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被說那些話？」——一期

「乖，別亂想，是因為他們思想骯髒。」——鶴丸

鶴丸小心地拆著手中衣裳的縫線，將分解的布料按照位置分類放好，並拿出棉花、絨羽等填充物開始用這些布料做玩偶，明明在二十天前才見過面而已，他現在就好想念小花朵，畢竟他們朝夕相處了整整一千三百年，其中一千年的養花之路更是不曾分別，就算是小花朵閉關的一百年也是在他身邊，這樣多少能感覺到他生命的跡象。

和一期分隔兩界的日子讓鶴丸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家很冷清，就算那些精巧的機關偶具能開口陪自己談天，但那終究不是真實鮮活的人。

鶴丸想念那個手拙常常浪費材料做出廢品的孩子，想念與他同眠時的溫度，想念帶著馨香的嬌軀——這就是兒行千里，母擔憂的心情嗎？果然要讓一期嫁在仙界就好，這樣他也能常常看他，不過這種酸酸的心情就是嫁兒的惆悵嗎？不過在幾天就能帶一期回家了，這樣一個人睡就不孤單了。

如果鶯丸知道鶴丸此刻的心情，一定會覺得鶴丸果真是戀童癖，然後是超級遲鈍男，明明都對一期做了那麼多非正常父子會做的事，到現在還聲稱自己是把他當兒子。

一期的各種表現讓歌仙非常滿意收了他這個學生，唯一遺憾的是他無法化出原形，這項靈植的本能對他而言卻困難重重，不得已之下便歌仙把這一道課題定成畢業考，而這決定深深地讓一期苦惱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化出原形，就像抓住流水般每次都沒能掌握那一閃而逝的感覺，讓它一再錯過，看一期一次次失敗，歌仙決定換個方向指導。

「一期你先喚出虛靈，用心去感應它的存在，將內心深處的他解放出來，那是你身為『植物的本能』，或者說是野性。」虛體和替身的修練方式是相似的，所以對於指導一期修煉出虛體，歌仙毫無壓力。

虛靈是整株化人的靈植都會練化出來的，以本體為型類似於靈體凝實的靈植的替身，不過卻是虛幻只見形體無法觸摸到。

解放……本能……一期懵懵懂懂的按照歌仙的指示，感應著內心深處的聲音——

想吃……

好想吃……

真的好想吃——

歌仙錯愕的看著一期身前逐漸膨大的花苞，直到和一期等大才停止生長，隨後展開最外層的花苞，裡頭的花瓣重重綻放露出裡頭挺立的花蕊。

一期張開眼錯愕地看著和他等大的花，顯然他也沒料到會出現這麼大的虛體，錯愕的看著歌仙，只見歌仙神色凝重，這讓他更加不安，難道他做錯了嗎？

「一期你現在畢業考更改了，你能讓虛體變得和蘋果一樣大就可以了。」歌仙拿出一本書，「你看著自己研究研究，畢竟這我沒辦法幫忙你，因為你和我本質上終究有差別的。」

「老師，我知道了。」一期接下書本，看著裡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都在講解各種靈植在練出虛體時會有的問題與狀況。

等到一期的虛體如蘋果大時，約定的時間也到了，鶴丸就趕著來人界要把一期接走，不過臨走前歌仙和鶴丸說幾件攸關一期的事。

「一期他現在還是無法化出原形，但是在其他方面都沒問題，按照他成長的趨勢在進階一次就能分化性別了，到時候你的責任也快結束了。」

「怎麼還不能化出原形呢？這簡直……」不正常。

「一期他說有感覺，但是一直無法抓住，就像有東西在阻礙他一樣……」歌仙也覺得很莫名，畢竟這種「症狀」在一期身上事不該出現的，難道是因為品種問題？畢竟身為罕稀靈植的他應該會有特殊狀況的。

「這樣啊，連你都沒辦法我只能作罷了，如果讓他看我化成原形對他會有幫助嗎？」

「這我不敢肯定，因為少有植物會這樣，而且化回原形的契機也不盡相同，你可以從『半化』試試看。」

「半化不會嚇到他嗎？」鶴丸照顧一期這麼久還真沒化出原形幾次，有也是趁他睡覺的時候，畢竟有些植物的天敵就是鳥類，雖然他覺得自己身上的「鳥味」應該重到讓一期感覺到，而且他也不曾隱瞞自己是鳥的事實，但人形和原形的感覺總會不一樣的。

半化即是禽畜類半化成人的樣子，身體有一半仍舊保留原形的特徵，不過留下的部位會因人而異，也會有人喜歡以半化的姿態生活，而半化大多是指未能成功化出完全人形時的狀態，所以在有些場合是貶低人用的詞彙。

「嚇到再說，而且你半化也不會多難看。」

「不人不鳥的是多好啦……」

「別弄個人頭鳥身就還好吧？」

「好吧，你贏了。」鶴丸無法反駁，畢竟他的原形頂著人臉的樣子根本是妖物，頓時思考是生殖器比較好看還是那樣子……噁！都很噁心！

在歌仙和鶴丸在商談時，一期在房間不停的嗑著仙力珠，比當初鶴丸背著他將他留在鶯丸家時更嚴重，他毫無節制地吃著存下來的仙力珠，從喚出虛體開始一期對於鶴丸的仙力更加渴求，就像吃不飽一樣，他存下來那些仙力都要被他吃空了，但是他依舊無法停下口，只因為那想吃的慾望尚未退卻，一期想到當時青江說有問題可以問他，但是這應該只是嘴饞吧？畢竟過去也有幾次也這樣，一期就沒有放在心上……

目送鶴丸和一期離開後，歌仙聯繫上了青江，同樣為了一期的事。

「青江，一期他……不正常。」

『怎麼了？是身體還是心裡？』

「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明明虛體的形狀完整，甚至非常巨大，這樣他沒道理無法化原形啊！我以為他是虛體不完整才影響到化形，結果卻……」

『歌仙，你太狹隘了，搞不好一期他是因為業力才這樣的。』

「怎麼可能？他連人都沒殺過根本無業力好嗎。」

『我有說過是他的業嗎？搞不好是鶴丸的原因呢。』

「鶴丸……還真有可能……強大的運勢伴很容易影響周遭，不過和鶴丸分開後影響也會消失吧？」

『會的，只要沒碰過血什麼都好。』

青江突然的一句讓歌仙久久沉默。

是啊，只要不要染上鮮血什麼都好……

鶴丸抱著一期，他沒去留意那些意味深長的視線，而是笑著和一期聊天，一期也高興的窩在鶴丸的懷裡把玩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用他細嫩的小手摸著鶴丸手上的繭，因為長期的創作，鶴丸的手掌稍大且手指略長，因為對布緞等材質也頗有興趣，所以特地去和朋友請教保養雙手的方法避免手太粗糙會傷到布料，但還是有些繭的位置因為會長期摩擦到所以不易磨去，像他的指腹處就是常有一層薄繭覆蓋，也幸虧他的繭還沒粗糙到會勾破綢緞之類的，不過因為手粗讓他變得喜歡摸細滑的東西，過去是一期本體的花瓣讓他喜歡，而現在則是一期本身，畢竟他的皮膚細膩的程度和他的花瓣是一樣的。

摸著有些刺手的繭子，一期很喜歡這種刺刺癢癢的感覺，他對於鶴丸的碰觸並不排斥，甚至能說是喜歡，對於脫下褲子讓鶴丸摸人體最為私密的部位也不牴觸，只因為此處尚未成熟分化出器官，在他認知中依舊屬於肌膚而非私處，若歌仙知道因為他遮遮掩掩的解說讓一期對於保護私密處的意識薄弱，甚至任由鶴丸撫摸肯定會氣出病來。

「等一下回家小花朵有什麼事想做嗎？」

「我想吃仙力！很餓！」

「好，不過等一下我送你回家後要去鶯丸家拿一樣東西，你回去就隨意逛逛吧，房間我也整理好了，以要去休息也可以。」

「恩！」

父子倆的互動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是曖昧許多，甚至多了一分白日調情的味道在，這讓不少人佩服鶴丸懷裡的孩子，畢竟能勾的仙界數一數二的木頭他的能力可見不低，而一道怨毒的視線看著一期，不過卻隱藏得很好，所以無人注意到。

回到宅邸，一期直接回到房間休息稍微休息一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兩百年他都沒怎麼睡，因為鶴丸大人不在身邊他很沒有安全感，幸好身上的衣服都是鶴丸大人做的，否則他真的會失眠，打開衣櫃就看到佔滿一半空間的童裝，取下一件中衣換上，繁瑣的衣飾被一期小心的放在一旁的桌上。

直接蹦跳撲到柔軟的大床上，看到原本空曠的床被布偶佔去一半，這些布偶身上的花布明顯是被他替換下來的舊衣，顯然被鶴丸帶回來的舊衣都被做成布偶了，躺在床上抱起一隻鳥型的蹭了蹭，上頭盡是鶴丸的味道，他能當鶴丸大人也很想他嗎？雖然對他而言他們的分別還不到一年，這樣的想法讓一期高興，因為不是只有他想念對方。

不過在一期要睡著時聽到房門被人粗暴的推開，只見一個非常美麗的白髮女子站在門口怒視自己，一身華貴裙裝和身後飄逸的綾緞足以看出對方來頭不小，而她看著一期此刻衣衫不整的樣子就像在看狐狸精般嫌惡。

「請問是來找鶴丸大人的嗎？」

「呵~傳言果非空穴來風，一回來就爬床邀寵，果真是下賤。」女子嘲諷的看著緩緩起身的一期，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帶著媚氣果真是禍害，而現實中一期自然不可能帶著媚氣，這不過是女子眼中的偏見罷了。

對於女子的話，一期一臉茫然，爬床邀寵？下賤？這個人在說什麼？而他此刻呆愣的樣子對女子而言就像伎倆被拆穿後的驚訝，嘴角的笑更加鄙夷，無視一期自顧自地說下去。

「算你識相更改了稱呼，一個小小孿童叫主人父親像什麼樣，也多虧鶴仙君人好不與一個玩物計較，甚至讓你學習，但你真真是不知所謂。」

「你只要記得在床是伺候好鶴仙君就好，在鶴仙君用的到你時就用你那骯髒的身體替他換取利益，別仗著現在的寵愛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安分些在我過門後多少能給你一份體面。」

「若是不安分想爭，呵~到時候可別怪我下狠手了。」

這女子的話一期幾乎聽不懂，但是過門他懂，而這過門明顯刺激到他了。

「鶴丸大人才不會讓你這種人過門呢！」一期氣得怒視女子，並非他不想把她轟出去，而是這房間有他和鶴丸的回憶，裡面的裝飾全是他的心血，這讓一期怎麼可能捨得破壞呢？

「區區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破爛貨也敢回嘴。」女子自然和一期一樣顧忌損毀裝飾，但是對於一期她可不會客氣，上前用盡全力在一期的臉上甩下幾個巴掌，白嫩的臉蛋立刻腫起，嘴角更是溢出血來，張口就是吐出一口血連帶三顆牙。

「為什麼要說我是破爛貨了……」一期頭一陣暈眩聲音虛弱的質問，他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能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呵~誰不知道你被鶯仙君玩過，可惜當時的你太脆弱身體無力承受養了一百年的傷，傷好後又立刻被牡丹仙君索要去玩弄一番，這中間也不知被誰碰過，而你自己本身也不檢點讓人類碰觸，整個仙界誰不知道你張腿誰都能碰，真不知道你這樣的破爛貨留著幹嘛？也不怕髒了鶴仙君的仙府，這身衣服穿你身上真是髒了衣服。」女子目的就是要羞辱一期，雖然她更想找人凌辱他，但她清楚現在她做了只會令鶴丸不快所以便忍了，不過當她成為這宅子的女主人她何須顧忌？反正來日方長，伸手抓住一期的衣領就是拉開到最開，連腰帶都鬆了。

不敵女子的一期只能被剝去衣衫露出上半身，而他只能緊抓著腰帶不讓衣服被徹底拉開，他一直記得歌仙的話，他的身體一但被看去都會引起禍事，然後讓鶴丸受罪，前者一期沒有太大的感觸，但後者是絕對不允許的。

「果真是禍害……」看著一期水嫩的肌膚一絲毛孔皆無，柔韌纖細的腰肢，胸上兩抹小巧的嫣紅誘人品嘗，稚氣幼嫩的身軀引起人心底最不為人知的邪惡……有這樣的身體不怪鶴丸會收了他。

「妳在做什麼！？」

聽到這聲音，一期轉頭就看到鶴丸面色冰寒的走了進來。

鶴丸從沒想過回家不是看到小花朵笑著迎接自己，而是看到他被人強迫的壓在床上，衣裳甚至要被剝光，看這樣子鶴丸哪會不想歪，他不喜歡交媾錯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交媾會有的事，而一期這樣子明顯是要被強迫了，但他從沒想過對一期欲行不軌的人竟是這兩百天來追求他的白鳳凰——纱姬。

不能否認紗姬這兩百天沒有踰矩，甚至清冷淡雅，這點令他滿意，甚至在她父親上門提議是否有意結親時也語帶保留，但是現在他看到什麼？她一臉急色的趁他不在擅自進入他家要非禮一期！甚至動粗了！一期腫了兩倍大的臉令人心疼，嘴角的白痕和地上的血與斷齒額外刺目。

「我、我鶴仙君我能解釋的！」

「滾。」鶴丸直接把仙君的威壓壓在紗姬身上，這讓紗姬咬牙離開，對著一期更是憤恨，只覺得他是故意被打博取同情呢！

紗姬暗恨瞪著一期，殊不知自己扭曲的表情全落入鶴丸眼裡，直接被曲解成沒到手的憤恨，她直接被鶴丸列入拒絕往來戶了，而在事後鶴丸直接和紗姬的父親回絕結親這件事，甚至命令若沒事兩家人就別走動的。

「一期你忍一下。」鶴丸指接取出藥替一期擦上，紅腫的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搬開一期的嘴，沒意外看到裡頭缺了三顆牙，直接注入仙力催生出新牙。

等到牙齒長齊了，一期張口就是問：「鶴丸大人什麼是爬床邀寵？什麼是下賤？什麼是破爛貨？」

「一期，你等一下，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這種低俗的話歌仙是不可能說的，而他自己更沒有當著一期的面說過。

「剛剛的人說的。」

「那女人說了什麼你都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鶴丸的臉黑的可怕。

一期聽了老實的把紗姬剛才說的話全腹述一遍，連語氣都模仿的唯妙唯肖，而鶴丸聽到後面臉直接全黑了，這些粗俗不堪的話居然被一期聽到了！而且那話裡的意思是大家都當一期是他的、他的……近身伺候的人，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別說他和一期之間是清白的父子關係，他根本不可能對一個孩子下手，為什麼會被曲解成這樣？

「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一期再次詢問。

「乖~小花朵不用知道。」

「嗯，那鶴丸大人我不髒吧？」一期聞了聞自己，深怕有異味。

「你乾淨的很，還香香的呢，乖~別想那麼多。」

「那衣服……」一期晃了晃身上被扯開的中衣。

「脫下來燒了，順便去洗澡把身上的怪味洗掉。」直接帶著一期到浴池清洗，對於流言他知道能傳成這樣去澄清也沒用，索性少讓一期出門。

「那鶴丸大人找鶯丸大人拿了什麼東西？」

「洗完澡再告訴你。」

鶴丸這樣一說自然讓一期萬分好奇，洗澡的動作自然比平常快了許多，迅速洗完就爬上岸，以往都要和鶴丸一起泡個幾分鐘的溫泉都直接拋到腦後，鶴丸好笑的跟上，只見一期早就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自己了。

「別急，等我穿完衣服。」俐落的穿上衣服，同時圍在腰部的浴巾滑出並飛進髒衣籃裡。

隨後鶴丸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雪白石頭，質地細膩光滑，透著絲絲涼氣，上頭奇異的帶著絢麗冰紋。

「這是冰沁石，硬要說也是玉，因為知道你怕熱所以特地拜託鶯丸找來的，就看你要雕成什麼形狀好讓我開工。」

「鶴！」

「除了鶴就沒有別的了嗎？」因為是鶴，所以鶴是鶴丸最熟悉的素材，也因為常做所以有些煩了。

「沒了，就要鶴。」

「鶴就鶴，對了，沒有我的陪同不許出門知道嗎？」經過紗姬這樣一鬧，鶴丸哪會不懂那些黏在一期身上的目光背後的心思，怪不得常有人說要和他「換兒子」，那種交換孌童的事他怎麼可能答應，更別說一期他不是！那些提議的人自然都被鶴丸教訓一頓了。

一期雖然不懂鶴丸為什麼不讓他出門，但是知道鶴丸不會害自己，所以老實的應下，而且他也不想出門，只因為常感覺到惡意的視線在他身上流連著，有一些和上次的女人的感覺一樣，更多是感覺黏膩的視線讓一期有種被扒下衣服的錯覺，這些都讓他很不舒服。

在庭院裡，鶴丸把幾匹布拿出來曬曬太陽，看著一期又對著虛體練習化形再次失敗後，鶴丸放下手邊的工作決定半化讓一期看看，或許能因此讓他找到契機。

「一期，你看看我怎麼化形的。」

鶴丸張開的雙臂化作鶴翼、雙腿化為纖細的鳥足、半張臉被絨羽覆蓋、淺色的嘴唇變成明黃的鳥喙、頭頂處的髮絲染上血紅，此時的鶴丸宛如妖獸一般，雖不醜陋卻怪異。

「很奇怪吧？」比人形時更為低啞的聲音響起。

「不會，只是很驚訝而已，我以為鶴丸大人的原型會更優美。」

聽了一期的話，鶴丸忍不住笑了，那是完如鳥鳴般嘹亮高昂的笑聲。

「我這只是半化而已，我的原型正常的很，變成這樣只是想讓你知道半化很難看也別介意，大家都是這樣走來的，慢慢來總會成功的。」這樣子還是鶴丸盡量變的，平時半化他最多就變個翅膀。

一期知道半化對大部分的人而言是恥辱，為了鼓勵他鶴丸大人居然露出這樣的姿態，這讓一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鶴丸大人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明明我不是您的親生兒子。」

「因為有緣吧，跨位面帶回的植物被養成人確實要很有緣份。」

「那……」一期不知該說什麼，突然腦中閃過一話，令他不自覺說出口。

「鶴丸大人可願守候我，讓千重瓣為君開。」

「當然，因為你是我兒子啊。」鶴丸從沒細想過這句話的涵義，只是想著守候等同照顧便應下了。

「我們說好了喔！」雖為花，但此刻的一期從沒深思「花」對他而言的深意，在之後每每回想起當時說的話他只感到羞澀，因為太孟浪了。

候得嬌花千重瓣，將得妙偶交頸緣……

花開為君展嬌色，蕊現為君繁百花……

一期反覆咀嚼這兩句話，這些話和他有何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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