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题

——169.さよなら/永别

[琅琊榜 蔺苏]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这是什么？”

梅长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蔺晨在案边摇头晃脑，边写边念，颇有几分痴狂的意味。可惜梅宗主从来都懒得欣赏蔺少阁主的风雅，自然是果断得打断了他。

“来得正好。”

另一位倒也不介意，挪了半个身位，让出半条桌案，让来人欣赏自己的大作：“如何？”

“工笔细腻，龙走蛇舞，意境深远。”梅长苏给了一串表扬，听得蔺晨挑高了眉歪着头看着他：“英雄所见略同啊，难得你有如此赏鉴的眼光。”

“嗯，这是今年的琅琊榜？”

“没错，”蔺晨得意洋洋道：“榜首已经给你空出来了。”

“这词用在才子榜似乎有所不妥？”

琅琊榜的事情，梅长苏之前已经与他协商过，原本还以为要费些口舌，却不想蔺晨出乎意料的爽快就答应了，只是此时看来似乎也有些与预计的不同。

“诶~既然都说了是美人，自然是美人榜啊。”蔺少爷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你看看，忝列其中毫不失色，可惜云大美人嫁出去了，否则双姝并立，熠熠生辉啊……诶呀！你打我干嘛？”

“不想被扣了晚饭就重写。”

梅长苏差点被气笑了，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拿书拍了过去：“公子榜。”

“啧……”蔺晨显然很不满，“公子榜可没美人榜这么舒坦了，上去了就事情多了啊。”

梅长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百转千折似有万语千言，最后却还是说了句：“你知道的，我时间不多了，此事还是要劳烦你。”

“啧！”蔺晨似有不悦的砸了下舌，顺手将桌上的画卷揉了丢在一旁，重新又抽了张长宣铺平，继续那书画的事情。

梅长苏见他不快，心中有感却依旧不曾开口，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依稀听到那曲词断断续续。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奈何桥归桥，路归路。蔺晨的心思他再清楚却也无法应承，毕竟命不久矣，何必又多耽误一人。

一切事情都必须按照他的计划来执行，一切未知因素都必须先行扼杀，而一切能利用的，包括人心，自然都要利用。纵然有愧，也只能亏欠了。

所以金陵之行依计施为，琅琊榜首麒麟才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眼间便将那京城改天换地。

计划内的蔺晨一直到最后的协助，预料外的蔺晨在那烽火绵延中陪伴到最后。

梅长苏说对他说你一定会喜欢林殊的时候，未尝也不是一种说服自己的暗示：若是蔺晨当真能喜欢林殊，未来也终将能找到另一个与之相携到老的人。

只可惜“林殊”最后也未曾得到蔺晨的答复，而梅长苏最后听到的仍是那几句词：“……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他想到当年那张被丢弃的宣纸，说道：“不能换一首吗？”

他看到蔺晨笑了笑，一如在琅琊阁时的淡泊坦然：“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梅长苏用最后的力气握了握他的手指：“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声音低微气息几断。

此生已负，来世再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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