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出窍

神识迷糊了好一会儿，张清麓才反应过来那是程钧在自己体内去了，顿时就羞上了脸。隔了半晌，觉得程钧毫无动静只是抱着自己，又有些疑惑，这才稍稍推开对方的身体，侧过脸去看他。

那程钧也是满脸通红，神色异常尴尬，见张清麓看过来，一把将他脑袋按在自己肩上，闷闷的说道：“别看。”

张清麓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怎么做的好好的反而一脸的不高兴，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反应过于冷淡让程钧有了不快。这念头一出就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搂着程钧的手在他腰上紧了紧，想问又不敢开口，这气氛就微妙的沉默下来。

“难受么？”程钧没头没脑的问道。

“什么？”张清麓不知道他指什么，还以为是说方才那番情事，便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有些痛，习惯了就好了。”

“……不是……”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一下，头埋在张清麓肩上，压低了声音，“我本没想要留在里头的，没忍住。你会难受吧。”

他这话说得满是不快，张清麓倒是有些高兴，方才那番猜测带来的压抑感迅速消融，便轻轻拍了拍程钧的背，也贴着他耳朵，低声回他：“不妨事的。”

在张清麓看来，自己既然是答应程钧做这双修之事，那么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都是无妨的。何况他也体会得到，程钧这一番情事下来处处顾忌着他的感受，怕是他本身并未得趣。现在听程钧这么说，知道彼此之间感觉差不多，程钧也不曾对他的生涩有所不满，故而心情反倒宽解了许多，情绪上的紧张也跟着歇下去了。

只不过，张清麓再怎么知晓程钧的心思，也猜不到程钧正在懊恼什么。他本是打算待张清麓熟悉了这男子情事之后，慢慢把人吃个透彻的，要让对方也得趣也喜欢，才能惦记着长远的关系。哪知自己这一世也是初次，又是碰到自己心头记挂久了的人，被张清那完全不曾开发过的狭窄密处紧绞不放之下，自己也把持不住，去了快了。待高潮过后神志稍稍清晰，他就担心起来，怕把张清麓逼得过了，不曾令他享得欢愉，心里头免不得就有些七上八下。

“……那个……”张清麓被程钧抱得紧，自然看不到对方有些复杂的神色，犹豫了许久，总算是因为看不见脸，还是把那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话问了出来：“这番……是……是……做完了么……”

他对那情欲之事知之甚少，只晓得程钧先让自己去了一次，又在这里自己身子里去了一次，应该是算完事了。但是心里头又有些异样，高潮之前那般如同电流穿过的感觉实在很是美好，让他有一种不该如此就结束的想念。这念头让张清麓觉得极为羞耻，怎么也说不出口，便不上不下的让程钧搂着，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啊！”

肩头一痛，张清麓忍不住低呼一声，“你干什么！”

莫名被程钧用力这么一咬，多少感觉都没了。张清麓抽回手想推开他，结果反倒被扣死在程钧怀里狠狠压着，只好恨恨地回他：“你又发什么疯，不高兴就放开。”

“……我这样强迫得要了你，清麓心里可是讨厌了吧。”

程钧还是不曾抬头，下巴抵在张清麓肩上，自说自话：“可惜我不打算放开你。”

张清麓被他气得想笑，又觉得心里有些憋，声音冷着：“我若真不愿意拼死反抗你难道还真能强迫了我？！”

顿了一下，见程钧没有反应，只是手上力度半分不少的紧搂着，到底有些心软：“这般说话反复，若是后悔了那就直说，我还能学那姑娘家让你负责不成。”

说到后头自己也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和程钧之间明明极为了解，不用说什么一个眼神都能沟通，却偏偏在某些时候怎么都不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程钧舔着方才自己咬伤张清麓的地方，他毕竟用力不大，只是破了些皮。口腔里多了些许血腥味，身体却很奇妙得又被唤起了欲望，原本就埋在张清麓身子里不曾出来的分身也随之缓缓动作。程钧从肩膀细碎的亲吻到脖子，最后轻咬着张清麓的唇，含糊不清的说着：“就算你会讨厌，我也不打算放开你了。”

他这话总算让张清麓听懂了，随即又觉得好笑：“我哪里说过讨厌……唔……”

程钧没让他说下去，只是心满意足的亲着他。不再如先前那样小心翼翼，倒是多了几分侵略的意思。唇齿转，津液相交，片刻就让两人的气息都变得紊乱起来。程钧一手压着清麓的后脑，令他无法逃开，一手沿着后背往下抚摸搓揉。突然的跪坐起身，把张清麓整个托着坐到自己身上。

“额啊……”

两人的私处未曾分开，程钧这一动作让他在张清麓体内进的更深，原本泄过半软的分身一番厮磨之中早就重新坚挺起来，让张清麓忍不住闷哼出声。

低着头，额头抵着程钧的。身体没了着力点，只好双手紧紧攀着程钧的背，张清麓有些不习惯这种姿态。

程钧见他难受，便伸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人半托着，搂坐在自己身上。那分身借着坐姿在他穴内埋得极深，又因有了精元的润滑，不似之前那般进退两难，这深深浅浅的动作就变得顺畅起来。张清麓先还有些后怕，被程钧不轻不重抽插了片刻，又有些觉到了方才那种酥麻软痒的感觉，渐渐得趣起来，动作上便多了几分配合和主动。

这一番两人都有了闲趣慢慢感受，既无前番那般生涩又少了几分开头的羞怯。一晌贪欢，如鱼得水，两人都有些收拾不住，耳鬓厮磨，情意缠绵，待得再回过神来，张清麓已经有些脱力，被制住了法力真元的肉体凡胎，那里经得住程钧这个元神神君再三折腾。

张清麓生平第一次觉得累了，那是一种因为肉体疲劳和精神疲劳混合起来的困倦感。悬空岛内时间的流转和外头有些不一样，他也不记得到底被程钧折腾了多久。只晓得待得程钧又要抱着他动手动脚的时候，自己实在忍不住就把人给踹开了。

“滚！”

精神不济的结果是连脾气都上来了，想着离开程钧远些，身上却没什么力气，那推搡人的动作就有几分软绵绵的挑逗感觉。果然被程钧制住了手脚，又把人给搂了回去。

“怎么了？”

原本还沉浸在两厢情愿的情爱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程钧，被张清麓这么低声一吼，顿时好像被浇了盆冷水的感觉。说来也奇怪，明明人在自己怀里，却没有丝毫确定感。就好像现在，张清麓那一声滚足够让他一瞬间想到很多，甚至开始怀疑张清麓是不是为了能从自己的悬空岛出去才假意委身于他。就像他说的，修道之人本就对此并不在意，更何况两人都是男子，谈不上什么负责之事。他这边心里各种念头一团乱麻，面上还保持着温存和亲昵，强行把人扣着，总算还能记得先问一句。

“困了。”

张清麓那里知道程钧心里那么多弯弯肠子，想着说他消停了倒也不用把人踹开了。干脆挪动着身子，在程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合眼便睡。

这句话张清麓说来语调绵软，满是倦意，听得程钧放下心来。也不敢再多作动静，稍稍调整了位置，让他睡得更舒服些，顺手扯来丢在一旁的衣物盖在两人身上，一起睡了过去。

程钧醒来的时候张清麓还在睡。毕竟是神君之体，本身也不会疲累，只是陪着张清麓这般安静的躺着，是他求之不得的珍贵时间。放出神念稍稍打探了一下张清麓的身体，之前用来封住他法力真元的符箓果然已经消失，那被克制的法力平稳宏大，隐隐有一种蓬勃之势，正是要突破的迹象。

随手施了一个清洁的法术，将两人的身子都收拾了一下，程钧想着该把张清麓唤醒才好，就看到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他。

程钧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又见他神色异常平静，先前的羞怯恼怒统统不见，灵台一片清明的模样，更是心下打鼓，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计较了半晌也说不出话，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许久，终究还是程钧先开口：“你要出窍了。”

“嗯。”

张清麓好像才回过神来，眼神扫了一下周围，就要支起身来，看得程钧忙扶着他，再一伸手，招来自己的乾坤袋，从里头摸索了套衣衫出来，给张清麓披上。

“先穿我的吧，比不得你的考究，看看还喜欢么？”

张清麓瞥了眼自己的衣服，被两人垫着在地上蹭了那么久，自然是穿不得了。程钧给的外衫是件青衣道袍，式样虽然普通，做工还算讲究，颜色也是他平时颇为偏好的，也就随程钧帮他打点收拾，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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