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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风落雪(第五章),1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3670 ℃

作者:gongyu19891121

 

 字数:13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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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的一些话,前段时间对整个故事脉络重新整理了一下,所以中间更新间隔久了一些,现在基本思路都清晰了,也调整的比较满意了。

  故事大概会经历江湖和庙堂,基本下一章就会进入江湖,不过我打算写的江湖可能与以往武侠的江湖不太一样,没有太多飞来飞去,刀光剑影。没有什么大侠一挥手排山倒海。这本书不打算着力去写打斗或者战争,这些不在我的兴趣点上,自认能写但是不想浪费笔墨,情节需要的我会去写,但很多东西可能都会几笔带过。

  作为一个写文章的理科生,我没什么煽情催泪的天赋,也不喜欢引经据典,文中很多话很多道理都是一些自己的想法,或许会有不对,不过就当是分享人生感悟吧,最后三句我还是挺喜欢的,现实中身边很多朋友的感情都是这样的。

  年轻的时候,男人觉得自己应该拼命赚钱不管不顾,女人觉得感情要么轰轰烈烈,要么衣食无忧。都怀有很多憧憬,但是到了最后的最后,其实都还是归于平淡了。能有个稳定的家庭,平淡快乐的生活,偶尔小打小闹,没有大灾大难,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哈哈,说了一堆废话,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更新速度上大家就原谅则个,对于我这种没什么文学功底的学渣来说,要更快点,质量就上不去了,毕竟不是职业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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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动荡

  与往常般的走完一套家传身法和十二段锦,弘轩有些不太情愿的行回前院。

  果如他所料,三位俏娘子在前院用着早餐,全然没有等待他这家中男主的意思。

  他本也不甚在意这些,只是这几日来,自家小院中的气氛越发的诡谲,令人一入其中就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且不说自己与月儿有了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虽说在大户人家中也属正常,但这事儿要真让慕容芷晴知道,怕是晋国公府还真得被整个翻过来。如此一来,两人见了慕容芷晴自然就生出了些别扭的感觉。

  再说这芷晴娘子也不知是怎的,自那日归来后就再没给过弘轩好脸色,只要他有丝毫举动就会冷着脸警惕的盯着他,连往日表面上的笑意相迎也变成了稀罕。

  「少爷,来尝尝月儿姐姐调的桂花莲子羹。」语瑶倒是还算正常,见了弘轩晃动着小手招呼了起来,一幅完全不管不顾『洒脱』做派,也不知是生得迟钝还是真的不谙世事。

  弘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可惜被小婢女一脸不满的躲开,径自坐下问道:「月儿还会这一手?」

  月儿起身为他盛了一碗,口中温婉道:「做婢女自然什么都得会点儿,姑爷且尝尝味道。」

  弘轩接过,故作无奈道:「还是月儿好,哪像咱这『婢子』每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说着尝了一口,当真入口知柔滑,咽之余清香,不由赞道:「月儿好手艺。」

  月儿低头露出一抹羞涩,语瑶则气呼呼的鼓起腮帮,狠狠瞪了他一眼,院中气氛倒是没那么死气了。

  「娘子今日作何安排?」弘轩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低头用餐的芷晴。

  慕容芷晴抬头,神情冷淡道:「眼看着日子转暖,帮老夫人置些好料子作新衣。」

  弘轩放下碗勺道:「我陪娘子去。」

  芷晴脸色不善的盯着他,「女子家的事务,你去做什么?」

  弘轩笑道:「就是寻思着还未陪娘子逛过这锦华城。」

  慕容芷晴有意回绝,话语微带嘲讽,「夫君若有这空闲不如多看看经史韬略。」

  弘轩也不坚持,「那让月儿或语瑶陪你去吧。」

  「不必,安排个下人随我便行了。」慕容芷晴说完便起身回房。

  语瑶似乎还在与他置气,见着慕容芷晴回房,便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跑到后院,估摸着是去找小蓝去了。

  弘轩无奈的望着一蹦一跳离去的小俏婢,又看向起身收拾间身姿摇曳月儿,觉得还是眼前这位俏娘子贤惠可人。

  院中仅剩下两人,月儿胆子便稍稍大了些,对上弘轩朝向自己的目光俏皮的眨了眨眼。

  两人方成好事,心生灵犀,弘轩自然会意,心头被挠的酥痒,不由起身至她身边轻声道:「我去与老夫人说会儿话,回头再来找月儿。」

  「嗯。」月儿手上收拾着,脸蛋微红的应了一声,随后又大胆的飘了他一记媚眼。

  弘轩初尝此中滋味,那堪她挑逗,暗呼一声『妖精』,突然伸手入她怀中,把住那双晃动中早已被他眈视已久的乳儿。

  月儿让他突然的动作一惊,身子猛地绷起,紧张的四处望了一圈,然后可怜兮兮的朝他投去哀求目光。

  弘轩见她模样可爱,满意的收回了作恶的手,轻声笑道:「看你还敢勾引我?」

  「坏蛋。」月儿小声作答,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笑容甜蜜。

  …………

  安排了下人随慕容芷晴去置办衣料,弘轩朝老夫人院子走去。

  老夫人深居简出,除了摆弄些花草,就是日出静坐吐息,日落闭目诵经。弘轩曾笑言老祖母这日子规律的雷打不动,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只是说着修身养气求福报,但求别太早去见了老国公,还等着抱曾孙呢。

  弘轩见老夫人在闭目静坐,不敢打扰,便在一旁着手煎茶。

  他自小便得了那『石中仙』黄老头调教,雅中四好有其三都在竹板子下出落的有模有样,唯有一个『琴』字被老头子嗤之无故伤怀废人心智,死活不肯让弘轩学。倒是传了一手煎茶功夫深的老夫人欢喜。

  弘轩神态认真,动作流畅自然,原有些懒散随意的国公子此时投入间别有一番神韵,看得院中有善此道的婢女都觉赏心悦目,低下头俏脸不由红润了几分。

  待两盏茶汤被端上石桌时,弘轩方觉老夫人不知何时已醒转,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祖母尝尝看,今日这山泉可是刚运来的。」弘轩说着推过一盏茶汤。

  老夫人接过饮了一口笑道:「这黄老头一手茶上功夫得了传承倒是可以放心的去了。」语气温雅,内容却是不大客气。

  弘轩对此习以为常,隐约知道自己那位师傅与老国公旧交甚好却总不被老夫人待见,时常偷偷来国公府讨酒,只要被老夫人撞见,便会差人赶出去,而隔着几日又会偷偷跑来,乐此不疲。

  弘轩没有搭话,他与祖母从小便是如此,每次都是老夫人东拉西扯说些有的没的,而小弘轩便静静听着,偶尔老夫人发了问他才会认真作答。

  「前些日子倒是听了些府中传言。」听着老夫人说到此处弘轩不由在脑后抓了抓。

  「与芷晴丫头闹别扭了?」老夫人问道。

  弘轩苦笑着如实道:「也非大事,或许是她不太满意我这个『夫君』吧。」

  老夫人躺在竹椅上,眯着眼享受着初升朝阳,突然问道「觉得憋屈么?」

  弘轩摇头,「孰轻孰重我晓得。」

  老夫人笑了笑,缓缓道:「芷晴是出众女子,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是万中挑一,难免有点心气儿。」

  弘轩点头应是,老夫人又道:「不过嫁了我白家做媳妇儿,心就得随着我白家。所以前些时日府里闹得再厉害我也就当没听见。不过……」

  说着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凝视弘轩道:「芷晴终归是我认定的孙媳妇儿,轩儿你别负了她。心气儿高慢慢打磨便是,女儿家受些委屈不算什么,但最怕的便是伤了心,心伤过后一条疤,复不得原的。」

  老夫人极少这般认真的跟他交代,弘轩听得心头微怔,口上却打趣道:「祖母安心,这事孩儿能处理好,误不了您抱曾孙。」

  枯瘦却白净的手指点在弘轩额头上,老夫人笑道:「你就贫吧。」

  …………

  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弘轩在眉心揉了揉,虽说信誓旦旦的立了『军令状』,但芷晴的事儿他自己心里也是没底,更何况最近二人关系还有恶化的趋势,想想真是教人头疼。

  回到自家院中,倒觉得一下子少了些人气,慕容芷晴应是已经出了府,语瑶丫头也不知跑去那儿了,环视一周便只有月儿那间房门虚掩。

  弘轩不自觉的朝那虚掩的房间走去,直到门前才停了脚步,心中其实有些发虚,毕竟刚听了老夫人的说教回来便行这苟且之事,想想还真是有些不自然。

  犹豫之际,却见房门被缓缓拉开,月儿红着脸探出头来,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姑爷……怎的待在门前不进来?」

  弘轩最吃不消她这套柔媚的表情,暗嘲自己何苦自扰,便不再多想挤身进了屋内。

  刚将房门掩好,就觉一具温软娇躯缠了上来,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入手满是柔滑,想来是外裳都被除去了,弘轩抚着她的背脊,小声调笑:「月儿面相生得温婉淑惠,谁知却如此大胆?」

  月儿也不恼他,只是将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道:「爷是嫌弃奴婢不知矜持……放荡淫邪么?」

  弘轩摇了摇头,将手滑上她挺翘的圆臀揉捏把玩,「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嗯……爷!」小美婢发出舒服的轻哼,仰着头双眼迷蒙,搂着他的手动作着为他解衣。

  弘轩拉开她的肚兜,从背后品玩那对形态美好的玉碗,月儿靠在他怀中,一手握住他挺立的阳物来回套弄,低头看着在他手中不断变换的乳肉,轻声道:「它们太小啦,若是换了小姐,定能用它们服侍爷高兴。」

  说着用嫩白的小手将龟头包裹,感受掌心传来的跳动,吃吃笑道:「爷一听到小姐就变得好兴奋哦!」

  弘轩似惩罚的用力捏了捏她的俏乳,换来的却是一声欲拒还迎的软软媚吟。

  月儿转过身跪了下去,娇俏的盼了弘轩一眼,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棒身上来回舔舐,偶尔会绕到顶端打个圈然后浅浅的含入口中。

  弘轩轻抚她的青丝,叹道:「月儿,你真好。」

  月儿抬头给他一个明媚的微笑,又含住肉棒摆动吞吐起来。

  有了之前几次的浅尝,加之偶尔会翻翻小美婢悄悄给他的房中书籍,弘轩现在也学会调节呼吸,倒不至于太快丢盔弃甲。

  不过虽是如此,但这点微末道行终究是架不住这『妖精』花样繁多法力深厚,被她来回吞吐了百余下后便觉下体酥麻,口中轻呼:「要来了。」

  月儿闻言伸手握住他的卵袋轻轻揉动,口中则浅含他的肉棒,舌头在那顶端小口快速的来回扫动。

  「哼!」弘轩喉中发出一声闷哼,挺着腰将股股浓精猛射而出,而月儿则死死含着他的阳物停止了摆动。弘轩只觉那温润的口腔中,细嫩的小舌化作灵蛇,在那浓腻的液体中翻搅缠绕着他的敏感处,令他舒服异常,待到肉棒停止了跳动才吮吸了几下,将满口浓白咽了下去。

  月儿细细为弘轩清理,站起身依偎着他问道:「爷,舒服么?」

  弘轩闭目享受着余韵,双手在她水般娇柔的身子上游走,赞叹道:「月儿花样又变多了。」

  小美婢又握上那根依然坚硬的肉棒,轻笑道:「爷喜欢,月儿便欢喜。」

  弘轩环着她一阵耳鬓厮磨,突然开口道:「月儿,我想要你。」

  月儿身子颤了颤,抚着他的胸膛,将头埋在他怀中道:「你若想要……便用月儿后庭吧……」

  弘轩把玩着她一只乳儿,稍作思考还是摇了摇头,将她浑圆双腿并拢,含着她的耳垂与她诉着情话,在她腿间轻轻抽插起来。

  ……

  语瑶在院中四处张望了一圈,咬了咬小指轻声道:「咦?怎么人都不见了?」

  用手指逗了逗『小蓝』,小丫头突然朝月儿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快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待走得近了,房中隐隐传来微小的响动,语瑶突然停了步子,然后转身朝外走去,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自语:「还道是只不偷腥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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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延乘着一匹乌骓,脸色平静似在沉思。

  中军出了永平关已有三日,虽还未入草原,仅过了几座幽州边壤的弃城,但就连前军先锋都只有几场不痛不痒的小规模遭遇,传来的消息也都顺利的透着诡异。

  这不太像北蛮人的风格,以他们对战斗的执着和骄傲,史书有载当年天耀出征北蛮时,刚踏出还存在的永宁关便陷入了激烈的苦战。如今幽州三大关,永宁、永安、永平仅剩下最后一道关,想来那些蛮子应当更加肆无忌惮才对。

  事出反常,便是有妖。

  …………

  直至第十日,依旧是一些小打小闹,北蛮骑兵似乎连游走缠斗都不愿意,稍作接触便朝草原撤离。三军汇集,在永安旧关安了营。

  满篇小捷在众人手中传递,但营帐中却丝毫没有振奋雀跃的情绪。

  博延摆了摆手示意各位有话直说,军中不需太重礼数。

  「前军推进太过顺利了,那些蛮骑滑溜的很,一触即走,倒像是再诱我军深入。」楚寒风沉吟着率先开口。

  「噗,那些蛮子还玩起诱敌之策了,不是他们的风格啊,以前不都好直来直往吗?」接话的是博延旧部的中年胖子,名字倒是俗气,叫许来福。胖子一身白嫩肥肉丝毫不像是军中滚打之人,一边啃着不知哪儿来的羊腿一边随意说着没意义的废话。

  「要俺说,直接大军压过去,逼到王庭看他们还往哪儿退?」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想起,说话的是名叫张东光的大汉,光看相貌就能和他出口的言语联系起来,地地道道的『武夫』作态。大汉伸手欲去抓许来福盘中的羊腿,让胖子警惕的拍掉了大手,便冲着胖子一阵谄媚傻笑。

  楚寒风不屑的瞥了二人一眼,显然新晋的秦国公与这两位皇帝的旧部很不对眼。

  白宣之静静坐在角落,一身白衣有股子脱身世外的出尘味道。他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宣之有何看法?」博延开口问向角落中的白宣之。

  「北蛮突然改变惯用的战法,观其起手,背后之人应当精通中原兵道。只是……手法有些驳杂,奇正相悖,看上去有些怪异,现下还看不透,若非是学杂不精,便是位不凡的兵道大家。」白宣之沉吟说道。

  许来福翻了个白眼,继续啃羊腿,张东光则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我方无需理会那些游骑,不出所料,永宁关前当不会有大动作,此战之重在永宁。」白宣之又道。

  楚寒风突然发问,口称『先生』而非公职:「白先生意思是,永宁有埋伏?」

  白宣之摇头道:「永宁关已出丘林地,蛮人也不可能在永宁便早早与我们做输赢,想来埋伏是有,但是无甚大碍。我们便稳步行进,且先夺了永宁,进得草原才能施展开手脚。」

  白宣之说完见楚寒风未再发问便又陷入沉思,他未说出,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那些北蛮人似乎有着其他的打算。

  …………

  由于游骑的骚扰与谨慎布阵,大军从永安关至永宁关行了十一日,行军虽慢,倒是没什么损失。

  关口因数年失修变得破败不堪,三军再次汇聚安营,连白宣之预想的埋伏都没有出现,一切都顺利的令人难受。

  而真正让帐中气氛沉寂的则是那封来自关中的急报,当白宣之接过那张染血信报时也是双眼一颤,随即露出苦笑。

  原来如此,当真是好手段,难怪前几日北蛮的动向教人琢磨不透,他们的目标哪里是这场战争,这分明是指向了皇帝和白家啊,白宣之摇头想到,看来是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信中内容简明,关中乱起,右丞张林芝携旧朝遗子风朝阳持正统之名进了天辉皇城。而后以锦州为首加上云、西、澜州,四州俯首,拥立风朝阳复天耀皇朝。

  锦州……

  白宣之揉了揉眉心,当是刘、孟、贾三家才有那么大的能量吧。

  哐!

  粗简的议事桌案被一剑劈作两半,博延的呼吸粗重,显然心中怒意再难抑制。

  「老而不死是为贼!」良久,博延才阴冷的吐了一句,「风朝阳?前朝遗子……哼哼!风天翊能有遗子?窃国还窃出了正统!」

  说着转身朝向白宣之,「锦州之事朕需要解释。」

  白宣之起身整理言辞,他知此事倒不至立即被降罪,皇帝非那种昏庸愚蠢之人。但本就不太受他待见的白家现在也算是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正欲开口,帐外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

  「陛下,斥候来报,北蛮欲强袭永宁关,关内也探得零散蛮骑在营地外围游走。」进来的将领单膝跪地禀报,声音急促却不算慌张。

  博延眼角抽动,显然怒极,冷笑道:「还真是『里应外合』啊。」

  白宣之闻言垂下眼睑,开口的解释换成了请命,「陛下,臣请命死守三关,绝不让北蛮突进幽州。」

  博延转身望向他,沉声道:「朕只能予你一部兵马,加上你锦州本部,能守住否?」

  白宣之嘴角露出苦笑,「臣领命。」

  博延点了点头,朝账外走去,口中说着命令:「晋国公太尉白宣之留守,全权调配,但不得退入永平关一步,其他部与朕清扫关内蛮骑,回师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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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轩深深皱起了眉头,疾步朝老夫人院中行去,外人只道宁州又起一场皇朝争权,但他却从中察觉到了很危险的气息。

  路遇芷晴,虽是心头有些烦躁,但还是停驻脚步挤出了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慕容芷晴亦驻足疑惑的看着他,她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表情,自己这位『夫君』虽说『软弱无能』,但平常处事倒是四平八稳的,如今这神态可不多见。

  罕见的没有冷脸相迎,芷晴轻声问道:「夫君这是去哪儿?」

  「去见祖母。」弘轩应声之后便又迈开步子。

  慕容芷晴稍作思量便跟了上去,「我与你一同去。」

  「好。」弘轩身形顿了顿应了一声。

  老夫人今日倒是没有摆弄她的花草,似知晓他们会来,院里没了婢女,独自静立出神。身上未着素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略显华丽的宫装。

  「轩儿,哦……芷晴也来啦?」老夫人见了他们与平时一样笑着招呼。

  「祖母!」二人躬身向老人问安。

  「倒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老夫人打趣道。

  「……」

  弘轩对此不知该如何应答,芷晴在老夫人面前倒是乖巧,低头作出一脸娇羞状。

  「祖母,宁州乱了。」弘轩率先开口。

  老夫人在竹椅上坐了下来,眼神平静的看着他道:「轩儿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弘轩低头肃声道:「锦州世家联合拥立了旧朝遗子,事先却连知会一声也没有。」

  老夫人没应他,静待下文。

  「他们这是往白家头上挂刀子!」弘轩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有血丝涌现,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意。

  老祖母曾随意说道过,白家下无根基,上无庇佑,若木秀于林必遭强风摧,需仿那鲤隐于涧,潜心经营方能一朝化龙。于是他十年间收了少年心性,甘走中庸之道。

  而今日,这隐涧小鲤头上让人悬了一把刀,谁能不怒?

  但弘轩知道这并不是唯一原因,心中还存在着另一种悲意,这种悲意说不清道不明,似受了很大委屈。他隐约能觉着这或许是心中那些奇怪的东西产生的,这才让他的情绪如此难以把持。

  慕容芷晴亦从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有些惊异的望着自己这位『夫君』。女子的敏锐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冷厉的怨气,这是很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的白弘轩变得与平常有些不同。

  「觉得不甘心了?」老夫人笑盈盈的问道。

  「是!」弘轩毫不避讳的承认,数年隐忍经营让人一手打破,怎么甘心?

  老夫人摇了摇头,「轩儿你是聪明孩子,就是有些执拗了,这点跟景奚一个德行。」

  弘轩不解的望着她,待她道明。

  「你能沉心中庸之道,老身很欣慰,只是太过执于『庸』之一字,『中庸』与『庸』少一字之差,云泥之别。」老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不明白。」弘轩隐隐有所悟,但却不甚明朗。

  「问你师傅去,那黄老头光拿府中酒喝,怎能不办些实事儿,有些话老身妇道人家不便说与你听。」老夫人朝他挥了挥手道。

  预想的促膝长谈并未出现,弘轩知老祖母不愿说自己也求不来。当下躬身请辞,心中戾气倒是让老夫人的几句话打散了不少。

  芷晴见弘轩转身,欲一起告退,却被老夫人叫住了,「芷晴丫头陪我说说话罢。」

  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弘轩,慕容芷晴略显局促的来到了她身边,她是有些怕老夫人的,虽说这位素雅端庄的老妇随时都是一脸和蔼模样,但说来奇怪,似乎府中所有女子见了她都会不自觉的谨慎乖巧些,或许也只有弘轩对此没什么感觉吧。

  「芷晴对我这孙儿不甚满意吧?」老夫人靠着竹椅,似享受春阳般眯起了眼。

  慕容芷晴不知如何作答,老夫人说的是事实,但要她如实说出,心中又有些怯意。

  像是知道她心中纠结,老夫人再次开口,声音平和,「丫头无需否认,老身也是过来人,女子少而望父,长而望夫,老来望子孙,一生操不完的心,总是希望自己心里有个好的依托。」

  慕容芷晴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想来芷晴是没见过轩儿小时模样,不然怕是也不会有此怨念。」老夫人突然换了话题,回忆般叹道。

  慕容芷晴有些意外的望着她轻声问道:「祖母此话何解?」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言语,她似乎说话总喜欢说一半,又道:「我知芷晴心思,不过芷晴可知白家景奚何人?」

  慕容芷晴神情一肃,由衷赞道:「白老国公戎马一生,为人刚正,是真英雄。」

  老夫人笑了,笑的骄傲又似有悲戚:「所以老身守了半生的寡。」

  芷晴闻言一怔,她非愚钝女子,听出了话中几分意味,低头若有所思。

  老夫人见她如此模样,眼中露出些欣慰,突然起身道:「随我来。」

  「祖母去哪儿?」慕容芷晴被打断思绪,下意识的问道。

  「孟家。」老夫人挺直了脊梁,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为何不让……夫君陪祖母一同去?」慕容芷晴好奇问道,跟上了老人步子。

  春日中的年迈妇人一身宫装飘荡,抬手撩了撩耳鬓落下的银丝,边走边随意说道:「要是让他见了老身骂街的样儿,以后在宝贝孙儿面前还如何拉的下脸?」

  慕容芷晴愣了愣,玉手突然掩上小嘴,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望着身前的老人背影只觉亲近了不少……这位祖母还真有些可爱呢。

  ……

  白家的老夫人牵着新入白家的少夫人走进了孟家府门。

  场面看上去倒是有些奇异,如此事件,偌大的晋国公府来了两位妇人,而更奇异的是,作为锦州大家孟家的老家主孟元寿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揉了揉眉心,暗道一声『是祸躲不过』,孟元寿摆出了一幅笑脸道:「月沁姐……这位是芷晴吧,弘轩小子真是好福气。」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谄媚。

  「见过孟爷爷。」慕容芷晴礼貌的朝这位小老头见礼,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夫人,心中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老夫人瞥了孟元寿一眼,自顾自的拉着芷晴坐下,淡淡开口:「当不起孟家主一声『姐』,景奚不在了,白家人少势微,当真是只能任人拿捏。」

  孟老爷子吩咐下人上茶,陪坐在一旁,苦笑道:「月沁姐这话说的,谁敢拿捏到您身上,元寿还不拼了这把骨头给您消气?」

  老夫人露出一脸幽怨表情,叹道:「可是有人在白家头顶上挂刀子啊。」

  她觉得弘轩那句『挂刀子』倒是说的贴切,而芷晴则是俏脸抽了抽,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待他回答,老夫人突然目露厉色,沉声道:「孟元寿,你当真要与老身打哑谜么?」

  声音不大,但刚好来上茶的下人确是手中一颤,有几滴茶汤荡出,连着一旁忍笑的芷晴也被惊了一下。

  孟元寿收起了谄媚笑容,苦着脸道:「大姐,你知我已不管家事。」

  「哼哼!」老夫人冷笑道:「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的现在敢做都不敢当了?」

  「……」孟家老人沉默了片刻,平静开口:「此事并非没有机会,只要白家点头。」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慕容芷晴,「还有青州慕容家之力。」

  老夫人也收起了脸色道:「你认为我白家会反?」

  「不会。」孟元寿肯定的答道,「所以才出此下策。」

  「还真是下策啊……」老夫人感叹,「你们觉得如此离间白家与皇帝,白家就一定会与你们站在一起?孟元寿,别人不了解,道我白家是墙头草,你还不知道当年白家为何从了博延那条龙?」

  孟元寿摇了摇头道:「愿意一搏。」

  「手法太不地道,有伤天和。」老夫人起身道,「你们是盘算着即便白家没应了你们的要求,此时也无力帮皇帝攻回宁州吧。」

  孟元寿眼神颤了颤,没有言语。

  「无趣,孟老头你到老也不像个男人,丫头,回了罢。」白家老夫人说着朝门外走去,口中说道:「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活明白,劝你现在收手,念在旧情,老身还能保你孟家不断了根。」

  孟元寿没有相送,低着头似在苦苦挣扎。

  慕容芷晴起身相随,眼中闪着敬佩的光彩。

  眼前的年老妇人背影不显挺拔,身姿却是绰约端正。缓行于前,衣袍摇曳,如戏中青衣。

 ***********************************

  弘轩提着一盅黄酒朝锦华城郊走去,老爷子好烈酒,但他每次去见老爷子都提的黄酒,对着老爷子的不满只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怕师傅您老人家早去了』。

  或许是小时候一老一少打打闹闹惯了,长大后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弘轩唯独与这黄老头不对付,有时黄玉石来府上讨酒被老夫人赶出去的时候,弘轩便会拿着笤帚帮下人省些力气,而黄老头则会跑到门口对他破口大骂『小子不懂尊师重道』。

  来至城郊那座破旧的屋舍,黄老头正一手拿著书躺在一块大石上念念有词。

  「师傅……」,弘轩换上一脸笑容提着黄酒走了上去。

  黄老头鼻子抽了抽,不屑道:「无味啊无味,小子讨好人都不会。」

  弘轩不以为意的笑道:「哪儿能啊,师傅,徒儿这不还想多伺候您几年么?」

  黄老头撇了撇嘴,从大石上坐了起来,一把抢过黄酒,也不客气开盅便饮了一大口。

  「无故殷勤,非奸即盗!说罢,找为师何事。」黄老头不耐烦的说道,显然对上次弘轩拿笤帚赶自己耿耿于怀。

  「宁州乱起,锦州世家拥立,师傅可知?」弘轩问道。

  「哦,略有耳闻。」老头痛饮一口后便开始小口啜饮。

  「师傅有何看法?」弘轩满怀期待的问道。

  「……」老头开始沉思,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弘轩见他不语自然也不敢叨扰。

  ……

  良久,老头饮完一盅酒,方才开口道:「它乱任他乱,老子一旁看,能有啥看法?」

  不想这老头高深莫测半天,结果就出来了这么一句,弘轩脸色一黑,指着黄玉石鼻子骂道:「老头!你怎凭的不要脸,还我酒来。」

  黄老头将酒盅往边上一搁,重新躺会大石,懒懒道:「小混蛋,去给为师打一斤太白酿。」

  「不去!」弘轩在一旁坐下来闷声道。

  「为师传你破局之策。」老头侧过身来蛊惑道。

  弘轩瞟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破老头能有甚破局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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