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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のちの最後のひとしずく,5

[db:作者] 2025-07-07 21:19 5hhhhh 4640 ℃

  已經變為環繞在自己腰間的雙臂再一次用力收緊。

  “不好意思,我家沒有客人用的棉被,如果你不介意在這裡昏倒的話……”

  “放心吧,衛宮切嗣。”聲音混著輕笑從緊貼著的背後,悶在骨頭裡直達耳膜:“我可沒那麼容易榨幹。”

  切嗣皺起了眉頭,這麼低俗的話幸虧沒有在士郎面前說過。

  “厭煩了這種過家家同盟的話,你可以離開,言峰綺禮。”

  “正相反,鑒於你的魔術回路被損壞的程度,我只是在思考更有效率的補充方式。”環在腰間的右手開始更往下移動,曖昧的擦過切嗣的兩腿之間。

  “強制性的同步持續在單方面灌注的持續時間和流量上都有限,或許應該試試更直接自然的同調。”舔舐著耳殼一般的發聲方法,讓切嗣的肌肉更加僵硬:“我相信作為專家的你一定會贊同。”

  

  這確實是順利成章的事。

  姑且不論跟老師在一起的時間,傭兵時代的切嗣當然不會錯過這麼迅速有效的手段。在他的觀念裡只有執行任務這一件事,不論達成手段和過程如何,被咬牙切齒叫做外道也好,冠上極惡的偌大罪名也好,都無法讓他停下腳步,更何況是這麼“正統的”魔力補充方式。

  極端的說,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的觀念裡不存在一般社會認知的道德,即使在投奔於愛因茲貝倫之後。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冬木市衛宮家的爸爸會很樂意去舔另一個男人的分身,還是一個曾經是或許將來也是敵人的男人。

  切嗣很清楚現在的難堪處境。言峰綺禮好整以暇的躺在土倉的地上,被成堆的、之前還在自衛隊倉庫裡的危險物品包圍著,臉對著自己的下半身——儘管有著和服下擺的遮掩,切嗣還是能感覺到他正以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腿間。

  “需要一個開始信號嗎?傭兵先生?”

  回答那個譏誚聲音的只有皮帶解開、拉鍊拉下的動靜。切嗣一口氣拿出那個自己也擁有的器官,發現它已經呈現半硬的狀態。

  “或許……”

  “嗯?”

  “只要吞下去就行,你完全可以自己……”

  “聽說貧窮的魔術師還會販賣精液換取研究經費,我只是收取一些讓交易感覺不那麼赤裸裸的服務。”

  不,這完全是赤裸裸才對。

  深吸了一口氣,切嗣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裡的尖端,感覺硬度立刻增加了,趁著形狀沒有變得更加可怖之前,切嗣把它含了進去。

  體味、硬度、熱度,舌尖接觸到的,可以分辨的血管凸起,伴隨著艱難的吞咽而漲大的形狀,切嗣已經沒有活動口腔的餘力。不過同樣身為男性,他還是當然知道怎樣快速解決這一壓迫感的方法。

  無法吞進去的部分以手指來撫慰,試著尋找敏感的部分,被明顯超出規格的尺寸堵住喉嚨的時候切嗣突然想到資料上看來言峰應該有著混血的血統。

  “真是讓人困擾啊,魔術師殺手閣下。”混雜著喘息的聲音並沒有話語裡所呈現的那麼悠哉:“你就是用這麼粗糙的手法來為自己提供服務的嗎?”

  鬼才會學過這方面的細緻操作。

  “廢話……少說。”切嗣含糊的說道:“明明就差不多了……唔……”下半身的觸感讓他牙齒打了個顫。

  “小心點,衛宮切嗣,咬到的話恐怕你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獲得魔力。”隔著和服下擺,言峰伸手握住了切嗣垂軟的分身。

  談不上粗糙但是帶有紋理的布料擦在敏感處,切嗣幾乎立刻有了反應:“那就放手,言峰。”

  “我只是在做示範。”將拇指摁上尖端揉搓,把切嗣有些軟化的腰拉低下來。

  膝蓋幾乎無法撐住自己的重量,切嗣的身體已經算是貼在了下面的男人身上。帶著熱度和濕氣的柔軟物體透過布料覆蓋在兩腿之間的器官上,切嗣停止了動作,帶著輕微的顫抖忍耐著。

  “別停下。”

  對方的聲音也變得含混起來。

  “那你就……停手,這是沒有必要的……舉動。”斷續著把一句話說完,切嗣用力繃住了身體。

  “明明已經濕了,還要說是沒有必要嗎?”言峰的語氣裡充滿著愉快的氣息,把礙事的下擺卷起,拉開內褲直接舔了上去:“我以為穿和服都是不穿內褲的。”

  “言峰!”

  “放鬆,別忘記你的目的。”

  然後切嗣就被捲入了巨大的快感,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模仿著言峰的動作吞咽著眼前的巨大物體,兩人以相似的頻率撫慰著對方的分身,不過還是有著微妙的差異。

  感到熱量已經完全聚集在下腹部,切嗣終於忍不住開口:“已經不行了,快要……快到了……放手……”

  “顧好你那邊。”

  “真的不行了……要出來了……放開我……”

  言峰沒有回答,只是在吞吐更加深入,舌頭靈巧的纏繞著切嗣的分身尖端。

  “夠了……啊……”

  雖然把聲音扼制住,切嗣還是毫無辦法的射在了男人的嘴裡。將粘稠的體液全部吞了下去,言峰還將沾在分身上的白液舔了乾淨。

  “看來是有段時間的累積了,衛宮切嗣。是因為帶著小鬼嗎?不過與這種濃度相比,魔力的含量實在太稀薄了。”男人帶著品鑒般的意味舔了舔嘴唇。

  儘管還處於高潮的影響中,切嗣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的話語:“士郎……”

  “抱歉,我現在可不想聽到別人的名字。”言峰的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半途而廢是不行的。”

  “言峰……”

  “綺禮。”

  “……綺禮。”切嗣認命的閉上眼,有些虛弱的再度舔上對方的分身,卻被突然噴到臉上的精液弄的一愣。一部分帶著苦澀味道的液體嗆進了口腔,讓切嗣乾咳了起來,呼吸間也全是糟糕的氣味。

  他被迅速的架了起來,言峰用手指清理著他臉上的殘留物,再全部填進切嗣的嘴裡。比起自己高潮時候腦子裡更加茫然的切嗣只能意識到其中飽含著的魔力,盡力的吞咽著。

  “咳,咳咳。”終於緩過一口氣,切嗣擦了擦嘴角的唾液:“搞什麼,你這個混帳神父,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是起碼的禮儀……不是,常識……”

  對方卻毫無回應,突然就將臉湊近上來,然後是嘴唇。

  口腔裡混雜了自己和他人的精液味道,絕對算不上美好的體驗,加上明明不算生澀卻莫名強硬的吻法,體溫比自己還高的舌頭試圖侵佔每個角落,切嗣差點沒辦法呼吸,乾脆報復性的回應過去,和言峰在方寸之地攪成一團。

  結束這個不知道算是親吻還是格鬥的動作的時候,雙方都喘著粗氣。

  “早洩的混帳!”

  缺氧的大腦只吼出了這句話,切嗣注意到慣常面無表情的青年耳邊沒來及褪掉的紅色。

  “衛宮切嗣,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啊。”仿佛能夠控制血流的情況,神父耳後的顏色一下就正常了起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由於誰太快的原因,讓同調失敗了?”

  通過體液補充了部分魔力,但是能夠最大限度吸收魔力的同調確實失敗了。不過明明開始就失敗了,自己居然也一時迷惑還做到對方射出,簡直是不可思議。切嗣對於答應這個提案的自己感到充分的怒氣。

  “看來一開始的判斷是錯誤的,不該奢望經驗豐富的魔術師閣下能提供良好的同調基礎。”青年很慢很慢的咧開了嘴,露出了偽飾的笑容:“順其自然是不行的呢。”

  

  這算是職業習慣,還是擔任了不稱職的家庭主夫的壞毛病,總之這個行為大概只能總結為“不要浪費”這幾個字。

  身下鋪著的是在對戰時候大為頭疼的防彈僧服,而它那招人憎惡的主人正卡在切嗣的兩腿之間,深深的貫穿著切嗣的身體。

  沾濕了睫毛的生理性淚水已經逐漸滑下了臉頰,切嗣有些模糊的看著那張應該稱得上熟悉的臉。比現在的自己顯得年輕許多,雖然基本沒有變化、卻能感到和身體一樣充滿了活力的表情。

  抽插的動作和之前的吻一樣,熟練而機械,好在切嗣已經試著完全放鬆,不過內部肯定還是產生了傷口。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雙方都獲得高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切嗣有些疲勞的閉上了眼睛。

  對方大概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除了撫慰切嗣的分身以外,也開始以唇舌技巧性的挑逗從被扒開的家居服內露出的皮膚。力度適中的啃咬接觸到胸口的凸起,切嗣張開了口,發出了無聲的呻吟。對方的攻擊開始集中於此,下半身也逐漸有了反應。內部應該是摩擦到了前列腺,高潮的預感湧了上來。

  “言峰……”嗓音暗沉的可怕。

  “還不行。”

  言峰的身體貼了上來,已經達到標準尺寸的男人整個被籠罩於身形之下,承受著對方的重量。

  “還不行,切嗣。”握住分手的手上,繭的位置與自己截然不同。

  右肩處被大力的啃噬著,切嗣忍不住收緊了肌肉,聽到了更加低沉的笑聲:“狙擊手的敏感度……”

  意识有些朦胧起来,言峰伴着沉重喘息的嗓音在耳边循环回响:“キリツグ、キリツグ、キリツグ……”

  

  “老爹!我回來啦!”

  從玄關傳來的聲音雖然小,但卻在土倉裡顯得清晰。設下的結界也標示著這家的第二位元主人進門的資訊。

  切嗣猛然睜開了眼睛:“言峰!”然後立刻被捂住了嘴。

  “不行。”應該是被他的動作所絞緊,言峰的臉上也顯示出了難以忍耐的神色:“還沒到。”

  抽插的動作幅度更大,微微抖動的分身被緊緊堵住了頂部的發洩口,切嗣的耳邊傳來了養子走在回廊上的腳步聲,不過應該只是幻覺。

  “看著。”

  切嗣發愣的看著言峰把他的腿架得更高,汗水滴落在兩人相身體連接的地方,無論用怎樣正當化的理由都是少兒不宜的淫亂景象。  

  “老爹!我買了很好的牛肉哦~今天晚上吃漢堡哦!”

  聲音並沒有向土倉而來,而是轉進了與廚房相連的客廳。稍稍安心的一瞬間,言峰頂到了身體的最深處,伴隨著壓住分身的手指鬆開,內部被灌進液體的同時,切嗣也再次射了出來。

  

“恭喜你,好爸爸切嗣。”

“我回來了,士郎。”男人這麼說著,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大力揉了揉養子的腦袋:“看家辛苦了。”

  “沒什麼,老爹,完全不用擔心。”被叫做士郎的少年稍稍仰著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他站在略高的玄關地板上,身高已經追及了男人的肩膀。

  “士郎這麼有本事,爸爸可是很高興哦。”對方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從風衣裡掏出個詭異的小玩意:“手信。”

  “唔……”盯著那個不知道是詛咒道具還是幸運玩偶的東西看了一小會,士郎決定還是不要掃了他慣常的興致:“謝謝老爹。”待會跟之前的一樣,堆進壁櫥裡吧,這麼想著。

  “不過沒關係了。”男人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再也不會讓士郎寂寞了。”

  一時沒有明白話裡的含義,少年沉默的跟著。

  “不高興嗎?”男人似乎有些失望的轉過頭。

  “不,是說,不出遠門了嗎?”士郎試探著詢問,生怕自己會錯了意。

  “嗯。”對方已經開始拽松領帶:“已經全部結束啦。”

  雖然不知道什麼結束了,但是士郎已經顧不上這些,立刻笑容滿面的超到養父的面前:“晚飯要吃什麼?我馬上去買!”

  “什麼好呢……士郎做的都很好吃……”

  “老爹一個人在外面,一定又是胡亂吃些垃圾食品吧?”

  “……多少也吃過正餐……多少呢…………”

  “果然還是和食吧!家裡有豆腐和豬肉,魚的話……”

  衛宮士郎的養父切嗣喜歡旅行,更直接的說,是有放浪癖。經常突發奇想的就帶著護照離開了家裡,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國家,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土產回來。士郎有時候趕得上為他送行,有時候也沒能見上面,因為他規矩的時候會乘乘飛機,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些非正規途徑,比如只是經停冬木港的貨船。

  這個怪癖也是突然爆發的。

  士郎記得大約是三年前的春天,自己做了生平第一份中華料理——麻婆豆腐來招待客人。餐桌上,切嗣一改平時的懶散,用坐的規規矩矩但是又好像哪裡不舒服的古怪姿勢,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自己面前那份豆腐。

  “老爹,不要玩食物比較好哦。”知道養父是甘党,但是記得他並不是完全不吃辣,士郎有些奇怪。

  “啊啊,麻婆豆腐。”對方只是歎息以對。

  而那位被特別招待的客人,已經吃的碗底朝天:“雖然對初學者來說已經不錯,不過果然還是欠了火候。”

  “那就不要吃!”這句話似乎是什麼信號,切嗣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為什麼你還能有臉留在這裡吃晚飯!”

  “老爹?”士郎不解他的火氣是從何而來,明明還沒開始吃飯:“綺禮先生可是一回來就來探望你哎,稍微請他吃個便飯也是禮貌嘛。”

  “對這種沒禮貌的傢伙不用講禮貌……等等你幹什麼!”有精神過頭的養父突然架住了言峰從旁邊伸向自己盤子裡的筷子。

  “你不吃的話,不要浪費。”

  “誰說我不吃的!”切嗣拿起勺子,立刻把紅白一片的菜肴往嘴裡撥:“咦,不辣。”

  士郎看著好像比自己還年幼的老爹一副炸毛的樣子,苦笑了一下:“綺禮先生,豆腐還有很多,我幫你再盛一碗吧。”

  青年神父沉默的點了點頭。

  士郎對這個僅僅見過三四面,大多數時候很沉靜,偶爾也如同麻婆豆腐一般辛辣的神父有著相當的好感。過於高大的身材和麵無表情的端正死板臉孔對一般的小孩子而言可能只會產生可怕的印象——當然一開始士郎也是這麼認為——但是畢竟是擁有黯淡眼神男人的養子,士郎很快就解除了誤解的警報,相信對方只是有些靦腆。更何況,言峰頭上還籠罩著“魔術師切嗣過去的同僚”這樣一個光環。

  對於將自己從火災中救出的養父,士郎已經超越了一般的尊敬,而是懷著仰慕的心情來對待他,這一點在長期一起生活、看著他遊手好閒的樣子之後也毫無改變。

  神秘的自稱是魔法師也好,在地板上滾來滾去也好,耍賴不肯起床也好,或者躲在土倉裡抽煙也好,士郎將這樣的切嗣作為自己唯一的偶像。唯一不滿的大概只有切嗣幾乎絕口不提魔術的事情,所以言峰的出現給了士郎很大的期待。

  這個男人面對切嗣的時候,偶爾會露出除了撲克臉和嘲笑以外的細微表情,雖然對於看到的人主觀上來說絕不是溫柔的意思,但是士郎依舊覺得這是一種親切的感情流露。而老好人切嗣,也是在言峰出現之後,突然產生了對抗意識,經常會有情緒上的爆發。士郎為充滿活力的養父感到高興(儘管一般來說是負面的),享受著空氣裡的火藥味的同時,也偷偷在心裡感謝這位“亦敵亦友”的老朋友。

  把滿滿一整盤麻婆豆腐放在言峰面前的同時,也給一直抽氣的養父遞過了一杯冰水:“豆瓣醬吃太快也會辣到的,老爹。”

  “這種程度……”塞了滿口之後,切嗣也遞出了空盤:“我也要再來一份。”

  “吃太多辣對胃不好哦。”但是難得看到要添飯的養父,士郎還是高興的接了過來。

  “士郎也能吃的豆瓣醬嘛。”

  “除了胃以外對……也不好,切嗣。”

  “早……外道神父閉嘴。”

  在廚房裡模模糊糊聽到兩人的對話,少年從心裡感歎著兩人關係真好。

  “謝謝招待。”

  即使晚餐結束之後,言峰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繼續坐在桌前,一副等著喝茶的樣子。

  切嗣的憤怒值似乎稍稍平穩了一點,只說了一句隨便你,就轉向了電視的方向。士郎猶豫了一下是煮紅茶還是綠茶,不過想到晚飯的菜色,還是去廚房泡了綠茶。

  “衛宮切嗣。”

  理所當然的,言峰沒有得到回應。士郎把茶杯放在桌上,坐在了言峰的對面。

  “綺禮先生,那個,你跟老爹認識很久了吧。”

  言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在見面之前就久仰大名了。”

  “哇,果然是這樣,因為老爹是很厲害的魔術師對吧?”

  “嗯。”

  “都是怎樣的事情呢?”一定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事蹟。

  “怎樣的……比如有一架客機……”

  “士郎,該去洗漱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學。”

  “可是……”士郎遲疑著。

  “不用擔心言峰神父,我會好好的‘招待他’的。”

  “明白了。”士郎站起身,留戀的看了一眼桌邊的情報來源:“晚安,綺禮先生,下次請多告訴我點老爹的事情吧。”

  “晚安,士郎君,祝你有個好夢。”對方一如既往的回答之中,好像混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過家家好玩嗎,切嗣爸爸?”

  這是士郎關上拉門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次日早上醒來,言峰神父當然已經不在。不過意外的是,切嗣也已經坐在了客廳的餐桌邊上,吃著有點烤焦的吐司。

  “早上好,士郎,我要出趟門。”

  以好像要去幾條街之外的超市的口氣,切嗣帶著收拾好的、以海外旅行來說過於狹小的手提箱出了門。一周之後的某個下午,士郎放學回家的時候看到了躺倒在客廳裡的養父。

  叫了老半天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個“倒時差”的回應,士郎只好把被子搬過來給他蓋上,切嗣立刻陷入了不省人事的睡眠。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天,士郎變得緊張起來。每天勉強能讓他吃上早餐和晚飯,自己在學校的午休時間無法趕回家來,估計切嗣都是直接睡過去的。

  再這樣下去,是需要請醫生來看看了吧。士郎這麼擔憂著,直到那個男人上門拜訪。

  “真是抱歉,雖然綺禮先生特意過來,不過老爹怎麼都叫不醒。”

  言峰搖了搖頭:“我能看看嗎?”

  “唉?但是他一直睡著……”

  “這是他的老毛病了。”

  士郎疑惑了一下,切嗣平時就一副不肯動的樣子,但是完全睡死卻是第一次。

  “我大概知道原因,在國外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經驗。”

  “既然綺禮先生這麼說的話……”

  切嗣躺在棉被上,除了小幅度的呼吸以外,幾乎看不到生命跡象。言峰在他身旁坐下,把手覆蓋在他額頭上。士郎看到似乎僅僅是這麼做,切嗣的臉色就漸漸好轉起來,終於稍稍放下了心。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治療術?少年緊緊盯著那只手,覺得並沒有看到什麼動畫裡一般發光的跡象。

  “士郎君。”

  “啊……是。”

  “能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嗎?”

  果然還是不能讓人知道啊,士郎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不用擔心,晚飯時候就會好起來。”言峰脫下了外套說道。

  晚飯做好之後,士郎去叫切嗣起床。房間裡有種他沒聞過的氣味,切嗣居然已經醒了,正試著坐起來。

  “老爹!你沒事了嗎?”

  士郎趕緊去扶了他一把,鼻尖掠過養父汗濕的頭髮,帶著那股自己不知道的味道,家居服好像也不是之前穿的那件。

  “抱歉,士郎,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

  少年拼命搖著頭:“沒關係!你要吃點什麼嗎?晚飯剛好……咦,綺禮先生呢?他之前……”

  切嗣皺起了眉頭,僵硬了表情:“士郎,不好意思,在那之前,我想先洗個澡。”

  從那次之後,切嗣的海外旅行就在斷斷續續的持續著。沒有週期,也沒有規律,回來時候的狀態有時候好點,有時候糟糕點,不過都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一睡不起。家裡各種古怪的收藏品也越來越多,士郎不得不整理出一個壁櫥專門放它們。

  也沒有像這次一樣,說什麼已經結束了。

  啊,難道說已經把七大洲都跑遍了嗎?士郎甩了甩頭,不過對於切嗣來說,也許這並不是個荒誕的結論。

  “……士郎?”

  切嗣在客廳坐下,疑惑的看著在廚房發愣的養子。

  “啊,冰箱裡有試做的杏仁豆腐,要吃吃看嗎?”

  “杏仁豆腐……”

  說出口的時候士郎有些後悔。一方面中華料理不是他擅長的範疇,因為切嗣更傾向於和食類,士郎也就沒有花太多的時間練習,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因為中華料理會聯想到言峰神父,雖然他也並不是特別熱衷於此道。

  “我還是先泡茶吧,馬上拿煎餅過來。”

  “不是很好嘛,杏仁豆腐。”切嗣微笑著說:“天氣也開始熱了,作為甜點很不錯,士郎也一起來吃吧。”

  “嗯,好。”

  盛起了兩碗帶著涼意的甜點,父子倆面對面有些沉默的吃了起來。一時之間,只有甜點匙敲擊著碗底的聲音。

  “好吃,士郎的手藝又進步了。”切嗣心滿意足的躺了下來,望著拉門外的院子:“樹葉都長出來了。”

  “嗯,切嗣走的時候還沒有發芽呢。”

  “今年也去間桐家賞花了嗎?”

  士郎點了點頭。

  “要不要在我們院子裡也種一棵呢,櫻花。不過感覺上要開得好看需要很多年。”

  “很多年也沒關係啊。”

  “還是算了……”似乎嫌麻煩的切嗣轉了一圈:“只要秋天的落葉夠用來烤番薯就行了。雖然不能在家裡賞花,不過士郎能多跟朋友一起比較好。”

  也可以叫他們來家裡嘛。士郎看著院子裡,腦海裡浮現出在盛開的櫻花樹下,切嗣、自己、慎二和妹妹、還有藤村組一起賞花的情景,不過突然注意到了在畫面一角出現的大堆一升裝空酒瓶和啤酒罐,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大河正在發酒瘋……果然還是算了吧。

  轉了一圈的切嗣趴在榻榻米上不動,士郎擔心他是不是睡著了,湊過去一看,切嗣盯著櫃子上的報紙卷。

  “啊,那個。”士郎有些慌張起來:“只是打蟑螂比較方便……”

  切嗣已經快一步站起身來,把報紙拿在了手裡。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卷的比較結實,那只是看起來是報紙的別的什麼東西。

  “還在每天練習嗎?”

  “嗯。”

  “沒有我在的情況下,太過危險了。”切嗣伸出手,摸了摸有些膽怯的養子的頭:“況且,睡眠時間太少會長不高哦。”

  “沒問題,我已經比慎二高了。”士郎大致比劃了一下,突然發現切嗣稍稍彎下腰,摟住肩膀用下巴上的胡渣摩擦著自己的臉。

  “士郎果然好厲害!”

  “別鬧了啦,老爹。”覺得很癢,士郎縮著脖子笑起來。切嗣卻抓住他不放,父子倆鬧成一團。

  “咳。”第三人的咳嗽聲響起,兩人一起望向走廊上多出的高大的身影:“我按了門鈴,門沒關上。”

  “言峰綺禮,你來幹什麼?”

  面對切嗣的質問,這幾年間不知為何又增加了十公分高度的青年神父,坦然的盤腿坐下:“我只是被叫來試吃杏仁豆腐的,切嗣。”

  從那次莫名的昏睡之後,言峰神父已經成了這個家的常客——說是常客也並沒有像跟隔壁藤村組那樣頻繁來往,只是意外的很能融入進衛宮家的氣氛裡,而且似乎在幫切嗣的忙,經常會看到他在土倉出入。

  最忙碌的時候偶爾會留下來吃晚飯,不過更多時候,士郎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再次打開了冰箱,士郎盛起了杏仁豆腐。之所以請他來試菜,也是由於比起“只要是士郎做的都很好”的切嗣,他更能提出客觀而敏銳的意見。

  開始學習魔術的那時候也是。

  那天晚上切嗣的顯得有些放鬆,似乎是土倉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連言峰留下來吃晚飯也沒表示出過分的在意。士郎再次提到了想要學習魔術的事,切嗣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一般人無法使用魔術,魔術依賴著家系流傳,衛宮家到我這裡就結束了。”關於魔術回路是天生的,以及切嗣的刻印因為沒有血緣關係無法繼承的事,已經聽過好幾次。

  “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士郎垂頭喪氣。

  “家系可能結束,也可能誕生。”

  突然插話的是言峰綺禮:“聽說你跟間桐家的嫡長子關係很好?”

  不知道為什麼使用了複雜的稱呼,不過明白那是指自己的友人的士郎點了點頭。

  “世界上真是有很多想像不到的麻煩呢,切嗣,冬木市也有過為無差別殺人狂飽受驚嚇的時期。”

  “那是!”重重敲擊了一下桌面,切嗣又別開了頭:“現在已經不會再有事了,最多再過六十年……”

  “作為一般人,被捲入事件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出身于魔術師的家族,這種幾率似乎會倍增。”

  一瞬間,士郎明白言峰似乎在勸說養父。

  “因為放著不管的話,反而會因為無知而產生更大危機,這種事,應該不用我來說吧,衛宮切嗣很明白這一點才對。”

  切嗣依舊沉默著。

  “士郎,你想學魔術?”

  “嗯,因為,想像老爹一樣……不,我是說想多少能夠幫上點切嗣的忙。”看見言峰突然浮現出的微笑,士郎急忙改口。

  “雖然我的能力沒有那麼強,不過也是跟著有力的老師認真學習過,士郎就……”

  “夠了。”切嗣站起身:“士郎,想學的話就只能跟我學,答應我這點。”

  士郎愣了一下,然後高興的跳了起來:“老爹!”

  不過經過了測試,士郎似乎沒什麼資質,只有在強化和投影這兩點上稍能掌握,多少令他自己有些失望。但是切嗣教給了他基礎的鍛煉方式,所以他依舊堅持著每晚的功課,就算是跟武道一樣,強身健體的一種方法。現在雖然沒什麼進步,也掌握了一點強化的訣竅,而能夠分析內部構造,在修理物件的時候還挺便利的。

  也就是如此程度的魔術而已。

  正如切嗣所說,魔術並不是能辦到做不到的事情,在現代社會,一個好的修理工也能做到同樣的事。

  但是士郎所珍惜的,也許是和切嗣在一起學習魔術的時間吧。

  “士郎這麼會做菜,是不是也是因為很清楚食材的構造呢?”切嗣開玩笑的這麼說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乾脆更努力一些,讓切嗣覺得更加美味吧。士郎這麼下了決心。

  “吃完你就可以走了。”這幾年時間,切嗣對言峰的態度已經不再那麼強硬,但是與其說是友好,不如說是勉強的接受了這麼個存在的感覺。

  留長了頭髮,顯得成熟了許多的神父放下碗:“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作為主人多少應該客套一下。”

  除了外表的變化,言峰綺禮也產生了不少改變。饒舌大概是其中最明顯的一項,其他還有定番的營業笑容。對於士郎來說,這樣巨大的逆轉居然沒有覺得不自然,反倒是想問問他長高的秘訣。

  畢竟那是過於有威壓感的,完全超越一般概念的身高,搭配著充分鍛煉的肌肉,形成了男性都會羡慕的體型。士郎本身不是肌肉派,像養父那樣瘦削而精悍的身材也不錯,但是也想要擁有能夠讓人依靠的厚實肩背。

  曾經有數次,士郎看到切嗣在回廊上曬著太陽睡著了,只能跑回房間去拿毯子給他蓋上。而言峰在的時候,就會輕巧的把他托抱起來,送回臥室去。也還有幾次,看見切嗣整個人被攏坐在言峰的懷裡,靠著他的肩膀沉靜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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