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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01-52) - 14,2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4330 ℃

  身为常务副省长秘书的沈伟长,尽管工作十分繁琐忙碌,还是尽可能地抽空来过好几次。每次在病床前见到沈惜,兄弟俩总会有彼此会心的淡淡笑意。

  这哥俩过去可没这么好的关系,这份默契建立在老爷子发病前六天的重阳节。

  每年的重阳节,沈家人都要聚在一起陪沈执中吃饭,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使是远在应林的沈永华,只要没有重要的工作缠身,也会赶过来。今年的重阳节,正好赶上一次重要会议,沈永华回不来,其他人还是到齐了。去北京公干的沈永强也早就安排好行程,在之前一天从北京飞回,准时出现在沈执中位于独山国家森林公园附近中宁老干部住宅园里的家中。

  陪着老爷子热热闹闹吃完饭,又聚在一起稍微聊了会,沈执中准备到楼上去休息了。剩下的人,晚上还有其他安排的,就提前走了;即使没有安排的,也各自准备回家。

  很意外的,沈伟长招呼沈惜到户外的小花园坐一坐。

  打小,沈惜和沈伟扬走得比较近,和这位大堂哥交流不多。即便是在长大后的这些年,沈惜和沈伟扬之间都疏远了,何况从小就不那么亲近的沈伟长呢?基本也就是在几家人聚拢时聊些场面上的话。

  沈伟长在官场上已经混了快十年了,一度在二十八岁时做到了石舟区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都说顶多再过两年,至少就该是中宁首区的副区长,甚至就是区长。两年前沈执中出人意料地出面托人情,让沈伟长进了省政府,成为现任常务副省长的秘书。

  这个决定连沈永华都不太理解,但老爷子在这件事情上意志很坚定。于是,沈伟长顿时从年轻的一方实权「县丞」乃至「县令」,变成了起早贪黑、鞍前马后的跟班。秘书的日常工作既忙碌又繁琐,越是高级干部的秘书,工作越是辛苦且没有时间规律。他也确实没多少空闲时间去和一个开着书店茶楼,逍遥度日的堂弟谈心。

  所以这天晚上他的主动邀约,令沈惜有些惊讶。

  随意地掸去院中花坛沿上的枯枝碎叶,沈伟长选了个比较干净的位置坐下。

  「刘家老二的婚礼,你也去了?」沈惜依样画葫芦地找地方坐好,就在离堂哥大概不到两米的距离。

  「是。二哥也去了。」

  沈伟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沈伟扬的行踪。「小二是代表二叔去的,二叔和刘彬叔叔关系好嘛!我听说,是刘铭远亲自请的你?」

  沈惜好像捕捉到了一点点沈伟长的心思,略微放松了些:「对。铭哥和刘凯耀都打了电话,客气得很。」

  「逸博怎么也被请了?听说连他女朋友也一块被请去了?」整件事情里,就数这条让沈伟长有些无法理解。

  沈惜简单说了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伟长这才明白了一些。「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啊。刘家,我们不需要示弱,但也不能莫名其妙去得罪。如果让小二管这事,他能搞定刘老三,但说不定会得罪刘铭远。」

  沈惜对他的评价没有发表意见。

  「老三,你知道这么些年,我怎么看你吗?」沈伟长的称呼很有意思,他管沈伟扬叫「小二」,却管沈惜叫「老三」,在说到刘绍辉时又直称「刘家老二」。

  大约是「老二」、「小三」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词,不便用来直接称呼自己兄弟。但对刘绍辉就不用加那份小心。在自己家里和兄弟说话,一个称呼也搞得这么复杂,看沈伟长的样子又非刻意,纯出本能,这些年做秘书,倒真把他磨练得精细了许多。

  沈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过去,我欣赏你谨守规矩,不涉是非。但却不欣赏你不求上进。我们家四个兄弟姐妹,加上逸博是五个,你留过学,学历最高,理论上来说,你应该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可你现在逍遥派的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不过刚刚三十岁,过得却像个小老头,这一点,我不欣赏。」

  沈惜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这时候,笑,明显是不大合适的。但想到沈惋也曾评价他像个小老头,他总有几分笑意。

  「但是,现在,我的想法稍微有点改变了。」

  沈惜眉角微微一挑,没说什么,只是镇定地看着堂兄。

  「前几天我在机关食堂碰到是处,才听说原来你们是好朋友,他经常去你那儿喝茶?」沈伟长口中的「是处」指的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副处长是肇明。

  沈惜对此也不讳言:「嗯,是兄和我是校友,他有一个同专业的师弟和我在一起搞过社团,我们就是通过他这个师弟认识的。是兄和我比较谈得来,他这人爱喝茶,也爱看书,我呢,一家书店,一间茶楼,正好配上他这点喜好。」

  听到「是兄」这个称呼,沈伟扬不易为人察觉地抿了抿嘴。

  「我还听说,过年的时候,你去过邵副厅长家拜年?」

  沈惜轻轻搓了搓手。堂兄连这事都「听说」了,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挺关注自己。沈伟长说的「邵副厅长」,是省公安厅副厅长邵高杰。

  「嗯,邵叔叔是我爸的大学同学,基本上每年我都会去拜年。老头子爱钓鱼,偶尔我也会陪他一块去钓,解解闷。」

  「邵副厅长在省里可是以不好说话闻名的。三叔过世十多年了,老三你还能登他家的门,还能陪他一起钓鱼,不简单哪!」沈伟长意味深长地笑,「听说崴崴现在已经是副主任了?」

  沈伟长一连三个「听说」,说得那样自然。

  「崴崴」是沈惜的表姐,二姨忻意的女儿唐葳葳,今年年初刚成为虎川区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对啊。」说起这事,沈惜也笑了,「我表姐也到了该提拔的时候了。说起来,她比大哥你还大两岁,但大哥两年前就当上办公室副主任了,她一直说自己进步得实在太慢。」

  沈伟长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铭远是个不容易讨好的人。小二他能摆平刘绍辉、刘凯耀,可刘铭远好像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你跟他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沈惜拍拍膝盖:「也说不上有多好。反正大家都喜欢踢球,算是球友吧。」

  「呵呵,是处爱喝茶看书,你能帮上他的忙;邵厅喜欢钓鱼,作为晚辈你能作陪;刘老大爱踢球,你是他的球友。都说做生意的人八面玲珑,交朋友远比赚钱来得重要。小二在交朋友这件事情上,可是远比不上你啊。」

  「二哥交的朋友都是做大生意的。级别再高些的干部,又有二伯的面子,也能说上话。这个我比不了。我这里都是小打小闹,聊得来的朋友,一块聚聚而已。再说,我这人也没什么别的长处,好在还比较擅长交朋友,呵呵。」沈惜话说得轻松,但自信之意却全在话外。

  「所以,我现在觉得,你这些年也不是不求上进,什么事情都没做。」沈伟长盯着沈惜的眼睛,沈惜笑而不言。

  「老三,这些年我们兄弟很少沟通,所以有些话,你现在未必肯跟我讲。但我今天很有诚意,想要请教你一件事。我会说得很直接,希望我们兄弟开诚布公。」

  「大哥言重了。」沈惜收起笑意,变得严肃起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在你看来,我父亲还会进步吗?」

  沈惜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沈伟长问的是这个。不过,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有过思考,这时不过是需要组织一下语言。稍加思考,他慢慢地开口:「我觉得,恐怕有点难。」

  沈伟长眼睛一亮:「症结在哪儿?」

  沈惜毫不犹豫:「年龄。五年前,大伯应该照计划到省里,而不是去应林。」

  沈伟长吐出一口长气。在知道刘铭远特意请了沈惜去参加刘绍辉的婚礼后,再结合这段时间他有意无意打听到的一些事,他就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猜对了一些什么。

  他赌对了。看似闲云野鹤的沈惜,确实心思通明。明明没混过一天官场,看得却一点不比自己这个整天在这些弯弯绕里转的人浅。他一语道破了自己这两年琢磨出来的关键。那么,沈惜和政商两界那么多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实际上拥有极大能量的人物保持良好的关系,应该不是巧合。

  「是。五年前,应林市委书记、一个区委书记,两个副区长,一个县长全部被拿下。我父亲那时刚要上调,却被打了招呼,希望他能去应林当市委书记,帮他那一系稳定局面。他同意了。应林市是副省级,从级别上来讲,倒是合适。也有人答应他,临危受命安定一方,只要做好了,再安排他回省里。但在官场上,这种承诺是不能百分之百当真的。他这一拖,其实是耽误了自己进省委班子的机会。明年我父亲就要年满56周岁了,这个年纪太尴尬,继续做市委书记显得太大,调省里可就已经在门槛上了。要是明年『两会』前后调整干部,他还是调不上来,恐怕就要到退二线了。现在看起来,希望不大。爷爷年纪大了,要是父亲就此到站,我们家……」

  「所以,爷爷才让你去当秘书!」沈惜突然插口。

  沈伟长愣了一小会,突然低沉地嘿嘿笑起来:「老三!你真不应该蹉跎在茶楼、书店里,你才三十岁,不如去考公务员。我感觉,你的前途要比我远大!」

  「大哥,我就是一张嘴,未必真能做事。我的性子,适合看戏论戏,却演不了戏。大哥你的官场,二哥他的那个圈子,我都沾不了边。再说,大哥以为我凭什么能登邵副厅长的门?又凭什么和是副处长称兄道弟?我是个开书店、开茶楼的真正闲云野鹤的沈小三儿,就能和身处各个派系的他们来往,他们也能真正拿我当晚辈当兄弟;如果我是体制内的沈小三儿,或者,我和二哥一样,是大集团的沈小三儿,我可未必还能再借到这些人的力。」

  沈伟长不再说话,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惜,突然拍拍自己的膝盖。

  「好!那今天我们的话就说到这里。我很高兴。年后,我可能会到苦溪县去,现在定的,是常务副县长。今后也许还会有事要麻烦三弟。」

  「大哥又说客气话,应该的。」

  沈伟长不再多说什么,扬声招呼了一下。他的妻子带着六岁的儿子走出屋门,来到院子里。

  「静雅,我们可以走了。来,小锋,跟三叔说再见。」

  沈惜重重地揉了下沈鸣锋的小脑袋,又揪了一下他肥嘟嘟的小脸:「这么小就发胖,这可不行,下次三叔带你打拳!」

  这句话固然把小鬼逗得兴奋异常,连他母亲吴静雅都忍不住高兴:「那才好!小家伙越来越胖,也不知道像谁?你看他爸爸和我,都不怎么胖啊!」

  沈伟长哈哈大笑:「像我!我小时候就胖!到小学才突然瘦了。」他拍了拍沈惜的肩膀,带着妻儿走了。

  现在沈执中急病住院,想到兄弟俩前几天彼此交的一点底,又想到沈执中总算脱离了危险,心底不免都有几分庆幸。在沈伟长正式外放之前,如果有什么变故,不大不小都是麻烦。

  沈伟长事多,不可能常来。作为石舟区教育局教育科副科长的吴静雅,却完全可以抽出大把时间。她的工作本就不忙,作为沈家的媳妇,平日在单位里的自由度又高,自然担起了常来探病的责任。

  吴静雅来得很勤,几乎隔一天就来一次,每次待的时间又久。她来时一般都会带着沈鸣锋。沈执中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需要静养而已,有长曾孙陪着玩,老爷子也开心。

  不知是不是沈伟长特意叮嘱过,吴静雅对沈惜的态度热情了许多。眉眼间和过去相较甚至还多出几分妩媚姿态,倒令沈惜觉得有些诧异。吴静雅的长相自然是不差的,不过以前在沈惜面前总是显得很严肃,整个人板得很正。原来也有这么妖娆的一面。

  吴静雅这些日子的心情很好。当然,这些好心情和丈夫沈伟长无关,和小堂叔子沈惜更加无关。

  一切都源于国庆节前闺蜜薛芸琳介绍给她的情人。这一个月里两三次约会下来,深埋在吴静雅灵魂里的欲望得以充分释放。

  所以,就在这一天,来医院探病前,和薛芸琳一块吃午饭时,她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当然,这种话不可能说得太直白。虽然大家是打小就认识,无话不说的闺蜜,但毕竟都是女人,而且还是有点身份的女人,有些话不会说得那么白。

  之前一天是吴静雅第三次与齐鸿轩约会。两人初会时,吴静雅身上的文静得体已经消失了大半。一方面是熟悉了,另一方面是她的欲求被唤起了。既然已经出来和男人偷情,就没必要再抠抠缩缩地扭捏。吴静雅在床上表现得十分渴求,尤其是她对精液很迷恋,几乎每次都要喝下齐鸿轩射出的精液,这也让齐鸿轩倍感刺激。

  要知道他每次希望宋斯嘉吞下精液总要大费口舌,还经常不能如愿。哪像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像是趴在他胯下,扭动着哀求他「赏赐」精液似的。

  这自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满足感。

  齐鸿轩对吴静雅满意,吴静雅对齐鸿轩也不失望。

  但与此相对的,自然就是对自己丈夫的一丝怨艾。

  「好好的副主任不干,非去做秘书。」吴静雅对薛芸琳抱怨,「要是没有离开石舟区政府,现在他应该已经当上办公室主任了,或者副区长可能也当上了。现在倒好,变成人民公仆的好公仆了!」

  给高级别领导当秘书,对很多公务员来说,当然也是条晋身的路子,但这多半是那些没什么太好门路人家的捷径。工作时辛苦非常,通常又要等到这个领导干到了头,或者调任他处不准备带秘书随行时,才会给一个相对过得去的安排。

  以沈家的力量,何必要把长房长孙送去给人当秘书?这种伺候人的活是沈伟长该干的吗?吴静雅一直认为是沈执中老糊涂了。

  没想到沈伟长干得还很欢。

  这两年没白天没黑夜,他真把自己当成副省长身边一颗螺丝钉,说往哪钉往哪钉,落实领导指示从来不过夜。每当吴静雅对此啧有烦言时,沈伟长也只是笑骂一句:「头发长见识短!」随即摸摸妻子齐耳的短发,补充一句:「头发也不长……」

  薛芸琳不是第一次听吴静雅抱怨,只当耳旁风吹过。她对这些事也不大懂,她的丈夫石厚坤虽然也出身干部世家,但打小没有往官场发展的欲望,从高中起,就一门心思只想做技术。留学德国归国后,就进了一家跨国集团做软件工程师。

  但吴静雅的不满,从女人的角度,薛芸琳多少也能理解一些。这也是她介绍齐鸿轩给吴静雅的原因之一。

  作为最亲密的闺蜜,薛芸琳知道吴静雅和自己不一样。她绝对是那种最标准的闷骚型欲女。看着再斯文规矩不过,骨子里却欲火滔天。如果碰上一个色中恶鬼,干柴烈火,两个人能好得蜜里调油。只可惜她的丈夫别有抱负,心思完全没放在女人身上。

  当然,沈伟长的性能力没有问题,也没在外面养小老婆,但他就是对床事完全不热衷。以前呢,每个星期至少保证能应付公事般做一次,偶尔,在吴静雅的要求下,会做两次。可自从当上常务副省长的秘书,常年跟随在领导身边,全省到处跑,即使待在中宁,也经常要在省政府留到很晚才回家。精神和身体的高强度疲倦,当然会影响到他在床上的兴致和表现。

  吴静雅憋得快受不了了,才对薛芸琳反复抱怨。

  薛芸琳听得出来,吴静雅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帮她找个情人。薛芸琳清楚自己在闺蜜眼中是什么样子——其实她自己也这么认为——自己就是个十足明骚的荡妇。

  吴静雅肯定是认为自己这边肯定会有合适的资源能提供给她。

  但这话头又不能由吴静雅提出来,得由薛芸琳来建议,那女人还要再犹豫扭捏一段时间,然后才在闺蜜的反复劝说下,「十分不情愿」地同意见见那个男人。

  这都是套路。薛芸琳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每个人都有她自己需要坚持的一些东西,自己也会有些奇怪的地方,需要吴静雅来配合。

  好闺蜜嘛,这点事总要清楚,总要帮忙。

  为什么她非要推荐齐鸿轩呢?这就牵涉到薛芸琳不能对外人道的第二层理由。

  这段时间,薛芸琳正想着慢慢疏远齐鸿轩,却又怕万一他纠缠不断,会惹出麻烦。如果给他介绍一个新情人——男人的心理,有了新人笑,自然不闻旧人哭——正好自己慢慢抽身。

  薛芸琳想疏远齐鸿轩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摆在明面上的,她差不多该生孩子了。本科毕业就嫁给石厚坤,至今正好十年。她再不生孩子,无论从年龄来讲,还是从结婚的年头来讲,都说不过去。

  丈夫此前不急,大概是受了国外生活的影响,不觉得女人三十岁不生孩子有什么了不起,所以从没催过她。但最近一年,石厚坤也有点绷不住了,毕竟还有家中老人在背后啰嗦。薛芸琳估计自己最晚明年一定得怀孕。如果真准备生孩子,那就必须提前和齐鸿轩暂停关系。

  更重要的,是另一个不能明着摆出来的原因。

  因为工作的关系,薛芸琳前两个月在组织策划一场演出时,刚认识了一个乐队主唱。不知道为什么,三十二岁的她,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包括现在的丈夫——真正动心的她,居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薛芸琳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对所谓的爱情近乎免疫的女人,没想到却突然萌发了想和一个男人发展下去的少女春心。

  这种悸动让她感觉危险,更感觉刺激。

  所以,无论是为可能的怀孕做准备,还是想和另一个男人好好发展感情,她都想尽快断了和齐鸿轩间的关系。

  这时吴静雅提出希望找个情人,不就等于在薛芸琳想睡觉的时候,给她送上一个枕头吗?

  再说,齐鸿轩无论从形象、个性还是气质、社会地位来讲,都配得上吴静雅。

  你以为欲女偷情,就不分对象了?

  真要是被男人在性方面彻底征服以后,倒也说不定。但那是干柴烈火成就好事之后的事。像吴静雅这样第一次出来走私的闷骚欲女,直接给她找个五大三粗的强悍猛男,她可未必肯脱衣服,说不定第一时间就吓跑了。

  一切都得慢慢来,经验值是需要累积的。

  吴静雅现在已经尝到了甜头,偷情中的性爱比正常性爱刺激得多,令她神往陶醉。她的心性很凉薄,心肠也硬,关心更多的当然是自己。她对齐鸿轩没什么感情,只是当作普通炮友。齐鸿轩从不打听她的事,也不对她说他家的事,这对吴静雅来说,正好!

  就她而言,齐鸿轩的这种态度证明了他的「职业道德」,一切都很完美。

  等吴静雅结束了习惯性的抱怨,薛芸琳突然吃吃笑着问她有没有兴趣玩个更刺激的,保证比和齐鸿轩一起更爽。

  吴静雅尝过甜头,心被薛芸琳说得痒痒的,但她还是假作犹豫地问她说的具体指什么。

  只要没什么意外情况,薛芸琳每年年底都会去趟深圳。那里有她的前男友。虽然两人感情是断了,但性关系却一直没断。

  去年,前男友还送她一份加码的大礼,找了两个很帅的年轻壮男,和她玩了把4P。在一个近乎陌生的城市,和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在自己进房间前从未见过,做完之后也再没见过——疯狂了一天,对薛芸琳来说,这是再刺激不过的一次体验。何况,这远比在中宁市与人偷情,要安全得多。

  又刺激,又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过完年,自己要么准备怀孕,要么准备和那个主唱发展,今年再去深圳也算是最后的晚餐。薛芸琳预想着最后一次的疯狂,内心充满期待。

  一时冲动,她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吴静雅。

  反正现在这女人和她一样,都是在外面偷吃的货,无所谓保不保密。

  吴静雅当然也心动。多P这种事,她听过,但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也有机会尝试。和齐鸿轩偷情已经让她十分满足,如果还能再尝试更多年轻、强壮却又完全陌生,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任何威胁的男人,那简直太刺激了。

  但吴静雅还是适当地表示出了对这种事的畏惧和摇摆,在和薛芸琳讨论了很久安全性问题后,最终答应在合适的时候请年假与她一起去深圳。

  当然,吴静雅还是没正式松口,只说先去看一看,就当是去深圳旅游,给自己放年假轻松一下。到时候如果一切都合适,再考虑是不是加入薛芸琳的狂欢。

  在沈执中的病床边,突然想到几个小时前和薛芸琳约好的这样一次值得期待的旅行,吴静雅面对沈惜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下午五点左右,吴静雅带着儿子走出病房门的同时,孔媛走出了家门。

  她身后拖着一个旅行箱。

  来到楼下,略微有些茫然地呆呆站了一会,她突然恢复了平时的果断,坚定地走向小区大门。

  想起几分钟前,自己对吴昱辉斩钉截铁说的那几句话,不能说孔媛现在是全无任何悲伤后悔的,但自己今天的决定不会改变。

  吴昱辉这次,是真的把事做绝了。

  这些天来,吴昱辉对孔媛做的很多事,有些已经算是很过分了,但考虑到自己之前的很多行为确实伤害到了男友,抱着弥补的心思,孔媛任由他为所欲为,一直忍耐着。

  但今天下午的事,孔媛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直到此刻,她鼻间似乎还能闻到一阵阵浓重的汗臭,嘴里还有呕吐物的滑腻感。

  她恶心得就像要再吐一次似的。

  吃过午饭,吴昱辉又把孔媛像七夕晚上——也就是她的一切秘密曝光那天晚上一样,赤裸裸地铐在床上,两腿也被扯开,绑在床尾铁架上,嘴里又被塞了一条内裤。

  孔媛以为男友突然又想折磨自己一次——其实除了那天晚上,吴昱辉基本上没在肉体上虐待过她,只是拒绝与她交流,纯粹把她当作发泄性欲的工具——或许他今天心情格外差,或者他又突然开始想象自己在床上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的样子,他现在又很愤怒吗?

  孔媛很害怕,但她还是任由吴昱辉把她折腾成一个完全张开的「大」字,被牢牢束缚住了手脚。

  没想到,吴昱辉给她摆好了模样,却没再做什么,反而走了出去。他不光走出卧室,听动静,他干脆打开家门,走到楼道里。

  在一头雾水的同时,孔媛心中隐隐产生极其不好的预感。

  没过多久,她听到有人走进家门,紧接着是防盗门合拢的声音。

  随即,一个男人走进卧室。

  要不是嘴里被一条内裤塞得满满当当,孔媛一定会立刻大声尖叫。她激烈地挣扎,徒劳地挣动着死死束缚着自己手脚的手铐和丝袜。

  进来的不是吴昱辉,而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

  对这个男人,孔媛其实不算完全陌生,出来进去也有点头的交情。他就是那个经常搞出剧烈的床铺摇动和女人凄惨叫床声的邻居。

  尽管没有其他交往,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在同一楼层住了一年多,孔媛至少知道这人是个长途货运司机。因为他经常在外面跑,不在家住,而且只要他在家,小区外经常会停着一辆大货车。

  别看这男人一年里加在一起总有好几个月不在家,可只要他回来,他就像有发泄不完的精力,经常一天三四次搞得女人叫得像被杀了一样。

  他家里并没有女人,也就是说,她们都是在他从外面带来的。

  而且孔媛听得清楚,来来去去的女人绝不是同一个,甚至绝不止那么三四个。

  他怎么会进了我家?吴昱辉去哪儿了?

  这男人来到床边,贪婪的目光扫遍孔媛全身,最后盯着孔媛惊慌又充满愤怒的双眼,慢慢脱光自己的衣服,爬到床上,跨坐到孔媛身上。

  这男人四十来岁,但浑身上下完全没有中年人常见的臃肿,手臂大腿上满是发达的肌肉,啤酒肚更是不见踪影,腹部是一块块紧绷绷硬梆梆清晰可辨的腹肌,两只手的上臂部分都有狰狞的纹身。

  更令孔媛感到害怕的,是这男人耷拉着的巨大肉棒,简直就像吴昱辉带她看的那些西方性爱视频里黑人的肉棒一样,黝黑粗壮。自己男朋友的玩意儿和他一比,就像是青春期小男生的家伙。

  男人高大健硕,往孔媛胸腹间一坐,就彻底压制住了孔媛的挣扎,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切开,上半身勉强还能吸入空气,不至于窒息,下半身则像是突然麻木了似的,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男人俯下身,一只手捏住孔媛的一个乳房用劲揉搓着,在指缝间挤出一团团的软肉。另一手轻佻地刮蹭着孔媛的下巴:「美女,要是你配合,我帮你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免得你塞着难受。但你可不要乱喊乱叫!」

  这时的孔媛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用眼神示意自己答应他的条件。

  男人慢慢从孔媛口中抽出内裤,在把整条内裤全都扯出去后,却又不拿开,仍然闷在孔媛口边,再一次强调:「别乱叫!不然我再给你塞上!」

  孔媛再次用眼神来表示自己肯定配合。

  男人挪开捂住孔媛嘴的内裤,给她腾出一定的发声空间,但还是把紧攥着内裤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脸颊边。

  孔媛喘了一阵,顾不上自己的乳头正被夹在两根手指间搓弄,急切地问:「我男朋友在哪儿?」她很聪明,知道在这种时候惹急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遵守了约定,不仅没有乱叫,反而刻意压低了嗓门。她希望能用这样的配合姿态,使这男人对自己更友善一些。

  男人嘿嘿笑着:「你老公在我家。我花钱找了个鸡,正在给他舔鸡巴,估计一会儿就能听到叫床了。」

  孔媛心里狠狠一抽,男人的话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明白。其实在这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她不愿相信,吴昱辉会这样做而已。

  她的一个乳头已经被这男人搓得完全挺翘起来,他反手将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股间。孔媛发现一件可怕的事:男人那条搁在她小腹上的肉棒正在迅速变硬变长,勃起后的龟头竟然都已经触碰到自己的乳房了。

  「你这样做是在强奸,我会去告你的!你现在马上出……」孔媛感觉到自己的肉缝被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强行插入,又痛又怕,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嘘!」男人一下就把内裤按到她的嘴上,把她后半截话堵在了喉咙里。一只大手覆在她脸上,几乎把她眼睛以下的大半张脸都盖住了,浓烈的手汗味熏得孔媛一阵阵反胃。

  「都跟你说了,不配合,我就只能继续堵你的嘴!呵呵,强奸?就算你真的去报警,你老公也会给我证明,是你自己出轨,勾搭邻居,事后想敲诈我一笔钱。我不肯,你才说我强奸!你觉得到时候,这事儿你能不能说清楚?」

  孔媛拼命地挣扎摇头,目光中充满愤怒,随即又立刻换成想要开口说话的哀求眼神。

  男人满不在乎,仍然盖着她的嘴,自顾自地一边用手指快速抽插着孔媛干燥的肉穴,一边说话。「你大概觉得我应该防着点,说不定你老公是人渣,先跟我谈好条件,事后再拿我强奸你的事敲我一笔。」

  孔媛顾不上正被侵犯的肉穴,用眼神和表情告诉她,自己就是想要说这个。

  「他不敢!」男人突然停下动作,跳下床,从扔在地上的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快开式的折刀,也没见他怎么摆弄,雪亮的刀刃突然弹了出来。他又跳回到床上,把刀锋轻轻在孔媛肥嫩的乳房上刮着。

  「我给他看了这个,然后问他知不知道中宁有个『疤哥』?老子就是跟疤哥混的,给他的车队跑货,顺便干点小活儿,捞点外快。坑疤哥的人?嘿嘿,他要想给自己惹麻烦,就来坑老子!」

  孔媛感受着自己乳房上紧贴着的那片冰冷,血液都像凝固了。她好像觉得皮肤上那一层细幼的绒毛都像被刀锋刮尽,刺骨的冷冰冰的感觉不停地穿透她的身体,心跳都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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