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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11-20) - 4,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3920 ℃

  一行人由青衣使女领路,迅快的随着行去。

  葛真吾一个人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他们人影在树丛间消失,他才黯然回过身去,这一瞬间,他目中已经隐蕴着泪光,忽然幽幽一叹,垂下头去,自言自语的道:「别时容易见时难,贤弟,我们恐怕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他说出这几句话来,似是十分吃力,一个人也像虚脱了一般,拖着受创的心灵,和疲乏的步伐,一步步往里走去。

  这时,从一片树林间,闪出一个驼背黄衫的老人,赫然是祁连铁驼,他一只炯炯发光的眼神,盯着葛真吾的后影发呆,怔然道:「三公主会看上姓楚的小子,哈,这小子人品果然不错,武功更是要得,她眼光倒是不错,这件事,老夫既然知道了,哈哈,你就不用发愁了。」

  东海镖局昨晚一个个彻夜都没有睡觉。阮伯年、西门大娘、丁盛、阮传栋、裴允文兄妹、英无双、梁慧君、林仲达,这时候全在大厅上。

  自从楚玉祥走后,大家谁也没有半点睡意,就围坐着喝茶。

  直到五更时分,大开井中像落叶一般飘堕下一个人来。

  西门大娘眼光一抬,就尖着嗓门叫道:「老不死,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楚玉祥呢?」

  这飘堕下来的正是东门奇,口中呵呵一笑,走入厅来,说道:「老夫没有事了,怎么不回来?」

  英无双迎着道:「师父,大哥呢?」

  东门奇笑道:「你也跟你师娘一样,老夫还没坐下来,就急着要问,没听老夫说,已经没老夫的事,这句话还不够吗?」

  西门大娘道:「老不死,既然没事了,楚玉祥怎么不和你一起回来?」

  阮伯年起身道:「东门老哥说没事了,大概不会有事了,老哥快请坐下来再说。」

  裴畹兰赶紧倒了一盅茶,说道:「者前辈请用茶。」

  东门奇施施然走到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笑道:「还是蓝姑娘懂事,咱们这小丫头只会问大哥,也不知道给师父倒一杯茶,老夫在他们江南分令的屋脊上,枯坐了半天,别的不。要紧,口可真的干了。」

  说完,举起茶碗,喝了一口。

  裴畹兰道:「老前辈,幸亏这里没有外人,你既然称我姓蓝了,就不该再叫我姑娘。」

  「啊,啊!」

  东门奇一手摸着亥下一把山羊胡子,笑道:「不错,老夫只记住你姓蓝,却忘了你改扮成公子哥儿了呢!」

  西门大娘道:「好了,废话少说些,你跟楚玉祥到了双环镖局,到底如何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东门奇笑道:「哈,老夫这趟可说是多此一行,楚小兄弟真还要得,一掌就破了那个老虔婆的『火灵掌』,再双掌一推,就把那祁连铁驼震得闭过气去,哈哈,老夫这几十年来,从未见过武林中有这么一个年轻高手,你说,老夫去了,不是没事可做了吗?不过老夫也做了一件事,劝楚小兄弟把铁驼救过来了,这驼子交游广阔,楚小兄弟救了他也不会白救的」老不死,你没头没脑的在说些什么?「

  西门大娘大吼道:「要说,就该说得清楚些,一大把年纪了,连话也不会说。」

  东门奇双目一睁,说道:「老夫怎么不会说话?老夫不会说,那就你来说好了。」

  西门大娘气道:「我又没跟楚玉祥去。」

  东门奇道:「所以咯,你更不会说。」

  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时常拌嘴,但也不好劝说。

  英无双道:「师父,大家都等着听你说呢,你老人家该从头说起才对!」

  东门奇道:「你看,还是徒弟会说话,像你这样急性子,一开口就说老夫不会说话,老夫活了六七十年,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英无双催道:「师父,你快说咯,别再和师娘抬杠了。」

  裴允文道:「是啊,大家都等着听老前辈的消息呢!」

  东门奇又喝了一口茶,才把严铁桥假扮陆长荣,企图杀害白圭子,宁乾初,被楚玉祥所制,逼着他去找姓葛的令主,楚玉祥如何一掌破去秦大娘的「火灵掌」后来祁连铁驼出现,两人比拼上内力,竟把祁连铁驼震飞出去闭住了真气,详细说了一遍。

  丁盛问道:「那秦大娘是谁呢?」

  东门奇道:「谁知道那婆娘是谁,这个要等楚小兄弟回来,才知道。」

  东门大娘道:「楚玉祥怎么还不回来呢?」

  东门奇道:「他随着那个姓葛的令主去了,老夫看看没事了,就先回来了,也好让大家安心。」

  西门大娘气鼓鼓的道:「说你老不死没用,你就是没用,万一那姓葛的另有什么花样,楚小兄弟江湖经验不足,出了差错,该怎么办?你老不死去了,自然要等他离开江南分令,才一同回来,那有事情没有了结,半途里先溜走的道理?」

  东门奇道:「谁说老夫半途里溜走,老夫是眼看没事了才离开的。」

  西门大娘道:「你怎么会知道没事?万一……」

  「好,好!」

  东门奇站起身道:「老夫再去就是了。」

  西门大娘道:「现在还去个屁,天都亮了。」

  东门奇搓搓手道:「那你要老夫怎么办?」

  西门大娘道:「楚小兄弟万一出了差错,老娘就和你拼命。」

  她一心一意把楚玉祥当作了女婿,女婿出了差错,丈母娘自然要拼老命。

  东门奇这下没了主意,说道:「那……老夫还是再去一趟的好。」

  阮伯年看得暗暗好笑,忙道:「东门老哥,天色已经大亮,暂时不用去了,以兄弟看来,玉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你老哥先坐下来吧!」

  东门奇道:「老夫也不是这样想,楚小兄弟一个人足可应付得了,才赶回来的,真要出了差错,老夫就把江南分令踏成粉函。」

  正说之间,杜永飞奔而入,说道:「老爷子,楚少爷回来了,还有总镖头,和老爷子门下六个人也一起来了。」

  他话刚说完,楚玉祥、陆长荣和六个鹰爪门弟子一起走了进来。

  陆长荣一眼看到厅上坐着这许多人。自己认识的几乎只有阮老爷子父子和二师弟林仲达,不禁呆得一呆,立即朝阮老爷子走去,双膝一屈,说道:「老爷子在上,晚辈给你老人家磕头。」

  那六个鹰爪门弟子也一齐朝阮伯年跪下,说道:「弟子叩见师尊,弟子们无能,不是楚副总镖头赶去,弟子们还被他们囚禁着呢!」

  鹰爪门这六个弟子是:王元美、高伯勤、潘敏功、洪本中、祖可望、张汉阳。

  阮伯年忙道:「起来、起来、你们快起来,老夫给你们引见……」

  陆长荣和王元美等人依言站起。由阮传栋给他们引见了东门、西门两位前辈,以及丁盛、裴允文等人,大家一一见过了礼。

  楚玉祥就把此行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陆长荣也由二师弟林仲达把镖局复业,和近日来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个概况。

  楚玉祥朝阮伯年道:「老爷子,江南分令葛令主已经把大师兄和六位师叔全释放回来了,他们副令主等一干人,我们似乎也应该全数释放才行,这是晚辈答应过他的。」

  阮伯年颔首道:「他己把咱们的人都放回来了,咱们自然也要放人,只是……玉祥,你可知道这假扮你大师兄的副令主是谁吗?」

  楚玉祥道:「晚辈不知道。」

  阮伯年叹了口气道:「他是你二师兄的大哥林孟达。」

  楚玉祥听得一怔道:「会是林大哥?」

  林仲达黯然道:「是的,他是家兄,方才愚兄去劝他,希望他回头是岸,他……入迷已深,闭上眼睛,理也没理,愚兄……」

  楚玉祥攒攒眉,望着阮伯年道:「老爷子,你看……」

  阮伯年道:「你答应了姓葛的令主,不论他是什么人,都得释放,不可失信于人,杜永,你去把他们全数释放了,让他们走。」

  全数释放,就是连假扮鹰爪门人的七个人也一起放了,杜永请示道:「老爷子,要不要把他们押上来……」

  「不用。」

  阮伯年挥手道:「你和赵镖头等四位要他们从后门出去,大家见了面,反而不好。」

  杜永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楚玉祥道:「老爷子,大家都已有一晚没睡了,这时候天刚亮了没多一会,还是先去休息吧,白圭子和宁乾初大概午前会来,他们来了,杜永会去请你老人家的。」

  阮伯年点点头道:「好吧,时间还早,大家也可以去休息一会。」

  丁盛道:「老爷子请吧,咱们还不累。」

  阮伯年朝东门奇、西门大娘拱拱手道:「二位也可以去休息了。」

  当下阮伯年由阮传栋陪同往后进而去。

  东门奇夫妇和英无双、裴畹兰、梁慧君三位姑娘一同往东花园而去。

  剩下丁盛、裴允文、陆长苛、林仲达、楚玉祥等人,依然坐在大厅上。

  不多一会,杜永和赵雷等四人一同走入,前来覆命,已把江南分令的人全释放了。

  林仲达又替大师兄引见了赵雷等四人。

  丁盛站起身道:「从此刻起,前后三进院子,仍由赵雷等四人负责,由兄弟和裴老弟在厅上坐镇,陆总镖头刚脱险回来,你们师兄弟三个,许久不曾见面了,不妨到总镖头休息室去休息一会,谈谈别后经过,这里交给兄弟和裴老弟就好了」赵雷等四人领命退出。

  楚玉祥起身道:「大师兄,丁大哥不是外人,你到总镖头室去休息一会吧!」

  林仲达跟着站起道:「楚贤弟说得是,有丁大哥在这里,大师兄就不用客气了。」

  陆长荣确有许多话要和二位师弟谈谈,而且镖局的事,他也需要有全盘了解,这就朝丁盛、裴允文二人拱拱手道:「兄弟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偏劳二位了。」

  师兄弟三人就一同朝总镖头休息室走去。

  陆长荣已经听二师弟林仲达说过镖局复业的大概情形,但听二师弟的口气,镖局有这许多人助拳,完全是冲着小师弟来的,而且小师弟的武功,似乎是镖局中首屈一指的人了!

  他并不知道小师弟在短短半年之中,从哪里学来的武功?因此在坐下之后,就含笑问道:「小师弟,我听二师弟说,镖局复业,都是你的功劳,你在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中,不但交了许多成名人物,也练成绝世武功,愚兄几乎不敢相信,是不是另有奇遇?」

  楚玉祥腼腆的点点头道:「小弟确实另拜了两位师父,但那有大师兄说的那样……」

  陆长荣不待他说下去,就笑着道:「你和愚兄也客气起来了,哦,对了,愚兄曾听师父说过,小师弟将来另有机遇,连本门武功都没传给你,小师弟果然另有奇遇,你先说出来给愚兄听听?」

  楚玉祥只得从绿袍师父救了自己说起,一直说到自己从昆箭山学艺回来为止。

  陆长荣问道:「后来呢?」

  楚玉祥又把自己回来之后,就去找二师兄,以及镖局复业前后,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陆长荣听得欣然道:「小师弟,你真了不起,无怪裴盟主、敖湖主会全力支持咱们,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经过。」

  林仲达问道:「大师兄怎么会落到江南分令手中呢?」

  「陆长荣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师父、师母遇害,我从一位老镖头的口中,听到一点口风,那十二个凶手,极似横行齐鲁一带的黑衣十二煞,我想师父为人豁达,从没和人家结过梁子,黑衣十二煞怎会无端找上师父?十二煞虽也全数死了,只怕他们背后另有支使人的……「

  楚玉祥道:「对了,葛令主也和小弟这么说。」

  陆长荣目光一注,问道:「他怎么说的?」

  楚玉祥道:「大师兄先把此行经过说出来了,小弟再说不迟。」

  「愚兄此行,可说一事无成。」

  陆长荣叹了口气,继道:「因此愚兄就下了决心,立誓要把这幕后主使人找出来,于是收歇了镖局,到黑衣十二煞出没的齐鲁一带、去查访线索,却一直没有找到头绪,最近听到江湖上纷纷传言,说东海门楚玉祥,两掌击败多年不曾出现江湖的厉山双凶,愚兄听得大为惊奇,他们说的该是小师弟了,小师弟在师父。师母遇害之时,忽然失踪,那来这高的武功?后来江湖上传言东海镖局即将复业,连请阑都发出了,愚兄听到消息,自然要赶回来,可能有人认识愚兄,就在徐州客店里,糊里糊涂的着了他们的道,愚兄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接着目光一抬,说道:「小师弟。那姓葛的令主怎么说呢?」

  楚玉祥道:「他说黑衣十二煞是有人把他们从北方调来的陆长荣目光凝注,问道:」那么到底这幕后主使,杀害师父、师母的主凶是谁呢?「

  楚玉祥道:「小弟也问了,他不肯说,只说这人对义父怀恨甚深,才另投明师,而且这人和咱们镖局渊源极深。他不好明说,要小弟回来之后,和阮老爷子以及大师兄研究研究,自会明白。」

  陆长荣怀疑的道:「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话呢?」

  楚玉祥脸上一红,说道:「葛令主算起来还是小弟的结义大哥,当时小弟并不知道他会是江南分令的令主。」

  当下就把和葛真吾结交的始未说了一遍;陆长荣点点头道:「这么说,他这话倒似可信。只是……」

  他目光转向二师弟林仲达,问道:「二师弟,你说这人会是谁呢?」

  林仲达不安的道:「这个小弟一时也想不出来……」

  陆长荣轻轻叹了口气道:「二师弟,你应该知道,镇江城里,和师父渊源最深的应该是你们林家了……」

  林仲达身躯一震,说道:「这个小弟知道,家父和师父是好朋友。」

  陆长荣道:「

  你可知道林伯父当年怎么认识师父的吗?「

  林仲达道:「这个……小弟并不清楚。」

  陆长荣道:「事情是这样的,林伯父当年原是布贩,经常在金陵、镇江、淮阳一带走动,这一帮布贩,一共有十几个人,也粗通拳脚,有一年师父保镖回来,经过高邮,正有几个强盗,杀人越货,弃尸遍野,师父一怒之下,仗义出手,当场把几个强盗击毙,有一个人从水沟里爬出来,跟师父磕头求救,这人就是林伯父,他是一伙布贩中唯一生存的人,那一伙强人的老巢,是在高邮湖,大部货物,已被运走,师父就带着林伯父赶去贼巢,又杀了为首的盗贼,林伯父不但取回了他们一伙的失物,而且也敢得了贼巢中不少贼人聚敛的财物,才干恩万谢而去……」

  林仲达听得怔怔的道:「这事小弟从未听家父说过。」

  陆长荣继道:「第二年,林伯父带了家小,来到镇江,前来拜会师父,就在镇江开了一家绸缎庄,令兄也在这一年娶了亲……」

  林仲达道:「那时小弟才十岁……」

  陆长荣继道:「从此林伯父也时常和师父走动,有一天,林伯父带着令兄同来,恳求师父收令兄为徒,师父因令兄已经破身,本门武功须由童身练起,只怕无法深造而婉拒了,后来林伯父就说要二师弟拜在师父门下,师门碍着面子,就答应下来,第二天林伯父就领着二师弟来拜师的……」

  说到这里,看了林仲达一眼,又道:「愚兄听说二师弟和令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林仲达道:「是的,小弟是继室所生,所以家兄长了小弟十岁。」

  陆长荣道:「后来听说令兄去了金陵。」

  林仲达道:「家父在金陵设了一家分店,就由家兄主持。」

  陆长荣道:「但他却成了江南分令的副令主;居然也学会了一身武功……」

  林仲达身躯一震,他意味大师兄的口气,已极明显是说害死师父师母,把黑衣十二煞从北方调来的人,就是自己兄长了。

  这一点,如今细想起来,当真极有可能,因为那时葛真吾还没有来接任令主,江南分令是由副令主指挥的,他当然有权从北方把高手调到江南来。

  这一想,他不由脸色煞白,额头已经绽出汗来,望着大师兄嗫嚅的道:「小弟真想不到杀害师父、师母的主使人,竟然会是家兄,这教小弟如何对得起师父、师母……」

  楚玉祥也身躯一震,说道:「什么?杀害义父、义母的会是他?」

  「不错!」

  有人应声走入,说道:「这个命令还是我传达的。」

  随着话声,走进来的竟是梁慧君。

  楚玉祥道:「你说什么?」

  梁慧君苦笑道:「我说的是真话,我已经在门外听了好一会,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作证了。」

  楚玉祥道:「你……」

  陆长荣道:「小师弟,你听梁姑娘说下去。」

  一面抬目道:「梁姑娘请坐。」

  梁慧君依言坐下,举手掠鬓发,说道:「林孟达是总监秦大娘的干儿子,秦大娘派在金陵已有多年,林孟达投到太君门下,当然也是秦大娘推荐的……」

  楚玉祥问道:「太君是谁?」

  梁慧君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只是总监秦大娘的手下,江南分令一直都由秦大娘负责,林孟达投到太君门下,一去十年,直到一年前才回来……」

  林仲达道:「这个不对,家兄每三月都要回镇江一次梁慧君道:」令兄假冒陆总镖头,不是也回到东海镖局来了吗?「

  林仲达骇异的道:「是他们假扮了家兄?」

  梁慧君道:「这是总监秦大娘的意思,由严铁桥假扮林孟达的,因为江南分令有许多开支,有一家绸缎庄支援,经济来源就有了着落……」

  林仲达道:「这就是了,敝庄金陵分店,历年来不但不赚钱,还时有亏损。」

  梁慧君继道:「有一年,那假扮林孟达的严铁桥回到镇江来,不料在酒后无意中被你大嫂发现,大嫂含羞自尽,秦大娘就要我假扮了你大嫂……后来……林孟达回来了,我……也只好一直扮下去……」

  她究竟是姑娘家,说这些话的时候,粉脸飞红,着实有些碍口。

  楚玉祥问道:「后来呢?」

  梁慧君道:「直到今年清明前三天,林孟达交给我一个密柬,命我到鬼脸城去传达命令……」

  「慢点!」

  楚玉祥问道:「你传的命令,就是杀害我义父。义母的事?」

  梁慧君道:「本门有一项极严厉的规定,凡是你不应该知道的事,不得多问,当时我送去的只是一封密柬,鬼脸城里一方大石四周,早已坐着十二个脸蒙黑布的黑衣人……」

  楚玉祥道:「黑衣十二煞!」

  梁慧君道:「起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把密柬送到了就没事了,后来我和林孟达一起回到镇江,只过了一天,就是清明那天,传出东海门闻天大侠夫妇遇害的事,那十二个黑衣人也死了,我才知道那封密柬要杀的就是闻大侠夫妇,而且还要春桃在林副总镖头的伤药之中,暗做手脚,不使他伤势复原,若非楚少侠替他疗伤,林副总镖头只怕还缠绵床第,至今未愈呢!」

  楚玉祥怒声道:「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他同胞兄弟都下得了手,今晚真是不该放他的。」

  梁慧君道:「贱妾还以为你们逮到了他,一定会问问清楚,没想到你们却轻易放过了他。」

  陆长荣目注梁慧君道:「梁姑娘何以要脱离他们,投到咱们这里来呢?」

  梁慧君脸上一红,忽然垂泪道:「贱妾原是好人家的女儿,因先父流落金陵,那时贱妾只有八岁,父女相依为命,不幸先父因病去世,死后无以为葬,由秦大娘出资代贱妾收殓,从此就跟秦大娘练武,后来他要贱妾替代林家少夫人,贱妾失身于严铁桥在先,继而又失身林孟达在后,教贱妾如何忍受?而且林孟达回来之后,严铁桥又不时的纠缠贱妾,贱妾是人,遭受他们如此蹂躏,早有脱离之心,但江南分令耳目众多,要想逃出魔掌,又谈何容易?江湖虽大,贱妾却有无地可容之感,后来贵局复业,江南分令一再受挫,也增加了贱妾的决心,所以只有投到贵局来了。」

  她说话之时,珠流纷落,当真楚楚可怜!

  陆长荣歉然道:「梁姑娘,真对不起,兄弟是武人,一句话,倒引起姑娘伤心来了。」

  梁慧君拭着泪道:「陆总镖头问我贱妾,也是应该的了。」

  楚玉祥虎的站起,说道:「二师兄,走,咱们见林伯父去,你大哥既是杀害义父、义母的真凶,而且令嫂也死于非命,这些事只怕林伯父全不知道,也应该去跟他说清楚了。」

  梁慧君道:「楚少侠,你们现在去了也没用,林孟达只怕早已走了。」

  楚玉祥道:「只要知道是他,谅他也逃不到天涯海角去,但二师兄家中发生了这许多事,总应该去告诉林伯父一声的了。」

  梁慧君道:「楚少侠,你就是要走,也该听贱妾把话说完了。」

  楚玉祥道:「还有什么事吗?」

  梁慧君看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在贱妾想来,林孟达昔年因闻大侠不肯收他为徒,怀恨在心,后来经秦大娘引到太君门下,回来出任江南分令副令主,那道密柬,也是他发的,那是没错,但江南分令,管辖的地区,只在江南,命令也自然不能出于江南地区之外,黑衣十二煞并不是分令管辖,林孟达也无权去把不属于他属下的黑衣十二煞调到江南来,因此贱妾认为林孟达也许只是帮凶而已,真正主使人可能不是他……」

  陆长荣点头道:「梁姑娘这一分析极为有理,但这主使的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秦大娘?」

  梁慧君道,「这个贱妾也无法确定,据贱妾所知,她原是总坛的总监,只有她有权可以调北方的人手。」

  陆长荣道:「梁姑娘知不知道他们总坛究竟叫什么名称?」

  梁慧君道:「不知道,秦大娘从来没有和贱妾等人说起过总坛的事,贱妾只知道江南分令是不公开的,北五省另外也有一个分令,也是不公开的。」

  陆长荣道:「那么他们公开的是什么呢?」

  梁慧君道:「公开的就是他们支持出来的盟主,北五省有一个武林盟主,江南也有一个武林盟主……」

  陆长荣愤然道:「这么说,裴盟主他……」

  梁慧君朝楚玉祥嫣然一笑道:「起初是,后来不是了,所以江南分令把楚少侠当作了眼中钉,江南分令,可以说完全坏在楚少侠一个人身上。」

  陆长荣点点头,大笑道:「小师弟,东海门真是有你为荣。」

  楚玉祥俊脸一红,说道,「大师兄怎么也和小弟客气了?」

  陆长荣笑道:「这难道还是假的,江湖上早就把你说成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了。」

  刚说到这里,只见杜永匆匆走入,说道:「总镖头,武当白圭子、八卦门宁乾初来了。」

  陆长荣站起身道:「二师弟、小师弟,咱们快出去,」

  三人走出大厅,白圭子宁乾初已在厅上,正由丁盛、裴允文两人作陪。

  陆长荣连忙拱手道:「二位前辈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白圭子、宁乾初都站起身来还礼。

  白圭子道:「总镖头好说,昨晚多蒙楚副总镖头援手,不然贫道和宁道长都为逆徒所乘了。」

  楚玉祥连忙拱手道:「道长过奖,在下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话声未落,只见玩伯年由阮传栋随侍,大步走出,呵呵笑道:「二位道兄来得早啊,兄弟失迎了。」

  白圭子清瘦的脸上不禁一红,稽首道:「贫道和宁兄昨日对贵局多有误会,还望阮掌门人恕罪。」

  阮伯年大笑道:「道兄说哪里话来,误会业已过去,何用再提?二位道兄快快请坐。」

  白圭子道:「敝派逆徒严铁桥,假扮陆总镖头,残杀同门师兄,嫁祸贵局,几乎伤了两家和气,贫道本来要带同逆徒前来贵局赔罪……」

  阮伯年连连摇手道:「兄弟说过了,误会已经过去,道兄不用再说了。」

  白圭子面有愧色,继道:「说来惭愧,贫道和宁道兄制住了逆徒,本待带他同来贵局,不料在天亮之后,被江南分令的贼党劫走,贫道和宁道兄双拳难敌四手,对方高手不下十余之人,差点还伤在他们手下……」

  阮伯年心中一动,暗道:「是了,这些人大概是从东海镖局释放出去的人了。」

  但这话他不好直说。只得攒攒眉道:「江南分令的贼党,竟有如此猖撅!」

  宁乾初道:「那头领之人,居然还依然假扮了陆总镖头。」

  阮伯年心中暗道:「那一定是林孟达,他当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面说道:「此人就是他们江南分令的副令主,他们释放了长荣回来,咱们不得不把他释放回去,不料他居然还敢去劫人。」

  白圭子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和宁道兄特地前来向贵局致歉,也是向楚副总镖头致谢来的,江南分令贼党如此猖狂,敝派尚一无所闻,贫道急须赶返敝派,面搬掌门人,不克久留,恕失陪了。」

  说着和宁乾初一同起身告辞。

  阮伯年道:「二位道兄怎不稍留片刻,吃了便饭再走。」

  宁乾初道:「阮老哥不用客气。兄弟也要赶回敝派去,江南分令在江南的势力,已经不容忽视,此事已非一门一派之事,只有大家联合起来,才能把他们扫平,告辞了。」

  阮伯年、陆长荣等人一直送到门口,才行回转。

  楚玉祥道:「二师兄,我们也该到府上去一趟了。」

  林仲达道:「好,寒舍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有小师弟和我一起同去,那是最好也没有了,不然,家父还未必会相信呢!」

  阮伯年问道:「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陆长荣道:「他们一同去二师弟家。」

  当下就把梁慧君说的话,大概说了一遍。

  阮怕年道:「原来林家也出了事,唉!看来江南分令处心积虑果然已非一日了。」

  接着挥挥手道:「好,玉祥,那你就陪仲达回去一次也好。」

  林仲达、楚玉祥别过阮老爷子,出了东海镖局,一路来至西门横大街,进入林大祥绸布庄。

  林厚福就坐在柜头里,林仲达刚叫了声:「爹。」

  林厚福已经站了起来,含笑道:「你们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快请楚副总镖头到里面坐。」

  楚玉祥道:「前几天镖局比较忙,今天才有空来看看林伯父,也要向林伯父致谢来的。」

  林厚福含笑问道:「楚副总镖头要谢什么?」

  楚玉祥道:「镖局复业,多蒙林伯父大力支持,小侄不该谢吗?」

  林厚福呵呵笑道:「我当是什么?区区小事,你也要谢,仲达不是也当上了副总镖头吗?我们等于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他让林仲达陪同楚玉祥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跟着,穿过小天井,一直来至第二进的客厅,一面说道:「仲达,你们这时候来,大概还没吃饭吧?」

  「没有。」

  林仲达道:「爹,我们还是到孩儿书房里去坐,孩儿有一件事要和你老人家禀报。」

  「哦!」

  林厚福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也好。」

  三人从西首回廊来至书房。

  春梅急步迎了出来,躬着身道:「小婢见过者爷、二少爷、楚少爷。」

  林厚福含笑道:「春梅,你现在该叫楚副总镖头了。」

  春梅又躬着道:「楚副总镖头。」

  楚玉祥笑道:「春梅姑娘不用客气。」

  林厚福和二人坐下之后春梅端着三盏茶送上。

  林厚福道:「春梅,你通知厨下,做几式可口的酒茶送来。」

  春梅答应一声,转身退出。

  林厚福道:「仲达,你不是说有话要和为父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林仲达就把近日来镖局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林厚福吃惊道:「原来镖局复业之后,还发生了这许多事,为父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林仲达道:「外面还没人知道,爹自然也不会听人说了,爹可知这假扮大师兄的是什么人吗?」

  林厚福笑道:「爹又不是江湖人,怎么会猜得着这人是谁?」

  林仲达道:「爹!这假扮大师兄的人,就是大哥。」

  「你说是谁?」

  林厚福睁大双目,问出一句话之后,忽然笑道:「仲达,你是听谁说的?别上了人家的当,这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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