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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從那天你彎腰露出乳……咳不對，我是說剛才不是口誤，黃瀨你沒聽錯，我說你可愛啊，你這個傢伙真的讓人受不了，成天跟在我屁股後面不是喜歡我是什麼？明明喜歡我還要對那些女孩子笑，口是心非也夠了吧，啊？國中的時候就長得那麼漂亮，都跟你說別巴在我身上了，故意的是吧，就不怕被強暴嗎？不過你放心好了，在成年之前，精液什麼的這種髒東西，我是不會讓它射到你身上的，我才不是為了做這種事才和你交往，喜歡男人我也是頭一次……操，我根本不喜歡男人好不好，要不是你這傢伙看上去一臉寂寞又好勝心強，老是傻呼呼等著被稱讚，每天還偷偷跑起來晨練，不喜歡被拘束又拼命找盡藉口誘惑人，我怎麼會中招啊啊啊！黃瀨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為什麼國中那時候要莫名其妙交個女朋友，不是說好不花心嗎，最後那次做完了就丟下那些話跑走，現在又一副沒事的樣子，我真是一點都搞不懂你在想什麼啊混蛋，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青峰喘了口氣，抹掉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身體的顫抖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一股作氣把話說出來後心情格外平穩，療效好得猶如排毒。

　　黃瀨蠕動著嘴唇，像是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來，然後又嚥了嚥口水，好半天才從嘴裡擠出四個字：你喜歡我？

　　喜歡什麼的，愛什麼的，都是女孩子家才掛在嘴上的情話，這種東西拿來當飯吃都不飽吧？

　　可是黃瀨既然想聽，那就沒有錯，只有在黃瀨身上這件事才是無罪的。

　　黃瀨想聽的話，無論說多少次都沒有問題。

　　「啊啊，我就是喜歡你啊，像聞著女生內褲的老頭一樣喜歡著你啊，這樣滿意了吧？」青峰吼了出來，屋子裡全都是他的聲音。

　　黃瀨慢慢眨著眼，有股狂風過境後的風中凌亂。

　　據說告白的一分鐘之內沒有得到答覆的話，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再得到答覆，如果有，那也是為了分手而做的漫長的鋪陳。世界上的戀人何其之多，然而每個人都在尋尋覓覓追求愛情周期的最長限度。不分手的戀人是種奇蹟。

　　黃瀨沉默了五分鐘，轉身拉開抽屜，從一團亂的課本裡，翻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上面掛著兩坨毛茸茸的兔尾巴。

　　「那，現在就來做愛吧，小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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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捻起一搓粉紅色的兔尾巴拉動，躺在身體下方的青年就吐出一絲呻吟，被透明的細繩子緊縛住的乳頭像鮮嫩欲滴的草莓，另外一邊也在呼喚著他的愛撫，青峰用手覆蓋上去，感覺到富有生命力的心臟跳動。

　　一個全身健壯的青春期男孩不適合這種嫵媚的玩具，那只會讓黃瀨顯得滑稽而廉價，如果不是犧牲自尊，是不可能會把這種東西往身上戴的。

　　黃瀨臉上沒有一絲尷尬，順從感覺抬起腿磨蹭著青峰的腰，雙手在他的胸口流連，將每一吋肌膚都牢牢記在心底。

　　「我記得小青峰喜歡大胸對吧？」

　　「嗯。」

　　「那現在看清楚了，我是個男的，就算沒有巨乳，戴上這種東西也一點都不好看……不對，根本一點都不適合，而且……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可是會揍人的啊，這樣也沒有關係？」黃瀨的腳尖滑到了青峰的大腿上，在那挺立起來的褲襠附近徘徊。

　　──挑釁意味濃厚。

　　青峰接下了這份戰帖，輕笑著將那隻腳捧起，在腳踝邊送上一記親吻代替了答覆。

　　缺乏自信的人，不是只有他而已。

　　他慢慢舔遍了黃瀨的身體，張開嘴用尖銳的牙齒隔著內褲搔刮著裡頭的小小黃瀨，每吸吮一次就有一聲嗚咽傳來，他的舌頭感覺到那東西越來越有精神，幾番逗弄後，終於慢慢拉下了那條內褲。

　　這段過程相當緩慢，說是酷刑也不為過，青峰的視線像是故意要這麼做似的，將黃瀨的每一點反應都盡收眼底。黃瀨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卻被擋了開來。

　　「進去這裡，可以嗎？」青峰的手指在佈滿皺摺的穴口外徘徊，輕輕搔刮。

　　「可以啊，不過……」黃瀨拉長了尾音，接著一翻身坐起來，把準備在一旁的保險套往窗戶外丟，又用力關上窗子，在青峰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就在裡面射出來。」

　　青峰停住動作，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無路可退，就算想用當年推開黃瀨逃跑的招數也不可能真的實踐，他現在就想要擁抱他，想和他發生那不能夠發生的關係。

　　「別鬧了，不戴套你會拉肚子。」青峰又伸手去盒子裡拿保險套。

　　黃瀨乾脆把盒子往床邊的垃圾桶裡塞，「嗯，套子沒了，就這樣做吧，青峰你今天要是不幹就閉上嘴躺下來換我，保證你會很舒服。」

　　額頭上的皺紋又加深了幾分，青峰用力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氣握脫掉褲子，在心裡盤算著憋幾分鐘是極限，大概是沉思的樣子太過認真，以至於黃瀨早一步打亂他的思緒，用手握住了他的性器上下滑動。

　　「小青峰還真是個死腦筋的笨蛋呢。不弄髒並不代表你很高尚，就算是射在外面，我也還是因為你而高潮了，這樣的我很髒嗎？因為一個男人而高潮的我，才是骯髒的嗎？」黃瀨說，「我想緊緊抓住小青峰啊，所以拜託了，留一點什麼給我，不然我……也是會很不安的啊。」

　　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瞳孔裡盈滿了霧氣。

　　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呢，不僅不能具象化，沒有告白也會讓人不安，即便是交往在一起，卻又無法坦然得到對方的一切，無論是哪一項，黃瀨都猜不透。是因為幸運之神眷顧了他，才讓憧憬的人對自己說「繼續交往」，那麼他就像個小偷一樣，佔著小便宜享受到了幸福，卻還是不停質疑著只是美夢。

　　雖然喜歡黃瀨涼太的人很多，但戀愛的對象，只要有青峰大輝就夠了。

　　「你……明明是個模特，還真敢說這種話啊，哈……說好了，只有這一次啊，下次再這麼胡來，我就……」

　　聲音消失在唇舌之間。

　　青峰緊緊握住了黃瀨的手，從接吻開始，觸摸、擁抱，一切都按照往常那樣，然後毫無阻礙地進入了那具溫熱的身體裡。

　　他們相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圓圈。

　　黃瀨沉重地喘氣，囈語般的呻吟呼喚著青峰的名字，「是小青峰……在我的身體裡……啊啊……」

　　舒服的快意流竄全身，掛在他胸前的綴飾在白皙的皮膚上跳躍，就像兔子一樣，每隨著一次抽動，就敲擊著心口，一陣一陣，直到大浪終於襲來。

　　在高潮前青峰手緊了手臂，將隱忍著強烈快感的臉埋在閃耀著青色光芒的左耳邊，吐出了顫抖的氣息：「真的要射了，黃瀨……哈……我喜歡你……」

　　這次，累積了兩個月的思念，全都毫無保留給了他喜歡的人。

　　■

　　「唔……小青峰你竟然……送你的寫真集，都沒有拿來用嗎？」

　　黃瀨揉著腰把床單扯下來，看著上面濕了一大塊的痕跡，不知情的人搞不好會以為他尿床吧。雖然說談這場戀愛一路上都沒什麼自信，但寫真集拍得好這不是自戀而是事實，再怎麼不濟，能成為對方的性幻想對象，已經最大奢求了。

　　青峰捂著臉一副留下了黑歷史的表情，沉痛地選擇閉上嘴巴。

　　黃瀨不知道的是，整整兩個月不連絡，他這可是焦心得連自慰的心情都沒有啊。

　　笨蛋。

　　「別說了，還是把保險套撿回來吧……」

　　黃瀨轉頭看了一眼歪七扭八的盒子，青峰正仔細拍乾淨上面的灰塵，把它放到一個醒目的位置，動作謹慎得讓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青峰，我們繼續交往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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