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古哉……」兩人貼著中間的門，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到關門聲傳來後，兩人立刻開門偷看，確認裡面空無一人後，對下呂的細心大感驚訝。

「阿古哉，心思比我們所知更細密……」再次鎖好門後，草津有點感嘆：「我識人的能力還要磨練……」

「錦史郎……」有馬壞笑，倚坐在學生會會長專用的辦公桌側：「你確認要浪費時間討論這些無聊事嗎？」

草津紅著臉搖頭，走到有馬跟前，主動吻向對方。

「燻，再說一次生日快樂。」草津的語調帶著一份輕柔：「終於等到燻十八歲了。」

雖說成人後才可以做的事，早已做過不只一次，但，從今天起，意義有點不同：大家都是成人，縱然距離可以自主的成年還有一點距離，不過，至少彼此都會被當作成人看待。

「錦史郎，我想要你。」對方一進門就趕著把門鎖上，有馬怎會不知草津的企圖？只是，他希望拿回主導權：「現在。」

「嗯。」草津在鎖上門的一刻，已決定為對方拋開平日的戒律：「但……請別弄髒校服或地方……東西……我有帶來……」

「哦？」

有馬有點錯愕。

以前，都是自己準備的，對自家戀人來說，會有這種念頭已經很羞恥，會為這種事做準備……實在不知他如何說服自己的。

「很想和燻，兩個人一起渡過今晚的，可是，不可能。」草津把頭埋在有馬胸前不斷磨蹭：「但……甚麼也不做……不甘心……明明燻今天終於十八歲……所以，今天是特別的。」

今天特別想跟他一起。

在店裡看到那東西的一刻，草津從沒想到自己會有有勇氣拿著它，走到收銀台的一天……

更沒料到自己會有這種念頭……

「錦史郎……」有馬深深吻下去，解開對方外衣的鈕扣：「很高興……」

草津制止有馬要脫下自己衣服的手：「今天……讓我幫燻……」

有馬垂下手，放鬆身體，笑著等對方為自己服務。

草津吸一口氣，咬咬唇，用顫抖的手替對方一顆一顆，慢慢的解開外套、裇衫上的鈕扣，衣服褪下後，細心折好、抹平後放到一旁，然後鬆開前面的人的腰帶，到正要為有馬解開西褲上的鈕扣時，有馬按住他的手。

「太慢呢……」有馬把草津的手拉到唇邊一吻一吮，再輕啃咬一下細白的指尖：「再下去……午休要結束了……」

草津被有馬轉至面向辦公桌，再被壓至趴上去，有馬從後掀起草津的衣服，再扒掉他的長褲。

「錦史郎……」有馬吻上對方的後背：「今天特別高興……」

對方眼中，學校、學生會室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今天卻因為自己而打破這道戒條……不，不只打破了這道規則，平日死活都會遵守的作息規律，竟會守住零時給自己說上第一句的生日祝福……兩人不過是交往短短的日子，但對方為自己已作出很多很多改變。

最初，手不敢讓自己牽一下，初吻時，還說好像感到很髒，很有罪疚感，現在卻會在自己生日的那天，在自己一直認為不可玷污的地方，主動要求做自己以前覺得最討厭、最下流的事，只為這個特別的日子可以彼此擁抱。

「燻……給我抱抱你好嗎？」草津臉色緋紅，喘著氣說著從沒在有馬前說過的話：「很想抱抱燻……燻真正長大了……」

明明跟昨天只是差了一天，可是，今天正式踏入成人行列帶來的意義，對草津來說卻是非凡。

雖然兩人的關係仍會繼續偷偷摸摸，但是，從今天起，至少減輕那份犯罪感覺，兩人就算要一起出遊，出入一些自助式的「旅館」，也不怕年齡的問題而受人懷疑，就算以他們的身份，難以出入某些地方，不過，至少……他們，比以前多了一點機會，多了一些可能。

「很喜歡燻……嗚……」

有馬堵住草津的嘴，以防他叫出來，兩人舌頭交纏，快要喘不過氣才分開。

「我也很喜歡錦史郎……啾……」

有馬吻上草津的耳尖，雖然很想吻對方的脖子，但，因為擔心留下痕跡，所以只好作罷，改為親吻對方的鎖骨。

「錦史郎，今晚穿禮服？」有馬拉下草津的上衣，咬了一下對方的肩膀，近手臂的位置。

「……嗯……呃……輕一點……我怕會忍不住……咕……」

「想叫出來的時候，咬著我。」有馬笑笑，確定對方衣裝後，知道親吻那些位置不會發現，立即沿著肩膀吻了幾下：「我會穿禮服，肩膀那些位置不會被看到。」

「……呃……嗯……」草津還沒反應過來，有馬的一個動作差點讓他大叫，幸好對方的肩膀近在眼前，張嘴就咬上去。

有馬沒喊痛，動作反而更加猛烈，更盡心牽動對方的情緒，以求在午休結束前讓兩人都得到滿足。

多番的攻勢下，草津幾次都差點叫了出來。有馬不是及時吻上他的嘴，就是一再提醒他咬住自己的肩膀忍耐。

「燻……不用……嗚……不用理會我……」

草津驚覺，平日對方跟自己說的話，差點換了個名字，就從自己的嘴巴裡脫口而出。

猜到對方本想說哪種話的，有馬喘氣在草津的耳邊道：「只有我一個高興是不夠……」

怎可能只讓自己滿足？一想到此，就加強了有馬希望對方可以跟自己同步的想法。因此，很自然的加快了身下的動作，而指尖的撩撥亦變得更靈巧，草津已被弄得無法回嘴，僅餘的理性叫他咬著有馬的肩膀不放，以免有異樣的聲響予外人察覺。

有馬調整一下姿勢，讓草津躺在他平日辦公的桌面上，雪白的肌膚、髮絲在素白的桌面上，顯得更惹人憐愛。

「很可愛……」

有馬壓上去繼續動作，草津緊緊抱住對方，無法咬住有馬肩膀的時候，就咬上他的手臂，又伸手抓著對方墨綠色的髮絲，把對方拉近自己，一再親吻。

很喜歡這個人。

「錦史郎……乖……忍一下……」

有馬知道自己快要爆發，收緊手臂，抱起草津，草津雙腿自然纏上對方的腰，咬住有馬的肩膀，任由對方放縱，自己也因感受到對方的拼勁而同時釋放。

結束後，草津只看到有馬的身上留下了好幾個深刻、清晰的牙印。

草津在對方懷裡歇了一會，回過氣後，憐惜的撫上有馬的肩膀：「……是不是很痛？呃……抱歉……」

「錦史郎……」有馬拿出手帕，清理兩人的身體後，再替對方穿回衣服：「為甚麼要為自己送的禮物道歉？」

「欸？」

「很喜歡。」有馬穿好衣服後，把草津拉入懷裡：「今天的錦史郎特別可愛，很感動……第一次……第一次得到這樣多……」

草津隱約聽到對方的哭音，急急抬頭：「燻……怎麼……是不是我……做錯了甚麼？」

有馬不斷搖頭，摟著草津親了又親：「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從沒料到對方會感動至此。

「錦史郎……」有馬吻上草津的臉頰：「我愛你……只要再忍耐兩年……我可以完全成為錦史郎的……」

「笨蛋。」草津緊抱對方：「別這樣，燻已為我做了很多事。」

「還可以更多。」有馬淡淡一笑，扶草津從辦公桌上下來，順道清理桌面：「敬請期待。」

草津完全猜忖不到對方的意思。

「對了。」有馬拍一拍手：「時間不多呢……洗個手，我們吃點午餐？我今天帶了茶葉來，換我給錦史郎泡茶。」

草津點頭，暗暗笑著自己竟然差點忘了吃飯，踏出學生會室後，兩人臉上表情一如往常的端正，除了臉頰還殘留一點淡紅外，絲毫看不出方才在學生會室內激烈的一幕。

到了部活時間，下呂一腳踹草津和有馬離開，說反正工作不多，著他們早點回去作準備，學生會有他一個就夠。

「嘿……我們好像今天受了不少阿古哉的恩惠呢……」草津跟有馬比平日提早離校，想起這位平日只會搞怪的後輩，今天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處處為兩人著想，草津除了感動外還有疑惑：「……燻……阿古哉不會仍然對你……」

「在跟錦史郎一起前，已明確拒絕他了。」有馬知道草津的話裡所指：「這樣可愛、窩心的一個人，值得找一個更懂得疼愛、珍惜他的人。阿古哉很纖細，但同時很堅強，他早已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不過，卻仍然願意誠心祝福我們。」

有馬先送草津到屬於他的轎車，簡單道了句：「回頭見。」後，亦回家作準備。

晚上的有馬家異常熱鬧，大廳的兩側排了兩行長桌，上面舖上了銀白色，飾有花草刺繡的桌巾，桌上除了放上簡單而不失精緻，以香草作為調味的各式餐點，中間位置則放有各式調酒、果汁，還有調酒師可為賓客即席調製飲品。

至於大廳的四周，則以大量花草作裝飾。有馬家無論家主或大少爺都喜好栽種花草，尤愛香草植物一事，在名門之間早有流傳，今日主角的有馬家大少爺，更如綠手指般可栽出各式花草，救活瀕死植物，這項特質，讓有馬燻在名門之間暗裡的比拼中顯得溫和優雅，吸引不少厭倦明爭暗鬥的淑女們的視線。

沒有傲人氣場，但猶如和風，夾著淡雅、清幽味道的氣質，吸引的都是溫和、內斂的千金小姐，她們在有馬家家主介紹有馬燻時，連抬頭細看也不敢，而個性倔強的千金們，則看不上這位少主柔和的氣圍，正眼都沒對上他。

簡單的自我介紹後，各人開始自由在長桌上取用餐點，與草津家嚴謹安排，每一桌的放置、每一個座位的賓客都計算精密不同，帶著西洋風格的有馬家採用新派作風，食物都是簡便的小食，方便賓客拿著小碟子自行取用，邊吃邊聊天，往花園的門特意打開，讓賓客自由出入欣賞花草，花園設有長椅，宴會開始不久，已有不少年輕的名門後人，拿著酒杯坐下聊天，部分富家公子難得主動為女士們大獻殷勤，奔走餐桌和美人之間，為她們遞上各式飲品、小食。

宴會氣氛輕快自在，看起來就像外國的花園宴會，花園劃出一個簡單的舞池，四周以花圃圍繞，後方有樂隊奏樂，賓客在悠揚的樂韻下，享受美味的餐點、和樂的氣氛，大家暗暗期待有馬家的少主會邀請哪位小姐共舞。

宴會中途，賓客大多已吃飽喝足，舞池的位置開始聚集拿著酒杯的賓客，還有等待舞會正式開始的年輕人。

「燻，大家都在等了。」有馬家的家主示意孩子應以主人身份，邀請舞伴開始舞會，別讓賓客久候。

「明白。」有馬點點頭，放下手上的酒杯，剛屆成人之齡的他，尚未正式成年，所以還未可喝酒，杯子裡的可是果汁和香草混合調製的飲料。

年輕的少女們圍在舞台附近，或坐或站，除了名媛淑女外，公子們都在仔細觀察女士們，盤算一會兒邀請哪一位共舞。當中，有些人對這環節興趣不大，可是，想知道今天主角會作一個怎樣的選擇。舞會總要開始，作為主角，作為主人家，總要跳第一支舞，發放舞會開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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