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盯著地牢一角搖曳的火光，雨白發著呆。

有些事，明明已是那麼明顯可卻總是令人不捨得去戳破。

就好比現在——他與嵐的關係。

對方很明顯是為了自己才墮落的，可自己卻沒能發現、及時阻止他。

他承認，自己是不懂嵐對他的感情，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不願去思考。

想回到兩人和諧相處的那段時間，卻永遠不可能了。

雨白失魂落魄的想著，連有人推開了牢門都沒察覺。

刺耳的嘰嘎聲迴盪在小小的牢房，來人關上門，一言不發的盯著被鐵鍊拴在床上的人。

看著那不復往日光彩的羽翼顫巍巍的貼在那人背上，嵐走了過去。

手覆上那柔軟的羽毛時，雨白這才回了神，仰頭愣愣的看著他。

這一瞬間，兩人都覺得像回到了過去，卻也僅只那一個瞬間。

撇過頭，雨白開口：「你又來做什麼？」

也因此，他沒注意到嵐越來越暗淡的神色。

一把扯住手下的翅膀，雨白疼的向著對方使力的方向倒去。

在身體撞上床板前就被一股力量攫住；隨之而來的是從唇辦與身體上傳來的壓迫感。

又是吻。雨白略失神的想著。

想伸出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手才剛抵上對方胸膛卻又無力的垂下。

……該結束了吧？雨白才萌生出這念頭，就感覺有什麼探入了他的嘴裡。

他驀地睜大了眼。

嵐將舌頭伸進他嘴裡，肆意翻攪著。

掙脫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可整個腦子暈糊糊的，一片空白；張口想咬，卻又捨不得。

雨白這一時的猶豫只換得那人更深刻的入侵。

連絲毫喘息的機會都不給，雨白捏緊身下的床單忍受著。

兩人的唾沫從相貼的縫隙間流出，淌過雨白下顎，帶來一絲刺骨的涼意。

嵐原本緊抓著雨白翅膀的手也改為輕撫，將人完整的摟在懷中。

微微睜開眼，看著身下雨白痛苦的表情，嵐的眼中轉著不明心思。

手悄悄的轉移陣地，移至雨白胸前。

隔著早已破爛的衣料，帶薄繭的指尖從鎖骨滑到乳尖，不斷來回重覆著。

雨白已毫無心思去顧慮那些——早在他不注意時，嵐就給他下了半昏迷的幻術了。

現在的雨白，只能任著嵐了。

好不容易才結束這個吻，嵐看著雨白泛著淡粉色的臉，又在那頰畔吻了一口。

輕輕褪去對方身上那已破爛不堪的衣裳，嵐看著那一道道怵目驚心的傷痕，皺了皺眉。

這些傷口，全都是他所製造的。

俯下身，他一一舔過那些醜陋而扭曲的傷疤。

舌尖滑過敏感疤痕的感覺令雨白不自覺的顫抖著、扭動著想躲開卻無能為力。

絲毫不理會身下人的反應，只是執拗的、一遍又一遍的舔試著那些宛如蚯蚓般的痕跡。

雨白微微回過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許改變。

感覺身上的組織正重新排列著，傷口的癒合使他癢得想躲避卻未果；但還有件令他感到害怕的——

被烙下印記的每一處，都燃起一簇簇微小的火苗。

嵐嘴角勾起一抹笑，雙唇來到雨白下身。

沿著鼠蹊部一路向下到大腿內側，最後張口含住雨白下體那敏感的尖端。

「嗯……」嘴裡發出含糊的呻吟，雨白皺了皺眉頭。

抬眸看了看那人的反應，嵐專心舔弄著口中越發硬燙的物體。

聽著從頭頂傳來的細碎呻吟，嵐覺得自己快失控了。

從來沒想過能成真的夢，現在正真真實實的在眼下發生。

但不行。

細細觀察著對方的身體每一刻的變化，想將對方所有姿態牢牢刻進心底……

在對方高潮前那一瞬間，他離開了。

雨白喘著氣，胸膛不住起伏。

嵐爬起身，從上而下的看著雨白。

凌亂的髮絲、溢著淚光的雙眸、緋紅的雙頰……

所有所有，都不想就此忘卻、遺棄。

彎下腰，再一次感受對方唇辦那甜美的觸感；同時手也沒閒著，探尋著雨白從未向任何人展示過的禁地。

指尖不消片刻就找到了它的目標，輕輕在邊上繞著圈、使其放鬆。

另隻手伸到雨白身後輕輕摩娑著那因緊張而拱起的腰肢，嵐稍稍放開了對雨白的禁錮：「別怕。」

吻著雨白臉上的淚痕，嵐並不著急，只是耐心地、一次又一次的安撫著身下的人兒。

感受對方漸漸放軟的身軀，接著從背脊傳來一股微弱的力量。

雨白伸出手，抱住了他。

嵐愣了下，隨即笑了——即便那笑容，複雜的令人看不清裡頭究竟含了多少情感。

手指溫柔的探進那深幽的甬道，雨白的呼吸剎那間紊亂了些許，隨即很快又調適過來。

利用著從前端往下滴淌的液體，嵐淺淺的做著抽動的動作；等雨白適應才漸漸增加探入的手指。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雨白都想開口時，嵐才抽出了手指。

嵐低頭看著仍舊窩在自己懷中的雨白，以眼神詢問。

咬了咬下唇，雨白點了頭。

下一秒，就感覺有東西頂在自己臀辦間。

剛進入時的痛楚到最後被徹底填滿的異樣感，雨白傻傻的想著：這就是嵐所期待的嗎？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咒術、現在能回復到這程度的心智已是極限；他也不懂，為何自己會這般迎合著嵐。

總覺得、很不安。

摳在嵐背上的手指不自覺的加深了力道。

嵐假裝沒察覺，只是繼續淺淺的抽動著下身。

當某個點被擦過，雨白的肩膀顫了下。

不知不覺的加快速度與力道，雨白口中早已沒了呻吟、只剩喘息。

不久，雨白先達到高潮；而嵐最後選擇了射在對方身體了。

在這同時，嵐張口在雨白頸側咬了一口。

彷彿要將整塊肉咬下般，在白皙頸項上留下鮮明齒痕。

——這樣，你身上就我留下的兩個印記了。嵐靠在雨白耳邊悄聲說著。

而雨白看著他，不做任何反應。

退出對方身體，嵐站起身，將之前擱置旁的衣服給雨白重新穿好。

傷治好了、幻術解除了，雨白倚著床沿坐起。

嵐轉過身，不去面對雨白。

方才情事之時，他便已將束縛著雨白的鎖鍊解開、為什麼，雨白還不走？

「嵐……」隨著這聲叫喚，他的衣角被人扯了扯。

深呼吸了一口，嵐背對著雨白，不願回頭。

「我喜歡你。所以才自願墮落、不為別的，只為了把你強行留在我身邊。」

聞言，雨白垂下眼眸。

閉了閉眼，嵐繼續說著：「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但至少，讓我帶著與你有關的一切……」

雨白驀地站起身，焦急的伸出手想抱住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可是，卻撲了個空。

失神的看著空蕩蕩的掌心，雨白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淚。

墮落成惡魔的天使，在心願達成後的那瞬間，就會煙消雲散。

「嵐……」雨白泣不成聲，心裡只剩下這令他痛得不能自己的名字。

——少年低頭看著手錶，站在街道一角，不耐的皺著眉頭。

「怎麼又遲到了……」嘴裡嘟囊著對友人的埋怨，他抬頭看了看四周。

這時，感覺有人從另一邊撲了過來。

他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對方，在看清對方長相時愣了那麼一秒。

「抱歉、我走路沒走好，拌了一跤……」對方邊說邊抬起頭，四目相對的剎那，對方也愣住了。

不知為何，兩人明明素未謀面、卻覺異常熟悉。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同時開口。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後噗嗤一聲一同笑了。

「真有默契呢我們倆。或許可以做不錯的朋友？」少年開口。

對方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說不定剛拌那一下是命中注定呢。對了、我叫王雨白，你呢？」

「藍嵐。」

雨白最後用了自己天使的身分，換了嵐不煙消雲散的命運。

許是命運的安排或是兩人間的羈絆太過深刻，在這一世、他們再度重逢。

而這次，一定能攜手共創屬於他們的快樂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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