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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反柳沈--良藥(全)

[db:作者] 2025-07-09 10:18 5hhhhh 9120 ℃

1.

“柳峰主!是柳峰主回來了!”

穹頂峰東方藍天之上,有一道皓白身影拖著長長的銀藍色尾巴,彗星似的劈空而至,那道身影在逐漸放大的同時,簇擁而至的弟子們百十張嘴,也跟著愈張愈大。

“有兩個人!”

“柳峰主抱著誰?”

“柳峰主竟然只穿著中衣?他的外衣去哪兒了!”

“在……在抱著的人身上!”

峰頂上哄然一片,所有人的表情從驚喜轉為愕然,從愕然轉為不敢置信,傳說中不近女色、不曾荒淫的百戰峰峰主,竟然從山下擄人回來,還將自己的外衣借給懷中人穿,那懷中之人在堂堂柳峰主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柳峰主抱得很緊,御劍而飛時衣袂獵獵,時不時還拉緊自己覆在那人身上的雪色外衣,如此小心翼翼,可以想見,其人要不是本來就衣不蔽體,要不就是……很怕冷。

嗯,弟子們都是這麼相信著。不過是一件衣服嘛。

眾人點頭間,柳清歌已經落地,乘鸞回鞘,見眾人目光古怪,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緊了緊懷中人。

“師尊!”

楊一玄從殿中奔來,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個踉蹌,面色驚慌,但好歹是在柳清歌手下打滾磨練過來的徒弟,很快就恢復鎮定,並且認出了他懷中之人。

“都散開散開!師尊要進殿了。”

楊一玄回身,擺手讓大家走,眾人正欲抗議,甯嬰嬰的聲音就‘嚶嚀’而起,在人群中高聲道:“師尊!是師尊的屍身!柳師叔終於把師尊的屍身奪回來了!”

柳清歌捏了捏眉間,隨便應了聲,只想著快點離開,索性將懷中柔韌綿軟猶如活人的身體打橫抱起,飛也似的進殿了,殿中齊清萋馬上來迎,見他成功奪回屍身,也是又驚又喜。

“掌門師兄還在閉關,等他出關得了消息,不知道有多高興!”

言談間,他們風風火火地就行到了坐化台處,為了隨時迎回沈清秋的屍身,這裡無時無刻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還在摩蹭什麼?”齊清萋跺腳,美目圓瞪,怎麼柳清歌平白無故發起呆來了,“把屍身放下啊!”

被催促的人不語,俊逸的眉眼恍然清醒,頓了頓,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應聲放下,動作輕柔細膩。

齊清萋不甚滿意地看著他,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的人。

沈清秋死的時候,清靜峰上上下下哀戚一片,十二峰之間,也皆是披麻帶孝,哀悼了好段日子,就只有百戰峰,將這段悼念的時間全都生生給了鍛鍊。

因此,齊清萋以為,柳清歌是不會傷心的。

但,只一瞬間,即使只有一瞬間,齊清萋就捕捉到了,柳清歌沒有波瀾的眼底,那深埋其中的悲慟,是什麼也治癒不了的。

2.

金蘭城樓,飛簷屋頂。

半空之中,有一面線斷了的紙鳶自簷頂跌落。

柳清歌乘鸞出鞘,御劍飛至,卻被結界彈開,身子在空中翻滾了好幾丈之遠,喉中一甜,嘔出了一陣血霧。

在站定之時,那紙鳶般落下的身子,渾身白衣鮮血浸染,被一身黑衣的洛冰河穩穩接住,他遠遠凝望,不禁怔然。

忽然,他感覺一只巨爪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心窩,像要將他的心臟捏破、撕碎,他不由自主的捏緊了胸膛,痛苦得幾乎站不住。

沈清秋落下之前所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從前種種,今日一併還給你”。

他記得他的聲音是斷裂的,在風中碎成了千萬段。

沈清秋拿命還給洛冰河,那他呢?

那一命之恩,他又該怎麼還?

該怎麼還?

他覺得自己的命不值幾兩,也不認為以命還命是個好作法。

他能做的,僅僅是在身邊保護他而已。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

如今,他已經什麼也做不到了。

唯有,在夢魘之中重複著那段死亡的記憶,每日清晨在鋪天蓋地的悲哀中醒來,才能讓他心上那隻牢牢揪住他的爪子稍稍鬆綁一些。

他睜開眼睛,跨出房門的第一件事,總是到坐化台盯緊了看守的弟子。

上各峰主殿時便是不厭其煩地找高手切磋過招。

回百戰峰時就是潛心修練。

而上穹頂峰時,岳清源都怕了他。

因為他五年來不間斷的要求上靈犀洞閉關。

又一次夢魘。

他夜半難眠,偷偷摸摸來到坐化台,將看守的弟子支開,凝視著那具沉沉睡去的身體。

整個晚上,他都喃喃重複著同一句話。

“我必為你復仇。”

3.

“真是,都什麼修為的人了,竟還會如此大病一場?”

一道女聲遙遙傳來,聽不真切。

“柳師弟很少讓人操心,肯定是修練過度壞了身子。”

沉穩的男聲從同方位發出,卻古怪的忽遠忽近。

“我看是修壞了腦袋還差不多!"女聲沒好氣,頓了頓,“木師弟,你看得怎麼樣?”

“沒有大礙。”木清芳的聲音近多了,似乎只隔了一道屏風。“興許是過度勞累奔波,又不懂得收斂,才會如此。”

“也是,五年來,他不曾間斷挑戰洛冰河那個小畜生,有時傷還沒好全,就又疾風驟雨趕去再打一場,這個樣子,不出事才怪!”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半晌,木清芳接了齊清萋的話尾,“最近各界穩定,沒有什麼大事,更別說打鬥了。其實我們修行之人,怎會輕易生病?怕是柳師兄心中動盪,才會如此。”

齊清萋拔尖了嗓音:“他這又是為何呀?”

木清芳悄聲道:“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等到柳清歌終於醒轉過來,屏風後三人已經離去,抬手摸了摸額頭,那熱度連他自己都覺得奇燙無比。

他渾身上下痠軟無力、頭痛欲裂,筋脈間靈力運轉不順,剛才勉力抬手,似乎就已耗去他大半體力,

他不禁冷笑一聲,嘲諷自己。

身子骨如此不繼,這個時候要是洛冰河偕魔族中人打過來,他興許連自己的徒弟都保不住,更別說為沈清秋報仇了。

他看著自己的五根手指,看著看著看出了疊影,又是虛弱的幾聲嘲笑。

從剛才聽覺就有點不對勁,現在倒是連眼睛都不好使。

這樣的自己實在太可笑。

“柳師弟,你是作了什麼好夢嗎?”

他半閉的雙眼忽然“噌”地睜大。

一道青白交錯的身影出現在屏風之後,雙手端著盤子,迤迤然掠過了茶几,來到床前。

來人清癯頎長,眉目俊秀雅致,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似笑非笑,正專注的瞅著他。

這不是沈清秋是誰?

“……”

“……”

“師弟?”

柳清歌突然迅速扣住了他的手腕,隱隱發力,以致他盤中的湯湯水水顫抖著灑出。

“你沒死?”

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沈清秋發現掙不開他的緊箍,滿面不解。

“柳師弟,你睡迷糊了?”

他慢吞吞放下盤子,伸手去探他的額角,彎下的身子帶落了髮絲,綹綹垂到柳清歌的脖子上。

感受到沈清歌微涼的手溫明確的從額頭傳來,他幾乎咬牙,是狂喜也是憤怒。

喜的是他還活著。

怒的是自己的不中用。

現在天下太平,洛冰河承諾不再來犯,已經沒有什麼事能動搖蒼穹山派。

而他竟然在安樂的日子中生了病?

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他心念一動,握住了那隻手。

“柳師弟?”沈清秋微微發力,以他的力量大可以把手抽出,但他沒有。“你果真是病到神智不清了嗎?”

“誰像你腦子有病。”也許是燒得太厲害了,他睜開紅通通的雙眼,“發燒醒來就變了一個人!”

而沈清歌竟然還有閒情逸致拿出他的摺扇,遮住口鼻,呵呵兩聲,“那柳師弟可不要像我一樣,腦子也燒壞了,出現幻覺,把活的人說成死的。我是死過一次,不過現在可是如假包換活生生一個人。”

柳清歌雙眼一閉,拉住那隻在他額頭上跳舞的手,順勢一把將整個人拉到床上。

“柳……師弟?”

沈清歌跌到床上,手肘還不客氣地嗑到了柳清歌的胸口,柳清歌悶哼一聲,將他摟到懷裡,雙手死死卡住不讓他亂動。

“師弟……你腦子還行吧?師兄擔心得緊。”

“……”

“師弟……可以放開我嗎?”

柳清歌非但不聽,反而一頭埋到他的肩窩裡。

“你……你幹嘛?”

他大發慈悲地抬起頭,一字字清楚明白道:“降溫。”

沈清秋大驚失色:“我是人肉冰棍嗎?”

柳清歌笑了一下,又板起臉,鏗鏘有力道:“是。”

他真是病糊塗了。

夢到太多往事,以為自己還活在過去之中,不能自拔。

永無止境的夢魘,折磨得他心神不寧。

此刻,他卻似乎不藥而癒了──

也許是因為治療的良方已經來到眼前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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