至於平壤之外的各个主要据点,也只维持五日以内的战备资源。

  没有机场、没有港口,补给线完全仰赖陆军维持,即使军用铁路遭到摧毁,只要接获补给命令,训练有素的共和国军就会顶着俄军空袭开赴前线阵地。

  这是块除了平壤以外毫无战略价值的土地。

  因此,尽管俄军在战斗中取得相当亮眼的战果,没能一口气攻下平壤就会导致无止尽的据点攻防。

  就在这五度易主的清津市中心,大批俄军正从四面八方对据守着革命广场的共和国军一个营队发动攻势,两军疲惫的缠斗即将在此划下句点。

  随着战线越偏北方,共和国军的空援就越显得薄弱,因为此处除了防禦工事以外什么都没了。青瓦台方面尽可能将完整的海空战力用於保住首尔圈,至於平壤圈多撑一天是一天,只待盟军准备完成,夺回那块土地并不算难。毕竟俄军即使攻佔平壤也得投入极大量的资源抑或建立坚不可摧的补给线,以现在俄军还必须分兵防范中国入侵的现况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

  换言之,营队也晓得她们此行凶多吉少,对於昏暗的天空只出现敌军武装直升机一事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而她们只需坚守到营队人数剩下一半就好了。

  营长的死加上大半兵力覆灭、既无退路也无后援,投降条件构成,即使被送往战俘营也好过全体牺牲。

  虽然这次轮到自己非死即降,相信过不了多久同胞们就会再度反攻,届时就

  轮到俄军抱头鼠窜──营队全体建立在亡国觉悟上的集团共识熊熊燃烧着防守区

  域,纷纷向铺天盖地而至的俄军发动反击。

  战斗坚持五十八分钟后正式落幕,营队损失近七成兵力,残存人员悉数投降,俄军再度攻佔清津市。

  正当俄军完成佈署、准备继续挥军南侧的镜城要塞时,位於清津市北方的战斗亦宣告结束。共和国军虽然没能夺回富宁,却打下了邻近的古茂山要塞,和当地驻守的俄军相互牵制。

  前线军官们正就是否该重新调整佈署一事召开军议。会议尚在中途,两架直升机降落在临时清出的阵地内,一群星星突然造访这座刚夺下不久的据点。群星降临并没有在抓紧机会休息的官兵之间掀起旋风,反倒是由於星星们那状似暗金色夜幕的临时军阶象徵使现场气氛尴尬不少。

  在向心力极为浓厚的远东军内部,光是从帝都来的空降派都难以使她们信服了,遑论区区几个临时将官。这批准将自然也知晓此一现象,官兵们的反应虽然让气氛陷入僵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况且她们还有个足以瞬间说服所有人的秘密武器,那就是率领众人来此挑选新部队成员的少将大人。

  就算只是顶着临时少将的的肩章、就算远东军排外性再怎么强烈,那副众人熟悉的脸孔一出现在军议室,大夥刹时紧张万分地起身,极尽所能地鼓起胸膛、以最标准的姿势行礼。

  「这位是由艾索妮雅总司令官暨皇亲殿下直接授权的新任军事顾问,索可萝临时少将暨皇亲殿下。」

  负责介绍的准将话声方落,表情冷漠的索可萝往前站出一步,拿着命令状向室内大夥宣告道:

  「现在开始本人直属战队的人员选拔,立刻召集各部队包含技师与医生在内的能手,各专长领域皆需提供五至十人,泰西娅临时准将会协助各位。这是皇姊授权的最优先命令。以上。」

  震惊远东军上下的索可萝战队於一日之内完成初步编制,且由於皇亲殿下亲自造访俄军各个阵地,历经实战洗礼的佼佼者们几乎被聚集到该战队旗下。

  守护帝都的前第五皇女为何在新帝上任后抛弃军职、跑到远东军来,成为在敌国境内展开据点拉锯战的官兵热门话题之一。这位个子矮了点但气势丝毫不输索菲亚皇亲及苏米亚皇亲的殿下,不久前甚至才在帝都针对特定贵族及将校肃清式逮补。会是现在改朝换代了,担心被追究与报复才远离帝都吗?

  尽管大家都无法断言,如果真是如此就再好不过──对於强悍的远东军而言,能对帝都那群沉溺於酒色、又会随意删减自家军费的傢伙出手,本身就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事情。倘若又是带给帝都人心惶惶的狠角色,那么就算是来远东军躲灾避难也无妨。

  更何况索可萝皇亲并非只是一味逃避,而是在此建立起新的部队。说不准加入其战队还有可能与腐败无能的帝都势力交手……想到这儿,热血澎湃的官兵们不禁为没能获选一事所扼腕。

  这支编制相当特异的战队在翌周正式成军,军官三百名、士官兵五百五十名,兵种构成为轻装步兵、狙击步兵以及空中骑兵;除了索可萝皇亲领少将军阶外,跟随皇亲自帝都而来的十二名校官都上任准将。虽说现阶段准将们所担任的几乎是虚职,这项安排仍引来诸多猜想,并使索可萝皇亲在西伯利亚至远东一带声势喊涨。

  就在大家津津乐道地谈论皇亲殿下会怎么对抗帝都势力之时,暂驻海参威的索可萝战队接获了出击命令。战队首次任务的目的地并非本国几个热门下注点,反而是这些官兵当初所奋斗的地区:大韩境内,最前线。

  由索可萝皇亲亲自率领、泰西娅准将担当副指挥官的这场行动,动员的部队人数是为──八百五十名。

  全员出击。

  「英勇慓悍的战队全体!此役乃是少将殿下亲自争取来的立功良机!咱们不光要攻佔坚固的敌军要塞,并且还将持续深入打击、一举撕裂敌军命脉!打到哪就是哪!诸位立下的功劳越大,咱们就越早结束在这鬼地方打滚浪费生命!记住!和中央相比,此地只是诸位扮家家酒的游戏场!现在都给我绷紧神经、跟美利坚的走狗玩泥巴去吧!」

  「强袭猎兵团!随我莎尔洛塔护卫殿下!」

  「参谋步兵团!尔等将与我泰西娅同在!」

  「空中骑兵团!我莉吉娅将带领各位杀入敌阵!」

  「远东之熊啊!为了索可萝殿下而战!」

  「以艾索妮雅与索可萝之名──全军出击!」

  激烈异常的战斗爆发於中韩边境的惠山市。

  驻紮於此的共和国军足足有一个战斗旅加上一个工兵旅,乃是支撑北方战线的重要枢纽。俄军和共和国军尚在东面缠斗,防线的进退据平壤方面推演最少也要一周后、东面据点全数沦陷才会触及本地,因此当俄军借道中国领地发动大规模空袭时,平壤指挥部着实吃了一惊。

  倘若只是单纯的空袭不打紧,毕竟陆上补给线随时可以更换,利用一个高替换率的补给据点消耗敌军飞弹也是划算。问题是,接连数波的空袭还夹杂近千名空降部队,而这支部队几乎没受什么伤害就顺利降落於要塞各处,随后与驻守部队发生激战。

  诚如前述,共和国军的战斗方针是有限度的抵抗,指挥部也在本地遇袭的当下准备好第二条补给线,作战重心并没有放在区区一座据点。

  索可萝战队却不一样。

  泰西娅队据瞬息万变的战况向各部队下达战术指示,莉吉娅队依照指示逐步扫荡各区敌军,莎尔洛塔队则一边进击一边在各个险要留下守军、确保道路。从装备到战术再到斗志皆佔上风的俄军不消多久便取得优势,共和国军防线萎缩速度更甚其它据点的战斗。

  惠山沦陷的当下,来不及撤退的共和国军尚有六百余人,她们无一例外选择投降。

  然而,惠山要塞接邻的地区不是中国领地就是共和国军支配的据点,要人数相当的俄军在敌军后方看守这批俘虏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她们并不打算在此停留。於是──

  「泰西娅。」

  「是!」

  泰西娅准将步向负责看守战俘的军官,看了眼被解除武装、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俘虏们,当众交付道:

  「根据作战记录,本次行动并没有俘虏任何一名敌兵。」

  残存的敌兵全部遭到处决。

  伴随空援而来的首批友军在惠山建立起防线,后续尚有总数近五千人的空降部队等候输送。这支部队目的是朝东面夹击腹背受敌的敌军,和战队目标不一致,因此她们透过空援补给完毕后便直接攻向南侧的三水郡。

  攻夺惠山的战斗使战队损失了一百四十七员,尽管如此士气并未动摇,泰西娅等人的激励亦起到相当大的作用。仅有一个营队驻守的三水要塞全然无法抵挡,后头那些连级单位负责的岗哨也相继失陷;战队势如破竹地作战至深夜,几乎打下半座三水郡。

  俄军半日内投射到敌军后方的兵力已达三千人,即使都是些轻装部队,面对同级对手仍是游刃有余。清津至惠山一带战况逐渐明朗化,虽然共和国军依旧努力和俄军争夺据点,实际上平壤方面已将绝对防线向后移往咸镜南道。

  究竟是该按原计划等待盟军抵达,还是调动更多的火箭部队支援前线?防线后移的事实着实令青瓦台深感不安,然而多数意向还是停留在原案。

  深知此行每两人就有一人死亡、一人被俘的下场,士兵们仍然持续不断地被送往前线,只求远在后方的亲人们能够撑到盟军上岸。

  多一天是一天──如此卑微的愿望,却没能反映在青瓦台与白宫之间的热线上。

  西太平洋。

  被美中两国瓜分为东北亚及东南亚的海域。

  美国海军拥有稳健的海路直通日本与大韩,常时执行侦察任务的航母战斗群为三个,日本加上大韩两国海军亦拥有可与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抗衡的实力。

  情势简单明快,不容一丝模糊空间。

  然而,为何开战至今却从来不见美军航母来援?

  那远在青瓦台的高层们无不知晓的答案,想必不会是开赴前线的士兵能够接受的理由吧。

  第三章「全面战争」#10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莫斯科。

  旧秘密监狱在新帝上任后旋即废除,经过一个月的改修,原西伯利亚梦魇研究团队、叶卡捷琳堡后宫众以及雷克斯工业驻俄罗斯人员大批进入本区域,在克里姆林卫队控管下摇身变成第一级军事禁地。

  地下三层为警戒、起居层,驻紮於此的卫队共有四百名,各级关卡亦配备重型对人兵器;倘若发生入侵事件,位於陆上基地的特种部队十分钟内即可抵达现场。此外本层可供六百人──稍微挤一下则是一千六百人──使这些研究人员过着勉强算是舒适的基本生活。克里姆林卫队指挥官萨姆索诺娃少将坐镇於此。

  地下四、五层为梦魇研究层,主要构成乃皇帝直属研究团队及部分后宫众;

  早先在西伯利亚前皇女宅邸的研究悉数搬运到此处,一部分在叶卡捷琳堡进行的梦魇计划也转移至此。本层事务由佐莎妲四姊妹及玛丽亚皇亲共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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