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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31-35)(完) - 2,2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3970 ℃

  阮伯年拱拱手道:「这位老哥大概是玉阙宫的人了,那就请老哥通报一声,阮某等人求见。」

  居天鹏眼看来人之中,不乏高手,对方既然以礼求见,自己只怕未必阻拦得住,不如进去禀告宫主请示。这就略一抱拳道:「阮掌门人诸位请稍后,容在下……」

  话未说完,二门中已经走出一个身穿天青衣裙的少女,说道:「居总管,宫主请他们入内相见。」

  居天鹏点点头,抱拳道:「宫主请诸位入内相见,诸位请随兄弟进去。」

  说完,右手一抬,就领着众人住二门中走入,楚玉祥、闻家珍拜见了阮伯年,就随同大家鱼贯进入二门,二门内是一个大天井,此刻肃静无哗,不闻一点声音。

  越过大天井,迎面五级石阶,阶上两边伺立着两排一式天青衣裙,长发披肩的女子。年龄都不过二十以上,三十以下,一共有二十四名之多。大厅足有数丈来高,望去极为深广。

  居天鹏领着大家来至阶下,就躬身说道:「启禀宫主,鹰爪门阮掌门人、终南派钟掌门人,茅山三手真人李道长、厉山东门奇道长、和东海镖局的楚玉祥楚少侠等人都已来了。」

  只见大厅门口走出一个身穿浅紫衣裙的女子说道:「宫主有请。」

  居天鹏应了声「是」才回身道:「宫主有请,诸位请随兄弟进去。」

  说完,依然走在前面引路。

  阮伯年等人跨进大厅,居天鹏抬手肃客,把众人请到左首一排椅子前面,拱拱手道:「诸位请坐。」

  他等大家落坐之后,就立刻退到了右首站定。

  偌大一座大厅,雕梁画栋,陈设极为考究,却不见勾漏夫人出来。

  就在堪堪坐下,从屏后走出四对身穿淡紫衣裙的女子,她们两人一对,并肩而行,但一出屏风,就向左右两边分开,站到了屏风前面。

  接着走出来的是六个年在六旬以上的老者,只要看他们精气内敛,目光充足,显然都是内家高手。

  但阮伯年、终南五剑、厉山双凶等人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这六人走到右首一排椅子上落坐。接着走出来的是两个老道人,一个是方才败在楚玉祥手下的公冶子,那么另一个该是玉阙宫三真的老大古维阳了。

  这两个老道走到右首一排椅子的上首两个位子上坐下。

  现在屏后响起了一阵环佩丁冬之声,缓步走出一个云舍高峨,脸垂金纱的宫装妇人来。

  她才一现身,坐在右边一排椅子上的人立即站起身来。坐在左首的人,却没有人站起来。

  这妇人不用说就是江湖上称为「勾漏夫人」的富主了。她虽然金纱蒙面,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只要看她身裁苗条,看去只像三十许人。

  勾漏夫人两道冷电般的眼光透过蒙面金纱,朝左首一行人缓缓掠过,才转到右首,微微颔首道,「大家请坐。」

  她话声依然十分娇美。

  右首的人随即坐下。勾漏夫人也走到中间一张雕花高背椅上坐了下来。

  跟随她身后走出的两个紫衣女子,看去已有四十出头,一个手捧一柄镶嵌精致的古剑,一个手捧一柄青玉为柄的拂尘,此时一左一右站在勾漏夫人的两边。

  勾漏夫人目光一抬,朝居天鹏问道:「居总管,谁是楚玉祥。」

  楚玉祥霍地站起身道:「在下就是楚玉祥。」

  勾漏夫人道:「和江南分令作对的就是你?」

  楚玉祥哼道:「在下也在想问你,和东海镖局作对的就是你。」

  勾漏夫人道:「楚玉祥,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唔,我手下两名巡主,八名宫前护法,三十六名天罡武士,都是你杀的?」

  闻家珍站起身道:「三十六名天罡武士是我杀的。」

  英无双跟着站起,接日道:「我也有份。」

  勾漏夫人目光朝两人投去,说道:「你们二个是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闻家珍在路上也改穿了男装。

  闻家珍道:「我叫闻家珍。」

  英无双道:「我叫英无双,」

  勾漏夫人道:「你们三个年纪轻轻,手段倒是毒辣得很!」

  闻家珍冷笑道:「我们手段只怕还没有你的毒辣!我们出手,只是为了自卫,你却支使手下滥杀无辜,我们是为了替父母报仇,阻我者死,你却为了扩展地盘,杀死和你无怨无仇的人,你手段不是比我们更阴狠毒辣吗?」

  勾漏夫人问道:「你父母是谁?」

  闻家珍道:「我爹就是东海门闻天声,你支使十二黑煞星杀死我爹娘,杀了人,你记不得了?」

  勾漏夫人诧异的道:「我没有要黑煞十二星杀你爹娘。」

  闻家珍冷笑道:「有一个叫秦大娘的贼婆,是不是你手下?你叫姓秦的贼婆子出来,问问她就知道了。」

  勾漏夫人道:「秦大娘是江南分令的总监,是我手下没错,我自然要问问她,这么说,你们是为了闻天声夫妇,向我寻仇来的了?」

  楚玉祥道:「闻天声是在下的义父,义父母,遭人毒手,在下自然要替二位老人家报仇,但楚某和你,还另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

  勾漏夫人疑惑的道:「难道你父母也是我杀的吗?」

  「不错。」

  楚玉祥切齿道:「我问你,十八年前,被你囚禁在对峙峡的是什么人?」

  勾漏夫人在蒙面金纱之中的脸色、为之一变,轻哼道:「你姓楚,嘿,你是楚紫翰和那贱婢生的儿子!」

  「住口!」

  楚玉祥嗔目喝道:「无耻妖女,你仗着勾漏山君的势力,把我爹娘掳来,囚禁对峙峡,胁迫我爹娶你为妻,天下那有你这样不要脸的淫女荡妇,今天你不把我爹娘放出来,我楚玉祥就要把你玉陶魔宫的人,剑剑诛绝,寸草不留。」

  勾漏夫人听得不由大怒,喝道:「小畜生,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对我如此说话,很好,你找来的好,今天我正好把你拿下。」

  楚玉祥手提长剑,凛然道:「无耻妖女,你下来,楚某和你放手一搏,看看鹿死谁手?」

  古维扬沉声道:「师妹,这小畜生交给愚兄把他拿下就是了。」

  勾漏夫人一摆手道:「慢点。」

  一面朝居天鹏问道:「居总管,他们大概是替小畜生助拳来的了,你先说说,这些人是何来历?」

  居天鹏躬身应是,然后用手指指阮伯年说道:「这位是鹰爪门的掌门人阮伯年。」

  阮伯年洪笑道,「东海门闻天声是老夫的女婿,女婿、女儿遭玉阙宫杀害,老夫要不要替女婿。女儿讨还公道?」

  居天鹏续道:「这五位是终南五剑。这位是茅山三手真人李静虚,这两位是厉山双凶,这位道兄是瘟疾道人,这位是徽帮龙头卢寿同,这四位是武林公子,这位是太湖帮总堂主丁盛……」

  他能一口气叫出这些人的姓名来历,已是不简单了。只有裴允文兄妹、英无双、梁慧君、(戴了面具)和赵雷等四人,叫不出名字来。

  三手真人道:「贫道不是助拳来的,贫道茅山一派,和贵属下江南分令毫无过节可言,但江南分令却以毒药暗器杀死我掌门师弟葛元虚,贫道要请玉阙宫交出杀害掌门师弟的凶手来,才上勾漏山来的。」

  瘟疾道人接着道:「贫道也不是替东海门助拳来的,贫道原先是应江南分令之请去对付东海镖局的,但贫道失手被擒,江南分令总监秦大娘不但不予支援,反而乘机要把贫道置之死地,杀以灭口。听说秦大娘已经逃来勾漏山,贫道是以找上玉阙宫来,希望宫主把秦大娘交出来,咱们依旧井水不犯河水。」

  卢寿同接口道:「西阳道兄说得极是,当初秦大娘邀约兄弟相助,兄弟也替江南分令出过不少力气,最后兄弟落到东海镖局手中,秦大娘居然派人向兄弟下手。兄弟和西阳道兄同来,正是希望玉阙宫把秦大娘交由兄弟和西阳道兄处置,敝帮和贵宫的过节,也就没有了。」

  向玉阙宫指名要人,而要的人,又是玉阙宫派出去的得力手下,这是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三人说的是这番话,无非是找个藉口而已,玉阙宫除非不想在江湖立足了,否则岂会把人交出来。

  勾漏夫人气得罩着面纱都不禁拂拂自动!

  就在此时,突听从大厅外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说道:「周虹,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老夫和裴盟主等人来了。」

  这话声还在玉阙宫大门之外,但声音就像当面说话一样。

  勾漏夫人一怔,朝总管居天鹏道:「居总管,你出去看看,又有什么人找上玉阙宫来了?」

  居天鹏躬身应是,匆匆朝外行去,不多一会,只见他匆匆走人,躬身道:「启禀宫主,来的是太湖龙王敖湖主,和江南武林盟主裴三省、武当派白圭子、八卦门掌门人宁乾初、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六合门四杰等人,要见宫主。」

  勾漏夫人冷冷一笑道:「居然全找来了,好,你就去把他们请进来。」

  居天鹏转身走到大厅门口,拱拱手道:「宫主有请。」

  只听敖如山洪笑一声道:「你们宫主好大的架子,老夫昔年和山君也算得是旧识,老夫前来拜山,玉阙宫居然连江湖礼数也不讲了。」

  随着话声,走进一个身材高大,手柱龙头杖的白发老人,正是太湖龙王敖如山。

  接着是裴三省、白圭子、宁乾初、高连升、六合四杰徐子常、董龙纶、全遵义,吴燕娘。

  最后还有五个身穿蓝布道袍腰佩长剑的老道,只要是江湖上人,一看就知是武当派的道人,他们自然是随同白圭子来的了。

  坐在左首的阮伯年等人看到来人,大家一起站了起来。

  敖如山朝阮伯年拱拱手道:「阮老哥久违了,兄弟据报,楚小兄弟一个人找上勾漏山来,兄弟和山君有旧,特地赶来,在路上凑巧遇上裴老哥,白圭道兄等人,才成了一路,不想诸位却比兄弟先到了一步。」

  勾漏夫人冷声道:「原来敖湖主诸位都是给东海门助拳来的了,很好……」

  敖如山两道白眉微轩,洪声道:「宫主大概是山君的令媛了,老夫此来,倒想见见山君。」

  勾漏夫人冷冷的道:「老山主不见外客,敖湖主既是替东海门助拳而来,玉阙宫自会有人接待。」

  敖如山听得双目精光暴射,洪笑一声道:「听你口气果然比山君还狂,老夫何用替东海门助拳?当初你支使徽帮的卢寿同,阴谋夺取老夫太湖基业,串通老夫姬人窈娘,在老夫身上下毒,老夫不该找山君问问清楚吗?」

  勾漏夫人冷然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找上玉阙宫自然会有人接待……」

  敖如山沉喝道:「无耻贱婢,你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他龙头杖一指,喝道:「你们去给老夫把她拿下了?」

  他此话一出,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卫士由周虹为首,迅疾各掣兵刃,扑了过去。

  勾漏夫人身边两名紫衣女子把手中捧着的剑拂递给了勾漏夫人,各自掣出双股剑来,闪到勾漏夫人前面,双剑齐举,一下拦住了四人,动起手来。

  太湖龙王手下八名卫士,(其中包括赵雷、钱电等四人)都是敖湖主的亲信;武功也均经敖湖主亲自加以指点,一身所学,在江湖上足列入一流高手。

  但勾漏夫人身边这两个紫衣女子,双手使剑,四柄长剑施展开来,宛如四道雪亮的巨轮,来势滚滚,朝你迎面辗来。

  四个卫士以二敌一,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赵雷、钱电、孙风、李云等四人眼看同伴连对方两个女子都应付不了,四人心意相同,更不打话,同时掣出兵刃,飞身扑了上去。

  楚玉祥、闻家珍也双双掠出。楚玉祥大喝一声:「妖女,在下非把你拿下不可。」

  闻家珍道:「楚师哥,我要替爹娘报仇,你把她让给我。」

  古维扬、公冶子双双站起,两人同时掣剑,古维扬长剑一指楚玉祥,沉喝道:「小子,本真人……」

  楚玉祥剑眉一挑,喝道:「你是玉阙魔宫的三真之首,很好,楚某先收拾了你,再找妖女算帐。」

  寒暾剑刷的一声,迎面推出。

  公冶子刚拦到闻家珍面前,闻家珍娇喝一声:「妖道看剑!」

  手腕一振,大白彗星剑飞起一道银芒,直射过去。

  公冶子眼看对方只是一个十六八岁年轻人,(闻家珍穿了男装)未免大意,等到发现剑风森寒,对方手上竟是一柄神物利器,急忙吸气斜闪,右手长剑也跟着划出。

  古维扬乃是玉阙宫的大弟子,一身武功,自然比公冶子还要精纯,楚玉祥长剑推出,他朝前斜跨半步,身形一侧之际,一道匹练般的精练已经横扫而出。

  楚玉祥使的是绿袍师父的「十三剑」剑势奇诡,每一剑都挟着一道森森寒气的剑风。

  古维扬长剑展开,也早已运起了「玄天真气」但觉对方剑势划过,身外寒气弥漫,奇寒无匹,心头也止不住暗自惊凛,忖道:「这小子练的会是『九阴神功』!」

  心中想着,长剑突然加紧,剑势绵绵,步步逼攻而上。

  楚玉祥发觉对方武功似乎还在公冶子之上,心中暗暗冷笑,右手使剑之际,左手也随着劈击出去。

  他使的正是绿袍师父的「三刀」一掌出手,一道森寒掌风,犀利如刀,直劈过去。

  古维扬大喝一声,左手同时翻起,迎击过来,但听「砰」的一声,双掌交击,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楚玉祥又是一声大喝:「你再接我一掌。」

  左手第二刀紧接着劈出。

  古维扬真想不到对方一个年轻小子,竟然连师门的「玄天掌」都伤他不得,一身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左手迅疾翻起,又是一掌朝前推出。

  这回他当然凝聚了十成力道,但听蓬然一声,双方还是功力悉敌,又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古维扬又惊又怒,左手一发即收,不待楚玉祥发掌,迅若雷霆,抢先出手,一掌朝楚玉祥当头劈来。

  楚玉祥正待发第三刀,看他抢先击来,正中下怀,左手抬处,迎劈出去。

  要知厉神君这「三刀」威力之强,一刀比一刀厉害。古维扬这一记「玄天掌」最多不过凝聚到十二成功力,双方掌势乍接;又是蓬然震响,这回楚玉祥凝立不动,古维扬却被震得连退了两步。

  楚玉祥大笑一声,身形一晃而至,长剑直指对方眉心。

  古维扬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身形一个轻旋,避开剑势,右手长剑却随着他轻肇之势横扫过来。

  他这一掌试出楚玉祥的内力,似乎还在他之上,只好展开师门剑法,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剑光大盛,护住全身,和楚玉祥抗拒。

  闻家珍和公冶子这一对,闻家珍剑势绵密如网,公冶子长剑飞闪,来去如风,但闻家珍的内力不如公冶子。

  她仗着手中是一柄大自彗星剑削铁如泥,几次想削公冶子的长剑,公冶子岂会上你的当,就是不和你长剑交击,双方陷于缠斗之中。

  但这对勾漏夫人来说,已是大感惊凛之事,这二位师兄,武功剑木都不在自己之下,对方出手的只是两个年轻小子,已有如此厉害,还有不少高手,都还没有出手,玉阙宫却已经出动了三真人。

  却说赵雷等四人扑入战团,八卫联手,只对付勾漏夫人手下两个紫衣女子,等于是四个人打对方一个。

  他们那里知道这两个紫衣女于,名虽侍女,实则从小就和勾漏夫人一起练的武,武功自然极为可观。

  此时展开剑势,一左一右两柄长剑舞动如轮,绞花飞舞,两道剑光,笼罩全身,扩及一丈方圆。

  任你四个人围在外面,纷纷抢攻,也只是像走马灯一般,休想近得了身,当然更无法占得半点上风。

  太湖龙王敖如山眼看自己手下八卫连对方两个侍女都攻不下,心头自然暗暗怒恼,手提龙头仗,呵呵大笑道:「赵雷、钱电,你们听着,既已出手,就用不着和她们客气了。」

  他这番话,孙风自然听得懂,这是授意自己,只管用暗青子招呼。

  当下那还犹豫,铁扇开阖之间,身形像陀螺般一个急旋!

  这一旋,就像起了一阵旋风,只听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轻响,他发出去的几十枚细小暗器。至少被两个紫衣女子剑光击落了百分之九十,但暗器只要被打中一二枚就够了,根本用不着全数击中。

  就在叮叮轻响之中,也响起了两声闷哼!

  要知两个紫衣女子是被八卫联手围在中间,只要她们有人被暗器打中,剑招稍微一缓,身上就不止一两处创伤,紧接着长剑脱乎,惊呼乍起,两个人也同时倒了下去。

  勾漏夫人看得大怒,左手一挥,喝道:「给我杀!」

  她「杀」字出口,站在她身后的八名淡紫衣裙女子立即手掣双剑,朝八卫飞扑过来。

  孙风大笑一怕,身子又是一个急旋,旋风再起,一阵比雨点还密的暗器,直卷过去。

             第33章剑困太君

  八个淡紫衣裙侍女身形还没扑到,就像整排树被砍倒一般,纷纷倒下。就在此时,突听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喝道:「什么人敢到玉阙宫来撒野?」

  话声堪堪传入大厅,正和楚玉祥,闻家珍激战的古维扬。公冶子二人同声喝道:「住手!」

  长剑一收,霍地往后跃退。

  总管居天鹏已经大声喝道:「太君驾到。」

  刹那之间,大厅上登时静得坠针可闻!

  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屏后传出,首先走出来的是四名黄衣女子,手持拂尘,分两边站立。

  接着走出来的是一个手持古铜色鸣头杖,黄绒包头,身穿鹅黄绣金凤凰衣裙,白发如银,肤色红润白嫩的老太婆。

  看她模样,有些像戏台上杨家将里的杨老令婆!

  勾漏夫人早已躬下身去,叫了声:「娘。」

  太君目光一动,嘿然道:「这些人从哪里来的?居然敢找上玉阙宫撒野。」

  她口气虽是询问;但没待勾漏夫人答话,又道:「你没去请供奉堂的人?」

  勾漏夫人躬身道:「没有。」

  大君挥挥手道:「居总管,去请供奉堂的几位老供奉来。」

  居天鹏答应一声,躬身退出。

  太君就在上首一张高背椅上坐了下来,一面厉声道:「说,你们是些什么人?找上玉阙宫是做什么来的?」

  她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样,托大得丝毫没把各门各派的人放在眼里。

  敖如山洪声一笑道:「老嫂子,连兄弟也不认识了?」

  太君目光投了过来,冷冷的间道:「你是什么人?」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敖如山。」

  太君脸色一寒,冷声道:「老身还当是谁吃了豹子胆,敢上玉阙宫来惹事,原来是你敖湖主带的头。」

  敖如山道:「兄弟原是找山君来的,这些人找上勾漏山,各有各的事,可不是兄弟领来的。」

  「他们有这许多事要找玉阙宫吗?」

  大君望着敖如山问道:「敖湖主先说说来意吧?」

  敖如山道:「宫主派窈娘前来太湖卧底,在兄弟身上暗下慢性毒药,又命江南分令夜袭太湖,兄弟和山君还算是旧识,查明了真相,兄弟自然要来面见山君,不料宫主一口回绝……」

  太君依然冷冷的道:「山君确实已有多年不见外客了。」

  敖如山道:「但今天他非见外客不可。」

  大君道:「为什么?」

  敖如山道:「因为今天这在场的人,大半是江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是来见山君的。」

  太君道:「见不到人,你们就在玉阙宫行凶了?」

  敖如山道:「这几个侍女意图阻挠,是兄弟要手下把她们制住的。」

  太君冷嘿道:「你知道杀了玉阙宫的人,后果如何吗?」

  敖如山道:「令媛手下也杀了我太湖的人,难道没有后果吗?」

  「好!你且稍待。」

  太君转脸朝各大门派的人问道:「你们也和玉阙宫有梁子吗?」

  阮伯年沉笑道:「太君要问得这么详细,咱们说出来了,可是还我们公道吗?」

  太君道:「只要你们说得出理由来,老身自会还你们公道。」

  「好!」

  阮伯年道:「兄弟女婿是东海门的闻天声,和贵宫毫无怨隙可言,贵宫指使黑煞十二星残杀我女婿、女儿,兄弟要不要向贵宫来讨还公道?」

  接着一指楚玉祥、闻家珍二人,又道:「楚玉祥是我女婿的义子,闻家珍是我女婿的女儿,一个要为义父母报仇,一个要替死去的爹娘讨还血债,该不该找上玉阙宫来?」

  口气微顿,接下去道:「再说在场的诸位道兄吧,江南武林盟主裴三省裴老哥、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高老哥、六合门掌门徐子常徐老哥、八卦门掌门人宁乾初宁老哥、武当派白圭子道长,均被贵属下江南分令迷失心神,胁迫服从。

  如今神志清醒了,要不要找上勾漏山来讨还公道?这位是茅山三手真人李道兄,他师弟三茅宫观主葛元虚道兄是被贵属下用毒药暗器所杀。

  这位瘟疫道兄,这位是徽帮龙头卢寿同,这四位是武林四公子,他们原被秦大娘迷失心神,听令于江南分令,但先后在攻击东海镖局时被擒,秦大娘不但不予支援,反而藉机下手,杀以灭口,总算幡然醒悟,随同兄弟前来……「

  太君听得不由微微一怔,朝勾漏夫人道:「你纵容秦大娘,竟然结下了这许多仇家……」

  阮伯年道:「还有,楚玉祥生身父母十八年前被宫主掳来,囚禁对峙峡,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请问大君,知不知道此事?宫主又该当如何交待?」

  太君脸色骤变,冷哼道:「不用说了,你们找上玉阙宫来,理由都是你们对了。」

  楚玉祥道:「阮老爷子说的,都是事实,自然是我们对了。」

  太君两道凌凌寒光直注楚玉祥,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玉祥应声道:「在下楚玉祥。」

  太君满脸怒容,哼道,「你就是那姓楚的小畜生。」

  楚玉祥剑眉一剔,凛然道:「在下尊重你太君是武林前辈,说话最好不可失了你的身份,这小畜生三字,是你说的吗?」

  太君怒声道:「老身说了又待如何?」

  楚玉祥仰首道:「在下如果也骂出口来,只怕不大好听了。」

  大君怒声道:「你敢?」

  楚玉祥道:「在下是替生身父母、义父母报仇来的,你是仇人之母,在下有什么不敢说的?你骂在下小畜生,在下就可以骂你老……」

  阮伯年喝道:「玉祥,不可无礼。」

  楚玉祥道:「她无非仗着玉阙宫三个字,蔑视江南武林同道,不间是非曲直,要想护犊而已,但今日之局,就是你太君想要护犊,只怕也护不了。」

  太君被他顶撞得白发飞扬,脸色铁青,怒声道:「好小子就在此时,从厅外鱼贯走进九个人来。

  这九人个于虽然高矮不一,但却穿着一式黄麻长衫,白袜麻鞋,也同样庞眉皓首,年在七旬以上,手中也各拄一支扎紫红藤杖,除了面貌各自不同,几乎是同样的打扮。

  裴三省,高连升,阮伯年等人,都是数十年的老江湖,但对这九个黄衣老人,竟然连听都没听人说过!

  九个老人步入大厅,只有朝太君拱了拱手。古淮扬、公冶子立时抬手请他们在右首第一排的椅子上落坐。

  太君目射寒光,厉声喝道:「小畜生,老身如何护犊了?好,你们既然都来了,江湖上解决纷争的最好办法,就是各凭武功,分个胜负。你们如无必胜把握,就不敢找上玉阙宫来,玉阙宫如果任由你们纠众寻衅,杀伤宫中所属,今后也不用再在江湖立足了,因此,今日之事,既无法善了,只有放手一搏了。」

  闻家珍冷笑道:「说来说去,这还不是护犊吗?」

  太君冷厉目光投向闻家珍,怒声道:「小丫头,你们不是寻仇来的吗,玉阙宫的人不和你们放手一搏,难道要束手就缚不成?」

  敖如山道:「老嫂子说的话,似乎颇存意气,但今日之事。最好是评个是非曲直,譬如楚老弟的令尊令堂,是否仍在贵宫,如果在,老嫂子还是劝宫主把他们释放出来,事情可以一件件的解决,不可意气用事,双方一旦动上了手,难免互有死伤。玉阙宫雄霸西南数十年,盛名自非幸致,但今天上玉阙宫来的各位道兄,也都是享誉江湖之士,双方胜负之数,很难定论。就算玉阙宫占了胜算,亦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兄弟此来,原是以和为贵,想当面和山君一谈……」

  「不用了。」

  太君怒笑道:「你手下八卫伤我宫女,还说什么和为贵,你已经先行出手,给玉阙宫一个下马威,还有什么好谈的?」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因令媛对兄弟出言无状,才要手下卫士把她拿下,兄弟岂会对几名侍女痛下杀手?孙风,你过去把她暗器起出来,每人再给她们一颗解迷丹,把她们弄苏醒了。」

  孙风答应一声,手持摺扇,在躺卧地上的十名侍女身上轻轻挥过,他这柄摺扇的扇坠,大如孩童的拳头,正是吸铁磁石所制。

  这轻轻一挥,侍女们身上所中铁针,都被吸到了扇坠之上。他再从身边取出一个瓷瓶,倾出十粒药丸,分别纳入她们口中。

  原来他刚才发射的飞针,淬过迷药,中针之后,令人昏迷不醒,非他的解迷丹,不能清醒。尤其那两个紫衣中年妇人,和八卫动手之际,六卫下手都极有分寸,只是点了她们的穴道,并不致命。

  孙风喂了她们解迷丹之后,又铁扇挥动,她们一一解开了穴道。被点住穴道的只有两个中年妇人,后来八名淡紫衣衫的少女,仅是中了迷针,穴道并未被制。

  等他解开穴道之后,解迷丹也生效了,十名侍女果然立时苏醒过来,纷纷从地上跃起。

  太君嘿然道:「姓孙的,你倒是有一手,居然到玉阙宫来漏脸了!」

  喝声中,突然右手一抬,凌空一掌拍了过来。

  孙风原以轻功著称,听出太君口气不对,急急向旁闪出。

  楚玉祥和闻家珍就站在前面,看到太君突然向孙风出手,楚玉祥怕他骤不及防,急忙推出右手,替他挡上一挡。

  太君这一掌虽是随手而发,但以她功力,纵然随手一掌,宛如微风轻拂,看去毫不着力,但也足可要了孙风的命!

  那知孙风为人机伶,轻功也高,一下就闪了出来,太君的一记掌力,却被楚王祥发掌拦住。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两股无形潜力,刹那间接触上了,大厅上立时响起一声蓬然轻震。

  本来双方都发掌无声,这回却风起数步,化作了一团狂飚,从横里涌出,飞旋呼啸,声势惊人。

  楚玉祥所幸练成了两种神功,这一掌上,虽然只使了七八成力道,还是像被人推了一把,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太君不由一怔,她想不到楚玉祥不过是一个弱冠少年,竟然能够接得下她五成功力的一掌,不觉目光凝注,口中冷哼一声道:「好哇,你果然不错,再接老身一掌……」

  「老嫂子!」

  敖如山一摆手道:「且慢。」

  太君右手已经举起,闻言不觉一停,问道:「你有什么事?」

  敖如山道:「老嫂子既然认为非动手不可,也该明枪交战,兄弟手下一个卫士,而且已经替她们起下暗器,喂服解迷丹,老嫂子为何还骤下杀手?楚老弟不过替孙风挡了老嫂子一掌……」

  太君没待他说下去,就厉声道:「姓孙的该死,这小畜生敢接我一掌,自然敢接我第二掌了,问用你饶舌?」

  阮伯年仰首大笑道:「敖湖主不用和她多说了,玉阙宫一向自高自大,咱们找上勾漏,已经触怒了她,岂肯善罢甘休:今日之事,除了放手一搏,已无第二条路可走,诸位道兄,咱们就退出大厅去,在厅外候教好了。」

  说完,双手朝大家拱了拱,然后喝道:「玉祥、家珍,咱们出去。」

  当先朝厅外走去。

  楚玉祥、闻家珍随着他身后走出,阮传栋、英无双、梁慧君、裴畹兰也一起跟了出去。

  敖如山看得微微摇头,说道:「好,好,咱们就一起出去吧!」

  也跟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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