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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21-30) - 3,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2700 ℃

  楚王祥道:「毒母大概就在轿中。她的确被我废去武功,但方才柳七娘明明是说她师父叫我下去,那就是说毒母已经很快修复被废去的武功了。」

  柳七娘看他没有作声,又叫道:「楚玉祥,我师父要你下来,你下不下来?」

  楚玉祥不知茅四道长叮嘱自己千万不能下去,究是为了什么,莫非她那顶软轿中,藏了什么花样,但他相信这位茅四道长既然这般叮嘱,想来必有缘故。这就朗笑一声道:「在下奉命守住这里屋脊,不能擅自离去,令师若是要向楚某找场,(即是找回面子)怎么不请令师上屋来,和楚某一决胜负?」

  英无双低声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下去呢?」

  楚玉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刚才听茅道长以传音入密说的,要我们千万不能下去。」

  英无双道:「这为什么呢?」

  楚玉祥道:「我也不知道,但茅道长这样叮嘱,我们听他的就不会错了。」

  柳七娘听了楚玉祥的话,口中冷冷一笑道:「上来就上来。」

  口中说着,人已回头走到软轿前面,伸手摹起轿帘,一面朝小师妹钱九妹吩咐道,「师傅和我上去了,你好好守在这里,不准走开。」

  话声一落,伸出左手从轿中取出一支八寸长的黑色玉圭,在胸前直竖,然后朝轿中躬身一礼,说道:「启禀师父,你老人家可以找楚玉祥去了,他在西首屋脊上。」

  毒母端坐在软轿中,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本来一头白发,如今却变成了一头红发,本来一张枯瘦的脸上,如今黑中透灰,闭着双目,但听到「楚玉祥」三个字,眼睛倏地睁了开来,射出凌凌红芒,大有择人而噬之意!

  柳七娘缓缓举起黑色玉圭,朝西首屋脊上的楚玉祥一指,说道:「师傅,楚玉祥就在那里。」

  她话声甫出,毒母谬寡妇口中发出一声厉啸,人如离弦之箭,直向屋脊上楚玉祥电射而至,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来势之速,掌风奇猛无匹。

  楚玉祥没想到她被自己废去武功的人,只有数天功夫,不但已经修复武功,而且比未废武功之前,还要厉害,心头方自一怔,急急往旁闪出。

  毒母一掌出手,第二掌又急拍而出,第二掌堪堪出手,第三掌又接连拍出,目射红芒,一头红发飞扬,状如鬼魅,双手轮替,身形步步逼进,一掌接一掌的拍到,这一连几掌,几乎一掌比一掌沉猛,瞬息之间,已拍出了八九掌之多,她身前宛如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烟雾,一个人就像在雾中挥动双手,更显得她狞厉无比。

  楚玉祥在第一掌上就发现毒母掌力比从前不知强了多少倍,心里暗暗震惊不止,只是闪身趋避,一直没有还手。

  突听茅四道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喝道,「徒儿,你怎么一回事?还不发掌还击?这老婆子服了强烈的毒药,一个人已经变成毒人,每一记掌风,都含有大量剧毒,只有你发出纯阳玄功,才能把剧毒化去,老道要你们到屋上动手,就是为了不让剧毒波及他人,你就该及早出手,现在却苦了我老道,白喝一坛酒,要替你出力气了!」

  话声人耳,鼻中隐隐闻到一阵酒气,从屋檐下飘上来,心中暗自忖道:「大概茅四道长怕毒气往下蔓延,他是在屋檐下喷着酒气,把剧毒遮隔起来了。」

  心念转动,立即舌绽春蕾,大喝一声,挥手劈出两掌,朝毒母身前的灰雾轰击过去。

  这两掌他运集「纯阳玄功」使出了十成力道,掌风出手,轰然有声,毒母身前缭绕的灰雾立被击散,一个人也震得连退了数步。

  但毒母是服下了强烈毒药来的,志在复仇,神志早已被剧毒迷乱,心里只知道「复仇」「复仇」人虽被震后退,却一退即进,双手挥动,又全力劈击过来。

  英无双本来和大哥站在一起,毒母飞扑来之际,她耳边响起了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女娃儿,你看到没有,那毒婆子的徒弟,站在下面,手中拿着一块黑圭,好像是指点老婆子的东西,你下去和她打起来,她就没功夫再指点毒婆子了。」

  英无双知道这说话的定是茅四道长了,这就点着头,双足一顿,一个人凌空拔起,朝柳七娘当头扑了下去,口中叱道:「毒婆娘,看剑!」

  一道青虹飞劈而下。

  茅四道长虽然看出毒母谬寡妇为了复仇,不惜服下剧毒,变成毒人,向楚玉祥寻仇,她神志迷失,就靠柳七娘手中那块黑色玉圭指点,所以要英无双飞扑下去和柳七娘动手,不让她有指点毒母的功夫。

  可是茅四道长也知而不详,这一要英无双去对付柳七娘,使她没有时间替毒母当眼睛,反而误事,此事后话。

  却说笑里藏刀卢寿同眼看随同自己前来的人,均已动上了手,但对方高手如厉山双凶、三手真人、终南五剑等均未出手,今晚不仅人手众寡悬殊,就是强弱也相去甚远,看来失败已成定局,要想全身而退,只怕也未必容易。

  正在忧心忡忡,计无所出之际,顿觉身前轻风微飒,心中暮然一凛,他反应也极快,连人影还没看清,已经迅捷的后退了一步,才定睛看去,只见来人竟是秃狼东门奇,自己竟然连他如何从对面(北首)屋脊飞下来的,都没看清,此人身法之快,于此可见,急忙抱拳陪笑道:「东门老哥不知有何见教?」

  东门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没什么,老夫只是看他们动手过招,有些手痒,想和你过几招玩玩。」

  他说得轻松,但过几招玩玩,岂不是要和卢寿同动手?

  卢寿同心头不禁一窒,连连拱手道:「东门老哥说笑了,兄弟这点庄稼把式,在你老哥面前何异萤火之与秋月,相差十万八千里,兄弟万万不敢……」

  东门奇不待他说下去,不悦道:「老夫只是手痒,要你陪我喂上几招玩玩,老夫又不会真的取你性命?你怕什么?」

  不会真的取他性命,只要把他拿下而已!

  卢寿同苦笑道:「东门老哥,兄弟真的不成,你老哥饶了兄弟吧!」

  东门奇脸色沉了下来,哼道:「卢寿同,老夫因你是徽帮龙头,瞧得起你,才要和你过上几招,松松筋骨,你是不是不识抬举,老夫说出来的话,几时有人打过折扣?你不想动手,老夫也要出手了!」

  话声甫落,右手一探,五指勾屈如爪,朝卢寿同左肩抓来,出手一寸队,五道锐利尖风已经激射而至。

  卢寿同已知此时此地,自己逃走已无可能,自己不是东门奇对手,想不和他动手,也不成了,这叫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和他一拼。心念闪电一转,眼看东门奇一爪抓来,急忙向右闪出,口中说道:「东门老哥既然这么说了,兄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他闪得也不慢,但还是被东门奇指风余劲扫上了些,左肩火辣辣生痛!

  东门奇咯咯笑道:「老夫说过并不要你的命。」

  左手又笔直抓了过来,他根本没用什么招式,只是随手抓出,但卢寿同已是接也不是,架也不是,只得再次闪避,身形一幌,矮身左旋,就在旋出之际,突然开气吐气,双举由胸口往上击出。

  这一记双冲拳,她可用出了十成力道,拳风嘶然,劲直如捣,倒也不可小觑了!

  东门奇干笑道:「这还差不多!」

  右手呼得一声推出一掌。

  拳风掌劲乍然一接,卢寿同只觉似是被人推了一把,脚下再也站不住椿,登登的连退了三四步。

  东门奇右脚猛地跨上一步,这一步就跨到了卢寿同面前,左手又朝他右肩抓来。

  卢寿同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不,这回连躲闪都已不及,只得咬紧牙关,双拳再次捣出。

  砰!拳风击上人家手爪,竟然也会被震得往后直退,一退又是三四步。

  此时大天井上到处都有人捉对厮杀,卢寿同这两次被震后退,就已退到了别人正在动手之处,耳中听到东门奇的声音说道:「你再后退,就没地方可退了,来,咱们换个位置再动手。」

  突觉右腕一动,一个人被东门奇拉着转了个身,本来他面向北首,东门奇面向南首,两次被震后退,是向南首退去的,如今被东门奇抓着手腕转了个身,两人就已互易了位置,变成东门奇朝北,卢寿同朝南了。

  东门奇才五指一松,放开了他手腕。他手腕虽然放开,卢寿同只觉被他五只手爪抓过之处,几乎骨痛欲裂。

  东门奇望着他,深沉一笑道:「来。这回老夫让你先发招。」

  卢寿同心头气愤已极,自己也是堂堂徽帮一帮之主,竟然被他像猫耍老鼠一般的耍着!但心头怒归怒,面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不敢丝毫流露出来,只是苦笑道:「东门老哥,你这是做什么?兄弟……」

  东门奇不待他说下去,挥挥手道:「老夫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夫看他们动手,也感到手痒,所以要和你过几招玩玩,玩玩当然是不会玩真的了,要玩真的,哈哈,卢寿同,老夫一爪就可以把你一颗心从胸口里掏出来,你信不信?」

  卢寿同看他说话之时,双目凶光熠熠,口中利牙暴露,一副馋延欲滴的模样,笑得好生狰狞?秃狼,他真像择人而噬的凶狼!

  卢寿同身为徽帮龙头,一生之中,也经历过不少大小阵仗,但从没像今晚这样狼狈不堪,让人如此戏耍,可还是第一次,尤其对方凶名久著,此时虽然还不至于向自己骤下杀手,但厉山双凶喜怒无常,说翻脸就会翻脸,遇上这样一个凶人,当真比什么人都难伺候,稍一出言不慎,他真会把自己的心从胸腔里掏了去。「

  他越想越怕,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噤,感到毛骨惊然!

  东门奇站在他对「面,不耐的道:」卢寿同,老夫等着你,你怎么还不发招?「

  卢寿同连声应道:「是,是,兄弟发……招……」

  呼的一拳,朝对方当胸直捣过去。

  说实在,他双脚已经发软,那里还用得出力道来?

  东门奇左手五指如钩,一把抓住了他拳头,森笑道,「卢寿同,你真差劲的很,这记『黑虎偷心』跑江湖卖艺的都比你使得好,老夫真不相信,你竟然还是徽帮的龙头,还居然替什么江南分令当狗腿子,统率几个三脚猫,敢到东海镖局来上门寻衅,老夫还要你过几招玩玩,这样的招式,真使老夫失望得很!」

  他口中缓吞吞的说着,左手比铁钩还利的五指抓着卢寿同的拳头,也慢慢的抓紧,几乎要把卢寿同的拳头连骨头都捏碎了!

  卢寿同在江南武林中,还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东门奇手里,好像变成了十岁都不到的孩子,拳头在人家铁爪包围之中,骨头都快碎了,东门奇缓吞吞的话声还没说完,他已经痛得额头上绽出黄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满脸皱纹滚落下来,一个人也随着往下蹲去,口中杀猪般叫道:「东门老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东门奇赫然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投降也该向阮老哥(阮伯年)去投降,老夫只是手痒,和你玩玩的。」

  他口中说着玩玩的,左手五根指爪可丝毫也没松动。

  卢寿同求饶道:「求求你……快放手,兄弟……这就去向阮老哥求降……投降……」

  东门奇道:「你真的要投降,那也不难,老夫送你过去,你自己向阮老哥去说吧!」

  右手五指倏落,一把抓住卢寿同头顶,把他提了起来,抬头朝站在阶上的阮伯年洪笑道:「阮老哥,这位卢老哥愿意投降了,兄弟要他亲口对你说,现在就把他送过来了。」

  随手一抛,卢寿同一个人像草稿人一般呼的一声凌空朝阶前飞来,卢寿同被他五只铁爪抓在头颅上,人早已痛得昏了过去,「拍达」一声落到阶前,业已不省人事了。

  阮伯年一抬手道:「杜管事,先把他押下去。」

  杜永立即要两名趟子手把卢寿同抬了下去。

  这时大天井中激战正殷,谁也没去注意卢寿同被擒之事。

  先说武林四公子吧,和黄山万少骏动手的是阮传栋,有入说鹰爪门并不擅长剑法,那是因为大家很少看到鹰爪门的人使剑之故,实则鹰爪门的「鹰扬剑法」独创一幅,以飞扑为主,击剑之中,杂以鹰爪,完全是侧重于攻击的手法,极少守势,因为你攻击他的时候,他立即飞跃开去,但当他和你接近的时候,也就是他出手攻击之时。

  阮传栋使出来的虽是「鹰扬剑法」但他和万少骏动手之初,并未展开扑击,只是以游走代替飞跃,一柄剑也使得剑光如闪,令人捉摸不定。

  万少骏一手剑法,出自家传,「黄山剑法」大开大阖,有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他在江湖上,大家因为他是黄山万松山庄的少庄主,自然会对他忌惮三分,没有人敢和他动手,就是动手也不是什么高手,当然都是他胜的,也因此养成了他的高做自大。

  这回遇上阮传栋,才是真正遇上了对手,不,「黄山剑法」大开大阖,一经展开,就如长江大河,波涛滚滚而来,使这样一套剑法,就得有深厚的内力支持,万少骏年纪不大,刚一上手,所谓一鼓作气,出手剑法凌厉无匹。但时间稍长,内力渐感不继,剑法也逐渐缓慢下来。

  阮传栋和他打到百招以外,看他剑势渐渐松懈下来,心中暗喜,立即剑法一紧,喝道,「万少骏,你母亲茹苦含辛把你扶养长大,你居然不顾黄山万家声誉,和你父一世英名,去投靠一个江南分令,甘心作贼人的鹰大,倡乱武林,危害江湖,你真是畜生不如……」

  他是有意要激怒对方,但说来却也义正严词,责备得极是。

  万少骏一张俊脸气得色如喋血,大吼一声,长剑加急攻去。

  阮传栋大笑一声,右手见招拆招,和他硬打硬砸,剑剑交击,发出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左手直到此时,才使出鹰爪擒拿手法,五指如钩,记记拿扣对方关节大穴,迅疾凌厉,兼而有之。

  万少骏一柄长剑已彼对方磕得手臂酸麻,虎口隐隐生痛,看他左手又不时的抓出,心头又怒又急,本来这几招急攻,已如强弩之未,这一来,不得不回身后退。

  阮传栋又是一声大笑,身形突然凌空跃起,挥剑下刺,万少骏不敢和他硬接,又后退了一步,阮传栋倏地坠地,左手化爪疾向他左肩抓来。万少骏只得又向右闪出。

  阮传栋一落即起,又向空跃起,回身下扑,错落剑光笼罩而下。

  万少骏更是不敢去接,又连连后退了两步。阮传栋再次飞身落地,左手如钩,疾抓过去。

  万少骏大喝一声,挥剑击出,阮传栋长剑骤发,一下敲在他剑上,发出当的一声大响,人已乘势腾空而起,发剑下击。

  这回他倏起倏落,发剑如风,左爪配合剑势,乘隙出手,忽抓忽拿,剑爪同施,登时把万少骏逼落下风,除了回剑自保,身形不住的左右闪避,己无还手之力。

  和徐州公子徐从云动手的是裴允文,徐从云使的是「游龙剑法」这套剑法,取象游龙,身形曲折起伏,每一屈一折,剑光就像游龙嘘气,喷洒而出。

  裴允文使的是家传北峡流云剑法,剑势轻灵,每一剑如流云出帕:舒展自如。

  两人年岁相仿,功力也差不多,使的同是家传剑法,各出奇招,互不相让,人影闪动,剑光纠缠,兀自难分高下。

  和衡山公子宾仲华动手的是陆长荣,宾仲华是衡山高手,一手「衡山剑法」熟练精纯,施展开来,每一剑都有三叉剑芒,取法于火,快捷无伦。

  陆长荣是东海门的大弟子,东海门创自闻天声(陆长荣之师)的祖父闻沧海,当时有剑、掌,镖三绝之称,东海门的剑法,以凝重著称,遇上武功较差的人,一剑就可以磕飞你的兵刃,如果遇上劲敌,或强过你的人,就可以守代攻,反正剑上胜不了你,还有掌、镖可以乘隙出手。

  现在陆长荣遇上宾仲华,这是他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遇上的劲敌。衡山派乃是名闻天下的五岳剑派之一,剑法变化奇奥,着着都是进攻的招式。一剑接连一剑,快到令人数不清他的剑招。

  陆长荣身为东海镖局总镖头,又是东海门的大弟子,当着这许多人,他自然不能落败,因此一上场就采取守势,稳扎稳打,先求自保,剑势凝重,拙于攻敌,守却有余,他虽然不及宾炉华的快捷,但身随剑走,防范严密,一时之间,也打成了平手。

  和剑门公子宋君天动手的是林仲达。

  剑门山在武林中别树一帜,一套「万流归宗剑法」号称天下无人能敌。林仲达和他甫一交手,就已发觉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了。好在东海门的剑法,原是以守为攻,先求自保,一开始就和大师兄一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身随剑走,严守四门。

  宋君天号称武林四大公子之一,凡是「公子」都是自视甚高,狂傲不可一世之辈,宋君天当然也不会例外,那会把林仲达放在眼里?尤其他一连几剑连绵出手,对手就没敢和他抢攻,退处守势,自然气焰更高,白中发出一声狂笑,长剑连振,「万流归宗」源源出手,刹那之间,当真如万流奔腾,争先汇海,剑光像流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攻到,把林仲达一个人卷入在一片汹涌澎湃的剑光之中,声势之盛,令人几乎怀疑林仲达已被淹没了。

  也所幸林仲达有自知之明,发觉对手剑法迅猛凌厉,先行采取了守势,他年纪和宋君天差不多,在内力上宋君天也未必强过他多少,因此这一采取守势,任你宋君天攻势绵密,他以逸待劳,以拙抵巧,还能守得住,一剑一式,用心运剑,四外压力虽重,还不至于被逼得忙乱。

  但在外人看来可不同了,林仲达的人影,已被宋君天一片剑光所笼罩。

  梁慧君、裴畹兰两位姑娘,原是随同裴允文身后走出的,只是被陆长荣、林仲达抢先一步,接住了宾仲华、宋君天,她们就站定下来,算是给四人掠阵,此时眼看林仲达连遇险招,情形不利,梁慧君附着裴畹兰耳朵,低低说道:「兰妹,你去接应林副总镖头,但出手几剑,必须全力施为,咱们就可以把姓宋的拿下。」

  裴畹兰问道:「你呢?你出不出手?」

  梁慧君道:「你只要依我的话去做,三招之内,咱们可以制住他。」

  「好!」

  裴畹兰道:「我就去。」

  梁慧君叮嘱道,「记住,上去这三招,务必全力拼搏,越猛烈越好。」

  裴畹兰点点头,口中喝道:「林二哥,我来了!」

  喝声出口,人已一跃而前,长剑疾发,刷刷刷,剑光如链,朝宋君天扑攻过去。

  「北峡流云剑法」虽以轻灵著称,剑光发如流云,但梁慧君要她全力拼搏,因此她出手之际,就用上了全力,这三招剑法,她蓄势而发,剑光飞洒,果然如出岫浮云,层层涌上,极为迅猛!

  宋君天自以为再有几招,就可以攻破林仲达的守势,耳中听到一声叱喝,眼前剑光大盛急攻而至,不觉被逼得退后了一步。

  就在他往后退下之际,突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笑声入耳,双肩陡然一麻,心知中人暗算,一个急旋,转过身去,右手长剑正待劈出,但举剑才到一半,就软软的垂了下去,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

  梁慧君轻笑道:「好了,兰妹,快点他身后穴道。」

  宋君天双肩穴道受制,两手下垂若废,但听了梁慧君的话,口中大喝一声,「本公子和你拼了!」

  身形闪电般一个急转,飞起有脚朝后踢去。

  裴畹兰长剑一扬哼道:「你再敢逞强,我就斩下你狗腿来。」

  梁慧君却在他转身之际,一下点了他身后两处穴道,急忙叫道:「快住手,我已经把他制住了。」

  裴畹兰长剑一收,喜道:「梁妹妹,你出手好快!」

  梁慧君婉然一笑道:「我是乘其不意,用飞针定穴,打了他双肩的穴道。」

  林仲达这一阵功夫,已经打得汗流侠背,吁了口气,回剑入鞘,拱拱手道:「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助,不然真还冲不出来呢!」

  梁慧君朝他嫣然一笑道:「林二哥不用说客气话了,快叫人把他押下去,我们还要去帮总镖头拿人呢!」

  站在阶上的杜永早已着到两位姑娘制住了宋君天,不待林仲达招呼,已指挥两名趟子手走了过来,拾起宋君天长剑,连人一同押下。

  梁慧君悄声道:「兰妹,我们还是老法子。」

  裴畹兰点点头,两人悄悄分开,朝宾仲华走去。裴畹兰走到宾仲华左侧,梁慧君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裴畹兰喝了声:「总镖头我来帮你。」

  她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话声出口,双脚一点,连人带剑朝宾仲华飞扑过去。

  陆长荣一身武功较之林仲达自然高明的多,他一直采取守势,正在等待机会,听到裴畹兰的喝声,看她连人带剑飞扑过来,心头一惊连忙叫道:「裴姑娘小心!」

  右手长剑疾挥,「当」「当」两声,架开宾仲华剑势,左手蓄势已久的紫金飞镖脱手打出,身形一晃,左手随着飞镖拍出,一起插掌,直向对方右肋袭到。

  东海门下剑。掌,镖三绝,同时出手。

  宾仲华长剑被他荡开,他武功确也了得,右足疾退半步,左手一下抄住飞镖,再横格而出,截住陆长荣左手,右手缓开长剑,一记「举火烧天」划出一道发出七八又流芒的剑光,叮叮叮连三声,也封住了裴畹兰的三招攻势,出手之快无与伦比。

  但他怎知梁慧君就是要他双手都架住人家的攻势,就无暇顾及身后,两枚飞针已经悄无声息打中他肩后穴道。

  宾仲华左手堪堪架开陆长荣一记插掌,右剑封住裴畹兰剑势,突然两条手臂缓缓垂了下去。

  梁慧君一击得手,就一下欺近,连点了他身后三处穴道,然后抬手起下两枝银针。

  裴畹兰看他刚刚架住自己剑势,两手就软软垂下,不觉含笑道:「总镖头,好啦,不用打了。」

  陆长荣惊奇的道:「他已经被你制住了?」

  裴畹兰得意一笑,朝梁慧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翩然飞起,又朝徐从云掠去。

  裴碗兰人还未到,口中叫道:「大哥,我来帮你。」

  裴允文和徐从云打出百招,依然未分胜负,听到妹子的喝声,忙道:「畹兰,别过来,今晚我要和他分出高低来裴畹兰人已冲到,说道:」丁大哥要我来帮你的,今晚要把来人一起拿下,不能放走一个,和江南分令贼人讲什么江湖规矩?「

  长剑挥动,刷刷刷划起一片剑光,急攻而入。

  她和裴允文是兄妹,平日喂惯了剑招,这番两人使的同是「流云剑法」两支长剑联手,相辅相成,威势顿是大增!

  徐从云和裴允文本来是半斤八两,株两悉称,这一加入了裴畹兰,自然受到影响,被逼后退一步,身形一弓再长,长剑疾挥,一招「天龙喷雾」剑光像扇面般展开,把两人攻去的剑势一齐截住!

  但你截住两人剑势的同时,背后双肩也同时一麻,右腕劲力顿失。

  裴允文那还怠慢,长剑一翻,拍的一声击落了徐从云长剑,剑点颤动,分点了他三处大穴。

  裴畹兰欣喜的道:「我们又制住了一个。」

  裴允文道:「你说什么?」

  裴畹兰咭的笑道:「你以为是你出手制住他的吗?」

  裴允文一怔道:「难道不是?」

  裴畹兰抿抿嘴笑道:「大哥不看看这姓徐的身后还有什么人吗?」

  裴允文举目看去,梁慧君已经从徐从云双肩起下银针走了过来。

  裴允文道:「是梁姑娘的银针制住他的?」

  裴畹兰道:「我们两人合作,已经制住了三个武林四大公子,还有一个……」

  梁慧君举手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还有一个没有我们出手的份了。」

  裴畹兰急忙回首看去,只见阮传栋已经退回阶上去了,那一定是他已经得手了!

  原来阮传栋剑爪同施,早已把万少骏逼落下风,万少骏吃亏在自小失父,没有严父督促练功,内功根基不深,纵然练成家传剑法,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何,一旦和功力比他深厚的人动手,就显露出他的缺点来了。

  阮传栋明明占尽上风,还是和他打出百招以外,正是要消耗他的体力。

  等到打出百招,万少骏已成强弩之未,阮传栋眼看剑门宋君天、衡山宾仲华已被相继拿下,口中发出一声大笑,剑招骤然一紧,把万少骏一支长剑摒出门户以外,左手探处,一把扣住了万少骏右手腕脉。

  万少骏心头一急,左手一掌劈面击来。

  阮传栋右手长剑一丢,五指如钩,抓住他手腕关节。

  徒手相搏,正是鹰爪门的擅长,你被他抓住关节,那里还用得出力气来:阮传栋左足倏地跨上,双手往前一推,已把万少骏摔到地上,右手抬处,连点了他两处大穴,笑道:「我说过要把你送去黄山,自然非把你拿下不可。」

  俯身拾起长剑,插入剑鞘,举手拍了两下,招来两名趟子手,把万少骏押了下去,他也从容的回到阶上。

  阮伯年一手捋须,含笑道:「传栋,看来你武功精进不少,对敌之时,也颇为沉稳,不过,优胜劣败,要胜得堂皇,你后来这一阵,迹似戏耍,这是大忌,和人结怨,也就在此。」

  阮传栋道:「爹这是冤枉孩儿了,换了别人,孩儿早就可以胜他了,但他是万松山庄少庄主,孩儿既不能伤他,只有让他多消耗一点体力,才能把他拿住。」

  阮伯年颔首道:「为父是告诉你,以后对敌,切不可如此。」

  这边武林四大公子全已拿下,大天井东首一场拼搏,也已接近尾声。

  那是丁盛率领赵雷等四人扑向叛离大湖帮的一千贼人,这叫做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丁盛长笑一声,喝道:「许常胜,你束手就缚,还可留得一条性命。」

  人随声到,青钢剑霍地进招,分心便刺。

  许常胜原是太湖帮的总管,一身武功也极非等闲,一看丁盛剑势凌厉,身形一偏,立即避招进招,右手长剑向下一沉,往下一展,上刺小腹,下斩双腿,这一招不但迅捷凌厉,变招更快。

  丁盛又是一声大笑,突然纵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剑尖颤动,一蓬剑光化作万点寒芒,朝许常胜压顶罩落。

  许常胜不敢硬接,施展移形换位身法,向右闪出,等到了盛飘身落地,他倏然欺身过来,剑如匹练,拦腰扫到。

  丁盛已如飞鹰般掠过,右手使了一记「龙尾挥风」「当」的一声击在许常胜扫来的长剑之上。

  这一招双方都用了八成以上的力道,在一声震耳金铁交呜声中,两人各自震得后退了两步。

  不,丁盛是飞掠过来的人,青钢剑往后挥出,受到震动,不是往后退,而是往前冲出去了两步,但他身若陀螺,一个轻旋,卸去震力,又朝许常胜挥剑扑上。

  两人一分即合,各展剑法,瞬息功夫,就拆了十多招。

  论武功,许常胜要比丁盛逊上一筹,但两人都在盛年,这一拼上了命,丁盛纵然比他略胜一筹,但在一时之间,也休想胜得了他。

  丁盛和他激战了三十余招。也只是略占上风,对方依然见招拆招,丝毫不肯退让。所谓略占上风也者,就是丁盛记记都是攻势,一派进攻招术,许常胜屈居守势,当然也有几招反击,只是守多攻少,如此而已!

  丁盛心头暗暗怒恼,忖道:「这样与他缠斗下去,要打到几时去?」

  心念一动,口中大喝一声,青钢剑一紧,刷刷刷一连三剑,剑剑都磕上对方长剑,响起三声急骤的金铁交鸣,许常胜被震的脚下浮动,后退了两步。

  这回是丁盛有心磕他长剑的,早有准备,两脚站稳,一动也未动,口中大笑一声,左手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出手,但听嗤然有声,宛如利刃破风,异于一般掌法!

  许常胜久经大敌、听出风声有异,急急闪身躲避,但已经迟了,掌风如刀,端端正正击中他前胸,口中闷哼了一声,往后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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