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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12,2

[db:作者] 2025-07-07 21:21 5hhhhh 7100 ℃

  一离开那令人如芒在背的西餐厅,耀的神经顿时就松弛了下来。亚瑟迫不及待地揽住了他的肩膀,低头想给他一个久违的吻,却被他推开了。

  “……着急什么,这还在大街上呢……”

  这句话根本就没有说服力,放眼望去路上的行人全都是一对对如胶似漆的年轻情侣,在这个正在经历外来文化猛烈冲击的国家,几乎任何西方节日都可以被恋人们过成情人节,更不要说原本就是重头戏的平安夜了。

  “……为什么不接受他们的好意呢……我刚刚听到的时候本来都心痒痒了……”亚瑟在他耳畔低语着,声音里有浓重的暧昧成分。

  耀歪头躲开那刺激得他全身过电的吐息,“……整理房间的小妹观察力比刑侦警察都敏锐,不出半天你用的是什么size都能传遍整栋大楼,你倒可以一走了之,我今后还要在那儿上班呢……”

  他甩开亚瑟的胳膊,从衣兜里翻出一件精心包装的礼物,往他手里一撂,“喏,拿去,圣诞快乐。”

  亚瑟站在原地,愣愣地答了句谢谢。从重量判断应该是一罐茶叶,这倒没有超出他的预料,中国本地肯定出产很多种自己没尝过的好茶叶。不过耀连礼物都准备好了,要是到最后都没见到人不知道得多难过,想到这点他心里有块地方就变得柔软又刺痛。

  看到亚瑟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拎着孤零零的手提包,似乎揣兜里也不是放包里也放不下,耀明白过来他肯定是把行李箱放在酒店里了。

  “你住哪里?我现在就去把你的行李载上。”不一会儿,他就领着他到了地下车库,“虽然住的员工宿舍离上班的地方只有几步路,可老板说什么也要给我配部车,说是外出录节目方便……”

  提到这个,耀又挂上了和他在菜单照片上类似的苦笑。

  “你参加一次电视烹饪竞赛,能给他的店多带去多少曝光率啊,这买卖不能更合算了,我要是boss我也会的。”亚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却发现面前是方向盘。

  “……你想开?还是省省吧,不习惯左驾很危险的,我刚来的时候也差点出事故。”他把他赶到对侧去。

  “那你为什么要把专职司机推掉?”亚瑟换到副驾驶座,看到案板上放着一只熊猫的小摆件,不由得面带微笑,心想他果然还是那个性子改不了。

  “你怎么知道……唉,我就是不习惯走到哪儿都有个人毕恭毕敬地跟着……”他打燃火,一路驶上了大道。

  汽车开了好一阵才抵达亚瑟住的酒店。在服务生把几大箱行李都装进后备箱的时候,他在从中取出了一个半大的纸箱子,抱回副驾驶座。里面盛着满满的金红翠绿,全是圣诞风格的礼物。

  “弗朗西斯和贞德送你的不必说,年年都是亲手做的巧克力。我哥,斯科特,往年连个电话都懒得接,今年不知道怎么转性了,忽然邮来了一瓶陈年的威士忌,还特地注明是送给你的不是给我的不许我想多,我登机的时候差点没通过安检……诺斯也寄了礼物来。”

  他拆开了一个鼓鼓的纸袋子,里面是好像是什么软乎乎毛绒绒的东西,“……不知道威廉跟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好像这次要是没成功他们就再也见不到活的我似的。”

  耀板起脸,腾出控制方向盘的手来敲了敲车内装饰的红木,说大过节的别瞎说话。

  “那个是……帽子?”他往他手里一瞄,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对,你一顶,我一顶。”他干脆地答道。

  “你这个哥哥是住在贝尔法斯特的那位?他和你有多大仇……”

  “啊?他是和我从小就关系恶劣,不过这次的卡片上态度还成……”

  “——亚瑟,别戴那个。”

  可亚瑟已经兴致勃勃地把那针织帽套头上了,“为什么?你要不也试试,挺暖和的。”

  “……”耀咬紧嘴唇,好像遇到了十分窘迫的问题,“我真的非常感谢他的好意,但是我绝对不会戴,你也不许戴,真想要帽子我隔天给你单独买都成。”

  “……我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不是因为他干了什么,只是……为什么非得要送那个颜色……”

  “唔,这是圣帕特里克的象征色,他们那边就流行这个……奇怪,你以前没提过你这么讨厌天主教啊?”

  “……总、总而言之,这事今后别提了。”

  亚瑟耸耸肩,把那两顶无辜的帽子抛到后座上,心想他这么为难定有特殊原因,大不了改天问问香。

  “——接下来是这个……你的拳击教练送了你一副哑铃,还让我督促你勤加练习。”

  “——你见到了基尔伯特?!”正好到了红灯处,耀扳起手刹,惊讶地转过头。

  “不然我怎么说这次的案情调查很复杂呢……这家伙送啥不好,害得我托运行李的时候超重好几磅。”

  “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特别实心眼……”耀的嘴角扬起会心的微笑,这礼物确实很有基尔伯特的风格。

  “……然后是我送你的,你猜猜。”他递给他一个略微有些发沉的盒子,又补充道,“你今年的生日我没赶上,但是单独补又不应景,明年我送你双份的好了。”

  礼物晃起来有金属碰撞的响声,好像是好几件东西。

  “是厨具吗?这种东西你怎么带上飞机的……”

  见到亚瑟摇头,他冥思苦想了一阵,最后还是举手投降了。

  “其实是园艺工具套装,我本来还想带点种子,可惜你也知道,海关查这种外来物种查得特别严。”

  “——你怎么知道我没种花……好吧,是因为安顿下来都秋天了,加上中餐部西餐部的活都很忙……”

  耀肯定是因为始终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所以才不想故意做这种容易陷入回忆不能自拔的事情。这样的心思他不会主动跟他提及,但亚瑟基本上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在他看到耀的信之前,也差不多是同样的状态。

  “……大概,是我和你有心电感应吧。。”亚瑟挠挠脸颊,扭头望向车窗外拥挤的人潮。到处都是顾盼自豪的情侣,刚刚被他的态度强行压抑下来的欲念,现在在心底又开始骚动起来。

  “……今年的礼物已经让我惊喜连连了,怎么还有……会是谁我真的猜不到。”

  耀瞄到他怀里的箱子里还剩着什么。

  “……啊,是你妹妹,送了你一条围巾。”

  汽车忽然耸动了一下。听到他的那句话,耀一激动踩油门踩狠了。

  “梅?怎、怎么会……她不是……不是……”

  “‘她不是很讨厌你吗?’你是想说这个吧。”

  “——你……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还有这个。帮你二弟带的婚帖和喜糖,日期是在今年中国传统新年的一月六日。Leon说他直接给你打红包,就不给我增添行李重量了,这么多人里就他最懂我的苦。你查查你手机,这个时间点,该收到了吧。”

  “……你是说,除了阿香,他们两个都知道了?”

  “除了不清楚吵架的真正原因,其他都知道。”

  “——可我明明今天早上还跟他们连线过……”

  “这种事不告诉你不是很正常么,不然哪有惊喜啊。”对方坦然地答道。

  “等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委托信一封一封不断寄来’的?”耀终于从当初占领整个脑海的感动中觉察出了破绽。

  “第三封的时候。”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想起来了,濠镜说有个投资者要入股我家的店,条件十分优厚,我不相信有这种无事献殷勤的好事,可濠镜那么精明的人却跟我保证说对方绝对可以信赖。这事我当初就有点怀疑……这么说……”

  “是的,那是我差人去办的。本来没想到会露馅的,你弟弟太厉害了。不过若不是他主动约我见面把一切都摊开了说,你妹妹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原谅我。”

  “所以你从半年前就已经明白来龙去脉了,可你还是跟阿香,还有其他两个人一起串通好了瞒着我?”

  “没错。”

  说不清是哪件事更令他震怒,是他恶意欺骗的事实,抑或是眼前这毫无愧怍的态度。耀把车往路边一甩,熄掉了火。

  “我原本以为你是先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了最后关头才回到家,从阿香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然后才看到信……”

  “为什么……你就忍心这么优哉游哉地瞒着我,眼睁睁看我每一天都过得那样忐忑不安,这种感觉难道很有趣吗?我从一开始满怀期待变得逐渐失望,到最后都绝望得快要崩溃了……明明你只要稍微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不用经历那些的煎熬……”

  王耀双手把方向盘紧紧攥着,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

  “我知道这个过程让你感到极为痛苦,可这也是我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在他听来,亚瑟此刻的语气异常冷静,如果不是冷酷的话。

  “耀,你在与我相处的时候总是那样坚强,隐忍,勇敢得好像从来不曾受过伤一样。嘴上说不原谅我,结果每次都那样轻易地宽宥了我的过错,即使遭受了重重的伤害,也会选择自己一个人愈合伤口,留给我的只有微笑,还有那句常常挂在嘴边的‘不用担心’。家庭环境的原因让你你习惯了给予和付出,可人的心不是永不枯竭的泉水,如果长期没有对方的回应,你同样会沮丧、挫败,会陷入怀疑和动摇,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再坚不可摧的爱也会被消磨殆尽的。耀,你只是比普通人坚强一些,不,或许不止一些,但从来不是没有上限的机器人。你总说我会犯错是由于我的骄傲和固执,可是你却没有意识到,你的固执远比我更甚。”

  “或许你会说,这样的话直说就好了,为什么非得绕这样的弯子,为什么要让你承受这百般的折磨。这几个月以来,看着你那样强颜欢笑,难道我就会快乐吗?只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这么走一遭,不真切地尝到一味逞强给自己带来的刻骨铭心的痛,我的劝告在你那里就是左耳进右耳出,进不了你的心。”

  “耀,为了爱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你是那样地迷人,可那是因为你几乎封闭了该有的痛觉,连自己的心早已伤痕累累都意识不到。人必须把自己的感受放到第一位,以此为前提去爱和被爱,付出与给予才会有良性的循环。只有这样的爱,才是永不枯竭的。”

  耀的眼中映着来往车辆流转的灯光,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二人深重的呼吸,彰显着沉默的漫长。

  “……你会这么说,是因为我给了你太大压力,让你无力承受了吗?”

  终于逼出了他的这个问题,亚瑟长出了一口气,语调里反而带上了十足的释然。

  “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对手越强,就越是斗志昂扬。你是我遭遇到的最强大的敌手,正因为如此,我才绝对不会输给你,在这场穷尽一生的赛局上。”

  耀猛地转过头,正好对上亚瑟的视线。暗碧的双眸挑衅般地拒绝任何退让,那其中隐藏着脆硬剔透的锋棱,像宝石原矿未经斧凿的断面一样折出微亮的环境光。过去他旁听法庭审判的时候,只要看到亚瑟有这样的眼神,他就知道那场官司他肯定能赢下来。可现在是自己处在他的对立面,这样的态度就显得过于强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

  然而这并不令他惶恐不安——或者说,它于他心底催生出的,是与之截然相反的东西。

  “……耀,家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他轻声问道。

  “有人说,家是绞杀人的自由的温柔镣铐,致密黏腻的爱会锈蚀生命的利刃,令每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从此堕入因循往复的日常。”

  “——可我不相信。”

  “家该是在一个人倦怠消沉的时候,允许他暴露出最为脆弱的一面、卸下全部的伪装,却依然可以给予他包容与爱、令他重新积蓄起力量去迎击外界风雨的地方,正如飞鸟的巢从不会阻碍它们在空中翱翔。我们的家对我来说正是这样的场所,我倚靠着它,依赖着它,却一度以为所有的力气都来自自己身上。从前的我不知珍惜,后来才渐渐明白这有多么可贵。只是……我不敢确定,它对你来说是否同样如此。”

  “耀,答应我,从今往后,你要学会索取,学会指责,学会一切能让你如释重负却被你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坏脾气。因为在这个家里,你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啊。”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的亚瑟,伸手握住了耀那快跟方向盘嵌在一起的右手。僵直的手指在他掌心不自觉地颤抖,却拒绝回应他的温柔触碰。金发的男人索性俯身靠近,他的猎物仓促别过头,令那个吻险险掠过面颊。

  “难怪律师那样招人恨……明明每次都是你理亏,说到最后全成了我理亏。”

  王耀不肯表露出一丝让步,只是目不斜视地发动车子,重新开上了路。

  他的乘客低声笑了笑,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似乎是决心要把骚扰驾驶员的事业进行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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