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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纪(第三卷)(全) - 2,2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1970 ℃

  「你这家伙——」

  「你这家伙就会偷懒!」还没等赛门说什么,厨师长闻声从厨房出来,狠狠地敲了一下年轻厨子的脑袋。

  「嗯,」仔细地确认无误后,卡拉克将手中的长针刺了下去,「呼,这就是最后一根了。」

  将怀中紧抱着的女性小腿松开,卡拉克歇了口气。

  「哼,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那条修长、充满曲线美感的腿的主人,一个皮肤通体黝黑的女人,忍着刺痛,讥讽着这看似徒劳的刑讯手法。

  就在刚才不久,卡拉克将七支足有半臂长的钢针刺入了玛丽左边的小腿肚。

  作为刑讯的手段,这种刑法足以摧垮一个普通人的意志。更何况,现在正在遭受这种酷刑的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但玛丽并不是普通人,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名坚强的战士。自两天前被俘后,她遭受过的酷刑、承受过的磨难,早已超出了这种用针刺破皮肤的程度。

  看看玛丽那具身材足以让平凡女性嫉妒到发疯的躯体就明白了,那上面的种种伤痕足以见证这个女性不屈的精神。

  在身体正面的刑伤早已大大超出一个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之所以在刑讯中会受到如此残酷的虐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女人从未屈服,从未向刑讯者吐露一丝一毫他们想要的情报。

  相比之下,被几根针刺进皮肉对玛丽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本应该是这样的。

  坚毅不屈的玛丽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从被轮奸到接受刑讯,自己虽然一直都在咬牙坚持,但说白了那也不过是在逞强——因为自从被俘这里的那一刻起,玛丽就完全明白,没有人会来拯救自己。

  ——也许,会死在这里吧?

  从出生到认识自己的主人,再到几天前,十数年如一日,玛丽从未懈怠。

  剑法、搏斗术、草药学、炼金学,没有一样玛丽不擅长。

  在这些作为一个保镖、一个芬特人所必须具备的才能之上,还有一样玛丽引以为豪的东西。

  那就是自己这具百炼成钢的躯体。

  针对这具肉体的耐久力、承受力、肌肉,玛丽都有过系统的训练,并且将之锻炼到远超常人的地步——而且是以男人的标准来衡量。

  当然,应对刑求的方面,也有过一些训练。

  只是,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那些东西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失算了,竟然遇到一个「因奎斯特」。

  如果没有这些家伙,「炼金师」也不至于会步入末路。

  ——快逃吧,小姐。因为玛丽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在刺入每一根针之前,这个名叫卡拉克的男人在小腿肚上的反复拿捏,应该不是毫无意义的。虽然目前的感觉还没什么奇怪,但天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在承受了反复鞭打、铁烙、针刺、击打等等之后也毫无畏惧的玛丽,现在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就因为那个男人承认了自己是一名「因奎斯特」。

  这是一个早已失传的尼尔古词,它的原本的意思就是刑讯官。

  在玛丽恢复知觉的期间,卡拉克和罗伯斯一道,将玛丽的身体固定在了一张特殊的刑床上。

  大致看上去的话,如果无视表面上用于固定镣铐的铁环,这张刑床就像是一张比正常要矮上许多、又长许多的桌子——六只桌脚,下部是全空的,就像一张普通的,用来吃饭的桌子一样。

  将犯人的身体横陈于刑案之上,然后行刑者就可以坐在这张「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对着眼前位于平时书写高度的犯人身体进行各种「工作」。

  如果是用在平时的书写和进餐,这张桌子的高度恐怕稍矮了点。但此时的桌子上,正背朝上、X字型地安置着一个女人赤裸的身躯——这样一来,对于在桌旁坐下的卡拉克而言,高度就差不多了。

  卡拉克朝着罗伯斯招招手,示意他就坐。

  如同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般,罗伯斯怀着一丝敬畏与求知欲,恭敬地在卡拉克的对面坐下——二人把玛丽夹在中间。

  代替普通桌面的,是玛丽尚未大面积遭受刑求的背部。

  既有作为一个战士的肌肉和质感,又兼具一个年轻女性所应有的曲线和柔滑。

  这是每一个真正的战士都会引以为豪的地方——受伤只会在身体的正面,背面受伤是逃跑者的特权。

  「可恶,还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像这样在背上挂彩。」被镣铐固定住手腕、脚踝、腰、脖子和大腿的玛丽内心中无奈地的抱怨道。

  「她很紧张。」在完成了针刺后,卡拉克用手掌仔细地轻抚过玛丽的背脊,头也不抬地对着罗伯斯说道。

  「是,是么?」罗伯斯咽了一口口水,「怎么看出来的?」

  「……有些复杂,」卡拉克把手滑向玛丽的臀部,「你也来试着感受一下。」

  罗伯斯将双手放在玛丽的背部,来回地揉搓、抚摸,尝试着去感受卡拉克所指的什么「东西」。

  「很美,不是么?」卡拉克眉头微蹙,「感受皮肤之下,肌肉和血管的律动。」

  与卡拉克不同,罗伯斯的触摸充满了男性的情欲。尽管有很多人会在乎肤色,甚至讨厌玛丽所具有的漆黑色肌肤,但罗伯斯不是那样的人。

  许多年来,罗伯斯和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女人上过床。有身材纤细柔美的尼尔人,有高大丰满的查隆人,当然也有身体结实的芬特人。

  黑色人种,是芬特南部的「特产」。他们大多身体健壮,刚武有力,擅长力气活,但人口总数并不大,无论在哪里都很抢眼——也很「抢手」。

  芬特是一个联邦制国家,芬特南部的几个邦国自古以来,就一直是奴隶制的地区,至今也没有取消奴隶贩卖。在查隆和尼尔的联合抵制下,虽然跨国的人口贩卖终止了,但芬特国内的人口交易却一直存续至今——这和芬特内部常年动荡不安、战事四起的政局息息相关。

  作为那种肮脏的交易中价值最为昂贵的货品,黑种人一直被压迫在芬特社会的最底层。

  (说来也真是矛盾,在对奴隶贸易青睐有加的人们口中,卖家也好,买家也好,黑种人总是最为低贱的存在,但他们的肉体却能卖出最高昂的价钱。那是因为黑种男性的体格过人,孔武有力。而女性又大多身材紧致,充满独特的魅力,且耐受力十分强。)

  在女人的方面,罗伯斯的经验就和他远扬在外的臭名一致。他当然很明白玛丽单纯作为一个女人的价值。

  ——玛丽在是一个可以挑动男人性欲的女人。

  罗伯斯突然想到,卡拉克其实提醒得没错,除去道尔夫人不算,自己已经有太久没有碰过普通的女人了。况且,即使是海伦娜(道尔夫人),与她交合和与一个陌生女人上床的意义和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身上,罗伯斯明显感受到了这几个月来阔别已久的、纯粹的男性欲望。

  罗伯斯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也微微颤抖。

  这个女人确实不错,真不该一时兴起就丢给那几个手下的——至少也该在自己享用过后。

  「不是那边,是这里,还有这里。」明显是对罗伯斯的反应不满,卡拉克的口吻变得很生硬。他抓住罗伯斯的手指,将之引导到玛丽背部的某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哦,哦。是,是这里?」罗伯斯被硬生生地从情欲的漩涡中拖了出来,卡拉克冰冷的语调如同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

  「没错,这里是背部血脉交汇的地方,也是血管最浅的地方。感受一下那种脉动,试着把握住脉动的规律,试着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体验。毕竟——」如演奏钢琴般,卡拉克的手指在玛丽光洁的背上起舞。「——像这样优质的教材十分难得。」

  玛丽的身体抽动了一下。

  「哦!这是——」罗伯斯猛吸一口气,「我感觉到了,血管刚刚跳动了一下!」

  其实,那只是因为玛丽整个身体的颤动而造成的错觉而已。但卡拉克没有向罗伯斯挑明,因为这就是卡拉克想要的效果。

  「不想趁现在还来得及,说点什么吗?」卡拉克抓住了这一瞬间,将食指放到玛丽的后颈,按着脊柱正中的凹陷,一路滑向臀沟。「你刚才可是很多话的。」

  「罗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之前,在听到卡拉克和这个胖子将自己不懈锤炼的这副身躯当作「教材」时,玛丽陷入了短暂的而强烈的动摇而一时忘记了挣扎。现在,在卡拉克的挑衅之下,从恍惚中清醒的她奋力地扭动着身躯,徒劳地尝试着从纯钢制的镣铐中挣脱出来。

  可惜,被紧紧固定在刑台之上的身躯纹丝不动。

  「她已经在尝试逃跑了,她的理智在提醒肉体撤退。」卡拉克捉住罗伯斯的手腕,注视着他困惑的眼神,「我们已经有了进展。」

  「胡说!我——呜!」还没等玛丽狡辩,卡拉克快速地在她小腿上的某根针尾上弹了一下手指。

  「她正在退却。」卡拉克朝着罗伯斯小声说着,「尽管可能只是暂时的。」

  这一次,玛丽没有反驳。

  「而我们,则要——」卡拉克用眼神引导着罗伯斯。

  「——则要把握住时机!活剥了这个婊子!」罗伯斯大声地回答道。

  就在此刻,罗伯斯再次感觉到了和刚才同样的手感。

  「就算合格了吧。」卡拉克微笑着,慢慢地松开了手,又突然变得严肃,「从现在开始,把你下半身的那点心思给我藏起来。」

  「是!」此时的罗伯斯就像是个刚入伍不久的新兵。

  「那么,呆会儿——」

  「我有问题!老师!」罗伯斯突然打断了卡拉克的说教。

  「……这会儿又变成『老师』了?」卡拉克不禁失笑,「讲吧,什么事?」

  「您,能得到您这样手把手的指教,我不胜荣幸。但是——」

  「我是你的师父,又不是你的长官。」卡拉克被逗乐了。

  「但是,像这样慢吞吞的话,万一艾尔森那边——」

  「没关系。」卡拉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请放心。」

  「什么?你,你,你不着急吗?」罗伯斯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

  「我当然着急,但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沃克港了吗?我们现在干着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卡拉克观察着玛丽的反应,「——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做的未必是做白功。」

  「你的意思是,这个婊子想要谋害艾尔森?」罗伯斯突然紧张起来。

  「不,只是也许。如果市长大人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这个女人顶多也就是掺一脚的程度。」卡拉克朝着罗伯斯眨了眨眼。

  罗伯斯很配合地闭上了嘴,而玛丽也一言不发。

  「臭婊子!要是艾尔森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罗伯斯揪住玛丽的一头黑发,凑近她的耳朵喊道。

  「呸——」玛丽朝着罗伯斯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但因为脖子无法顺畅地活动而没有命中目标。

  即便说到这个程度,也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吐露吗?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卡拉克一时陷入了迷茫。

  最好的结果,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多心,市长的查隆之旅很顺利。

  很可惜,这不太可能。

  市长临走前,没有交待要拷问的内容,也没有透露要秘密逮捕这个女人的原因。不过目前就玛丽对「艾尔森」这个名字的反应看来,这个女人虽然是艾尔森指明要拷问的对象,但她似乎并不认识艾尔森本人——换言之,她本身对艾尔森没有威胁。

  难道是艾尔森大人忘了提醒?

  不可能,艾尔森市长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哪怕是因为耽误了时间(为了参加罗伯斯第一次亲自主持的「夜酒会」)而走得匆忙,市长也一定不会忘记妥善安排。

  那么,艾尔森市长是不是临走前交待了什么人,或者是给自己留了什么信息,比如一封密信、一张纸条什么的?

  哈,纸条——

  罗伯斯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想起来那张捡来的纸已经交给了罗伯斯。

               罗伯斯——

  罗伯斯先前也说有给我留纸条来着,不过我没看到,耽误了很多时间。

               时间——

  说起来,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是什麽时候被逮住的?

  她的身手恐怕相当厉害——卡拉克虽然没有和她交过手,但无论是从她的身体素质来判断,还是从她身为「炼金师」残党的身份来判断,她一定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逮住她恐怕很不容易吧,市长还私藏有那样的人手吗?

               人手——

  那些逮住玛丽的人,在将她送到这里来之前,已经狠狠地「使用」过了这个女人的肉体。真是一群不着调的家伙,就算是人才难得,市长怎么会用这样的人。

  先不说任务中对目标「下手」的职业道德问题,他们至少耽误了大半天时间。

  毕竟,罗伯斯提到过,他们只是轮奸了这个女人,并没有对她进行刑讯。

  这个女人遍布身体正前方的伤,大多是罗伯斯的人干的好事。

  轮奸也好,不成气候的拷问也罢,完全就是乱来。

  押送犯人的过程也是乱七八糟。居然押着犯人同车接送罗伯斯到这里来,也不怕路上有什么闪失。

  总之,这些人统统都应该裁撤,市长身边不需要这些既不会做事,又信不过的家伙。

              市长身边——

  说到市长身边,市长其实还是有一个信得过,又能干的人的。

  以前好像见过几面,真是个美人,是一个市长自己也承认已经垂涎了六年之久的女人。

  据说此人办事极其利落,擅长各种语言,又很懂经济。

  而且,虽然没人亲眼见过,据说她还有着不俗的身手。毕竟,艾尔森能让她兼任自己的保镖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说不定比自己和罗伯斯还要受器重吧?

  这个人是艾尔森亲信中的亲信,最最信任的人。

             最最信任的人——

  哼,其实,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那些所谓的亲信,就是那些可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捅你一刀的角色。

  卡拉克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就比方说这次,如果艾尔森的秘书在暗地里使坏,故意隐瞒、截断市长大人的命令,想要从中谋求什么利益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老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很多东西就一下子都能得到解释了。

  想到这里,卡拉克浑身一颤。

  快啊,卡拉克,快仔细想想,那个女人想要做什么,已经做了什么。

  至少,她已经成功地拖延了大量宝贵的时间。

  玛丽被俘到被押送来的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轮奸——那就是说至少有半天。

  罗伯斯说他留给我的纸条也是,在罗伯斯下楼后到我前去之间,他们有的是机会藏匿或是销毁那张纸条——又耽误了我半天时间。

  而要隐瞒市长事先交待的内容,对她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要对我避而不见就行了,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

  她是在等什么吗?

  只要市长从查隆回来,这一切不自然都会引起市长的怀疑。

               除非——

  市长大人永远回不来了。

  这真是最最糟糕透顶的结果。

              那意味着——

  自己被发配到拉姆这些年来所有的,不,至少是大部分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绝对,不可以再次失去一切了。

  卡拉克在心中暗暗起誓。

  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料正朝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那么,恐怕争分夺秒都不足以形容目前事态的紧迫。

  那个名叫米拉涅雅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很前面的地方。想要追赶上她的话——见鬼!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抵消她目前已经取得的巨大优势?

  在这个叫玛丽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吗?

  还是去茫茫人海中找到米拉涅雅?(如果她硬要躲着我和罗伯斯的话,天晓得她现在人在哪儿。市政要员的行程,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就算知道也没理由透露给外人的,哪怕是罗伯斯也不行。)

  无可否认,拷问这个女人的确是可以拉近一些和米拉涅雅的距离,但效果恐怕有限。因为米拉涅雅不会让她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再怎么拷问也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

  玛丽也许只是正好被米拉涅雅利用来转移我的视线。

  再怎么瞎想也无济于事,现在已经落后一大截了,着急也没用。

  罗伯斯的人马已经出动,前往沃克港去确认自己的判断。

  在他们回来报告之前,就先啃啃这个名叫的玛丽的硬骨头吧。

  这次可没有循序渐进的闲功夫了,一上来就得全力以赴,下重手。

  没准,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要是她竭力隐藏的秘密和米拉涅雅企图暗害市长的原因有什么关联就好了。

  干吧,反正,无论之前的那些判断对错与否,自己都不会有任何损失。

  拷问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

  派人去沃克港。

  甚至,偷偷地去调查一下「米拉涅雅」的动向。

  这一切都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事后都可以处理得很自然。

  只要别太大意就好。

  万一中的万一,要是艾尔森真的在查隆境内遇害。

  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国际纠纷了。

  届时,芬特和尼尔当局一定会拿这件事当作借口,向查隆施压、或是采取什么过激行动的。

  大国之间一些不安分的小股势力也会跳出来。

  就算是在拉姆市内,一些垂涎于艾尔森地位的跳梁小丑会不会跳出来兴风作浪也未可知。

  「卡拉克?你怎么了?」眼前,一脸茫然的罗伯斯将卡拉克从沉思中唤醒。

  「你也会发呆的吗?」

  「……什么都想不到也是一种幸福呢。」卡拉克用若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罗伯斯没听清。

  「没什么。」望着明显仍在状况外的罗伯斯,卡拉克重新摆出了令人安心的微笑。

  「这样的你才有利用的价值,对不住了,我的朋友。」

  卡拉克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歉意。

                 6

  「要有礼貌。」

  「这点恐怕还轮不到某变装癖的手下来说教吧?」

  这种话还是平时多和莫顿念叨念叨吧。

  「可不要因为对方是个大美人就——」

  「放心,我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

  听上去很有说服力的回答,不过是否适用于楼上的那个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别忘了小费!」

  「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有礼貌吗?」

  赛门果断反击道。

  在为赛门更换外衣,以便他冒充服务员的这段时间里,大伙儿一直没有停下对赛门嘱咐这样那样的注意事项。

  做戏就得做全套。

  为了杜绝一切破绽,赛门一直在试衣服的尺寸,试图寻找一套完美符合自己身材的工作服。因此,没什么活动闲暇的赛门,索性就和周围七手八脚为他准备服装同时又啰嗦个不停的人们拌嘴打趣。

  「这条围裙也给你吧。」年长的大厨解下腰间的一条干净得有些不太正常的围裙递给赛门,「虽然我不赞同这种行为,但请你不要砸了我们的招牌。」

  「你们有招牌吗?」赛门很想这么反驳,但好歹是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赛门对这个举动的迅速理解:「对从事厨艺的人而言,干净的围裙是手段高超的象征吧?」

  这个说法不无道理。手法生疏的新手总是会把油沫、酱料、芡汁之类的东西弄得到处飞溅,所以围裙总是很邋遢。就如同技艺高超的刷漆匠不会弄脏衣裤和家具般,一个出色的、经验老道的厨师,自然也理所应当拥有一条较为干净的围裙。

  大厨点了点头,肯定了赛门的应答,但赞许的神情之间,仍旧夹杂着些许顾虑。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赛门面朝厨师长展开双臂,在面对这位厨艺精湛的「前辈」时,赛门理所当然地拿出了与对待那个正在纠缠小费事宜的家伙截然不同的态度。

  「把你的金项链藏好。」

  端着餐盘走到厨房的门口,即将步入大堂前,赛门停下了脚步。

  「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赛门转过身,面向仿佛是正在目送友人前往战场的众人。

  「现在,除了那个女人,其他的九人在哪里?」

  「一大早,出去了三个。之后,又出去了几个,没太在意呐。一楼最里面的客房里兴许还剩下一两个吧。反正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一直都呆在房间里。」

  「那个被轮奸的女人是他们中的一员?」这点是刚才,那个看上去很憨厚朴实的服务员透露的。在抬水上阁楼的时候,他有看到那个被轮奸的对象。

  「是的,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个,我看到了脱在地上的一整套黑色衣服。」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们一伙儿的吗?难道不是他们的——呃,他们请来的娼——嗯,难道说那个女人很享受吗?」

  「看样子不像啊,但确实也没什么激烈的反抗呢?」

  「他们在对那个女人动手时,大美人儿在哪儿?」

  「一直在隔壁的另一间房,没有出来。但那间豪华套间的房钱,他们是全额付的。」

  「嗯,」赛门想了想,「那个被轮奸的女人——」

  「身材也很棒哦!」年轻而轻浮的厨子探出身来。

  「你也上去看了啊?」赛门眯着眼瞪着他。

  「不过是黑种,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啊?」

  「哦?」赛门很惊讶。在拉姆,黑种人相当稀奇。

  「对了,」最后,在出门之前,赛门突然又想到了点什么,「差点忘了,请大致跟我讲下——」

  很快,送下午茶的时间临近了。

  「加油啊!小赛门。」

  「让外面的女人见识下贫民窟的『厉害』。」

  「别忘了小费——」

  「请注意举止。」

  「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通向『大人』的阶梯呢。」

  「这群家伙——」在众人的小声欢送之下,赛门站在楼梯前边叹气边抱怨着。

  从大家提供的情报来分析——怎么看都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内情啊。

  从时间上来判断,那夜被自己撞见的一行人中应该就有那个遭受到过分对待的女人吧。

 当时她肯定是被押在队伍的后方——那些躲在后面的机动人员并不只是在戒

  备我。

  赛门突然很庆幸当晚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否则的话,想想都很可怕。

  在二楼的走廊上,赛门猛力地甩了甩头,将那些令人不快的设想通通甩到了一边。

  事到如今,多想那些也没用了。现在,那位大美人的来头和背景才是主要问题。

 搞不好会是一个不方便出手的角色——赛门努力地压制住将身上暗藏的迷药

  加入点心里的冲动。

  今天的话,姑且就只是先侦查一下,不要闯得太深就好。

  「咚咚。」回过神的时候,赛门发现自己已经在敲客房的门了。

  「请进。」门后,传出了赛门从那晚起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的声音。

  赛门单手托举着木制的餐盘,轻缓地推开了房门。

  在狭小的客房内,进门左手边的书桌后,赛门再次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

  桌角放着一只盛了半杯葡萄酒的玻璃杯,只穿着睡衣的房间主人正在书写着些什么。

  房间的采光很巧妙,午后的阳光虽然不足以照亮整间屋子,但对书写和照亮一个绝世美人的容颜绰绰有余。

  修长有致的身材被包裹在一件单薄的睡衣之下,背部与腰臀的曲线一览无余。

  充满质感的黑色长发整齐地披在身后,延及腰间,没有丝毫杂乱。从睡衣的袖子中伸出的两条手臂洁白如玉,既不显纤瘦,亦不会让人觉得丰腻。乍看之下有些柔弱,但赛门一看就明白,她和琳花一样,有着与外表不符、经过特殊锻炼的结实肉体。

  「……」望着单手托腮的美人儿,赛门端着餐盘,盯着她微抿的红唇发起了呆。

  「嗯?」察觉到了什么的女人抬起头来,正好和赛门对上了视线。

  「对,对不起。我失礼了。」赛门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这一系列的举动很难说只是单纯的演技。

  「没关系的,是新人吧,在旅馆里没有见过你呢?」房间的女主人放下笔,身体前倾,很自然地(用胸部)掩住了身前的信纸,以温柔的语调安慰着失措的少年,但马上又将头微微倾斜,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是临时来帮手的。」柔和的光线在赛门微笑的脸庞上反射出灿烂的光芒,将午后的慵懒气氛一扫而空。「我们确实见过,姐姐。」

  「啊啦,我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美人满脸惊喜,将上身向前探,「我们又见面了,小弟弟。」

  「我已经17岁了。」与那晚一样,赛门立刻纠正了她。「叫我赛尔就好。」

  「赛尔?」对这个临时杜撰出的假名,米拉涅雅似乎略有迟疑,「嗯,那姐姐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呢?我叫米拉涅雅,如果小赛尔愿意的话,就叫我米雅吧?」

  「米雅,米雅姐姐。」赛门重复着米拉涅雅的昵称,同时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中的愉悦,以免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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