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鸡汤

　字数：６９７７

　 （家常极短篇）那夜我和妻子的无间道（上）

　　「老婆，弄好东西没有？电视要开始啰！」

　　前阵子的星期天，电视台又重播电影『无间道』，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重播了，可每次我和妻子都会一同观看。这样一部有名气的电影我想不用多介绍，在座中应该亦有很多朋友欣赏过。精彩的剧情，优秀的演员，感人的结局，见证着香港电影亦曾有过光辉的一页。

　　而我和妻子对这部电影更是有种特别感情，因为这是我俩第一套一起去看的电影，也是见证我和雯雯的感情岁月。

　　2002年，当时小鸡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而雯雯亦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当然现在是更美！），我们在一次工作上认识，从此踏入爱河，有像王子公主的幸福生活（自称）。

　　而最令我俩窝心的是，当日看这套电影是有一段小插曲。当时因为电影的前口碑很好，演员又全是大牌明星，上映前已经备受瞩目，开画不久我和猪朋狗友去看了一遍，觉得十分精彩，於是便相约当时仍未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雯雯去看。要知道约女孩子看电影这家事很讲究，电影好看她会觉得你有品味，电影闷蛋她也会把责任推在男方身上，所以绝对不可轻率行事。

　　第一次约会雯雯，我当然十分紧张，还好她只想了一想，便很快答应了。我欢喜不已，带备各种零食小吃，汽水爆谷，一起和心仪对像共渡浪漫时光。

　　「好看吗？」散场后，我循例问对方感想，雯雯笑笑点头，一切都很美满，然而快把她送到家时，雯雯突然面红红说：「其实这部戏，我上星期和朋友看过一次。」

　　「看过？那我昨天约你时，你为什么不说？」我惊奇问道，雯雯不好意思说：「我见你兴致勃勃，好像很想看的，便不想扫你兴。」

　　「傻瓜，其实我也看了，今天是特地和你看的！」

　　「什么？」

　　说到这里，我们一起傻笑，好吧我错了，原来恋人看电影什么内容从来不是重点，跟谁去看才是重点。

　　这是一件小事，但也让我们彷彿确定了对方心意，之后的日子走得很近，终於成为情侣，最后更走进教堂。

　　这一件事对我们两个来说是一段温馨回忆，故此家里虽然早有此电影的光碟，电脑上也随时可以重温，但每次当电视播映，还一定亲亲热热地一起观看，好电影看上百遍不会厌，好情人爱上百年也不会倦。

　　「很精彩呢。」

　　「嗯。」

　　每次都是同一感想，每次都是同样可爱的笑脸，看完电影两口子甜甜蜜蜜，感情跟初相识时从没褪色。

　　「小铭睡了没有？」

　　「睡了，你知道他除了动画片什么都不爱。」

　　「那难得没小鬼碍事，不如来个鸳鸯浴吧？」

　　「才不要，万一他突然醒来怎么办？」

　　「就说爸妈在给你制造弟弟不就好？」

　　「你下流！」

　　婚前婚后，我和雯雯在性事上的变化不大，小鸡自问能力一般，那些什么夸张的超人床戏还是留在小说里吧。

　　这个晚上大家的心情都很好，轮流洗完澡，雯雯躺在床上看晚间新闻报导，我打趣的旧事重提：「说来当年你怎么不告诉我那电影已经看过一遍？」

　　「都说人家不想扫你兴嘛，而且?」时隔十多年，我想雯雯认为过了时限，也不怕直言的掩嘴笑道：「难道那时候告诉你，我刚跟男友看完吗？」

　　「男友？」我眉头一皱，当时雯雯说那是「朋友」，我一直理所当然以为跟自己一样是「同性朋友」，没想到原来是「男友」。

　　其实雯雯没欺骗我，交往当初她便说曾经拍过拖，我也没幻想这位漂亮可爱的小妹是从没异性问津，所以不怎么在意，但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和那个不认识的「他」，是有过一段重叠时间。

　　「你的意思是?一星期前你和男友看电影，然后一星期后又和另一个男生看同一套戏？」为确定自己的推断没错，我整理所理解的状况。妻子脸颊胀红，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久久没有回答，隔了一会才吞吞吐吐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人家不早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我知道你曾经有，但我一直以为我们认识时你已经跟他分手，怎么原来时间上重叠，那岂不是一脚踏两船？」

　　「什、什么耶！女生一日未出嫁，当然有选择的权利，良禽择木有错吗？」

　　「於是你便骑着一头牛，再找另一匹更好的马吗？」我愈想愈多，狐疑问道：「既然当时你们没分手，即是还是情侣关系吧？搞不好这边跟我看电影，那边跟他上床。」

　　雯雯明显是给我逼到墙角去了，连耳根都红透，生气骂道：「汤东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猜测，如果事实不是这样，你大可以否认。」

　　「你?你?」我是从来没看过如此动怒的妻子，丈夫的小器，令一个温馨晚上变成吵闹收场。雯雯是个良善女子，可被秋后算帐，还不是女人可以忍耐：「好！我告诉你，当时我们还没分手，有上床很奇怪吗？就是那天和你看电影他也知道，还在家里等我。」

　　「等你？等你做什么？」

　　「做?做爱啊！」

　 （家常极短篇）那夜我和妻子的无间道（中）

　　站在雯雯角度，她的确是没有错，在看电影时我俩根本还未成情侣，只是互相观察期间，她跟谁做什么有她的自由，我无权管她，更谈不上是出轨。但道理谁也会说，气上头时便顾不了那么多，虽然技术上雯雯是没有骗我，但在交往前从没透露过当时还未跟前男友分手，便算是一种隐瞒。

　　我对这段埋藏了十三年的历史感到愤怒，我不是介意雯雯曾跟别人做过什么，只是认为男女交往应该要堂堂正正，并非瞒天过海。如果当初认识雯雯时她告诉我有男友，我想我也不会退缩，反更努力去追她以求击败对手，而不是当上了第三者也懵然不知。

　　「我都不知道你生气什么？十多年前的事，今天才拿来说！」

　　「就是这么久才更生气，我们拍拖三年，结婚也十年了，怎么一直没坦白？」我质问道。雯雯比我更气：「坦什么白？根本就是两段感情，决定和你一起时我已经立刻跟他分手，没有你所说的时间重叠！」

　　「怎么没有？明明就是有！否则当初怎不直说？」

　　「哦，难道有男生约我去看电影，便一定要跟他声明我有男友，今晚还要上床吗？你当我是白痴耶？」

　　「你不是白痴，是我白痴，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给骗十多年！」

　　「我骗你什么？骗你财吗？骗你色吗？你以为自己很多东西可以给我骗！」

　　「我就是一文不值，而且很蠢，所以才傻蛋蛋的信了十多年，以为跟你的感情是光明磊落，没有伤害任何人！」

　　「哪有伤害任何人了？我决定和你交往时是跟他说清楚，大家和平分手的。」

　　「哼，还有商有量哩，难怪看一齣电影也要报告，和平分手，一定有打分手炮吧？」

　　「你再说这种是不是要吵架了？」

　　「现在已经是吵架好不好？」

　　「你这个人?不跟你说了！你今晚不要在这里睡！」

　　「我也不要在这里睡，好好跟你那个黄德明谈旧情吧！」

　　妻子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大变，错愕的道：「你?你怎知道他的名字？」

　　「哼，我很多事都知道，只是不说破而已。」

　　「你?你查我的事？」

　　「你不要管，反正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纸没可能包得住火，要给揭穿的就是收得多好，也总会给知道。」

　　「我不想再见你！你走！立刻给我走！」

　　「随便你！不阻你给前度拨电话！」

　　我气沖沖的直冲到客厅，我想看到这里，看官们一定觉得小鸡很无聊，小事化大，但事实上世界上大部份夫妻吵闹甚至离婚都是由一些小事引起，星星之火，往往可以燎原。

　　那些说陈年往事还提起、到底是不是男人的妇权主义者我问你，如果你知道丈夫在结婚前的一天去嫖，你又可以轻易原谅吗？雯雯说决定和我一起时便立刻跟他分手，我俩看电影到正式交往有一个多月，即是说那段时间她一直仍是别人女友，每次约会跟她牵牵手已经那么兴奋，背个面就脱光给男友上床。

　　你曾有其他男人没问题，但至少要坦白，而不是用一种隐瞒手法来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单身，以为你除了我便没有别人，欢欢喜喜送你回家，事后还致电关心的嘘寒问暖，其实你是躺在其他男生怀里接我电话，你说这不是欺骗又算什么？

　　男女之间贵乎坦诚，以虚假瞒骗得到的从来不是真爱。

　　火气大时，我甚至有种不知道怎面对这个女人的心态，独个坐在客厅沙发妒火中烧，各种胡思乱想的片段涌到脑海，彷彿看到那不认识的男人在跟雯雯一起对我嘲笑。

　　我是很小器，我认，男人真是很小器。

　　「爸爸，你们在吵什么了？」可是就在事情找不到出路的时候，那唯一的解铃人出现，是抹着眼睛从睡房步出的儿子，也是我和妻子的心肝宝贝。我家两房一厅，小铭今年七岁，最近才终於肯独睡一房，让我俩重获夫妻的私人空间。

　　孩子永远是家里的一盆水，多猛的火也可以扑熄。知道自己火大吵醒了他我心都软了，看着那眼仔精灵的儿子，试问世上还哪有小孩比他可爱？

　　而把这小天使带给我的，便是雯雯。

　　小题大做，我认，我是在小题大做。

　　叹一口气，就算给我知道真相又如何？难道离婚吗？而且这么多年来雯雯相夫教子，试问做错过什么？怎么因为一件往事影响夫妻感情。

　　「抱歉，给爸爸吵醒了吗？」我把儿子拉到跟前，还未睡醒的他点点头，我摸着小铭的头说：「爸爸有事要拜託小铭，我激怒了妈妈，你替我去对她说对不起好吗？」

　　每次跟妻子吵架，道歉的一定是我，因为每次跟妻子吵架，错的都一定是我。

　　「妈妈会不会打我？」儿子这方面倒聪明，先问清楚有没危险。

　　「不会，打便打爸爸好了。成功的话有奖励，明天去麦当劳。」

　　「那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不就去办离婚证啰，我也不多说，把小救星推进房间：「别说气馁话好吗？去吧，给爸爸好消息。」

　　儿子呆呆的进去转了一圈，回来后我紧张问道：「怎样？妈妈哭得很惨，是泪流满面，伤痛欲绝吧？」

　　我知道对一个小学一年级说这种形容词是有点深，但文人就是文人，一时改变不了用词优美的坏习惯，小铭摇摇头道：「妈妈在看电视。」

　　「在看电视？」这下我更惊了，难不成刺激过度，呆若木鸡的不懂反应？

　　慌忙跑回房间，妻子果然在看电视，还要是男人公敌、专门介绍各国名牌的八婆节目。

　　「雯雯?」我低声下气，老婆没看我一眼，我战战兢兢问：「你没事吗？」

　　「在家里，会有什么事了？」

　　「我以为?你在哭什么的?」

　　「才不会，老公发疯难道我跟他一起傻？女人的眼泪才不会花在这种地方。」

　　我的好老婆，果然够坚强。上一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代连门面工夫也不愿做了。

　　「对了，老公。」雯雯突然叫我。

　　「嗯？什么事？」我如获特赦的摆着尾巴。

　　「电视介绍这个牌子的包包很漂亮，明天去买吧。」

　　「哦、哦?」

　　开罪上一代女人可以用名牌手袋去摆平，原来今世代的女人也没问题。

　 （家常极短篇）那夜我和妻子的无间道（下）

　　有人说一段婚姻是否长久，往往取决於任何一方的包容力是否足够。一掌打不响，一个愿意忍让，另一个脾气再坏也很难闹出大事来。特别女人愈聪明，生气的时间便愈短，她们明白与其痛恨一世，把仇怨带入坟墓，倒不如一天便原谅对方，使那明知已错的丈夫在惭愧下更爱自己。

　　如果这说法是真的话，那雯雯无疑是极聪明的一类，认识十三年，我俩吵架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而每次认错她也不跟小鸡计较，我自然想发难也没借口，想发泄也不好意思找别个女人。

　　小鸡汤做过的错事就如开过的坑多不胜数，但总被雯雯不哼一声地嚥下，不会像亲爱的读者三五六时又来提点。有着这种妻子，你说怎可能不白头到老？

　　然而丈夫是小男人一事当老婆的亦不会不知，大家冷静下来，雯雯也对我坦白一切，以免我胡思乱想。

　　「其实我跟你认识不久，便把你对我有意思的事告诉了他，所以时间上真是没有重叠。」

　　「告诉了他？他舍得女友跟其他男人跑吗？」

　　「他不舍得，不过亦尊重我的决定，毕竟那个时候大家还年轻，未到谈婚论嫁的阶段，所以也不是太伤心。」

　　「原来如此，但我们交往不久，就开始计划结婚了吧？」

　　「你不一样啊，我认识你时二十二了，开始进入适婚年龄，当然以结婚为大前提。」

　　「你的意思是，跟我是一生一世，跟他是一时快慰？」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形容得这样下流？不可以说我对你是认真，对他只是玩玩的吗？」

　　「玩玩？很明显是他玩你吧？最好的几年就这样给玩掉了。」

　　雯雯想不到我可以无耻至此，赌气的道：「是呀，他是玩我，我也是玩他，初恋大家都是这样的啦，有几个可以第一次拍拖便成功，你以前跟其他女生还不都是玩！」

　　我不知怎样跟妻子说，作为一个二十岁前都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死宅男，我的青春是在打枪下渡过，连初吻和初夜都是雯雯。当然知道女友不是处女，在男人面子下我是打死不会招认自己当时是童子鸡，不过也许她早猜到了。

　　「好吧，每个人都有过去，追究也没有意思，反正你是说看电影的晚上是你们的最后一次？」

　　雯雯点头道：「当天我跟他说，觉得你人很好，想试试跟你发展，直接来说算是分手了，之后当然不会再跟他做?那种事。」

　　「原来这样，但分手炮结果还是存在吧。」

　　雯雯惨兮兮道：「老公呀，你可不可以不用这种字眼来形容？」

　　「那可以用什么？临别秋波回味炮吗？」

　　「你老提这种事，我不理你了！明明说每个人也有过去，你偏跟我计较。谁叫你不早点认识我，不就可以一生只有你一个！」

　　「都是我不好，去起点也要迟到，平白损失了欣赏老婆最漂亮的几年。」

　　「哦，你即是说我现在不漂亮了，生孩子变丑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十八岁青春无敌还是不可否定的吧？那个死黄德明，这样就吃了我老婆最好的几年。」

　　提到前男友名字，雯雯立刻问道：「对了，你到底怎知道他名字？」

　　我心生一计，戏弄妻子道：「我怎知道？不是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其实我早认识他。」

　　「你认识他？」雯雯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当然，我就是怕你难为情才一直没说破，你不相信吗？他是电脑维修员，在旺角上班吧？我连他的电话号码也有呢。」我言之凿凿地说出那妻子从不泄漏的秘密，雯雯几乎连面都青了，现任丈夫认识前男友，怎样说也不是好玩吧？

　　「你真是认识他？怎样认识的？怎么他从来没跟我说？」雯雯信以为真，慌张问道，我有把柄在手，得意洋洋：「反正你别管，这是男人的秘密，你以后有什么事别瞒我，老老实实才是上策。」

　　雯雯急得想哭，但又怕我真的知道什么，自己愈说错愈多，便不敢再提。我心中暗笑，傻老婆，世界这样大，以为我真的这么巧认识你的前度吗？而且如果我真是认识这个黄德明，刚才就不会发疯了吧？

　　不过雯雯本来就是那种连推理小说也看不懂的蠢猪型，抓破头壳也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答案很简单，当日在结婚前我曾到雯雯家里帮忙把杂物搬到新爱巢，收拾期间在未婚妻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一本袖珍电话簿，好奇之下翻了几页来看，其中一个名字旁边画上了几个红心，就是黄德明，怎样看也是当时的「奸夫」了吧？

　　后来在卡片簿中更找到同一个人的卡片，连工作地点也知道，不过便没无聊到实地观察，妻子的前度，有时还是不要知太多好。

　　这个晚上雯雯被我吃得很死，是小鸡汤难得振夫网的大日子。

　　「老公呀，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怎样认识他？」

　　「哼，不是说每个人也有私隐吗？怎么要来侵犯？」

　　「这不是侵犯，只是好奇，好老公，乖乖告诉老婆吧？」

　　「这样嘛，除非交换吧？你告诉我你们以前怎样做，我便也全部告诉你！」

　　「你不要太过份哦！」

　　「不说吗？好吧，我明天自己打给他问，黄德明，电话号码ABCDEFGH，现在可以携号码转台，几年没联络，他应该还是这号码。」

　　「老公你别这样好吗？非要不给人家一点私隐吗？」

　　「没问题，那你也不要再问，大家各自保持私隐。」

　　「呜，老公呀～」

　　「还是想知吗？那交换吧，说，刚才没骗我？那天之后便没有跟他做过？」

　　「我?」

　　「哼，原来还是说谎吗？好，我明天打给他！」

　　「不，不要！我都说好了，你不要生气，其实?」

　　这个素未谋面的黄德明结果成了我的卧底，里应外合地套出雯雯从不肯说的秘密。

　　「只说一点不行哦，要全部招认，他大不大？长不长？有没有我利害？」

　　「老、老公呀！」

　　「说还是没意思，你重演一次吧，当年怎样跟他做？有没吹箫？有没舔袋？」

　　「好老公，当我求你了！」

　　反败为胜，感觉，原来真是很爽。

　　《全文完》

　　后记

　　看到这里可能各位会奇怪，在欠稿累累的情况下，小鸡为什么会写这一篇闷得死人的平淡文。其实嘛，这真是一篇回忆我和鸡太的故事，里面大部份情节都是真的，包括看一套大家都看了一遍的电影，包括电话簿知道前度名字，包括分手炮，包括小鸡汤确实是很利害，全部都是千真万确，并无虚言（笑）。

　　那真事往往就是较为平淡，只有当事人才有体会，这篇我是一面写，一面嘴角带笑。

　　前阵子和妻子有点争执，但正如文中一样，她还是处处包容我这不屑老公，生气也不过一分钟，这篇短文就当是默默送给我的好老婆吧。

　　当然，说是送给她，但我是绝不会让她看到。（茶）

　　文中形容雯雯是又蠢又聪明，妻子经常这样说：聪明的女人往往要装蠢，我十分同意，但我更同意其实你真是有点蠢。

　　抱歉象爷爷，小鸡汤在贵院「又」贴一篇无色文了，嗯，对不起的。

　　那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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