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先...喵！！」

「......」

「請您、停...咪！！」

「......」

「呼嚕呼嚕呼嚕......」

「......」

「......你玩夠了喔！！」

艾倫終於跳起來拍開利威爾手上的老鼠型貓草玩具，美名其約是在幫他訓練，但一會兒是拿玩具一會兒是拿罐頭的，看到他耳朵冒出來了還會搓揉幾下，對於他現身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這麼摸著，看上去似乎還玩得挺樂。

「利威爾先生，你是認真在訓練嗎...」

「是阿。」

「那為什麼你今天不踹我。」

「阿？」

「之前我現身的話，你都會瞪我或是踹我阿。」

「...抱歉。」

利威爾這才發現自己之前好像暴力過頭了，但在這小鬼心中的形象估計已經定型，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你現在現身的頻率低很多了。」

「哎？真的嗎！！太好--喵！」

「恩，但還不夠。」

艾倫沒好氣的翻白眼，這人現在到底是要做什麼他實在搞不懂，不過無所謂，反正他自己也明顯感覺到了差異，在外頭現在就算受到什麼刺激也不太容易現身了，至於利威爾嘛...是個例外，總覺得他身上的味道比貓草還好聞，沉靜的、安穩的氣味，就像海水一樣，但是他總覺得這海水底下不如表面上安穩，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化為滔天巨浪，一口將他吞噬，這也是為什麼面對著利威爾他總不容易定下心來的原因。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

「哎？今天不做凍結的訓練嗎？」

「總是勉強做那個對你的精神也不太好，而且你路上不也說了老師另外給了你一個展覽的設計。」

「利威爾先生竟然記得......痛！」

「臭小鬼把我當什麼了。」

「非常抱歉阿哈哈......」

咳，一不小心就將心裡話說出來了，不過利威爾總是面無表情的不知道視線放在哪，一路上也盡是自己找話聊，想當然會以為他不記得嘛！既然這樣，這次就以利威爾先生的特質來設計一套好了，到時候再邀請他去看展覽，不知道他如果看到一套跟自己身材相符只有一米六的衣服會怎麼想？阿，千萬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踹自己才好。

「海洋...深海...人魚嗎？」

艾倫嘟嘟囔囔的走回房間，手一邊比畫著似乎是在思考怎麼設計，等著他完全進入房間，門「咖咑」一聲關上後，他才慢慢抬起頭，攤開的手心是已經被捏爛的貓草。

「...沒發作阿。」

利威爾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咋舌著拿起紙巾擦手，起初明明本來什麼都沒有，但在艾倫起身離開的一瞬間卻有一股暴躁感自體內騰升而起，幾乎要衝破他的腦袋，就差那麼一點，要是再晚一點就會在那個孩子面前爆發，甚至可能會傷到他。

叮鈴----

「做什麼，四眼。」

『嘿！這幾天你的狀況好點沒？還沒升級成躁鬱症吧？』

「吵死了。」

『哇阿----好兇阿，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上次聽到你家似乎有個小天使對吧？最近你好像都沒怎麼發作。』

「你想說什麼就快說。」

『嘖嘖嘖，你這個臭脾氣的老流...好好好，我說我說不准掛！！你不覺得你發作率降低或許是這個孩子的緣故？白天見面時不要以為我沒發現，那是隔代遺傳獨有的香氣。』

「切。」

『別不屑阿利威爾，要不然我們來打個賭......』

「無聊。」

掛斷電話，他可以想像到對方依舊會對著電話不解的抱怨和碎碎念，但他不想聽那些東西，重點無非就那樣，艾倫對於他嗎...也許真的是有那麼點？不過單憑一個剛覺醒的少年就想壓制他也太好笑。

他脾氣暴躁的毛病已經好幾年了，剛開始只不過是比較沒耐心，但越來越嚴重後，現在甚至會因為一些小事情而暴跳如雷，連續幾次在錄音室和休息室情緒失控之後終於發現不對勁，不然怎麼會在事業正紅的時候休息呢？要是在演唱會上面做出點什麼就完蛋了阿，只差在多一點抑鬱，他就能正式被診斷為精神疾病了。

「艾倫......」

如果真的是這樣，其實也...還不賴？

---隔日

「哎...所以之前是利威爾先生在指導你？」

「是阿，多虧了他，不然很麻煩的。」

「不過艾倫你能在幾天內就學會收斂氣息很厲害呢，我後來打聽了一下，很多遺傳覺醒都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容易精神錯亂不適應什麼的。」

「唔，我覺得還好阿。」

「可是艾倫，這樣你是和那個男人同居？會不會有危險...」

「別開玩笑了，對方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是能有什麼危險拉！」

距離學校有十五分鐘距離，位在巷子裡不起眼角落的咖啡廳，既適合讀書也方便閒聊，稍微有點偏僻，雖然破舊但卻很乾淨整潔，是艾倫等人最喜歡的地方，自幼便是他們的秘密基地，每次相聚都是到這裡來。

「放心吧三笠，我也見過他的，他還幫了我們呢，而且你也沒從他的氣味上感覺到危險不是嗎。」

「是沒錯...但是......」

「比起這個，老師要你的作品參加展覽對吧？」

「是阿，已經有點頭緒了，還差一點。」

「這麼快？！這次你的主題是什麼呢？」

「嘿，我給你們看，來猜猜...疑？」

艾倫一邊說著一邊往包裡翻，但摸了老半天卻沒摸出一張紙，他習慣拿來裝圖紙的資料夾沒帶出來嗎？白天還上課呢，難道是放學校了？

「怎麼了？」

「好像是沒帶，是忘學校了嗎......」

「不可能吧，你一向都很注意那些圖紙的不是嗎，我記得你都收很好的。」

「可是我白天上課確實還用著，現在卻找不到。」

阿明湊過去一起幫艾倫翻著他的包包，一旁的三笠看著也幫忙把稻出來的東西拉到一邊，但卻越看越覺得不對，眉頭都皺了起來，三人找了好一陣子包都翻過來了還是沒見到紙張，但是艾倫常用的工具倒是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

「...該不會是被偷了吧？」

「阿？」

「這些東西上面，有著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們身上的味道。」

「真的假的...」

「艾倫，你最好小心一點，三笠畢竟是重種，對氣味的感覺應該不會錯，而且，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說要小心的那名女性嗎？」

「你是說...妮娜．雅莉？」

艾倫想了想，那個和他一起被老師點名的女同學嗎？和他不是很熟，印象中總是穿著很顯眼的名牌貨，還染了他一直覺得顏色亮的很詭異的金髮，聽說身家很好。

『就是她。』

「阿？你們倆反應這麼大是做什麼...」

兩人相視一眼，估計就因為是艾倫系上的人，所以反而系內不敢討論吧，但是外系的他們可都聽過不少事蹟。

「你記得你入學前慕名的好幾個學長姐嗎？最後都轉學了不是都轉學了，好像就是因為她的關係喔。」

「貌似在我們學校以前設計系也有過不少有才氣的人，但最近幾年學校的名聲卻不怎麼樣。」

「聽說她為了霸佔學校推薦出去的各種名額沒少耍手段，包括很多展覽或是推薦都是。」

「還有之前的...」

「而且...」

三笠和阿明你一言我一語，雖然都沒帶什麼歧視字眼或是形容詞，但前前後後把對方做過的事情都數了遍，聽得艾倫都有點傻眼，他沒記錯對方好像和他是一個年級的吧？！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弄出這麼多事的，這還是一個學生嗎？還有這麼多事情系上怎麼都沒聽同學提過，就連那個八卦的馬臉都沒跟他說過阿？

「停停停停，所以你們是想說我的設計稿說不定是被他偷了？然後還很可能被抄得一乾二淨？」

『沒錯！！』

「我...」

叮鈴----

『喂！艾倫，你的設計稿怎麼丟在桌上沒拿？』

「讓！應該是我忘了，我剛剛還找不到呢。」

『真是少根筋的傢伙，要是三笠拜託我幫你送過去也不是不行...』

「三笠就在我旁邊，老地方，來不來隨便你。」

『急著送死的傢伙，不准跑！』

「哈哈哈哈！謝拉！看吧，沒事的，讓嘴巴壞了點但還不算缺德。」

『艾倫你竟然在三笠面前說我缺德，你等下就--』

啪嚓！

掛斷電話，艾倫向三笠和阿明聳聳肩，一臉輕鬆的模樣，雖然他不否認三笠他們說的有點駭人，但是外系聽到的終究只是傳聞，設計哪有那麼容易呢，說抄襲就抄襲，裡面有很多問題的。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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