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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卷05)(复仇卷) - 5,2

[db:作者] 2025-07-08 19:30 5hhhhh 1910 ℃

  以她的观点,阁主平时的生活倒是太严谨了,好在岳氏师徒都是人中之龙,也不算委屈,现下既然阁主开窍了,她们装作不知就是了。莲华阁的女子,本来就不需要什麽贞节可言。

  「可是……」

  孔雀想起郎阿里就觉得不值,若是别人还罢了,这一个小小的走狗都能骑到她们阁主身上?

  云英挑眉,声音慢慢悠悠,「男人……不过是调剂的乐子,当什麽真?」

  她戏谑的看了远处一眼,「阁主若是不愿意,没人迫的了她。」

  马车上男女细碎的呻吟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正是亢奋的时候,几人面色微红,相互对了个眼色,既然是阁主自愿的,她们更没有上前的必要。

  媸妍早已被他弄得如潮汐般飘摇不定,那爽快的感觉一阵强似一阵,她什麽也想不了了,只有随著他的韵律起伏伸展。

  她湿漉漉的眼睛迷蒙的望著他,男人起伏在她身上奋力耕耘,两人之间已经被剧烈的运动蒸出了氤氲的雾气,更加暧昧迷醉。

  「解开我……」

  她喘息著,却又顶不住他的深入,闷哼了一声,说不下去话。

  杜皓然也料定她不再逃避的了,解开她的穴道。

  就算不能让她全然臣服,能让她此刻全情屈服於他的武力和性事上,他也觉得很值,很满足。

  媸妍动了动麻木的手脚,那种不能动弹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他还在卖力的动作,她连分出小小的心思舒缓手脚都要被他巨大的动作强行拽回来,他的粗硬适应了初始的湿润,已经开始横冲直撞,攻击她最柔软的禁地。

  「不要……你……太深了……」

  他恨不得把身体都整个揉进去,又怎麽会嫌进入的太深呢?

  「唔……」

  媸妍按捺不住愉悦而强烈的快意,「皓然,慢些,我受不了你了……」

  杜皓然看著她不自觉攀上他背部搂住自己的双臂,眼神暗了暗,反而更加的暴风骤雨起来。

  她整个人已攀住了他,那麽他就带著她攀向更高的高峰。

  他低头,看见的是她诉说著「想要他」的眼神,她小口微张,「受不了了……太……舒服……」

  「啊……求你……快些……快些……别停下……」

  她自己前後矛盾,已经不知道是要求对方慢些,还是快些了。

  「甘草……」

  他紧紧抱住了她,身子如同狮子般耸动,直到把她抱得快要窒息,在那毁天灭地的快乐里,喷发在她身体深处。

  她已经被操弄的失了心神,整个人是一种溃散的状态,眼神迷蒙,犹自可怜兮兮的看著他,仿佛一直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杜皓然发觉把她抱得太紧了些,遂松了松手臂,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242。三夫1媸妍小憩了一会儿,却听车外孔雀略微有些忧心的声音,「阁主,是否要发动上路?」

  媸妍愣愣的看了眼杜皓然,还不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自作主张轻轻道,「那便回去吧。」

  到底是曾经养尊处优的人,明明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声音却饱含威仪。

  几女这才看清这男子压根不是宋玉卿,不由暗暗惊异,但看媸妍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压下心底的兴味,重新赶路了。

  媸妍这才低声质问道,「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想干嘛?」

  杜皓然笑的有些意味,「不干吗,且让我去会会他们。」

  媸妍发狠道,「你休想伤害他们!有我在,你要是敢发什麽疯,休怪我心狠!」

  杜皓然脸色一变──这话他已经不是一次听到她说,一提到她那二位夫君,她就跟他翻脸,他初始还有些过激反应,听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能压制下心中的妒意了。

  「你放心,我还想长久跟你在一起,又怎敢去得罪他们……」

  他心中泛酸,话语也有些怪怪的。

  媸妍还寻思著话中真意,半信半疑,又觉得他作为确实像是要从此跟著她,不由愣住了有些讷讷。

  「你……你就算如此,我夫君也未必甘愿接纳你……万一他们要杀你……」

  杜皓然脸色缓了一缓,摸著她的头发,「妍儿还是担忧我的,放心罢,我既然决定跟你归去。自然是有法子叫他们承认我。」

  媸妍看著他,眼神怪怪的,说实话,她真不信杜皓然会这样做,毕竟他性子霸道凶悍,几次对她用强,可是……他也犯不著说谎。

  路途在这样各有心思的情况下显得短了许多,只过了一两日,杜皓然又是显见变温柔了讨好她,一点不像以前那般冒犯。

  媸妍正心不在焉,只听车外云英脆生生喊道,「主人,已经到家了。」

  云英心中好奇的很,只想把杜皓然看个究竟,待见得他下车来,底子倒是英俊,只是面上伤疤难看,不由啧啧一声,而那男子似乎没听到一般,温和微笑任她打量,连她惋惜都似乎不闻。

  这连媸妍都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他真的改好了?不然他那爆碳性子,还真是没人接受得了。她至今也不信他会甘愿妥协,不过他总是神出鬼没跟著她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哪天又把她掳了去,索性今日说开了吧。

  小川正在和白宇臻切磋剑法,白宇臻的天启剑诀已经习练的很有些火候,如今这剑法失传,就算他不能练得登峰造极,也能瞒住很多人的眼睛。

  而白宇臻性子温厚,小川面冷心热,两人倒是能谈到一起去,再加上时时一起教导小豆芽,感情竟然好的似兄弟般。

  不得不说白宇臻也是极有天分的,不枉外界称为剑中君子,即使有这样那样的把柄拿捏在媸妍手中,他依然心中坦荡,剑气浩然磊落。他一身洁净的白衣随著动作摇曳的既有清风明月的味道,若说岳洛水剑意如水似仙,那麽白宇臻则更有少年人的温度和热情。

  而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心中坦荡,说起来奇特,自从来了莲华阁,四人好似越走越远,杨威甘愿像阁主摇尾乞怜,张子振被那些任务激发的陷入了杀欲,宋玉卿也有了些清高下的秘密,唯有白宇臻,倒是死心塌地的练著媸妍安排的那些剑法,只一如过去思念他的「妻子」连媸妍有时都忍不住心生嫉妒了。

  他迎面错开岳小川一招华山开路,显是招式已被逼到极处,突然全身泛起元气盛光,将身上白袍逼得鼓胀起来,随著他腾空而起的身子好似一团白光,只见他长剑不知怎样破开一道光影,剧烈嗡鸣起来,随後竟然化作五道光剑,唰的斩向地界,带出一道地缝,生生将一座假山劈出来一条小径。

  幸好岳小川名号「千里独行」可见轻功脚力是有长处的,他早在白宇臻施展开来之前已经隐隐有预感,遂施展云中步避开锋芒,眼见岳小川俯身落地,剑撑於地,面泛红光,又是惭愧又是惊喜,遂绽开一个极不容易的笑容,「恭喜白兄五岳镇河山大功练成!」

  他一向即便是高兴也没几分脸色,是以这贺词也说的干巴巴的,但是白宇臻倒是感激之极後知後觉,「多亏岳师兄指教……只是刚才……险些伤了你……」

  岳小川淡淡笑笑示意他不要再继续,突然想道,「若是看到你练成了,妍儿一定很高兴,她的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白宇臻心中一顿,想起自己练剑到底只是那女子手中的一柄剑,受制於人,不由有些沮丧,但思及如今受益匪浅,对於一个赤诚练剑的人来说,他很快磊落起来,「只是有些惋惜,我这招气象有余,威力不足,恐怕只能劈劈假山了。」

  岳小川莞尔,「你这才将将练成,还想怎样?若是真将妍儿的园子劈了,仔细她回来将小豆芽扣下让你还债。」

  白宇臻自己也笑了起来,二人正和煦融融,突然见一名女侍急急过来拜见,「拜见小郎君……阁主又带回来一个男子,听说是要……」

  岳小川气息一冻,脸色苍白的泛青,「是要什麽?」

  女侍只得接口道,「听说是要入主莲华阁……列为三夫……」

  原来孔雀怕那杜皓然真的留下来,慌忙叫人通知岳氏师徒做准备,可是那女侍哪里敢去找岳洛水?只好奔了岳小川这里来。

  岳小川像是给噎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道,「我师父那里……通知了吗?」

  女侍忐忑,「属下……属下未曾……只先来了二公子这里……」

  岳小川眉头一皱,连同白宇臻告别也没了心情,便已经失了踪影。

  媸妍一行才到飘渺阁,愣了一愣,岳洛水和岳小川坐在主位,各端著一盏茶,慢条理思的饮著。见到二人前来,岳洛水目不斜视,权当没看见闲杂人等,只上前来接住媸妍双手,「妍儿这趟,越发辛苦了……」

  他这麽一说,媸妍窝在他怀中,更是有些不安羞愧。

  倒是岳小川像是想起了什麽来,盯住杜皓然看个不停──除却那疤痕,他分明同他有过一面之缘……

  想起这人在前,他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

  岳洛水极是了解媸妍,她虽说不是非以貌取人,但是也差不离了──单看这园中的女使弟子便能明白,她如今带了这毁容的少年来,要麽是有愧,要麽是有旧,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容易打发的,但是凡事武力说话,妍儿要是真的不乖,大不了拘了她跟他们师徒两个自在隐去,这女人就是这样,出去做事心就大,真正烦恼。

  杜皓然也是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两人,只见那黑衣少年眉目冷峻,带著洞悉的压迫感,气质好似一把百炼的钢铁宝剑,还隐隐有些敌意,而更深不可测的是身前这男子,从容貌到衣饰皆完美无可挑剔,却无故作仙人的倨傲,反而带著说不清的逍遥自在,难怪人称「千里逍遥」与岳小川的敌视相比,这人的无视让他压力更大。

  他果断冲二人行了个大礼,更是冲岳洛水一揖到底,「皓然见过二位兄弟。」

  岳小川冷笑了一声倒是未再说话,岳洛水却皮笑肉不笑的一挥衣袖,「哎?──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岳逍遥成名十余载,何德何能有你这样年轻的兄弟?」

  呵呵,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拿名号压一压人:你又算什麽,任一个毛头小子糊弄了媸妍,或者仗著以前那点破事,也想往这园子里头进?

  小川是他爱徒,且是他自小川手中抢的妻子,自然没得话说。即便小川现在也不敢僭越,别人也想和他称兄道弟?

  杜皓然只觉得那衣袖一扫,一阵极强的功力横扫过来,可不是让他揖不下去那麽简单,只怕他要被逼的狼狈跪地,到时别说他了,就是媸妍都没脸提旁的话。

  杜皓然一咬牙,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了,直接运上了功力,看似左右手礼貌的避开了扫来的衣袖而已,实则以内功对上,化解了迎面来的劲力。

  「咦……」

  这倒是让岳洛水奇了,他若干年的功力,这少年轻巧的化解,竟然也毫无压力,太不寻常。

  他索性拿起机上冷茶,「诚心远道而来,便饮杯茶吧。」

  说罢,那盏茶便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或许是他有意为难,那茶还是斜飞出去的,杯中茶水尽撒,却都小心的避开了媸妍身周,就算对方功夫尚好接到手里,也免不了只是个没茶的空杯子。

  谁知杜皓然出人意料,只见他运起功力,整个人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所有的暴躁都被掩盖在一种淡定从容的意态之下,脚下运起云中步,手势看不清的在空中变幻了几下,似乎只是高深的道人虚空画了个符,那盏茶便稳稳落在他手中,还滴水未撒。

  岳小川也不得不正视起他来──就连他如今也无法有这样的身手。妍儿什麽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人?还一点都不担心?

  杜皓然端著茶看也不看岳小川,只向著岳洛水半跪下来,神态恭谨,「皓然敬大公子茶!」

  「你!──」岳洛水又是惊疑又是愤怒,完美的脸也出现了一丝皴裂,竟不惜也运上大半功力,直接向杜皓然攻击而去。

  这下,他的茶是无论如何也敬不下去了。

  媸妍已经有些懵了,她压根没意料到杜皓然会这样做,这会真的打起来了,她才有了点真实的「本该如此」的感觉。

  她额上落下冷汗,忍不住偷偷瞄向一边的小川,小川冷冷看了她一眼,使劲钳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带,力道痛的她差点叫出来。

  「你惹的好人好事!晚上再收拾你!」

  他这下是动了真怒了。

  那厢岳洛水和杜皓然打的乱成一团,但是即使作为外人,媸妍也看得出,这两人招式无比契合,你攻我守好似演练喂招,就连步子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成乾坤。

  岳小川皱紧了眉头,媸妍若是不了解,也会以为岳洛水是故意放水了,但她知道,他那表皮之下,不知比小川更愤怒多少呢。

  杜皓然虽然没吃亏,但显然尽量避开锋芒,维持面上的好看,岳洛水打了一阵,惊疑交加,也不再压制,随手的功力大盛,竟让杜皓然惭愧:岳洛水果然深不可测,并不是他能够挑衅的。

  他随手释放的内力已经让他一点点不甘心偃旗息鼓,且再精辟的招式,在那样的强大之下也只能落败了下去,何况岳洛水并不是徒有内力,他的招式返璞归真,只比他更加精妙。

  岳洛水逼退了他,突然沈沈盯著他,「你跟剑圣师父……有何干系?」

  杜皓然神色一禀,行了个大礼,「晚辈与剑仙师兄,实有同门之谊,当年皓然跌下山崖,五脏六腑经脉尽碎,彻底成了废人,是剑圣老人家捡了我,倒是《枯木逢春术》在经脉上也另有机宜,可巧我本来先天废人不能习武,偏生这大劫难让我合了枯木逢春断桥再续的说法,便将他的功力传给了我,且以言语指点了我三年。」

  他顿了顿,「但是实在遗憾,老前辈与我有再造之恩,却不肯收我为徒,言谈他已经有了关门弟子。」

  岳洛水神色一窒,这师徒的说法确实符合剑圣师父的作为,且他看过那本《枯木逢春术》除了双修之外,确实有将人体做渡桥以功力重塑修补断续的提法,只不过没人鉴证过。

  「你方才说,剑圣师父将一身功力都传给了你──」他眸光一冷,看向杜皓然,如此一来,剑圣以八十高龄,现在是否活著已经……

  杜皓然神色一肃,却分外坦荡,「是,师父说过,我虽然不是他的弟子,但是筋骨天分,抛却可惜,而且,我跟师父朝夕相处,便知师父早已疲惫。」

  「师父说:我虽练成大功,世人难敌,耄耋之龄依然可以日行千里,然後却找不到她,抑或是她不肯见我。此时我将功力为你重塑经脉,却不是你欠我的,我要求你,日後见到了她,帮我同她道一声『对不起,我很後悔』,她性子高傲,听到我服软,必然会原谅我一生了。」

  抽干了功力的老人,自然是像一个正常的老人一般枯萎死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缘分,他杜皓然怎麽也不可能同岳家师徒为敌的,他甘愿伏低做小。

  岳洛水面色肃穆,当年剑圣师父爱武成痴,冷落了师母不管,造成师母心生怨恨一心研究驻颜术,就为了让他後悔,等到他三花聚顶,门派又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他们已经先後失踪。看来,师父到底达成了心愿,突破了人剑天一的境界,只是到了最後,他又抛弃了所有的功力,只为了师母一句原谅,看来,人心真是奇怪,到底在追寻什麽呢?

  他想不通,便也不想了,他性子清冷通达,本来於人情世故上也几近仙人,听闻之後便对杜皓然点点头,「看来是不差了,你这一身功力的确像是衣钵传承,不过想要不辜负师父的期望,还需打磨。」

  这自然是以师兄的身份承认了杜皓然了,杜皓然大喜,却也不忘嘱托,「不知老前辈提到的那个『她』究竟是如何相貌体态?」

  老前辈只说她定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他一见便知,这可苦了他了,在他心里,最美的女人自然是妍儿,何况抛开那些私人情感因素,他也确实想不出世间能有比妍儿还美的女人,再者七八十的老妪,又能美到哪里去?

  岳洛水微微一笑,「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师母虽然躲了师父一辈子,但是若是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自然会主动回来的,到时你便能见到。」

  只是见到又有什麽用?师母恐怕也很後悔吧……

  这边杜皓然得了岳洛水的接纳和提点,欣喜若狂,自然趁机将那盏茶敬出,「师兄口渴,不如润润喉咙?」

  岳洛水淡淡点头,又看了眼媸妍,见她正看著杜皓然,惊讶的像是不认识这人似的,不由心中一叹:恐怕这杜皓然也惯常是个强硬的性子,所以这会伏低做小才会让妍儿如此惊讶……倒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他们又有谁不可怜呢?

  岳洛水转向媸妍,「妍儿,你的意思?」

  媸妍这才缓过神来,「不可!我不要!」

  杜皓然刚才历经考验,眼见成功却被这冤家阻拦,不仅气愤,而且没面子,「妍儿!你这样阻拦,对得起我麽?」

  岳小川见不得他这样逼迫,闪身挡在媸妍面前,「呵……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妍儿都说了不要你了,你还要怎样逼迫她?要不要礼仪廉耻?」

  杜皓然被他激怒,见他这形态,给气的笑了,转眼换上一抹温柔的样子,视挡在身前的岳小川为无物,仿佛媸妍就在眼前,「妍儿,难道真是我误解了?那我走就是了……可是,你既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何在马车上……」

  他继续淡定的陈述道,「也罢,你那般热情的对我,还是第一次……就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也心甘情愿了。」

  「你……你快走……」

  媸妍急的打断他,这祖宗,这煽情的话非要扯那马车上的破事作甚?偏生她又真的心虚,虽然开始受制於人,但是後来几天被他缠著半推半就的跟他一路欢纵,那是周围的人都能证实的事。

  可是杜皓然这样示弱又多少让她心里有些难受,不由想到:他这样的性子,也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求著给人伏低做小勉强自己吧?

  岳洛水看媸妍虽然嘴硬,却明显有些羞赧,果然是叫杜皓然说中了。而这杜皓然如今能屈能伸,又那样刺激小川,恐怕也并不会「一走了之」吧。

  他这便不再推拒,接过了那盏茶,「也好,不管怎样,你总与我有同门手足之谊,便留下,待回头见过了师母再说别的不迟。」

  媸妍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他这样做,呆呆的看著他饮下那盏茶。他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却不防一股劲力射来,茶盏碎裂在地,那盏身世坎坷的茶这下终於溅了满地,覆水难收了。

  243。三夫2岳小川极为愤怒,「师父,连你也要妥协了吗?我偏不同意!」

  他年纪小,同剑圣师祖并没有什麽感情,因此抵触极为强烈,「凭什麽?这人来历不明,找上门来就要分一杯羹?我们三人已经是妥协了,现在还要加进人来,嫌大被同眠不够热闹麽?」

  他本来对岳洛水强势的插进来就是有意见的,只不过碍於情分他妥协了,现在讨债的人接踵而至,他忍不下去了!

  岳洛水一听便知道他在抱怨什麽,他也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徒弟,便也沈默不语了。

  杜皓然却不是善茬,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也是烦够了,「你又算老几?我跟妍儿的情谊尚始於你之前,如今我要她,也是她首肯的事,」

  说著揽过媸妍的纤腰,「二来我要加进来,也不过需要掌门师兄点头,你一个晚辈,有什麽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说到底,江湖也不过是个武力说话的地方,岳洛水的修为他尚难以匹敌,但是岳小川的功力对他并不算什麽。怪只怪剑圣老前辈对他实在太过厚爱了,而他又得天独厚,几乎是饥渴若狂的将之前十来年都不能修炼的武功学的酣畅淋漓。

  「你──!」

  岳小川本就不善言辞,这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多说,整个人更加森冷,直接拔剑斩向他搂著媸妍的手臂,气头上竟是情绪失控,甚至都不考虑会伤到媸妍了。

  媸妍给吓了一跳,慌忙掰开杜皓然的手臂,上前欲拦住岳小川,下意识道,「小川!你不要这样!你对我自然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两道冰冷冷的目光从背後射来。

  岳小川身子一顿,却又冷笑道,「信你才是有鬼了,你真是出息了,平时哄我一句都不肯,这会为了他连甜言蜜语都会信口胡诌了,」

  他恶狠狠的看著她,「这种话一路上对他不知说了多少吧?不然人家好好的男儿怎麽就心甘情愿自甘下流了?」

  媸妍被反驳的无言可对,却又微怒,她对男人的耐心向来是少的可怜的,能情急之下宽慰他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偏生岳小川在十足的气头上。

  而杜皓然自然是唯恐不乱的,添油加醋道,「你说错了,妍儿哪需要哄我,我对妍儿真心实意,自然甘愿稍作委屈,牺牲自己。倒是你,原来千里逍遥委屈在区区府里,多少竟然觉得这是自甘下流的事……」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原来如此……」

  他这麽一说,媸妍也觉出不对来,小川心存不满是她一直察觉的事,这麽想起了,确实,一向每次远程返回,都是洛水去接她的多,小川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她这里,从不肯主动去找她,每每她回来去他的院落,还要被他奚落好一顿,对她又是苛责又是埋怨一顿狠狠的索取,才算消停。

  她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很疲惫的,洛水会细细的温柔的安慰她,爱抚她,但是小川的怨气似乎从三人在一起就从未开解过,她道歉道歉著也觉著著实累了。

  现在这麽一想起来,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便没有吭声,看著小川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不缺男人,也从不指望男人硬是委屈著自己屈尊跟著她。

  岳小川看著她的目光,声音微微发颤,「我……你也这麽想我?」

  他本来就冷峻的面容此时显得更加苍凉。

  媸妍一叹气,「小川,别闹了吧……我最近奔走了尘的事,真的是很累了……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岳小川被她这样冷望著,只觉得自己心里发凉,心中隐隐有些悲哀,好像自己退让了这麽多,原来不过是无足轻重,不被珍惜了。

  这麽一来,他说的话也不管不顾,尖刻了起来,「了尘?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我们师徒是傻子麽?那了尘什麽来历你会不知?你从前就同他不清不楚,他才出了家……如今你这身功力来的蹊跷,你练习的倾城法力绝无可能练成那样阳家内力,除了你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何作他想?你还要糊弄我?」

  媸妍一愣,没想到他隐忍的这样深,这下连岳洛水看她的目光也夹杂了一丝不确定。

  这麽一说又勾起她对了尘开棺的一些不适,心情莫名烦躁,「你爱怎麽想怎麽想吧,我实在是累了。」

  说著,竟是转身要走了。

  杜皓然看了看沈思的岳洛水,又看了看媸妍,终究追上去拉住她的小手,「妍儿,我陪你……」

  岳洛水目光一沈:这个杜皓然真是好手段,先是语气赤诚,让他也不由松口,然後几句话挑的小川落入尴尬的境地,若是这样,恐怕以後妍儿的心里都会有根刺。

  谁料岳小川看他手挽手相随更是不屑,「我就算不得好,也不会叫你随便得了!」

  他发足上去,长剑影光四射,如转飞轮,显是动了怒拼起功力了。

  杜皓然哪里惧他的功夫,也松开了手,被他剑气惊得脸上生疼,呼道,「你疯了!」

  不由抽出长剑抵挡起来。他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跟他打一架了。

  杜皓然功力深厚,且天资聪颖,又是剑圣亲自悉心教导,打通筋脉,实在不可小觑,他出手虽然没有岳洛水那般老辣,但是假以时日,必会追上脚步。

  岳小川身为千里逍遥的高徒,也极有天分,且出手干净利索,带著杀手隐士的凌厉,两人刀剑相拼,顿时屋里一片刀光剑影,铿铿作响。

  他身手是比才三年的杜皓然强上不少的,毕竟剑招的不足不是没有什麽阅历的杜皓然一时学得会的,然而杜皓然功力深厚,仗著功力,制住他难堪不过是须臾的事。

  可是问题是岳小川动了真怒,情绪失控,几乎是疯子发泄般的打法,简直丝毫不见了平日的潇洒气晕,一味的步步相逼。

  杜皓然虽然想让他难堪,却不想跟他拼个你死我亡,不然日後他还如何立足?不说妍儿,只怕岳洛水也饶不了他,因此他丝毫不敢伤及对方,束手束脚。

  而岳洛水因为他方才口出挑拨之言,也只作不知,站在一边观看。

  他心中暗自恼怒:看来他低估了这对师徒的情分,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肯心甘情愿情同手足去分享心爱女人之事,真是让他无法理解。

  若不是他承袭剑圣前辈恩情在先,又敬畏岳洛水功夫在後,只怕他也是容不下这二人的。

  他这边稍作分心,那边岳小川已经步步紧逼,媸妍夹在两人中间,见这比试失控激烈,也著急了,不停地想要分开二人。

  媸妍回头看向杜皓然,「皓然,你就消停点,别激怒他了,暂避一下不好麽?」

  她又看向岳洛水,「洛水,你功力比我好,快些帮我分开他们!」

  她还得分神料理岳小川,「小川,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刀剑无影,伤到哪个我都会不舍得,你先冷静下好麽?」

  她气喘吁吁,还要分神跟三人求助,还要化解他们的杀招,穿花蝴蝶般早就累的够呛。偏偏那三人都无动於衷,尤其是岳小川,眼见得杜皓然有些退避,还是不依不饶,势要让他见血才肯罢休。

  岂料杜皓然越是回避,岳小川越是冷酷,到最後竟是下了杀招,趁著妍儿向岳洛水求助,一剑刺向他的腰穴,杜皓然被逼到媸妍和墙壁中间,若是再想要回避,就只能牵连到媸妍。

  媸妍这才觉得岳洛水眼神有些变幻,转眼看到一柄长剑穿腰而过,不管不顾的,将她腰间都带出一阵冷风。

  她大怒,徒手握住剑刃,岂料岳小川怒气正盛,还没反应过来,那剑气奋勇直前,剑刃硬生生从她攥著的手掌中划出好远,才被她血淋淋的伤口的阻塞住。

  岳小川正震惊间,杜皓然却是见到媸妍见血不依了,叫了声,「妍儿!快松开!」

  媸妍松了手,他却是集聚了内力,一掌劈向岳小川拿剑的右手,似乎要劈断他的胳臂才肯罢休。

  媸妍忙以身相挡,先是挥臂一拂,卸了些许力道,又以肩膀斜斜阻挡了一下,才受了这一掌。

  然两个绝世高手对打,劝架是那麽好劝的麽?

  她被重重弹飞在地,满手血迹,手臂被震得不能动弹,左肩还因为气血翻腾隐隐作痛,仿佛脏腑被强行移位了一般,她撞在茶几下,头重重磕上去,鲜血又顺著额角流淌下来。

  三人这才著急了,齐齐出声,「妍儿!」

  岳洛水急的瞬间变色,上前要翻看她的手掌,「不会割断了手筋吧?」

  岳小川和杜皓然也挤上前来,一个欲抱住她,一个要内疚的看著她血淋淋的额角。

  媸妍冷笑,「这会都肯消停了?方才我说话,一个个装聋作哑,就是怕不能叫我见血,现在终於满意了吧?」

  她心力交瘁,已经恨极:果然,怪不得师姐那般纵情声色,最终也只得郎阿木一个男人,男人,就是世间最为麻烦烦恼的生物,你要满足他们无休无止的欲望,还要安抚调和他们受伤的心灵,还要照顾他们可笑的自尊。

  既然这样,一个都不要了吧。爱怎样怎样,她如今不是没有功夫,为何要弄几个束缚在身边?她从来没有心痛的感觉,情蛊尚在,她又没有爱上他们,并不需要委屈为难自己。

  双眸轻抬,又缓缓闭上,吐出一口浊气,「现在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不想再要你们,你们爱打杀谁,都随便,请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媸妍面无表情,坚决推开面前三个男人,宁可挣的伤口崩裂,也不想跟谁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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