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灯光青白，怎么也不像那么炽热啊。

身体燥热得要命，游矢无力地仰在地面抱怨着。他想要某个人，谁都好怎么玩他都行只要能减轻他这莫名的空虚——这可怕的念头让他自己打了个寒战，事实上却无情地在他身上又加了一把火。

仿佛应了他的请求，他听到门的响声。

“……赤马……社长？”

“总算找到你了。”零儿快步走到游矢身边扶起了他。

“对不起、社长，你好不容易……我、我却没能登台……”游矢几乎是下意识地急促深吸着Alpha的气息，就像那气息都是减轻症状的良药似的。

“这种事之后再说。榊游矢，”赤马零儿轻拍着游矢的脸颊，语气不善，“配给给你的抑制剂在哪里？”

“好香的味道……”游矢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向他的胸前埋着头。他甚至能隔着布料感受到对方小而挺的鼻梁在蹭着他的胸膛。

糟糕。也许是身为Alpha的自己对Omega有所刺激的缘故，游矢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突然变得浓厚，而游矢本人的情况似乎也在急速恶化。

绝不能留在这里，现在赶往救助中心也许还来得及。零儿凭着仅存的理智迅速做了决定，向上缠起围巾捂住了口鼻，即使这对于过滤信息素徒劳无功。

他咬了咬牙。“不要乱动。”他抱起游矢，根根手指几乎都是嵌进游矢的身体里。游矢吃痛地轻叫了几声疼，零儿极力地装作听不见。

零儿庆幸着自己的自制力还算强韧，才能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将游矢带离会场，而不是在这个到处都是狗仔队的地方将游矢就地正法，导致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的车正停在专用停车场。零儿将游矢抱上了车的后座，现在的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减少这家伙对自己驾驶的影响。密闭空间里的信息素足以让人发狂，零儿摇下窗飙起了车速，借助风的力量好让自己清醒些。

路上的车辆意外的少。车疾驰着穿越一对又一对路灯的扫描，沿着道路驶上了宽阔的桥。“快到了，坚持住。”路程过半，零儿本想鼓励一下游矢，但后座的异常让他停下了车。

打开车门的时候，零儿理智的弦要断了。仰躺着的游矢不知何时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一条腿卷着那些累赘，脚尖荡在地上；完全裸露的另一条腿则勾着坐椅的靠背。双手揉弄探入着胯部，大开的两腿之间无论前后都一塌糊涂。后穴所流出的液体已经将价格不菲的真皮濡湿了一大块，星星点点的白色也格外扎眼。

“榊游矢……！”

零儿闭上眼睛，气血翻涌着。也许他该摔上车门把游矢丢在那里，任其自生自灭。他的车非常安全，自己留在一边也不会有其他的Alpha会打扰。他试图在一片黑暗之中安静地思考，而视网膜上依然烙印着刚才所见的景象。车内的香气将零儿黏着在那里，他的手握在车门上始终无法松开。对于本能的诱惑没人能逃脱。

零儿索性睁开眼，居高临下审视着游矢。游矢的手指依然在后穴进出着，空洞的红色眼珠看向打开的车门。零儿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吸引了游矢。

“你来了。”像是终于察觉了有人——有Alpha——的存在，之前近乎忘我地自慰着的游矢，停下了动作向他伸出了手，两指之间还牵引着液体的丝。

“对不起、请帮帮我……”游矢所说“求助”的意味再明显不过。零儿紫色的眼眸暗了下来。比起游矢身上香甜的气味，那混合着痛苦和难耐的表情更能催生他体内的热度。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游矢用手背抵住口鼻，掩饰不知所措的哭腔。“我、我第一次……这样……”即使心里已经明白缘由，游矢还是没办法开口说出“发情”两个字。若是在平日，“发情期”三个字也许就像一个用于学术的普通名词，而眼下，他只能联想到自己也许将要或者正在做出什么恬不知耻的事情——即使没说出口，仅仅是它所激发出的联想，都令游矢脸颊滚烫。

没错，这家伙之前说过。联想起自己所知的事实，零儿的下身愈加发紧。Omega说出这种话，根本是在宣言“自己可以被完全占有”，体内属于Alpha的占有欲，正因为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而急剧膨胀。

等他回过了神，自己已经弓身入车了。兽性正侵蚀着零儿的神经，令他焦躁甚至恼怒。

“太不像样了。”零儿自言自语道。他极端厌恶无法掌控的情况。

“我只是、我只是想……嗯……”也许是误会了自己在指责的对象，游矢的双腿似要蜷缩，零儿毫不费力地将它们按在了原位。纤细的肢体软弱无力，根本没有做什么像样的反抗。他渴望看到游矢试图隐藏的部分，见到游矢无力阻止透明的液体从后穴流出，心情莫名地畅快。

“别……看着啊……”游矢推拒着他的手臂，手上绵软的力道像撒娇。零儿却故意要反其道而行之，跻身在他的腿间。膝盖陷入柔软的座椅之中，他丝毫不在意体液弄脏自己的下装。

游矢被逼近而来的Alpha的气场所压得动弹不得，想要臣服于对方的欲望在细胞中叫嚣不已。游矢的心脏跳得很厉害，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一半出于身体对于未知性事的兴奋，一半出于心灵对于要被侵犯的恐惧。太近了。Alpha离他如此之近。一双温热的手掌自他裸露在外的小腹起向上游移着，仿佛要逐根数过自己的肋骨。接着那双手焦躁地离开他的身体，去扯他的衣襟。感官不知是变钝还是变敏锐，布帛撕裂的轻微声响、金属搭扣被解开的声音清晰可闻，零儿在说些什么他却要好一会儿才能理解。车厢里满是甘冽的芳香，游矢的双臂软软地在空中挥着，他不知该先拉近那个人拥抱住自己，还是先探下去处理因零儿而起的生理反应。

“你也该知道，现在除了性交，其他的解决方案都已经太迟。”零儿一只手在游矢后穴口探着，一只手在自己已经挺立的分身上摩擦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对不起、我能忍住就好了、对不……”已经充分濡湿的甬道违背着主人的意志，只管绞紧着侵入的异物，很快就配合起手指动作。

若是这样就可以解决就最好了……零儿怀着侥幸心理。否则，游矢的愿望大概……

“不行、不够……”事与愿违的是，这样完全不足以满足游矢的需求。少年梦呓一般反复说着“更深一点”，目光带着露骨的欲望，越过双腿之间，落在零儿正在被抚慰的分身上。

零儿感到自己可笑。他一直认为游矢是个很容易被看穿的人，情绪也好，谎言也罢，他都了如指掌。而当榊游矢作为Omega的一面展现于他面前时，他居然觉得，这个少年在舞台上绽放的笑颜、在自己面前坚定的眼神都是极其高超的演技，好狡猾地隐藏起自己放浪的本性。而他在为那个世人面前的幻影而和自己作对。

“转过去。”零儿命令道，所有Alpha都习惯于用征服语气。继续看着那张脸，他可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失控。

“……但是……”游矢还想说什么，却被零儿打断。

“难道你想被我标记么？”

游矢眼神迷离，头似乎点了一点，继而如梦初醒一般猛摇头：“不！不要……！”

“那就照做。”零儿不耐烦地托起他的腰助他翻了身，游矢狼狈地跪伏在了座椅上。

“那么，就给你你所想要的……”随着宣言一般的话语，游矢感到有硬物抵上穴口。

“不，我没说、只要深一点就、手指就……”

疼痛从下身传来得如此突兀，游矢猝不及防地低哼了一声。

零儿不自觉地去嗅游矢的后颈。像是存在于幻想中的德拉古拉，他有冲动想要咬破那层皮肉，去品尝游矢的血液是不是也溶解着魅惑的味道。

牙齿磨着后颈的感觉令游矢战栗不已，他像受惊的猫一样弓起了脊背，紧抵住零儿的胸膛。零儿自然而然地一条手臂环过捞紧了游矢的胸，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挺立的乳尖。

游矢侧过头，用吻去拦截零儿的唇。他实在是受不住后颈细密而酥痒的挑逗了。他仔细地舔着青年社长唇上的纹理，没两下却被咬住了舌尖儿。微疼的刺激致使游矢的后庭一阵紧缩。温热绞紧之下，零儿的鼻息变得粗重，一下狠似一下地用力吸吮游矢的舌。

游矢的手掌贴上了车窗，赤马零儿的吻带着他独有的味道，浓烈得令游矢迫切地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而当他抬起头时，看到的是巨型的体育场。黯淡的夜空之下，那球体却因为四周的人造光源而十分惹眼，与自己相隔的水面上映衬着粼粼波光，像梦中的仙境一样遥远。

游矢突然感受到了夜晚的寒意。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自己现在不是应该在那里吗……？观众的欢呼声仿佛都随着吹拂不至的夜风袭来，游矢的额头抵着透明的车窗，再也忍不住开始抽泣，想呼喊声音却哽在喉咙。

“游矢，游矢，”有发烫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庞，泪水被抹散开来。手指主人的声音带着磁性的魔力：“转过来、看着我，看我这里。”

游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指尖散发着勾人的香味。他眨了眨眼，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呼在车窗上的呵气，使得映射在他眼中的景物模糊成缥缈的海市蜃楼，只有颈侧狂乱的气息、背后鼓动的心跳以及体内蛰伏着的脉动才是近而真实的。

“啊……”当他的意识被重新拉回，身体深处突然涌起了渴望的疼痛。他像是催促一般，主动将零儿的分身含得更深了一些。

零儿嘶地吸了一声，阻挡欲望的堤坝被轻易地破坏出了缺口。他近乎条件反射地向前浅浅顶了几下，身下人因此而陷下了腰。耳边传来游矢如同啜泣的细碎呻吟，听在他心里痒得不行。零儿抚摸着被勾勒了出形状的肩胛骨，报复似的在上面轻咬着。

待到游矢的身体从紧张变得安定，零儿扶稳了游矢的髋部开始了律动。游矢的项背已是一层薄汗，他赏味着自己所留下的指印和齿痕，看着它们因为体温的升高更显嫣红。

这个Omega是他的了。零儿讶异于自己居然只用“Omega”来指代一个人，他几乎快忘记了那个人的姓名。

榊游矢。他口中念着这个名字。榊游矢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零儿努力回忆着少年的容貌。他想起那个最初打动自己的微笑了，眨眼间便成了车内面红耳赤、眼神迷蒙地带着祈求——

他烦躁地将游矢的身体按得更低，他宁愿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动作有些粗鲁，但这已经是压抑暴虐冲动的成果。角度的变换使得他进入得深了些，顶端似乎触动到了敏感的软肉，游矢无法抑制地喊出了声音：“那、那里…………！”

零儿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底线吗……”零儿轻呼一口气说到，又对着同样的位置轻轻进攻了一回。温热的软肉欲拒还迎，分身顶部陷在其中的瞬间感觉好到不可思议。游矢显然也被这刺激弄得着了魔，全身抖个不停，嗓音像浸过了蜜，呻吟声带着甜润。

“看来你很喜欢。”零儿笑着又来了第三次。伴随着游矢的声音，他感受到隐秘的入口涌出了新的汁液。“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不…………”听到他的话，游矢将头深深埋进了臂弯之中，就像要将呼吸和呻吟一并扼杀。

不行，太危险了。这样思考着的零儿，在游矢体内的动作退让了几分。令人成瘾的东西浅尝辄止最难熬，他克制着冲刺依然漏了几次正中红心，不轻不重地点在上面。

“……我吧。”零儿以为自己被本能诱出了幻听，但是游矢重复着，切切实实地这样恳求着他：“标记我……！”

“再忍一忍。”零儿咬咬牙，伸出手去摸游矢的发，想要安抚他，游矢却只是一味地摇头。

“你不是还有想做的事情吗？”

游矢又把自己埋了起来：“……为什么……非要让我想起来不可呢……”

零儿无名火起，强硬地将游矢扳过来，大幅度的动作使得体液从交合处滴落。游矢任由他摆布着，他要当面质问这个人是不是要毁了他们之间的契约，嘲笑这个人不过这种程度而已。而在他拉开游矢的双臂固定在头顶、得以四目相对之后，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游矢的眼角和鼻尖儿因为哭过红着，微微翕动的嘴唇暴露着欲念，红眸却透着绝望。

游矢的脸扭到一边，睫毛低垂着，泪水溢出了眼角。

“别再折磨我了，快点结束，求求你……”他的双腿在零儿的腰上收紧：“……我受够了……求求你！”

“你……”零儿只觉得自己之前的种种忍耐都失去了意义。他究竟是在对抗什么？他知道自己需要告诫游矢“你会后悔的”，然而他没有办法拒绝，无论是作为赤马零儿，还是一个Alpha。

“如你所愿”。他轻吻游矢的眼睑，听到自己如此回应着。

零儿律动再开，抛开了拘谨的理由，像是任意一个Alpha，任性地、甚至是乱无章法地释放着旺盛的征服欲。而游矢全身剩下的气力都被他用来耸动着腰迎合零儿，Omega的身体意外地欢迎粗暴的访客。游矢嗯嗯啊啊地哽着，眼泪反倒是停住了。零儿的分身似乎又逐渐涨大一些，甬道随之被刮弄得越来越狠。

“……你……成结了……”游矢吃吃地笑了起来，他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描摹出了肉棒那种最凶狠的形状。

“是啊……”游矢面颊被濡湿而略带凉意的发尾扫过。零儿压低身体凑到了他的耳边，原始的喜悦给清冷的嗓音熏染了一层沙哑低沉：

“这说明，你真的无处可逃了。”

紧接着，游矢发出一声几乎破了音的惊叫——内阴狭窄的入口，被顶端狠狠地冒犯了进去。本已止住的眼泪又被硬生生逼了出来，脚趾蜷曲得紧，腰和腿却酸得差点挂不住。

耳边是心满意足的叹息，下体处确确实实地能感受到肉体相贴的触感。游矢这才注意到，零儿在这之前是忍耐着，不曾送到底。

“零儿……”游矢短促地嗫嚅着名字，眼眶又是一热。“对不起……”

耳边的回答的并非言语，而是气流拂进耳孔的空旷声响。世界因此被衬托得很安静，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能听见身下隐隐的水声。

零儿向里撞得愈加狠而深，抽送的频率陡然加快。游矢酥软的腰已经无法再跟上节奏，只能任由着零儿掌握着主动权。他的身躯在摇，视野在摇，也许车也在摇晃着，世界也在摇晃着。结的存在将两人彻底地锁在一起，疼痛和快感在游矢的体内横冲直撞，庞大得几乎要将他撕裂。这混杂着的苦难直至赤马零儿将他从内到外彻底占有的一刻才得以终结——

游矢甚至错觉自己因此而死去了一瞬；一切光芒似乎都在眼前湮灭。旋即他得以重生，在失神的恍惚之间，意识到凶器正逐渐退出他的体内，粘稠而滑腻的触感竟令他不舍。也许是饥渴终于得以满足，空气中弥漫的甜美香气，从汹涌收敛得慰藉。小股的白浊沿着双丘之间的沟壑蜿蜒流下，爬过的痕迹都留下难耐的酥痒。Omega体内食髓知味的野兽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可以再次凶狠地吞噬掉脆弱的理智。游矢有点儿怀念刚才歪斜而不安定的世界。

“……看样子是不够呢。”零儿依然将他手腕扣在头顶不放松，像高傲而慵懒的雄狮。“当然我也不想就这样结束……就是了。”

“零儿，我……”

体育馆的方向突然接连传来钻破空气的尖锐声响。游矢挣脱了零儿的手臂，撑起身回首望去。绚烂多彩的焰火彼此交错着在天空炸裂，水面上也满是倒映的光屑。两人身为相关人员，心里都清楚那是时值午夜、演出圆满结束的讯号。

没错，“热夜之梦”结束了。

游矢呆望着窗外，零儿望着游矢背影暧昧的轮廓。刚刚经过情欲洗礼的躯体，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破坏了其神秘而失去魅力，反倒更添了几分了坦然的诱惑。

零儿贴近了游矢的后颈，仔细地嗅了嗅。他分辨出甜香之中混着一丝冷冽，那是属于自己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又硬了，但他决心等待游矢。而游矢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便仿佛厌倦了烟花一般，伏首在他的肩上。

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

车内忽明忽暗。两人再度交缠着，谁都没再说话。

FIN？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