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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霸爱(番外)(01-21) - 2,3

[db:作者] 2025-07-08 19:31 5hhhhh 8300 ℃

  「明白。」

  与巴黎商讨具体事宜之後留她吃晚餐,没想到彻提早赶回来,後面跟著韩鄢,韩鄢苦著张脸,苦哈哈地向我投诉,「皇後赏赐的辣椒水,怎麽只给皇上配了解药,可害惨我这个平民小百姓,遭受无枉之灾。」

  「你们这些在皇上身边的人,没有起到让皇上发奋图强的作用反而使皇上沈迷於声色犬马,哪里无辜了?」

  「谨听皇後教诲,拜皇後所赐,属下心生一感,这个辣椒,不吃的时候它总是好奇无比,但真正吃的时候却辣得你痛不欲生,後悔莫及,发誓永不再吃;然而辣劲刚过,又对它朝思暮想。越辣越带味,越带味越辣,永远在思念与後悔之间游离。」好个韩鄢,把我和彻都调侃了一遍,他充满笑意的眼睛瞅著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对彻嘘寒问暖,把冰镇的西瓜汁拿出来安慰他那受伤的舌头。以前有个女朋友与丈夫分居两地,赶到丈夫工作地,竟然发现老公与别的女人鬼混,於是闯进老公的公司骂他的上司同事朋友,怪他们对老公督导不够,回家一句话没骂丈夫,照样烧好吃给老公,把他服侍的服服帖贴。现在没想到这招那麽管用,此後彻安分不少,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不停地问我纸条上所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被他问得烦了,会搪塞他,「我爱你!虽然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可我还是要说,并且以肘子的名义发誓我是用我的心在说。彻,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就请摸一摸猪嘴唇,如果你不爱我,就请你扯一扯猪尾巴。」还没有来得及逃开,就感觉自己被专制霸道却又带著些许温柔的唇瓣给深深吻住了。我迷茫地攀住他的颈背,仰起头张大口任他热吻,无法思考,连被他抱到腿上跨坐著也不知道。他手从衣角伸进衣内,用手罩住丰满乳房,使力挤捏著。我仰起头轻喘,弓起身子将乳尖更挺进他灼热的口中,被欲火折磨的下身,也难耐地磨蹭著他的大腿。彻不想让肿大的坚挺忍耐,他伸手拨开湿润的花唇,挺身将勃起的欲火插进紧窄的私处,抱著我的身子激情地律动起来。

  「啊──」即使已欢爱过数次,还是承受不了突然的刺入,何况他每次都像蛮牛似的猛力冲撞,细嫩的小穴可怜地接受他巨大下体无情的冲撞。我咬住下唇,感受那痛楚与快感。

  他一手勒住我的腰,让我配合著快速的节奏,一手则伸到交合处,灵活地按压她的敏感点,让那儿分泌出更多润滑剂。快感一如以往,迅速取代了被贯穿的扯痛,我陶醉地上下律动身子,让下身那美妙的盈满带给我节奏的快感。甜滋滋的呼喘气息,充满了书房。在柔美的娇躯落到底时,彻又不满足地用力往上顶去,让花径敏感地收缩战栗。

  「嗯──」巨大的坚硬,满满地塞住狭窄的信道,深深地抵住甬道的尽头,又狠又快地摩擦充血的花唇,那无止境的冲刺让人受不了,全身痉挛达到最高点我软弱地趴在他肩上,任他继续抓著我的腰律动。他被累积的快感刺激得加快动作,毫不留情地抽插著,尽兴发泄著欲望。终於,血气方刚的他,在顶上最深处,欲火喷洒出烫人的精液……

  完事後,彻离开我的身体,一股红色液体从私下流出,彻被吓坏了,连忙要传太医,阿娇身体比较特殊,初潮算是晚的了,我稍微楞了一下,随即对他说,「不用宣太医了,我葵水来了。」彻抱我回寝宫叫来米兰照顾我,也亏是月事来得晚不用避孕,否则…哎,近亲结婚的烦恼。

  初次月事来势汹汹,每天象是坐月子似的窝在床上,彻看我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让我陪他前往渭水行祭礼。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分开,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临行前一晚,我把气氛搞得有点生离死别,「彻,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每天想我吗?」

  「不会。」对我难得的弱势彻一贯是跟我唱反调,特别爱看我为他痴狂为他吃醋。

  「你不想我,难道想别的女人?」我叉腰撒泼。

  他邪邪地勾起嘴角轻笑,象只偷了腥的猫,抓起我的手放在胸口上,「我的心会每天想你。」 我静静地望著他,黝黑的眸子像是要将我整个吞噬,令人迷乱,我抬起头奖他一个吻,原本小小的、无害的吻,到後来却变了质。他要求的更多、更多,火热的唇恣意地侵略我口中的芬芳,汲取甜蜜的津液,像是要将我整个人全都吞入自己的体内……他俊美的脸上露出隐忍急切,捉住我右手碰触他的坚挺。啊!好烫!又羞又震惊的想缩回手,他捉住我右手的力道更加用力,逼使地上下抚弄热烫的肉棒。缓过神,朝他妩媚一笑,轻轻上下爱抚著那烫人的东西,然後张开红嫩的小口含住……

  「嗯……」他闭上眼,快感直冲他头顶。我用粉红色的小舌尖轻轻舔著他,并用著双手温柔的抚弄著,尽管动作根本毫无技巧可言,但还是足以令他体内的血液快速奔流。我发现,当我用舌尖轻轻挑逗他那活儿的顶端时,他就会战栗一下。

  张开口,努力将他火热的坚挺完完全全含在嘴里,并缓缓的移动著自己的头颅上下套弄著。每当他的坚挺遇到我调皮灵活的小舌尖时,他就忍不住发出欢愉低吟……突然一阵强烈的快感直冲往他的脑中──「啊!」

  我整个人被吓到,想抽身却来不及了,他的火热已经射在口中,令我来不及防备,喝了好几口。

  看到自己的欲望喷在我的脸上,还被吞进去,彻一脸满足,他一把拉过我,用白巾温柔的擦拭我口边的白浊液体,「你真棒!」他在我的脸上又亲又吻的,「来,我要抱著你好好睡一觉。」他拉我躺下来,让我把头倚在他的胸膛,渐渐的,睡意攫住了我,令我眼皮慢慢沈重起来,最後也跟著他进入梦乡……

  离别在即,「你还有什麽话要说吗?」彻问。

  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彻,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著我的情,记著我的爱,记著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著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彻深情款款地凝视著我,「不在的日子里,我的心交你打理。」我依依不舍,一边挥泪告别,一边心里默念,「路边的野花你千万不要采啊。」

  一个月的时光飞逝而过,彻回归之日,我已经等在皇宫入口,希望他第一眼能看到的就是我。受电影《幸福的黄手绢》的影响,我在米色帽子扎了根黄丝巾,长长的黄丝巾随风飞舞,就象电影中迎风招展的黄手绢,载满了我飘飞的思念。彻骑在马上,如同一尊神祗,英武不凡,他的目光如火一般停留在我身上,我向他飞奔而去,他下马搂住我的腰,轻声问,「有没有想我?」

  「日日想,夜夜想,每时每刻想,彻可满意这个答案?」在他身後不经意瞥到一个白色身影,如同一朵淡雅的白莲,清新柔弱,看到漂亮的女人我也难免例外地暗中比较一下。阿娇是那种活泼跳脱的娇豔,特别是眼睛笑起来光芒四射,直指人心,眉梢眼角飞扬洒脱,而白衣少女沈静内敛惹人怜爱,扔在彻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女人中也算是上上之姿,看来彻的品位大长嘛。

  彻看到我如此打量他带回的人儿,面色紧张,「阿娇,她……」

  我赶紧捂上他的嘴,摇摇头,「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想知道。」与他相拥一起回宫,我的宽宏大量让彻意外也让他对我倍加宠爱,很快把他带回来的人儿抛到脑後,就这样我们又安分的过了一年。

  第十三章:感情破裂

  这天,适逢窦太皇太後寿辰,宫内宾客云集、达官贵人齐来祝贺。由於讨厌酒宴上无聊的应酬也不想让自己曝光太多,难免以後惹来麻烦,早早便回到寝宫休息。

  正当倍觉无聊之际,丫鬟无双匆匆跑入房内,上气不接下气地喊著:「皇後娘娘……不好了……」

  我蛾眉微蹙:「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何来不好?」

  无双轻抚胸口,顺了顺气。「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皇上他……」

  「皇上他怎麽了?」

  「适才有人献了个美女给皇上。」

  「那皇上他有何反应?」

  「无双见皇上眉开眼笑,便立刻跑来汇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个无双机灵八卦,乐衷各种小道消息,留在身边有时候还是蛮有乐趣。

  遣走无双後,米兰在一旁看我沈默不语,神色忧虑地说,「小姐?」

  我苦笑,「事不过三,是该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小姐对皇上一向包容,为何如今?」

  「能一直忍让的也不是爱情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不吃饭的女人有很多,但是不吃醋的女人一个也没有,我也不例外。」

  「那小姐打算怎麽做?」

  「走历史路线。」我开玩笑。

  结束了宴会,满身醉意的彻回到寝宫,见我已经就寝,便放轻脚步挨近床畔,爱恋地吻上嫣唇,细吻更点点落在雪白的颈项……「你不要碰我!」假寐的我猛地将他推开。

  「怎麽了?你是在气晚宴的事吗?」

  「你还敢提?」我怒目相视:「你以为我会不当一回事,默默接受吗?」

  「这事没那麽严重吧?阿娇平时不是这麽不讲理的啊,今儿个怎会为这等小事发这麽大的火?」他摆出笑脸,吻上粉颊讨好的哄我,「别气了。你可知你提早离席,我一整个晚上便一直挂念著你?」

  「你不要用那张亲过别人的臭嘴来碰我!」再度,我又拒绝他。

  彻不由得一愣,「你在胡说些什麽?」

  「今晚不是有人献了个女妾给你?」

  彻想了想後点点头,「是有这麽回事。但那也没什麽呀!那些官僚常会这麽做。」

  「你竟然敢说没什麽?」我瞪著他,「你收下那名女子了?」

  「我总不好拒绝人家一番好意。」

  「人家送你就收,你分明就无视我的存在!」

  「别无理取闹!这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扯不上关系。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尊贵的皇後,是我独一无二的月亮呀!」

  我冷冷的说道:「可是在这一刻,我不想做什麽皇後,不想做什麽月亮,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要求丈夫对自己忠贞的女人!」

  刘彻脸色一变:「你在要求一个做皇帝的丈夫对你忠贞吗?纵然我肯,天下的臣民肯吗?你听说过哪一个皇帝只有一个皇後?三宫六院,那是一个皇帝尊贵身份的象征你懂吗?何况,即使我纳妃并不代表我对你情感上的背叛,我依然会爱你、宠你……」

  「纳妃还不代表吗?你要和另外一个女人耳鬓厮磨了还不代表吗?那麽,什麽才是代表呢?」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掉,早死早投胎。

  不知谁报的信,窦太皇太後和馆陶公主问讯赶来,馆陶公主一来还得了,指著彻的鼻子就可以开骂,「如果当年不是我,你刘彻坐得上皇帝的宝座吗?竟然要做对不起阿娇的事情!」

  彻脸色阴沈起来,「我们成亲多年却没有子嗣,纳几个妃子有何不可?」

  馆陶公主自然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女儿竟会不育,撇撇嘴说道,「皇後多年不育,後宫也没有哪个嫔妃生养,那麽问题也许出在皇帝身上。」窦太皇太後本就因为刘彻竟敢妄想更改国策尊崇儒术而愤愤不已,理所应当地倒向了馆陶和陈阿娇的一方。窦太皇太後竟然想出要以「皇帝无子」的名义,在宗室亲王中另立储君了。这不但是明摆著要废帝立新君,更把刘彻无儿无女直接跟「没有生育能力」挂上了钩,听到这样的话,彻气得拂袖而去,才结束了这场闹剧,我也没想到夫妻间的争吵会上升到政治问题的高度上,有些哭笑不得。

  馆陶公主并不是蠢人,很清楚假如侄儿成为废帝,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将可能面对怎样的境遇。之後,她动员起所有的力量,自己更是竭尽全力去哄慰母亲窦太皇太後。在一番努力之後,本已剑在弦上的危机终於被她化解了。不过这已是後话。

  因为这次家庭内部斗争,我开始与彻冷战,骄傲如我们,都不愿意向谁示好,甚至连面也见不著。皇宫由於各色宫女多到人满为患,本来准备去遣散一批人,却碰到皇帝身边的宦官,说这件事由皇上主持,皇後不必参与。听後,我心里好笑,刘彻大约是怕我趁机将美女赶走,因此他决定亲自出马,他这样一来,嫉妒成性的皇後形象恐怕要深入人心了。我决定两耳不闻窗外事,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听说皇上将卫子夫安置在上林苑居住,时常前去看望。卫子夫竟然立即就怀上了身孕。这可太给皇上长脸了,卫子夫成了个活宝贝,身价倍增。」当小丫鬟无双在向众丫头们活灵活现卖弄她的小道消息时,我正好经过,听到这个「意外消息」。

  预习这一天的到来,久远的让我以为可以镇定自若,没想到还可以让我心痛的无以复加。如果现在我不做点什麽事情的话,我会疯掉,去马厩牵了一匹马,不管三七二十一策马狂奔起来,把米兰担忧的叫喊声远远抛在身後,因为我已看不到前方道路,面前的景色已被眼泪模糊。「上大夫韩大人,我们家小姐她…」隐隐约约传来米兰的说话声,我已经没有心神去注意他人他事了。跑到不知名的地方,对面是成群雁鸭聚集的湖面,想改变方向,而马嘶叫来,握住缰绳突然滑落,身体被抛开,我闭起眼睛毫不抵抗的准备结结实实摔一跤。然而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睛我看到韩鄢关切的面孔,没想到英雄救美的是他,而不是彻,现在的他肯定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想著他,我想我肯定是疯了,於是我大笑,笑自己的不洒脱,笑自己拿得起放不下。

  「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韩鄢语调轻松地揶揄无视我的狼狈失态。

  「你知道吗?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我照做了,你知道我看到什麽了吗?」

  「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世上最可爱的人,韩鄢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高大起来,呵呵。」

  「不管是谁,只要此刻出现在你身边,都是最可爱的人吧?」

  「不是,天下的英雄美女都是寂寞的,所以美女才能常常被英雄救起,带我到别的地方去,只要远离皇宫,不管哪里都可以,走吧,我的英雄。」

  韩鄢不发一言,带我上马,原来我骑的那匹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与韩鄢共骑一匹,任由他带著我兜兜转转,直到更深露重我才回去。

  回去後看到彻一脸担忧的望著我,我微微向他行礼,从此之後在我眼中,他只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是我的爱人。彻抬起我的下巴,举於投足间强烈散发出帝王般的优雅风范。「阿娇以前不是说过繁文缛节最伤彼此感情吗?我们两人之间用得著吗?」

  「感情都没了,还怕伤什麽?」我一字一句凝视著他说。

  彻有些恼了,僵硬的站在那里,大手抚摸著我苍白的娇颜:「这几日,我天天都在想你,想你在长门宫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阿娇,」他低叹道,将头埋在我的颈间:「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好吗?」

  我多想对他说声「好」啊,可是从他身上,我闻到了别的女人的味道。我轻轻的挣脱他,冷笑地问道:「皇上是天天从温柔乡里思念阿娇吗?阿娇受之不起。」

  他的脸变了又变,强抑住内心的愤怒,他的手慢慢的收成拳头,咬牙说道:「早知道这样,朕就不会来看你!」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从那日後我发起了高烧,连日不退,病魔来势汹汹,每天我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吓坏了馆陶公主,她留在宫中不遗余力地照顾我。不知道昏天黑地的过了几天,一睁开眼已经是半夜,反正也睡不著起来就著月光的余辉拨弄琴弦。整个人被歌曲!!的悲伤氛围包围,无限循环弹这首曲子,听到那些属於过去的东西一直沈到底为止,痛到极点,心里也不感觉到痛,相反地,平静到麻木,脑子里空荡荡,要心痛也无从痛起。

  须臾,一道黑影窜进屋里,两双灿目互相对视,我率先打破沈寂,「我知道我长的很美,可是你也不用这样使劲盯著我呀,你想看我,可以先通知我,让我好好收拾一下,这样就可以让你见识到什麽叫魅力无边…」还没说完黑衣人快动作地捂住我的嘴,沈著声说:「别出声!」

  他拿下遮面的黑布,我吃惊地瞪著他,原来是卫青,哼!才几年没见,他竟益发的俊美,再加上随著岁月而洗练出的逼人英气,简直让人不敢置信。这不是在做梦吧?

  「外面的追兵走远了。」说完捂住我的手松开了些,我低下头狠狠地咬了口他黑色的手掌,看到他疼的皱眉的样子,我突然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说,「这下我相信了,原来不是做梦,呵呵。」

  卫青苦笑,「蓉儿,你的见面礼一定要那麽特别吗?」

  「那当然,如果不是我当班的话,你岂不是要被抓了?对了,你怎麽会在这?」

  「我被馆陶公主抓到密室,然後逃了出来。」

  这下我才注意到卫青身上衣服破损好几处,露出的皮肤血肉模糊,馆陶公主为了我竟然拿卫青出气,想到这,悲愤之情难以抑制,泪如雨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的眼泪让卫青手忙脚乱,泪水止也止不住,「蓉儿,你笑的样子比哭好看多了,虽然你哭的时候已经够漂亮了。」

  他这个受害人却来安慰我这个罪魁祸首,我又怎麽笑得出来?对他的歉疚更深,哭得更加伤心。

  他抚著我的背,轻柔地哄著我,「蓉儿,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为我流那麽多眼泪,你带给我欢笑,为我承受苦痛,我於心何忍?…」

  哭到最後不知道是为他哭还是为自己哭,听著他那些温暖的声音,沈沈的浸入睡梦中。早晨醒来,发现手上多了一块椭圆形白玉,通体透明,未经雕琢,质朴非常,心生欢喜马上带在了身上,暗自想下次再见到卫青也可以还给他。

  米兰见我神志清明,高兴的说道:「小姐总算是好了,可真是急死我们。」

  「我啊,现在比猪都健康。」以前每次大病初愈後总会深感活著还是美好的,躯体的疼痛能够帮助心灵的痛苦释放,这也许是心身合一中最奇妙的现象了。特别是现在告别那种成日担心君王会移情别恋的痛苦与担忧,身心也一下子轻盈起来。

  之後几天我安静地呆在屋内调养身体,外面关於皇後寻死觅活地传言铺天盖地,彻并没有因此来看望我,倒是韩鄢常来看望我,我和他之间变的微妙起来,在我心里似乎把他当成了我真正的朋友,与他直来直去,毫无避讳。

  在屋中闷了几日,著实有些难受了,这天,我来到御花园。依然满园芳香泗溢,依然满园!紫嫣红,哪里都是我们曾经的影子。彻,不管你跟谁走人生的道路,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够了,即使我没办法做到…打从心底去祝福,却仍然希望你眼中看到的我,又坚强又潇洒,就像电影中完美的主角一样。一声娇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僵住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刘彻正轻轻搂住那白衣女子的肩,将一朵娇豔的鲜花戴入好的发鬓,女子娇笑著,将臻首慢慢靠向他宽阔的肩膀。

  我站在那里,象一座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不能移动,不能言语,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彻发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那惊喜很快就被掩盖:「皇後好雅兴,到御花园来赏花。」

  我也回击道:「皇上的雅兴不是更好吗?不仅赏花,还可以赏美人呢!」

  彻的脸色更加阴霾了,然後他笑道:「对呀!子夫,快来见过皇後!」

  如果他是想打击我,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当卫子夫向我盈盈参拜时,我阻止了她:「不必了,你有孕在身免礼吧。」说完亲热地抓著卫子夫的手,左瞧右瞧,果然是一年前的女子,她被我看的莫名其妙,怎麽也不是,僵在那里。「子夫啊,你不知道皇上对女人的品位时好时坏,起伏不定,起初我还很担心皇上看人眼光出了问题呢,看到你我可总算是放心了,子夫长的花容月貌,没有这等姿色我还不放心把皇上拱手相让呢。」

  卫子夫听得一头雾水,「子夫你要知道,皇上对男色只是一点业余爱好,你千万不要去跟他较真,他终归是喜欢美女的,这个男人嘛,喜新厌旧是免不了的,以後即使败给了那些後辈,只要它们年轻又美的祸国殃民,也输的心服口服是不是?所以啊子夫你以後是任重而道远,千万好好把握哦。皇上你说是不是啊?」卫子夫听得是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像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我心里叹息,卫子夫,我也是为你好,早点给你打打预防针,你千万别怪我。

  彻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扶起卫子夫,离开前还恼羞成怒瞪著我,我懊恼一时逞快得罪了这个祖宗以後不晓得会给自己带来什麽苦果。

  第十四章:节外生枝

  回过身,看到韩鄢,这个人从来不懂得什麽叫做避讳,把皇宫当他家後花园似的,「你知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他依旧一副痞子德行,「皇後恐怕所做的事情要比我偷听这事更不怎麽道德吧?」

  「我只是告诉她皇帝的女人不好当而已,不必事到临头才觉悟,时时刻刻准备著,有错吗?」

  「对对,皇後即使向她收学费也不过分,只可惜人家现在怀孕受不了这个惊吓,万一受不了这个刺激该如何是好哦。」

  「只听新人笑哪管旧人哭,你倒好,找我这个昨日黄花来算帐!」真希望能象拍可恶的苍蝇一样把这头发情的花痴拍扁,气冲冲推开碍眼的他,往前走去。

  韩鄢跟我後面嬉皮笑脸,「明日黄花不看也罢,不过你这个旧人可是厉害一上来就老虎发威,把新人震的七晕八素,让在下佩服万分。」

  怒火一下子蹭的冒上来,转过身利落地踩向他的脚背,「你的意思说我是母老虎咯?」想想气愤难挡又揣了他几脚,发泄过後,我心情好了很多。

  看到我多云转晴,我们边散步边聊天,韩鄢告诉我朝上发生的趣事和因为皇上的提拔引起老臣们对他的敌视。

  「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一样,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我大发感叹。

  「我在里面是?」韩鄢以为我是在安慰他,满怀期待地望著我,他以为他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啊?

  「以皇上为中心,以皇上的喜怒哀乐为转轴,务虚、勿实,呵呵。」

  「你一定要那麽打击我吗?」

  「我的言辞已经修饰过,很委婉了。」我做出对他仁至义尽的表情。

  「多谢皇後仁慈厚爱。」他也假惺惺地感恩戴德。

  「农民靠天吃饭,我们靠皇上吃饭,呵呵,我什麽时候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妄为呢?」内心对海阔天空的世界无比向往起来,以前因为有彻对我全心的爱我甘愿被囚禁在这一方小天地中,可是现在我有什麽理由留在这里?

  「与云为伴,与风同行,游遍五湖四海,游遍名山大川,领略当地美食,地域风情,那不是你所向往的吗?」

  「你怎麽知道?」

  「以前每次都冷落我,缠著张蹇讲各处风情,我就猜到了。」

  「韩鄢,你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总是对别人洞若观火,让人在你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只有象心细如丝的他才能妥帖地迎合皇上的心思吧,否则皇上还未开口要攻打匈奴,他已经开始学习匈奴语和匈奴骑术。

  「那我也要看对象的。」他傲慢地回答。

  「我可不觉得荣幸。」我白了他几眼接著叹道,「世事明察洞若观火者,活得明白,但也累。不如糊涂些。」

  「清醒装糊涂更难!」韩鄢泼来一壶冷水。

  「听说皇上把有名的才子司马相如招来了,可有此事?」我转移话题。

  「确有此事,诗词做赋恐怕无人能及。」难得他如此真心地夸奖别人。

  「如果连你都那麽说了,果真很有才华了,可惜我还是比较欣赏他的夫人卓文君。」

  「哦,他夫人也是才华横溢,倒是难得。」

  我轻声吟道,「一别之後,二地相思,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人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遇冷雨阵阵浇花瓣。四月楷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当初司马相如要纳妾,他的夫人为了挽回他的心意而创作的。」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文人一般都风流好色。」想当年,年轻貌美的卓文君寡居在家,司马相如以一首《凤求凰》琴挑文君,令卓文君一见倾心,无奈相如家贫,文君之父卓王孙执意不允,於是文君不顾父命,夜奔司马相如,两人初时在一起时,生活窘迫,为了营生,和文君合开酒坊,文君当垆,相如卖酒,後来文君之父卓王孙资助他们家产田地司马相如才过上富有的日子。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好象後来司马相如并没有纳妾。」韩鄢笑咪咪地看著我,眼里有好奇和窥探的意味。

  「那是因为卓文君立场坚定,他要是纳了妾大家就分道扬镳,原则性问题一点也不含糊,我真是为她拍案叫绝。」我不理睬他探究的眼神,自顾自畅所欲言。

  「如果每个女人都象她一样,天下大多男人的日子岂不是难过至极?」

  「正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我才为她叫好啊,她可是富婆哎,腰板自然比别人挺得直。」古老婚姻之所以是稳定的,全靠狗皮膏药,那狗皮药由女人的血和泪组成,没有女人的血和小婚姻就很难维持。站在一个男人立场,最欢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从一而终」。

  「如果爱的是皇上,只能包容。」韩鄢若有所思地说。

  他又怎麽能知道多情者必多疑,皇上最终爱的是自己。

  虽然我警告过韩鄢过度频繁来我这影响不好,而他依然故我,视闲杂人等为无物,大摇大摆地拜访长门宫。小白一看到他,就叫嚷起来,我对韩鄢笑著说,「你知道新婚丈夫和新养的狗有何差别吗?」他摇摇头,洗而恭听模样。

  「一年之後狗看到你还是一样兴奋,呵呵。」

  「都怪这狗把皇上以外的人都当成敌人了。」他抱怨。

  「小白是把你当熟客才那麽热情招呼你,它对皇上不敢轻举妄动满怀敬畏之心,对不对啊?」我抱起小白对它说,而它讨好似的不停舔弄我的手背。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心中疑惑不解,他有半年未来,今天吹的是什麽风?他慢慢的向我走过来,即使还未靠近我,我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气势迎面而来,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到他炽热目光的注射,抬起眼睑,望向了他,他的目光正紧紧的盯著我,研究著我,仿佛是要仔细的在我脸上搜寻著什麽。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但我也没有自暴自弃,依旧眼波流传,顾盼生辉,如果他要捕捉我的憔悴,应该早几日来才对。

  「臣妾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盈盈下拜,第一次在他面前称臣妾。

  「朕不能来关心一下皇後吗?」他眼光向韩鄢扫射过去,原来是来找茬的,我冷冷地说,「多谢皇上迟来的关心。」在我生病的时候不来,现在才来现形,我承认自己是个记仇的人,对这件事情根深蒂重的耿耿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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