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晨起仪式

（现代paro）

程钧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暗沉沉的，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隔着厚厚帘子的窗外隐约有琐碎的声音，凭他的耳力也只能听个隐约，想来时间还早。

他的睡眠倒是一直很好，也不知道是年轻力壮还是因为常年打拳或者是经年累习造成的，晚睡早起日日精神奕奕，不用闹钟每天都醒的准时准点。他自称这是少年人的睡眠习惯，却一直被张清麓嘲笑是老年人的生物钟。关于这个争论，程钧早就学乖了，只需要把人推到了狠狠做上一番，让他累的睡过去了，也就没了结论了。

为此张清麓是发过几次脾气，不过很快就忍了。也不知道是习惯了程钧的折腾还是这样能让他睡得好一些，总之是不再计较这些事情。对于这般反应的张清麓，程钧一开始是有些拿捏不准的。今日不同往时，如今的那个人也不再是当初可以看得透的少年人，他越发安静平淡，程钧越是难以捕捉。那平静无波的表面之下，到底是对自己怎样的一种感情——就好像人在身边，却不敢碰一样。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但程钧城府深沉，更不喜欢不确定因素存在，表面上还是那般嘻嘻闹闹的样子，张清麓越是恼他，他便越是高兴的折腾他。这一来一往之间，倒真的有几分看不出当年的嫌隙，隐隐约约的不安沉在两人的心底，表面上竟然是如当年最热情的时候一般，蜜里调油，不堪分离。

也只有这种清晨的时候，程钧才会偶尔出现一下这种微妙的心态，也不过是一瞬间，毕竟张清麓就睡在他身边，此时患得患失，还不如好好缠着身边人来的确切些。

小心的抬往床头柜摸去，冰冷的金属感刻画出圆形表盘落在他掌心，黑暗中隐约可见指针尖端的荧光，接近6点左右——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起床的时候。

缩回手，稍稍侧身，胳膊便从张清麓的腰身上搂了过去。赤裸的皮肤传来光洁滑腻的触感，软软的带着被窝的温度，倒比程钧的体温略高一些。他这一动作，果然就让那人醒了过来。

张清麓的睡眠有些浅，无论是背负着黑暗的以往还是重新踏入浑水的现今，睡不好几乎成了他的心结，也就和程钧在一起的时候睡的稍微沉些，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安心的缘故。但若是周围动静大些，便立刻醒来。

“醒了？”

轻吻落在额头，程钧顺势搂紧了他。张清麓也不拒绝，侧过身来，往他怀里一埋，还有几分含糊，问道：“嗯……时间到了？”

“嗯。”

程钧知道他早上有起床气还有些头痛，手指从背后往上，按着他后脑勺几个穴位稍稍用力捏了一会儿，让他稍许清醒些：“今天早上有二个会，赖不了了。”

说来好笑，严格律己的张清麓，人前人后都是一般模样毫无破绽，唯独在起床上带着各种不良习惯。尤其是遇到程钧之后，简直被宠的越发严重，只不过这两人一个乐在其中一个毫无自觉，倒是成了另一种默契。

“我知道。”

只是一小会儿，张副总裁的模样就回来了。程钧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顺手把他头发揉乱，压过去狠狠的一个吻，待得都有些气喘才放开他：“起来了。”

“滚下去！”

果然醒了，程钧被一脚踹开的时候，依旧是忍不住可惜了一下——赖在床上微微撒娇的清麓，果然是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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