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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21-30) - 4,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3150 ℃

  楚玉祥道:「道长喜欢喝酒,怎么不再开一坛呢?这十几坛都是十年以上的陈酒。」

  茅四道人道:「再开一坛?喝多了不好意思。」

  楚玉祥道:「道长要喝,只管开好了。」

  茅四道长听得大喜,说道:「没有不好意思,老道那就再开一坛,哈哈,你这徒儿,真是善解人意,老道是收定了!」

  他也没站起来,盘膝坐着的人,原式不动,呼的平飞出去,右手一把捞住了一个酒坛子,又倒飞回来,左手刻不容缓一掌击碎封口泥盖,手掌再一拂,把紧扎坛口的落叶抹去,双手捧起酒坛,咕嘟咕嘟的连一口气也不透,就连续喝了一二十口之多,才放下酒坛,用袍袖抹抹嘴角,笑道:「这样喝上几口,说起故事来,就不怕口干了。」

  楚玉祥心想:「你说了半天,只说了三个人,连一点故事都没说出来。」

  茅四道长似是对方才那一阵狂喝,还觉得不过瘾,双手再次捧起酒坛,咕咕的喝了一阵,才放下来。

  楚玉祥暗自估计,他这两下灌下的酒,一坛五十斤,他至少也喝下了四分之一。

  茅四道长迷着醉眼,精神抖擞的道:「青牛宫的祖老道有一个徒弟,那时候也和你差不多,二十来岁,人品武功,都极为出色,小伙子一生得英俊漂亮,就会有小妞对他倾心,老道年轻的时候,就邋里邋遏,从没有一个小妞对我倾过心,不然,我也不会一辈子当道士当到老了。」

  楚玉祥没有作声。

  茅四道长续道:「说也凑巧,这小伙子竟然碰上了厉神君师妹的女儿。厉神君虽被武林中目为一邪,但他邪只邪在出身,生性古怪些,人却极为正派,据说在西崆峒得到一部道书,潜心学道,他师妹可是邪得厉害,江湖上称她白衣魔女赛观音,你想想看,被人称作赛观音,自然是千娇百媚的娘们,她女儿不用说也是娇滴滴的美娇娘了,因此江湖上就替她起了个外号,叫做小魔女……」

  楚玉祥听他说绿袍师父邪在出身上,不知绿袍师父是何出身?忍不住问道:「厉神君是晚辈的师父,但晚辈却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哪一门派的人?」

  茅四道长道:「他是魔教首徒,其实魔教中也有正直之士,各大门派也有不肖之徒,岂可以出身论英雄?咳,老道不也是你师父?茅山派也同样被人家看作只会尽符念咒的旁门左道,老道除了喝酒,又左在哪里?」

  楚玉祥心想:「你怎么老要做我的师父?」

  茅四道长又道:「咱们言归正传,那小伙子和小魔女一见钟情,两人就私订终身,出入双双,形影不离,这话传到祖老道的耳朵里,祖老道是个食古不化的倔老头,一脑门子的以名门正派自居,徒弟和魔教女徒混在一起,这还了得?一怒之下,就把小伙子逐出门墙,不料这小伙子在行走江湖之时,认识了一个老酒鬼,认他做老哥哥,小伙子被逐出门墙,可把老酒鬼激怒了,找上青牛宫,和祖老道评理,两人言语说僵了,就约在昆箭绝顶比武,打了整整三天三晚,还没分出胜负来,还是老道给他们解的围……」

  楚玉祥先前以为他口中的老酒鬼就是说他自己,后来听出老酒鬼竟然另有其人,还和祖师父打了三天三晚,不分胜负,可见此人武功甚高,不知什么人,一面问道:「道长说的老酒鬼是什么人呢?」

  茅四道长道:「老酒鬼就是老酒鬼,老道虽然喜欢喝酒,没有酒喝还活得下去,老酒鬼可是片刻也少不得酒,没有酒就要了他的命,他在昆箭绝顶,和祖老道动手,还喝了三坛酒。」

  他一提起酒,就捧起酒坛,又咕咕的直喝了一阵,才砸砸嘴,接着道:「老酒鬼找祖老道没有得到结果,他也是个倔老头,下山之后,找到小伙子和小魔女,就由他主婚,让两小口子结成夫妇,哈哈,老道那天也喝了他们的喜酒,还和老酒鬼拼了一晚酒呢!」

  他口气微顿,接着又道:「这也合该有事,两小口成亲后没有多久,小魔女就有了身孕,那时正当几个门派围剿赛观音那一派魔教之后,小魔女不敢在江湖上露面,小伙子却被另一个女娘们看上了,硬把小伙子劫持了去,逼他成亲楚玉祥道:」天下那有这样的女人?「

  「怎么没有?」

  茅四道长道:「小伙子伉俪情深,自然不肯屈就,那女娘们打听之下。才知道小伙子已经成亲了,就秘密派人把小魔女接去,百般威胁企图拆散他们夫妻,先前她还不知两人来历,等到事情闹出来了,才知一个是全真教的大弟子,一个是白衣魔女赛观音的女儿,赛观音那时虽已死去,但小魔女是绿袍老怪厉神君的师侄女,厉神君可不好惹,也所幸这点原因,没有遇害,等到小魔女十月临盆、生下一个孩子,那女娘们要侍女拿去山下丢了,没料到这奉派的伺候小魔女的使女对小魔女起了同情之心,私下问小魔女可以把小孩送去什么人抚养,小魔女想来想去,只有师伯厉神君可以托付,就写了一份血书,由那使女悄悄抱着下山,去找厉神君……」

  他说到这里,又捧起酒坛,喝起酒来。

  楚玉祥问道:「后来呢?」

  茅四道长道:「这事情终于被那女娘们知道了,就派人下山去追杀那使女,恰好被老酒鬼遇上,救了下来,就抱着小孩去找厉神君,厉神君一向不肖他师妹赛观音所作所为,是以连几个门派联手围剿之事,都置之不问,但看了小魔女的血书,也极为感动,答应将来孩子长大了可以收为徒弟,但要祖老道也负些责任……」

  楚玉祥听得心间一阵波动,急急问道:「后来呢?」

  茅四道长道:「老酒鬼又抱着小孩去找祖老道,祖老道也和厉神君一样说法,只肯将来孩子长大了可以收列门墙,却不肯收留,老酒鬼一生是酒鬼,没了辙儿,就来找老道商量,老道想来想去,就想出一个办法来,把小徒儿送给了一个老朋友去扶养,后来老道还送去一本内功口诀,你说这小徒儿是不是老道的徒弟?」

  楚玉祥听到这里,不觉扑的跪在地上,说道:「道长这故事说的就是晚辈,对吗?我爹娘呢?」

  茅四道长道:「你起来,这故事说的当然是你,不然,老道化了这许多口舌,说了不是白说?」

  楚玉祥没有站起,流泪道:「道长请你快告诉我,我爹娘现在哪里?」

  茅四道长道:「小伙子两小口自然还被那娘们囚禁着……」

  楚玉祥问道,「这女人是谁呢?」

  茅四道长道:「这娘们来头可不小,她就是亦正亦邪勾漏山君的独生女儿。」

  楚玉祥星然道:「勾漏夫人?」

  茅四道长耸耸肩道:「老实说,若非被困在勾漏山魔宫里,老酒鬼早就把你爹娘救出来了。」

  楚玉祥心想:「老酒鬼为了爹被逐出全教门墙,还去找祖师父打了一场,怎么不去勾漏山把爹娘救出来呢?」

  一面问道:「勾漏山魔宫,有这么厉害吗?」

  茅四道长道:「勾漏山君亦正亦邪,武功纵然人化,老酒鬼也未必怕他,有一次他约了老道一同找上门去,见到勾漏山君,他不知真的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推得一千二净,老酒鬼和老道当然不会就此干休,晚上悄悄进去,找遍了整个魔宫,依然找不到一点影子,却被魔宫的人发现。把咱们围上了,差点吃不完兜着走,最后还是惊动了勾漏山君,才放行的,他声言咱们两个酒鬼再找上勾漏山去,就没有这样便宜了,这句话,已经快二十年了。」

             第28章幡然醒悟

  楚玉祥切齿道:「晚辈爹娘落在他们手中,如果不能把爹娘救出来,晚辈何以为人?」

  茅四道长点头道:「你现在当然可以去了,你可知道厉神君传你太素阴功,和祖老道传你纯阳玄功,究是有何用意:因为只有把这两种神功融会贯通后,才能抵挡得住勾漏山君的玄天真气。」

  他又举坛喝了几口酒,又道,「他们两个可聪明得紧,教了你武功,由你找上勾漏山去,勾漏山君就不好跟一个后生晚辈计较,但是勾漏魔宫岂是容你随便上得去的?别说他女儿已尽得勾漏老儿真传,就是魔宫侍者,也不简单,二十年前,老道和老酒鬼就是被这些魔鬼子困住的,老道和老酒鬼碍着勾漏山君,不好杀了他们,他们可给你来真刀真枪。不过你去了不同,一来是找你亲爹亲娘,二来是要给你义父义母报仇,就是痛下杀手,也占了一个理字,就算把勾漏山君引出来,也不要紧,这个倔老儿自视甚高,他心里如何没人知道,但表面上他是个讲理的人,人家所以称他亦正亦邪,也就在此,你只要占住了理,他对你就无可奈何了。」

  楚玉祥听得热血沸腾,虎的站起身,说道:「道长,你老不是说要带晚辈去吗,咱们这就走。」

  茅四道长道:「你要老道带你上勾漏山去,那还早呢,咱们先得去找一个人。」

  楚玉祥道:「还要去找谁?」

  茅四道长道:「老酒鬼,要上勾漏山去,非找到他不可,老道一个人和你去,那可保证吃不完兜着走。」

  楚玉祥道:「这位老前辈在哪里呢?」

  茅四道长道:「这老酒鬼两个肩胛扛一个头,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楚玉祥道:「那到哪里去找他?」

  茅四道长道:「他一生很少离开过三州一京,好找得很。」

  楚玉祥道:「三州一京?」

  茅四道长笑了笑道:「三州是杭州、苏州、扬州,一京就是南京,老酒鬼说过,三州一京,吃着不尽。」

  楚玉祥道,「四处地方也不好找。」

  「好找得很。」

  茅四道长道:「春杭夏扬、秋京冬苏,现在正是秋天,他就在金陵,咱们只要到几个大酒楼转上一转,保证可以找得到他。」

  楚玉祥道:「找到他,就去勾漏?那么晚辈要不要去告诉阮老爷子一声?」

  茅四道长摇摇头道:「这些人去勾漏山,一点用也没有,跟在后面反而是累赘,老道留几个字在这里就好。」

  楚玉祥道:「好吧,晚辈就跟你老走。」

  「等一等。」

  茅四道长道:「这坛酒开了不喝完,多可惜?等老道喝完了再走不迟。」

  说完,双手捧起酒坛,仰着脖子,一口气咕咕的喝个没停。

  楚玉祥估计这一坛酒,他方才喝了大概已有半坛,还有半坛,至少还有二十五斤,这回老道连气没换一口,就咕咕的一直灌了下去。

  不过一会功夫,他已把大半坛酒一口气装入肚里,才放下酒坛,透了口气道:「喝得真过瘾,好,咱们可以走了。」

  楚玉祥道:「你老不是要留字吗?」

  茅四道长笑了笑道:「老道已经留下字了。」

  天色已经大亮,镖局中人全起来了,独独不见楚玉祥的影子!

  英无双只要一刻见不到大哥,就会坐立不安,一大早她几乎找遍了整个镖局,依然没找到大哥。心里急。就找丁盛问道:「丁大哥,你知不知道大哥到哪里去了呢?」

  丁盛道:「楚师弟不在房里?」

  英无双道:「人家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大哥的影子?」

  丁盛笑道:「有一个地方,你没去找吧?」

  英无双问道:「你说什么地方?」

  丁盛道:「柴房,昨晚楚师弟最后说要去柴房看看茅四道长,只怕是被茅四道长留住了,在一起喝酒呢……」

  他话还没说完,英无双早已一个转身,像一阵风般往后进柴房奔去,到得门口,伸手推开木门,鼻中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心中暗道:「丁大哥说得不错,大哥一定被茅四道长拉住不放,两个人可能都喝醉了。」

  柴房中堆满了柴,又没有窗户,自然极为黝黑,英无双凝足目光,朝屋中看了一阵,只见靠东首地上平放了两把稻柴,凌乱得好像有人坐过,边上还有两个盘子,和两只空酒坛,却不见茅四道长和大哥的人,这就大声叫道:「大哥……」

  屋中当然没人答应。

  英无双匆匆的回了出去,刚走出膳厅,(第二进)就看到丁盛和陆长荣。林仲达两人一起走了进来,这就叫道:「丁大哥,柴房里没有人。」

  丁盛奇道:「茅四道长呢?」

  英无双道:「也不在。」

  「茅四道长也不在?」

  丁盛奇道:「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呢?」

  林仲达道:「咱们快去看看。」

  英无双道:「柴房里只有两个空酒坛,有什么好看的?」

  丁盛说了句「走」当先朝后进走去。陆长荣、林仲达也跟着走去,英无双也只好跟着他们走了。

  丁盛一脚跨进柴房,目光就朝四周打量着,一面说道:「茅四道长和楚师弟一同走的,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呢?」

  林仲达道:「这两个空酒坛,都是新开的,两个人喝了两坛酒;一坛五十斤,两坛就是一百斤,还不醉倒吗?」

  英无双道:「大哥也真是的,和老道长到哪里去,也不和大家说一声。」

  陆长荣道:「小师弟为人一向谨慎,这一定是老道长不让他和大家说的了。」

  丁盛眼看地上两个空酒坛,一个直立,一个横卧着,心中不觉一动,走近过去,俯身一看。只见横卧的一个,坛肚上似有字迹,因柴房光线黝黑,看不清楚。一面说道:「这酒坛肚上像有字迹呢?」

  英无双急忙闪了过去,说道:「在哪里?」

  丁盛一指横卧的酒坛,说道:「如果不是要我们注意,这个酒坛为什么要横着放呢?」

  英无双如今「九阴神功」已有六成火候,目光一凝,就看得清楚,酒坛肚上有四个歪歪倒倒的字,好像用刀刻划的一样,这就念了出来:「咱们走了,这字不是大哥的笔迹。」

  丁盛道:「那是茅四道长写的了。」

  英无双气道:「不写我们也知道大哥和他一起走的,写这四个字有什么用?又没说到哪里去。」

  丁盛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昨晚柳七娘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来:「勾漏夫人一再向东海镖局下手,就是为了你楚玉祥,只要你离开了,东海镖局就不会再有事了。」

  晴道:「奠非楚玉祥和茅四道长找上勾漏山去了?」

  一念及此,不禁暗暗攒了下眉,这话目前还不能说,不然,英无双心急楚师弟安危,很可能也会偷偷的追上去,当下俯身提起酒坛,说道:「茅四道长可能约楚师弟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来的了。」

  英无双道:「不,老道长一定和大哥去了什么地方,如果很快就会回来,老道长就不会在酒坛上留字了。」

  林仲达矍然道:「小师弟会不会是到勾漏山去找勾漏夫人的?」

  丁盛晴叫了声:「糟!」

  英无双道:「林二哥说得对,大哥一定是找勾漏夫人去了,我去告诉师娘。师父,我们要快些追上去才是。」

  说完,急急一个转身,往门外冲去。

  丁盛一手提着酒坛,急急跟了出去,喝道:「无双,你快站住。」

  英无双听到丁大哥的喝声,脚下一停,说道:「我去告诉师娘师父呀!」

  丁盛道:「楚师弟和老道长如果真的去了勾漏山,我们大家也得计议计议,分拨上路,如何走法,如何联络,你师父、师娘都是急性子的人,万一听了消息,马上就走,我们又如何联络得上?」

  英无双道:「好嘛,我不去告诉师娘师父就是了。」

  丁盛道:「不是不告诉他们,我们先去报告了阮老爷子,然后再请二位前辈过来,大家商议,两位前辈就不会单独行动了。」

  口中说着,一行人脚下加快,来至前进。

  阮老爷子阮伯年和三手真人、终南五剑刚用过早餐,在总镖头休息室闲聊,看见丁盛一手提着一个酒坛匆匆走人,不觉抬目笑道:「丁老弟,你拿着这个空酒坛走入,想必有什么事了?」

  丁盛道:「茅四道长和楚师弟一同走了。」

  阮老爷子一呆,说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丁盛这回不好隐瞒,说道:「很可能是到勾漏山去的。」

  阮老爷子道:「玉祥怎么会不声不响走的呢?」

  丁盛道:「这酒坛上是茅四道长留的字。」

  他把酒坛送到阮老爷子面前。

  阮老爷子目光一注,说道:「咱们走了……啊,老道长没说到勾漏山去,说不定只是在附近走走,过一会就会回来英无双道:」老爷子,如果大哥和老道长走走就会回来,那就不会在酒坛上留字了。「

  阮老爷于一手拂须,说道:「但老道长只说他们走了,也并没说到勾漏山呀!」

  丁盛道:「这有可能,昨晚楚师弟替毒母门下两个女弟子解去『九阴神功』,释放她们之后,柳七娘走到门口,说过几句话……」

  阮老爷子问道:「柳七娘说了什么?」

  丁盛道:「她说:」勾漏夫人一再向东海镖局下手,就是为了你楚玉祥,只要你离开了,东海镖局就不会再有事了『。楚师弟可能和茅四道长说起,茅四道长就要他一起去的。「

  三手真人听得直是皱眉,这位茅四道长,自己从小就认得他,只是不知道他武功竟有这般高法。这人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是个出了名的疯道士。

  茅山供奉的三茅君,是汉时茅盈和他两个大哥茅固、茅衷在茅山得道成仙,大家都称之为三茅真君,他就自称茅四真君。纵然武功高强,但神志有点不大正常,两人这样找上勾漏山去,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阮老爷子道:「玉祥和老道长走在一起,绝不会出事,而且此去勾漏,路程遥远,咱们及时赶去施救,也来得及。」

  说到这里,就抬头朝英无双道:「英姑娘,你去请令师娘和令师到这里来,咱们商量商量……」

  英无双没待他说完,口中答应一声,转身往外就走。

  不多一回,只听西门大娘的声音在外说道:「阮老爷子,玉祥和茅四道长上勾漏去了,我们快赶上去才好,这勾漏贱人,很可能和昔年的勾漏山君有关,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她人还未到。破竹般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阮老爷子听得不由一怔,勾漏夫人,自己怎么会没想到勾漏山君?

  东门奇接口道:「勾漏山君是老夫想起来的,你也没有想得起来。」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西门大娘忽然脚下一停,哼道:「勾漏山君早在五十年前就名满武林,大家称他为亦正亦邪,老娘会想不起来?」

  东门奇道:「你想得起来。怎不早说,等老夫说出来了,你就抢在前面说,好像是你想出来的。」

  「这还想不出来?」

  西门大娘叉着腰道:「我只是在想,勾漏山君至少已有二三十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会不会又有什么稀奇?」

  两人为了一句话,就在门口争吵起来。

  阮伯年站起来,呵呵笑道:「东门老哥贤伉俪快请进来,大家就是等着二位呢?」

  西门大娘道:「你们都听到了,是老不死在和我争勾漏山君,好像老婆子不知道勾漏山君似的。」

  东门奇道:「谁和你争了,是你堵在门口,不进去,在和老夫争论。」

  两个人终于走进来了,三手真人含笑道:「二位快请坐下来,咱们讨论正经事儿要紧。」

  西门大娘一屁股在椅上坐下,说道:「这茅四道长怎么和小孩似的,也不通知大家一声,就和玉祥偷偷的上勾漏山去,如果那勾漏贱人真和勾漏山君有关,勾漏魔宫,岂是两个人就能闯的?」

  三手真人老脸被她说得一红,不觉唉了一声,说道:「这位老前辈,贫道小时候,他就住在观里,平日疯言疯语,自称茅四真君,大家背后都叫他疯道人,除了喝酒,谁也不知道他是有武功的人,只怕连先师也不知道。楚小兄弟和他在一起,真是……咳,咳,这叫贫道怎么说好,他可能还是贫道的前辈……」

  西门大娘气道:「玉祥也真是的,茅四道长武功虽高,是个疯子,和疯子上勾漏山去,这有多危险?老不死,咱们先追上去,别让玉祥吃了亏!」

  她刚坐下的人又虎的站了起来。

  阮伯年连忙摇手道:「老嫂子,你先请坐,从这里前去勾漏,路程还远得很,咱们先计议计议,如何走法?咱们人数多,最好分作几拨入上路,如果大伙走在一起,还未到半途,勾漏夫人就先知道了。」

  西门大娘又回身坐下,说道:「就是知道,咱们也不怕她呀!」

  阮怕年道:「不是怕她,她先知道了,就会多一分准备,以逸待劳,总是咱们远去的人吃亏,如果她知道不是咱们对手,躲了起来,咱们又到哪里去找?」

  他最后这几句,是知道西门大娘生性好强,这样说,她会高兴。

  果然,西门大娘口中唔了一声,点着头道:「这话不错,偌大一座勾漏山,她躲起来了,咱们找上一年,也找不到她。」

  阮伯年笑道:「所以咱们应该分批上路,而且中间还得互相联系,等到了勾漏山,才不至有落后和走迷了路。」

  西门大娘道:「咱们这里的总指挥,不是丁老弟吗,咱们就听他调度好了。」

  丁盛站着的人,连忙抱抱拳道:「在座的都是在下前辈……」

  西门大娘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丁老弟,不用客气,你看咱们应该怎么,就怎么分配,玉祥走了半天啦,你分配好了,咱们就得上路,别再前辈后辈了。」

  三手真人也道:「丁老弟,听说你几次调兵遣将,都获全胜,那就不用客气了。」

  丁盛目光朝四周转了转,才抱拳道:「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这里是咱们的根本,总得有人留守,陆总镖头和林副总镖头二位,再加上阮老爷子门下留下四位,和何镖头、(金和尚何尚)向镖头、(麻面张飞向传忠)一同留守镖局,人手应该够了……」

  陆长荣道:「丁兄,上勾漏是给先师报仇去的,兄弟武功纵然不济,自然也非去不可。」

  阮伯年道:「你且慢点再说,让丁老弟说完了。」

  丁盛道:「在下方才说过,东海镖局是咱们根本重地,开了门,总得有个有份量的人坐镇,陆兄是总镖头,最好坐镇镖局……」

  林仲达道:「镖局有大师兄坐镇了,兄弟就可以去了。」

  丁盛朝终南五剑抱抱拳道:「五位前辈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认识的人不多,最好自成一路,是第一拨,另由孙风追随五位同行,可以沿途留下记号,而且孙风轻功极佳,有什么事,可以和第二拨人取得联络。」

  钟子奇点头道:「好,老朽兄弟就担任第一拨。」

  丁盛又道,「东门、西门二位前辈,认识的人较多,不过二位前辈初来的时候,都戴了面具,这次乃宜戴上面具,那就是以南荒双奇的身份上路,由钱电改扮二位的大弟子,为第二拨。」

  东门奇尖笑道:「好、好,咱们南荒双奇带着徒儿,倦游回去……」

  西门大娘道:「无双呢?不和咱们一起?」

  丁盛道,「三位姑娘都是第四拨。」

  东门奇道:「好吧,就这样好了。」

  丁盛又道:「阮老爷子,李道长,武林四公子、阮兄、赵雷,以及阮老爷子门下王三元、高伯勋为第三拨,如果林副总镖头要去,亦无不可。」

  林仲达道:「老爷子,晚辈家父和大哥都在贼人手中,晚辈是一定要去的了。」

  阮伯年点头道:「好,长荣,那你就在镖局留守吧!」

  陆长荣只得应了声「是」裴畹兰道:「丁大哥,我是第四拨吗?」

  丁盛笑道:「不错,咱们第四拨有裴兄、裴姑娘、英姑娘、梁姑娘,李云、和兄弟一路,另外再调四名趟子手,归李云指挥,不过咱们第四拨现在就要上路了。」

  钟子奇道:「老朽兄弟是第一拨,该什么时候上路?」

  丁盛道:「第一拨午餐后稍事休息,即可上路,第二拨迟上半个时辰,也可以上路,第三拨必须等晚餐之后再行上路,四拨人的联系工作,自有赵雷等四人负责,如果路上没有意外,诸位就不必过问他们。」

  说完,就拱拱手道:「老爷子,在下另外有事,要先走了。」

  他举步走出,裴允文兄妹、英无双、梁慧君一同跟着他走出。

  第四拨走在最前面,七匹骏马上坐了丁盛、裴允文、李云和四名趟子手,另外是两辆马车。

  一行人开了镖局大门,直驰出去。这一情形,就像东海镖局保了一批镖上路一般。

  出了镇江城,就一路往西行驰,中午在东昌街打了个尖。傍晚时分,赶到龙都。

  这是秦淮河下游的一个小镇,镇西有一座小庙,一共只有两进庙宇,一个庙祝,一行人就在这小庙的前进大殿上过夜。

  两辆马车驰进天井,从第二辆马车上跳下来的只有裴畹兰一个人。

  丁盛、裴允文、裴畹兰、李云和四名趟子手,两名车把式,就坐在殿前石阶上吃着带来的干粮。

  一名趟子手却拿着干粮送给停在天井中的车上去,可见还有人坐在车上。

  等大家用过干粮,天色也已黑暗下来,于是由四名趟子手从车上搀扶着两个人下车,走进大殿。

  这两个人,赫然是瘟疫道入和徽帮卢寿同,只要看他们需人左右搀扶而行,明眼入一望而知是被点了穴道,不能自己行动。

  如今天色已经全黑,小庙大殿上只点燃一支蜡烛,烛光荧荧,并不很亮,一行人经过一天奔驰,大家都休息了。

  丁盛和裴允文兄妹在大殿神龛前面坐地调息,李云和四名趟子手,两名车把式则在大殿左首地上躺卧下来。

  瘟疫道人和卢寿同因穴道受制,也在大殿左首靠壁席地而坐。

  神龛前一张青石供桌上,虽然点了一支蜡烛,但时间渐渐过去了,蜡烛已经只剩下半寸光景,烛光也渐渐暗了下来,眼看快要点尽了!

  就在此时,小庙左首围墙上,轻如落叶飘下一个黑影,好轻快的身法,一下就闪近石阶,左手抬处,发出两声极其轻微的破空细声,敢情打出了两支极为细小的暗器,立即一个转身,双足轻点,长身掠起。

  他丝毫也没有惊动正在休息的人,就一下飞越过围墙,朝庙外泻落。但当他飘身落地之际,忽然发现和他相距不到两丈来远,对面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他都认得卜一个是东海镖局的东方英,另一个是江南分令投到东少镖局去的梁慧君。

  原来了盛算准今晚有人会来暗杀瘟疫道人和卢寿同两人灭口,因此要英无双、梁慧君躲在车中,直等天黑之后,才悄悄到庙外埋伏。

  黑影人方自一惊,正待后退。

  英无双冷笑道:「朋友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黑影人心知上当,一手按剑,哼道:「你们要待怎的?」

  梁慧君道:「她叫宫月香,是秦总监的义女。」

  宫月香(黑影人)怒声道:「姓梁的贱人,你吃里扒外,真是该死!」

  喝声出口,抬手间长剑出鞘,身发如风,连人带剑疾冲而上,一剑当心刺出。

  梁慧君冷笑道:「宫月香,你已经落入重围,还发什么狠?」

  当的一声,格开她刺来长剑。

  宫月香冲向梁慧君,是因为她知道梁慧君的武功,不如自己,只要把她逼退,就有逃走的机会,因此一剑出手,一言不发,手腕摇动,刷刷刷一连三剑紧紧接着攻出。

  梁慧君岂肯示弱?后退一步,挥动长剑,以攻还攻,和她硬拼了三剑,但听一阵锵锵剑呜,两人各自震得后退了半少。

  突然一条人影疾欺过来,叫道:「梁姑娘,让我来接她几招。」

  这说话的是裴畹兰,她见猎心喜,自然也要插上一手,话声出口,剑声出口,剑光一闪,已朝宫月香左肩刺了过去。

  梁慧君看她抢着出手,只好往后退下几步。

  宫月香心头又急又怒。口中哼了一声,回身发剑,刷刷攻出。

  裴畹兰展开家传「流云剑法」一面喝道:「丁大哥算准今晚会有贼党前来行刺,没想到咱们出动人手,只截住你一个臭丫头,凭你臭丫头这几手三脚猫的剑法,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这时候弃剑受缚,蓝大爷只要挑断你双手大筋,还可饶你不死。若是再图顽抗,蓝大爷一生气,管教你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莫怪蓝大爷心狠手辣,不懂惜玉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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