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意外與謊言

產卵太花體力，吃飽肉棒和精液後，朗已經昏昏欲睡。

本想再做一次，但見他這麼累也不好勉強他，跟他一起洗過熱水澡就讓他睡了。

窩在同一條棉被裡面，兩人的體溫累積起來很快就把被窩弄得暖呼呼的，還沒有睡意的我看著他那張酣睡的臉，心裡變得十分平靜。

我抬手輕撫他的臉，想起他剛才為了配合我的變態而露出的羞恥表情，就不禁會心微笑。

因為除了他，大概沒有誰會像他一樣縱容我的惡趣味了，就我以前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

不過即使她們願意，我也不會有意欲跟她們玩啦。

畢竟我只對這個被我欺負過後還會毫無防範地睡在我懷裡的東西有興趣，其他女人都只是消遣，不值得我花費半點心思。

想到朗剛剛被皮帶磨損的手腕，我就從被窩裡找出他的手來檢查。

外皮是磨破了，但傷口沒有很深，被磨損的地方只有一塊薄皮覆蓋住，滲透出裡面的血紅色，我伸出舌尖舔舔，睡夢中的朗就皺起眉頭發出嗯嗯的可愛聲音。

當初是怕他會亂動才用皮帶把他的手綁住的，卻沒考慮到這可能會弄傷他…果然還是要用SM專用的繩子才行。

話說起來，之前在柴己哥哥店裡挑的繩子還放在朗的家裡沒用過，看來是時候拿出來練練了。

綁縛應該是個不錯的遊戲——光是想像朗被綁成SM網站裡的女生般，下體又開始蠢蠢欲動…

〥

把多出的慾望擼出來後不久，我也睡著了。

旅途最後的一個清晨是在朗興奮的叫喚下醒來的。

矇矇矓矓被套了幾件衣服拉到陽台前的玻璃，一片雪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生輝，好不漂亮。

原來昨晚在我們返回旅館後就下雪了，只是我們一直待在房間裡玩蛋沒察覺。

我們梳洗好就到外面觀賞雪景，雪下了一整晚在地上累積了大約二十厘米的高度，雖不阻礙步行但難免會降慢移動速度，不遠處就能看見旅館的職員在清理旅館周邊的積雪。

能在最後一天看到雪總算是如願以償，可是正正因為下雪，今天預定前往的動物園行程被逼取消了，旅遊團將改為前往其他旅遊景點作結。

慮及接下來的行程只是到臨時安排的地方觀光和買手信，不少團員都決定留下來泡泡溫泉、玩玩雪，我們也不例外。

得知回程的集合時間後，選擇留下的團員紛紛散去，柴己倒是第一時間像頭興奮的小狗一樣衝出了旅館。

朗和鯊魚見狀急忙跟上，我就隨後慢慢走出去找他們，最後一同到達一塊無人的雪地。

難得有機會碰到雪，我們二話不說地用積雪和樹枝、樹葉等小東西堆了一些小雪人，拍照留念。

玩膩了，我就走到一旁抽煙，幾分鐘後煙味把鯊魚引了過來。

「借我一根。」鯊魚伸出手，我就義不容辭地往他手裡塞了一整包。

鯊魚無言地看看我，然後若無其事地拿出一根叼著，讓我也給他借個火。

「怎麼了？又做錯什麼惹笨蛋生氣了嗎？」我彎著嘴角呼出一縷灰白的煙，從今早碰面到現在都見柴己對他不瞅不睬的就知道他們又出問題了。

「為什麼會覺得是我的錯？我哪有錯？」鯊魚罕有地激動，回個話就噴了我一臉煙。

「因為無論誰對誰錯，第一個認錯的一定是你啊，不是嗎？」我撥撥眼前的煙，從容地笑著解釋。

鯊魚無法否認，因為每次吵架都是他先向對方低頭的事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錯不了。

「我沒有錯，這次我是不會道歉的。」鯊魚別過頭，堅決地表示。

「好吧，我先聽著。不過是喜歡他就快點告白吧，不然等他喜歡上誰就後悔莫及了。」我吃吃地笑著挖苦他。

「哼…你顧好自己那個再說吧。」鯊魚往正在打雪戰的朗和柴己看過去。

「……」若不是你們，我昨晚就…！想起就氣！

「舜、鯊魚，一起來玩吧！」此時笑容滿臉的朗向我們揮揮手，我就果斷放棄追問鯊魚和柴己吵架的原因，把煙頭踩滅加入雪戰轉換心情。

其後，我看不過眼鯊魚故作瀟灑地躲在一旁猛抽煙，以少許報復的心態用幾顆雪球把他強制拉入戰爭當中。

然後四個男生在雪地上跑跑鬧鬧，兩人不知不覺就冰釋前嫌，還聯起手來攻擊我和朗。

大家一戰就戰了一兩個小時，戰到又累又濕又冷才肯罷休，一起到男湯泡個溫泉放鬆放鬆，跟著到餐廳吃個午飯後回房間收拾行李，準備回程。

回程的飛機上，我有事沒事就故意掏出手機來看朗下蛋的錄影，戲弄朗，把他逼得沒法好好看書，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準備隨時阻止我在大庭廣眾胡鬧。

幾小時的機程無驚無險就過去了，這次沒有什麼狂蜂浪蝶撲過來，我也心滿意足地把朗玩了個夠。

臨下機前，坐在我另一邊的鯊魚還送了我一記蔑視的眼神，我就大方地回了他一個賊笑。

〥

獨自回到家門前面已經四時多了，玩了大半天的我有點疲累，打算回去後放下行李就直接躺上床睡覺，豈料踏進家門後就發現有客人到訪。

「舜！」剛關上門，一個陌生的女人就歡天喜地地抱著嬰兒跑過來。

「呃…我認識妳的嗎？」我皺起眉，努力回想她是哪個親戚還是臭老頭他們的朋友。

「我是阿芝啊！」女人喊出自己的暱稱，試圖喚醒我的記憶。

「…阿芝？」名字有點耳熟，但我就是一時想不起她是誰。

「終於回來了嗎。」女人背後傳來久違的冰冷嗓音，我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看到臭老頭那張黑如墨汁的臉，我反射性地提高了警戒。

「連自己的女人都忘掉，你還是男人嗎？！」臭老頭下一秒就厲聲責備。

「哎…畢竟是一年前的事了，別生氣…」女人苦笑著勸說，但又有點難過地瞄瞄我。

我看看她又看看她懷裡的嬰兒，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沉著氣，嘗試冷靜解釋。

「這不是你的孩子？那到底是誰的孩子？！在出面搞三搞四、胡作非為，把人家肚子搞大後就棄之不顧，現在還不認人了？！！」臭老頭怒髮衝冠，眼睛瞪得老大地怒吼。

被驚醒的嬰兒嘩啦嘩啦地哭起來了，女人忙著安撫他。

「把別人肚子搞大後棄之不顧的究竟是誰啊？不要把你會做的事推到我身上！」提起這點，我就忍不住了，直接無視嬰兒哭鬧聲大聲反駁。

「我…！這件事是這件事，那件事是那件事！你別混為一談！」臭老頭一時語塞，然後好像想說些什麼卻因為女人就在旁邊所以沒說下去，只懂如以往一樣回避話題。

「對啊！所以我就說了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才不像你那麼卑鄙！！」我指著嬰兒，扯著嗓子再度強調。

「…！嗚…」那女人聞聲像是受到莫大的打擊般開始掉眼淚，她的演技在我眼中是多麼不堪入目，但臭老頭卻是深信不疑地拍拍她的肩，板起臉來瞪著我。

「我實在告訴你，你都高三了，書不好好唸，經常到處打架生事，甚至打老師…都算了！現在搞出人命還這麼不負責任…真是丟盡我的面子！」臭老頭怕再嚇到嬰兒就抑壓著怒氣，低聲繼續罵。

「哼，面子面子面子！那不是我的孩子叫我負什麼責任？！突然跑個人來說什麼你都信，你智商能不能再高一點？！！」我氣極了，這糟老頭完全無法溝通。

「夠了！你禮貌一點！這什麼態度啊？！！」女人和嬰兒的哭鬧聲很吵耳，家裡那女人悄然把她們帶離我們身邊後，臭老頭又再沒理我的否認，中氣十足地怒斥。

「算了，你不信我就算了！反倒是你，你又怎樣？明知我媽那時有了我還把她拋棄！就算那孩子真的是我的，你有資格罵我嗎？！！」這時我已經放棄我的清白了，腦裡只想把被激發起來、累積了十多年的怨恨原原本本地歸還給眼前的元兇。

「…這事跟那事無關！別再扯開話題！！」臭老頭被我突如其來的反擊鎮住，氣急敗壞地說道。

「什麼？！現在懂得指責我誣衊我卻不願承認自己的錯？！究竟誰不是男人啊？！」我嗤笑一聲，大聲揶揄。

「你給我閉嘴…」臭老頭的臉變得鐵青，話裡少了分強勢。

「為什麼要閉嘴？！你把我和我媽拋棄這麼多年，有理過我們嗎？！若不是你，媽就不會死！！如果那女人不是不能生孩子，你更不會來找我！！！」我花盡吃奶之力放聲大罵，誓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多麼卑劣的男人！

「啪！」此時耳邊爆發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說話，也震痛了我的耳朵。

我整個人呆住了半秒，直至左臉傳來火辣辣的溫度以及陣陣刺痛，才回過神來，怒火一下子佔據了我的意識，我馬上高舉我的右拳往我面前的人揮過去…！

對方沒能閃避，但拳頭還是碰不了他——我始終下不了手。

「可惡吼吼吼吼！！！」我狂吼一聲，一拳打到旁邊的鞋櫃上，木板應聲破裂。

接著我失去理智地把旁邊的行李箱大力踢倒，連踢幾腳發洩過後，就帶著滲血的拳頭奪門而出。

臭老頭在我發飆時露出了怎樣的神情、說了怎樣的話，我都已經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從心底裡排斥著這個家的一切一切，我再一次逃了出來，並下定決心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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