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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8

[db:作者] 2025-07-07 21:21 5hhhhh 9090 ℃

8、崩落的茜色

海波之上,无尽的墨蓝之中点缀着层层泛起的白花,其中间或有风波推移卷起更多的水浪来,几乎涌到了半空。

张清麓行走于苍天之下碧波之上,远远看去仿佛踩在每一个波涛之上。风浪卷动他的道袍,一派翩然若仙、飘飘欲飞的模样,当真是十足的神仙风姿。只是若近了便能发现,那向来持稳从容的面孔上隐隐染了一层淡色的忧意。

帝君之行,千里一瞬,两界也不过须臾的距离。若是有传送阵,更是眨眼可达。

但他偏偏选了最冗长无趣的方式——踏空而行,慢慢走回去。

一步千里,缩地成寸,空间法则早已在他合道之时已经成就。当下这般拖延,也不过是存了多那半日的功夫而已。他也不过想要寻得半刻清净,理一理头绪。

如今蓬莱大事多定,小事规整,万般庶务大多各有轨迹,无需多费心思。他行走之前留下的乃是掌教令,用于处理门内事务已经足够。至于蓬莱令,依旧随身携带着,换而言之,自己一举一动,程钧应当知道。

正如他亦是知道,自己出行时程钧已经出关,却未曾有任何表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联系,印证了他心里的一个猜测。或许程钧闭关与他有关,如今出关后并无异常,只能说果然如此。毕竟,先前自己要回上清宫的时候,程钧态度鲜明的拒绝了,如今却又给出了这种默许。

张清麓知道程钧之前的种种作态都是一个考虑的过程,今日这般,应当是有所决断了。

至于自己,或许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做个考量和结论。

他所猜测的大多属实,但张清麓却不知最深的那一点,便是程钧从烛龙之地寻得的问心珠。此物的效用早就在通过道侣之间的因果关联,影响了这两人。不仅仅是程钧为此觉得张清麓已成自己的心结,张清麓也同样感觉到自己和程钧的感情已经陷入了一种僵局。

程钧不知道的是张清麓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可以长久存在下去,而张清麓只道是在所有目的达成之后,失去了交易的价值的自己是否真的拥有对方的感情。

这两者的阴差阳错,都将自己对对方的需求当做一种强求,而习惯了的自制和理性又让他们无法将这一种感情放任下去,莫名之中,不由得选择了退后。

若是我退后了你依旧前进,那就彼此无需分离。

却不想,若是双方都是这般考虑,那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远超他们的预计了。

就好比如今,程钧以为张清麓是为了避免才选择了自己闭关时候离开;而张清麓却认为程钧是不愿再出言挽留而选择了默许他离去。

安静的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竟成了意外的默契。

若说昆仑和蓬莱如犄角双抵,灵山便是三足鼎立中最小的一块。于两界各有关联,偏偏长久处于封闭独立之中,自成体系。燕山和蓬莱仙宗远隔山海,寻常人走来只怕要花费上大半辈子,纵然是一般修士都要耗费颇长的时光。

当年程钧带着人从星辰海破壁而出,在海上颠簸了数年光景,才最终寻到了蓬莱。如今返身归去,张清麓就算走得再慢,也不过在收到传信后多拖延了数个时辰。帝君威压尚未落于灵山之上,便已经有人恭候于燕山之巅。

迎他的居然是德郢。

张清麓如今已经是帝君,而德郢依旧处于神游巅峰。魔修虽说入门之后修为增长快速但弊病亦是明显,越是往上越难进阶。如老魔那等二百年便能合道的,一则是先天道体,二来是他有万余年的积累,三是程钧的帮助,自然水到渠成。

德郢自然没有这般开挂般的便利,修为瓶颈显而易见,但张清麓还是落下神通,恭恭敬敬道了声:“德叔。”

这算是将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份位上,也表明了是看张七的面子。

德郢嬉笑满面,态度倒也随和,将他扶起道:“不敢当帝君一拜啊。”

又见张清麓当真没有半点架子,才感慨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简单,当初七爷说你合道了我还不信,又听闻后来天台一战,当真的了不得……”

他话说得有些絮叨,颇为不合往日的风格,张清麓略看了他几眼,便晓得只怕是已经到了心魔劫的档口,过了便是再进一步。只是这当事人不察觉,他也不好提醒,便随口略微应付了几句,又岔开了话题,才问道:“德叔,我爹呢?”

张七寻他来的,怎么自己倒不见人了?

“七爷匆匆闭关了,”德郢似乎不当回事,毕竟对修士而言,闭关乃是寻常:“说是这次可能要长久些,便让人把你寻来。”

说着递过去一件东西,又是一枚令牌,正面紫金镶着白玉,符箓勾画成装饰纹理,反过来背面亦是相同,只是花纹换了两个上古篆书大字:天师。

居然是天师令。

“你也知道我可处理不好你们这些修士的花花肠子,”德郢见他收下了才道:“回头我也要回去闭关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啊。”

天台之战硝烟方平,三界之争波涛暗涌,上清宫动乱刚平,里里外外一番清洗,又被程钧趁机捞走了不少人,自然是需要有人镇着场子的。张七闭关德郢在外也不是不行,但正如德郢所言,他一个魔修,没心思也没法子将这纷乱的关系处理好。

而张清麓却正合适。

论身份,他是张七的儿子,前紫霄宫宫主;论地位,天台战后活下来的帝君也就这几位,本就不同寻常。更何况,张清麓背后还有个蓬莱仙宗,程钧之名又有谁不清楚。

但说到底,修士看中的还是修为,而张清麓,是帝君,更是个数百年就合道的帝君。天赋、资质、心性、修为,都凝聚在这时间里,根本不用强调他的厉害之处。

张七寻他来镇守上清宫,算盘打得响,端得是那般理所当然。

德郢与他略作交代,又草草得感慨了一句,随后半点不留念得告辞了。张清麓神念覆盖极广,见他是去了十万大山,心中一哂,晓得这位也是去寻地方闭关了,便不再他顾,反倒是做了件颇为惊动的事情。

帝君威压毫无收敛的扩散整个燕山,但凡在上清宫范围内的人,统统都感受到了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势,甚至于比张七那种“”之意来的更锐利,杀气凌然,剑意更重。

在一干修士弟子反应过来之前,张清麓的神念已经传递到他们脑中。

“吾乃张清麓,执天师令,暂代道祖之责位。”

短短一句,已足够所有人了解情况了;而这番威势的手段,也足够让人感到惊惧。

张清麓原先喜欢用一些拉拢人心的手段,乃至于看重那所谓的同心同德;在蓬莱掌教期间,也着实用过一阵子这法子。再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层乃是对于修为相差不大,作为亲信培养的人,倒是不错。至于那下层弟子,修为的鸿沟才是让他们真正俯首听令的根本。

当时的他还曾跟程钧感慨过,所谓的手段果然是要因人施为的,却不想现在已经站在了当年自己所仰望的位置。

程钧说许他一个高位,果真是做到的。如今的他也不需要程钧便能让万众敬仰,但说到底,这条路是两人一同走出来的。

张清麓坐在上位,听着几位执事神君与他汇报那上清宫的桩桩件件,脑海里却在反复一些念头,待得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想的竟然都是程钧。

执念之重,已是如此。

“天师大人……”那神君见他有几分心不在焉,试探得问道:“可是有所不妥?”

张清麓抬眼看了看他,回想方才他所言的无非是一些真人的安排和燕云的道统安排,看似大事也不过如此,便点头道:“并无不妥,只是如今方兴未艾,徐徐图之便可,若有他界之人的动静,及早上报。”

所谓他界,说的乃是昆仑和蓬莱之人。原本就算打破了壁障,灵山道统也算不得什么好目标。但如今上清宫里头有烛龙之地,上清宫外头还有个玄府道统,两个和程钧都有些关系,与上清宫也都有些牵连,要说没人往这上头打主意,断然不可能。

只是这些事情,前头张七的安排早就万无一失,如今张清麓也不过顺着这路子谋划下去并无太多变动,他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让那人将各类消息筛选统筹之后再送来。

待得遣退了最后一人,张清麓这才靠着椅背略略放松下来。

正如方才听下来的这些消息一样,如今上清宫也并无什么非要帝君执掌的事情。张七寻他来,有那做个万一的防备的心思,更多的,大概是想将他从蓬莱调回来吧。

毕竟前几次,不是自己拒绝了,便是因为程钧而作罢,自己的爹爹只怕早就憋了一口气了。

张清麓如今所在乃是天师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泊夜给张七准备的那个。他倒是想回离率宫去的,却不想执事弟子态度惶恐又坚决得非要留他在此处。张清麓多问了几句,才晓得原来当年无罪、玄道相关的府邸,统统都撤了去了,其中自然包括离率宫。

打下无罪、玄道,又重新扶植天师一脉,不得不说,张七这手跟泊夜如出一辙,但为何偏偏又要留下泊夜当年设置的天师名号,亦是说不出的恶趣味。

张清麓有些哭笑不得的遣散了那些试图留下来伺候他的弟子,又吩咐了决不许人来打扰,这才换来了片刻清净。

张七执掌的上清宫说不得和泊夜还是有些类似,便是那阶级意识强烈。或许与道宫对修士从来都层层管理、阶阶掌控有关。能见到张清麓的最次也是真人一级,再往下只怕连上清宫的大门都未必能进的来,只可在燕山外门弟子处做些杂事。

至于来见他的神君,也都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多个都在试图揣摩他的心思,说那些讨好的话。这些都是他曾经在上清宫见惯了的,如今再遇见,却觉得有些好笑。

张清麓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爹爹会故意保留这套体系,毕竟以张七的性子,闲散随意惯的,断然是不会喜欢这般紧箍咒般的管理——这是泊夜的喜好,便于他牢牢管控住整个灵山界的道统,容不得半点檀越。

只是,这确实不方便他之前的打算。

因为发现了自己记忆被人动过手脚,又想不起半点相关的蛛丝马迹,张清麓这才下定决心回到上清宫来一探究竟。虽说这一走已经有了别的牵扯,但最初的目的毕竟还未曾解决,他自然是放不下心来的。

他原本是打算问张七的,毕竟是自己的爹爹,想必是知道这事情的。但偏偏张七颇有几分避而不见的意思,只留了一道传讯在天师令中,关照的也就那么几句话。张清麓试图通过其中的神念去勾连张七,却不想那只是一道残影,传了口信就散了去。

所以,他能探寻的地方,也只有自小长大的离率宫了。

那执事弟子说无罪的道宫已经被撤了,但根本那道宫的宫址依旧,撤下的无非是玄道和无罪的名号及供奉罢了。如今是无人的空址,正好随他查探。

张清麓搁下手中的茶杯,掐了几个法决,已在天师宫外布下法阵。如今他阵法修为仅次于程钧,莫说神君以下,纵然是寻常帝君,若是不善于阵法和空间大道的,只怕都要被他的手段迷惑一番。布置在此处,自然是不怕有人能识破。

至于那天师宫内,只有那空间略一震,便看到张清麓的身形渐渐淡化,消失在其中。

如他所料,那离率宫中果然空无一人。原本无罪的地方就因喜欢清静而少了许多伺候的人,往日就没少人走动,如今被张七一番打压,更是冷清的可怕。不过也好,反倒是因为这样,原先的摆设和构造倒也甚少变化。不似他神念中玄道的天水殿,与当年相差悬殊。

张清麓在其中按照记忆里的位置走了一番,却突然发现了问题:记忆中的那条长廊似乎并不在离率宫中。

因着梦境之中他是幼童模样,张清麓又只记得自己在离率宫成长的时光,自然而然的便以为那是离率宫。如今实地走了一番,才发现,是一条死路。

细想自己也确实在二十余岁之后才拜当时的无罪为师,再往前虽说有住在离率宫的印象,却并无实际被宫人照顾的记忆。如此之大的反常,自己却一直未曾发现,真乃不可深究。

张清麓背手站在离率宫中一殿,那原本是他住在此处的居所,现下自然也是冷清着,宫门紧闭。他神念略略放出,便已经打开了宫门,一切照旧的摆设让他多少有些追思。隔了一会儿才缓步踏入,慢慢将神念从此处扩开。

他在找梦境中的那条长廊。

意料之外的轻而易举——燕山之巅,悬崖之西。

张清麓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其间。与记忆碎片中一样,空荡荡的回廊之上只有他一人,不远处的尽头便能看到道祖的寝宫。那不是惯常走的那条拜见道祖的路,而是另一条不为人知的捷径。

张清麓将全身气息收拢起来,甚至莫名打开了身上一件防护的法宝。那是程钧给他用来避祸的,激发用的不是法力而是灵玉。因此就算在帝君的禁制中使用,都不会被发现。

唯一的缺点大概便是在那用作能源的灵玉之上。消耗极大,每次只能用一块,维持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脱身,便有被发现的危险。

这原本是用来应对危难之事的,张清麓从未用过,却不知为何此时心血来潮激发了此物。

或许只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所在。

他自我开解,毕竟莫名跑去道祖的寝宫,就算如今那里头是他亲生爹爹,但到底是在闭关的时候,万一打扰了,也是麻烦。何况,自己只是想去寻找一个未必存在的答案。

走廊的距离很短,身后是燕山北面的悬崖,长廊在悬崖处戛然而止,转个方向往外走一段,才是道宫的中心地带。上清宫占地极广,包括离率宫、天水殿,都处于其中,此处正是要害位置。

因而有这么一两处不知用途的地方,亦是寻常。

张清麓沿着长廊往前,与记忆中不同的是这里并无巡查的侍卫,不知是撤走了还是本就没有。

走廊尽头绕过照壁外殿,便是道祖的寝宫。

张清麓一路走来,那些禁制对他而言本就无甚效用,如今他又有法宝傍身,更是如入无人之境,颇有几分来去自如的架势。

感慨了一句老魔的法宝果真奇妙,张清麓这才打起精神,直面那紧闭的宫门。

那上头有数道禁制,都是帝君的手笔,细细分辨除了泊夜的竟然还有张七的。若是往日,给他一些时间倒也可以一一破解,但此时身上的法宝只能支撑半个时辰,张清麓索性采取了最粗暴的手法。

空间振荡。

因着有法宝护身的关系,那空间振荡的结果并不如寻常突破禁制时候的状态,反倒让门上禁制产生了类似于法力流转出现问题的状态。在张清麓身形穿越之后瞬间,门上禁制和结界泛出淡金色的光弧沿着阵法轨迹几番流转,发现并无异常,才又归于平静。

张清麓隔着门感受到法力变动再一次归于平静,才慢慢走入寝宫之内。

和外头的层层防护不同,道宫之内阵法稀少到称得上干净。物件摆设和装饰与他记忆中几乎重叠。

原本以为是正殿所在的东西原来都是后殿的装潢,甚至于那块同心同德的石碑,虽说被张七撤走了,却依旧留着底座。

张清麓忍不住身手在上头一抹,印象中自己似乎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随后便……

他的记忆再一次中断了。

张清麓叹息着摇摇头,又在那金石质地的底座上拂过,手指按在那曾经存放了石碑的位置上,微微用力,法力流转又瞬间消失于其中。猝不及防,张清麓的身影消失在寝宫之内。

再现身已是一处未曾见过的宫殿。

没有道祖宫内那等珠光宝气的装饰,只有数个明珠点缀在墙上充足照明,缺少摆设没有修缮的痕迹,只有数道紧闭的门扉,围绕着中间一个传送阵,便是张清麓此时站着的地方。

大约是被他的法力激发,却因为身上法宝的关系未曾惊动阵法周围的防御。张清麓只是略一愣神,便明白过来,只怕自己是寻到了道宫内的密室。

原本这等地方,就算知道是自己爹爹的住处,也应当是退出去才好,但偏偏他所站的那个传送阵是单向的,一看便知道出口另有所在。

出口只可能在门后。

张清麓略一思量,便伸手选定了一扇门,那里头有张七的法力和气息。

左右已经闯入此间,倒不如去见一下张七,免得日后说起来反倒有了隔阂和怪罪。可张清麓却不知,正是这一念之间的决定,让他差点魂飞魄散。

那门后确实是张七,显然是未曾闭关突破。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门后的大殿内除了张七,另有一人。

张清麓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他为“人”——只有魂体和精血的存在,糅合在一个巨大的圆形法宝之中,被一道道洗练之后的魂力缠绕,似乎正在吸收那法宝提供的补给。

张清麓清楚的听到有个声音从里头传来,对着那大殿中站着的唯一一人道了句:“七儿。”

那声音和隐藏的笑意,以及语调气息都如此的熟悉,甚至连想都不用想——泊夜!

唯有此人,曾经敬爱之深,如今憎恶之切。还以为天台之后万事皆过,却不想此刻听到此人的声音,依旧是如此的充满了厌恶之情。

但偏偏他说的话,让张清麓浑身僵直,以至于忘了撤下身上的法宝,就那么呆立在当场,听完了全部。

他听到泊夜说:“七儿,你将旭儿召回来,也不怕他发现?”

“发现什么?”张七倒是毫不在意:“此处入口唯有你我精魂法力方能激发,只要你不故意暴露,无人能发现。”

“你倒是心宽,”泊夜一声轻笑,仿佛当年一般自得:“旭儿到底是我们的孩子,如今亦是帝君修为,又有那手段通天的程钧在身边,你觉得你能瞒过他多久?”

“待得你肉身重塑,只消说是转世重修,想来他也不会介意。”张七略略皱眉,似有不喜。

“未曾料到,当初用来制作那孩子的玩意儿,如今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泊夜的声音颇为感慨又带着几分深沉不可考量的复杂,换来张七一声喝止:“旭儿的身世,莫要再提!”

“嘎达!”

张七话音刚落,身后一声轻响已经引起他注意。那原本紧闭的门扉,如今开了一条缝隙,周围空间隐隐有些扭曲。张七一挥手,之力散出,喝到:“出来!”

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大殿之中连带着空气都仿佛凝结,唯有安放泊夜魂魄精血的法宝,周围防护禁制闪烁,不受此番影响。

张七又一甩袖子,看着那原本空荡荡的地方,泛出暗红色的光芒,又碎裂成片散落一地,慢慢展露出一个身形来。

正是张清麓。

“旭儿!”

张七眦目,神情大愕。

张清麓身上的法宝原本就快到了使用的时间,又承受了张七这一下,连带着最后防护的用处都耗尽了。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因方才的冲击倚在背后的门上,脸上说不清是惊还是恐,满是茫然之色。

眼见张七靠近,急道:“不要过来!”

言语落下,周围空间振荡碎裂,乃是他慌乱之下直接用了空间法则,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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