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题

——119.宇宙

[上天台 程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

宇宙，正是时间和空间的总和，无数世界和天地，过往和未来，在无尽的空间内重重叠叠，不知何处是尽头何处是开端。

而他们也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员而已。修仙之路原本就是探寻天地大道的过程，修为越是高，感受到的天道之力便越为强烈，知道的天地秘密也更为多样。就好比凡人只知一国一城，入道的修士晓得有长生一途，道宫的修士知道所谓天下乃是天台之下各处不同，而顶端的修士，如程钧他们，已经知道，天台之上，乃是另一个天地。

原本世界的修为在天台之上能有多少？原本顶尖的修为在天上是不是能挤入上流？上一层天地的法则是什么？大道又是如何？是否和这个天地一样共用三千大道？又或者这个天地的大道只是天上的小世界法则而已？

凡此种种，皆不可知。

“你可想好了？”

程钧手中窥天镜已经准备，这镜子经过多番修复如今已经接近灵宝边缘，隐隐可以触摸到世界的边界，此刻灵力充盈镜面上有白色光芒浮动，就等待引动阵法。

“该想的事情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你现在又要问什么多余的。”

张清麓就坐在他对面，和程钧不同，他手上如今是诛仙剑阵的阵盘。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剑阵之道也经历多番变化，如今已经选定了大道方向。阵盘之中两道灵气纠缠，一死一活仿若生死纠缠，正是轮回之道的演化。

“你魂魄原本就……”

程钧说到一半突然住嘴，对张清麓而言生身秘密虽说已经谈不上禁忌却依旧不愿多谈。但他的魂魄来自于泊夜的捏造和蕴养，原本就不如常人乃是天地生成轮回造就的完整魂魄，如今若是割裂部分，程钧到底是担心的。

“我一个地仙魂魄若是还不能分出这么些来用，那也太过废物了。”

张清麓摇摇头，知道程钧欲言又止的意思，却依旧将自己魂魄分出一团，凝聚在指尖。

修道之人，修为和神魂的强度是彼此相关增长的，当年玄道不过是神游期的修为已经能用分魂附体搅得北国翻天覆地还让张清麓差点送命，何况如今这两人都是地仙修为，若是这点分魂就能损伤神魂根本，那也真是笑谈了。

程钧略略摇头，笑了笑，道：“这些分魂出去到底能否收回已经是另说，能不能顺利落于其他世界也是要看天意，真是充满了变数。”

“不是说天道是你姐夫么？”张清麓笑他，随即又正色道：“若是能突破界障转入其他世界，那么这份经历就是收获了。若是日后能收回已经是天佑之意了。贪心不足反倒不好。”

“清麓说的是。”

程钧此刻指尖上亦是一团分魂凝聚，问道：“可有打上烙印？”

“嗯，不过为了防止被轮回洗练，极为细小。”

“无妨，只要有一丝烙印存在即能寻回。”

程钧另一手在窥天镜上一挥，镜面顿时就波动起来，张清麓将剑阵阵盘上的轮回之力抽出压入其中，镜面上慢慢展现出一个轮回的漩涡来。

他另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程钧便将他手上的分魂和自己手上的分魂一同取下，又分别注入因果之力，然后化生无数魂丝，投入轮回窥天镜。

镜面上的轮回之力剧烈的震荡起来，近乎一炷香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程钧与张清麓两人同时一震，神魂深处猛烈得抽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得平息下来，窥天镜已经恢复正常，而他们也知道，这次尝试成功了。

“如何？”张清麓先开口问道。

“隐隐约约极为模糊。”

程钧在分魂上留下些许因果之力，为的是能感受到分魂的下落和经历，待得回收的时候也能全部寻回，从而为他们两人累积数代转世轮回之功。却不想这一点如今看来颇为危险。正如两人猜测的，所有世界的轮回之力应对的生死轮回道应当是同一条，所以才能通过张清麓刚刚触摸到的轮回之力和窥天镜的打破界限之力混合，来将分魂投入不同世界。

但他们却不曾料到，轮回之力对魂魄的洗练极为深刻，纵然先留下烙印再连上因果，都很难感应到分魂的下落了。

张清麓也凝神感受了一番，最后道：“罢了，如今也只能看天意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尝试总是成功的，也算为你我未来的大道之路开一个方向了。”

程钧虽说是宽慰他，却也是再给自己寻求开解。但却不知道他们这一番动作，确实在未来很长时间内，如水滴入滚油，引发了无数变动和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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