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三、

“你……你放开我……”王耀惊恐地瞪大了没有焦距的瞳孔，茫然地面对着面前的空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求助的家伙抓住了，并按倒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他看不见，他的世界一片虚无，这令他恐惧更甚。直到这时，他才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陌生人进到自己的家里。

而且这个陌生人马上就要进到另一个他羞于说出口的地方去了。

亚瑟丝毫没打算跟他废话，直接咬住了王耀的脖子，手也相当不客气地捏住了某处。那里还是软绵绵的，于是他饶有兴趣地用手指握住了那里，玩弄起来——强奸多没趣啊，还是合奸更棒一点。

王耀的尖叫声顿时变得有气无力，听起来就像呻吟一般。

“什么嘛，”亚瑟捏着王耀半硬起来的地方，调笑着：“你的身体意外的敏感啊，该不会被你的爱人好好的调教过了吧？”他伸出舌头舔舐着王耀露出的脖颈线，并顺着它一直向上舔到耳朵后方，然后用嘴唇含住了王耀的耳垂，舌头也顺势在王耀的耳垂上打着转，并不断地往耳朵的更深处戳弄着。

王耀能接受到的声音瞬间就被唾液的粘连声所占领了，连带着还有亚瑟小小的喘息声，此时也在他的耳边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看不见，他的世界只有声音，但此刻就连这声音的世界也被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占领了，这令他惊恐异常，于是他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救、救命！有没有人！我……”

王耀一语未尽，亚瑟已经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王耀只觉得脸上一疼，接着就听到了蜂鸣声，那些蜂鸣声很快占据了他的大脑，吵得他晕晕乎乎的无法言语。他被打懵了，以至于此刻还感受不到疼痛，但是恐惧感却愈发旺盛壮大，脸上也是热辣辣的，热的让人无法忍受。

“赫……”王耀张大了嘴狠狠地深呼吸着，这呼吸震动着他的声带，令他发出了类似于濒死的动物一般的悲鸣声，除此之外，却连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来了。

亚瑟满意地看着王耀因为被他打的偏向一旁而露出来的侧脸。王耀侧脸的线条很合他的胃口，他很满意。

亚瑟再也不愿忍耐，直接扯开王耀的衣服，狠狠地压了上去。

“不要！”王耀猛地挺直了上半身，他的头无限地向后扬起，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同时他双手下按，死死地拉住了自己还未彻底被亚瑟剥下的裤子，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不过在一个暴徒面前，这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其实无所谓的。

亚瑟顺手将王耀整个人翻转过去，并将他的双手用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衬衫绑住，并固定在了沙发的站脚上。这么一来，王耀的手被绑缚的极其低，连带着他的上半身也不得不被迫靠近地面，而他的身体其实还是趴伏在沙发上的，于是他的屁股便高高扬起。亚瑟顺手剥下了王耀的裤子，他满意地看着王耀的屁股，并对着它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这才满意地一手扶着王耀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下体，狠狠地插了过去。

“疼！”王耀尖叫起来。

那边亚瑟也不好受。事实上他根本没能插进去，反而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有润滑就想插进去简直太难了，他的柱头撞在了王耀的小穴上，如果说王耀的感觉是自己差点被人戳了一刀的话，那他的感觉就是自己的丁丁快断了。

“damn it！”亚瑟小声地咒骂起来。

亚瑟索性用手从后扶住了王耀的下巴，逼着他扬起他的头，同时他把手指插进了王耀的嘴中，搅动着王耀的舌头，试图借王耀的唾液沾湿自己的手指，然后再把手指插进他的后面。

“嗯……”王耀的舌头被亚瑟夹住了，他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挺起来就像是某种呻吟一般，唾液也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滑，一直滴到沙发上。

真是不错的表情。亚瑟居高临下地想。

“真是不错的表情。”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的男人看着亚瑟，表扬到：“你学东西可真快啊，来，含住这里，对，用你的舌头包住它……你喜欢这样的对吧？你个小婊子！”

亚瑟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此时王耀的舌头已经快要被他夹的麻木了。王耀泪流满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垂着脑袋喘气。而亚瑟则毫不客气地把沾着唾液的手指插入了王耀的后穴。

“很好，背过去，自己坐上来，我想看看你的后面是怎么吃下我的。”金发男人拍打着亚瑟的屁股：“好好听话的话，就把药给你哦。”

“拜托了。”亚瑟吸着鼻子，他的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请给我……药……请给我……”

王耀喘着气，他疼的脊背都颤抖了，不知道是不是亚洲人的皮肤都比欧洲人更细腻，他的背看上去很有光泽，健康，充满活力。王耀试图把腿合起来，制止亚瑟用手指侵犯着他，可是亚瑟却用自己的膝盖死死地压住了王耀的膝盖窝，令王耀动弹不得，仔细看的话，还能注意到王耀的小腿已经被压的有些青紫，大约是因为被压住之后血液不流通的原因。

“啊……”王耀低低地啜泣着。

他看不见，他什么都看不见。

救命……阿尔……

阿尔……费雷德……

他终于哭泣出声。

你在哪里，为什么走了就没有回来了？你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明明答应我了的。

“耀，耀！”阿尔喘息着动作不止。他摘下了眼镜，露出了平时总是藏在眼镜后的瞳孔。他其实不是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装B而已。

阿尔有一双好看的碧蓝色瞳孔，晶莹剔透的仿佛大洋洲的海。真可惜，王耀再也看不见这样的瞳孔了。

所以至少，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脸啊，不要忘了我。

“阿尔……”王耀呻吟着抱紧了阿尔。自从他看不见之后，他就常常容易感到不安，就算他们此刻肌肤相亲也一样。他的惶恐，已经深入骨髓了。

阿尔吻住了他，唇齿相依：“是我，别怕，我在这里。是我。”阿尔知道他想要什么，他知道他的恐惧，知道他的脆弱。

知道他需要温暖。

“啊……”王耀哀哀地呻吟着。他从未有一刻向此时这般恐惧，疼痛倒孩还在其次，他只是害怕而已。

亚瑟还没有找到窍门，没能顺利地插入进去，这令亚瑟烦躁异常，于是他对着王耀的屁股又是狠狠的几巴掌。然后他像泄愤一般地咬住了王耀的嘴唇。

“亚瑟？”金发的男人打着伞，看着跪倒在雨中、一脸狼狈的亚瑟。他先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旋即微笑起来：“真遗憾，没想到出卖我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呢。”

“别开玩笑了。”亚瑟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他本来以为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时候，他会恐惧，会颤抖，会害怕。

然而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平静地对自己说：你完了，不是吗？

亚瑟看着弗朗，诚恳道：“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我不求你放过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痛快点的。”

“痛快？”弗朗西斯残忍地笑了：“‘痛’跟‘快’我都能给你，唯独‘痛快’我不能给你。”

“那你就是让我死。”

“在你碰到毒品的时候，你就死了，不是吗？”弗朗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了多少次，年轻人，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没事儿别当什么‘不良’。”

“是啊，这还要多谢了你不是吗？我的好老师啊。”

“啧！”伊万站在门口，笑着看着沙发上纠缠不清的两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我在干！”亚瑟不耐烦道：“没长眼吗？”

“依我看不是我没长眼，是你没技术。”伊万挑着眉笑了：“你这不是都没插进去吗？”

伊万把房门关上，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走进两个人。他笑眯眯地蹲在地板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王耀的脸：“加我一个。”

“哈？”亚瑟不屑地抬起头：“你他妈行吗？”

“肯定比你行。”伊万笑，他俏皮地冲亚瑟眨眨眼：“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带润滑油。”

伊万解开绑住王耀手的衬衫，不过由于它被亚瑟绑死了的原因，所以这花费了伊万一番力气。“真是没用啊，亚瑟。”伊万笑着把王耀拉到自己怀里：“竟然还要用绑的。”他身材高大，比王耀高了不少，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用自己的怀抱把王耀整个包裹住，不能动弹分毫。

伊万让王耀背靠着自己坐在自己的身上，同时用手指沾着润滑剂开拓玩弄着王耀的后穴。他的怀抱出乎意料额温暖，让王耀在一片黑暗与虚无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安心。就算他知道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个令人恶心害怕的强奸犯、是个强盗，但他还是忍不住朝伊万的方向靠近了。

他真的，太冷了，太渴望温暖了。

王耀的声音变得黏腻起来，就好像一块被融化了一半的奶油一般。

“似乎比起你，小耀更满意我呢。”伊万笑，他故意用自己的下体蹭了蹭王耀的大腿根，这个动作吓的王耀颤抖不已，就好像伊万露出来的不是他的肉体，而是一把刀一般。

“bitch！”亚瑟忍不住嘀咕着。他看着王耀颤巍巍将要抬头的某处，感觉内心焦躁不已。亚瑟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并凑上前，用手按住了王耀的膝盖，逼着他大张双腿，然后用嘴吸住了王耀的某处。

王耀倒抽一口冷气，颤抖的更厉害了。

“耀，我去解决一些事，很快就能会来哦。”阿尔一边用橡皮包裹住茶几边角一边对着王耀笑道。

“你要去做什么？”王耀问。他正在吃阿尔做给他的汉堡。说老实话，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相比之下，他更想吃锅包肉，不过这是阿尔做的，所以他很乐意吃下它，哪怕它再难吃也一样。

“别问，求你了。”阿尔言辞恳切地恳求着：“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撒谎的，可是有些事真的不能说。”

王耀嘟着嘴：“好吧。”他眨眨眼：“那我能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阿尔笑：“我在用橡皮把桌椅的边角包起来，这样你就不会被它们碰伤了。”

“干的好，亚瑟。”伊万随口夸奖着，然后挺入了王耀的体内：“哇~真不错，小耀~”伊万忍不住叹息道：“简直就像处女一样呢~”

“这家伙可不是处了，他有爱人的，后面想必也被开发过了。”亚瑟调笑道，他用手揉捏着王耀大腿根内侧的软肉，那些肉手感很好，他很喜欢。同时他还不住地舔舐着王耀的蛋蛋，沿着蛋蛋上的褶皱一点一点地舔弄着，用自己的口水一点点地将那些褶皱打湿，令它看起来泛着淡淡的光泽。

伊万得意地吹了下口哨：“看来我的比较大。”说着他猛地往某处一戳，王耀的敏感点被击中了，顿时，一股快感侵袭了王耀的全部感官，于是他高声呻吟着射了出来。

“你看。”伊万得意道：“我可把他操射了。”

“屁！”亚瑟不屑道：“明明是老子把他弄射的。”他粗鲁的用手推着伊万：“起开，换我来。”

“才不要，我还没出来呢。”伊万扯住了王耀的头发，逼着他转过头，然后咬住了王耀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全部声音。

阿尔站在门用手梳理着王耀稍稍长长了些许的头发：“你的头发要去修剪一下吗？”

“不要，我一个人不敢出门。”王耀忍不住抱怨。

“那好。”阿尔笑了：“等我回来，我帮你剪。”

“啊……”王耀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快要窒息了，可是伊万还死死地堵着他的嘴，让他无法呼吸。他费力地用鼻子呼吸，发出了厚重的呼吸声，这声音吵的他头都要裂了。

伊万闷哼一声，到了高潮。他终于松开了王耀的嘴唇，喘息着笑道：“小耀，我没戴套哦。”

“起开！”亚瑟粗鲁地退开伊万，面对面抱着王耀就急急地插了插进去。他用手抱着王耀的腰背，并咬住了王耀的锁骨，口齿不清道：“没戴套的话，就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好了，刚好一人一个。”

“不错的提案。”伊万赞成道。他吻住了王耀的后背，顺着王耀的脊椎一路向下吻去，直到吻到他的尾椎为止。伊万的舌头在王耀的尾椎处流连忘返，打着圈舔吻着。那里还沾着伊万刚刚射出来的精液，还有润滑液，甚至于他还闻到了亚瑟的味道。

不过无所谓，他不介意。

奇怪？为什么会不介意呢？伊万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不是gay来着，也对滥交毫无兴趣。

他不理解的事实在太多，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在一开始就知道亚瑟是个出卖肉体小婊子，而且还惹了一身麻烦的情况下，却还是跟他成为了搭档。说老实话，他本来不应该跟亚瑟交好的，因为虽然他是个亡命之徒，但是亚瑟比他更甚。他顶多是混得不如意，惹了白道上的人，亚瑟却得罪了自己的金主，白道黑道一起惹了。像这种人，应该离的越远越好。

“说什么都晚了。”亚瑟喘着粗气——别误会，他们可没做。伊万可不是gay。他们只是刚刚杀了个无辜的路人，顺带抢走了对方身上所有的钱财而已。“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跟我一起杀了人，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无所谓。”伊万笑，他似乎总是在笑着的，像是没有烦恼一般，这也让亚瑟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这货是不是没有情绪没有感觉的。真的，亚瑟总觉得，“笑”其实也是面瘫的一种。

“哇哦，lucky！”亚瑟打开那个抢来的钱包，忍不住像牙疼一般地笑了：“这个眼镜，看上去一般般，没想到这么有钱啊。”

伊万盯着钱包的一角，那里有一张拍立得，亚瑟只顾着数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于是伊万把这张照片抽了出来。他仔细地看着这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抱在一起微笑着看着镜头的人。其中金发的白人小子搂住了黑色短发的那个亚洲人的脖子，而黑短发的人也不甘示弱地掐住了金发小子的脸颊。同时，他们还是笑着的，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正在打闹中的朋友一般和谐。

金发那个小子分明就是他们刚刚干掉的那个眼镜，但另外一个是谁就不知道了。

“啧！”伊万忍不住咋舌。

友情游戏什么的，最讨厌了。露西亚才不需要朋友呢。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留下了那张拍立得，偶尔还会拿出来看看。可是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对了，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吧？他不理解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伊万把钱包翻过来，这时他注意到一个东西。

“亚瑟。”伊万笑：“是警官证哦。这个家伙还是个警察呢。”

“什么？”亚瑟大惊，他夺过警官证，翻来覆去地看，却除了上面那个名字“阿尔费雷德F琼斯”之外，什么信息也没得到。亚瑟皱眉，他索性把警官证随手扔在了垃圾箱里：“反正我惹的麻烦够多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罢了。”

“呵。”伊万笑：“露西亚也无所谓。”

谁死了都无所谓，反正那个黑色短发的人肯定还活着。

啊~~~露西亚好像见到他啊~~~

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咦，为什么露西亚会想见到他呢？

算了，无所谓。

“小耀，终于见到你了。”伊万兴奋地抱住了王耀，由于亚瑟还插在王耀里面的原因，他不得不连带着亚瑟一起抱住了。亚瑟气喘吁吁：“你说什么‘终于’？”

“没什么。”伊万笑。“呐，露西亚也好想赶快插进去啊，亚瑟你快一点。”

亚瑟冲伊万龇牙：“你刚才不是射过了吗？”

“又起来了。”伊万笑。他想了想，干脆就着王耀靠在亚瑟怀里的姿势把王耀的屁股稍微抬高了些许：“露西亚可等不了，我们一起来吧。”

“笨、笨蛋！”亚瑟惊：“一起的话他会坏掉的……”

一语未尽，伊万已经插进去了。

“啊！痛！”王耀抑制不住地大叫一声，咬住了亚瑟的肩膀，同时他的手指也死死地掐住了亚瑟的后背。“嘶——”亚瑟倒抽一口冷气：“你还真是乱来。”

“没关系的。”伊万笑：“露西亚会很温柔的。”

露西亚一定会很温柔的，因为露西亚一直都是最温柔的孩子，就连那个人都说露西亚是最温柔的哦，虽然露西亚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是那个人一定也和小耀是一样的吧。

“啊，你做的真不错。很疼吧？”王耀抚摸着伊万的头顶问道。说老实话，他有些心疼这些孩子，可是为了他毕生的心血，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疼。”小小的伊万摇着头，他的眼睛从出生起就看不见，所以他从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的脸。“您很温柔啊。”伊万抬起头笑道，他的眼皮天生是粘连在一起的，睁不开，连睫毛都没有。“只是被注射液体的话，露西亚是不会害怕的哦。”

王耀看着小孩的笑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笑了：“你也很温柔啊。”

伊万笑了，这里这么多孩子，他只听这个人夸过自己。

所以，露西亚一定是这里最温柔的人了。

伊万心满意足。

伊万一直以为自己会一直呆在这里——他本来就应该一直呆在这里的。你看，这里来过那么多孩子，又走了那么多孩子，只有他是一直在的。跟他一起来的孩子们很快就变得或脾气暴躁，或痴痴呆呆，之后就消失了；就连比他晚来的孩子也是这样，只有他，始终都在这里，这里没有比他资历更老的孩子了。

所以他当然会一直呆在这里。

“恩？”陌生的声音：“实验结果出来了？”

“当然！琼斯先生！”这是那个人激动的声音：“你绝对不会想到最后的结果有多么出人意料！天啊，我从没想过真相会这么简单！只是可怜了那些死去的孩子们，为了这个实验，我们失去太多了。”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落寞。

“怎么会。”陌生的声音温柔地安慰道：“那些孩子的死，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伟大的时刻。他们是历史的奠基者，应该为这件事感到骄傲才对，怎么会可怜呢？”

“不，阿尔……你不明白……”那个人声音颤抖，似乎哭了。但他的声音很快变得缥缈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当时伊万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直到他现在抱住了王耀，他才反应过来。那时的那个人，其实是被陌生声音的主人抱住了。

实验结果出来了……他就不需要我了吗？

伊万惊恐万分。

他在那个人做检验的时候，拔掉了压力泵的连接线。

真好，他看到了他人生中最绚烂的一场烟花。

恩？为什么他能看见了？好奇怪啊，他不记得了。

王耀晕了过去，在晕倒前，他听见亚瑟心满意足的笑声：“我们把他带走吧。”不是问句，是陈述句。不管伊万赞不赞成，他都要带走王耀。

“好啊。”然而伊万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四、

亚瑟死都记得那天那场雨，那绝对是他生命中最大的一场雨了。

“真遗憾。”弗朗耸了耸肩，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亚瑟的腿：“你听说过‘凌迟’吗？一种来自中国的古老刑法，我觉得他很适合你，你不知道，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最美了。”

亚瑟不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弗朗。说老实话，雨实在太大了，他快要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睛了。

弗朗皱眉，他突然发怒了，并伸出脚狠狠地给了亚瑟一脚。亚瑟往后跌倒在地，他喉咙一甜，唾液混着血液就从他的口中被吐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小兔崽子！”弗朗边踢边骂，连自己被雨水淋湿了都不在乎了：“当初要不是哥哥我把你从那个实验室里捞出来，你他妈早死在试验中了！就算没死在试验中，也他妈因为三年前那场爆炸给做陪葬了！”

就在弗朗打骂不止的时候。一个小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老大！警察！是警察！警察把我们包围了！”

“什么？”弗朗大惊：“阿尔费雷德呢？”

“也在。”

“噢。”弗朗淡定了：“既然我们琼斯警官在，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和他，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琼斯？亚瑟留了个心眼。他听过这个名字。

当初他被卖到实验室的时候，听说实验室的赞助人就是这个姓。只是没想到，赞助这这种表面上光彩、暗地里却在做着杀害幼童的肮脏买卖的实验室的人，竟然还是个警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住他。”弗朗指着亚瑟对旁边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子挑着眉：“哥哥我去处理些事，这里就麻烦你照看了。等回来，哥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哥哥的。”

“是。”小女孩答应着。

弗朗整理了下衣领，他正欲转身，却发现一支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阿尔对着弗朗笑：“波诺弗瓦先生，抱歉了。”

“你！”弗朗的眼珠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强笑着，并故意把声音放大了几个分贝，好让别的警察也听见：“你收了我的钱，却不打算帮我办事么？”

阿尔面无惧色地看着弗朗，他的声音更大：“hero这叫反间计。”他俏皮地眨眨眼：“这可是我家亲爱的教我的。”

“王耀？！那个死瞎子收了哥哥我的钱却想黑吃黑吗？我还以为他被炸失忆了还瞎了就只能当个废人了呢！”

“注意你的措辞！”阿尔用枪口抵住了弗朗的太阳穴，弗朗太阳穴周围的皮肤都被按压的发白：“耀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至于失忆什么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弗朗笑：“要是你在这里死了，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在家里呢。”

“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阿尔说。

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枪战，鲜血，死亡。

还有逃离的亚瑟。

亚瑟趁乱逃跑了，他还顺手推了那个小姑娘一把，用她幼小的身躯为自己挡了几颗子弹。之后，他搞到了一把枪，遇到了伊万，并乘机杀了负伤的阿尔费雷德F琼斯，抢走了他的钱包。

对，他早就知道阿尔是警察了，在伊万面前的惊讶，不过是演戏而已。他需要一个跟自己一起垫背的同伴。

——或者说：蚂蚱。

不管是什么人都好，他太冷了，他需要同伴——哪怕不是同伴也无所谓，他需要一个收尸人。

阿尔只说对了一件事：他确实死在了弗朗的后面。

五、

伊万和亚瑟把晕倒了的王耀搬到了他们搞来的那辆破旧的货车上，亚瑟抱着王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伊万开车。

两个人都心满意足。

就在这一刻，伊万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会选择亚瑟作为自己的同伴了。

因为亚瑟的后颈和他一样，有一个烙印，上面写着他们的编号。

那是他们作为试验品的编号。

六、

晕倒的王耀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不再是单纯的、从没有出过门、看到陌生人会害羞以至于连剪发都必须由别人来干的盲人。

他不再是弱者，而是施暴者。

他是个疯狂的医学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掉无数孩子的性命。他拼命地为了自己的目的杀着人，直到最后，当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时，他才小小地为那些死去的孩子们悲伤了一把。

可是就连这悲伤也是虚无缥缈的。

“怎么会，那些孩子的死，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伟大的时刻。他们是历史的奠基者，应该为这件事感到骄傲才对，怎么会可怜呢？”阿尔费雷德安慰着他，并拥他入怀。

阿尔是名警察，可是因为他实验需要资金，所以阿尔成了黑道的间谍，他通过贩卖消息给黑道来赚取那些实验资金。

现在实验成功了，阿尔终于不用再干他不想干的事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

王耀想。

之后？之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梦境到此为止。

七、

“你醒了？”伊万对着王耀笑：“露西亚一直在等着你醒过来哦。”

亚瑟别扭地转过头，他把手上的东西递到王耀的面前：“喂！才不是因为觉得你会饿才做给你吃的哦！只是怕你饿死了我们就没有玩具了，仅此而已！”

这就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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